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流域五河民歌過渡交融性特點成因分析

王 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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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河流域五河民歌過渡交融性特點成因分析

王 敬

五河民歌的音樂風格呈現(xiàn)南北兼容的過渡性特征，其成因可從地理、歷史、氣候等方面去分析。地理位置上，五河縣地處安徽省東北部淮河中游下段，屬于南北過渡地帶，音樂上呈現(xiàn)南北過渡性質(zhì)；歷史上，動亂、災荒、遷徙等人口流動也促進了對五河民歌交融性特點的形成。

五河民歌；過渡交融性；人口遷移

地處淮河之濱的五河孕育出了絢麗多姿的民間文化，五河民歌便是其中一朵奇葩。特殊的地理位置，營造了五河獨特的環(huán)境優(yōu)勢，四通八達的水路，帶來了南北不同的文化，促進了五河與異地文化的交流與傳播。五河民歌自產(chǎn)生、發(fā)展至今近千年的歷史，由于受到歷史上遷移 、戰(zhàn)亂、災害的影響，該地產(chǎn)生了大量的移民、流民，他們?yōu)槲搴訋砹四媳辈煌奈幕瑸楫數(shù)孛窀柙鎏砹水惖氐囊魳吩?，從而使五河民歌體現(xiàn)了過渡交融性特點。

一、五河的地理、歷史概況

五河縣地處安徽省東北部淮河中游下段，南接鳳陽，東連明光、江蘇泗洪，西與蚌埠、固鎮(zhèn)接壤，北與靈璧、泗縣相鄰。境內(nèi)“淮水繞東南，沱澮注西北，惟漴合于潼，湯湯淮以北”?；茨锨鹆昶鸱?，淮北一望平疇。明洪武年間境域始定，清代為蕞爾小邑，民國年間面積793平方公里，為安徽五等小縣。舊志稱“元明置縣令，荒城大如斗”；俗云“衙門打板子，城外都聽見”。 其中平原面積1255平方公里，占79.4%；縣境東南為丘陵面積140平方公里，占8.9%；河湖面積185平方公里，占11.7%。本區(qū)屬暖帶半濕潤氣候區(qū)與北亞熱帶濕潤氣候區(qū)的過渡地帶，常有災害氣候發(fā)生，尤以雨澇干旱災害為重。

五河歷史悠久。從本縣發(fā)現(xiàn)的臺子山、高臺子古文化遺址證明，遠在4000年前，先民就于此生養(yǎng)繁衍，夏商為古徐州域，漢唐其隸不一。宋始建縣，城無河口。元屬臨淮府，明屬鳳陽府，清屬泗州。民國初期屬淮泗道，廢道屬第六行政督察區(qū)?？谷諘r期屬蘇皖邊區(qū)，建國后先屬宿縣專區(qū)，現(xiàn)屬蚌埠市。

二、五河民歌的歷史淵源

淮河的年輪沉積了歷史軌跡，早在三萬年以前，先民們就在這片廣袤的淮河大地上繁衍生息、傳承文明，創(chuàng)造了輝煌的歷史文化。涂山氏女作的《侯人兮猗》被定位“南音之始”，其實也就是古代沿淮一帶的情歌、小調(diào)。冠居《詩經(jīng)》十五“國風”之首的《周南》、《召南》，傳說是周、召二公征淮夷時，把當?shù)孛窀璨蓴X去，刪飾而成。繼《詩經(jīng)》之后，屈原的《楚辭》與同時代淮水流域產(chǎn)生的《莊子》以及稍后出現(xiàn)的《淮南子》也有許多相似之處，說明其淵源所自也與淮河流域息息相關。這些歌謠順著湝湝淮水流淌到了五河，五河民歌便應孕而生。

追溯其源頭，有史而載的最早見于明代天順二年所修縣志，《五河縣志·古跡》中記載“……南浦漁歌，北原牧唱 ……東溝魚唱，西壩農(nóng)歌”，《五河縣志·風俗》記載：“除夕前二三日小兒打腰鼓唱山歌來往各村謂之迎年……” ；“民間插柳于門斷葷腥茹素小兒作泥龍舁之作商羊舞而歌于村市……”；“三月建辰 ……清明，民間祭祀、掃墓，官祭歷壇，請城隍出巡，百戲競作，舉國若狂，歌舞燈采三日而畢”[1]109。據(jù)史料不難發(fā)現(xiàn)，在明代，五河民歌題材上從治域美景到祭祀歌曲已有所涉及，體裁和形式上，民間的兒歌、山歌已經(jīng)存在。五河在元代曾為揚州所轄，從不少民歌中不斷出現(xiàn)“下?lián)P州”的歌詞推斷，究其五河民歌源頭，這其中也許有更深的淵源。

五河的地理位置、人口遷移等因素都對五河民歌風格的形成有一定影響，下面主要從這兩方面尋找其過渡交融性特點的成因。

三、地理位置決定其民歌的風格

苗晶、喬建中教授在《論漢族民歌近似色彩區(qū)的劃分》里說過“民間歌曲作為傳統(tǒng)文化的一種類別，受地理背景的影響，在體裁、歌種、風格等方面所表現(xiàn)出的地區(qū)差異尤為明顯?！绊懨窀栾L格的諸種背景中，地理因素是最強烈、最基本的，也是最有穩(wěn)定性的”[2]27。

五河縣內(nèi)河湖縱橫，無山多水，氣候溫和，在這樣自然環(huán)境下，人們的生活習俗、性格、氣質(zhì)與西北黃土高原，溝壑縱橫的封閉山區(qū)人的性格肯定是截然不同的，自然，反映這一切的民歌風格也隨之不同。因此五河民歌就自然地形成體裁以小調(diào)為主，曲調(diào)抒情、委婉、含蓄等特點。除了少部分的秧田歌、號子是在戶外演唱，大部分民歌都以室內(nèi)小范圍的演唱居多。相比之下，在我國深居內(nèi)地、山廣人稀、交通不便的內(nèi)陸山區(qū)，由于與外地交流甚少，自然而然就形成了具有山野林間的高亢、悠長、嘹亮、質(zhì)樸的藝術風格特征。

山脈阻隔了不同地區(qū)文化的傳播，而水卻容易成為溝通的紐帶。五河地處淮河之濱，河湖縱橫，素有“澤國”之稱，淮河歷來是我國東側(cè)的南北分水嶺，五河自然成為東部南北的過渡帶之一，在古代，各地的經(jīng)濟往來、文化交流大多以水路傳播，也就使得水網(wǎng)密布的五河架起了南北交融與過渡的橋梁，從方言、文化、氣候等方面表現(xiàn)出突顯的過渡性特征。至春秋戰(zhàn)國時期，淮河流域因位于北方中原文化、東北齊魯文化、西南楚文化、東南吳越文化的交匯地帶而兼容并蓄、四通八達[3]137，其民歌特征表現(xiàn)為過渡融合性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四、人口遷移影響五河民歌風格的形成

中國的移民活動在歷史上頻有多見，從古至今，因各種歷史原因造成的人口遷徙使社會也隨之不斷變遷、發(fā)展?！吧鐣兏飳γ窀璧膫鞑?、分布影響最深者，莫過于因朝代更替、戰(zhàn)爭紛擾以及支邊墾荒所帶來的人口變遷?！盵2]31人口流動一般分為官府有組織的遷移和民間自發(fā)性的流動兩種類型。戰(zhàn)爭、賦役繁重、自然災害都會造成人口的大規(guī)模自發(fā)性流動。隨著人類無數(shù)次的遷徙，促成了各族各地間的文化整合，音樂，也是如此。

(一)統(tǒng)治者有組織、有規(guī)模的遷移

根據(jù)五河縣志記載，五河縣人口遷入遷出變動較大的有兩次。一是在明代洪武初年，朱元璋從江蘇蘇州遷庶民2.8余萬人來五河，移民移居此地。當時本地原有人口數(shù)字，沒有資料記載。但是，史料記載“至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全縣編造戶口，有20873丁。由數(shù)字可以推出，在江南等地大批移民來到五河時，五河“大如斗”的小縣人數(shù)少的可想而知，江蘇人最少占有一半以上比例，因而今天的五河民歌風格雖然南北兼及，但是總體上還是南多北少，這跟移民和土著居民的比例還是有一定關系的。二是建國后，1958年從本縣調(diào)出青壯年23024人，以支援合肥、兩淮煤礦、蚌埠、馬鞍山、甘肅等地的工業(yè)建設。

(二) 戰(zhàn)亂、災荒導致的自發(fā)性人口流動

根據(jù)臺灣三軍大學編著的《中國歷代戰(zhàn)爭史》和田地主編的《中國大百科全書·中國歷代軍事史分冊》等權(quán)威著作提供的資料統(tǒng)計分析，從有人類活動到新中國成立，中國歷史上大小戰(zhàn)爭難以計數(shù)，其中最為著名的戰(zhàn)役約有200余次，發(fā)生在淮河流域的約占1/4[4]50。五河界淮泗間，居南北要沖，居中的地理位置，發(fā)達的水運灌溉系統(tǒng)，自古以來，常為兵家必爭之地，宋代，這里就曾是宋與金元激爭的地區(qū)。另外，與五河接壤地區(qū)戰(zhàn)役也很多，其中垓下之戰(zhàn)(靈璧境內(nèi))，鐘離之戰(zhàn)(鳳陽)等都對五河地區(qū)有不同程度破壞，使得五河人民流離失所。戰(zhàn)爭的破壞降低了土地抗御自然災害的能力,封建軍閥的殘酷剝削與欺凌使五河人民雪上加霜,天災與人禍使五河人民的生活困苦不堪。為尋求活路,人民群起造反,一人帶頭,百人響應,能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形成規(guī)模宏大的起義隊伍。因此，歷史上許多農(nóng)民起義也發(fā)生在五河地區(qū)。《五河縣志》記載：“明末的農(nóng)民起義，五鳳一帶多有起義活動。農(nóng)民起義捻軍首領張樂行，曾率部攻克五河縣城，并在縣境內(nèi)活動七八年之久”。清兵入關后，淮揚地區(qū)又是抗清活動的主戰(zhàn)場，這樣的戰(zhàn)禍連年、賦役繁重產(chǎn)生了大量的逃荒、逞荒的災民、暴民，但是逃荒行為的形成最主要的原因還在于黃河奪淮以來該地生態(tài)環(huán)境的失調(diào)和脆弱，造成了“天不養(yǎng)人”的局面。

由于黃河南泛,河流泛濫改造加之人工堤的隔阻而形成的背河洼地、或系河口地段河面擴展加寬和淤積形成大片的低洼區(qū)，造成雨季洪水難以下泄,形成內(nèi)澇。五河縣系河湖低洼區(qū)，處于過渡型季風氣候帶，季風氣候明顯。風雹、病蟲、饑疫等災害，多在異常年間出現(xiàn)；而異常年份又多從大旱大澇中表現(xiàn)出來。因此，其他自然災害的發(fā)生發(fā)展與旱澇的發(fā)展變化有著非常密切的聯(lián)系。“受黃河南泛的影響，南宋初,黃河奪淮入海,長達700 余年。自明代成化年間(1471)至1985年的514年中，本縣共發(fā)生水旱災害390次，平均1.5年就有一次。其中澇年272次，旱年118次，旱年不及澇年的一半；而大澇年平均不到8年一遇，大旱年平均21年一遇”[5]45。五河縣自然災害的頻繁出現(xiàn)，首先有地理上的原因，五河地處淮北平原的東南部，地勢低洼，海拔高度一般在13—19米之間，多為平原，崗地甚少。加之淮、澮、漴潼、沱幾條主要河流橫貫全境；湖泊洼地，星羅棋布，客水、內(nèi)水都十分頻繁。因此，五河縣素有“洪水走廊”“洪水接待站”之稱。其次，淮河流域是典型的南北過渡性氣候和季風氣候,常出現(xiàn)較多的西南氣旋，因而降水量的年差、季差較大，降水的時空分布十分不均，有些年份和月份雨量過于集中，使得旱澇災害相對增多。由此，使得五河人民背景離鄉(xiāng)、流離失所?！段搴涌h志》有記載：“明崇禎十一年(1638)至清順治三年(1646)的8年中，大旱2年，水災5年，僅一年雨水正常。其中大饑，發(fā)生人相食者2年。從清順治十五年(1658)至康熙十六年(1677)的20年中，大旱蝗災5年，黃河淮河決堤和嚴重雨澇等大水災者13年，雨水正常者僅2年。其中順治十八年大旱，赤地千里，顆粒無收。因此，人民或遷徙流亡，或死于災疫。這處于清王朝政治穩(wěn)定時期尚且如此。其他時期概可想見”。第三是歷代封建統(tǒng)治階級不重視興修水利，致使黃河經(jīng)常泛濫奪淮，或是淮河決堤，更增加了五河客水成災的頻率。因此，當?shù)亓鱾髦@樣一首民謠：“提起沫河口，十年九不收，鍋里無糧下，擔心又害怕”。

黃河奪淮所帶給沿淮地區(qū)人民的災害疊興，其后果還不僅僅是民生凋敝，更為嚴重的是進而導致了長期處于災害頻發(fā)環(huán)境下的人們的逃荒習俗的形成。原來是淮河安流，淮民便有了“走千走萬還不如淮河兩岸”的安土重遷、其樂融融的性格。黃河奪淮以后，沿淮是“大雨大災，小雨小災，無雨旱災”，于是在惡劣生存環(huán)境下的人們，每每在災害來臨時，便開始向外逃荒，輕去其鄉(xiāng)的“行走三分利，坐吃山也空。老不離鄉(xiāng)是貴人，少不離鄉(xiāng)是廢人。在家千般苦，出外神仙府。腳不移，嘴不肥。大地處處是行窩……”[6]49的性格便習而成之。《五河縣志》記載“洪武二十四年(1391)全縣編造戶口有20873丁，迨至崇禎十一年(1638)，全縣編戶僅有6210丁。舊志稱：“實緣邑號水鄉(xiāng)，小民生齒有減無增，未三百年而減少三分之一……其遷徙流亡，凋敝不堪之情，可以概見”。由此看出五河的逃荒行為也是很普遍的，而且五河人還專為逃荒制作了獨特的的乞討工具——錢桿，這和“身背花鼓走四方”的鳳陽乞丐的乞討工具大有不同，據(jù)考證，錢桿子具有集自衛(wèi)、挑具、和表演道具為一體的功能。因此，錢桿子可以說是五河人民逃荒行為的產(chǎn)物。如今，“錢桿舞”已不是單人乞討的表演了，在五河已成為搬上舞臺的多人藝術表演形式，在五河及周邊地區(qū)廣為流傳。

人口流動的行為是雙向的。清雍正年間，有一篇載于《建德縣志》的《禁游民議》可以作為佐證，云:“伏見鳳陽、壽縣及其接壤州縣，歷來積習之游民，每至秋末冬初，收獲既畢，則封其室廬，攜其妻兒，備籮擔，挑鍋釜，越州箭縣，百十成群，以乞丐為事，居宿亭廟，遍歷鄉(xiāng)村……直至來歲夏初麥熟，始相負載提攜而歸”[7]202。“提攜而歸”便表明了逃荒的五河人有些是要回其故鄉(xiāng)的。 因此，要弄清楚這里的“提攜而歸”是從哪里歸來，也即逃荒的目的地，就顯得尤為重要。明中葉以來，臨近的江南較早地走上了工業(yè)化之路，形成了勞動力的大量缺口，而處在災荒頻頻下的五河人，在家鄉(xiāng)謀生計的路子實在太艱難，這樣就形成了因相互需要而造成了五河人向江南的逃荒。我們從一些詩詞中就可以透視當時災民向往富庶江南的心情。如光緒年十一月，“江北早災較重，饑民四出，兼以山東、安徽災黎紛紛渡江，赴蘇、常(指蘇州、常州)就食者千萬”。鑒于此中現(xiàn)象，陶譽相作《逃荒行》詩云:“淮徐大水鳳穎早，千人萬人爭逃荒。逃荒卻欲往何處，問道江南多富庶。”[8]558充分說明了江南原是五河災民向往的安樂窩,也再一次映證了五河民歌的風格為何南北兼及，南多北少，具有過渡交融性的特征了。

綜上，任何地域的民歌其風格形成都會受到地理、歷史等方面的影響，五河民歌也是如此，它地處淮河流域的寬闊地帶，按江明惇先生八個色彩區(qū)的劃分，五河屬于江淮色彩區(qū)，在民歌風格上屬于南北過渡性質(zhì)，“我們仔細比較淮河流域與其南北兩側(cè)的山光水色、風土人情等方面的異同時，就會發(fā)現(xiàn)它們在許多方面都是逐漸變化的，或由北而南，或由南而北，都表露出一種過渡性的傾向，該地區(qū)的民歌風格也具有這一特征。這說明在地理上具有過渡性的地區(qū)，其文化面貌也顯露出某些交融性的特征”[2]27。歷史上，人口遷移和流動給五河帶來的文化的交流和變遷，也給五河民歌注入了新的血液，使其過渡交融性特征更為明顯，因此五河民歌里不乏出現(xiàn)民歌的同宗現(xiàn)象，這一內(nèi)容在筆者另一拙文《五河民歌外來音樂研究》中有所論及。當然，五河民歌音樂風格的成因不僅僅這些，其他方面的原因亟待繼續(xù)深入研究。

[1] 安徽省五河縣文化體育局.五河民歌選[M].合肥：安徽文藝出版社，2007：108-110.

[2] 苗晶,喬建中.論漢族民歌近似色彩區(qū)的劃分(上)[J].中央音樂學院學報, 1985(1):26-33.

[3] 李清,張莉.淮河流域傳統(tǒng)民歌的過渡性與融合性探析[J].黃山學院學報，2009(2):136-139.

[4] 魯峰.淮河流域戰(zhàn)爭多發(fā)的動因與戰(zhàn)略地位[J].人文地理，2008,15(4):50-54.

[5] 五河縣地方志編纂委員會.五河縣志[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2:44-46.

[6] 王振忠,王冰.遙遠的回響——乞丐文化透視[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48-49

[7] 張崇旺.明清時期自然災害與江淮地區(qū)社會經(jīng)濟的互動研究[D].廈門：廈門大學，2004.

[8] 張應昌.清詩鐸(下)[M].北京：中華書局，1960:558-559.

責任編輯：李應青

The Analysis of Transitional Blending Characteristic of Wuhe Folk Songs in Huaihe River

Wang jing

The music style of Wuhe folk songs presents a north-south transitional blending characteristics. This paper will analyze its caus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geography, history and climate. Geographically, Wuhe County lies in the middle and lower reaches of Huaihe River in the north-eastern Anhui Province, which belongs to the north-southern transitional belt, so thereis the characteristic of musically north-southern transition. Historically, other factors, such as the unrest, calamity and migration, also boost the existence of the blending characteristic of Wuhe folk songs.

Wuhe folk songs; transitional blending; migration

王 敬，蚌埠學院音樂與舞蹈系講師，碩士，研究方向：民族音樂學(安徽 蚌埠 233000)。

2014-10-17

J60

A

1673-1794(2015)01-005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