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山拳法文本化初探

燕董嬌，張 帆

上世紀80年代，在全國范圍內掀起了一場關于傳統(tǒng)武術文化的挖掘整理工作。一些在歷次戰(zhàn)亂動蕩中沒有被損毀，“劫后余生”的拳譜、拳圖經(jīng)由文史工作者們的努力而重新回到人們的視線中來，山西省靈石縣發(fā)現(xiàn)的一本光緒六年(公元1880年)的《傅拳圖》手抄本便是其中之一。文史工作者以這本手抄本拳圖為契機，經(jīng)過一系列的走訪、考證，搜集了大量和《傅拳圖》有關的資料，合張耀倫、王立遠、李思元、任重遠、肖云堂、蘭安樂、李有甫、張希貴八人之力編著的《傅山拳法》集結成冊。本書不僅收入了影印的《傅拳圖》手抄本，更涵蓋了關于拳譜創(chuàng)作者傅山的生平、山西地區(qū)武術典故、傅拳沿襲、當代人練拳心得體會等多種資料，就拳法教學本身，也在《傅拳圖》手抄本的基礎上，進一步加入了詳細的解釋，可以讓武術學習者在練拳健身的同時又能將傅山拳法的古本與今本對照研習。古本《傅拳圖》與今本《傅山拳法》可以說是中國武術文本化與由文本化上升至理論化，并趨向于學科化的一個代表。

1 《傅拳圖》作者考

《傅拳圖》的作者相傳為傅山。傅山，山西陽曲人，明末清初的學者、醫(yī)學家、書法家。初名鼎臣，字青竹，后改字青主，又有橋黃老人、真山、濁翁、石人等別名?！吧f異，讀書十行并下，善詩文辭，尤工書畫?！盵1]有《霜紅龕集》、《傅氏女科》、《青囊秘訣》等文學、醫(yī)學著作留世。對于《傅拳圖》手抄本捐獻人蔡承烈先生認為“此拳譜是山西明末清初名人傅山所傳?！盵2]根據(jù)蔡先生的說法，《傅拳圖》手抄本是他祖母何氏從何家?guī)淼?。何家是靈石縣兩渡鎮(zhèn)歷史上較為興盛的家族，也是當?shù)赜忻奈湫g世家，歷代多出武將，祖上有何道深為清朝的武進士，“庚辰科欽點御前侍衛(wèi)”[3]。傅拳是清康熙年間何家先祖何世基邀請傅山來兩渡講學時傳授的，因蔡先生的祖母何氏也喜歡武術，因此“讓人臨摹一本出嫁時帶到蔡家，世代壓在箱底，作為傳家之寶，保留至今?！盵2]

傅山習武的故事在民間流傳甚廣，以至于當代著名武俠小說家梁羽生在其名著《七劍下天山》中，將傅青主(傅山)演繹成了一位以驚人醫(yī)術和絕世的無極拳法、無極劍法名動天下的武林大宗師、反清大義士。從歷史資料看，傅山本人的著作《霜紅龕集》中頗多文字展現(xiàn)了他的俠肝義膽，如“戰(zhàn)場問國殤，乃獨少如彼。大盜容侯王，鉤竊仇無已。中原用劍戟，偷生亦可恥。向禽吳越游，漢郊妙無壘。”[4]據(jù)考證，傅山也的確參與過反清運動[5]。

《傅山拳法》編寫組的工作人員經(jīng)過考察相關文史資料發(fā)現(xiàn)，馬力伯在《三十年山西之國術》一文中曾寫道“在明末清初，橋黃父子亦為個中健者，父老相傳，野叟所敘，多為傳信。”[2]工作人員還走訪了“山西大學歷史系教授、傅學研究者郝樹侯，山西省博物館文史專家吳連城，山西省中醫(yī)研究所、傅山醫(yī)學研究者何高民”，[2]認為《傅拳圖》的原作者就是傅山，并且在重新出版以《傅拳圖》手抄本為基礎的書籍時，將書名定為《傅山拳法》。傅山研究者魏宗禹在《傅山評傳》中也提到“關于武俠大師。全祖望說傅山‘性任俠’，梁啟超說傅山‘托俠’，以往一般只從他性俠義理解。對于這一點，傅山《青羊庵》一詩中有‘劍氣惜其疏’的字句，說明傅山確實有武術功夫?！盵5]

2 《傅拳圖》文本內涵

我國歷史上的武術多為家族內部、門派內部傳承，父傳子、師傳徒，口口相延，加上傳統(tǒng)社會中的習武之人對文字掌握程度相對不高，將自家的獨門武術文本化，不僅耗時耗力，在日常教學中利用不多，還有可能會無意間外傳，為他人習得，故而傳統(tǒng)中國習武之人很少有將自己的獨門功夫加以文本化的。即便實現(xiàn)了武術的文本化，因傳統(tǒng)中國“國術以派別復雜，門戶之見獨深，各懷其寶，各藏其密，不肯公開研究”[6]，為保密計也很少有大量刊印并廣為流傳的。隨著時光的推移，時代變化，更加上近代戰(zhàn)亂動蕩，特殊時期銷毀古籍等波折，保存下來的古本拳譜是少之又少，由此又能看出《傅拳圖》手抄本的珍貴性。

根據(jù)《傅山拳法》中的《傅拳圖》影印本，《傅拳圖》主要有動作畫像五十七付，動作名稱加上重復的共八十一勢。一圖為一頁，左邊為人偶圖像，表現(xiàn)武術招式，右邊為招式名稱，但沒有詳細的文字解釋，圖像也僅僅為靜態(tài)的一幀，沒有表現(xiàn)出招式的變化。所以《傅拳圖》僅能作為面對面教學之后的輔助練習之用，沒有基礎的學習者僅憑拳譜是無法掌握傅拳精髓的。另外，據(jù)《傅拳圖》的貢獻者稱，本圖譜是由照著原譜手抄而成，也許是受抄寫者的繪圖水平限制，手抄本《傅拳圖》的人偶圖質量參差不齊，很多圖像人偶四肢比例不合實際，人偶圖像大小不一，流于滑稽(見圖1)。

《傅山拳法》編寫組的工作人員經(jīng)過對《傅拳圖》的研究對比發(fā)現(xiàn)，從招式、歌訣來看，傅拳與流傳于世的子午太極拳(又稱綿山太極拳)非常相近，且傅拳也有“主柔緩，重呼吸，講意導”[7]的說法。根據(jù)本書編著者之一，常年練習子午太極拳的李思元介紹，自己多年前學習子午太極拳時，就聽師傅說子午太極拳原名朝陽拳，也就是傅山拳，“傅山精覽佛道養(yǎng)生健體之書，又嗜學黃岐醫(yī)典，以道家之吐納導引、醫(yī)家之經(jīng)絡走向，結合易筋經(jīng)、八段錦、紫微八卦舞的動作編成傅氏朝陽拳。……在漫長的歲月中，傅山給苦勞者看病，把氣功結合于醫(yī)療之中，朝陽拳也演變?yōu)椤游缣珮O拳’?！盵2]只是因為沒有拳譜，所以李思元一直無法知道原始的傅山拳究竟如何，而此次《傅拳圖》手抄本的“重見天日”，既證明了傅拳就是子午太極拳的前身，又了卻了他一睹原始傅拳的心愿。

3 《傅山拳法》文本內涵

《傅山拳法》一書的第一部分是“僑黃父子武功考”，針對民間搜集而來的手抄本《傅拳圖》，進行拳圖作者的考證，文史工作者們通過走訪和一系列文本資料的考察和研究，證明了民間關于此拳圖作者為傅山的傳說可信。接下來本書又對傅山個人的生平，一些成就做了介紹，使讀者對《傅拳圖》的作者傅山有進一步的了解。同時提出傅山的武術修養(yǎng)與他的醫(yī)學知識、道家信仰有很大關系，并對正史上為何對傅山會武術的事情提的很少這一情況作出解釋，認為傅山是為了反清復明時不被清廷注意，刻意將自身武術功底秘而不宣，以道士或醫(yī)生的身份活動，“以道以醫(yī)廣泛地進行反清串連，建立反清秘密組織。”[2]

《傅山拳法》一書第二部分主要內容緊緊依托于《傅拳圖》手抄本。首先是《傅拳圖》手抄本全本影印，使這一史料完整的展現(xiàn)，再根據(jù)《傅拳圖》以及子午太極拳等拳法，整理出了新的《傅山拳法圖解》?！陡瞪饺ā肪帉懡M利用當代武術繪圖，武術講解等科學規(guī)范，以精細的繪圖和明白的文字最大程度上模擬現(xiàn)場教學場景，針對一些傳統(tǒng)社會中奉為獨門秘笈的拳法歌訣，編寫組也都做了注釋。新的講解圖脫胎于原圖，即保存了原圖的精髓，又使傳統(tǒng)的傅拳圖煥發(fā)了新的光彩。

《傅山拳法》帶著新時代氣息的另一個特點在于它的第三部分“我學習傅山拳法數(shù)十年的體會”。這是《傅山拳法》編寫組工作人員之一李思元關于學習傅山拳法的體會。作者以自己為例子，將傅山拳法的學習，練習過程以及練習拳法的好處一一道來。作者曾“不幸摔成腦震蕩，腰椎、頸椎受傷，記憶模糊，手腳失靈，處于半癱的狀態(tài)?！刻煸?、中、晚練三次拳，半年就恢復了健康?，F(xiàn)在年過七旬，步履嬌(矯)健，思維敏捷”。[2]李思元從科學的角度對傅山拳的健身效果做了說明。他為在練習傅山拳時，全身放松，寧靜意暢，“使意識、呼吸、身體三者都得到良好的鍛煉”[2];傅山拳法強調以腰椎為軸，沉肩垂肘，運肩轉腕的螺旋運動，這也“加強腰部和腰部神經(jīng)的鍛煉。”[2]同時李思元認為傅山拳法的動作組合也符合攻防技擊的變化規(guī)律，在“戰(zhàn)場捕俘、肉搏、偵查，平時的防身自衛(wèi)、社會公安等方面，仍然有使用價值?！盵2]

4 《傅山拳法》中的理論化趨向

在《傅山拳法》編寫組工作人員們的努力下，創(chuàng)作出了結合《傅拳圖》手抄本與子午太極拳的新傅山拳法圖解。圖解先羅列了傅拳八十一勢的動作名稱，又加注了詳細的文字說明?！陡瞪饺ā返膱D解說明，文字上力求具體詳盡，圖例范式也盡可能正式、直觀?！爸荚诔鯇W者按文字說明和圖解范式，就可以把套路學下來?！盵2]

如果把《傅山拳法圖解》與《傅拳圖》拿來做一個比較，《傅山拳法圖解》的進步是顯而易見的，也代表了當代武術研究工作者們運用科學理論來提升武術教學方式和效率。就文字而言，《傅拳圖》手抄本僅僅有招式名稱，以及三言兩語的講解。中國武術的招式名稱，作為文字藝術是非常優(yōu)雅的，比如傅拳圖中的“雙掛金鉤”、“金龍合口”、“圣人拱手”、“推船望月”、“玉女穿梭”、“采獻三元”等，但這些優(yōu)雅的招式名稱卻很難真正直觀反映出招式的細節(jié)，不僅難以在教學中發(fā)揮指示性作用，在口口相傳中還容易出現(xiàn)的招式名稱流傳錯訛的事情。金庸創(chuàng)作的武俠小說《連城訣》中，主人公狄云的師父戚長發(fā)因種種原因，故意將劍法中以唐詩命名的招式解釋成粗俗不堪的俚語，如“孤鴻海上來，池橫不敢顧”解成“哥翁喊上來，是橫不敢過”;“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解成“大母哥鹽矢，長鵝鹵翼圓”，居然也能順利將劍招傳授給徒弟，從側面也能看出傳統(tǒng)武術的招式名稱在追求優(yōu)雅的同時，與招式之間的直接關系并不太大?！陡瞪饺▓D解》中，則針對每一招式，都有非常詳細的文字解釋，以第一勢“雙掛金鉤”為例，圖解中這一勢就有四張圖(見圖2)，并講解如下:

圖2 傅山拳法第一勢“雙掛金鉤”圖解

(1)兩手微上提，按掌、坐腕、掌心向下，手指向前，眼平視前方(圖2a)。

(2)兩手外旋，分別經(jīng)左右兩側由后向前劃弧，似抱球停于胸前，手心朝里，手指相對;同時身體徐徐下蹲，重心移至左腿上，右腳跟離地，隨后右腳經(jīng)右后向右走弧線移步，松垮下沉，形成馬步。眼平視前方(圖2b)。

(3)兩手自胸前同時內旋，向額前劃弧，手心朝前，大拇指一側朝下，手指相對;同時身體徐徐領起。眼平視前方(圖2c)。

(4)上動不停，兩手外旋經(jīng)左右兩側向下劃弧，似抱球于胸前，手指相對，手心朝里;同時身體徐徐下蹲仍成馬步。兩眼平視前方(圖2d)。

要點:右腳經(jīng)右后走弧線右移落地時，要求兩腳掌平行，稍寬于肩;兩手內，外旋劃弧時，如蠶抽絲，宜緩而勻，避免突變，形成“死角”。下身要注意提肛、圓檔，臂部宜內收，下沉;上身要含胸拔背。兩手水平抱球時，宜沉肩垂肘，略含挪動。[2]

針對一些可能使普通武術自學者產(chǎn)生誤解的武術教學詞匯，《傅山拳法圖解》也做了較為詳細的解釋。比如轉身和微旋兩詞，圖解中專門解釋，“凡是以轉身進行下一個動作的(即改動方向的)，叫身體右轉體左轉(體)，或者叫身體右后轉、左后轉。屬于身體稍微轉過去。復再轉回來的旋轉(即動作不改變方向)，稱為‘身微左旋’或‘身微右旋’”。[2]

將《傅山拳法圖解》與《傅拳圖》手抄本的圖例范式比較也能發(fā)現(xiàn)《傅山拳法圖解》的進步?！陡等瓐D》每一招式只有一個張畫像，單從畫像上看，無法了解到招式的變化軌跡。而且限于繪畫技術、沒有現(xiàn)代按比例繪制人像的意識等原因，畫像中的人物的身材、四肢比例極不協(xié)調，對所應該注意的手腕，步伐等等元素沒有展現(xiàn)?！陡瞪饺▓D解》則運用了現(xiàn)代繪畫理論技法，將人偶盡可能按真人比例繪制，同時采用了當代武術教學通用的線條、箭頭指示法?！坝镁€條、箭頭表示下一個動作的路線和方向，右手、右腳為實線;左手、左腳為虛線，以示區(qū)別?！盵2]同時針對拳法對掌、拳細節(jié)變化的注重，還專門繪制了掌圖與拳圖，對手部的細微動作都有較為細節(jié)的說明。

由傅山拳法圖解可以看出，《傅山拳法》編寫組的工作者們在《傅拳圖》手抄本的基礎上做了大量工作。《傅山拳法》這本書在出版的時候也正好是改革開放后武術重新受到重視，因其健身養(yǎng)生功用而被群眾爭相學習，各級學校也逐漸開設武術教學課程，科學的武術理論體系正在建設的一個時期。傅山拳法的套路講解也體現(xiàn)了武術教學的一個較為普遍的語言標準和圖解范式。既是對“武術界長期以來有重技術輕理論的傾向”[7]的一種突破，也順應了新時期武術教學傳播的形勢。依據(jù)余同元先生對學科化的解釋，“技術理論的學科化必須完成自己的語言標準，學術規(guī)范和教育教學中的學科范式。”[8]經(jīng)過理論化武裝的《傅山拳法》已經(jīng)有了向學科化發(fā)展的趨勢，也代表了傳統(tǒng)武術技法向現(xiàn)代武術教學傳播的轉型軌跡。

5 結論

根據(jù)萬籟聲在民國年間對武術門派的梳理，僅僅拳法一端，就有“大圣門、羅漢門、俞門、孔門、大紅門、小紅門、醉八仙、云門、奇門、彈門、磨盤門(有正反)、佛門、萬法歸宗等門戶?！盵9]每一門戶內又都有多種拳法套路?？闪钊诉z憾的是，中國傳統(tǒng)武術的傳播很大程度上都是師徒之間口口相傳，這種傳承方式給武術的交流帶來了很多弊端。弊端之一即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各路拳法很多已失傳。

文本的形成為武術的交流與傳承提供了比“言傳身教”方式更為穩(wěn)定的傳播載體。傅拳能留下《傅拳圖》，并且《傅拳圖》手抄本又能保存下來再經(jīng)由文史工作者的努力重見天日，也可以說是一種幸運，體現(xiàn)了武術文本化的一個好處，即可以在無人習拳的情況下，留下武術一脈。同時，拳譜使得拳法作為文本留存下來，在將來作為武術流派的鑒別源流、確立認同時的一種文獻資料。文本化無論是對拳法本身，還是武術文化研究都是大有裨益的。

近代社會處于轉型劇變中，中華武術的傳播者也在進行著“技術主體身份、地位與職業(yè)角色的轉化”[10]，由舊日的拳師轉變?yōu)樾聲r期的體育、武術教育工作者，武術教習也從口口相傳發(fā)展成為以武術界通用的教學語言進行規(guī)范教學。從某種意義上講，現(xiàn)代武術與傳統(tǒng)武術相比，知識形態(tài)和物質形態(tài)上都有變化，正經(jīng)歷著從經(jīng)驗型技術向科學理論型技術轉變?！陡瞪饺ā返某霭?，可以看做是在古本《傅拳圖》文本化基礎上向理論化方向的一種進步，相對于《傅拳圖》簡單的展示拳法，《傅山拳法》在對經(jīng)驗事實描述的基礎上，加入了理論概括和總結，將傅拳從經(jīng)驗形態(tài)提升到了理論形態(tài)，更加有邏輯性和科學性，順應了近代社會轉型時期的大勢，在武術實際傳播推廣中也更有實用性。

[1](清)戴夢熊修，李方蓁，李凡芃纂.道光陽曲縣志:卷十三人物列傳[M].1843年(道光23年)修，1932年(民國21年)鉛印本.38.鳳凰出版社編撰.中國地方志集成山西府縣志輯(第2冊).南京:鳳凰出版社，2005.影印.

[2]張耀倫，王立遠，李思元等.傅山拳法[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88.

[3](清)王志瀜修，黃憲臣纂.嘉慶靈石縣志:卷之八選舉[M].1817(嘉慶22年):.18.鳳凰出版社編撰.中國地方志集成山西府縣志輯，第20冊.南京:鳳凰出版社，2005.影印.

[4](清)傅山撰，丁寶銓編.霜紅龕集:第五卷[M].1910(宣統(tǒng)3年)刻本.10.

[5]魏宗禹.傅山評傳[M].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1995.

[6]張之江.中央國術館緣起[C].中央國術館編纂.張之江先生國術言論集.南京:大陸印書館，1931.4.

[7]中國武術大辭典編輯委員會編著.中國武術大辭典[M].北京:人民體育出版社，1990.

[8]余同元.傳統(tǒng)工匠現(xiàn)代轉型研究——以江南早期工業(yè)化中工匠技術轉型與角色轉換為中心[M].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12.

[9]萬籟聲著，萬士震點較.武術匯宗(上冊)[M].太原:山西科學技術出版社，2006.

[10]余同元.傳統(tǒng)工匠及其現(xiàn)代轉型界說[J].史林，2005(4):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