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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有笨草

      2014-07-02 21:18:00顏無色
      飛言情B 2014年5期
      關(guān)鍵詞:三色堇

      顏無色

      簡介: 他八歲時發(fā)現(xiàn)花盆里住了一只妖精,從此再也糾纏不清。她用妖力為他步步高升,他借愛情對她威脅利用,她就為一己私欲讓他身敗名裂。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才發(fā)現(xiàn),她根本是掉進了另一個愛情陷阱……

      【一】

      莫笛離家出走第五天,身體的水分已經(jīng)被榨干,陸子祺還沒找來。

      她只能乖乖回家。

      門剛打開,坐在沙發(fā)上玩奇葩小鳥的男人已經(jīng)開口:“你說這都第幾次了,從來就沒撐到第六天過。”

      “我上輩子一定造了孽,才會遇到你?!蹦芽蓱z兮兮地從廚房接了一杯水澆入陽臺上的那個花盆中,渾身霎時舒暢起來。

      那是一盆盛放的三色堇,花瓣鮮艷,枝葉濃密。

      陸子祺已經(jīng)走到她身后,將她圈在懷里,濃重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頸邊:“你今生是株草,上輩子該是個什么?”

      她回頭看了一眼花盆邊緣的狗尾巴草迎風(fēng)搖曳,搖了搖頭:“誰知道我上輩子是什么,只要不是狗尾巴草,比什么都強?!?/p>

      莫笛是在來到人間第一百三十九年遇見陸子祺的。

      陸爸爸是花卉專家,從西湖邊上將這盆三色堇移植到自家陽臺上,當初因為怕破壞了這塊草皮便將她也一并挪了過來。若是按輩分這盆花得喊她奶奶,只可惜貌不如花,活到現(xiàn)在也是沾了三色堇的光。

      陸子祺八歲那年語文考了班上倒數(shù)第一,被他媽數(shù)落得一無是處,他一氣之下跑到陽臺上玩精神分裂。

      “花啊花,我不好好學(xué)習(xí)以后真找不到媳婦嗎?”

      然后換個角度自言自語:“你長這么帥還怕沒女人喜歡你?不用擔心那是你媽嚇唬你?!?/p>

      再站回剛才的位置:“那我以后考不上大學(xué)找不著工作等著餓死怎么辦???”

      轉(zhuǎn)個身表情立刻語重心長:“所有家長都這么說,你看誰最后餓死了,搬磚的一個月都好幾千呢?!?/p>

      莫笛彼時還在花盆里睡覺,被嚷嚷醒了后終于忍不住出口:“搬磚這種宏圖偉愿你都列入未來規(guī)劃,果然是新世紀的人才。”

      這一出口不要緊,把精分中的陸子祺嚇得一個激靈,警惕地抬頭說道:“你誰啊?”

      惡言相向,來者不善,她堂堂一株老狗尾巴草豈能怕他?

      莫笛裝模作樣地抖了抖身子道:“妖精!”

      陸子祺往后一退,渾身一凜,倒吸一口冷氣激動地問:“會七十二變那種嗎?!”

      莫笛想了想:“這倒不會?!?/p>

      陸子祺依然激動:“那瞬間移動時光穿梭隱個身什么的應(yīng)該手到擒來吧!”

      莫笛又搖頭:“也不會?!?/p>

      陸子祺十分淡定地環(huán)胸而立:“那你會什么?”

      “會背九九乘法表,算嗎?”

      陸子祺轉(zhuǎn)身去看電視了。

      她當然不是只會九九乘法表,但她覺得世間險惡自己會法術(shù)這件事還是藏著掖著點好,但并不是所有的隱瞞都會有一個讓自己滿意的結(jié)果,比如遇到陸子祺。

      所以,當她幻化成人形出現(xiàn)的時候他不僅一點也不怕,還對她評頭論足并且吃干抹凈。

      陸子祺并不是什么奇人異士,可惜莫笛是個女妖精,但凡是個女的,就邁不過愛情這一關(guān)。

      此時,陸子祺在她背后微笑著:“明天要和周氏談一個合同,今晚去拿他們的資料。”他蹭著她的耳朵:“我愛你?!?/p>

      就像是命運的詛咒,莫笛深知自己逃不過,所以她從沒想過要逃開。

      不管她離家出走多少次,陸子祺都不曾找過她,為了逼她回來還刻意不往花盆里澆水。

      他不在意她的死活,可她就是愛著這個男人,他指著懸崖讓她跳,她下一秒就萬劫不復(fù)。

      【二】

      陸子祺沒實現(xiàn)小時候去工地搬磚的愿望,他考上了個三流大學(xué),畢業(yè)后卻意外找到份好工作,如今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副總監(jiān)。

      莫笛啃著零食等陸子祺下班回來,一開門就扔他一身薯片。

      陸子祺今日心情大好,只當她是發(fā)小脾氣,徑直走向書房。

      書房門啪的一聲被一股力量關(guān)上。

      “你想干什么?”陸子祺終于注意到她,她卻坐直了身子拿起遙控器換臺,不回頭也不說話。

      陸子祺一回來就要進書房是因為他一身酒氣,他一身酒氣是因為他拿下了周氏的單子,公司定了家私人會所為他開慶祝晚宴。

      如果讓她知道自己出去應(yīng)酬,周圍還有那么多女人,她沒可能不跟他鬧。

      “你們老總的女兒今天親你了?!蹦颜Z氣平淡,聽在陸子祺耳朵里卻危機四伏,“你沒拒絕?!?/p>

      陸子祺沒一絲被戳穿的愧疚,而是嘴角噙了一抹冷笑:“我應(yīng)該為你偷窺我的工作而道歉?”

      莫笛啞然。

      她成精多年卻不曾跟人類打過幾次交道,大腦轉(zhuǎn)速比不上地下室報廢三個月的自行車,她會生氣,但更怕他生氣,陸子祺深諳此道。

      “我只是喜歡你?!蹦蜒銎痤^看著他被燈光照得忽明忽滅的臉,“你不讓我跟在你身邊,卻讓別的女人輕薄你,你還有沒有良心?”

      “我有沒有良心,你自己來看?!?/p>

      在莫笛即將起身那一刻,陸子祺找準時機往前一撲,將她壓在身下,她起初還掙扎,而后始終抵抗不過男子的力氣,伴隨著他輕輕的喘息,莫笛不再動彈。

      她不是掙脫不開,她是不想。

      陸子祺被隱在莫笛背后的嘴角輕輕地彎起:“我是在應(yīng)酬,你會理解我?!?/p>

      莫笛轉(zhuǎn)過臉:“你憑什么這樣有自信?”

      “因為,”陸子祺吻住她的耳垂,唇中緩緩?fù)鲁鲎謥恚骸澳銗畚?。?/p>

      陸子祺總是用愛情威脅莫笛,百發(fā)百中,屢試不爽。

      她沒有工作就在家里看韓劇,有一次看到男主角是外星人,他在片尾說:“我不愿意暴露我的身份,因為人類不會善待我,只會千方百計地利用我的超能力?!?/p>

      看到這里的時候心情還算不錯的莫笛突然眼眶就紅了,她跑到書房問陸子祺:“你是不是為了利用我才對我這么好?”endprint

      陸子祺思考了一下抬頭:“因為喜歡你的一切,所以也借助你的力量讓我們過得更好;因為你能讓我過得更好而喜歡你,兩者,你愿意相信哪個?”

      莫笛遲鈍的大腦這次一秒也沒有停留:“我懂了?!?/p>

      從陸子祺嘴里聽到的話,如果中聽一定是謊話,如果他心情好不騙你,打破砂鍋問到底也只能換來不痛快。

      她離不開他,什么結(jié)果都不重要。

      【三】

      夜深人靜,莫笛悄悄地溜進陸子祺的公司。

      他已經(jīng)半個月沒有在十二點前回過家了。

      陸子祺說要加班要應(yīng)酬,忙得天昏地暗,亂七八糟,如果他有找女人的時間那真是要謝天謝地。莫笛不信他。

      莫笛有超凡的能力其實并不是一件好事。莫笛看韓劇,陸子祺也看韓劇,如果她是普通女人就該覺得他體貼,可她知道陸子祺是為了和公司老板的女兒見面時有更多的話題。

      所以莫笛會來公司偷他的工作筆記。

      以前做這種事黑燈瞎火萬無一失,這次她卻看見茶水間亮著燈,她嗅到了人類的氣息和草茶的香氣。飛蛾撲火是生物界的傳統(tǒng),作為一株狗尾巴草,她不負眾望地循著香氣進了亮燈的屋子。

      陸子祺送到嘴邊的茶頓住了。

      莫笛雙手背后,兩眼發(fā)直:“好香?!?/p>

      陸子祺雙眼危險地瞇了起來,將茶杯往前送了送:“來,給你喝一口?!?/p>

      莫笛迫不及待地伸出一只手想接過,陸子祺的手往后一縮:“喝茶有規(guī)矩,必須兩只手接住。”

      另一只手也伸了出來。

      筆記啪的一聲掉在地上,莫笛被這一聲驚醒,再回過神筆記本已經(jīng)在陸子祺手里了。

      陸子祺雙手翻著本子,眉頭皺了起來:“莫笛,做得好啊?!?/p>

      她咬了咬嘴唇,欲哭無淚,轉(zhuǎn)身想跑,卻被陸子祺一把抓住手腕,她只能回過頭來淚眼汪汪地看著他:“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工作……”

      陸子祺冷笑:“好不容易來一次,你倒是輕車熟路啊?!?/p>

      這本該是句諷刺的話,表示她常常來偷他的筆記,卻讓莫笛聽成了心酸。

      這棟樓五年沒換裝修,莫笛從陸子祺大二那年就來這家公司考察,所以才能讓陸子祺在畢業(yè)的時候輕而易舉地進入公司,她來的次數(shù)算起來比陸子祺還要多。

      他以為她只要動動手指就能完成所有事,可她在暗中不知道下了多少工夫,她沒有向他邀功的習(xí)慣,他就從不夸獎她的勞動成果。

      “你也知道我來得多啊!那你還兇我!”莫笛轉(zhuǎn)頭氣勢洶洶地朝他喊,喊完伸出袖子擦了擦眼淚,從茶水間的窗口跳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陸子祺伸手抓了抓,只抓到了空氣,看了一眼自己所處的十七樓離地面的高度,倒吸口冷氣:“真跳啊?!?/p>

      莫笛在馬路上走得極慢,走兩步回頭看看,生怕錯過了追出來找她的陸子祺。

      她不甘心就蹲在地上哭,她以前也這樣,正好對著陸子祺辦公室的方向,他只要看到她跌倒或者失望,就會立刻追出來道歉。

      莫笛才蹲下五分鐘就感覺到有人拍自己的肩膀,心里一喜,轉(zhuǎn)身站起來抱住來人,把眼淚往他西服上一蹭:“你怎么才來,你快……”

      咦,陸子祺好像沒這種布料的西服。

      莫笛猛地倒退幾步,嘴巴張了張,趕緊捂住臉。

      “莫小姐倒是開放啊?!敝茴A(y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艱難地笑出來,轉(zhuǎn)頭看向陸子祺辦公室的窗戶,“陸總也同意你這樣看到男人就隨便蹭嗎?”

      同意個鬼??!莫笛扼腕,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無奈只能尷尬地抬起頭:“我……我剛和子祺吃完飯,飯后散步呢,周總也來散步啊,真巧,哈哈哈。”

      莫笛的靈力并不高強,更是一點都不具備特工的專業(yè)素質(zhì)。她能在偷筆記本的時候被陸子祺發(fā)現(xiàn),就能在偷周氏合同的時候被周預(yù)發(fā)現(xiàn)。

      莫笛受陸子祺指使去偷周氏合同的那個晚上她就被正在加班的周預(yù)抓到了,當時她擺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態(tài)度,反正她是黑戶口,也牽扯不到陸子祺身上。反觀周預(yù),則是親自拿出合同交到她手上,更是表示他是這單生意的促成者,這份合同如果能簽成他也喜聞樂見。

      莫笛居然信了。

      第二天陸子祺與周氏的簽約十分成功,她覺得周預(yù)說不定真是好人,不僅沒送她去警察局反而幫了自己一把。

      “你沒地方去了?”周預(yù)的臉上帶著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那去我家吧?!?/p>

      莫笛搖搖頭:“不去?!?/p>

      周預(yù)蹲下來,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你要是不去,我就讓陸子祺下崗,到時候他養(yǎng)不起你,也是你害的?!?/p>

      莫笛瞪著周預(yù):“他又不是你公司的人,你憑什么讓他沒工作?!?/p>

      “我忘了告訴你,那天你拿走的文件里我不小心寫了幾個漏洞,可惜那么大一家公司居然沒人發(fā)現(xiàn),只要我愿意,分分鐘他們就得損失幾千萬,到時候負責簽單的陸總也不會有好下場吧?”

      莫笛看著周預(yù)的笑臉,愣在原地。

      【四】

      周預(yù)是富三代,他別墅的豪華程度直指陸子祺公寓門口那個小公園,莫笛沒什么心情參觀,抱著膝蓋在墻角蹲了一夜。

      以前她離家出走都走不遠,身上也會帶著錢,花光了就回去,可是這次陸子祺在發(fā)現(xiàn)家里的錢分文沒少而且狗尾巴草真身有蔫掉的跡象的時候他終于按捺不住了。

      莫笛看見來電顯示上陸子祺的名字時還是很高興的,她自己都不記得他有多久沒打給她了。

      可憐她都打算好了怎么讓他認錯求她回去,剛接通還沒說話,周預(yù)就站在旁邊大聲喊了一句:“笛笛來吃早飯!”

      她下意識地往餐桌上看去,什么也沒有。周預(yù)明顯是剛睡醒下樓。他是故意的!

      電話那邊傳來咆哮:“周預(yù)!”

      周預(yù)從失神的莫笛手里搶過手機,打著哈欠說:“陸總這是惦記著我呢,一句話就能把我認出來?!?/p>

      “你把莫笛怎么了!”

      “大清早在一起,還能怎么,笛笛來說句話?!敝茴A(yù)笑得玩味,把手機遞到莫笛嘴邊,莫笛下意識地喊出來:“不是你想的那樣……”說到一半又被周預(yù)截走話頭:“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們要吃飯了,陸總我們改天再聊。”endprint

      周預(yù)掛了電話,轉(zhuǎn)頭看莫笛都快哭出來了,嚇得把手機往她懷里一扔:“我最怕女人哭了,你收斂著點,我這是幫你,不然陸子祺會主動找你?”

      莫笛帶著哭腔說:“可我看你不像好人?!?/p>

      周預(yù)抽了抽嘴角,轉(zhuǎn)身做早飯去了。

      不到半個小時門鈴就響了,不出所料正是陸子祺。

      周預(yù)攔住要跑去開門的莫笛,一把將她扯入懷里。

      “我們打賭吧?!敝茴A(yù)在她耳邊輕聲說,“總監(jiān)的位置和你,如果他沒有選擇你,你就跟我在一起?!?/p>

      莫笛搖頭。

      他握住莫笛的肩膀:“你怕了?”

      莫笛仿佛是在嘲笑自己:“因為不管他選什么,我都不會離開他?!?/p>

      打開門,莫笛見到的是陸子祺生氣的臉。他一把將她拽出來拉著就走,皮鞋踩著地面發(fā)出的聲線讓莫笛覺得她可能要遭受有生以來第一次家暴,她只好畏畏縮縮地跟在他身后。

      “走快點不行嗎?”陸子祺停住,轉(zhuǎn)頭問她。

      莫笛反問:“誰讓你不開車來?”

      陸子祺抱胸冷笑道:“關(guān)鍵時刻還是地鐵快,三環(huán)的交通那么堵,等我開車來你們孩子都生一打了!”

      陸子祺生活講究,水果只吃進口的,衣服只買大牌子,連家門口的地毯都是純羊毛的,錢是攢不下來,最重要的是,這樣的陸子祺,從不擠地鐵。

      他為自己破例了,莫笛想到這里就不由自主地笑起來。

      “你還真想跟他生一打孩子!”正在氣頭上的陸子祺眉頭都快擰成結(jié)了。

      “沒有沒有,”莫笛反應(yīng)過來連忙否認,“雖然他比你高比你帥比你體貼比你有錢,但是我只想跟你生孩子?!?/p>

      陸子祺嘴角抽了一下,語重心長地說道:“周預(yù)不是好人?!?/p>

      “他哪兒不好了?”

      陸子祺一個眼刀飛向莫笛:“跟我作對的都不是好人?!?/p>

      莫笛扶額。

      從周預(yù)家回來以后,陸子祺對莫笛一反常態(tài)地好,不喝酒,也不晚歸,把睡在沙發(fā)上的莫笛輕輕地抱回臥室,清晨出門前吻她的額頭。

      三色堇有一天對她說:“我們認識陸子祺這么多年,他從沒對你這么好過?!?/p>

      莫笛說:“也許他迷途知返浪子回頭。”

      三色堇客觀評價:“人類生命大多七八十歲,他已經(jīng)活過了人生的四分之一,這個時候轉(zhuǎn)變進攻模式,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p>

      三色堇的預(yù)言沒錯。很快,周預(yù)就找上門來了。

      他說陸子祺要和白盈盈訂婚,他正要去圍觀順便帶上莫笛去看熱鬧。這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他正好戳中了莫笛的軟肋,她無法拒絕。

      周預(yù)開著車哼著小曲,瞥了一眼莫笛說:“你的衣服邊都讓你給揉爛了,左右不過一個男人,何必這么緊張?!?/p>

      莫笛反駁:“白盈盈要是你老婆看你緊不緊張?!?/p>

      周預(yù)笑得更歡了:“白盈盈本來應(yīng)該是我老婆的?!?/p>

      白盈盈是陸子祺公司老板的女兒,她爸屬于見風(fēng)使舵英雄不問出處型,不問出處不是指用人之能,是指他賺錢不管來路,只要能賺錢什么都敢干,女兒更是當槍使,和周氏合作的時候打算把白盈盈嫁給周預(yù),現(xiàn)在見陸子祺有能力,又打算把他徹底圈進自己家。

      “我相信他?!蹦阉砷_手,看著窗外,“我的男人我自己管得住?!?/p>

      然而,當莫笛從巨大的落地窗前看到被白盈盈擁住的陸子祺時,她感覺自己的真身可能被移植到撒哈拉沙漠,陽光毒辣,沒有水源。

      周預(yù)扶住要倒下的莫笛,蠱惑似的說:“我能讓他只是你的,只要你同意跟我交易?!?/p>

      【六】

      最近陸子祺又開始了早出晚歸。

      公司面臨倒閉危機,原因出在內(nèi)部,偷稅漏稅罪名巨大,檢察院一紙傳票貼到公司門口,周預(yù)臨時發(fā)難要求撤資,陸子祺忙得焦頭爛額。

      “周氏是投資圈里影響力最大的集團,一旦他撤資,別的公司也會紛紛效仿?!标懽屿鲝奈募刑ь^看向莫笛,“對不起,這幾天你要一個人睡了。”

      莫笛這次沒有溫柔地答應(yīng),而是問:“你們真的做了嗎?”

      陸子祺愕然:“這對我來說不重要,爬到高位的人手上怎么可能很干凈?”

      陸子祺客觀分析,這句話是沒錯,可是他的手上真的很干凈。因為壞事都是莫笛在做,臥底、竊聽、偷文件、改數(shù)據(jù),她在安全措施面面俱到的公司大樓來去自如,像好萊塢大片里的女間諜,她從沒讓陸子祺沾過手。

      陸子祺曾經(jīng)問莫笛:“你到底喜歡我哪一點?”

      她開玩笑地說:“我也沒見過別的男人?!?/p>

      而后她也問過陸子祺同樣的問題,對方很認真地回答:“我八歲認識你,十八歲和你在一起,我受欺負時你會出現(xiàn),我遇到困難你就幫忙,我百思不得其解時你能讓我心情舒暢,我覺得這可能就是緣分。”

      過分的依賴和相信。

      莫笛收拾行李的時候翻出了一張名片,是一家酒吧,開在陸子祺公司樓下的馬路邊上。

      她記得那家酒吧,三年前的晚上,她來接第一天上班的陸子祺回家,他剛好遇到一個會要開,時間晚了些。一個穿著妖艷的女人從酒吧里出來向莫笛搭訕,她少入社會,不知人間險惡,只聽女人說店里有好喝的東西就跟著她進去了。酒精一入口,她的腦子就暈頭轉(zhuǎn)向,嘈雜的DJ音樂和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的點子相交映,身邊的人來來回回換了幾撥她也不知道。陸子祺找到她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他來時看到正好有個男人的手搭在莫笛肩膀上的那一幕。

      剛走出校園的陸子祺扔掉外衣,穿著潔白的襯衫,年輕的臉上是不可遏制的憤怒,他和酒吧的人們打了起來,何止是不占上風(fēng),簡直是一直挨打,她模模糊糊能看見,卻不知道該怎么做。那些人打完了陸子祺就一哄而散。

      陸子祺從地上爬起來,抱著喝醉的莫笛笑了。

      他的嘴角有裂痕,肩膀上也破了皮。莫笛不能想象他身上有多少塊會在明天浮現(xiàn)出來的瘀青,但她覺得,那是陸子祺最好看的時候。endprint

      好看的陸子祺牽著莫笛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初秋的風(fēng)很涼,莫笛是妖精,不覺得冷,陸子祺還是敞開外衣環(huán)抱著她。莫笛意識混沌中問了很多問題:你疼不疼?你為什么要打架?你的會開完了嗎?

      陸子祺沒有回答她。

      莫笛沒有想過在那個冰涼的夜里,陸子祺在這條馬路上走了多少個來回,等了多少個小時,又是如何瘋狂地在每個角落里尋找她,才終于能出現(xiàn)在她身邊。

      回憶就此終止,一滴淚落在紙上。她把那張名片撕成粉末扔進垃圾桶,提著行李箱出了房門。

      陸子祺敗訴了,莫笛拿著箱子站在法院門口等他。她穿著一身淺黃色的裙子,睜著大眼睛想事情,身上沒有一點人間煙火味兒。

      陸子祺身上明明散發(fā)著頹然的氣息,卻笑著從庭內(nèi)出來拉住莫笛的手往外走,步履匆匆。

      “公司倒閉了,我的股份也全背上了債務(wù),房子和車會被銀行收走。但我還養(yǎng)得起你,陽光、土壤、水分,我一點都不會缺你的,住的地方我們可以再找。我還年輕,失敗一點也不可怕?!?/p>

      他一邊往前走,一邊念叨著,最后一句可能是說給自己聽的,聲音一點一點地小了下去。

      莫笛停住腳步,伸手把陸子祺推到自己面前:“你什么也不想問我嗎?”

      陸子祺的眉眼暗淡下來,抬起頭:“問什么?你把公司的真實賬目交給檢察院的事嗎?這我知道……你把我的合作者名單交給周預(yù)讓他們聯(lián)合撤資嗎?這我也知道?!彼麌肃橹?,“或者你還想說什么……”

      莫笛怔住了。

      陸子祺握緊她的手,唇間帶著強裝鎮(zhèn)定的笑意:“你還在我身邊就好?!?/p>

      “對不起?!蹦寻咽謴乃氖掷锍槌鰜?,“陸子祺,我不愛你了?!?/p>

      【七】

      周預(yù)帶莫笛去公司看陸子祺和白盈盈訂婚那天,她就和周預(yù)做了交易。

      周預(yù)說:“我想要白家的公司,你想要一個失敗的陸子祺,可以拿到那些名單的人也只有你,我們各取所需。”

      剛聽到這個提議的時候莫笛還有過掙扎:“你也太奇怪了,我怎么會想要他失敗。”

      “你一定想過?!敝茴A(yù)面對著她,斬釘截鐵地說道,“如果他不必每日忙于應(yīng)酬,急于交際,就可以春天帶你去看花,夏日帶你去野營,陪你過每個情侶之間應(yīng)該過的日子,付出過愛情的女人都幻想過那個站在事業(yè)頂峰的男人有一天會摔下來,一無所有,而你能陪在他身邊,成為他的唯一,你一定想過,莫笛?!?/p>

      莫笛捂住耳朵。

      但她答應(yīng)了。

      莫笛后悔,是她終于如愿地坐在法院門口的時候。

      她伸手摸到自己的心臟,她覺得那里是空的,為了得到愛情而不擇手段的她,還值得陸子祺喜歡嗎?

      她怎么會不愛他,但她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配不上他。

      莫笛蹲在周預(yù)家的墻角哭了一整夜。周預(yù)頂著黑眼圈從樓上下來,敲了敲墻壁。

      莫笛不理他。

      空氣寂靜了一會兒,莫笛突然拔腿向門口跑,被沙發(fā)絆住腳,差點要跌到地上,被周預(yù)連忙接住。

      周預(y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見莫笛哭得更厲害了。

      莫笛每隔一個小時就用法力窺探一次陸子祺,剛才她看到的是陸子祺痛苦地縮在一條小吃街的畫面。

      凌亂的步伐,晨曦中響起早飯的叫賣聲,還有拖鞋拍打著皮膚。

      陸子祺沒有朋友,在商界斡旋幾年,手段雷霆,為人狠戾,名品街里走一圈,十個人里就有一個跟他有仇,如今公司破產(chǎn),他們更是一撥接著一撥地落井下石。

      莫笛想推開周預(yù),他的手勁卻越發(fā)大了。

      “你不是不愛他了嗎?”周預(yù)面無表情地問她。

      莫笛用靈力一把震開他的手:“那種鬼話你也信!”

      周預(yù)怎么會懂,莫笛對陸子祺的愛是刻在根上的,想要不愛,除非將她的真身連根拔起,讓她死去。

      莫笛拉開大門,一只腳邁出去,身后傳來的聲音卻讓她定住了身形。

      “你還記得,你為什么叫莫笛嗎?”

      逝去了二十年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她回頭看向周預(yù),此刻,眉眼里都是熟悉。

      正如三色堇的名字就叫三色堇一樣,狗尾巴草是沒有名字的。

      那時候的三色堇還沒有神識,只是株花。而莫笛卻能夠脫離本身,從運往這座城市的車上跳出來。

      她想再回頭看一看家鄉(xiāng),不知不覺中再回頭卻追不上自己的原身了。

      那是途經(jīng)沿海城市的路,她沒有目標地向前走。天黑的時候,她站在海邊,只看到海浪拍打中屹立的一棟奶白色別墅,再無其他。

      別墅中的小男孩迎著海風(fēng),沒有表情。

      “你是誰?”

      “沒有名字。”

      “莫笛?!?/p>

      他給了她名字,她就留在那里陪他玩耍。他太孤獨了,甚至忘記了怎么與人說話。

      “父親愛上母親,于是有了我,父親還有妻子,母親不能見于世人,我也被藏了起來,沒有人跟我說話?!蹦暧椎哪泻⒅钢h方的大海,“母親,就在那里跳了下去,再也沒有上來。”

      莫笛,是他母親的名字。

      一個私生子的自白。

      莫笛只能陪他到第六天,她覺得自己要死了,身體的水分在迅速干涸。

      男孩沒有跟她告別,只是轉(zhuǎn)過身去。

      “如果你下輩子還能遇見我,記得,我叫周預(yù)?!?/p>

      莫笛不知道自己的靈體力氣耗盡后會回到真身里去。

      醒來的莫笛把周預(yù)忘了。

      可是周預(yù)一眼就認出她來,他只是不敢相信,為什么二十年后她還如此年輕。

      周預(yù)望著遠方的馬路,背對著莫笛:“我比他還早遇到你,你為什么不能試著愛我呢?”

      莫笛的心境突然平和下來,她問周預(yù):“如果我為了愛你讓你破產(chǎn),你愿意嗎?”

      周預(yù)毫不猶疑地點頭。

      “生命呢?”

      沒有回答。endprint

      莫笛笑了:“你不能,但是陸子祺可以,這就是理由?!?/p>

      莫笛另一只腳也踏出了門檻,她開始了此生第一次的狂奔,那些穿梭著汽車的公路,高聳的墻壁,交錯的城市街道,她沒有停留地跑過去,她要見到陸子祺。

      莫笛剛剛跌倒的時候,隔空問三色堇:“他不是會跆拳道嗎,他為什么不還手?”

      三色堇說:“這么一個人也沒精神病,因為死死抱著懷里的花盆不肯松手而被打成這樣,你能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嗎?”

      她當然明白。

      他和以前一樣,守著她的花盆,不管她離開多遠,都相信她一定會回到他的身邊。

      【八】

      莫笛想起了很多事,那些斷斷續(xù)續(xù)的、曾經(jīng)被漏掉的,還有她不愿意看到的。

      比如陸子祺沒有朋友,她曾好奇地問過他,結(jié)果他就奓毛了。

      “我上學(xué)作業(yè)那么多,還得花心思去交朋友,累不累啊……上班?上班要交什么朋友?我現(xiàn)在還不是站在這么高的職位上拿別人羨慕的工資,你應(yīng)該慶幸我從來不出去鬼混,有你一個就夠了?!?/p>

      陸子祺擅長將各種語言變成情話,莫笛很清楚,陸子祺認識她之前其實不是這樣,認識她以后就不愿在外面多待,只要沒有必須留下的理由就立馬回家和她在一起,他原來的朋友因此四散離去,他不需要朋友,只要他還有莫笛。

      她曾經(jīng)用靈力偷看陸子祺上班,他和白盈盈正談笑風(fēng)生,說的正是她最近在看的那部韓劇,而陸子祺昨晚還說沒時間跟她一起看,莫笛心里一難受靈力就斷了,窩在沙發(fā)里一個人哭。她沒有看見陸子祺后來對白盈盈說:“我最近比較忙,沒時間陪她看那些劇,只能麻煩你把大概講給我聽,回去才能多跟她說些話?!?/p>

      陸子祺緊緊地抱著懷里的花盆蜷曲在街口,看到眼前的莫笛時,掙扎著要起來,被她按了下去。

      莫笛買了碗炒涼粉蹲在他旁邊,“怎么被打成這樣了?”

      陸子祺本來亮起的眼睛又暗了下去:“自己摔的。”

      莫笛見他不松口,頓了一下,說:“我也是來找你報仇的?!?/p>

      陸子祺不說話,莫笛解答了他的疑惑:“你利用了我這么多年,我現(xiàn)在離開你,也要討回點利息?!?/p>

      她終于又聽到了陸子祺的冷笑:“我可沒有利用過你,別自作多情?!?/p>

      莫笛提高分貝:“我?guī)湍惝斏峡偙O(jiān),可你卻瞞著我跟白盈盈訂婚!”

      陸子祺怒了,事實證明氣場這個東西跟凡人或者妖精這等屬性沒有太大關(guān)系,她渾身一震,把手里的碗扔到地上,一聲脆響,轉(zhuǎn)頭就對上陸子祺的臉。

      “你就是為了這個才離開的?”

      氣勢十足,看來那幫人下手還不算重。莫笛扭過頭去,不說話。

      “白盈盈半年前就跟周預(yù)訂婚了,只要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你平常是蠢了點,可這次也蠢得太沒邊了吧?!?/p>

      莫笛聽見陸子祺說她蠢,站起來就想跑,卻被陸子祺一個擁抱圈進懷里,他的吐息落在頸邊,語氣霸道:“別不承認了,看見我受傷心疼了吧,都來找我了,還想走?”

      莫笛這次決定不能再被動了,抬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誰說我來找你了,我路過!”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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