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顓頊,黃帝之孫昌意之子,號高陽氏,為五帝之一。顓頊是一位澤被宇內的英雄人物,他成功的推行了宗教改革,強化了宗教勢力,帶動了社會的全面進步,開創(chuàng)了中華文明史的先河。
關鍵詞:顓頊;絕地天通;父系制度;顓頊歷;帝丘;司天;司地
顓頊,黃帝之孫昌意之子,號高陽氏,為五帝之一
相傳他生于若水,居于濮,葬于濮,并且建功立業(yè)也在濮陽,華夏族與東夷族融合后的部落聯(lián)盟的首領。
在“華夏”、“東夷”二族融合之時,氏族之間掠奪戰(zhàn)爭頻繁發(fā)生,如顓頊與共工進行了一場大戰(zhàn),文獻記載:“顓頊常與共工爭矣……共工為水害,故顓頊誅之?!薄拔粽吖补づc顓頊爭帝,怒而觸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維絕。天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滿東南,故水潦塵埃歸焉”。戰(zhàn)爭起因與水患有關,而實質上是一場“爭為帝”的斗爭。這些戰(zhàn)爭加強了各級軍事首領、部落首領和祭祀的權力,這部分領導人物雖然還在一起商量問題,實質上發(fā)生顯著的變化,部落首領的地位已有明顯的鞏固和上升。
古帝顓頊,勇于革新。在位之時,為更好地加強統(tǒng)治,改革原始宗教,將民政與宗教職務分開,部落首領只管民事,不再兼管宗教事務,宗教事務另設祭祀掌管?!渡胶=洝ご蠡奈鹘洝罚骸按蠡闹?,有山名日月山,天樞也。……顓頊生老童,老童生重及黎。帝令重獻上天,令黎紅下地?!币簿褪钦f,顓頊當時任用東夷族的重為南正之官,掌管祭祀天神,任用黎為火正之官,掌管民事。這是對重黎二人分掌天、地各盡其責,不相混淆的記載。又《國語·楚語下》:“及少皋之衰也,九黎亂德,民神雜糅,不可方物。夫人作享,家為巫史,無有要質。”顓頊受之,“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屬神,命火正黎司地以屬民”,果斷地將人事和神事分開,由不同管職掌管,嚴肅祭祀行為,規(guī)定祭祀制度。其實質就是適應農業(yè)生產發(fā)展的需要,對神事與人事分開的原始宗教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而“重”“黎”等人的職業(yè)并非僅限于巫事,他們既從事宗教活動,又具有較多的科學文化知識,不但是原始宗教、祭祀的主持者,同時也是哲學、藝術、科技工作者。這在仰韶文化的考古中得到了“物”的證實。如:河南濮陽西水坡出土的45號墓,就是一幅原始的天文星象圖(馮時《星漢流年—中國天文考古錄》)。例如“毉”字的下半邊就是“巫”,也就是說,作為治病救人的醫(yī)生最初就是巫。他不但探索治病的科學方法,同時也用宗教巫術驅病驅邪。直到科學已十分發(fā)達的今天,依然有人相信“法輪功”這種現(xiàn)代巫術能夠治病,依然有李洪志之流江湖騙子冒充巫覡,現(xiàn)身說法。但原始時代的巫術是真誠的,是局限于不發(fā)達科學的產物,與李洪志的歪理邪說有著本質的不同。
從歷史唯物主義的觀點看,司天、司地的分工乃是適應歷史發(fā)展的要求,對社會體制進行的重大改革。用神話的語言這叫做“絕地天通”,天上的神與地下的民再不能來往,而只是巫覡能夠通天達地,成為溝通天人意旨的唯一者。天在古人的心目中是四季寒暑、日月東升西落,一年四季寒暑循環(huán)往復,以及風雨、閃電、冰雪等現(xiàn)象。它們發(fā)生變化的規(guī)律可以被人們覺察到。但何以如此,在當時科學十分不發(fā)達情況下是無法理解的。于是只好比附人自身,猜測冥冥之中有神旨意在主宰,而且通過巫術祭祀儀式能夠與神靈對話,當時雖然也積累依靠觀擦而得來的科學知識,但都深深地裹藏在原始迷信思維之中。認識到天與地、人與神的不同是神話宇宙觀的一大發(fā)展,標志著人類開始有意識地把自然界當作科學認識的對象。“絕地天通”就是這一轉變在社會體制和意識形態(tài)領域的反映。顓頊此舉無疑是對宗教和信仰的壟斷,是對政權的集中與統(tǒng)一。顓頊的“絕地通天”不只是一次思想上的統(tǒng)一,他讓少數(shù)人(重、黎)從事宗教事業(yè)標志著由神治到人治的轉變。也說明了腦力勞動與體力勞動的首次分工,這一進步表現(xiàn)具有時代意義。
改革原始宗教的結果,一是使發(fā)展中的上古社會趨向安定;二是宗教勢力明確規(guī)定了“男重于女”,使之父系制度正式確立;三是職權的明確分工,使之堅持不懈觀測天象,創(chuàng)制出我國最早的歷法——《顓頊歷》,將一年規(guī)定為366天,這是顓頊改革原始宗教的重要成果之一。另外,歷法上還有古帝顓頊破除近親婚配,創(chuàng)立“五經”之樂的記載,總之,顓頊的改革將歷史的發(fā)展向文明推進了一大步。
古帝顓頊,娶妻女祿氏,生子老童,傳說,在位七十八年,死時九十八歲,葬在“東郡廣陽里”(即內黃梁莊鄉(xiāng))。古代文獻中,有關古帝顓頊在濮陽活動的記載也很多,如《帝王本紀》、《竹書紀年》、《漢書·地理志》等書中,都有清楚地描述。濮陽的高城、故縣以及滑縣的土山村一帶曾是顓頊活動的中心地區(qū)。相傳濮陽的“長樂亭”是顓頊避暑的圣地。后人為紀念顓頊,在今內黃縣梁莊鄉(xiāng)三楊莊西北不遠,建有顓頊廟和顓頊陵?!痘h縣志》還記載,唐天寶元年(公元742年),曾發(fā)現(xiàn)過顓頊貨幣,推測這些文物可能為顓頊的陪葬物。1988年,在河南濮陽縣西水坡仰韶文化遺址考古工地出土的M45號墓,有專家稱這是顓頊墓,墓中骨架為顓頊帝,其中第三組蚌殼砌龍虎圖案中的“人騎龍”,認為就是傳說中的顓頊帝騎龍升天的故事。眾多的史料,大量的文物遺跡表明,濮陽為“顓頊之墟”,故為帝丘。
顓頊是一位澤被宇內的英雄人物。《大戴禮記·五帝德》稱他“靜淵以有謀,疏通而知事,養(yǎng)材以任地,履時以象天,依鬼神以制義,治氣以教化,潔誠以祭祀,乘龍而至四海,北至于幽陵,南至于交趾,西濟于流沙,東西于蟠木,動靜之物,大小之神,日月所照,莫不袛勵”,這段話摘自《史記·五帝本紀》?!冻o·大招》盛贊其“名聲若日,照四海只”,又如徐旭生《中國古史的傳說時代》評論的那樣:“(顓頊)聲明洋溢,超過黃帝”。可見,顓頊帝是繼黃帝之后的又一位中華人文初祖,他成功地推行了宗教改革,強化了宗教勢力,帶動了社會的全面進步,開創(chuàng)了中華文明史的先河。
作者簡介:程瑞玲(1968—)女,河南濮陽人,濮陽市戚城文物景區(qū)管理處助理館員,研究方向:文博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