惲代英與黨的早期組織共存社的創(chuàng)建

◎ 李海文

惲代英與黨的早期組織共存社的創(chuàng)建

◎ 李海文

1917年，惲代英（前排左三）在湖北發(fā)起成立互助社，圖為互助社部分成員合影

1982年3月10日，《人民日報》發(fā)表王鶴壽、趙毅敏、曹瑛等6人紀念張浩的文章《忠心為國 雖死猶榮》，并指出共存社：“它的性質是共產(chǎn)主義小組式的組織?！蔽闹械墓泊嫔?，是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黨的早期青年運動領導人之一惲代英等，經(jīng)過長期的革命探索、實踐后創(chuàng)辦的。

創(chuàng)辦互助社等進步社團，領導武漢地區(qū)的五四運動

1914年，19歲的惲代英在中華大學讀預科二年級，寫文章《義務論》就剛爆發(fā)的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發(fā)表見解，在上海的《東方雜志》發(fā)表。此事轟動中華大學。從此，他經(jīng)常在報刊上發(fā)表文章抨擊社會，針砭時弊，成為青年領袖。1915年9月《新青年》創(chuàng)刊后，他經(jīng)常和陳獨秀、《新青年》編輯部通信。

1917年10月，惲代英學習基督教青年會的辦法，和黃負生等4人創(chuàng)辦互助社，并訂立6條章程，主要內(nèi)容是：一、群策群力自助助人為宗旨。二、社員每日開會一次。三、每次開會，每人報告一日經(jīng)過。四、每會將所議事記錄之。五、自助方面，戒約如下：不談人過失，不失信，不惡待人；不作無益事，不浪費，不輕狂；不染惡嗜好；不驕矜。六、助人分兩種，一為公共議決的，一為個人臨時的，臨時助人的事，可于開會報告之，以便討論或傳播其方法。

互助社是全國成立最早的進步青年社團?；ブ缭谥腥A大學校園里發(fā)展開來，僅兩個月的時間，就由最初的4人發(fā)展到19人，大部分成員是中學部的學生，有林育南、惲代英的內(nèi)弟沈光耀、劉仁靜等。為了“自覺覺人”，林育南先后創(chuàng)辦了《新聲》《向上》等研究和宣傳新思想的刊物。在惲代英的帶動下，武漢地區(qū)的各校學生紛紛成立青年社團，這些社團的成立與活動為五四運動做了組織與輿論上的準備。

1918年6月，惲代英大學畢業(yè)，擔任中華大學附中部主任（校長）兼國文、英文、自修課的教員，聲望日隆。在他周圍集合著一大批革命青年，如林育南、李求實、唐際盛、吳華梓、廖煥星、陸沉等。他們一起討論研究新思想、新文化。

1919年5月4日，北京爆發(fā)了學生群眾的反帝愛國運動，全國各地學生紛紛罷課響應。6日，消息傳到武漢，惲代英印制《四年五月七日之事》傳單600份，于第二天在中華大學的運動會上散發(fā)。9日，連夜作《武昌學生團宣言書》。17日，武漢18個學校的代表在中華大學開會，成立了武漢學生聯(lián)合會學聯(lián)領導武漢市26所大中學校學生3000多人，于18日舉行示威游行。5月31日武漢學聯(lián)開會，決定聲援和策應北京、上海的總罷課，于6月1日舉行武漢全體學生5969人總罷課。6月1日，軍閥王占元下令軍警嚴阻，學生們越墻而出，沖破軍警的包圍，如期舉行示威游行。王占元逮捕學生，發(fā)生流血事件。同學們?nèi)淌苤囸I和酷暑，在都督府前靜坐一夜。由于學生們齊心協(xié)力，團結一致，又得到市民的支持，王占元迫于輿論壓力，不得不釋放被捕學生。王占元釜底抽薪，宣布從6月3日起學校放假。武漢學聯(lián)讓學生們回鄉(xiāng)參加或推動當?shù)氐膼蹏\動。

惲代英提倡新村主義，創(chuàng)辦浚新小學、利群書社

一辦浚新小學

無政府主義在1905年前后傳入中國，在知識階層中影響很大。惲代英將自己組織的社團起名為互助社，也是受此影響。1919年3月，周作人在《新青年》發(fā)表《日本的新村》一文，介紹日本武者小路實篤的新村主義和他于1918年在日本九州的日向地方組織的新村。包括毛澤東在內(nèi)的許多青年接受新村思想，并力求實踐。

惲代英在1919年11月1日的日記中講得很清楚：

我與香浦（即林育南）談，都很贊成將來組織新村。我們預備在鄉(xiāng)村中建造簡單的生活，所以需費不多。村內(nèi)完全廢止金錢，沒有私產(chǎn)，各盡所能，各取所需。舉一人做會計，專管對外金錢出入的事，舉一人做買辦，專辦向外處購買或出售各事。村內(nèi)衣服都要一致，能男女都一致更妙。會食在一個地方。設圖書室、工作廠。對內(nèi)如有女子兒童的教育事業(yè)，應該得很注意。因為是新村全體幸福所托。對外鼓吹文化，改造環(huán)境的事業(yè)，亦很要注意。我想，我們新村的生活，可以農(nóng)業(yè)為根本，兼種果木，并營畜牧。這樣做法，必然安閑而愉快。

1919年冬，林育南正是帶著試驗新村生活的計劃回到家鄉(xiāng)。張浩成為他志同道合的“唯一的工人朋友”。

1919年冬，張浩、林育南、林樂浦等根據(jù)惲代英在鄉(xiāng)下辦一個小學校的建議，經(jīng)過積極籌備，取得同族長輩的支持，在黃岡白羊山下八斗灣家廟里辦起了宣傳新思想的浚新小學和通俗講演社。這是他們試驗新村生活和實施農(nóng)村教育的重要場所。不久“因經(jīng)濟困難，中途廢輟”。

利群書社

因領導、支持武漢地區(qū)的五四運動，引起反動派的仇視，1921年惲代英被迫辭去中華大學附中部主任一職。2月l日，惲代英、林育南、李書渠、廖煥星等人創(chuàng)辦的利群書社成立。利群書社是在中華大學書報經(jīng)理部的基礎上發(fā)展起來的，取“利群助人”之意而命名。由大家集股，從北京、上海買進宣傳新思想的報刊、書籍，在武漢推銷。書社設在武昌察院坡橫堤街18號，樓下是書社，樓上是會址。大家輪流在書社服務，或上街推銷書刊。同時出版內(nèi)部油印刊物《我們的》。

不久，張浩也參加了利群書社的活動。

1920年7月，毛澤東從上?；亻L沙路過武漢住在利群書社的樓上，和惲代英會見，商談在長沙創(chuàng)辦文化書社的問題。隨后易禮容回到長沙任文化書社經(jīng)理。

返回長沙后，易禮容與毛澤東、何叔衡創(chuàng)辦長沙文化書社。1980年，新華書店同志找到易禮容，說“文化書社”是新華書店的始祖，請他寫回憶文章。易禮容鄭重地回答：“不對，利群書社才是真正的始祖?！?/p>

二辦浚新小學

1921年春節(jié)，張浩到武昌向惲代英建議恢復停辦的浚新小學，得到了惲代英的大力支持，并介紹唐際盛到浚新小學任教。張浩和林樂浦又動員八斗灣廟里徐敬太和尚“積德留名”，捐出田產(chǎn)、山地和廟宇，使學校有了常年經(jīng)費。惲代英、盧斌、唐際盛商議：“春季始業(yè)且信用一立，將來可得到一些方便，較好地發(fā)展地方事業(yè)?！?/p>

經(jīng)過張浩和林樂浦近一個月的緊張忙碌，浚新小學又重新恢復了。

浚新小學的宗旨，就是“為我們的運動——共同生活的社會服務——培養(yǎng)有力的生力軍”。因此，學校教育注意實地觀察、野外生活、自治互助和鄉(xiāng)村實用。

浚新小學不收學費，教師不發(fā)工資，深受貧苦農(nóng)民的歡迎。

他們以學校為基地，在農(nóng)村開展革命活動。惲代英創(chuàng)辦的共存社是第一個進行農(nóng)村工作的中國共產(chǎn)黨早期組織。正因為有此基礎，共存社成立大會在浚新小學召開。

八斗灣共存社成立舊址

創(chuàng)辦利群毛巾廠

張浩在恢復浚新小學的同時，在惲代英、林育南幫助下，在武昌太平試館（后遷武昌大堤口）辦起了利群毛巾廠。這是由張浩與林樂浦等集資開辦的，共有10多乘織毛巾的鐵木機，男女工人20余人。這個廠和利群書社都是互助社進行社會改革活動的據(jù)點。

利群毛巾廠因為資金少，開銷大，入不敷出只存在了一年多時間。但它為革命提供了資金和活動場所，起過掩護革命同志、宣傳進步思想的作用。后來中國共產(chǎn)黨成立后，利群毛巾廠成為中國勞動組合書記部武漢分部的辦公地和共產(chǎn)黨的聯(lián)絡點。惲代英、陳潭秋、蕭楚女、李求實、項英、許白昊等常來這里開會討論問題，商量工作。

共存社成立大會及“企求階級斗爭、勞農(nóng)政治的實現(xiàn)”的宗旨

五四運動后，中國有志于改革的人轉入新村或工讀互助團等社會運動。隨著越來越多的先進分子接受馬克思主義，中國社會改革的思想由空想的社會主義推進到科學的社會主義。

1921年7月16日，惲代英、林育南（林毓蘭）、張浩（林毓英）、李求實、唐際盛、廖煥星、盧春山、景鐘、盧斌（陸沉）、漢儒、浚孫、（鄭）遵芳、（鄭）興煥、士希、易禮容、克友、鎮(zhèn)山、李書渠（李伯剛）、百言（中華大學附中學監(jiān)）、（楊）行健、沈興耀、林洛浦（樂浦）、劉光起（中華大學學生）、劉茂祥（中華大學學生）等24個青年人從四面八方匯集到黃岡浚新小學開會。他們大部分是互助社的成員和社友，從河南、陜西、安徽、武漢等地趕來相聚一堂，分外高興，暢談了各地改革活動的情況。1921年8月10日出版《我們的》對此次大會做了詳細報道，轉抄如下：

15日晚7時到8時，臨時動議聚會，討論會議規(guī)則、議事日程及對學生講演事，8點到9點非正式討論工廠和學校。

16日，盧斌主席，上午（6至9），議主義及宗旨，下午（2至4）講演，（5至7）議主義及宗旨。

17日，光耀主席，上午（7至10），議分股委員。下午（2至3）討論書社繼續(xù)問題，及鎮(zhèn)山、克友個人問題。

18日，書渠主席，上午（7至10）議社友資格及權利，下午（1至4）討論代英、煥星、濬新、茂祥、光起個人問題。（5至8）議總務股委員職權。

19日，毓蘭主席，上午（7至10）議社員經(jīng)濟及戒約、教育股、實業(yè)股、宣傳股委員職權。下午（1至5）代英、毓蘭起草未完，（5至9）議大會期、社友表決權。

20日，代英主席，上午（7至10）議社友表決權。下午（1至3）議大會各辦法及總務股委員產(chǎn)生法（3至6），代英起草（6至8），審查草章。

21日，代英主席，上午（9至12）審查草章、選職員，討論最近半年書社、學校經(jīng)濟事項。下午（1至4）討論工廠，（6至12），討論工廠及定名。

議決的事大略：定名為共存社。宗旨：以積極切實的預備，企求階級斗爭、勞農(nóng)政治的實現(xiàn)，以達到完滿的人類共存之目的。但違法(反)現(xiàn)行法制的事，非經(jīng)大會公決，不得以團體名義行之。

組織：設總務股委員，舉書渠；負有行政全權，須熟悉社員友一切情形。教育股委員，舉代英；實業(yè)股委員，舉遵芳；宣傳股委員，舉煥星；各掌一方的報告計劃等。

總務股下設有經(jīng)濟干事，約為負生；編印干事，約求實、鴻儒；系委員指任。書社委員約為昌群；學校委員約為光起，或際盛；系股務人公舉，只社員能任之。工廠組織較為特殊，定（王）尚德為營業(yè)委員，毓英（張浩）工作委員。社員須守戒約：不嫖、不賭、不煙、不酒、不納妾、不奢侈、不作有害社會事業(yè)、不有害團體、以及非不得已不作社會不以為怪之惡事。

社員經(jīng)濟關系：（一）自由支配銀錢財產(chǎn)，應該捐入，須向經(jīng)濟干事報賬，申明理由。（二）無支配銀錢財產(chǎn)，應盡量多捐；至少每年三元，但亦得申明理由減免。（三）完全為團體服務的，最少限度生活費用，由團體供給。社友無前兩項；有選舉權，不能介紹人為社員或社友；非委員負責介紹大會，不能發(fā)言提議表決；加入我們事業(yè)，須守社員所定基本規(guī)約，但余事社員、社友公決，總務股委員，由前任舉三人，再由社員、社友投票，此因怕舉人不等故。余各股委員，由加入各股社員、社友公舉。社員社友，至少加入以上，應常有報告于總務股，及所加入之股?！段覀兊摹犯臑椤豆泊妗罚吭鲁鰞善?；但《我們的》還選出一張報告柳林尾聲，大會概況，以及余事。

草章六十條左右，兩星期內(nèi)，由代英編好且逐條說明附后，末附社友社員愿書，以接到愿書為正式入社。

以上是大會概況，頗有些與眾不同的特點：（一）組織極嚴密，儼然一國家；（二）分社友、社員，不致因社友有不健全而失敗了任務；（三）注重個人修養(yǎng)，又不避免破壞事業(yè)（推翻社會），不做無準備的破壞。（四）總股委員，用袁氏金匱投票法?？傊覀兪侨烁窕バ诺膱F體，不作無準備的破壞，亦不作無目的預備團體。

從這份原始文件中可以看出當時起的名字就是“共存社”。

五四運動后，經(jīng)過兩年的探索、尋求，他們的思想都發(fā)生了深刻的變化，認為互助社舊的宗旨、組織形式已不能適應現(xiàn)時的要求了。經(jīng)過6天的討論，決定新成立蘇俄布爾什維克式的組織，定名“共存社”，取社會大同、人類共存之意。

16日，在討論共存社的宗旨時，大家辯論得很激烈。有的互助社老成員不同意成立共存社，有的不同意共存社的主張。所以惲代英起草草章，末尾附社友社員愿書，以接到愿書為正式入社。特別申明：“分社友、社員，不致因社友有不健全而失敗了任務。”

據(jù)沒有參加會議的吳化之回憶：“那時，惲代英和多數(shù)社員思想還是覺得最好不要流血，盡量用和平手段達到社會變革的目的。也就是說，在政治上、理論上接受了馬列主義有關階級斗爭的思想，但有時也還認為革命斗爭太激烈了，對流血犧牲還是力求避免為好?！?/p>

但是，在《我們的》報道中并沒有用“力求避免流血犧牲”這樣的詞，而是在戒約中增加“不作有害社會事業(yè)、不有害團體、以及非不得已不作社會不以為怪之惡事”這樣中性的詞語。在規(guī)定“但違法（反）現(xiàn)行法制的事，非經(jīng)大會公決，不得以團體名義行之”的同時，又特別申明：“又不避免破壞事業(yè)（推翻社會），不做無準備的破壞?！睆奶貏e申明中可以看出，他們是要推翻社會，建立新國家，只是“不做無準備的破壞”，態(tài)度比較謹慎。

共存社是以布爾什維克為榜樣的。共存社的成立，標志著惲代英這些青年人由激進的民主主義者轉變?yōu)轳R克思主義者。

報道中特別提到社員經(jīng)濟關系：（一）自由支配銀錢財產(chǎn)，應該捐入，須向經(jīng)濟干事報賬，申明理由。（二）無支配銀錢財產(chǎn)，應盡量多捐；至少每年三元，但亦得申明理由減免。（三）完全為團體服務的，最少限度生活費用，由團體供給。惲代英屬于第一種，他將收入幾乎都捐給社團。自己刻苦儉樸，節(jié)衣縮食。第二種是吳化之這樣的學生。第三種是李求實、唐際盛一類，完全為團體服務。

出席浚新小學會議的24個青年中，有一個是來自毛澤東創(chuàng)建的新民學會的代表，即易禮容。毛澤東知道利群毛巾廠的情況后，向易禮容作了介紹，要易禮容到黃岡購買鐵木織布機，學習辦廠經(jīng)驗，聘請技師，在長沙籌備辦織布廠。所以易禮容也參加了大會。

會后，張浩和林樂浦及一姓鄧的工人接受毛澤東、易禮容的聘請，帶著購買的鐵木織布機，隨易禮容到長沙參加織布廠的籌建工作。張浩、林樂浦等在協(xié)助籌辦織布廠的過程中，從集股建廠，原料購進到生產(chǎn)組織，產(chǎn)品銷售等，都提出了積極建議，特別是把自己多年積累的染織技術和生產(chǎn)經(jīng)驗，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了湖南的工人兄弟。1923年，張浩第二次到長沙，擔任麓園織布廠技師、黨支部書記。

和惲代英一起發(fā)起成立互助社的黃負生與董必武、陳潭秋有聯(lián)系，一起活動。惲代英認識陳潭秋，知道他從事革命活動，但是與其沒有聯(lián)系。

大部分共存社成員加入共產(chǎn)黨，成為共產(chǎn)黨早期重要干部

不久，中國共產(chǎn)黨成立的消息傳來了。1921年下半年，惲代英直接與上海方面聯(lián)系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在他的帶動下，共存社成員大部分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黨。共存社停止活動。1921年秋，惲代英到四川瀘縣川南師范任教，在四川建立、發(fā)展共產(chǎn)黨組織。

1921年林育南參加勞動組合書記部，冬天又參加遠東勞動大會，加入共產(chǎn)黨。

1921年秋，李求實隨惲代英到四川瀘縣川南師范附讀，因鬧學潮，1922年初回到武漢，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黨。他原名李國緯，為了表示革命的決心，此時改名為李求實。1924年擔任《中國青年》編輯、團中央宣傳部長等職。1931年2月7日犧牲于上海龍華。

1922年春，張浩回到武漢，在武昌模范工廠做工。這時林育南從蘇聯(lián)參加遠東大會回來了，共存社的成員大多數(shù)已分別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這年2月，張浩經(jīng)惲代英、林育南介紹正式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成為中共最早的工人黨員之一。從此，他改名林仲丹，表示丹心永向共產(chǎn)黨，革命到底志不移。

唐際盛1922年加入共產(chǎn)黨，1924年入黃埔軍校第一期，1925年赴河南做國民黨工作，1926年赴廣州參加國民大會，在惠州任第六軍政治部黨務科長。因勞累過度，患肺病于1926年病逝。

盧斌（陸沉），大革命失敗后叛變。

盧春山（陸春山，1901－1925）陸沉弟弟，后犧牲。

廖煥星又名雯初，湖南衡陽人，1922年經(jīng)毛澤東介紹加入共產(chǎn)黨，后擔任中共旅歐支部負責人，在德國、蘇聯(lián)工作。1951年回國，在馬列學院（中央黨校前身）工作，1964年病逝。

李書渠（李伯剛）1921年秋，經(jīng)包惠僧介紹加入共產(chǎn)黨，參加勞動組合書記部工作。大革命失敗后脫黨，1947年冬重新入黨。

1979年3月12日，吳化之回憶參加共產(chǎn)黨的還有：

吳學鐘，當時是中學生，到安源擔任工人夜校校長。去蘇聯(lián)學習后叛變。

萬士希，犧牲。

鎮(zhèn)山，犧牲。

劉昌群（劉詩恒）曾任共青團中央委員，大革命失敗后投靠桂系。

沒有來參加會議的黃負生（1922年病逝）、蕭楚女（1927年4月犧牲）、王尚德、雷紀堂、陳學渭、肖鴻舉、謝遠定（1928年犧牲）等均加入了共產(chǎn)黨。

為什么惲代英沒有參加一大

惲代英等強調(diào)個人修養(yǎng)，這種做法當時為一些人不理解。包惠僧認為他們只是正人君子，只注意個人修養(yǎng)，是清教徒；只是辦書社，搞新村運動，不是改造世界，被指責為小資產(chǎn)階級，小家子氣成不了大事。

解放后包惠僧在回憶錄中寫道：“當時利群書社的組成人員一共也不過十幾個到二十幾個人，除蕭楚女外，都是中華大學附中、一中、外國語學校的學生，他們差不多都是布衣布裳布鞋布襪，像一群清教徒似的，對人都是冷冰地叫人不可向邇。我想這不過是無政府主義的流派，不會成什么大事”，包惠僧回憶，1922年“約在7月中，京漢鐵路總工會籌備會在鄭州舉行全路籌備大會，張國燾帶著林育南、許白昊兩同志出席，我認定林、許兩同志是小組織分子，我即利用工人作武器不準林、許參加”。

互助社的人認為包惠僧是新聞記者，并不是真正搞革命的，對他很有看法。事隔18年后，1939年張浩在延安寫的回憶錄《兩個先進的青年——“二七”回憶之一》，描寫包惠僧是“一個神氣十足的青年，戴著金絲眼鏡，進門便把皮包放下”。鋼鐵廠開除了領頭的7個工人，他反而認為罷工已解決問題。因此受到林育南、許白昊的批評。張浩這樣評價包惠僧：“他是一個以不知為知自命天下第一的角色。他常說：武漢只有兩個半共產(chǎn)黨員，他自己是一個，湘浦（林育南）算半個，還有誰算一個呢？我忘了！”

歷史事實證明，正是惲代英這一批嚴于律己的同志，堅持了革命，為革命獻出了寶貴的生命。而指責他們的人，當革命的形勢一變，反革命撲過來時，馬上倒戈投降。包惠僧說自己在國民黨時期、在共產(chǎn)黨執(zhí)政以來各當參事18年，他唯一希望是死時能在悼詞中寫上“共產(chǎn)黨員包惠僧”。他于1979年7月2日病逝后，未能如愿。

惲代英及其同志們主張個人修養(yǎng)，在社團內(nèi)多年一直堅持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培養(yǎng)了大家公而忘私的獻身精神、堅韌不拔的斗志，這些品格正是一個共產(chǎn)黨員所必備的。所以共存社社員們不僅紛紛加入共產(chǎn)黨，而且許多人成為共產(chǎn)黨重要干部，在二七大罷工、安源工人運動中發(fā)揮了重要作用。在中國共產(chǎn)黨曲折艱巨的歷程中，無論是遇到艱難險阻，還是受到不公正待遇，他們一直堅持信仰不動搖，或流血犧牲，或奉獻終生，實踐了他們最初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