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10月6日,粉碎“四人幫”的當天,就將這4個人交給了中央警衛(wèi)局的8341部隊,將他們拘留在中南海的一個地下室里,對外面全部封鎖了消息。當時在全國的所有省、市、自治區(qū)中,首先得穩(wěn)住上海的局面,這就必須控制住“四人幫”在上海的余黨。
中央采取的措施
中央對于上海的情況是了解的,特別是葉劍英元帥,對于上海成立工人第二武裝早已有所防備,很早就命令許世友將軍將最精銳的第60軍的兵力駐防在上海周圍地區(qū)。
中央采取的具體措施,一個就是在粉碎“四人幫”的第二天,將他們在上海的主要骨干分子馬天水通知到北京“開會”,同時還通知了上海警備區(qū)司令員周純麟一同去,這是第一步。周純麟是湖北麻城人,早年參加革命,為人正直,在上海時就與“四人幫”的骨干們進行過斗爭,到北京后積極擁護中央決定,并與馬天水進行了面對面的斗爭。
當時與馬天水一同被通知到京的還有江蘇、山東、湖北3個省和南京、濟南、武漢3個大軍區(qū)的主要負責人。這樣的通知是很明顯的,中央對上海周邊的省都進行了相應的控制,一來防止上海有“動向”之后,“四人幫”在這些省的余黨響應。二來一旦上海有什么新的情況,周邊各省可以對其形成合圍之勢,防止事態(tài)擴張,波及全國。
當中央向這些省、市、大軍區(qū)的負責人傳達粉碎“四人幫”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之后,大家都表示擁護中央的決定,唯獨馬天水,向中央提出了兩條要求。一是要見見“四人幫”,二是希望中央能對他們(指“四人幫”)寬大處理。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馬天水等“四人幫”在上海的余黨對他們主子的忠誠。
雖然張春橋當時兼任著南京軍區(qū)第一政治委員,但南京軍區(qū)的軍權卻并不在他的手里,擔任南京軍區(qū)政委的是從小就跟著賀龍出來鬧革命的開國中將廖漢生。1954年廖漢生是當時最年輕的國防部副部長,1960年任北京軍區(qū)政委。此人辦事膽大心細,他被通知到北京的兩天后,便獨自受命匆匆飛回南京,當天晚上召開了軍區(qū)各軍、師的負責人會議,對上海周邊的軍隊進行了再次仔細的布防,防止上海出現(xiàn)突發(fā)事件,以確保上海和整個華東地區(qū)的局勢穩(wěn)定。
“四人幫”余黨的活動
“四人幫”在上海的余黨廖祖康在一次武裝叛亂的策劃會上,提出把王洪文的一些小兄弟,如陳阿大、戴立清、黃金海、馬振龍、葉昌明都找來,說是這樣可以調動工人隊伍。這伙人覺得廖祖康的這個辦法很好,于是廖祖康就主動提出來由他去具體實施。
與此同時,朱永嘉還提出“還我春橋,還我洪文,還我文元”以及“一月革命風暴萬歲”的口號,以此煽動群眾。朱永嘉是搞文的,從抓輿論入手進行叛亂活動。在10月8日這一天,他就先后跑到《文匯報》、《解放日報》、上海人民廣播電臺和新華社上海分社,向他們布置任務。
最后,“四人幫”在上海的這伙余黨,還認真討論了武裝叛亂中指揮部的設立問題。會議最后決定設立兩個秘密指揮點。一號指揮點由徐景賢帶領,負責抓整個武裝叛亂的總指揮和輿論準備,最后行動的命令由徐景賢這里發(fā)布,地點設在華山路丁香花園。二號指揮點由王秀珍帶領,負責民兵和部隊的軍事行動指揮,地點定在市民兵指揮部(后移到東湖招待所)。
徐景賢于10月8日晚下達了準備上海武裝叛亂的“指示”:“請民兵指揮部加強戰(zhàn)備,3500人集中,31000民兵待命(即晚上集中值班)。請民兵指揮部立即派人加強對電臺、報社的保衛(wèi)?!睂懞煤?,徐景賢當面交給了王秀珍。接著,全市同時下命令調集公安干警1500人,動用各種槍支萬余支,子彈數(shù)萬發(fā),汽車、摩托車225輛,架設應急電臺15部,并確定了兩個指揮點。
后來,徐景賢在最高人民法院特別法庭上,對于參加這場武裝叛亂的證詞中說:“我當時估計,中央很可能就近調60軍來抓我們,我們就要抵抗到底。丁盛叫我們要有所準備,我們的確也做了準備。馬天水最后一次批的給民兵增發(fā)的武器文件我是圈閱過的。光是這一次就發(fā)了半自動步槍35000支,另外還有各種炮、火箭筒、反坦克武器等,足夠打上一仗的了。到了這個時候,我們所策劃的反革命武裝叛亂已經(jīng)箭在弦上了,只要一聲令下,上海就會陷入到一片血海之中?!?/p>
當時參加這場叛亂的上海民兵領導小組副組長施尚英,在特別法庭審理此案時,曾向法庭陳述了這場叛亂的具體實施情況。
(摘自《以共和國名義判決》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