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抗體和配體的腫瘤靶向肽藥物研究進展

李斌，鄭艷波，李良，甄永蘇

過去的二十年，腫瘤治療已經(jīng)從非特異性的化療向具有選擇性的基于發(fā)病機制的療法轉(zhuǎn)變[1]。分子靶向治療作為腫瘤治療的新手段，正以其療效高、不良反應(yīng)少且輕等特點而備受矚目，現(xiàn)已成為腫瘤治療領(lǐng)域的研究熱點。它以腫瘤微環(huán)境、腫瘤細胞細胞膜或細胞內(nèi)特異性表達或高表達的分子為作用靶點，能夠更加特異地作用于腫瘤細胞，阻斷其惡性增殖、轉(zhuǎn)移或誘導(dǎo)其凋亡，同時降低了對正常細胞的殺傷作用，因此是十分有前途的腫瘤治療方法之一[2]。

圖1 肽類藥物在腫瘤中的應(yīng)用[3]

1 基于抗體的腫瘤靶向肽藥物

抗體分子重鏈和輕鏈的可變區(qū)中，各有 3 個區(qū)域的氨基酸序列高度變化，稱為高變區(qū)（hypervariable region，HVR）或互補決定區(qū)（complementarity determining region，CDR），分別為 CDR-H1、CDR-H2、CDR-H3 和 CDR-L1、CDR-L2、CDR-L3，它們共同形成一個能夠識別及結(jié)合抗原的三維表面互補區(qū)（圖 2）。CDRs 決定著抗體的特異性與親和力，在抗原結(jié)合中起著關(guān)鍵作用。研究表明，抗體的特異性由為數(shù)不多的氨基酸殘基決定，這為基于抗體 CDRs 的肽段保留完整抗體的結(jié)合活性和生物學(xué)功能提供了可能，為抗體的小型化奠定了良好的理論基礎(chǔ)[6-7]。

圖2 CDRs 的結(jié)構(gòu)示意圖[8]

1.1 來源于抗體 CDRs 的腫瘤靶向肽藥物

來源于抗體 CDRs 的 CDR-H3 序列也稱“微（?。┛贵w（micro/miniantibody）”，它和完整抗體具有類似的特異性。CDR-H3 位于抗原識別位點的中心位置，在免疫反應(yīng)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剩下的 CDRs 則圍繞其周圍以進一步增加其親和力。最近研究表明，除了 CDR-H3 以外，其他單獨的 CDRs 也可能通過先天免疫反應(yīng)分子來發(fā)揮生物活性[7]。C7L1、C7L2、C7L3、C7H1、C7H2 和 C7H3 是衍生于單克隆抗體 C7（抗白色念珠菌細胞壁甘露糖蛋白抗體）CDRs 6 個區(qū)域的 6 種肽段，Blast 比對結(jié)果表明它們和生物體分泌的天然肽類的氨基酸序列存在很大差異。這些肽段經(jīng)過一系列體外體內(nèi)測試后，發(fā)現(xiàn)基于 CDR-H2 的C7H2 肽（YISCYNGATSYNQKFK）具有最佳的抗腫瘤效果。它能顯著抑制鼠黑色素瘤細胞 B16F10 的生長（IC50值為 50 μmol/L）、引起 DNA 的降解，此外還可導(dǎo)致黑色素瘤細胞以及白血病細胞的凋亡（caspase 依賴型），其凋亡活性與肽的受體結(jié)合活性有關(guān)[7]。后續(xù)研究表明，C7H2 的分子靶點為 β-肌動蛋白，它可誘導(dǎo) β-肌動蛋白的聚合、F-肌動蛋白的穩(wěn)定以及腫瘤細胞的死亡，而且可以抑制腫瘤的轉(zhuǎn)移，但對正常細胞以及小鼠無明顯的毒性[9]。

同時來自于 CDRs 的肽段，其體內(nèi)生物活性的有無可能與 CDR 的選擇以及有無間隔區(qū)有關(guān)。為了確定最佳的配對方式，有人將抗 EB 病毒包膜抗原的 HB-168 抗體 CDR1 或 CDR2 與 CDR3 通過 CDR 以外區(qū)域的骨架區(qū) 2（framework region，F(xiàn)R2）連接起來，形成不同組合的擬肽，其中以 CDR H1-FR H2-CDR L3（含 28 個氨基酸）形式組合的擬肽的抗原結(jié)合活性最高，且其穿透并富集于實體瘤的能力比完整抗體強；而無間隔區(qū)的擬肽，如 CDR H1-CDR L3、6 個 CDRs 形成的環(huán)肽等，由于缺乏“準生理學(xué)”間隔區(qū)，它們與抗原表位界面的結(jié)合有所減弱。由此可見通過間隔區(qū)連接的 CDRs 更加接近天然抗體 CDR 的構(gòu)型，而且處于對角線位置的 CDR1 和 CDR3 對抗原的識別起著重要的作用[10-11]。

1.2 模擬抗體和受體相互作用的腫瘤靶向肽藥物

表皮生長因子受體 2（human epitheli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 2，HER2/ErbB2）是表皮生長因子家族成員之一，與其他 3 個家族成員不同，HER2 沒有與之對應(yīng)的配體，且以同源或異源二聚體形式發(fā)揮作用。HER2 的表達水平與乳腺癌的生長、轉(zhuǎn)移及預(yù)后呈現(xiàn)明顯的正相關(guān)性。帕妥珠單抗（用于治療 HER2 陽性轉(zhuǎn)移性乳腺癌的人源化單克隆抗體）擬肽 HRAP（Ac-PHAHF-NH2）是首次利用基于結(jié)構(gòu)的藥物設(shè)計（structure-based drug design，SBDD）軟件模擬帕妥珠單抗和 HER2 的結(jié)合位點，并通過優(yōu)化得到的一條可以特異性地與 HER2 二聚體功能域結(jié)合的短肽。該肽可通過抑制 PTEN 和 Akt 的磷酸化來抑制 HER2 過度表達的乳腺癌細胞的增殖，此外它還可以增強紫杉醇的細胞凋亡誘導(dǎo)活性[8,12]。

肽疫苗是肽類藥物研究的熱點之一，最新臨床數(shù)據(jù)表明目前進入臨床試驗的肽類藥物大部分為肽疫苗[13]。MVF 266 Cyc 是基于帕妥珠單抗結(jié)合 HER2 胞外域的單晶結(jié)構(gòu)模擬設(shè)計的一種帕妥珠單抗樣肽疫苗，其動物體內(nèi)療效與帕妥珠單抗相差無幾，但無抗體常見的副反應(yīng)。MVF 597 Cyc 是利用同樣的方法設(shè)計的肽疫苗，其生物活性與曲妥珠單抗類似。另外一種已進入臨床 I 期試驗，用于免疫療法的肽疫苗 14633 則是由帕妥珠單抗樣肽段 MVF HER-2 [597-626]和帕妥珠單抗樣肽段 MVF HER-2 [266-296] 兩部分組成，可以靶向 HER-2 胞外域的兩個不同表位[14]。

AHNP（anti-HER2/neu peptidomimetic）是以抗 HER2單克隆抗體 4D5（Herceptin，赫塞汀，用于治療 HER2 過度表達的轉(zhuǎn)移性乳腺癌）和 HER2 復(fù)合物的三維結(jié)構(gòu)為基礎(chǔ)設(shè)計出的一段環(huán)外小肽（FCDGFYACYKDV，分子量為1.5 kD）。AHNP 二級結(jié)構(gòu)與抗體的 CDR3 類似（同為β-轉(zhuǎn)角結(jié)構(gòu)），向外延伸的疏水性尾巴則與抗體的 FR 類似（呈現(xiàn) β-折疊樣的擴展結(jié)構(gòu)）。體外結(jié)果表明 AHNP 和HER2 具有很高的結(jié)合能力，其親和力常數(shù) KD值高達300 nmol/L，體內(nèi)結(jié)果則表明 AHNP 可以模擬抗體 4D5的功能，從而發(fā)揮抗腫瘤療效。此外，AHNP 與其他化療藥物聯(lián)用可以增加它們的療效。目前，AHNP 作為一種新穎的小分子探針已廣泛用于臨床前研究[15-16]。

AERP（anti-EGF receptor peptidomimetic）則是基于相同原理，以抗體 C225的 CDR-H3 為模板設(shè)計的一段抗EGFR 十六肽（YCASRDYDYDGRCYFD）。AERP 和 EGFR的結(jié)合呈現(xiàn)濃度依賴性，其 KD為 400 nmol/L，經(jīng)99mTc標記的 AERP 可在腫瘤部位特異性富集，其腫瘤與血液的濃度比是單鏈抗體（single-chain antibody fragment，scFv）的 3.2 倍，但不足的是它在肝臟和腎臟也有大量分布，其藥代動力學(xué)有待進一步提高[16-17]。

綜上所述，宮頸新柏氏技術(shù)抹片異?；颊咝嘘幍犁R下活檢有助于提高宮頸疾病的診斷率，且檢測Ki-67、p16及p53蛋白的表達結(jié)果提示三者過高表達可能參與CIN、宮頸癌的發(fā)病過程。

2 基于配體的腫瘤靶向肽藥物

自從發(fā)現(xiàn)特異性受體以來，配體的肽類似物就因為具有良好的受體結(jié)合活性、低免疫原性以及獨特的生物動力學(xué)行為而廣泛用于癌癥的診斷和治療[18-21]。本部分以目前常見的受體來對基于配體的腫瘤靶向肽藥物進行分類。

2.1 作用于激素受體

促黃體激素釋放激素（luteinizing hormone-releasing hormone，LHRH）肽類激動劑是治療前列腺癌的最經(jīng)典的例子。目前，已上市的激動劑有：布舍瑞林、戈舍瑞林、組氨瑞林、亮丙瑞林和曲普瑞林。這些激動劑是 LHRH 的類似物，可以下調(diào)垂體的促黃體激素釋放激素受體，從而抑制促卵泡激素、促黃體激素以及睪丸酮的釋放。隨后發(fā)現(xiàn)的肽類拮抗劑如阿巴瑞克、西曲瑞克、地加瑞克等進一步提高了激素阻斷療法的療效[3]。

自 20 世紀 80年代以來，大量數(shù)據(jù)表明多數(shù)腫瘤細胞胰島素樣生長因子受體（insulin-like growth factor-1 receptors，IGF-1R）呈現(xiàn)高表達。流行病學(xué)研究也顯示血清 IGF-1 水平和患乳腺癌及前列腺癌的風(fēng)險相關(guān)。IGF 信號系統(tǒng)在腫瘤發(fā)生發(fā)展中起著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IGF-1R 作為靶向治療的靶點被廣泛研究[22-23]。JB3（D-CSKAPKLPAAYC）作為IGF-1 最有效的類似物，可以和內(nèi)源性配體競爭性結(jié)合IGF-1R，從而抑制某些腫瘤的生長。JB3 通過二硫鍵形成12 肽，其中包含一個 D 型氨基酸，可有效對抗酶的水解。簡化 JB3 后得到的環(huán) 4 肽 JB9（D-CSKC）也可有效地富集于 IGF-1R 陽性腫瘤部位[24]。

另外，與腫瘤有關(guān)的激素受體還包括生長抑素受體（somatostatin receptors，SSTRs）、血管活性腸肽受體（vasoactive intestinal peptide receptors，VIPRs）等[19]。

2.2 作用于 EGFR

表皮生長因子受體（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EGFR）在許多腫瘤細胞中過量表達，與腫瘤細胞的增殖、分化和轉(zhuǎn)移等關(guān)系密切[25]。

EGFR 的天然配體 EGF 具有很強的生物活性，可能引起免疫原性等問題，因此必須尋找新的靶向分子。EGF 含3 個由二硫鍵形成的環(huán)狀結(jié)構(gòu)，其中 B 環(huán)與 EGFR 結(jié)合有關(guān)，活性區(qū)序列為 CMYIEALDKYAC。人工合成的環(huán)肽可以靶向 EGFR 過表達腫瘤細胞，并可作為藥物的載體以提高化療藥物的抗腫瘤療效、降低全身性毒性[26]。

另外，也有研究表明 EGF 的 C-端在配體-受體結(jié)合過程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27]。通過基因工程技術(shù)將 EGF 的C 環(huán) 22 個氨基酸（簡寫成 Ec）與力達霉素的輔基蛋白（lidamycin apoprotein，LDP）融合形成的融合蛋白 Ec-LDP便是一個很好的例證。ELISA 和細胞流式檢測結(jié)果均顯示Ec-LDP 蛋白對 EGFR 高表達的腫瘤細胞系 A431 和MCF-7 都有很強的免疫結(jié)合活性，而對不表達 EGFR 的NIH3T3 細胞則無結(jié)合活性，免疫熒光實驗也證實 Ec-LDP蛋白可與 A431 細胞膜受體結(jié)合。在此基礎(chǔ)上構(gòu)建的雙靶向融合蛋白 Ec-LDP-Hr 可同時靶向 EGFR 和 HER2，進一步證實了 Ec 寡肽的靶向性[28-29]。

2.3 作用于整合素受體

整合素（integrin）是由 α 亞基和 β 亞基組成的異源二聚體，它是一類細胞表面受體，其配體是細胞外基質(zhì)蛋白，如膠原蛋白、纖黏連蛋白、層黏連蛋白、細胞間黏附分子、血管細胞黏附分子等[30]。影響腫瘤血管生成的整合素主要包括 4 種：αvβ3、αvβ5、α5β1和 α2β1。其中 αvβ3是最引人關(guān)注的腫瘤血管新靶標[31]。

整合素和配體的識別過程與配體的特定氨基酸序列有關(guān)。1997年，Pasqualini 等[32]注意到大多數(shù)整合素與細胞外基質(zhì)的識別位點都含有一個共同的 Arg-Gly-Asp（RGD）三肽模體，并首次證明包含 RGD 序列的短肽可與整合素αv（αvβ3以及 αvβ5）特異性結(jié)合。西侖吉肽（EMD121974，cilengitide）為環(huán)狀 RGD 肽 c（RGDfV）的 N-甲基化衍生物，是第一個以 αvβ3為靶點進入 III 期臨床的抗腫瘤藥物，II 期臨床結(jié)果表明對多種腫瘤有效。另外一個靶向整合素 αvβ3、αvβ5和 α5β1的藥物 ATN-161（Ac-PHSCN），已經(jīng)進入 II 期臨床，用于治療頭頸部腫瘤[33]。

包含 RGD 序列的短肽不僅可以單獨發(fā)揮作用，還可以和其他生物活性蛋白融合在一起，協(xié)同發(fā)揮抗腫瘤作用。含有 4 個半胱氨酸的短肽 ACDCRGDCFCG（RGD-4C）和比內(nèi)皮抑素活性強 20 倍的含 192 個氨基酸的血管內(nèi)皮生長抑制劑 VEGI-192 的 N-端融合形成的雙功能融合蛋白 RGD-rhVEGI-192，不僅可以抑制雞胚絨毛尿囊膜新生血管的形成，而且可以強效抑制內(nèi)皮細胞的生長，從而在移植乳腺癌模型中顯示了較好的抗腫瘤療效[34]。

2.4 作用于 CD13

含 Asn-Gly-Arg（NGR）序列的短肽作用的受體為CD13。CD13 又稱氨肽酶 N（aminopeptidase N，APN），是一種跨膜糖蛋白，過度表達于腫瘤新生血管內(nèi)皮細胞和大部分腫瘤細胞，在腫瘤血管生成過程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35-36]。

2000年，意大利研究人員采用基因工程技術(shù)將含NGR 的序列（CNGRC）與人 TNF-α 的 N-端連接制備了融合蛋白 NGR-TNF[37]。I 期和 II 期臨床試驗表明NGR-TNF 單獨使用或與化療藥物聯(lián)合治療復(fù)發(fā)性乳腺癌以及亞種群胸膜間皮瘤和肝細胞癌時，不僅可以達到較好的抗腫瘤效果，同時患者可以耐受。目前，該蛋白（NGR015）正處于 III 期臨床試驗，用于治療惡性胸膜間皮瘤[38-40]。

此后，類似的融合蛋白相繼出現(xiàn)，如 NGR-IFN α2a 和NGR-LDP。其中 NGR-IFN α2a 是將含環(huán)狀 NGR（CNGRC）與干擾素 α2a（IFN α2a）的 C-端融合而成的融合蛋白。放射性锝標記的 NGR-IFN α2a 在荷瘤 MHCC97-H 小鼠體內(nèi)獲得了令人滿意的顯像結(jié)果。臨床前毒性研究表明NGR-IFN α2a 單獨使用時在達到治療劑量的情況下小鼠和猴可以耐受[41-44]。

NGR-LDP 則是將 CNGRC 和力達霉素輔基蛋白（LDP）通過 GCG 連接形成的融合蛋白。結(jié)合實驗證實該蛋白可特異性地和高表達 CD13 的 HT-1080 細胞結(jié)合。NGR-LDP 和力達霉素烯二炔發(fā)色團（AE）組裝后得到的強化融合蛋白 NGR-LDP-AE 可以顯著地抑制鼠 H22 肝癌和人 HT-1080 纖維肉瘤的生長，其抑瘤率分別達到了95% 和 87%；免疫組化結(jié)構(gòu)表明 NGR-LDP 可以結(jié)合腫瘤血管[45]。

除上述研究結(jié)果外，目前正處于研究階段的腫瘤靶向肽藥物相關(guān)受體還有血管內(nèi)皮生長因子受體[46]、轉(zhuǎn)鐵蛋白受體[47]、白介素受體[48]、B 細胞受體[49]等。

3 靶向肽-藥物偶聯(lián)物

抗體-藥物偶聯(lián)物（antibody-drug conjugate，ADC）是一類將抗癌制劑偶聯(lián)于抗體的藥物，主要用于腫瘤的治療。最近來，隨著“小型化”概念的提出，肽-藥物偶聯(lián)物也不斷涌現(xiàn)。

3.1 單功能靶向肽-藥物偶聯(lián)物

部分腫瘤靶向肽可以直接發(fā)揮抗腫瘤作用，還有部分可以作為藥物的靶向輸送載體。KCCYSL 肽是可以特異性和ErbB2 結(jié)合、可用于腫瘤顯像的六肽序列，將該序列和裂解肽通過連接形成的雜合肽，對所有測試的卵巢癌和乳腺癌細胞，甚至對曲妥珠單抗和拉帕替尼耐藥的細胞均顯示出較高的細胞毒活性，在 5 min 內(nèi)即可裂解 ErbB2 高表達的SK-BR-3 細胞的細胞膜。另外，該雜合肽還可以顯著地抑制荷瘤 BT-474 和 MDA-MB-453 裸鼠腫瘤的生長[50-51]。KCCYSL 肽和高效酸肌醇激酶抑制劑 TGX-D1 通過 PSA可裂解肽 SSKYQ 偶聯(lián)形成的偶聯(lián)物（KCC-TGX）可以被前列腺癌表達的 PSA 斷裂而釋放母體藥物 TGX-D1。體外實驗表明，高表達 ErbB2 的前列腺癌 LNCaP 細胞對KCC-TGX 的攝取量明顯高于 TGX-D1，且 KCC-TGX 的活性得到了保留[52]。

低密度脂蛋白受體相關(guān)蛋白（low-density lipoprotein receptor-related protein，LRP）可透過血腦屏障將配體轉(zhuǎn)運進入內(nèi)皮細胞。LRP 受體不僅表達于腦毛細血管內(nèi)皮細胞而且在多種惡性膠質(zhì)瘤中有表達。抑肽酶（aprotinin）是低密度脂蛋白受體相關(guān)蛋白配體的抑制劑，在牛腦毛細血管內(nèi)皮細胞的轉(zhuǎn)胞吞作用比轉(zhuǎn)鐵蛋白至少高 10 倍[53-54]。肽家族angiopeps 是基于抑肽酶氨基酸序列和人 Kunitz 型結(jié)構(gòu)域設(shè)計出的一類肽類化合物，體外血腦屏障模型和原位腦灌注模型證明該家族成員特別是 angiopep-2（TFFYGGSRGKRN NFKTEEY）具有比抑肽酶更強的轉(zhuǎn)胞吞能力[53]。Angiopep-2和紫杉醇、阿霉素、依托泊苷偶聯(lián)形成的偶聯(lián)物 ANG1005、ANG1007、ANG1009 均能很好地通過血腦屏障進入腦部位。臨床前研究表明，ANG1005 進入腦實質(zhì)部位的濃度是紫杉醇的 100 倍左右，并且可以繞過 p-糖蛋白。2007年，Angiochem 公司以驚人的速度將其推入 I 期臨床試驗，主要針對惡性膠質(zhì)瘤和腦轉(zhuǎn)移瘤患者，2008年的評估結(jié)果顯示 ANG1005 安全且耐受性良好[55]。

RGD 和 NGR 三肽由于作用靶點明確，特異性高，常被用作靶向載體。為了提高喜樹堿類化療藥物的治療指數(shù)，意大利技術(shù)人員合成了一系列 RGD 肽-喜樹堿偶聯(lián)物，其中有 2 個偶聯(lián)物（兩個 RGD 肽和喜樹堿衍生物通過溶酶體可斷裂的丙氨酸-瓜氨酸二肽序列和多個分支乙二醇鏈連接而成）具有高受體親和力、高腫瘤細胞黏附力、高細胞毒性以及良好的穩(wěn)定性，現(xiàn)正處于臨床前的體內(nèi)療效和急性毒性評價中[56]。另外有研究表明將 RGD 三肽和抗腫瘤抗生素云南霉素制成偶聯(lián)物后，其細胞毒活性較 RGD 肽強，且具有與 RGD 肽相當?shù)目鼓[瘤細胞侵襲能力[57]。早在NGR 序列發(fā)現(xiàn)之初，有學(xué)者就嘗試將 NGR 和阿霉素偶聯(lián)，并取得了較為滿意的結(jié)果[58]。NGR-LDP-PYM 則是利用 NGR-LDP 融合蛋白作為支架，將抗腫瘤抗生素平陽霉素（pingyangmycin，PYM）偶聯(lián)于其上形成的蛋白-藥物偶聯(lián)物。該偶聯(lián)物不僅保留了 PYM 的部分細胞毒活性和DNA 切割活性，而且可以特異地與 CD13/APN 高表達的腫瘤細胞結(jié)合，此外偶聯(lián)作用還可顯著增強 PYM 抵抗博來霉素水解酶水解的能力[59]。

3.2 雙功能靶向肽-藥物偶聯(lián)物

有些藥物與靶向肽偶聯(lián)以后并沒有達到預(yù)想的抗腫瘤效果，可能原因是其內(nèi)化效率低。細胞穿透肽（cell-penetrating peptide，CPP）是一種富含堿性氨基酸的短肽，可以輕易穿透細胞膜。為了克服上述偶聯(lián)物的不足，有研究者將腫瘤靶向肽和穿透肽通過柔性氨基酸相連，形成靶向-穿透雙功能肽如 GRD-Tat、PEGA-pVEC、gHo-pVEC等。以這些肽作為載體形成的偶聯(lián)物可以特異性地將DNA、基因、化療藥物帶入腫瘤細胞內(nèi)，從而達到消滅腫瘤細胞的目的[60-63]。

最近，科學(xué)家們還把焦點放在了一種同時具有靶向和穿膜功能的細胞穿透歸巢肽（cell penetrating homing peptides，CPHPs）上[64]。2009年，伯納姆醫(yī)學(xué)研究所癌癥研究中心首次報道了內(nèi)化 RGD（internalizing-RGD，iRGD，CRGDKGPDC），該序列既包含 RGD 基序又包含在血管生成、心血管發(fā)育和感應(yīng)血管滲透性方面發(fā)揮著重要作用的靶向神經(jīng)纖毛蛋白（neuropilin-1，NRP-1）的 R(K)XXR(K) 基序。該基序為 VEGF-A165 的一部分，只有處于 C-端，即符合“C 端規(guī)則”時才能顯示出穿透能力[65]。iRGD 通過三步進入腫瘤細胞，首先 iRGD 的 RGD 基序和腫瘤血管整合素 αvβ3、αvβ5結(jié)合；然后在蛋白酶的作用下，暴露出RGDK 基序；最后和神經(jīng)纖毛蛋白結(jié)合，穿透細胞膜進入細胞。iRGD 和其他藥物聯(lián)合使用，可以提高多種藥物如小分子化合物、納米藥物和單克隆抗體的療效指數(shù)，用 IRDye 800CW、DOTA 標記的 iRGD 可以靶向腫瘤顯像。另外，iRGD 和其他試劑偶聯(lián)，可明顯提高腫瘤顯像敏感性，增強抗腫瘤藥物的療效[66-67]。

2013年，該研究中心又根據(jù) iRGD 序列，重新設(shè)計了內(nèi)化 NGR（internalizing-NGR，iNGR，CRNGRGPDC），其靶向腫瘤血管和滲透腫瘤組織的能力比 NGR 肽更加有效，另外它還可將偶聯(lián)的納米粒帶入腫瘤內(nèi)部，從而更好地發(fā)揮納米藥物的療效[68]。

4 結(jié)語

肽是蛋白質(zhì)-蛋白質(zhì)相互作用的基礎(chǔ)，對特定分子靶點有高度特異性；同時，組成肽鏈的氨基酸可隨意組合，易于設(shè)計針對不同靶點的靶向肽；此外，肽還可以進行拼接和組裝，可作為藥物的靶向載體。這些優(yōu)點使得肽在腫瘤診斷和靶向治療方面有著無可比擬的優(yōu)勢。然而，肽類藥物也有一定的局限性，如半衰期相對較短、靶向性不如抗體及配體等，這些不足限制了肽類藥物的臨床應(yīng)用。但化學(xué)家也有相應(yīng)的應(yīng)對辦法，比如可以通過化學(xué)方法（如將 L 型氨基酸置換成 D 型氨基酸、引入新的官能團、與放射性核素及細胞毒藥物偶聯(lián)）來優(yōu)化它們的生物活性、酶穩(wěn)定性以及藥代動力學(xué)等性質(zhì)，從而提高它們療效[16,69-70]。

[1] Vanneman M, Dranoff G.Combining immunotherapy and targeted therapies in cancer treatment.Nat Rev Cancer, 2012, 12(4):237-251.

[2] Zhan Q.Progress in the application of molecular targeted drugs for cancer therapy.Shanghai Med Pharm J, 2011, 32(12):577-581.(in Chinese)詹瓊.腫瘤分子靶向治療藥物的應(yīng)用進展.上海醫(yī)藥, 2011, 32(12):577-581.

[3] Thundimadathil J.Cancer treatment using peptides: current therapies and future prospects.J Amino Acids, 2012, 2012:967347.

[4] Brown KC.Peptidic tumor targeting agents: the road from phage display peptide selections to clinical applications.Curr Pharm Des,2010, 16(9):1040-1054.

[5] Zhang XX, Eden HS, Chen X.Peptides in cancer nanomedicine: drug carriers, targeting ligands and protease substrates.J Control Release,2012, 159(1):2-13.

[6] Levi M, S?llberg M, Rudén U, et al.A complementarity-determining region synthetic peptide acts as a miniantibody and neutralizes human immunodeficiency virus type 1 in vitro.Proc Natl Acad Sci U S A,1993, 90(10):4374-4378.

[7] Polonelli L, Pontón J, Elguezabal N, et al.Antibody complementaritydetermining regions (CDRs) can display differential antimicrobial,antiviral and antitumor activities.PLoS One, 2008, 3(6):e2371.

[8] Nakajima H, Mizuta N, Sakaguchi K, et al.Development of HER2-antagonistic peptides as novel anti-breast cancer drugs by in silico methods.Breast Cancer, 2008, 15(1):65-72.

[9] Arruda DC, Santos LC, Melo FM, et al.β-Actin-binding complementarity-determining region 2 of variable heavy chain from monoclonal antibody C7 induces apoptosis in several human tumor cells and is protective against metastatic melanoma.J Biol Chem,2012, 287(18):14912-14922.

[10] Qiu XQ, Wang H, Cai B, et al.Small antibody mimetics comprising two complementarity-determining regions and a framework region for tumor targeting.Nat Biotechnol, 2007, 25(8):921-929.

[11] Qiu XQ.CDR-FR peptides//KontermannR, Dubel S.Antibody engineering Vol.2.Germany: Springer, 2010:267-276.

[12] Nakajima H, Mizuta N, Sakaguchi K, et al.Enhancement of paclitaxel-induced apoptosis in HER2-overexpressing human breast cancer cells by a pertuzumab mimetic peptide, HRAP.J Biosci Bioeng,2010, 110(2):250-253.

[13] Ahrens VM, Bellmann-Sickert K, Beck-Sickinger AG.Peptides and peptide conjugates: therapeutics on the upward path.Future Med Chem, 2012, 4(12):1567-1586.

[14] Kaumaya PTP, Foy KC.Peptide vaccines and targeting HER and VEGF proteins may offer a potentially new paradigm in cancer immunotherapy.Future Oncol, 2012, 8(8):961-987.

[15] Park BW, Zhang HT, Wu C, et al.Rationally designed anti-HER2/neu peptide mimetic disables P185HER2/neu tyrosine kinases in vitro and in vivo.Nat Biotechnol, 2000, 18(2):194-198.

[16] Murali R, Greene MI.Structure based antibody-like peptidomimetics.Pharmaceuticals (Basel), 2012, 5(2):209-235.

[17] Ponde DE, Su Z, Berezov A, et al.Development of anti-EGF receptor peptidomimetics (AERP) as tumor imaging agent.Bioorg Med Chem Lett, 2011, 21(8):2550-2553.

[18] Riccabona G, Decristoforo C.Peptide targeted imaging of cancer.Cancer Biother Radiopharm, 2003, 18(5):675-687.

[19] Reubi JC.Peptide receptors as molecular targets for cancer diagnosis and therapy.Endoc Rev, 2003, 24(4):389-427.

[20] Lee S, Xie J, Chen X.Peptide-based probes for targeted molecular imaging.Biochemistry, 2010, 49(7):1364-1376.

[21] Rufini V, Calcagni ML, Baum RP.Imaging of neuroendocrine tumors.Semin Nucl Med, 2006, 36(3):228-247.

[22] Werner H.Tumor suppressors govern insulin-like growth factor signaling pathways: implications in metabolism and cancer.Oncogene,2012, 31(22):2703-2714.

[23] Arcaro A.Targeting the insulin-like growth factor-1 receptor in human cancer.Front Pharmacol, 2013, 4:30.

[24] Wickstrom E, Thakur ML, Sauter ER.Receptor-specific targeting with complementary peptide nucleic acids conjugated to peptide analogs and radionuclides.Lett Pept Sci, 2003, 10(3-4):191-214.

[25] Guo Y, Li ZH, Gu JR, et al.Study on the binding ability of new peptide ligand GE11 and EGFR.J Instrumental Anal, 2008, 27(21):1318-1321.(in Chinese)郭妍, 李宗海, 顧健人, 等.新多肽配體 GE11與表皮生長因子受體的結(jié)合能力分析.分析測試學(xué)報, 2008, 27(21):1318-1321.

[26] Ai S, Duan J, Liu X, et al.Biological evaluation of a novel doxorubicin-peptide conjugate for targeted delivery to EGF receptoroverexpressing tumor cells.Mol Pharm, 2011, 8(2):375-386.

[27] van de Poll ML, van Vugt MJ, Lenferink AE, et al.Identification of the minimal requirements for binding to the human epidermal growth factor (EGF) receptor using chimeras of human EGF and an EGF repeat of Drosophila Notch.J Biol Chem, 1998, 273(26):16075-16081.

[28] Guo XF, Zhong GS, Miao QF, et al.Construction of energized fusion protein consisting of 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 oligopeptide ligand and lidamycin and its antitumor activity.Chin J Cancer, 2009,28(6):561-568.(in Chinese)郭曉芳, 鐘根深, 苗慶芳, 等.靶向表皮生長因子受體的寡肽與力達霉素強化融合蛋白的構(gòu)建及其抗腫瘤活性.癌癥, 2009, 28(6):561-568.

[29] Guo XF, Zhu XF, Shang Y, et al.A bispecific enediyne-energized fusion protein containing ligand-based and antibody-based oligopeptides against 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 and human 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 2 shows potent antitumor activity.Clin Cancer Res, 2010, 16(7):2085-2094.

[30] Sun CF, Chu RT.Integrin and tumor angiogenesis.J Oncol, 2004,10(5):357-359.(in Chinese)孫成法, 褚容濤.整合素與腫瘤血管生成.腫瘤學(xué)雜志, 2004,10(5):357-359.

[31] Yan XY.Angiogenesis: a promising strategy for tumor therapy.Acta Biophys Sinica, 2010, 26(3):180-193.(in Chinese)閻錫蘊.腫瘤新生血管及分子靶向治療新策略.生物物理學(xué)報,2010, 26(3):180-193.

[32] Pasqualini R, Koivunen E, Ruoslahti E.Alpha v integrins as receptors for tumor targeting by circulating ligands.Nat Biotechnol, 1997,15(6):542-546.

[33] Mas-Moruno C, Rechenmacher F, Kessler H.Cilengitide: the first anti-angiogenic small molecule drug candidate design, synthesis and clinical evaluation.Anticancer Agents Med Chem, 2010, 10(10):753-768.

[34] Wu J, Jiang Y, Yang W, et al.Dual function of RGD-modified VEGI-192 for breast cancer treatment.Bioconjug Chem, 2012, 23(4):796-804.

[35] Pasqualini R, Koivunen E, Kain R, et al.Aminopeptidase N is a receptor for tumor-homing peptides and a target for inhibiting angiogenesis.Cancer Res, 2000, 60(3):722-727.

[36] Wang X, Wang B, Zhang Q.Anti-tumor targeted drug delivery systems mediated by aminopeptidase N/CD13.Acta Pharm Sinica B,2011, 1(2):80-83.

[37] Curnis F, Sacchi A, Borgna L, et al.Enhancement of tumor necrosis factor alpha antitumor immunotherapeutic properties by targeted delivery to aminopeptidase N (CD13).Nat Biotechnol, 2008, 18(11):1185-1190.

[38] Dondossola E, Gasparri AM, Colombo B, et al.Chromogranin A restricts drug penetration and limits the ability of NGR-TNF to enhance chemotherapeutic efficacy.Cancer Res, 2011, 71(17):5881-5890.

[39] Lorusso D, Malaguti P, Scambia G, et al.NGR-hTNF plus doxorubicin in recurrent ovarian cancer.Eur Oncol Haematol, 2012, 8(2):107-110.

[40] Lorusso D, Scambia G, Amadio G, et al.Phase II study of NGR-hTNF in combination with doxorubicin in relapsed ovarian cancer patients.Br J Cancer, 2012, 107(1):37-42.

[41] Meng J, Yan Z, Wu J, et al.High-yield expression, purification and characterization of tumor-targeted IFN-alpha2a.Cytotherapy, 2007,9(1):60-68.

[42] Li JC, Wang J, Ren BX, et al.The distribution and scintigraphy of 99Tcm labeled NGR-interferon-alpha2a in tumor bearing mice.Chin J Nucl Med, 2011, 31(1):14-18.(in Chinese)李江城, 汪靜, 任炳秀, 等.99Tcm-NGR-IFN-α2a在荷瘤小鼠體內(nèi)分布及SPECT/CT顯像.中華核醫(yī)學(xué)雜志, 2011, 31(1):14-18.

[43] Meng J, Yan Z, Wu Y, et al.Preclinical safety evaluation of IFN α2a-NGR.Regul Toxicol Pharm, 2008, 50:294-302.

[44] Sui WJ, Liu YL, Lei XY, et al.Effects of IFN α2a-NGR combined with 5-fluorouracil on the sensitivity of A549 cell line.Lett Biotechnol, 2011, 22(3):317-320.(in Chinese)隋文君, 劉永蘭, 雷小英, 等.腫瘤血管導(dǎo)向性干擾素 IFN α2a-NGR與5-氟尿嘧啶聯(lián)合應(yīng)用對A549細胞增殖的影響.生物技術(shù)通訊, 2011, 22(3):317-320.

[45] Zheng YB, Shang BY, Li Y, et al.An NGR-integrated and enediyne-energized apoprotein shows CD13/APN-targeting antitumor activity.Biomed Pharmacother, 2013, 67(2):164-171.

[46] He J, Yang L, Li YJ, et al.Preparation of liposome ultrasonic contrast agent with ligand peptide K237.Chin J Med Imaging Technol, 2011,27(1):3-7.(in Chinese)何潔, 楊莉, 李穎嘉, 等.以短肽 K237為配體的靶向脂質(zhì)體超聲造影劑構(gòu)建方法.中國醫(yī)學(xué)影像技, 2011, 27(1):3-7.

[47] Lee JH, Engler JA, Collawn JF, et al.Receptor mediated uptake of peptides that bind the human transferrin receptor.Eur J Biochem,2001, 268(7):2004-2012.

[48] Yang L, Horibe T, Kohno M, et al.Targeting interleukin-4 receptor α with hybrid peptide for effective cancer therapy.Mol Cancer Ther,2012, 11(1):235-243.

[49] Wehr C, Müller F, Schüler J, et al.Anti-tumor activity of a B-cell receptor-targeted peptide in a novel disseminated lymphoma xenograft model.Int J Cancer, 2012, 131(2):E10-E20.

[50] Quinn TP, Karasseva NG.Erb-2 receptor targeting peptide: US,7585509.2009-09-08.

[51] Kawamoto M, Horibe T, Kohno M, et al.HER2-targeted hybrid peptide that blocks HER2 tyrosine kinase disintegrates cancer cell membrane and inhibits tumor growth in vivo.Mol Cancer Ther, 2013,12(4):384-393.

[52] Tai W, Shukla RS, Qin B, et al.Development of a peptide-drug conjugate for prostate cancer therapy.Mol Pharm, 2011, 8(3):901-912.

[53] Demeule M, Régina A, Ché C, et al.Identification and design of peptides as a new drug delivery system for the brain.J Pharmacol Exp Ther, 2008, 324(3):1064-1072.

[54] Yan H, Wang J, Yi P, et al.Imaging brain tumor by dendrimer-based optical/paramagnetic nanoprobe across the blood-brain barrier.Chem Commun (Camb), 2011, 47(28):8130-8132.

[55] Régina A, Demeule M, Ché C, et al.Antitumour activity of ANG1005,a conjugate between paclitaxel and the new brain delivery vector Angiopep-2.Br J Pharmacol, 2008, 155(2):185-197.

[56] Dal Pozzo A, Esposito E, Ni M, et al.Conjugates of a novel 7-substituted camptothecin with rgd-peptides as α(v)β3 integrin ligands: an approach to tumor-targeted therapy.Bioconjugate Chem,2010, 21(11):1956-1967.

[57] Zheng YB, Xu XD, Huang YH, et al.Synthesis of yunnanmycin-RGD(OCH3)2 conjugate compound and its anti-invasive activity against cancer cells.Chin J Antibiot, 2009, 34(2):83-86.(in Chinese)鄭艷波, 許先棟, 黃云虹, 等.云南霉素-RGD 二甲酯偶聯(lián)物的合成及其抗腫瘤細胞侵襲活性.中國抗生素雜志, 2009, 34(2):83-86.

[58] Arap W, Pasqualini R, Ruoslahti E.Cancer treatment by targeted drug delivery to tumor vasculature in a mouse model.Science, 1998, 279(5349):377-380.

[59] Li B, Zheng YB, Li DD, et al.Preparation and evaluation of a CD13/APN-targeting and hydrolase-resistant conjugate that comprises pingyangmycin and NGR motif-integrated apoprotein.J Pharm Sci,2014, 103 (4):1204-1213.

[60] Renigunta A, Krasteva G, K?nig P, et al.DNA transfer into human lung cells is improved with Tat-RGD peptide by caveoli-mediated endocytosis.Bioconjug Chem, 2006, 17(2):327-334.

[61] Liu K, Wang X, Fan W, et al.Degradable polyethylenimine derivate coupled to a bifunctional peptide R13 as a new gene-delivery vector.Int J Nanomedicine, 2012, 7:1149-1162.

[62] Myrberg H, Zhang L, M?e M, et al.Design of a tumor-homing cell-penetrating peptide.Bioconjug Chem, 2008, 19(1):70-75.

[63] Eriste E, Kurrikoff K, Suhorut?enko J, et al.Peptide-based glioma-targeted drug delivery vector gHoPe2.Bioconjugate Chem,2013, 24(3):305-313.

[64] Svensen N, Walton JG, Bradley M.Peptides for cell-selective drug delivery.Trends Pharmacol Sci, 2012, 33(4):186-192.

[65] Teesalu T, Sugahara KN, Kotamraju VR, et al.C-end rule peptides mediate neuropilin-1-dependent cell, vascular, and tissue penetration.Proc Natl Acad Sci U S A, 2009, 106(38):16157-16162.

[66] Sugahara KN, Teesalu T, Karmali PP, et al.Tissue-penetrating delivery of compounds and nanoparticles into tumors.Cancer Cell,2009, 16(6):510-520.

[67] Sugahara KN, Teesalu T, Karmali PP, et al.Coadministration of a tumor-penetrating peptide enhances the efficacy of cancer drugs.Science, 2010, 328(5981):1031-1035.

[68] Alberici L, Roth L, Sugahara KN, et al.De novo design of a tumor-penetrating peptide.Cancer Res, 2013, 73(2):804-812.

[69] Vlieghe P, Lisowski V, Martinez J, et al.Synthetic therapeutic peptides:science and market.Drug Discov Today, 2010, 15(1-2):40-56.

[70] Magliani W, Conti S, Cunha RL, et al.Antibodies as crypts of antiinfective and antitumor peptides.Curr Med Chem, 2009, 16(18):2305-23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