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楚國的隱士群體及隱士政策

蔣波

摘要：楚國的歸隱現(xiàn)象比較常見，道家型隱士是隱士群體中的主流。楚國隱士具有鮮明的地域特征，其歸隱目的單純，而且往往隱而不出；追求徜徉山水、自娛自樂的生活逸趣；隱士妻子大多支持、追隨丈夫隱居。楚國征召過這批士人，而且對于他們的拒仕十分寬厚，并不強迫出仕。楚國眾多道家型隱士的存在，以及政府寬容的隱士政策，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楚文化的特點。

關(guān)鍵詞：楚國；隱士；特征；隱士政策

中圖分類號：K225/231

文獻(xiàn)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1003-854X（2014）06-0099-04

古代士人的歸隱行為由來已久，至春秋戰(zhàn)國已成為一種較普遍的社會現(xiàn)象。目前學(xué)界對先秦隱士的總體狀況及諸子的隱逸觀發(fā)表了不少成果①，有關(guān)楚國的隱士則多在相關(guān)論著中涉及，或針對某類隱士如耕織型隱士有過專門分析，還較少整體、集中研究。事實上先秦的隱士群體中，楚國隱士是比較獨特的一部分，他們不僅人數(shù)多，且具有鮮明的地域特征，因而有進(jìn)一步討論的必要。

一、“楚地多隱君子”

關(guān)于楚國士人的歸隱情況，姜亮夫先生曾說：“（楚國）有云夢之縹緲，洞庭之浩汗（瀚），于是而多隱遁之士，大隱如李耳、莊周……是楚地多隱君子?！雹诔[士除大隱老子、莊子之外，可考的尚有老萊子、漁父、鶚冠子、接輿、伯牙、詹何、江上丈人、北郭先生、長沮、桀溺、長盧子、蝸子、許行等人。

老子、莊子的隱士身份，早有定論，司馬遷《史記·老子韓非列傳》載：“老子，隱君子也”、“（莊子）終身不仕，以快吾志焉?！鳖愃评稀⑶f的道家隱士，在楚國隱士群體中比比可見，老萊子、鶚冠子、娟子、長盧子、詹何、漁父、江上丈人等。都屬此類。老萊子，避世躬耕于山中，有道家著作《老萊子》一部，“老萊子亦楚人也，著書十五篇，言道家之用，與孔子同時云?！雹鄞颂幍摹皶奔础稘h書·藝文志》中的《老萊子》，班固將其列入道家類。鹖冠子、蝸子、長盧子，分別著有《鹖冠子》、《長盧子》、《蝸子》，《漢志》亦收入“道家類”，并明確指出三人為“楚人”，可知他們與老萊子一樣，都是楚國較有名的道家隱士。其中鹖冠子比較獨特，“隱居幽山，衣弊履穿，以鹖為冠，莫測其名，因服成號，著書言道家事焉?！丙i冠子有大弟子龐媛，龐媛后成為趙國名將，這或許由于鹖冠子及其學(xué)派“以黃老刑名為本，又重視陰陽數(shù)術(shù)、兵家等學(xué)”的緣故。以上幾部作品，《老萊子》、《長盧子》、《蝸子》今已亡佚，《鹖冠子》有輯本傳世。詹何，生平事跡主要見于《淮南子》。《淮南子·覽冥訓(xùn)》記：“詹何之鶩魚于大淵之中，此皆得清凈之道，太浩之和也?！备哒T注日：“詹何，楚人，知道術(shù)者也，言其善釣，令魚馳鶩來趨鉤餌。”可知詹何也是一位“知道術(shù)”、閑居釣魚的道家型隱士。

至于漁父的身份，史籍中雖然沒有明說，但從他與屈原的對話可以判斷。戰(zhàn)國時期，“漁父”常常是道家人物，比如《莊子·漁父》中的“漁父”，就是一位替道家宣言、辯駁儒術(shù)的人物，“作《漁父》、《盜跖》、《胠篋》，以詆訿孔子之徒，以明老子之術(shù)?！鄙钣诮瓰I的漁父，勸屈原“不凝滯于物”、“與世推移”，并且稱這樣的人為圣人。漁父的看法與老莊遠(yuǎn)離喧囂、避禍全身的思想具有明顯一致性，所以也應(yīng)是隱居的道家人士。江上丈人的情況與漁父相同。江上丈人飄忽于江邊，遇見逃難的伍子胥并無多少言語交流，直接幫助伍子胥渡江，“問其名族，則不肯告”，后來伍子胥派人尋找丈人，茫然不可得。江上丈人的做法，屬于典型的道家無為無名行為。

由上可知，道家型隱士是楚國隱士群體中的絕對主體。甚至可以說，隱士與道家人士在楚國幾乎是同名詞。關(guān)于隱士與道家，馮友蘭先生有一個著名論斷：“道家者流蓋出于隱者。”之所以如是說，除了隱士與道家人士都具有退身不仕、崇尚清靜、追求心靈自由等內(nèi)在共性，應(yīng)與道家發(fā)端于南方、而楚國隱士又多為道家人士有直接關(guān)系。

楚國隱士群體當(dāng)中，還有一類避世全身、同時批判時勢的狷介之士。這批人以孔子周游列國遇見的接輿、長沮、桀溺為代表。接輿即“楚狂接輿”，“狂”者佯狂以避世也，“是以箕子佯狂，接輿辟世，恐遭此患也。”孔子路遇接輿，接輿視而不見，并用楚國最鐘情的“鳳”形象勸諫，“楚狂接輿歌而過孔子，曰：‘鳳兮鳳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諫兮。來者猶可追也！已而已而，今之從政者殆而！孔子下，欲與之言。趨而去，弗得與之言。”接輿的憤激與狂傲，觸動了長期漂泊的孔子，加之孔子的政治主張的確不為“從政者”所用，“于是孔子自楚反乎衛(wèi)?！痹跉w途中，孔子師徒又遇到避世的楚人長沮、桀溺等人。長沮、桀溺認(rèn)為仁義學(xué)說在齊魯難以付諸實施，周游列國也不會有結(jié)果。因為亂世之中并無所謂的“仁”，與其徒勞周游，不如“避世”。面對社會的“無道”，長沮、桀溺以不參與的方式來抵制，揭橥了楚國隱者與儒家處世觀的差異。

楚國隱士群體中亦有少數(shù)流寓人士，如伯牙、北郭先生。伯牙較早見于《荀子·勸學(xué)》、《呂氏春秋·孝行覽·孝行》，前者說伯牙彈琴使得“六馬仰秣”，極言伯牙琴藝之絕妙。后者講鐘子期去世而伯牙“終身不復(fù)鼓琴”的故事，士為“知音”絕琴，有君子風(fēng)范。至于伯牙的身世，兩文均語焉不詳，據(jù)張正明先生考證，伯牙“或許是伯州犁家族的成員，初為晉人，后入楚籍”。“人楚籍”指在楚地生活。這位有較高文化素養(yǎng)的流寓士人，并沒選擇當(dāng)時楚國的政治中心郢都，而活動于離郢都較遠(yuǎn)的水濱（今武漢漢陽臨江一帶），顯然也是隱士。外來隱士中較著名者還有北郭先生，楚王曾經(jīng)以厚禮相聘，事見《韓詩外傳》卷九。“郭”者，村郭、城郭也，先秦北方習(xí)語，亦指某位有一定聲望的人。如齊魯常見北郭先生、東郭先生。因此楚國的“北郭先生”也應(yīng)為隱居楚國的流寓士人。

以許行為代表的耕織型隱士，也是楚國隱士群體中值得關(guān)注的一類，他們或“為神農(nóng)之言”，立派招徒，或躬耕自樂，崇尚互不干涉的農(nóng)園生活，“雞犬吠聲，相聞相接”、“不相往來?！睂Υ艘延袑W(xué)者專文討論過，不再贅述。

以上提到的隱士，多見之于經(jīng)傳。此外，《莊子》還塑造了許由、嚙缺、王倪、被衣等一大批隱士形象，雖然多為虛構(gòu)，但并不排除一種可能，即他們的原型來自莊子周圍的隱士。總之，春秋戰(zhàn)國時期楚地的確“多隱君子”。

二、楚國隱士的特征

西漢學(xué)者揚雄在《法言·淵騫》篇中，用“隱道多端”四個字來形容士人歸隱原因的復(fù)雜性、以及隱士類型的多樣性。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隱士亦是如此，各諸侯國的情況不一；楚地隱士不僅人數(shù)多，且具有較為鮮明的共性特征。

首先，如前所言，在楚國龐大的隱士群體中，道家人士所占比例最大，這決定了他們的歸隱目的比較單純——晁福林先生曾將春秋戰(zhàn)國的隱士分為“自覺歸隱”和“不得已而隱居”兩大類，楚道家型隱士顯然屬于前者。他們追求絕對的精神自由，崇尚適性、自然的生活狀態(tài)，因此他們歸隱并非求仕挫折后的不得已為之，更不是假隱求名。同時，道家講無為、無名、不爭、養(yǎng)性，所以他們視歸隱為全身保真的途徑，以及理想境界的達(dá)成方式。因此道家隱士的歸隱十分徹底，一旦隱遁基本上不會再出仕，更不存在先隱后仕或先仕后隱再仕的反復(fù)。歸隱的單純性和徹底性，是楚國隱士以及后世道家型隱士的一大特征。這與儒家型隱士有較大不同，儒家以“無道則隱，有道則見”為原則，隱居只是權(quán)宜之計，一旦有機會復(fù)出便積極干政，“隱居求志，行義達(dá)道……隱者，即此隱居求志之謂，非如隱而果于忘世也?！睋Q言之，儒家隱居是有條件的暫時之隱，道家是無條件的長期隱居。

其次，由于當(dāng)時生產(chǎn)力相對低下，楚國隱士與北方隱士一樣，需要花費較多時間、精力躬耕田地，以滿足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另一方面，楚國隱士大多追求閑逸、曠達(dá)的生活狀態(tài)。而不拘泥于日常謀食。比如伯牙、鐘子期互為知音，經(jīng)常在水畔彈琴自娛，漁父、江上丈人飄忽不定，帶有濃厚的神仙色彩，這與北方隱士生活巖穴之中，或默守陋室，或隱居教授迥異。在生活環(huán)境方面，楚國隱士喜歡居住在山水之間、湖澤之畔，觀山樂水，優(yōu)哉游哉。不僅如此，他們常交游四方或進(jìn)行“休閑”活動，譬如垂釣，便是楚國隱士的一大嗜好：漁父“釣魚江濱”、莊子“釣于濮水”，都是垂釣高手。對于楚國隱士的這一愛好，莊子總結(jié)道：“就藪澤，處閑曠，釣魚閑處，無為而已矣；此江海之士，避世之人，閑暇者之所好也?！笨傊?，楚國隱士在生活方面較北方隱士更有“逸趣”。

楚國隱士的“逸趣”追求，一是因為他們大多為道家人士，道家崇尚不為物所役、不為物所累的生活：即使生活困頓，也無妨行為上的率性與超然。第二，相比較而言，楚國的地理條件更容易促成逍遙生活。一方面楚國“南土半中國”，疆域廣闊，而且水波縹緲，江河縱橫；另一方面，南方的生存條件較為優(yōu)越，“地勢饒食，無饑饉之患?！钡乩硖卣髋c區(qū)域優(yōu)勢，讓楚國隱士容易自給自足。又能徜徉山水、自娛自樂。

楚國道家型隱士的上述特點，對后世影響巨大。他們逍遙自在的處世態(tài)度和生活方式，往往為后代隱士仿效，甚至有人歸隱就是崇尚他們的行為，如漢代隱士法真要“蹈老氏之高蹤”，魏晉南北朝不少隱士“安貧樂道，師彼莊周”。

再次，楚地隱士大多有正常的家庭生活，《史記·老子韓非列傳》記，老子“之子名宗，宗為魏將，封于段干”，莊子妻子去世他“鼓盆而歌”，可見也有家庭，其它如老萊子、北郭先生、楚狂接輿等均有妻室。而且，家庭成員尤其是妻子對他們極力支持。妻子們不僅夫隱妻隨，當(dāng)丈夫困惑于“隱”還是“仕”的時候，一般都會鼓勵他們堅持隱居。《韓詩外傳》卷二載，楚國征聘接輿，妻子幫接輿進(jìn)行了全面分析：如果公開避征，屬于“不忠”君命的行為；勉強出仕，必然要放棄淡泊名利的志節(jié)，屬于“不義”，于是商量不如改名換姓，隱遁他鄉(xiāng)，“變易姓字，莫知其所之”。北郭先生流寓楚國，起初對是否出仕同樣猶豫不定，妻子以為自耕自食可以“無怵惕之憂”，出仕則要看人顏色，于是北郭先生“遂不應(yīng)聘，與婦去之”。楚國隱士妻子支持丈夫歸隱，在夫權(quán)社會中，在古代隱士群體里，都是一個較為獨特的現(xiàn)象。

三、楚國的隱士政策

由前可見，楚國存在為數(shù)不少的隱士。對這部分士人，楚國采取過征召措施。由于春秋戰(zhàn)國之際世卿世祿制剛剛瓦解，穩(wěn)定的選官制度尚未形成，所以楚國征召隱士多為楚王直接征聘或派遣使者征聘，如《韓非子·喻老》說楚莊王征舉隱士，“處半年，乃自聽政。所廢者十，所起者九，誅大臣五，舉處士六，而邦大治?！背跎踔翆⒄须[士是否得力作為考課官吏的一項重要指標(biāo)，據(jù)《說苑·至公》記載，楚令尹虞丘子向楚王自責(zé)不稱職，其中一個理由就是“處士不升”。

楚國征聘隱士，禮節(jié)一般較高，或備以厚禮，或許諾高官。譬如聘請楚狂接輿，“赍金百鎰”，并且“愿請先生治河南”。老萊子隱居躬耕，楚王親自登門相邀，“人或言于楚王，王于是駕至萊子之門……王曰：守國之政，孤愿煩先生。”征聘莊子、北郭先生時，不僅“結(jié)駟列騎”、“厚幣迎之”，而且均“許以為相”。甚至對那些原本打算前往楚地隱居的士人，也厚禮相聘，如齊國陳仲子，“其兄載為齊卿，食祿萬鐘。仲子以為不義，將妻子適楚，居于陵，自謂于陵仲子”，楚王聞其賢，于是“遣使持金百鎰，至于陵聘仲子”。這些文字，有的不免夸張，有的真實性還須進(jìn)一步考證，但如此多資料記載楚國征聘隱士。顯然并非空穴來風(fēng)，至少表明楚國試圖羅致這批士人。

楚國如此重視并積極征召隱士，在當(dāng)時的尚賢風(fēng)氣下也合乎情理。春秋戰(zhàn)國諸侯激烈競爭，客觀上刺激了對“人”的重視，賢能之士更是各國追求的對象。隱士是士階層的一個特殊群體，莊子說：“古之所謂隱士者。非伏其身而弗見也，非閉其言而不出也，非藏其知而不發(fā)也，時命大謬也?！毖韵轮?，隱士本身具備“言說”之“知”，并且愿意參與社會治理，只不過世事混亂才隱遁。隱士不僅是“士”的一部分，在社會上獲得的評價也比較高?！墩撜Z·微子》將避禍隱遁的微子、箕子與殉國的比干相提并論，同譽為商代“三仁”，“微子去之，箕子為之奴，比干諫而死?？鬃釉唬骸笥腥恃??！薄盾髯印と逍А氛f隱士“雖隱于窮閭陋屋，人莫不貴之，道誠存也?！薄豆茏印ぶ品帧氛J(rèn)為伯夷、叔齊兄弟生前不食周粟，品節(jié)高尚，名留后世，“伯夷、叔齊非于死之日而后有名也，其前行多修矣。”可見，諸子視隱士為賢人，普遍認(rèn)可隱士。在尚賢、重士的風(fēng)氣之下，有一定名氣的隱士自然成了征聘的對象。

當(dāng)然，由于楚國的隱者大多是道家人士，所以即使被征，他們基本上沒有出仕。對于隱士的拒聘，楚國比較寬容。至少沒有出現(xiàn)法家那樣動輒刑罰的現(xiàn)象。法家對隱士的態(tài)度以嚴(yán)苛著稱，如韓非子認(rèn)為齊國隱士小臣稷避征，屬于不仁不義，應(yīng)嚴(yán)厲懲罰、甚至殺戮這類人：“今小臣在民萌之眾，而逆君上之欲，故不可謂仁義。仁義不在焉，桓公又從而禮之。使小臣有智能而遁桓公，是隱也，宜刑；若無智能而虛驕矜桓公，是誣也，宜戮。小臣之行，非刑則戮。”相比之下，楚國尊重“人各有志，出處不同”，并不強迫隱士出仕；有的還認(rèn)同隱士的選擇，如楚王派人延請莊子，莊子打了一個比方，“吾聞楚有神龜，死已三千歲矣，王以巾笥而藏之廟堂之上。此龜者，寧其死為留骨而貴乎？寧其生而曳尾于涂中乎？”結(jié)果兩位使者贊同莊子的觀點，“寧生而曳尾涂中?！?/p>

楚國如此寬容隱士并不奇怪，因為楚國的統(tǒng)治向來不殘暴，而以寬厚著稱。楚人篳路藍(lán)縷，由弱變強，兼國無數(shù)，但始終秉持包容的心態(tài)，“對于被滅之國，楚人的慣例是遷其公室，存其宗廟，縣其疆土，撫其臣民，用其賢能。即使對于蠻夷，也是相當(dāng)寬容的?！边@種寬容、寬厚后來成為楚文化的重要特征。即便到戰(zhàn)國中后期，楚國的運行機制開始失衡，統(tǒng)治的寬容性仍未喪失，比如像屈原這樣的“異議”者，也只流放而沒殺戮。因此楚國隱士拒仕，甚至批判朝廷，楚國歷史上也未發(fā)生過壓制、迫害隱士的事情。

正因為楚國對包括隱士在內(nèi)的老百姓十分寬容，楚人具有濃厚的家國情感。吳師入郢，楚國危亡，申包胥到秦國請援，“依于庭墻而哭，日夜不絕聲，勺飲不人口七日”；屈原被流放在外，時刻心系社稷，“雖放流，睠顧楚國”；楚懷王這位并不英明的君主客死他國，楚人“皆冷之，如悲親戚”；楚滅亡后，楚人仍堅信“楚雖三戶，亡秦必楚”，等等，均反映了楚人家國一體的觀念。

綜上所述，春秋戰(zhàn)國楚地存在大量隱者，他們當(dāng)中又以道家人士為主。正因為這一身份特征，楚國隱士大多追求自由、率性的生活。與此同時，楚國統(tǒng)治者征聘過隱士，且寬待拒仕者。這些特點集中反映出楚文化重“道”、浪漫、寬厚的特點。因此討論楚國隱士群體及相關(guān)情況，不僅有利于我們?nèi)媪私獬氖咳穗A層，也為深入考察楚文化提供了一個新視角。

（責(zé)任編輯張衛(wèi)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