權(quán)威國家的市民社會與因時而變的共生

作者簡介：徐昕（1991.11-），女，漢，江蘇省揚州市，南京理工大學，研究生二年級，社會學。

摘要：權(quán)威國家中的市民社會和非政府組織—政府之間因時而變的微妙關系是理解中國草根NGO的生存現(xiàn)狀以及發(fā)展趨勢的兩個重要的互相競爭的理論概念模型。在當下現(xiàn)實中，草根NGO分別要承擔來自社會公共服務需求的責任和應對來自政府部門的權(quán)威力量。本文從權(quán)威國家中的市民社會與政府-非政府組織之間因時而變的共生關系這兩個角度出發(fā)，探討當前我國草根NGO的生存之道，向公眾展示中國草根NGO是如何尋求在政府碎片化管理模式之下的策略性平衡，并取得自身生存發(fā)展空間。

關鍵詞：草根NGO；碎片化管理；因時而變

一、有關NGO的介紹

（一）草根NGO的社會合法性

由于記制度等原因，中國NGO大多在“水下潛行”，能夠統(tǒng)計出的數(shù)據(jù)也只是冰山一角。然而政府規(guī)定所有非政府組織要想注冊，必須先在政府里找到一個監(jiān)督機構(gòu)，這樣安排是為了讓政府更好地監(jiān)管、組織并控制非政府組織，中國主要的組織實際上都是由國家組建的。簡而言之，他們是“國家社團”。這種“國家社團主義”意思就是指國家只承認一個部門、行業(yè)或者領域里的一個組織，通過對這個組織的控制來平衡跟該社會領域的溝通。政府管理的非政府組織的自主權(quán)至今仍然是一個有爭議的話題。

（二）草根NGO的現(xiàn)狀

草根組織位于政黨試圖施加影響的垂直控制系統(tǒng)之外，由中國公民組成，沒有得到政府的倡議或批準，扎根在政府空缺，無能為力或不愿采取行動的領域。據(jù)有關資料顯示，我國一些聲名顯赫、人脈通達的NGO尚且不能受到法律保護，就更不要說那些依然生長在縫隙中的NGO了。中國社團注冊是雙重管理體制，也就是說，一個必要條件要有業(yè)務主管單位，NGO 注冊的時候必須由一個政府的機構(gòu)向民政部擔保，一般的政府機構(gòu)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為擔保有一些責任要求，但卻沒有什么好處可撈。因此，當前我國社會中的草根NGO便是游離在有名無分的夾縫中，境遇尷尬。

二、碎片化管理帶來的影響

1、“碎片化”政府管理模式的形成

“碎片化”政府管理模式形成于從傳統(tǒng)社會向現(xiàn)代社會轉(zhuǎn)型的過渡時期。由于社會分工越來越細化、社會組織越來越多樣化，這便加速成分碎片化的進程。指群體之間、群體內(nèi)部、個體之間的利益分散化、多元化、碎片化和個體化。導致群體之間利益碎片化的主要原因是階層分化和職業(yè)分化所導致的成分碎片化。

2、“碎片化”治理的含義

從對已注冊的非政府組織的政府管理中可以尋得思路，政府害怕非官方的非政府組織，甚至是已經(jīng)注冊過的。政府害怕這些組織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反而能夠引起微妙的變化。

官方認為，管用于政府增加和加強對非政府組織管理的需要。挑戰(zhàn)政府管制的合法性是非政府組織對受到政府自上而下管理的一種回應方式，和政府溝通他們的切實需要和反映真實情況則是另外一種方式。草根非府組織沒有對抗國家，但同時也不是政府的橋梁和紐帶。

三、草根NGO與政府的關系

（一）草根NGO與政府關系的特點

1、因時而變的共生?！耙驎r而變的共生”這概念可以用來解釋在一個權(quán)威國家里表面非法的草根非政府組織和政府之間的關系。當這些“非法”草根非政府組織與政府能夠就某些社會問題達成一致共識、在共同目標基礎上獲得合作，那么非政府組織則能繼續(xù)他們的工作，并且地方政府官員們將會忽略它們的非法性。很明顯，這樣一種關系既是脆弱的也是共生的。

如果非政府組織保持它們小規(guī)模運作，并且沒有政治表現(xiàn)的訴求或民主改革的想法，政府官員則能變?yōu)橐槐犞谎坶]只眼和宣稱非政府組織所做的任何工作上所取得的政績。但是如果一個非政府組織的工作引起許多有關地方政府治理失靈的注意或如果它逾越了一個模糊的、頻繁的、移動多變的政治界限，那么這些組織就很有可能被管束甚至取締。因此，模糊和籠統(tǒng)似乎是最安全的。

2、相互需要合作。草根NGO與政府的關系優(yōu)點類似于勞動分工。非政府組織在地方上某些程度和特殊事件上能夠給予政府官員一定支持，與此同時，政府官員給予非政府組織一定“優(yōu)惠政策”以便讓它們可以做一些實際的工作，它們是在利用互相的資源。因此，成功的聯(lián)盟是有可能的，但他們也都是在雙方相互的需求、風險和利益的計算上的偶然性組成。

在現(xiàn)實生活中，許多人不能意識到，事實上在政府的最基層，不少官員反而想要做一些實際的工作，真正做到為民辦實事，故此，一部分非政府組織自然可以找到想要有所作為的官員們，他們往往會“默契的”一拍即合，達成彼此合作的共識。這部分基層官員是歡迎非政府組織的加入，因為他們迫切想要解決一些他們所正在或?qū)⒁鎸Φ膯栴}，并且他們也需要草根非政府組織的幫助。

3、碎片化支持與整體性反對。很明顯的是，盡管有來自政府內(nèi)部個人的理解和支持，但“政府”這個整體并不是一般性的支持。在政府里的部分個人對于非政府性組織的需求可以是支持性的，但是政府政策自身有時候卻又是阻止那些官員采取行動來支持草根非政府組織。并且，我國的法律也不允許對于這些“非法”草根非政府性組織給予更多的支持。“政府”這個龐雜的系統(tǒng)并不是一個有機的整體，政府機構(gòu)內(nèi)部包含有許多不同的部門，并且在政府機構(gòu)里的人們也有著不同的日程安排。

（二）草根NGO與政府的關系

草根NGO與政府之間總是處于一種相互猜疑與相互需求的動態(tài)變化過程。缺乏信任和開放性功能是一種官員合力推諉機制，他們會在出現(xiàn)嚴重社會問題的時候聲稱不知道“問題”組織在他們的管轄范圍之內(nèi)。如果草根NGO不告訴政府官員他們在做的事，并且在操作的過程中不制造出任何麻煩，他們會相安無事。倘若草根NGO告訴他們某些事情時，他們感覺應該予以贊成，可他們又想要拒絕，原因是如果他們贊成了，他們便要對這個活動中發(fā)生的所有事情負責。如果他們不贊成，他們則可被看做是積極做好他們的工作。所以草根NGO的做法許多時候是根本不打算上報機關，對待官員則是盡量規(guī)避與之碰面。

四、草根NGO與政府之間的合作

（一）草根NGO與政府合作的必要性

一些非政府組織急于做事而沒有先考慮如何處理跟政府的關系。這可能不利于他們的組織。一旦一個非政府組織計劃開展一項大規(guī)?；顒樱冶徽⒁獾?，那么他們就冒著被政府嚴格管制甚至取締的風險。有時一些人會先采取小范圍行動，當政府注意到并問起“這些是什么，你們是干什么” 時，如果事先就讓政府知道，比如說，邀請他們參加活動安排的會議，在會上提前告訴他們你們正在做什么、打算怎么做，這樣非政府組織才會有更大的存活機會。因此政府和非政府組織合作有時是需要雙方建立對話，進行必要的協(xié)商和溝通的。

（二）草根NGO與政府合作的重要性

隨著社會的日益發(fā)展，社會化程度顯著提高，許多新的問題伴隨這些變化自然而然產(chǎn)生了，其中一些問題要么政府不愿意去解決，要么無法有效地解決。而這些問題正是草根非政府組織想要努力解決的，這些新產(chǎn)生出來的問題或出現(xiàn)在官方媒體屏幕上或根源于政府言論和人民生活現(xiàn)實之間的差距之中。他們可能不合法，但是他們卻合理。

草根非政府組織是對政府服務的有效補充，是中國社會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更平等的時機，草根非政府組織中的許多人就像是批判性的思想者，或者那些非政府組織中的愛國進步人士，他們敢于追逐似乎被政府所謂的經(jīng)濟改革所放棄的社會主義承諾。這些草根非政府組織在支持我國的民主進程和推進民主政權(quán)的過程中發(fā)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作者單位：南京理工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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