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第68屆奧斯卡獲獎影片《勇敢的心》講述蘇格蘭人對自由的追求。這一主題背后隱含的深層情節(jié)結構是對父子關系的表現(xiàn),影片通過或和諧或沖突的父子關系反思蘇格蘭和英格蘭之間的關系,對蘊含其中的父子關系進行分析有助于理解影片的情節(jié)變化和文化背景,也有助于理解影片對蘇格蘭民族文化認同的塑造。
關鍵詞:《勇敢的心》 父與子 沖突 女性
《勇敢的心》這部史詩巨作獲得第68屆奧斯卡獎的同時,也讓人們重新審視蘇格蘭歷史。然而它在歷史表現(xiàn)方面卻招來批評:因為在宏大、空泛的自由主題下表現(xiàn)蘇格蘭追求獨立的過程,容易陷入敘事簡單、片面的境地,忽略對人物形象的完整塑造和對歷史深度的準確追尋,并造成情節(jié)發(fā)展的簡單與突兀。①盡管如此,影片仍有不少可圈可點之處,如對獨特蘇格蘭風情的營造,“一部感人肺腑的英雄史詩,看后讓慷慨激昂的我們依舊沐浴在濃濃的蘇格蘭風情之中:風笛余音裊裊,格子短裙輕拂,紫色的蘇格蘭薊,堅強的蘇格蘭人”②。運用民族文化元素完成對民族認同的塑造,加之對戰(zhàn)爭場面史詩性的追求,影片獲得的贊譽說明奧斯卡的評委們并沒有看走眼。
評論聲音的褒貶不一體現(xiàn)的矛盾性是本文思考的重點所在,為何一部擁有嚴重缺陷的影片能夠獲得奧斯卡獎?是否評論者遺漏了什么隱而不顯的東西?帶著這樣的問題,筆者在對影片文本細讀的基礎上提出:《勇敢的心》表層結構是對自由的追求,深層結構則是表現(xiàn)父與子之間的關系。影片通過幾對不同父子關系的表現(xiàn),并以華萊士“勇敢的心”為突破口,將蘇格蘭對自由的追求形象地展現(xiàn)于銀幕,將英格蘭與蘇格蘭之間的關系和父與子之間的沖突并置進行深刻表現(xiàn),由此完成對蘇格蘭民族認同的塑造與建構。
父子關系是矛盾的——既和諧又沖突。弗洛伊德指出,“男孩子與父親間的關系是一種‘既愛又恨’的矛盾關系。除了想要把父親當作競爭對手除掉的仇恨以外,對父親的一定程度的溫情一般也是存在的。這兩種心態(tài)的結合便產(chǎn)生了與父親認同的心理:因為他欽佩父親,所以想要處于父親的地位上,因為想要像父親一樣,所以他想要父親離開這個位置”③。兒子對父親產(chǎn)生了一種既愛又怕的矛盾情感,這種矛盾情感是父子關系的真實寫照。父與子的關系首先是和諧相處,這是人類文化得以發(fā)展與傳承的重要條件,代代相傳、父子相襲是文化傳承的主要結構模式。然而,父親象征的權力、地位是兒子夢寐以求的,兒子希望獲得與父親同樣的權威和力量,父親自然就成為兒子反抗的對象。文學作品索??死账沟摹抖淼移炙雇酢?、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卡拉馬佐夫兄弟》中父子沖突的悲壯高亢、震撼人心表現(xiàn)的正是如此。
父與子關系如此,宗主國與被統(tǒng)治國之間的關系也是如此。用父與子的關系觀照《勇敢的心》中英格蘭和蘇格蘭之間的關系,影片的深層結構便顯現(xiàn)出來。“蘇格蘭國王死后無嗣,英格蘭國王愛德華一世宣布蘇格蘭王位歸他所有?!睈鄣氯A國王的權威對蘇格蘭而言類似于父親的權威,蘇格蘭想要獲得自由,正如兒子要殺死父親獲得其力量一樣。因此,影片表層結構是蘇格蘭追求獨立和自由,深層結構則是表現(xiàn)父子和諧與沖突,父子沖突在影片中的表現(xiàn)深刻而豐富,有力地支持了對自由的追求這一主題,深化了人物之間的關系。
一、父子和諧
《勇敢的心》中父子和諧相處主要表現(xiàn)在漢密斯父子身上,父親對漢密斯呵護備至,使其朝著理想、健康的方向成長,漢密斯對父親幾乎言聽計從:華萊士與漢密斯比賽扔石頭一幕,當漢密斯贏了華萊士,父親對兒子大加贊揚,因為他一直要求兒子用石頭當作武器進行訓練;當父親被弓箭射中漢密斯準備拔出父親身上的箭傷時,父親及時阻止了漢密斯,漢密斯則馬上遵從。父親對漢密斯行為的或贊賞或阻止,說明其對兒子成長過程的指導,他在戰(zhàn)場上的英勇行為,同樣鼓勵、影響著漢密斯。后來,父親受傷臨終前對他說:“我快要死了……看到你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我很自豪、很高興”。父親以自己的智慧和力量教導兒子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相比片中其他的父子關系,漢密斯父子關系之間的親情令人羨慕。不過,兒子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人時父親死去,避免了父與子之間的沖突,也是二者關系和諧的完美寫照:父子和諧相處、共同發(fā)展,父親既是兒子的榜樣,又是兒子成長的指導者和庇護者。
華萊士與父親/叔父的關系也處于和諧狀態(tài),影片開始表現(xiàn)小華萊士聽父親的話呆在家里(為了加深華萊士對英格蘭人的仇恨,導演讓華萊士尾隨父親到安德魯家的谷倉里,是其不聽從父親的唯一表現(xiàn)),父親對華萊士的指導:“智慧讓我們成為真正的男子漢”和“你的心是自由的,你要有勇氣去追求它”。與影片主題密不可分。父親死后,叔父承擔起父親的角色,教他學習知識和語言、學會動腦筋。
漢密斯、華萊士父子關系的和諧相處,在影片中的表現(xiàn)雖然平淡但卻真實,而且相對于影片的主要焦點是父子沖突而言,這里的和諧就更為難得,與父子沖突一樣使影片主題表現(xiàn)更加明晰。
英格蘭與蘇格蘭是一種象征意義的父子關系。父與子的和諧體現(xiàn)在英格蘭統(tǒng)治者給予蘇格蘭貴族一定的封地,蘇格蘭貴族則承認英格蘭的統(tǒng)治,猶如父親給予兒子一定的權力和力量,兒子承認父親的權威。但這樣的和諧以兒子得到一定的利益為前提,當兒子要求更多利益父親又無法滿足時,兒子會憤而反抗父親。蘇格蘭貴族要獲得獨立、擺脫英格蘭統(tǒng)治時,父子之間的沖突就爆發(fā)了。
然而,即使作為兒子仍然有不同的聲音,作為平民的蘇格蘭兒子不同于作為貴族的蘇格蘭兒子,貴族希望在獲得封地后與父親保持和諧,平民則希望獲得更多東西——尤其是自由。因此,父與子關系和諧的典范——漢密斯、華萊士這樣的平民兒子更為強烈地反抗他們的英格蘭父親。華萊士在蘇格蘭反抗運動中擔當主角,因為他對英格蘭的仇恨更為強烈,他的父親、兄長、妻子美倫都死于英格蘭人之手,他能更為決絕地反對英格蘭。另外,從心理學的角度看,華萊士因為沒有了父兄,父親的缺失使得他無法從父親那里獲得權力與利益,因而他更需要尋找并樹立反對的目標以期獲得更多的力量,作為蘇格蘭統(tǒng)治者的愛德華國王自然而然地成為他反對的指向所在,為了將其反對父親的合法性與蘇格蘭的獨立運動結
合起來,“自由”就成為他反抗的借口。
因此,父子和諧只是相對而言的,和諧中蘊藏著沖
突,就影片主題而言,沖突才是核心。
二、父子沖突
《勇敢的心》中對父子關系著墨最多的是二者的沖突,主要通過三對父子關系來表現(xiàn):英格蘭國王愛德華父子、蘇格蘭貴族羅伯特父子以及英格蘭與蘇格蘭之間的關系。
愛德華國王對其兒子來講是一個威嚴、可敬又可怕
的父親。與國王的強權、殘忍和狡詐相比,愛德華幾乎是一個孱弱無能的王子和兒子,盡管努力證明自己的能力,但其軍事行動和婚姻愛情都失敗了:軍事行動的失敗導致重鎮(zhèn)約克失守,致使堂兄(其同性戀愛人)被害,當父親殺死其高級顧問(另一同性戀愛人)時,王子與父親的沖突達到高潮,他甚至拔劍刺向父親,不過他的反抗是軟弱無力的,孱弱無能的他只能任憑父親擺布,直到父親死去。
羅伯特的父親像一個影子始終在黑暗的角落里操縱著羅伯特。羅伯特作為布魯斯家族的第十七代伯爵希望像華萊士一樣征戰(zhàn)沙場,而不是憑借世襲的爵位獲得人們的尊重,父親卻希望他學會與英格蘭國王妥協(xié),以此獲得更多的土地和人民。羅伯特就像一個被父親操縱的玩偶,然而當羅伯特屢次被父親脅迫并出賣華萊士之后,二人決裂了:他對父親說“那些鮮血染紅??驴说娜?,他們是為華萊士而戰(zhàn),為我從未有過的自由而戰(zhàn)……我不想做違背良知的事情,我再也不會做錯選擇了”。這番話表明羅伯特要擺脫父親的陰影和控制,結尾羅伯特選擇與英格蘭斗爭,并率領蘇格蘭最終取得獨立,就是其追求真心與自由的彰顯。影片為突出華萊士而將羅伯特置于陪襯地位,卻表現(xiàn)了他的心理轉變和成長過程。
王子和羅伯特攝于父權的威嚴而顯得唯唯諾諾,二人在父輩的運籌帷幄和老謀深算面前總是顯得蒼白而稚嫩,但二者的沖突具有不同的層次與角度。愛德華父子沖突的結果是兒子的完全順從,說明國王的強大,并從英格蘭的角度說明他們希望蘇格蘭臣服于己;羅伯特父子的沖突則是羅伯特逐步反抗的過程,他的反抗也預示著他領導蘇格蘭獨立運動走向成功,完成影片與歷史一致的意義建構。二者沖突結果的不同表明他們以各自希望的方式處理英格蘭和蘇格蘭之間的關系,增添了影片的張力。另外,蘇格蘭不同地位、階層的人反抗態(tài)度也不相同,平民的反抗和貴族的反抗目的、態(tài)度和效果都不相同,甚至貴族們之間也有不同意見。這樣的處理使得父子關系更顯真實,并增強了影片的觀賞性與藝術性。
三、父子沖突中的女性
按照弗洛伊德的“俄狄浦斯情結”,父子沖突離不開女性,女性是父子關系中的重要角色,因為兒子要擁有同父親一樣的東西甚至包括性的對象——自己的母親。《勇敢的心》中幾位男主人公都沒有母親,母親在此是缺席的。母親的缺席將父子之間的權力沖突表現(xiàn)得更加直接、露骨與集中,避免將父子沖突變成為了性而進行的爭奪游戲,同時使父子沖突更符合情節(jié)的需要——將沖突指向權力,把權力爭奪放在父子沖突的中心地位,這是對父子沖突意義的另一種闡釋與塑造。
(一)美倫
雖然作為母親的女性缺席,但《勇敢的心》并不缺少女性。本片中的女性非常重要,甚至決定著情節(jié)的發(fā)展。美倫的出場就給小華萊士以心靈的慰藉,華萊士成人后只想與美倫結婚平平淡淡地生活,影片以將近二十分鐘表現(xiàn)華萊士與美倫的相互愛戀。只是華萊士平凡的夢想不可能實現(xiàn),英格蘭統(tǒng)治者看上了美貌的美倫,美倫被殺后華萊士才如夢初醒,開始反抗英格蘭統(tǒng)治者。
影片這里的處理讓觀眾有些費解,為何華萊士成人歸來不是馬上反抗英格蘭為父報仇呢?其實,華萊士與美倫相處的情感戲是典型的好萊塢英雄美女模式,情感戲在情節(jié)發(fā)展過程中起著潤滑劑的作用,不會使情節(jié)顯得單調(diào)。但本是好萊塢優(yōu)勢所在的情感表現(xiàn),這里卻變成了美倫被殺才引起華萊士的反抗,依然會使觀眾認為情節(jié)過于突兀、簡單,并與華萊士對自由的追求相悖。
華萊士的愛情和自由之間的關系,可以借用法國學者拉康的理論分析。拉康的鏡像階段理論由嬰兒在鏡子面前的表現(xiàn)提出人的自我認同過程,人作為“主體……在與他人認同過程的辯證關系中,我才客觀化”④?!拔摇笔且粋€分裂的主體,“是作為一種想象的認同而建立起來
的……實際上是通過與自身之外的他者認同而構建的”⑤,
主體將外在他者——某種性狀、某個形象視為自我,持續(xù)的認同過程使自我得以形成并不斷變化。華萊士作為主體在人生過程中總是不斷尋找外在客體并將其當作自我,這些客體的內(nèi)容應該是:父兄對英格蘭的反抗、美倫或者愛情、自由或者領導蘇格蘭獨立運動。它們之間互有交融:父兄的反抗是小華萊士的夢想;父兄被殺后客體轉變?yōu)槊纻?,他成人后與美倫結婚是將愛情他者作為自我;美倫被殺后客體轉變?yōu)樵捳Z符號——自由。華萊士被絞死之前一邊高呼自由,一邊想著美倫,說明主體本身的不確定和受客體的牽制,主體“不過是他者的奴隸而已”⑥,主體隨著他者(不確定的客體)的變化而變化。從主體受他者影響而變化的角度理解華萊士的行為,影片情節(jié)是完全可能并合乎情理的。對華萊士主體相對應的外在客體變化的表現(xiàn),也是“勇敢的心”呈現(xiàn)的主要內(nèi)容之一。
(二)伊莎貝拉
愛德華王子的妻子、法國公主伊莎貝拉是父子沖突的另一種表現(xiàn)。她作為父子關系中的女性,并非兒子想要奪取的對象,恰恰體現(xiàn)為國王強奪兒子婚姻的象征。這樣的安排使愛德華父子的形象在“俄狄浦斯情結”中體現(xiàn)出矛盾性:王子想要獲得父親的權力、威望,卻不想獲得其愛情的對象,因為他是同性戀者,父親讓他娶伊莎貝拉并殺死自己的同伴,說明他的愛情被父親所壓制;國王作為威嚴可怖的父親在壓制兒子的同時,又想獲得兒子的妻
子。這樣復雜矛盾又改頭換面的“俄狄浦斯情結”既突出了國王的兇殘狡詐,又將矛盾沖突引向他(父)與伊莎貝拉(子)之間。
伊莎貝拉作為人質嫁到英格蘭,從側面說明英格蘭的強大,暗示蘇格蘭反抗的艱難。她在英格蘭王室和婚姻中都是邊緣人,由于地位和婚姻的不如意更渴望美好的愛情,更羨慕像華萊士那樣的英雄。在伊莎貝拉代表英格蘭與華萊士談判后,她對國王的殘忍、狡詐行為認識更加深刻,加之丈夫性格、行為上的懦弱,使她更傾向于幫助華萊士,她與華萊士相愛就不足為怪了。對華萊士而言,伊莎貝拉是美倫的替身,美倫之死使華萊士的欲望遭到閹割,外在客體轉變?yōu)樵捳Z符號——自由。此時出現(xiàn)的形象豐滿的欲望客體(伊莎貝拉)又使其恢復對情感的追求,并與自由一起交織成新的客體。對伊莎貝拉而言,華萊士也是替代者,她嫁到英格蘭本想尋找愛情,但王子的孱弱使她只能尋找替代者。這種的愛情替代與王家衛(wèi)的《東邪西毒》有異曲同工之處:歐陽鋒將慕容燕當作他的嫂子,而慕容嫣將歐陽鋒當作黃藥師,歐陽鋒與慕容燕/嫣的情感慰藉,就是一種相互尋找替代者的結果。華萊士與伊莎貝拉的情感亦是如此,當然這也是好萊塢情感戲的慣用策略之一。
伊莎貝拉還將父子沖突引向另一個層面,并加強蘇格蘭對英格蘭的仇恨,使二者的沖突升級。當她與王子結婚時,“人們四處傳言,要使王妃懷孕,長腿(國王)必須親自出馬才行,也許那是他心存許久的邪念”。國王在兒子婚禮上代其掀開新娘的面紗就是這一說法的暗示。當看到美貌如花的兒媳參加軍事會議時,國王想到可以通過恢復中世紀古老習俗——初夜權吸引貴族到蘇格蘭進行統(tǒng)治。他向參加軍事會議的將領們敘說著這一習俗,鏡頭則反復在他和伊莎貝拉之間切換,這里的象征意味更加明顯:按照這一習俗他也應當享有對新娘——其兒媳的初夜權,這就加劇了二人之間的沖突?!岸淼移炙骨榻Y”中的父子沖突,兒子想要獲得父親的性對象,這里恰恰是父親想要獲得兒子的性對象,影片不僅將父子沖突進行了矛盾性的表現(xiàn),而且將父子沖突進行了反向闡釋,由此升華了父子沖突的內(nèi)容。
在《愛情心理學》中,弗洛伊德認為女性會對奪取其初夜的人產(chǎn)生憎恨之情⑦,《勇敢的心》中的“初夜權”利用女性對奪取其初夜的人的憎恨,說明蘇格蘭婦女對英格蘭的敵視,以此加深二者的矛盾,這樣,影片對蘇格蘭反抗的表現(xiàn)就能獲得更多觀眾的同情、認可,初夜權在此成為引發(fā)民族矛盾沖突的導火索之一。片中那位被奪取初夜權女子丈夫的憤怒,對蘇格蘭和英格蘭之間的矛盾沖突可見一斑。另外,影片故事發(fā)生時間是13世紀——中世紀行將結束之時,國王企圖恢復這一舊習俗自然也不會得到人心,初夜權對加深蘇格蘭和英格蘭的矛盾不言而喻。
① 李一鳴:《“擁有一切”的〈勇敢的心〉——第68屆奧斯卡最佳影片評述》,《當代電影》1996年第5期,第97—101頁。
② 李新英:《蘇格蘭風情:〈勇敢的心〉之文化解讀》,《北京電影學院學報》2008年第6期,第101—103頁。
③ [奧]弗洛伊德:《弗洛伊德文集(第7卷)》,孫慶民、廖鳳林,長春出版社2004年版,第149頁。
④ [法]拉康:《拉康選集》,褚孝泉譯,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01年版,第90頁。
⑤ 嚴澤勝:《拉康與分裂的主體》,《國外文學》2002年第3期,第3—9頁。
⑥ 張一兵:《魔鬼他者:誰讓你瘋狂?——拉康哲學解讀》,《人文雜志》2004年第5期,第14—22頁。
⑦ [奧]弗洛伊德:《弗洛伊德文集(第3卷)》,宋廣文譯,長春出版社2004年版,第114—115頁。
作 者:蘆堅強,云南大學人文學院博士,昆明理工大學社會科學學院講師,主要研究方向為文藝理論、影視文化。
編 輯:郭子君 E-mail:guozijun0823@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