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域生態(tài)與文化特質：滄州尚武精神的歷史形塑

韓紅雨，同 波，陳長春，馬振水

（1.河北體育學院，石家莊 050041；2.長春市南關區(qū)南嶺小學，長春 130000）

地域生態(tài)與文化特質：滄州尚武精神的歷史形塑

韓紅雨1，同 波2，陳長春1，馬振水1

（1.河北體育學院，石家莊 050041；2.長春市南關區(qū)南嶺小學，長春 130000）

采用人地關系互動視角，對滄州尚武的歷史形塑進行分析，研究得出：先秦至兩漢的海洋文化、魏晉至唐宋之際游牧/農耕交織的文化、元明清至民國期間外來移民及運河文化等，不同時段和地域空間結構的塑造力差異，使得滄州尚武實現(xiàn)了由鷙悍尚力到俗重氣俠再到重義崇禮的轉型。地域空間結構的動態(tài)特性賦予了滄州尚武重擊、求新求變的文化特質，通過冒險、開拓、吸納等歷時性人地互動，滄州最終成為了知名的武術之鄉(xiāng)。

人地互動；地域生態(tài)；尚武精神；歷史形塑

地域生態(tài)與區(qū)域文化精神之間的內在關系，早已被古人所認知?！抖Y記·王制》記載：“廣谷大川異制，民生其間異俗?！薄短钻幗洝穭t直接將秦、晉、吳、蜀、楚、齊等地民眾的地域個性描寫為“勁、剛、怯、懦、輕、詐”等。梁啟超先生對此解釋為：“氣候山川之特征，影響于住民之性質……直至習慣及思想，由此導致的文化差異，則環(huán)境之分限使然也，環(huán)境之于當時此地之支配力，其偉大乃不可思議……?！保?］以致于古之用兵、練勇選士皆考慮地理因素?！暗乩憝h(huán)境決定論”雖有失偏頗，但我們不得不承認，其與中國多元文化的形成緊密相關［2］。滄州武術作為中華武術多元一體的重要組成部分，其技擊之風，自古就“宿著于大河之北，而白山黑水之間”，經過長時段社會變遷，形成了拳種多、武舉人多、豪杰多、鏢師多等既定文化樣式，成為了名副其實的武術之鄉(xiāng)。一直以來，學術界傾向于對上述文化現(xiàn)象的探討，而對尚武的歷史形塑過程關注滯后，從而影響了對滄州尚武的實質性解讀。滄州東臨滄海，西接燕趙，南臨齊魯，北拱京都，歷史上曾為邊關門戶，現(xiàn)如今乃是漕運咽喉。既然人地關系辯證互動賦予了地域文化以“地方性”［3］，同理，我們通過滄州地域的人地互動，亦能管窺到滄州尚武的歷史形塑。鑒于此，我們按照北魏熙平二年（公元517年）“滄州”一詞的出現(xiàn)，國家政治中心的北遷，及海洋、運河、移民、游牧和農耕等空間結構的變遷，將滄州尚武的歷史大致劃分為三個階段，歷時性地考察滄州尚武傳統(tǒng)及其秉性。

1 質樸少文，鷙悍尚力：先秦至兩漢

滄州古屬燕齊，因有“魚鹽之饒”，民多“逐漁鹽商賈之利”，而成為“渤碣之間”一大商業(yè)都會（《史記·貨殖列傳》）。又因地處燕南趙北，與齊魯接壤毗鄰，“其民貪粗而好勇”［4］，幽燕，俗喜斗狠，而肅（肅寧）、獻（獻縣）諸邑……其間椎埋剽劫之徒尤多（《清稗類抄·義俠類》），民風“大與趙、代俗相類，而民雕捍少慮”（《史記·貨殖列傳》）。是時，滄州州治在饒安（今鹽山東南），《史記》記載：“始皇帝六年，趙將龐暖攻齊取饒安?！贝藭r，滄州已有“武健泱泱乎有表海之雄風”的說法。

漢朝建立之初，兵農不分，實施“亦兵亦農”“兵民合一”的武備政策，“居則習民以射法，出則教民以應敵”（《漢書·晁錯傳》），全民皆兵，助長了民間尚武的習俗。加之于滄州地堿、賦重、多盜、輕生、難治，進一步養(yǎng)成了“其俗愚悍少慮，輕薄無威，亦有所長，敢于急人”（《漢書·地理志》）的秉性，時有滄州“古渤海地，風俗鷙悍，高尚氣力”（《太平寰宇記》）之說。漢景帝時在滄州發(fā)生的“渤海事件”，進一步印證了此種習氣，《漢書·龔遂傳》記載：“渤海左右郡歲饑，盜賊并起，二千石不能禽制。”饑荒范圍之廣，導致“盜賊并起”，為應時變，古稀之年威望較重的龔遂被派來治理。龔遂有感于“海瀕遐遠，不沾圣化，其民困于饑寒而吏不恤，故使陛下赤子盜弄陛下之兵于潢池中耳”的現(xiàn)狀，采取緩治方針。借助捕盜、教化兩種手段，規(guī)定“諸持鋤鉤田器者皆為良民……持兵者乃為（盜）賊”。盜賊聞之，皆“棄其兵弩而持鉤鋤”。雖然盜賊解散悉平，但在龔遂看來，“齊俗奢侈，好末技，不田作”的風氣，易發(fā)生滋事，遂移風易俗，推行教化，鼓勵民眾“民有帶持刀劍者，使賣劍買牛，賣刀買犢”，通過勸農務桑，躬勸農耕，消解尚武好斗之俗（《漢書·龔遂傳》）。隨著教化的深入，社會各界“讀書擊劍，業(yè)成而武節(jié)立”［5］，如雋不疑，西漢渤?？ぃń駵嬷菽掀ぃ┤耍爸巍洞呵铩?，為郡文學”（《漢書》），愛擊劍，以技藝高超聞名鄉(xiāng)里。

由上可知，先秦兩漢之際，“矧滄為名郡，界燕齊之間，春秋而下，地無常主，秦漢以來，稱無定名”（明·劉燾《滄州志·原序》）。夾縫中求存，養(yǎng)成了滄州左右逢源、求新求變的文化氣質［6］。加之于該地“大率地多蹺瘠，故民多逐末以生”（民國《靜海志》），受海洋文化的滋養(yǎng)，當?shù)孛癖婐B(yǎng)成了冒險、開放和崇商的文化意識［7］。此時滄州尚武的秉性，更多地體現(xiàn)為一種生存本能。

2 俗重氣俠，習于戎馬：魏晉至唐宋

“滄州”地名始于北魏熙平二年（公元517），由中國歷史上第一個入主中原的少數(shù)民族政權——北魏所命名?！侗笔贰の哼|西公意烈傳》記載：“冀土寬廣，界去州六、七百里，負海險遠”，當時，平定賊亂之后，遂朝議，“分置一州，鎮(zhèn)遏海曲”。南北朝時期，滄州全境為鮮卑人拓跋氏所統(tǒng)治，分“瀛、冀二州置”（《魏書·地形志》）。唐朝為應對邊患，于開元十四年（726），于滄州設立橫海軍，轄兵六千人（《通典》）。安史亂軍南下兵將，多系胡化之人［8］?？梢?，隨著教化的深入、軍事地位的提升，河北境內游牧文化色彩日漸濃厚，少數(shù)民族文化的影響力進一步擴大，從而造成與中央文化上的張力及脫節(jié)，推進了河北藩鎮(zhèn)的獨立［9］。據(jù)陳寅恪考證：“唐代河北藩鎮(zhèn)不似長安、洛陽，以周孔名教、科舉取仕為重?！保?0］另有研究表明，藩鎮(zhèn)割據(jù)是建立在少數(shù)民族社會結構基礎之上的［11］。少數(shù)民族主要來源是東北牧業(yè)民族，且構成了藩鎮(zhèn)主力軍［12］，形成了河朔三鎮(zhèn)兵多、騎兵、三鎮(zhèn)連橫的布局［13］。滄州逐步成為農耕與游牧文化交織的空間。

宋朝，滄州成為宋和契丹交兵前沿。施耐庵《水滸傳》描寫其地曰： “荒原漠漠、風雪漫漫的邊裔之地。”民國《任丘縣志》記載：太宗時契丹南侵，石普（太原人）統(tǒng)軍莫州，與魏能、楊延昭、田敏等為犄角……楊延昭，以功拜莫州團練使，督勇善戰(zhàn)，身先士卒……契丹憚。作為昔日邊關門戶，滄州“百姓自相團結，為弓箭社”，“帶弓而鋤，佩劍而樵”（《北史·兵志》）。滄州民間尚武使得統(tǒng)治階級意識到：“北人勁悍，緩急可用。”建炎元年（1127），滄州一帶“鄉(xiāng)民結集以御金賊。詔以忠義巡社為名，隸安撫司”［14］。面對金兵壓力，宋不斷乞和，欲割河間、中山、太原三鎮(zhèn)予金，滄州民眾群起而拒之，如“牟大壯（河間人），雄毅有膽決，勇力絕人。初，宋之割河間與金人也，河間人不從。大壯率子弟共反”。諸多壯士和民眾“以死堅守”河間城，金人終不得陷之，遂北去。遼金元時期，滄州盡數(shù)被狄控制，蘇轍《燕山》詩云“左衽今已半”。史載滄州此時“蕃漢雜處”，女真“散居漢地”（《大金國志》）。

由上可知，與上一階段“少文，尚力”不同的是，此階段的尚武之風已從簡單的斗狠和生存需要過渡到“俗重氣俠”，即“習于燕丹荊軻之遺風，忼慨悲歌、尚任俠、矜氣勇，然其性資之質直”（《畿輔通志·風俗》）。由此，涌現(xiàn)出了一批戎武世家，如現(xiàn)存河北省文化研究所的《邢宴墓志》及河間文物保護所的《邢府君（偉）墓志》等，對北魏河間邢家的記載：邢氏三兄弟，其祖父及父親均系將軍。長兄邢巒官至北魏散騎常侍，兼任尚書，加封撫軍將軍，南征北戰(zhàn)，廣拓國土（《魏書·邢巒傳》）；二弟邢偉歷任散騎侍郎、加輕車將軍，追贈博陵太守（《魏故博陵太守邢府君墓志》）；三弟邢宴曾為輔國將軍、滄州刺史、征北將軍、瀛洲刺史等（《東魏修北魏故邢宴墓志》）。民間武藝高超之人亦不斷涌現(xiàn)，如有“大力士”之稱的河間人彭博通，能倒拽牛車，令其卻退，手挽江舟而不能進（《朝野僉載》）。究其緣由，“土平而近邊，習于戰(zhàn)斗”“久習戰(zhàn)陣，慣見刀槍”“人性質厚，率氣勇尚義”（《宋史》），游牧與農耕文化彼此交織，相互塑造，培養(yǎng)了民眾“人性勁悍，習于戎馬”（夏竦《論幽燕諸州》）的豪放性情。

3 重義崇禮，開放吸納：元明清至民國

元明之后，隨著政治中心北移，滄州成為拱衛(wèi)京師的南大門，加之戰(zhàn)爭頻仍，政治地位日顯突出。元兵奪燕京，首掠滄州；元末明初長期的戰(zhàn)爭烽火，使得河北區(qū)域“久被兵殘，困于徵斂，尤甚齊魯之民” （明·嘉靖《宣府鎮(zhèn)志》）?！氨拗?，人物凋耗，土地荒曠，舊有存者十僅二三”（明·嘉靖《真定府志》），以致于“彌望草棘，蔚為茂林，糜鹿游矣”（明·嘉靖《南宮縣志》）。為確保首善之區(qū)的穩(wěn)定，一方面大量軍屯移民入滄，隨之而來的是武科舉高潮的出現(xiàn)；另一方面運河漕運功能凸顯，使得民間尚武成為必需。

滄州移民，以明清為著。史料記載，明初遷入河間府的移民多達20萬人，其中軍籍人口14萬，占遷民人口的三分之二。除了戍邊軍人，還有因北部邊防“諸衛(wèi)內徙”而造成的軍戶遷徙。乾隆《任丘縣志》記載：“洪武中，小興州數(shù)被侵患，詔盡徙其民入內地?！睋?jù)《滄州地名志》記載，至今當?shù)卦S多聚落仍留有軍戶定籍的印記，如吳橋縣大第六、小第六、大第九、小第九等村落。河間的找子營、保安屯、楊家營等村，均曾為明代軍屯或衛(wèi)所。今滄州轄區(qū)內，6290條聚落地名中，有4297條是由移民形成的，占總數(shù)的68.3％。移民落戶定籍，在帶動地方經濟再發(fā)展的同時，也促進了地方文化的繁榮，形成了眾多名門望族。他們將自身文化因子融入地方，提出了“文兼武、武兼文”的家訓（清·戴廌《滄桑紀略》），掀起了武科舉高潮，如《青縣崇倫堂馬氏家譜》記載，馬氏家族二十輩人中，有70余位武科舉或任武職人員。有關資料統(tǒng)計顯示，清代自順治三年（1646）至光緒二十四年（1898），九朝共舉行武殿試109次，除去屬地不詳者，共產生武狀元94人、武榜眼86人、武探花84人，合計264人。直隸排名第一，分別為武狀元27人，武榜眼18人，武探花15人，合計60人［15］。滄州文史研究會《武術?？の淞诛L起滄海潮》統(tǒng)計顯示，僅滄州就走出了8名武狀元、4名武榜眼、5名武探花、千余名武進士、舉人。滄州武科舉前三甲占全國的6.46％，占直隸前三甲總數(shù)的28.33％，可謂引領整個武舉界。

滄州堪稱運河之城，與杭州、臨清、揚州等相比，也是唯一一座有運河貫穿南北的城市。元明清之際，運河的繁榮極大促進了滄州經濟的發(fā)展，“販繒、販粟、販鹽鐵木植者往來穿梭其間”，“青縣、滄州、故城、興濟、東光、交河、景州、獻縣等處皆漕挽”（嘉靖《河間府志》卷七《風士志》）。滄州鄚州更是成為京、津、冀、魯、豫商品流通的集散中心，時有“天下大廟數(shù)鄚州”“北京人全，鄚州貨全”之說，經濟的繁榮為“窮文富武”提供了物質保障。運河與碼頭相伴而生，漕運興盛，眾多碼頭不僅成為運軍與漕運水手出售夾帶土產與私貨之所，更是各地商幫南來北往的必經之地［16］。碼頭文化構建的是強人社會，求生謀職需習武防身，滄州碼頭因此被稱之為“背對南方”的武碼頭［17］。武藝成為了爭奪市場碼頭的手段，運河岸上的船只裝卸、糧食市上的過斗、扛腳等工作，都是當?shù)孛癖姞帄Z的飯碗［18］。

經濟、政治、軍事、民風等合力促使大量拳種匯聚于此。其中不乏有落難于此、隱居于此、謀生于此之人，如明末李自成余部潰散后避難于滄境，并在此地傳授“闖王刀”；青萍劍是清末山東武師楊棣國因避難到鹽山而傳授下來的［19］。此外，通過對《滄州武術志》的統(tǒng)計顯示：明清至民國之際，除去師承無考6例外，由外地匯聚而來的拳種近40個。從拳種發(fā)生人身份情況來看，云游俠客16例，如六合、功力、劈掛、太祖、八極等；政治及家仇避難者10例，如戳腳、唐拳、白猿、通臂羅漢等。在各地拳種匯集融合的基礎上，滄州武術形成了重義崇禮、因武結緣、以師事之的傳統(tǒng)。一方面，各拳種均形成了一定的傳承和倫理規(guī)范，如六合拳有“九不傳”、青萍劍有“三不傳”，唐拳講究“尊師重道俠肝義膽是尚德也，蓋技而進于道矣”；另一方面?zhèn)魅氲娜N通過文化涵化，被植入了“重擊”的地方因子，如八極拳初創(chuàng)時融大槍、太宗拳、太祖拳等，后八極劈掛互參，形成了“八方極遠，發(fā)若炸雷”的技擊風格，時有“八極參劈掛，神鬼都害怕”的拳諺流傳［20］。秘宗拳由傳入時以“柔術為上乘”，演練時“柔多剛少”［21］，經霍元甲“以內功旁參各派，盡得技擊之神髓”（民國《靜?？h志·武術》），轉型為“剛多柔少”的技擊風格［22］。地方秉性的植入，使得滄州拳種被普遍認為古樸剛健，重擊輕舞［23］。

由上可知，明清移民的融入，運河的開放與吸納，為滄州尚武注入了新的活力，誠如史料所載：“滄邑俗勁武，尚氣力，輕生死，自古以氣節(jié)著聞”，一旦有事，便“披肝膽，出死力，以捍衛(wèi)鄉(xiāng)間”，慷慨任俠，“雖捐棄頂踵而不恤”（乾隆《滄州志》）。如道光年間，南皮盜寇犯境，武舉世家出身的徐德麟助縣令侯士桐辦團練，捕撫盜寇，以寧村鎮(zhèn)。清末，孟村形意拳大師張占魁奉馮國璋之命，只身登盜艦除海盜［24］。清末民國之際，面臨內憂外患，滄州武術人呼應社會，步調一致地融入到了社會潮流當中，成為中央國術館、中華武士會、“精武會”等的創(chuàng)辦者和中堅力量。此外，通過史料我們還可以發(fā)現(xiàn)眾多描述滄州民風的詞匯，如“尚氣節(jié)，以功名自許，氣勇尚義，號為強枝，衣冠文物，比于鄒魯”“廉恥成風，士氣鼓勵。凜凜德議，君子之遺風”等，上述語境可用重義崇禮來統(tǒng)領。此時滄州的尚武之風，已由服務鄉(xiāng)鄰轉型為服務社會，乃至于獻身民族國家。

4 小結

滄州尚武的歷史傳統(tǒng)，并非靜態(tài)的時間延續(xù)，而是表現(xiàn)為動態(tài)的空間轉換，具體而言：先秦至兩漢，冒險、開拓的海洋文化顯著，養(yǎng)成了鷙悍尚力的民風。魏晉至唐宋，游牧與農耕文化交織，養(yǎng)成了武勇勁悍、俗重氣俠的風俗。元明清至民國期間，外來移民文化及溝通多個地域的運河文化占據(jù)主流，賦予了民眾重義崇禮、開放吸納的精神?？梢?，空間結構的交替呼應，社會結構的緩慢變遷，人與空間社會的互動，實現(xiàn)了滄州尚武秉性由生存本能到生存理性的轉型，使得滄州尚武之風表現(xiàn)為求新求變的文化特性。由此啟示我們，地域性是在國家與社會互動中建構的，同時也是構建地域文化自覺的邏輯起點。

［1］梁啟超，王云.近代學風之地理的分布［M］//飲冰室文集：第41冊.上海：大道書店，1936.

［2］許彬，謝忠.論地理環(huán)境對中華民族多元一體格局形成和發(fā)展的影響［J］.廣西民族研究，2007（1）：19-24.

［3］趙家祥.試論“人創(chuàng)造環(huán)境”和“環(huán)境創(chuàng)造人“的統(tǒng)一［J］.青海社會科學，1990（1）：51-56.

［4］周立升，蔡德貴.齊魯文化考辨［J］.山東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97（1）：2-14.

［5］章太炎.章太炎全集［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

［6］薛蘭霞，楊玉生.慷慨悲歌風格的形成［J］.保定學院學報，2011（5）：132-136.

［7］徐杰舜.海洋文化理論構架簡論［J］.浙江社會科學，1997（4）：112-113.

［8］李愷彥.安史之亂后河北地域文化與藩鎮(zhèn)政治［D］.北京：中央民族大學，2006.

［9］王壽南.唐代藩鎮(zhèn)與中央關系之研究［M］.臺北：大化書局，1978.

［10］陳寅格.唐代政治史述論稿［M］.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01.

［11］劉運承，周殿杰.民族融合和唐代藩鎮(zhèn)［J］.學術月刊，1983（6）：44-49.

［12］黃新亞.唐代藩鎮(zhèn)割據(jù)的社會基礎辨［J］.青海師范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83（2）：88-95.

［13］紀念陳寅恪教授國際學術討論會秘書組.紀念陳寅恪教授國際學術討論會文集［M］.廣州：中山大學出版社，1989.

［14］馬端臨.文獻通考·卷一五六·兵考八［M］.北京：中華書局，1986.

［15］馬鏞.中國教育制度通史：第五卷·清代［M］.濟南：山東教育出版社，1999.

［16］呂芳.試論滄州運河文化的多樣性［J］.滄州師范學院學報，2013，29（1）：100-103.

［17］王暉軍，陳躍.滄州：“背對南方”的武碼頭［N］.揚州日報，2008-9-12（B01）.

［18］劉麟瑞.我的回憶——20年代的滄州（二）［J］.阿拉伯世界研究，1991（1）：6-11.

［19］徐清祥.中國武林之迷［M］.南寧：廣西人民出版社，1988.

［20］韓紅雨，張綽庵.由異術到拳術：滄州回族八極拳文化建構的歷史人類學考察［J］.山東體育科技，2014，36（5）：26-29.

［21］姜容樵.寫真秘宗拳·自序［M］.太原：山西科學技術出版社，2012.

［22］龔鵬程.迷蹤拳之謎［J］.少林與太極，2014（8）：6-7.

［23］松田隆智.中國武術史略［M］.呂彥，閻海，譯.四川：科學技術出版社，1984.

［24］《滄州武術志》編撰委員會.滄州武術志［M］.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1991.

Regional Ecology and Cultural Feature：Historical Shaping of the W arrior-based Spirit of Cangzhou W ushu

HAN Hong-yu1，TONG Bo2，CHEN Chang-chun1，MA Zhen-shui1

（1.Hebei Institute of Physical Education，Shijiazhuang 050041，China；2.Nanling Primary School，Changchun 130000，Chin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human-region interaction，this paper analyzes the historical shaping of thewarrior-based spiritof Cangzhou Wushu and concludes that：themarine culture during Qin＆Han，intertwined culture of nomadic and farming between Wei＆Jin and Tang＆Song，the immigrant culture and canal culture during Yuan，Ming，Qing and the period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the different shaping forces in different periods and different regional and spatial structure，transformed Cangzhou Wushu from ferociousness to justice sense，and finally to strong righteousness and etiquette.The dynamic characteristic of regional and spatial structure endowed Cangzhou with cultural traits of emphasis on combat and innovation.Through diachronic interactions such as adventure，exploration，absorption，Cangzhou eventually became a well-known hometown ofWushu.

human-region interaction；regional ecology；warrior-based spirit；historical shaping

G80-05

A

1008-3596（2015）06-0089-04

2015-08-11

河北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HB14TY009）

韓紅雨（1979-），男，河北新樂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為武術歷史與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