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 建
(內(nèi)蒙古文聯(lián) 《草原》編輯部,內(nèi)蒙古 呼和浩特 01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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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永遠耀眼
——長篇歷史小說《辛棄疾》創(chuàng)作理念*
任 建
(內(nèi)蒙古文聯(lián) 《草原》編輯部,內(nèi)蒙古 呼和浩特 010010)
辛棄疾(字稼軒)作為一代詞人,一直是國人關(guān)注的焦點,而他在軍事政治上的才能與貢獻卻鮮為人知。以長篇小說《辛棄疾》的創(chuàng)作為背景,系統(tǒng)地闡述小說《辛棄疾》的創(chuàng)作理念,并從文學、政治、生活等方面,呈示給讀者一個別樣的辛棄疾。
辛棄疾;《辛棄疾》;文學創(chuàng)作
2003年春節(jié)剛過,辛宇先生找到我,建議我寫一下他的祖先辛棄疾。辛宇說,他走遍了大江南北的新華書店,沒有發(fā)現(xiàn)一部描寫辛棄疾的長篇小說,這是中國文壇上的一件憾事。當時我的長篇小說《藍色天軌》殺青,民族出版社正在出版之中,所以有時間進入《辛棄疾》的創(chuàng)作。
關(guān)于辛棄疾(字稼軒),國人更為關(guān)注和熟悉的是他對于中國文學的貢獻,而對于這位青年時代在軍事、政治上有非凡才能的“儒帥”知之甚少[1]。于是,我的創(chuàng)作集中在辛棄疾鮮為人知的軍事智慧和領(lǐng)導(dǎo)才能上。創(chuàng)作開始,著眼點集中在對《美芹十論》的挖掘,以此作為每個章節(jié)的開篇。這就涉及到一個怎么寫、寫什么的問題,嘗試了一段時間,覺得不妥,又回到章回體的創(chuàng)作形式,于是就有了今天此書的模樣。
屈指算來,十年磨一劍。從2003年動筆,2005年10月成書,2009年11月出版,2013年8月獲獎,整整十年光陰。借此機會我說幾點創(chuàng)作感受:
文學創(chuàng)作要用藝術(shù)形象感染人,而表現(xiàn)在創(chuàng)作中的藝術(shù)形象,就是作者頭腦中的經(jīng)過加工的表象藝術(shù)外化。作者在記憶中所保持的客觀事物的形象,就是表象。
寫辛棄疾,不能停留在簡單的表象敘述中,而經(jīng)由表及里,深入到他的內(nèi)心世界作理性的闡釋。在當時的南宋,辛棄疾南渡歸明之后面臨著尷尬、苦悶、彷徨,在經(jīng)歷了痛苦的抉擇之后,他伺機潛入金國偵察敵情,撰寫出振聾發(fā)聵的《美芹十論》、《九議》等留傳后世的軍事論著[2](P113)。當代軍事科學院的博士研究生,也未必能寫出這樣高瞻遠矚的論著。在中國文學評論界,從1924年—1990年,對辛棄疾的評論文章有403篇[3](P353~376)之多,大都集中在愛國詞、田園詞、長短句、評論等方面的論述,而對于軍事、政治方面涉獵甚少。因此,我的創(chuàng)作著眼于敘述方式的改變,遵循了表象的深化、變異、聯(lián)想、無意想象過程,進入到自覺的表象運動、聯(lián)想和有意想象。
在紹興三十二年(1162年)六月,剛剛受禪即位的新皇帝宋孝宗趙昚,是一位長久以來抱有恢復(fù)中原、雪恥金寇的有志君主,他即位剛滿一年,就采納了張浚的建議,委任張浚、李顯忠、邵宏淵等人發(fā)動了一場對金軍的戰(zhàn)爭。這次倉促發(fā)動的戰(zhàn)爭,物質(zhì)準備和精神準備極不充分,最高督帥張浚是一個虛驕奢涎之人,李、邵兩人也非將才,結(jié)局可想而知。辛棄疾目睹了“符離之戰(zhàn)”的慘敗,總結(jié)經(jīng)驗,汲取教訓(xùn),于乾道元年(1165年)寫完了光耀千古的《美芹十論》,時年25歲。主戰(zhàn)派的張浚等人在“符離潰敗”后相繼離開了南宋的決策層之際,也正是辛棄疾在江陰簽判屆滿之時,在他賦閑待命的日子里,辛棄疾熱切地關(guān)懷著祖國的前途和命運,在這危急存亡的緊急關(guān)頭,貢獻個人的聰明才智以圖忠君報國。在宋廷又陷入死寂低沉的氛圍中,他挺身而出,潛入金國偵察敵情,對宋金對立形勢和軍事斗爭的前途作了詳細而具體的分析判斷,獨抒己見,寫成論文十篇,統(tǒng)名為《御戎十論》或《美芹十論》,于1165年送呈宋廷,以此來重新喚起宋廷君臣們的戰(zhàn)斗精神和勝利信念。論文的前三篇,論證了金國外強中干的情形,認為金國不但不可怕,而且還有“離合之釁”可乘[4](P27~28)。原因是由于女真侵略者把國境擴張得太大,在中原地區(qū)又實行其種族壓迫政策,以致國境之內(nèi)矛盾重重。所以,地廣財豐對其作戰(zhàn)實力不但無所補益,反而因民族矛盾激化更削弱其軍事力量。例如,就其軍隊編制而言,其在中原所簽發(fā)的漢軍,“皆其父祖殘于蹂戰(zhàn)之余,田宅罄于槌剝之酷怨憤所積”。對塞外契丹諸族丁壯,金人也都是采用極其苛酷的辦法加以驅(qū)遣,“誅脅酋長,破滅資產(chǎn)”,迫令從役;他們遠在塞外,難以調(diào)集,在被強迫出征之后,不待抵達前線便已中途逃亡了[5](P14)。故其軍隊數(shù)量雖眾,卻也有不少潰敗因素存在。再則,在女真屯田軍大量內(nèi)徙之后,霸占中原人民的田產(chǎn)牲畜,迫令當?shù)厝嗣駨氖抡鲬?zhàn)、運輸、營筑之役,遇有訴訟案件則是女真人勝訴而漢人枉屈。在日久天長,怨已深,痛已巨,怒已盈之后,各地漢人便“相槌以興”,從事反抗斗爭,其后雖大都不免于潰散,但被壓迫的漢族人民對女真統(tǒng)治者卻仍是不甘心順服的。就敵人而言,這是他們國境內(nèi)的一種釁隙;就南宋而言,這卻正可作為恢復(fù)中原的憑借。論文的后七篇,就南宋方面如何充實其實力,從事于作戰(zhàn)的準備,以便能把握時機完成“恢復(fù)大業(yè)”等事提出了意見和建議,并作了具體的規(guī)劃。首先,必須破除士大夫中間盛行的一種謬見:“南北有定勢,吳楚之脆弱不足以抗衡于中原。”[2](P144~145)必須把這種謬見徹底鏟鋤,然后才可以有信心,才可以說自治。在自治方面,應(yīng)當是作遷都金陵的準備,并且停止向金人繳納稅幣。這樣對內(nèi)既可“作三軍之氣”,對外也可以“破敵人之心”,造成一種進取的氣勢,“然后三軍有所怒而思奮”,中原之民也將有所恃而勇于起為內(nèi)應(yīng)。其次,應(yīng)當把從北方歸來的軍民安置在兩淮,給以田畝、室廬、器具、種糧和雜畜,分為保伍,加以訓(xùn)練,平戰(zhàn)結(jié)合,平時為農(nóng),戰(zhàn)時為兵。 最后,辛棄疾主張,要主動地“出兵以攻人”,而不要被動地“坐而待人以攻”;要進而戰(zhàn)于敵人之域,不要退而戰(zhàn)于自己之地。但主動地進攻,要避免“浪戰(zhàn)”,即出兵攻金應(yīng)先從“其形易,其勢重”的山東入手。他認為,山東的民氣是勁勇的,金國在山東的軍事部署是簡略的,而其地又距離燕京甚近。兵出山東,山東軍民必反而為宋軍內(nèi)應(yīng),如是山東指日可待。山東即下,則河朔必望風而震,進攻幽、燕也便可能了。
這十篇論文寫成之后,辛棄疾又寫了一篇進疏的札子,陳述其利害關(guān)系。
1170年,宋孝宗召對延和殿,辛棄疾上疏《阻江為險須藉兩淮》,請求練民兵以守淮。
1172年秋,辛棄疾呈送奏議上君相,論敵國事。奏議中說:“仇虜(金國)六十年必亡,虜亡則中國之憂方大?!盵6](P37)
辛棄疾曾經(jīng)是南宋王朝的一位封疆大吏,盡管他做官的政績鮮為人知,但他的詞篇膾炙人口,成為中華民族文化遺產(chǎn)中非常寶貴的精神財富。辛棄疾一生寫了620多首詞和許多詩文。他的詞藝術(shù)成就極高,而他的詩作、文論所閃射的思想藝術(shù)光芒亦與他的詞作交相輝映。他以詩入詞,以詞代詩,以議論展現(xiàn)雄才大略。他的山水田園詩,敘寫友情、親情、世情。他的文論“筆勢浩蕩、議論縱橫”,“統(tǒng)籌全局、周密謀篇”。他的散文法度謹嚴,節(jié)制有序,變化出奇,不主故常,“氣勢雄壯、高節(jié)操、高境界、高格調(diào)”,富有鮮明的針對性、強烈的現(xiàn)實性和廣泛的社會性,為南宋散文“事功派”和“文采派”之楷模。[7](P525)
興起于中世紀的拜占廷帝國建立了具有獨特風格的拜占廷文化。公元9世紀到11世紀是拜占廷文化的黃金時代。公元1204年,第四次十字軍東征洗劫了君士坦丁堡,與此同時,拜占廷文化也難逃厄運。正是這一年,辛棄疾奉詔入朝,受到宋寧宗的召見,慨議鹽法及國政,為寧宗賞識。此后,辛棄疾歷盡坎坷,堅持抗金,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當歐洲人還在教堂和修道院大聲誦讀《荷馬史詩》和《圣經(jīng)》時,在東方的中國,《稼軒詞甲集》已由其門人范開結(jié)集出版,辛棄疾的詞篇因此家喻戶曉。
有關(guān)辛棄疾的個人傳記在國內(nèi)和臺灣地區(qū)也有一些不同的版本,但多數(shù)以論述辛棄疾的詩詞成就為主,而論及他的政績尤其以文學形式加以表現(xiàn)的卻有所欠缺,盡管如此,在這些著作中,有一點可謂眾口一詞、迥無異議,即“北蘇南辛”名垂千古。在北宋,蘇軾所起的作用是擴大了詞境,突破了婉約樊籬,另辟蹊徑,使北宋后期詞風為之一新。及至北宋末,詞人玉艷珠鮮,更迭酬唱,又將詞風引向軟媚一途。稼軒崛起于南宋中葉,承南渡初年抗戰(zhàn)詞,發(fā)揚蘇軾變革詞風的傳統(tǒng),把豪放詞的藝術(shù)創(chuàng)作推向了極致,從而形成了詞體的創(chuàng)新與變革。南渡之后,稼軒始終置身于反民族壓迫、收復(fù)失地的現(xiàn)實斗爭,以其抗金志士的浩然正氣、廣博的學問和出色的文學天賦,超乎尋常的歷史典故運用和驚心動魄的想象力,表現(xiàn)了當時最撼動人心的社會主題和王朝命運。他孜孜以求,準確地把握時代脈搏,唱出了流離失所的廣大勞動人民的最強音。辛棄疾的豪放派詞作,贏得了陳亮、陸游、韓元吉、劉過等人的呼應(yīng)唱和,他們銅喉鐵板、引吭高歌,使死氣沉沉的南宋詞壇面貌為之一新。辛詞影響著金末元初的元好問,清代的陳維崧及近代的梁啟超等歷代文人墨客。
辛棄疾詞的藝術(shù)風格,一直是辛詞研究的重點和熱點。辛棄疾在世時,其門人洛陽人范開已編印《稼軒詞甲集》,對辛棄疾的品格志向,精神氣質(zhì)與創(chuàng)作風格作了詳盡的論述。他稱大氣磅礴的“稼軒體”之形成,乃是由于“器大者聲必閎,志高者意必遠”,是“其氣所充蓄之所發(fā)”的自然流露,“其詞之為體,如張樂洞庭之野,無首無尾,不主故常;又如青云浮空,卷舒起滅,隨其所態(tài),無非可觀”。
除了在詩詞方面的成就,辛棄疾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封疆大吏。然而他做官的政績往往被湮沒于辛詞的耀眼光芒之中。事實上,辛棄疾的仕宦命運充滿了坎坷與傳奇色彩。從1162年南渡歸明到1205年辛棄疾由鎮(zhèn)江回到鉛山的四十多年間,因為南宋王朝投降派與主戰(zhàn)派的尖銳斗爭,差不多有兩個十年辛棄疾都被迫歸隱故里。這兩個十年分別是1181年冬至1191年冬,1192年春至1203年夏,辛棄疾在帶湖、瓢泉寓所度過了艱苦的歲月?;蛟S正是這種三起三落卻始終不渝,心心念念只為驅(qū)逐女真人恢復(fù)山河的無盡熱情,構(gòu)筑了辛棄疾一生的輝煌。作為一名集文韜武略于一身的英雄,辛棄疾在南歸之后一直遭受到南宋統(tǒng)治集團中某些當權(quán)人物的排擠和擯棄,以致空懷雄心壯志不得施展。但是,凡他仕宦所到之地,總要不遺余力地興利除弊、發(fā)展經(jīng)濟、強國富民。他的為政之道,閃耀著理性和熱情的光芒,如同黃河如同長江,蔑視一切艱難險阻,滔滔不絕,勇往直前。他退隱故里的后半生,創(chuàng)作成為他陶冶胸懷、宣泄情感的主要方式,并由此寫成了無數(shù)流傳后世的不朽篇章,包括詩、詞、策論、奏議等等。
在南宋土地兼并日趨劇烈,民族矛盾、階級矛盾日趨尖銳的社會背景之下,產(chǎn)生矛盾心理的人在所難免。辛棄疾本質(zhì)上來講是一位特定社會背景下的特定歷史人物。他21歲聚義抗金,23歲奉表南歸以及智擒叛徒義端、張安國的豪舉,是他經(jīng)常追憶的“功業(yè)”。與之相反的是,他在起義的茶商軍首領(lǐng)賴文政信守承諾下山歸降時卻以陰謀手段將其殺害,這不能不說是辛棄疾一生中的一個污點。甚至宋孝宗都說辛棄疾“捕寇有方”,然“不無過當”。這種對國家對朝廷的忠心耿耿和對敵手的冷酷無情,恰恰勾勒出辛棄疾豐富多彩的內(nèi)心世界。
淳熙三年(1176年)冬,辛棄疾奉調(diào)任京西轉(zhuǎn)運判官。赴任途中曾到江西萬安縣督戰(zhàn)清剿茶商軍,路過地處贛江邊的造口壁,觸景生情,憶起四十多年前金兵追趕隆佑太后(宋高宗趙構(gòu)的伯母),無數(shù)百姓流離失所、倉皇逃難的情形,內(nèi)心十分沉痛。題筆于墻壁,寫下一首《菩薩蠻·書江西造口壁》。
在這首著名的詞章里,辛棄疾寄托了對慘遭金兵殺戮的百姓的同情,以及對浩蕩東流的江水那種沖破千山萬險奔騰向前的精神的羨慕,以此表達了自己希望在前方戰(zhàn)場奮勇殺敵、收復(fù)失地、建功立業(yè)的決心。
辛棄疾還是一位富有同情心的南宋官員。他任大理少卿(相當于現(xiàn)在的司法部副都長)時,同僚吳交如死,無棺殮。他嘆羨吳交如為官的清廉,主動厚賻資財,安葬了吳交如;同時報告朝廷,“詔賜銀絹”。他愛才、惜才、用才。他任湖南知潭州兼湖南安撫任上,儒生投訴府試考官“濫取第十七名《〈春秋〉卷》”,擢為第二名。辛棄疾慎查之,發(fā)現(xiàn)考生冒名“趙鼎”,顯然十分有背景,便擲卷于地,怒道:“佐國元勛,忠簡(趙鼎字忠簡)一人,胡為又一趙鼎!”趙鼎為南宋初中興名相,紹興四年(1134年),趙鼎獨居相位,“則南北之勢成矣。兩敵之相持,非有灼然可乘之釁,則養(yǎng)吾力以俟時,否則圖取危困之辱”。于是冒著得罪權(quán)貴的危險,毅然將“趙鼎”除名。次閱《禮記》卷,見議論既有見地又有風骨,十分賞識,遂取其作者趙方。趙方后來成為佐國棟梁之材。
辛棄疾的愛國熱情從不因為世事無常而有所消磨。他經(jīng)常鼓勵他的朋友、同僚為收復(fù)失地前仆后繼。他曾對趙介庵(皇族,時任江南東路轉(zhuǎn)運副使)寄予厚望,表示“要挽銀河仙浪,西北洗胡沙”。他還勉勵建康軍政長官史致道“袖里珍奇光五色,他年要補天西北”。他即興為赴任盧溪縣令的妻兄范如山填詞一首:“千古風流今在此,萬里功名莫放休,君王三百州。”一再表達了歷久彌堅的抗金斗志。即使在他罷居帶潮期間,仍應(yīng)韓南澗(元吉)之邀唱和《水龍吟》:“待他年整頓,乾坤事了,為先生壽?!彼澷p舍命直諫,力救因主戰(zhàn)而兩次入獄的陳亮的愛國志士鄭汝諧:“看野梅官柳,東風消息?!盵8]
辛棄疾“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陳亮因敢于直諫身陷囹圄,辛棄疾多方營救。宋光宗紹熙四年(1193年)陳亮舉進士第一(狀元),次年即在赴任途中去世,享年52歲。陳亮生前常不得志,死后愈發(fā)凄涼寂寞,逝世之后,他平生的友人之中,竟少有人著文悼念。朱熹未作,陳止齋也托辭不作。只有辛棄疾不忘舊情,含悲命筆:“閩浙相望,音問未絕,子胡一病,遽與我訣!嗚呼同父,而止是耶!”[9](P575~576)
“慶元黨禁”風波中,朱熹去世,享年7l歲。朝廷下令民間不得祭奠。于是,朱熹的門生故舊不敢送葬,閉門不出。辛棄疾聞訊,悲痛欲絕,當即提筆撰寫祭文,“所不朽者,垂萬世名。孰謂公死,凜凜猶生!”并親自前往朱熹故居哭悼。
辛棄疾重感情,講義氣,愛憎分明。陳亮和朱熹相繼去世,他失去了兩個摯友,故人已逝,斗志消磨,“白發(fā)多時故人少”,凄楚之情油然而生??藜乐祆錃w來,他悲傷許久,染上了莫名其妙的疾病,病勢既急且兇,繼而轉(zhuǎn)為纏綿痼疾,半個月后,人們看到他手拄竹杖,緩慢地徘徊于秋水堂和停云堂之間。七年后,即1207年,辛棄疾在對朝廷的失望和懷念友人的孤獨中告別人世,享年68歲。
北京大學歷史系教授鄧廣銘先生曾經(jīng)在《辛棄疾(稼軒)傳》一書中提到,若有幸能看到濟南和鉛山兩種辛氏族譜,“則關(guān)于稼軒父族及其本人的某些事歷必可以得到更較圓滿的解決?!比欢z憾的是在老先生去世之前,也并未能看到這兩部族譜。本人在創(chuàng)作《辛棄疾》的過程中,有幸得到了其中的一部——鉛山辛氏族譜和辛棄疾畫像,并力求在作品中得以呈現(xiàn),也算是圓了老先生的一個遺愿。也希望通過《辛棄疾》這部作品能夠為讀者塑造一個更為豐滿的辛棄疾。
[1]選自《辛氏宗譜卷》[Z].
[2]辛棄疾詞文選注[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7.
[3]宋崇恩等.辛棄疾研究論文集[C].北京:中國文聯(lián)出版公司,1993.
[4]鄧廣銘.辛棄疾(稼軒)傳[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56.
[5]任建,包麗英.辛棄疾[M].呼和浩特:遠方出版社,2009.
[6]鄧廣明.辛稼軒年譜[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57.
[7]中國歷代著名文學家評傳[M].濟南:山東教育出版社,1985.
[8]鄭純超,陳山滎陽鄭氏宗譜[Z].
[9]鄧廣銘.鄧廣銘學術(shù)論著自選集[M].北京:首都師范大學出版社,1994.
〔責任編輯 張 偉〕
On the Creating Concept of the Historical NovelXinQiji
REN Jian
(Inner Mongolia Federation of Literary and Art Circles; Hohhot 010010)
As a famousCipoet,XinQijihadbeenthefocusofpeople’sattention,whilehistalentsandcontributiononthemilitaryandpoliticswasnotwell-known.ThispaperanalyzesthecreatingconceptofthehistoricalnovelXinQiji,andpresentsadifferentXinQijiintermsofliterature,politicsandlifetothereaders.
Xin Qiji;XinQiji;literaturecreation
2014-12-08
任建(1959-),男,內(nèi)蒙古烏蘭察布人,國家一級作家,《草原》主編,著作有《藍色天軌》等。
I207.425
A
1004-1869(2015)03-003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