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線救夫”之死：一個女人“情義”的兩極解讀

大河

2008年11月，湖南郴州一家物流公司老總李子杰意外邂逅了30歲的少婦胡月琴，兩人發(fā)展成情人關(guān)系，李子杰將她招到自己的公司做財務(wù)管理?？闪罾钭咏軟]有料到的是，就在公司面臨生死存亡的關(guān)鍵時刻，胡月琴竟瞞著他挪用了公司一筆30萬元的救命巨款，將這些錢拿去救治其患癌的前夫！

胡月琴為何如此傾力救前夫？李子杰和胡月琴的矛盾又會如何走向？2013年6月16日，郴州一出租房內(nèi)的命案給了我們一個慘烈的答案！

前妻遇害淚長流，

恩愛夫妻遭遇怎樣的絕境

2013年6月16日早晨8點多鐘，胡月琴6歲的兒子哭著要“媽媽”，驚動了鄰居李嫂，李嫂進去后，發(fā)現(xiàn)屋子里一片狼藉，胡月琴早已死在臥室的床上，尸體已經(jīng)僵硬，于是撥打了110報警電話。

郴州市永興縣公安局民警火速趕到案發(fā)現(xiàn)場。經(jīng)勘察，被害人系被他人掐脖窒息性死亡。通過調(diào)查走訪，得知死者名叫胡月琴，生前在匯昌物流公司工作，該公司老板名叫李子杰。據(jù)員工反映，胡月琴原在公司擔任會計，去年10月因挪用公司30萬巨款，李子杰把她調(diào)離了會計崗位，還要將她趕出公司，兩人多次發(fā)生激烈的爭吵。另有員工透露，胡月琴實際上是李子杰的情人。這一點，警方也從鄰居那里得到了證實，鄰居反映兩人常出雙入對，關(guān)系非同一般。

民警找到胡月琴的“丈夫”廖生祥后，誰知廖生祥卻拿出了他和胡月琴的離婚證，原來兩人在三年前就已離婚。廖生祥得知前妻被人殺害悲痛欲絕。他是一個做過兩次大手術(shù)的晚期胃癌患者，已經(jīng)病入膏肓。他哭著對民警說他前妻是一個好女人，雖然他們離了婚，她還是一次次拿著錢來拯救他的生命！他懇求警方一定要查出兇手，還給他前妻一個公道……

李子杰的手機一直關(guān)機，警方聯(lián)系不上他。種種跡象表明他很可能就是殺害胡月琴的兇手，警方遂將他列為重點嫌疑對象進行追捕。經(jīng)過兩個多月的偵查，警方才終于在山東煙臺鎖定他的行蹤。9月3日，民警在煙臺一出租屋內(nèi)將其抓獲歸案。審訊時，李子杰很快供述了他掐死胡月琴的犯罪經(jīng)過。

根據(jù)李子杰的供述，以及對胡月琴前夫廖生祥和其他親友的采訪，我們試圖還原胡月琴被害的過程，以及她生前的種種心路歷程……

胡月琴，1979年出生在湖南常寧農(nóng)村，她是家中長女，下面還有兩個弟弟。2000年，她從郴州職業(yè)技術(shù)學院畢業(yè)后，應(yīng)聘到永發(fā)石材廠做會計。她模樣清純，心地善良，工作不久后與比她大一歲的大學同學、在郴州一家園林公司工作的廖生祥相愛，并于2005年結(jié)婚，次年生下兒子，一家人幸福融洽。

2007年下半年，廖生祥常感覺胃一陣陣疼痛。胡月琴陪他到郴州市人民醫(yī)院檢查，醫(yī)生把胡月琴叫到一邊說：“你老公患的是胃癌，已到了中晚期……”胡月琴幾乎癱軟在地。當即，她不顧丈夫的阻攔，為他辦理了住院手續(xù)。

他們結(jié)婚后，按揭購買了一套90多平米的房子，除每月要交1000多元的按揭款，這時還欠著親友三萬元首付款。胡月琴為了籌借治療費和手術(shù)費，只好向兩個弟弟借了6萬元，又向其他親友借了兩萬，廖生祥得以做了第一期手術(shù)，胃被切除了三分之二。

術(shù)后，廖生祥丟了工作，收入斷了。胡月琴既要料理丈夫，又要照顧年幼的兒子，常跟廠里請假，工資也拿不全。廖生祥還要接受化療，胡月琴通過一個朋友擔保，申請了5萬元醫(yī)療貸款，廖生祥流著淚責怪她：“我生不如死，你還救我干啥？”胡月琴抱住他，叫他別再說了，夫妻倆哭成了淚人。半年后，廖生祥寧死也不愿意去醫(yī)院化療了。一天，趁妻子去上班，他在家割腕自盡。這天，胡月琴似乎預(yù)感要出什么大事，提前下班回到家，看到血順著床沿流了一地，丈夫奄奄一息。由于搶救及時，廖生祥又撿回一條命。

隨著定期化療，家里債務(wù)越積越多。一天晚上，胡月琴坐在床沿上，對丈夫說：“我前段耽誤工作太多，這段時間單位事特多，從明天開始，我把兒子交給媽媽，叫媽媽到家里來照顧你，你一定要按時吃藥?！逼鋵崳虑偎诘墓S效益滑坡，她下崗了，正在四處找生路。

淪陷“曲線救夫”，

那份辛酸和悲苦誰人能解

時隔三個月后，廖生祥覺得不對，妻子每次回家都匆匆忙忙，在他的追問下才得知，原來妻子下崗后，找到了大學同學兼好友曹秀。在曹秀的幫助下，她借錢在永興汽車北站附近租了個小門面，開了家快餐店。他心痛地拉著妻子纖瘦的手說：“你吃苦了?！焙虑侔参克骸拔页渣c苦不算什么，只要你身體好了，就什么都好了。”廖生祥不禁潸然淚下。

丈夫的命要救，一家人的生活要維持，還要還債，胡月琴不堪重負，丈夫多次提出離婚，都被她拒絕了：“你想讓我背上拋棄你的罵名嗎？以后再別提了！”

2008年11月的一天中午，李子杰走進了胡月琴的快餐店。因為他經(jīng)常坐大巴出差，漸漸注意到汽車站旁邊這家快餐店，老板娘有風韻，有氣質(zhì)。這天，等到快餐店里只剩他最后一個顧客時，他看著忙碌的胡月琴說：“老板，我看你也不容易呀，像你這樣的美女，應(yīng)該被男人寵著，怎么要開這么個小店？”胡月琴悠悠地一笑：“女人不是也得養(yǎng)家嗎！”那天，李子杰沒要胡月琴找零錢。兩天后，他又走進快餐店，胡月琴把那天的零錢一并計算進去，給他便宜不少，李子杰不由對她刮目相看。以后，他進快餐店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對胡月琴表示：他開公司，是個老板，不管她遇到什么困難，只要她開口，他肯定會幫她的忙。

正處于困境中的胡月琴，對每一個來店里的顧客和對她表示善意的人都會心存感激。聽了李子杰的話，一時把他當成了知己，久已積壓在心里的痛苦，借著他的話傾瀉而出。李子杰落淚了：“沒想到你這么難，對丈夫還這么有情義……”胡月琴哽咽不止。

此后，李子杰便成了快餐店的?？?，把比他小10歲的胡月琴當成朋友。他告訴胡月琴：他很小時，父母因感情不和離婚，他跟隨母親改嫁，繼父又在他8歲那年因病去世。他高中畢業(yè)沒考上大學，只好外出打工謀生。母親因積勞成疾，從一家模具廠下崗后，得了嚴重的風濕性關(guān)節(jié)炎，長年臥病在床。母親在模具廠帶的女徒弟李玫，經(jīng)常來家里幫助照顧，母親認李玫做了干女兒。母親臨終前，生硬地撮合了他和李玫的婚事。李玫長相一般，而且生性木訥，李子杰對她根本談不上喜歡，可是為了母親，他也只好遵命。

婚后，李子杰有了一兒一女。但他感受不到婚姻的激情和幸福，把全部心思投入到創(chuàng)業(yè)上。2005年，他開辦了匯昌物流公司，生意開始越做越紅火。他幾次想跟妻子離婚，妻子總是哭哭啼啼，死活不依……

胡月琴勸慰李子杰要珍惜家庭，李子杰只是無奈嘆氣。她從李子杰的目光中越來越察覺到某種異樣，她是個敏感的女人，心里不禁掠過一絲不安……

一天晚上，外面下著大雨，沒有一個顧客。李子杰再次來到店里，點了菜，并叫胡月琴陪他一起喝酒。那天，他喝醉了。他突然抱住胡月琴，要她做自己的情人：“我倆都不幸?！焙虑俸貌蝗菀撞庞昧Π阉崎_。那天晚上，她趴在桌子上，失聲痛哭。

李子杰并不氣餒，還是常來胡月琴的快餐店，許諾把她安排到自己的公司，給她高薪……再驕傲自尊的女人，也有在命運面前低頭的時候，胡月琴最終接受了他的建議，停掉辛苦卻盈利不多的快餐店，去他公司當會計兼出納，李子杰每個月開給她5000元。

很快，李子杰在縣城一高檔小區(qū)租下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作為兩人約會的“愛巢”。他對胡月琴很好，很舍得在她身上花錢。胡月琴卻舍不得多花一分錢，她把錢拿去還債，給丈夫治病。每天，她都要回家照顧丈夫。聽說她找了份白領(lǐng)的工作，廖生祥還頗為她高興，讓她心里更加痛苦，覺得自己是世間最無情無義的妻子……

在永興縣小學任教的好友曹秀最先覺察到了胡月琴的反常。她剛一開口詢問，胡月琴眼淚便下來了，她哭著對好友說：“我也不想這樣。但我要救丈夫，要養(yǎng)兒子啊……”曹秀知道，胡月琴這是在“曲線救夫”，她不忍心指責同學和好友，只能陪著落淚。

2010年9月，廖生祥見自己的病情進一步惡化，感到末日快到了。為不拖累妻兒，他再次提出離婚。胡月琴原以為是自己的“婚外情”傳到了他的耳朵里，沒想到廖生祥真情地道白，全是為了她好，她放聲大哭。此時，胡月琴已經(jīng)背上了沉重的道德枷鎖，為了消除內(nèi)心的愧疚，在廖生祥的堅持下，她最后還是同意了，但提出不要公開離婚，廖生祥理解她是不想被人指責，就與她悄悄地辦了協(xié)議離婚。胡月琴把房子留給他，債務(wù)都攬到了自己身上。分別那天，她抱著前夫失聲痛哭：“我不會不管你的，你要多保重！房子的按揭款，我會交;那些債，我也會慢慢還……”

胡月琴瞞著親友離婚后，才帶著兒子住進了李子杰為他租的房子。李子杰知道她離婚后，對她就更好了。他對她說：“總有一天我也會離婚的，會把你光明正大地娶回家。只是，你要有耐心?！?/p>

胡月琴告訴曹秀，她其實對李子杰離婚娶她并不抱希望，一來雖然他對妻子沒有感情，但他們有兩個孩子，他對孩子看得很重;二來她的心里其實只有前夫廖生祥，她今天所做的一切其實全部為了他。

事實上，每個月一拿到工資，胡月琴就趕緊去銀行交房子的按揭款，償還尚沒還完的債。每周她都要回到前夫的住處，給他錢，幫他買藥、陪他去醫(yī)院復(fù)查，料理家務(wù)。每一次，她從這個過去的家離開時，看著陽臺上晾著她親手洗的衣服、被單，看著前夫在陽臺上虛弱地向她揮手，她都禁不住熱淚盈眶。

情急之下一再要挾，

凄涼之死拷問血淚“情義”

2012年10月，廖生祥的癌細胞擴散，醫(yī)生建議再做一次手術(shù)。胡月琴知道前夫的生命已不會太久，她必須盡最大的力量挽救他，延長他在塵世的時光。

情急之下，胡月琴首先想到了李子杰，但又不敢向李子杰要那一大筆手術(shù)費。她想到公司有一筆30萬元的款還沒有下賬，能不能先挪用一下？萬一被李子杰發(fā)現(xiàn)了，就向他說明真實情況，求他諒解。主意已定，她便果斷出手，順利地把這筆巨款截留了下來。她告訴廖生祥，她與人合伙做生意賺了一筆錢，要給他做二次手術(shù)。廖生祥拗不過同意了。手術(shù)前，他寫了一份遺囑，申明他死后房子歸兒子，假如他躺在手術(shù)臺上再也起不來，前妻和兒子就可以重新回到這個家。

胡月琴順利地給前夫做了第二次手術(shù)，還剩下十幾萬元，她干脆向銀行提前償還了房子的按揭貸款。

偏偏這年，隨著網(wǎng)購的風行，物流公司在全國范圍內(nèi)大規(guī)模擴張，李子杰這種小公司很難攬到活兒。經(jīng)營不景氣，到年底，公司員工的工資和福利發(fā)放都很吃緊，李子杰很著急，問胡月琴賬面上還有多少錢？胡月琴慌亂地說出現(xiàn)了赤字。李子杰心生疑點，對全年的經(jīng)營情況進行了仔細盤點，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一筆30萬的款項沒有入賬，這時她才支支吾吾地道出真相：她為了救前夫，把錢挪用了。李子杰大怒：“我這么愛你相信你，原來你只是利用我來救你前夫！”

為了公司的正常運轉(zhuǎn)，李子杰不得不采取了緊急控制財權(quán)措施，并立馬另招了一名財務(wù)人員，把胡月琴調(diào)離到倉庫當發(fā)貨員，工資也陡然降到2000元。為此，胡月琴傷心地大哭不止，與他大吵大鬧。李子杰憤恨地說：“這都是你自作自受，你做得太過分了！”

2013年春節(jié)，受到李子杰冷落的胡月琴，帶著兒子回到前夫住處——他們原來的那個家度過春節(jié)。大年初八，胡月琴又要帶著兒子離開，兒子流著眼淚不肯離開，哭道：“我不喜歡那個叔叔……我要爸爸！”其實廖生祥早就隱約感到前妻已有了相好的男人，他強抑著內(nèi)心的痛苦，說：“以后若在外面不好了，這里還是你的家！”胡月琴含著淚水，鄭重地點了點頭。

春節(jié)后，胡月琴回到公司上班，因為生計所逼，她拉下臉來，要求李子杰給她重新安排財務(wù)工作，工資也要漲回去。李子杰羞惱地說：“你以為我賺錢容易嗎？被你搞成這樣，還嫌不夠？”胡月琴反唇相譏：“我為你離了婚，關(guān)了店，你得賠償我青春損失費！”李子杰更加惱怒：“你別得寸進尺！你那是職務(wù)侵占你知道嗎？我要是報警，你馬上就會被抓起來！”

此后，兩人頻頻爆發(fā)爭吵，已經(jīng)完全撕破臉皮。一天晚上，兩人再次爭吵，胡月琴要挾道：“姓李的，別以為我好欺負，別忘了你都干過些什么事！你騙過銀行貸款，你還偷稅漏稅，只要我一報警，你的公司就死定了，說不定你還要進監(jiān)獄?！?

李子杰沒想到胡月琴會這么歹毒。騙貸款，那是公司剛剛起步的時候，他有一次無意中跟她提起過，沒想到她卻記在了心上;她做了幾年的會計，對公司偶爾偷稅漏稅肯定了如指掌，沒想到這些都成為了她的把柄。李子杰當時就被她氣蒙了，恨不得一下子殺了她！他對胡月琴說：“我進去，你也跑不了！”

胡月琴冷靜了下來，覺得自己說得確實有些過分。當晚，曹秀來看望她，她流著眼淚把這些事告訴了曹秀。曹秀大為震驚：“李子杰要是追究你，你確實要坐牢?。　焙虑倏薜溃骸吧倭?0萬，他公司還是照樣開，可對廖生祥來說這就是救命錢。他李子杰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要娶我嗎？那這點錢為什么舍不得？說穿了，他就是在玩弄我，在趁人之危！”

經(jīng)過那次爭吵后，李子杰感到兩人情分已盡，對胡月琴徹底絕望，要她離開公司，而且要她搬出他為母子倆租的房子。這下，胡月琴也徹底惱了，恨恨地發(fā)誓道：“你想把我攆走，沒門！你無情我也會無義！”

胡月琴死活不同意離開公司，還要李子杰兌現(xiàn)曾經(jīng)承諾過的房子、車子，還要一筆青春損失費。李子杰氣不打一處來，罵道：“做夢吧，你也配嗎？”胡月琴威脅道：“配不配，你看著辦，咱們等著瞧！”

案發(fā)后，據(jù)李子杰向警方交代：那晚，兩人在那間出租屋談判，一直爭執(zhí)到凌晨。胡月琴繼續(xù)糾纏他，他憤懣道：“你趕緊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胡月琴氣得操起一把水果刀威脅他：“今天，我就和你同歸于盡！”李子杰奪下她手中的刀，胡月琴再次威脅他說要報警！頓時，李子杰惱羞成怒，徹底地喪失了理智。他把胡月琴按倒在床，掐住她的脖頸不松手。一會兒，胡月琴就不再掙扎了。等他清醒過來，感到大事不好，趕緊胡亂收拾一點行裝，從工商銀行自助取款機取了兩萬元，開始了他的逃亡之旅，一路逃到山東煙臺。直到9月3日，他在煙臺一出租屋內(nèi)，被警方抓獲……在看守所里，李子杰請辦案警察向家人和公司帶信，不要再追究那30萬元的下落，以作為他對胡月琴的“贖罪”。而當廖生祥得知前妻被害的原因后，他痛苦得以頭撞墻，哭著說：“胡月琴絕不是個壞女人，他是為了救我才那么做的，是我害了她，對不起她……”

[編后] “6.16”慘案真相大白后，當?shù)乇娬f紛紜。有人認為，胡月琴在丈夫病倒后，不惜一切代價救治他，算是有情有義;但也有人認為，胡月琴利用情人李子杰的錢來救助患癌的前夫，對愛她的李子杰卻是沒情義可言。那么胡月琴到底是算有情有義還是無情無義？

本刊認為，所謂愛情，除了愛戀之外還有情義。胡月琴對廖生祥不離不棄，哪怕在離婚后，依然沒有放棄對他的救助，對于廖生祥來說，她是重情重義的。但從另一角度來講，胡月琴利用李子杰，靠“傍情人”來救夫，這種方式卻不值得肯定。無論對于廖生祥還是李子杰，這都是不真誠的，對他們的感情也是一種褻瀆，最終導(dǎo)致自己的命運陷入一種悲劇。

愛情，尤其是生死之愛，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考驗，唯有忠貞、堅守，才是愛情的正道。如果胡月琴依靠一個小小的快餐店，拯救和守護丈夫的生命，會贏得道德的贊譽，也將堅守住自己的幸福。親愛的讀者朋友，對本文中“胡月琴是否有情有義”這個話題，你怎么看？你對這個人生命題有什么新的見解？真誠希望你登錄知音網(wǎng)（網(wǎng)址：bbs.zhiyin.cn/hd）和中國女網(wǎng)（網(wǎng)址：bbs.clady.cn/hd）知音論壇欄目參與討論;也可通過發(fā)微信（微信公眾平臺：知音多少事）、寫信和電話等方式參與討論。討論熱線電話：（027）68890726、（027）68890688，我們將擇優(yōu)刊登有見地有新意的讀者觀點。

（除犯罪嫌疑人外其余為化名） □

編輯/王穎 胡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