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珍萍,黃 瑩
(江西科技師范大學 理工學院,江西 南昌 330100)
?
解讀《別讓我走》中的闡釋判斷
馬珍萍,黃瑩
(江西科技師范大學 理工學院,江西 南昌 330100)
摘要:敘事判斷為分析文本和獲得多角度的闡釋提供有效方法,闡釋判斷做為敘事判斷的一種類型是針對行動的本質或敘事其他因子所做出的判斷。圍繞小說《別讓我走》中“攫取克隆人身體器官”這一事件,針對黑爾舍姆學校監(jiān)護人的教育方式和教育目的,分析人物敘述者、隱含讀者和隱含作者各自做出的闡釋判斷。對該小說進行闡釋判斷是理解小說主題的關鍵,也是欣賞小說敘事美學的重要手段。
關鍵詞:《別讓我走》;闡釋判斷;人物敘述者;隱含讀者;隱含作者
當代著名日裔英國小說家石黑一雄所著科幻小說《別讓我走》融合了懸疑、推理與愛情,揭示出人性的脆弱與無歸屬感。書中的克隆人早在孩提時期就被宣判的既定宿命安排——為了人類延長壽命而捐贈身體器官,在豆蔻年華中直視死亡的命運。
美國后經(jīng)典修辭性敘事理論家費倫吸取經(jīng)典敘事學、經(jīng)典修辭學、讀者反應批評和各種文化意識形態(tài)批評之長,提出應把修辭看成作者、文本和讀者之間的互動。[1]他認為敘事判斷在修辭敘事學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為分析文本和獲得多角度闡釋提供有效方法,其中闡釋判斷是對行動的本質或敘事其他因子所做出的判斷。[2]
本文圍繞小說“攫取克隆人身體器官”這一核心事件,針對黑爾舍姆學校監(jiān)護人的教育方式和教育目的,分析人物敘述者、隱含讀者和隱含作者各自做出的闡釋判斷。
1人物敘述者的闡釋判斷
從本質上看,人稱是“敘述者與他講述的故事之間的關系”。[3]第一人稱一般以兩種形式出現(xiàn),既是人物又是敘述者……即“人物敘述者”。費倫指出,人物敘述作為一種間接的交流,通過人物敘述者與受述者的交流,實現(xiàn)作者與讀者的交流。[4]人物敘述者具備“敘述功能”和“揭秘功能”。[4]
小說中的人物敘述者凱茜就具備“敘述功能”和“揭秘功能”。凱茜以倒敘的方式回顧了童年、青年和成年后的生活經(jīng)歷。凱茜在編織記憶之網(wǎng)的同時,也在不斷修正對以往的認知。小說中有兩類人物:一類為克隆人,如凱茜、露絲和湯米;另一類為監(jiān)護人,如露西、埃米麗和夫人。
從凱茜的敘述中,讀者可以感知到黑爾舍姆是所具有神秘色彩的學校。學生們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沒有父母也沒有其他親屬,僅僅與被稱為監(jiān)護人的老師、園丁和送貨人有接觸。他們被剝奪了夢想和未來,沒有人生自由,只能按照既定的宿命安排履行使命。學校非常重視他們的身體健康,反對他們抽煙,甚至禁止他們看抽煙的畫面,他們每周都要進行身體檢查。監(jiān)護人對他們的照顧似乎居心叵測,導致他們總是籠罩在無法追尋的惶恐中。他們之間還會流傳著一些駭人的傳聞,使他們不敢踏入學校以外的“禁地”。他們潛移默化地知道哪些話題可以討論,哪些話題是禁忌。大多學生只能壓抑自己的好奇心,失去了批判精神,過著從眾的生活。
根據(jù)米歇爾·??碌挠^點,話語是一種壓迫和排斥的權利形式,它代表著一方則意味著它必定有受到壓制和限定的對立方,“話語的生產(chǎn)被一些程序所控制、篩選、組織和分配,它們的作用是轉移其權力和危險,應付偶然事件,避開其臃腫麻煩的物質性”。[5]
監(jiān)護人不論告訴克隆學生們什么,都刻意選擇時機,以便他們因為太小而無法恰當?shù)乩斫馑嬖V的信息,使他們在某個層次上接受了這個信息,又不會認真去檢驗它。學生們“被告知又沒有真正被告知”,似乎知道又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命運。之所以造成學生們對自我身份和“器官捐贈”的使命沒有充分的認識,這和監(jiān)護人使用委婉語有密切聯(lián)系。在小說里,克隆人統(tǒng)一被稱為“學生”,由于“學生”這種模棱兩可的稱謂,使得克隆人沒有確定好“自我的身份”,克隆人沒有認清楚“我是誰”,以至于他們坎坷的命運肆意被社會當權者主宰卻渾然不覺。克隆人把身體器官移植給自然人,被稱為“捐贈”?!熬栀洝币辉~的使用造成器官移植變成克隆人的自愿行為,而且故意模糊社會道德的準則。當克隆人“捐贈器官”死亡后,被稱為“完結”,似乎克隆人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提供給自然人所需的器官,一旦目的達到,就毫無利用價值。
在懵懂無知的歲月里,學生們一直都覺得自己和外界人是一樣的,但一次特殊的經(jīng)歷改變了他們對自我的認識和外界人的看法。凱茜和她的伙伴們大概在八歲的時候,當夫人像以往一樣來學校收集學生的藝術作品時,他們假裝和夫人在路上不期而遇:“我至今歷歷在目的是,她似乎在竭力壓抑那種真正的恐懼,唯恐我們之中的一個人意外碰到她。雖然我們繼續(xù)走我們的路,但大家還是都感覺到了這一點;那種感覺就像我們從大太陽底下徑直走進了寒冷的陰影下。可是她怕我們就如同有人害怕蜘蛛一樣。我們尚未準備好面對這樣一種情況。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被人當成蜘蛛看待,我們該做何感想。”[6]
當凱茜知道自己和伙伴們的“與眾不同”時,內心深處極為震撼,感到自己和伙伴們是被邊緣和孤立的群體。外面的人害怕這些克隆人的同時,排斥他們,把他們看成“異類”,甚至根本就沒有把他們當作“平常人”來看待。埃米麗小姐曾說:“我們都害怕你們。我在黑爾舍姆的時候,我自己幾乎每天都要強忍對你們的恐懼。有好幾次當我從書房窗口向下看你們的時候,我會感到那樣的厭惡?!盵6]
這些克隆孩子成年后就開始進行器官捐贈。他們無力反抗命運的安排,但是他們仍然有著對生的強烈渴望。當?shù)弥寺∏閭H只要能夠證明真愛就可以申請3-4年延期捐獻器官時,生命的延續(xù)對湯米和凱茜這對情侶有了新的意義,哪怕只是短暫的3-4年延期捐獻。在申請緩捐失敗后,生的希望已破滅,在極度壓抑和絕望中,湯米終于爆發(fā)了。湯米在回去的路上發(fā)出了陣陣怒吼,這是對咫尺愛情的無奈,更是對命運的絕望,質問著社會的道德和良心。
監(jiān)護人給予他們的教育和照顧只是為了保證他們?yōu)槿祟愄峁┙】档纳眢w器官,人類冷漠躲閃的目光說明克隆人不配擁有人權,他們不過是人類手中的一只小白鼠,一件為了延緩死亡的工具。因此,針對黑爾舍姆學校監(jiān)護人的教育方式和教育目的,“迫害”是凱茜做出的闡釋判斷。
2隱含讀者的闡釋判斷
費倫借鑒和發(fā)展了拉比諾維茨的四維度讀者觀:有血有肉的實際讀者、作者的讀者、敘述讀者和理想的敘述讀者。[7]在敘事話語文本框架內,西摩·查特曼提出了敘事話語的文本對話交際模式。[8]敘事話語文本對話交際模式中的“隱含讀者”就是費倫四維度讀者觀中的“作者的讀者”?!罢鎸嵶x者”是沒有進入創(chuàng)作過程的日常生活中的這個人,“隱含作者”是以特定立場、方式或面貌來創(chuàng)作作品的人。[9]在敘事話語文本中,與隱含作者相對應的是隱含讀者,他是隱含作者心目中的理想讀者,或者說是文本預設的讀者,這是一種跟隱含作者完全保持一致完全能夠理解話語文本的理想化的閱讀位置。[9]
費倫認為,敘事性修辭包括對敘事的修辭性界定和關于敘事進程的概念。因此,敘事性包含兩個方面:一方面是人物、事件和敘述,另一方面是讀者反應。敘事性促進兩種行為:觀察與判斷。隱含讀者作為旁觀者,觀察人物與隱含作者的距離,對人物、人物情景和人物的選擇做出闡釋的和倫理的判斷。[10]
讀者這一特殊的身份使他們在閱讀過程中一方面可以對人物和故事情節(jié)進行判斷,另一方面又因參與判斷而產(chǎn)生情感體驗。因此,從修辭的角度來看,敘事性涉及人物經(jīng)歷的變化和讀者在對人物的變化做出動態(tài)反應時所經(jīng)歷的變化。
對“攫取克隆人身體器官”這一事件,人物敘述者凱茜做出了自己的闡釋判斷。因此,隱含讀者也會對此做出不同的反應和判斷,并對凱茜的闡釋判斷進行相關判斷,即判斷出“人物敘述者的闡釋判斷”是否具有合理性。
隱含讀者通過凱茜的敘述,知道黑爾舍姆就是圈養(yǎng)和馴化克隆人的地方,克隆人被剝奪了人身自由和擁有夢想的權利,失去了獨立人格和自由思想,不能選擇如何生,也不能選擇如何死,不能選擇愛,也不能擁有愛,不可以恨,也不可以逃避。隱含讀者會對凱茜深表同情,非常認同凱茜做出的闡釋判斷,會同樣認為黑爾舍姆學校的監(jiān)護人就是在“迫害”這群天真可愛的克隆孩子們。
然而,細心的讀者會發(fā)現(xiàn)凱茜的敘述又存在不可靠性。如果監(jiān)護人有意迫害這些克隆人,為什么有時候這些監(jiān)護人會在克隆人面前表露他們的情真意切?監(jiān)護人的“情真意切”意味著什么?是什么促使監(jiān)護人會對克隆人產(chǎn)生“情真意切”?這些答案都取決于隱含讀者去發(fā)現(xiàn)。通過滲透到監(jiān)護長埃米莉小姐的內心深處,隱含讀者可以挖掘出真相。
“為了延長人類的壽命,克隆人捐贈身體器官直至死亡的宿命安排”一直貫穿全書,作為該事件的參與者,監(jiān)護長埃米麗小姐認為他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更好地保護這些特殊的孩子們?!霸谡麄€國家里,還有學生生存在悲慘的條件下,他們的生存條件是你們黑爾舍姆的學生幾乎無法想象的?,F(xiàn)在黑爾舍姆也沒有了,事情只會越來越糟”。[5]隨著科技的進步,人類為了延緩死亡根本無視社會道德和良心,肆意利用克隆人替換“身體零件”。弱勢的“克隆人”保護者們?yōu)榱藞允厣鐣赖潞土夹模瑸榱吮Wo克隆人,建立了黑爾舍姆這樣的庇護所,監(jiān)護人們精心呵護這些孩子們,讓他們的生活從不和外面世界有任何交集,讓孩子們接受良好的詩歌和藝術教育。為了證明克隆人與正常的“自然人”一樣有靈魂,夫人收集的學生藝術作品就是拿給外界最好的證據(jù)。
當聽說只要克隆情侶能夠證明彼此是真心相愛就可以申請緩捐器官3-4年時,湯米和凱茜充滿期待地找埃米麗小姐,對此埃米麗小姐卻表示無能為力,但她認為:“這是一個可以讓他們?yōu)橹畨粝氲臇|西,一個小小的幻想。有什么壞處呢?”[5]正是黑爾舍姆學校的獨特之處為這個謠言提供了生存土壤,謠言的存在可以給克隆人帶來希望和夢想。她的回答中可以揭示人類良知與人性缺失、正義與邪惡、疾病與死亡之間存在的博弈,同時也意味著部分良知尚存者試圖用黑爾舍姆學校的存在,向整個世界證明“克隆人是有心靈的活生生的人”的實驗場所。黑爾舍姆的倒閉,標志著人類良知的徹底泯滅。
面對外界洶涌的質疑和壓力,這些監(jiān)護人作為“弱勢的克隆人保護者們”也無力讓克隆人免受“器官捐贈”的宿命。至此,隱含讀者圍繞“攫取克隆人身體器官”的闡釋判斷會發(fā)生逆轉,針對黑爾舍姆學校監(jiān)護人的教育方式和教育目的,由贊同凱茜所做的“迫害”的闡釋判斷,走向理解黑爾舍姆學校監(jiān)護人的良苦用心,并且做出“愛與保護”的闡釋判斷。
3隱含作者的闡釋判斷
布思指出隱含作者是真實作者的第二自我。申丹認為,“隱含作者以特定的方式進行寫作,通過自己的各種寫作選擇創(chuàng)造了自己的文本形象”。[11]就文本而言,“隱含作者是范式和選擇的核心;就作者而言,隱含作者是他的隱含版本;就讀者而言,隱含作者是讀者得到的圖像”。[12]
盡管在敘事作品中,有可靠敘述者與不可靠敘述者之分,在實際的敘事中會出現(xiàn)敘述者所顯現(xiàn)的意識形態(tài)和思想規(guī)范與隱含作者不一致的意識形態(tài)偏見,[13]但是“作者的聲音從未真正沉默”[14]。隱含作者石黑一雄通過對文本和敘述者的選擇做出自己的闡釋判斷。
該小說的名字取自凱茜最喜歡的一首同名歌曲《別讓我走》。小說中最哀婉動人的一幕,莫過于11歲的凱茜隨著歌曲《別讓我走》擁著枕頭跳舞時,夫人竟然熱淚盈眶。許多年后,當凱茜向夫人提及此事時,凱茜解釋道:“因為無論那首歌真正關于什么的,當我跳舞時,在我自己的腦海里,有我自己的版本。你瞧,我想象那說的是一個女人被告知不能生育孩子??墒呛髞硭艘粋€孩子,她是那么高興,她正緊緊地把孩子抱在胸前,生怕什么事情會把他們分開,于是她不斷地唱:寶貝,寶貝,別讓我走……”[5]而夫人的解釋卻是:“我掉淚是因為一個完全不同的原因。那天我看著你跳舞的時候,我看到了某樣別的東西。我看到了一個新世界的迅速來臨。更科學,更有效,是的。對于以往的疾病有了更多的治療方式。那非常好,卻又是一個非常無情和殘忍的世界。我看到了一個小女孩,她緊閉雙眼,胸前懷抱著那個仁慈的舊世界,一個她的內心知道無法挽留的世界,而她正抱著這個世界懇求著:別讓我走……但是我看到你,這讓我的心都碎了。而且我從來都沒有忘記”。[5]
隱含作者石黑一雄運用重復的敘事手法,在小說中多次提及這一感人至深的一幕。這一幕表明了,身為監(jiān)護人的夫人和身為克隆人的凱茜跨越了重重障礙,進行了一次無聲的心靈交流。透過凱茜的追憶,反映了還處于童年時期的凱茜就隱隱約約感知到未來的不確定性和不安全性,她只是想單純地沉湎于一個人的世界并且出于本能想要保護好這些如同水晶般容易破碎的美好,她害怕直面殘酷的現(xiàn)實和無情的未來。而這一幕也表明夫人并不是對克隆人冷漠無情。由于科學技術的日新月異,克隆人淪落為醫(yī)學界的“靈丹妙藥”。在新的世界里,克隆人只被視為醫(yī)學上的白鼠,因人類的需求而生,因人類的需求而亡。利欲熏心的人們看不到克隆人的真善美,看不到克隆人的純潔靈魂,更看不到克隆人對夢想的憧憬和向往。對此,夫人對克隆人的悲劇命運更是感到惋惜、痛心和無奈。由此可見,夫人表露真情的舉動正是再現(xiàn)了隱含作者石黑一雄悲天憫人的情懷。
在小說結尾部分,當湯米和凱茜申請延期捐獻器官時,埃米麗小姐的回答卻是萬般無奈:“你瞧,我們能夠給予你們一些東西,這些東西甚至現(xiàn)在都沒人能夠剝奪你們……可是在那些年里我們庇護了你們,我們給了你們自己的童年……如果我們沒有保護你們,你們就不是今天的樣子。如果你們知道了個人將來所要面對的,你們怎么還會那么做呢?”[5]
隱含作者石黑一雄通過這兩個情節(jié)的描述,進一步間接揭示出人物敘述者凱茜所做的闡釋判斷具有不充分性,她由于個人的局限性而做出了“迫害”的闡釋判斷。然而,事實并非如此,黑爾舍姆學校的存亡以及克隆人的命運安排都取決于主宰文明發(fā)展的跋扈當權者。面對外界對克隆人的生存狀況的麻木不仁,黑爾舍姆學校監(jiān)護人代表著少數(shù)有良知的克隆人保護者,他們力所能及地給予克隆人庇護,給他們良好的教育,豐富他們的心靈,讓克隆人過著無憂無慮的童年生活。因而,針對黑爾舍姆學校監(jiān)護人的教育方式和教育目的,隱含作者石黑一雄也與隱含讀者的立場一致,做出了“愛與保護”的判斷。
4結論
費倫的修辭敘事理論強調作者、文本和讀者之間的多層次動態(tài)交流關系,強調敘事修辭是“作者代理、文本現(xiàn)象和讀者反應之間的多層次關系”。[7]闡釋判斷是針對行動的本質或敘事其他因子所做出的判斷。圍繞小說中“攫取克隆人身體器官”這一核心事件,針對黑爾舍姆學校監(jiān)護人的教育方式和教育目的,分析人物敘述者凱茜、隱含讀者和隱含作者石黑一雄各自做出的闡釋判斷,是深入理解該小說主題含義和敘事美學的有效方法,也是推動整個故事敘事進程的主要動力。
參考文獻:
[1]申丹,韓加明,王麗亞.英美小說敘事理論研究 [M].北京大學出版社 2009.
[2]Phelan J.Experiencing Fiction:Judgments,progressions,and the rhetorical theory of narrative[M].Columbus:Ohio State UP,2007.
[3]熱拉爾·熱奈特.敘事話語新敘事話語 [M].王文融,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0.
[4]Phelan J.Living to Tell about It:A rhetoric and ethics of character narration [M].Ithaca:Cornell University Press,2005.
[5]石黑一雄.別讓我走[M].朱去疾,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7.
[6]劉北成.福柯思想肖像[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1995.
[7]Phelan J.Narrative as rhetoric:technique,audiences,ethics,ideology [M].Columbus:Ohio State University Press,1996.
[8]Chatman S.Story and discourse:narrative structure in fiction and film [M].Ithaca and London:Cornell University Press,1978.
[9]申丹,王麗亞.西方敘事學經(jīng)典于后經(jīng)典[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0.
[10]Ambrose Gwinnett Bierce.The Crimson Candle[A]//The Collected Writings of Ambrose Bierce.New York:The Citadel Press,1946.
[11]申丹.再論隱含作者 [J].江西社會科學,2009(2):26-34.
[12]Booth W C.The rhetoric of fiction [M].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61.
[13]譚君強.敘事作品中敘述者干預與意識形態(tài)[J].江西社會科學,2005(3):209-217.
[14](美)W·C·布斯.小說修辭學[M].華明,胡曉蘇,周憲,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87.
INTERPRETATION OF THE INTERPRETIVE JUDGMENTS IN THE NOVELDON’TLETMEGO
MA Zhen-ping, HUANG Ying
(InstituteofScience&Technology,JiangxiNormalUniversityofScience&
Technology,Nanchang330100,China)
Abstract:Narrative judgment provides an effective method for text analysis and multi-dimensional interpretation.Narrative judgment mainly has three types, of which interpretive judgment is a judgment concerning the nature of the actions or other factors of the narration.This paper focuses on the event of grabbing the organs of the cloned human body in the novelDonotletmego, analyzes the interpretive judgment made by the character narrator, the hidden reader and the author in the light of the methods and purposes of education of the guardian at Hailsham school.Interpretive judgment of the novel is a key to comprehending the theme of the novel and an important means to appreciate the aesthetics of narrating.
Key Words:Donotletmego; interpretive judgment; the character narrator; the hidden reader and the author
中圖分類號:I106.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1751(2015)02-0162-04
作者簡介:馬珍萍(1968-),女,江西南昌人,教授,碩士,研究方向:英美文學。
基金項目:2014年江西省社科規(guī)劃項目 (14WX305)
收稿日期:2015-0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