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小蓮
看到《第二愛情》的劇名,腦中會跳出以下關(guān)鍵詞:大石靜、姐弟戀、婚外情、扭曲的愛、悲劇收場。這種印象基于同為大石靜執(zhí)筆的“第二”系列首部作品《第二處女》,大石靜不光把帥氣的男主人公給寫死了,還讓情深意重的女主人公只管收尸,管不了埋。我把這樣的處理理解為懲罰,屈從于保守持重的道德觀,當然這也秉承了近幾年日劇的一貫走勢,執(zhí)著于拋售概念,方便觀眾對號入座并形成粘性,但是劇集結(jié)束了,這個概念就不重要了,你看現(xiàn)在還有人提《螢之光》的“干物女”么?而已經(jīng)播完的《晝顏》,不管其中炮制出下午3點到5點偷情的主婦乃“晝顏妻”這個稱號有多激進、多現(xiàn)代,看到結(jié)尾,還是不免讓人瞠目,主角們竟沒有一個得到了自由和幸福。
因此,深夜劇《第二愛情》的故事內(nèi)核仍是人生的困境與背負枷鎖的愛情。一個是事業(yè)失敗不得不干苦力活的年輕舞蹈演員,韜光養(yǎng)晦等待機會,卻一次又一次被澆冷水,一個是年屆30仍孑然一身的高中女老師,有一搭沒一搭談著不投入的婚外戀,還要面對一群愚昧惡毒又危險的叛逆期女中學生。當一堆死灰遇上另一堆死灰,怎樣才能得到復(fù)燃的機會?當然是因為他們都足夠美??!杰尼斯家都排得上號的美男子龜梨和也與美艷驚人的深田恭子搭戲,本身就是膚淺但有效的看點,顏值能夠向黃金檔看齊,也算一部深夜劇的良心了。
但如果這么簡單,第一集結(jié)束兩人完成一場激情四射的一夜情也就夠了,大石靜筆下的女性往往比其他人熱烈一點、主動一點,以及不計較后果一點的,《第二處女》中鈴木行問中村琉衣“你要的究竟是什么?是完全徹底的愛嗎?”琉衣給了一個簡直是阿部定式的回答:“像死一樣的快樂。”而《第二愛情》中的女老師確認自己真的陷入愛河后,果斷做了如下幾件事:與情人分手、向寡母攤牌、從家里搬走,每一樣都不容易,有些甚至是血肉割舍,向過去徹底說再見,全心全意投入茫然未知的新生活。
這樣勇敢自覺的女主角,曾經(jīng)是日劇的主流,她對性與愛的清醒判斷甚至讓人想到20年前《東京愛情故事》的赤名莉香。在全球被《五十度灰》這種披著偽情色皮的瑪麗蘇愛情遮蔽得暗無天日、恨不得教導女性以退為進、斤斤計較看能把自己賣出個什么樣的價錢時,《第二愛情》至少會搖著你大喊“喂,醒醒好嗎?就算是霸道總裁老拿鞭子抽你還要你在床上取悅他也沒多爽啊,我這邊可是有為了得到你,在你面前脫衣脫褲脫襪子、說跳舞就跳舞的國際級男舞者呦!”
當然,按照大石靜的一貫風格,舞者與女老師的愛情必然還要歷經(jīng)坎坷:陰魂不散的前男友和前女友;獨斷尖酸的媽媽;舞者必然會面臨留下來艱難相愛還是去德國迎來事業(yè)第二春的選擇;女老師會不會越來越恐慌自己年紀漸長,匆匆向世俗與流言投降。這是編劇大石靜無法逃避的問題,她如何解開這場愛情困局,會不會像前篇一般給他們設(shè)計成偷懶又濫俗的生離死別?
畢竟,一個人在何時何處與何人相遇,純粹是巧合,如果能勇敢接受,生命就在當下成形,而所有寫故事的人卻都有一個任務(wù),就是用愛摸索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