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量萬囤心不慌

◆ 李雅民

儲量萬囤心不慌

◆ 李雅民

多少年來，戰(zhàn)爭的陰影，始終籠罩在中國周邊。心懷不軌的幾個國家，處心積慮地打造所謂第一、第二“島鏈”，無非是想在戰(zhàn)時通過海上的軍事封鎖，控制住中國的進出口，其中特別是石油和糧食。千百年中國不乏缺糧的體驗，新中國更曾經(jīng)歷過20余年的海外經(jīng)濟封鎖。中國人深知備戰(zhàn)備荒的重要性，石油供應上，眾所周知，中國已戰(zhàn)略性開拓出來自西部西亞國家和北部俄羅斯的油氣來源；而在糧食的供應上，中國在科學提高產(chǎn)量的同時，多年來也一直在研發(fā)科學儲糧的現(xiàn)代化裝備。如今，世界上規(guī)模最大的糧庫在中國，最先進的儲糧技術也在中國，儲藏八年而不陳化的事實，可謂世界儲糧的神話。日前，筆者獲準采訪國家設在天津東麗區(qū)的一個中央儲備糧直屬庫，親眼看到當今中國儲備糧食的規(guī)模及技術。

見識中央儲備糧庫

中央儲備糧天津東麗直屬庫離華明鎮(zhèn)不遠。筆者日前去采訪，開車沿躍進路北上，遇鐵道后沿鐵軌向東，跑不遠便見空曠田野上出現(xiàn)一座建筑樣非常現(xiàn)代的糧庫。

糧庫多少年前筆者見過，那是“閑人免進”的要地，很長一段時期內(nèi)曾由部隊把守，圍墻上裝著安有紅燈的鐵絲網(wǎng)，里面大得望不到頭兒，圓的糧囤、方的倉房，全都建得不大，一排排數(shù)量多得不知有多少，而且養(yǎng)有鎮(zhèn)鼠防賊的貓狗。

眼前這座糧庫，庫區(qū)面積不大，倉房卻大得像巨無霸。譬如那狀似鐵桶的糧囤，9樓高，20輪重型卡車停它跟前小得像是玩具；平房一樣的高平倉，看著像似民航的機庫；一條鐵軌徑直鋪進糧庫大門，長長的站臺被封在一座巨大的罩棚里。此外就是清寧和潔凈，庫區(qū)內(nèi)鮮見人員走動，放眼一望，利利索索只見倉房和糧囤，不見一件無用的雜物，未見一粒散落的糧食，更不見荒草和垃圾。

糧庫負責人呂帥、謝振宇接受筆者的采訪?！翱纯磭以谶@里的儲存糧?！币恍腥吮枷騻}房。

先看高平倉。高平倉即高大的平房式的倉房，白墻、藍頂，四周一道道頂天立地的鋼支架頂在外墻上，為抗震，也防倉內(nèi)灌得兩樓高的散糧撐破了墻壁。

呂帥說，此倉由一座座廒間并聯(lián)式組成，每座廒間高8米、寬30米、長40米。這樣的高平倉，庫區(qū)里一共28座。

仔細觀察這糧倉，發(fā)現(xiàn)每座廒間都有兩扇高大的、看著像是密封性極好的鋼門?？拷宽?shù)牟课唬羝甙嗣滓粔K半米多見方的鋼板扣在墻面上，操縱其開啟的絞桿向下通至地面，呂帥說那是通風孔，需要時保管員站地面上就能打開它。奇怪的是，下邊靠近地面的部位也有兩塊類似的鋼板，那也是通風的嗎？

呂帥說那是環(huán)流通風系統(tǒng)的通風孔，利用離心風機通過這里給糧食強制降溫。糧倉外墻上還有一根長長的管子，這是熏蒸管道，保管員在這兒利用通風機和藥物發(fā)生器，對倉內(nèi)糧食進行熏蒸，控制糧堆里面的蟲情。

進倉。爬上一道陡峭的、寬不到一米的鐵樓梯，來到一個離地7米高、比通風口大不了多少的出入口，為什么不走下面的大門？呂帥說，這所有的門窗，包括下面通風、熏藥用的進氣孔，都帶有密封的裝置，一旦存上糧食后，整座倉房要被封閉起來，別說蟲蟻不得進，就是空氣也要做到盡量不讓它流通。平時大門絕對不開，除非是到出庫的時候。庫管員定期進倉查看糧情，走的就是這一小小的通道，而且就連這兒，也是閑人一律不得入內(nèi)。

庫管員打開厚重的通道門，低頭彎腰往里鉆，未見糧食，已聞濃濃的麥香。進去后一看，哇，黃澄澄的麥子差一人高就要頂?shù)椒苛毫?，而且平整得像大操場。糧面上用PVC板平豎直地鋪出井字形通道，走在上面腳下毫無下陷的感覺，蹲下去拾一粒放嘴里嚼嚼，砂粒般堅硬，說明很干燥。呂帥說：“從你腳底算起，往下6米深全是麥子?！边@么多的麥子，怎么裝進來？又怎么運出去？呂帥說：“看見上面的窗口嗎？灌糧時底下所有通道全部封閉，各窗口輸送帶一齊往里灌裝，然后人工整平糧面，要求做到平（面）如鏡、直（線）如尺。往外輸送糧食時，在倉外打開下面的出糧口，麥子會自流到外面，很方便?！?/p>

高平倉東側(cè)，是那一溜8座巨桶一般的鋼板淺圓倉。筆者奇怪，這家伙高達25米，怎還用個“淺”字？也許是因它直徑太大了，大得超過了它的壁高，看著像是一個短粗的鐵桶，所以叫它淺圓倉。呂帥說：“這里面糧層高達15米，就儲糧而言是真正的‘巨無霸’。它一座就裝糧5000噸，運糧的火車一列40節(jié)，車廂每節(jié)標準裝糧60噸，兩列火車的糧食填不滿這一個糧囤。本庫僅這8座淺圓倉，就能裝滿16列火車的糧食?！?/p>

很想到淺圓倉里去看看，體驗一下15米高的糧堆踩在上面啥感覺？可惜進不去，淺圓倉就像“糧罐頭”，上面唯一一個入倉口，位于拱形倉頂正中的拱尖上。

一個東麗庫就儲藏著這么多的中央儲備糧。而像這樣的糧庫，僅在天津市就有好幾座，全國各地多得以千數(shù)計。毛主席曾說“手中有糧，心里不慌”，中國有核武器，無人敢搞核訛詐；中國有充足的儲備糧，不怕有人在糧食問題上興風作浪。

設施落后每年損糧億萬斤

問題是，糧食存多了也是事。它是有機物，是有生命的種子，要呼吸，會發(fā)熱，天生伴有蟲卵，濕度一大還會發(fā)霉。那么大的糧囤，那么深的糧層，怎能保障它存上幾年還能符合食用的標準呢？幾位工程師細講中國儲糧技術的歷史和發(fā)展。

天津市糧油學會會長孫瑞，副秘書長于月辰，曾分別擔任過天津市糧食局局長和主管糧庫的技術科長，對中國儲糧技術數(shù)十年來的發(fā)展了如指掌。

孫、于二人說，新中國建國后，直至上世紀八十年代，國家經(jīng)濟落后，財政困難，加之糧食便宜，糧庫建設鮮有大投入，很長時期內(nèi)一提建糧倉就用老方法，甚至是一些很土的方法，比如席穴囤和土圓倉。

席穴囤早在解放前就用，其歷史可推溯到古代。所謂席穴囤，就是條石鋪底，席子圈成圓形的圍墻，里面盛放散糧。隨著糧面的升高，寬60厘米、長達十幾米的席子一圈圈地往上長，囤身長到五六米高時，用竹竿搭出一個傘形的尖頂，上面覆以厚厚的葦席。假若存放的是包糧（用麻袋包裝的糧食），就在條石和棱木搭成的臺基上壘垛，然后用席子圈裙席、搭肩席、蓋頂席，包成方形的席垛。這種簡陋的席穴垛，一直被使用到上世紀九十年代。

土圓倉是中國上世紀六十年代末發(fā)明的一大創(chuàng)舉，直至2003年天津市區(qū)中心的糧庫內(nèi)仍有它的身影，但其搭建的方法卻土得掉渣兒。孫瑞說，這種倉房仍是條石、水泥鋪底，在底上畫出一個直徑8米的圓，然后就用壓扁的蘆葦和膠泥，一把草一把泥地沿著那圓圈兒像編辮子一樣壘出一道20厘米厚的圓墻。因是泥筑的，那墻一次不能筑得太高，每筑40厘米高時就得歇工，等它風干后再說。那墻筑到10米后結束，當中在圓心處立一鋼管柱，支柱上端搭出一傘形支架，然后用老年間蓋房用的葦把兒一圈圈覆頂，中間留一通風孔。最后里外白灰抹墻。這種倉房完全土法上馬，連磚都不用，卻能裝下一車皮60噸的糧食。東北明水縣發(fā)明了這種土圓倉后，糧食系統(tǒng)立刻在全國推廣。當時天津仿造這種土圓倉時，在規(guī)劃布局上把它和“三散”機械化聯(lián)系起來，立刻成了全國的樣板。然而就這土圓倉，天津還曾派出兩名工程師去巴基斯坦推廣經(jīng)驗呢。

除席穴囤、土圓倉等小型簡易的糧倉外，上世紀五十年代中蘇友好時蘇聯(lián)人還曾援建過一種倉身3米多高的房式倉，這種倉房盛散糧1500噸，包糧1000噸，后經(jīng)加高改造后，至今有的仍在使用。

席穴囤垛，糧食的出入作業(yè)科技含量極低。那時每家糧庫都得養(yǎng)著大群的搬運工。最初糧食進庫，工人們得踏著顫顫悠悠的跳板，用籮筐或麻袋把糧食扛到高高的倉口上，倒進糧囤里，稍有不慎就出工傷。誰聽過糧食能夠“淹”死人？過去的老糧倉里就曾發(fā)生過這種事——靠近倉底部位的出糧口出糧不暢，工人進倉清理故障，出糧口重新出糧的一瞬間，糧面突然出現(xiàn)像沙漠局部下陷那樣的暗流，操作人員稍不小心就被“吸”進糧堆里。

中央儲備糧天津東麗直屬庫負責人謝振宇以前曾在薊縣某糧庫干過。他說，那時糧庫工人勞動強度很大，糧食是有生命的有機體，它要呼吸，還會發(fā)熱，熱量聚集起來散不出去就會霉變，所以糧堆一熱就得倒倉或倒垛。再就是糧食容易生蟲，一旦出現(xiàn)蟲情，工人們就得戴著防毒面具進庫噴藥熏蒸，為讓藥力深入糧層，工人們有時還得揮锨翻糧，蟲情一般全都發(fā)生在夏天，庫房里作業(yè)揮汗如雨。問題是，即使把人累死，糧損現(xiàn)象也難免發(fā)生。比如蟲情控制不力，比如倒倉不及時，糧溫過高導致變質(zhì)，或濕度過大、結露等原因產(chǎn)生霉變等，讓糧食變成了陳化糧，有的最后只能做飼料或工業(yè)用糧。

此外蟲蟻鼠雀對糧倉的侵襲也是一個令人頭疼的大問題。尤其席穴囤垛，對蟲蟻鼠雀的侵襲幾乎沒有防護的能力，倉房個體建得小，為儲備足夠的糧食，庫區(qū)就得建很大，派多少人才能看得住那數(shù)以千計的倉房？好多倉房就成了蟲蟻鼠雀的糧倉，損失好多糧食不說，還不衛(wèi)生。

國家糧管部門曾經(jīng)調(diào)查過，全國的糧食，在集并、倉儲、運輸、加工、銷售和消費過程中，損耗率約為18％，其中相當一部分是損失在倉儲的環(huán)節(jié)上。也就是說，假若中國在經(jīng)歷了干旱、洪澇等諸多自然災害后年產(chǎn)5億噸糧食的話，還會因管理不善、設施不良、技術落后等人為原因，將已到手的糧食再損失掉0．9億噸。這是一個可怕的數(shù)字，尤其對一個產(chǎn)糧并不富裕的國家。

倉儲設施落后，儲糧越多，損耗越大，因此在很長時期內(nèi)，中國儲備糧存量不高，盡管歷史上中國人多次吃過糧荒的苦頭。

新技術讓中央儲備庫徹底告別陳化糧

上世紀九十年代末，世界局部戰(zhàn)爭不斷，政治風云更加變幻莫測。美國原國務卿基辛格早就說過，誰控制了糧食，誰就控制了人類。這時中國高層深刻意識到糧食安全是確保國家安全的戰(zhàn)略基礎，下決心改變中國儲糧技術落后的局面，哪怕動用國債資金，也要建設出一大批現(xiàn)代化的大糧庫。

1998年，就在亞洲出現(xiàn)金融危機，包括中國在內(nèi)，各國資金嚴重短缺時，中國政府從國債資金中劃撥巨款，開始在全國各地修建現(xiàn)代化、能夠長期安全儲存糧食的大型糧倉，要求是既要節(jié)省土地，還要解決以往存糧霉變、蟲害等種種難題。

科研任務落在國家糧食局科學研究院、河南工業(yè)大學和中國儲備糧管理總公司等多家產(chǎn)學研單位。

當時一提技術革新，人們首先想到出國考察，看發(fā)達國家在相關領域里使用的新技術，然后搞技術引進。

豈料，這回考察儲糧技術的科技人員們，去澳大利亞、加拿大、美國和法國等產(chǎn)糧大國轉(zhuǎn)上一圈兒卻大失所望——人家不缺糧食，如澳大利亞糧食自給率為298.85％，即使減產(chǎn)六成，仍無缺糧之憂，從不考慮要把糧食作為“戰(zhàn)略物資”存上多少年，所建糧倉是為商業(yè)周轉(zhuǎn)，存儲周期頂多也就半年，而且也很少考慮土地的使用率，所用技術解決不了中國的難題。再看那些需要長期存糧的國家，發(fā)現(xiàn)其技術水平多數(shù)還在中國以下。

海外有關長期儲糧的新技術很少，中國人想要實現(xiàn)自己的目的，只能自主創(chuàng)新了。國家要求新糧庫必須具備節(jié)省土地的特點，這就要求新糧倉單倉容量必須建得很大，得是過去的2至10倍，而且是越高越好，向空中要倉容。但糧堆體積一大，各種問題隨之而來。比如糧面高到20米，抑制蟲情的藥劑熏蒸時藥力頂多深達到3米，3米以下的蟲情如何處理？加大劑量，容易激發(fā)害蟲的抗藥性，還不環(huán)保。此外如何預防它的水分轉(zhuǎn)移和結露霉變？如何監(jiān)控它的異常變化？倉容一大，好多問題變得更突出和嚴峻。

形勢緊迫，國家要求科研團隊必須一年內(nèi)拿出成果，否則會影響到中國龐大的儲糧計劃。國家糧食局組織全國十余家院所和企業(yè)集中攻關會戰(zhàn)，到2000年就研發(fā)出擁有完全自主知識產(chǎn)權、在國際上堪稱是一流的新型糧倉。隨后，國家糧食局在全國31個省、市、自治區(qū)興建或改建1000多座這種新糧倉，中央儲備糧天津東麗直屬庫就是其中的一個。

筆者在中央儲備糧天津東麗直屬庫看到的高大平房倉和鋼板淺圓倉，就是近十年中國自己研發(fā)出來、并在不斷改進之中的新糧倉。筆者眼里，那高平倉已經(jīng)大得像個體育館，可糧庫負責人呂帥卻說，還有更大的，在河北三河和遼寧大連，一個倉就有50多米長，48米寬，裝糧高度8米，單倉儲糧萬噸以上，堪稱是世界的“巨無霸”。

新糧倉之所以敢被建成“巨無霸”，是因為中國科技人員研究出簡稱“四合一”的新技術。呂帥介紹說，“四合一”集糧情檢測、機械通風、環(huán)流熏蒸和谷物冷卻四項技術為一體，絕妙之處是糧食不動，倉門不開，人在倉外就能解決掉所有問題。比如過去檢測糧堆溫度，全靠人工進倉用溫度計實地操作，如今糧堆中布有大量電子測溫器，不管糧堆多高，其溫度變化電腦房里實時監(jiān)控，一覽無遺。一旦糧溫升高，夜晚氣溫降低時倉管員打開倉房上部的小窗口，把通風機接入倉房下面的通風管道，或把谷物冷卻機接入通風管道，讓冷空氣自下向上透過糧堆，帶走糧食發(fā)出的熱量。一旦出現(xiàn)蟲情，倉管員把藥物熏蒸機接入熏蒸管道，把氣化的磷化氫打到糧面上，再在糧堆下抽風制造出一個負壓區(qū)，讓氣化的磷化氫由上到下均勻透過整座糧堆，滅殺所有糧層的害蟲。

天津地處北方，冬季氣候干燥又寒冷，因此只用了“三合一”，省掉了其中“谷物冷卻”的技術。呂帥說：“起初上級給這里配備了幾臺谷物冷卻機，后來發(fā)現(xiàn)用不著，不是這兒的糧食不需要降溫，而是倉房密封的條件變好后，一些傳統(tǒng)的方法用起來更靈便。比如你看這座倉房的溫度現(xiàn)在才多少？”溫度表墻上掛著呢，一看倉房空間才10℃，這時的氣溫已經(jīng)超過了20℃?！斑@是冬日儲冷的結果，冬天最冷零下十幾度時，我們用機械通風系統(tǒng)把冷空氣打進糧倉，把糧溫降至室外溫度，然后封閉所有門窗，糧面上覆以薄膜，這倉房四壁房頂全有厚厚的保溫層，低溫的狀態(tài)就被保留到現(xiàn)在，到夏天，氣溫35℃以上時，這倉內(nèi)的溫度也就20多度。這樣，既節(jié)省了能源，也有益于抑制蟲情。后來這里的谷物冷卻機被調(diào)給南方的糧庫?！?/p>

“四合一”新技術讓“大倉容、長時間保存糧食”的夢想成為現(xiàn)實，更重要的是，它還能很好地保護糧食的鮮度。呂帥說：“中國糧食庫存的時限是：麥子5年、稻谷和玉米3年。用新糧倉和‘四合一’新技術儲存的糧食，到年頭兒出庫時仍很新鮮、飽滿，沒有陳化的癥狀?！?/p>

至今筆者明白了，中國如今為何敢存上那么多的糧食，就因為有了這“罐頭”式的保險法。據(jù)說，將來科技人員還將把壓膜技術移植到儲糧技術上，即通過把氮氣打進密封的糧倉，再加以壓膜密閉，倉中氧沒了，蟲子長不了，作為生命體的糧食也進入到休眠狀態(tài)，保存下來的糧食更加綠色和環(huán)保。

誰敢用糧食和國家叫板

今年1月14日，這項“四合一”的新技術，獲得了“2013年度國家科學技術進步一等獎”。國家糧食局和中國農(nóng)科院經(jīng)濟研究所統(tǒng)計：自2003年推廣應用這項新技術以來，中央儲備糧中的“陳化糧”大幅下降，累計創(chuàng)造的經(jīng)濟效益逾290億元。為此，國家計劃在“十二五”期間繼續(xù)加快糧食倉儲設施建設，規(guī)劃再新建倉容2000萬噸，維修改造倉容1億噸以上，把中國建成名符其實的囤糧大國。囤糧是出自戰(zhàn)略的考慮。呂帥告訴筆者說，中央儲備糧的功能是，戰(zhàn)時備戰(zhàn)，不戰(zhàn)時備荒，不戰(zhàn)不荒時調(diào)控市場。

中國存有充足的糧食，試看國際關系上誰敢拿糧食要挾中國？國內(nèi)外市場誰敢在糧食供應的問題上興風作浪？不法投機商拿綠豆、土豆炒炒可以，敢囤糧食和國家叫板？中央儲備糧一周之內(nèi)就能徹底擊垮他。孫瑞告訴筆者說，東麗直屬庫和天津其他直屬庫儲存的是中央儲備糧。這種國家級的大型中央儲備糧庫，全國很多城市和地區(qū)里都有。具體到天津，除這幾座中央直屬庫外，還有天津地方的許多儲備糧庫，這種糧食上的兩級國家儲備制，有效保障了天津地區(qū)的糧食供應。

發(fā)稿編輯/姬鴻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