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魁
共青團九屆三中全會
1966年4月1日至20日,中國共產(chǎn)主義青年團第九屆中央委員會第三次全體會議在北京舉行。團中央書記處書記胡克實代表團中央作了題為《一定要把共青團辦成活學活用毛澤東思想的學?!返膱蟾?。團中央第一書記胡耀邦在會議結束時講了話。全會一致通過了《關于在全國青年中更好地開展學習毛主席著作運動的決議》。
在當時大力強調“突出政治”的社會氛圍中,團的九屆三中全會著重討論了突出政治與青年工作的關系。會議認為:突出政治就是突出毛澤東思想。共青團一定要把活學活用毛澤東思想放在第一位。毛澤東思想是當代馬克思列寧主義的頂峰,是最高最活的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不僅是中國革命和建設的指針,而且是世界無產(chǎn)階級和一切被壓迫人民反對帝國主義、反對現(xiàn)代修正主義和一切反動派的強大思想武器,是解放全人類的偉大旗幟。有了毛澤東思想,中國革命就勝利,建設事業(yè)就興旺。有了毛澤東思想,世界革命就能成功。對毛澤東思想采取什么態(tài)度,是真革命同假革命的試金石?;顚W活用毛主席著作,是我國青年革命化的必由之路。全團對毛澤東思想要無限信仰,無限崇拜,這就是信仰真理,崇拜革命。
會議要求:全團要認真學習和推廣山東省臨朐縣李家莊團支部組織青年活學活用毛主席著作的經(jīng)驗,努力發(fā)現(xiàn)和培養(yǎng)自己的“李家莊”。共青團九屆三中全會期間,胡耀邦對李家莊團支部書記尹興方說:“你們那里有多少人讀完了《毛選》1至4卷?”“能不能每人發(fā)一套《毛選》?試一試幾年能讀完,可先讀4篇哲學(文章),再讀4篇戰(zhàn)爭(文章),再讀4篇整風(文章)?!?月23日,團中央在中國美術館舉辦“李家莊團支部組織青年學習毛主席著作展覽”。胡耀邦看了展覽后對《中國青年報》的同志說:“對李家莊的經(jīng)驗,一篇報道不清楚,要分若干篇報道,一個禮拜報道不完,可分兩個禮拜?!?/p>
針對意識形態(tài)領域的“文化大革命”,會議要求:“全團應當克服那種認為意識形態(tài)領域的斗爭與己無關和無能為力的錯誤思想。要把廣大團員和青年發(fā)動起來,參加這場社會主義的文化大革命?!?月9日,李家莊團支部給山東團省委寫信,表達擁護“文化大革命”的決心。信中按照大批判的調子批判了“三家村”,最后表示:“團支部決心帶領青年在社會主義文化大革命的斗爭中,經(jīng)風雨,見世面,學會兩套本領:美帝國主義來了,我們就拿起槍桿和他們武斗;資產(chǎn)階級從文化戰(zhàn)線上向我們進攻,我們就拿起筆桿同他們文斗?!?/p>
5月31日,團中央發(fā)布決定:在六一國際兒童節(jié),表揚一批少先隊組織、“以團帶隊”的團支部和少先隊輔導員。團中央的決定強調指出:“目前,全國正面臨著一個社會主義文化大革命的高潮。這是在意識形態(tài)領域里的一場十分尖銳激烈的階級斗爭,是關系到我們黨和國家的命運和前途的頭等大事,也是關系到世界革命的一件頭等大事。各地團的組織和輔導員,一定要高舉毛澤東思想偉大紅旗,積極投入這個偉大的革命運動,向反黨反社會主義的黑線開火。”
在1966年4月到5月期間,團中央和全國其他系統(tǒng)一樣,努力宣傳對毛澤東的個人崇拜,引導青年積極學習毛澤東著作,積極參加對“三家村”的批判,對“文化大革命”持積極參與的態(tài)度。
組建“北京市中學文化大革命工作團”
1966年5月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召開后,大中學校的秩序開始混亂,學校校長和一些教師被當作“黑幫”來批斗,不少學校的黨委陷入癱瘓狀態(tài)。6月3日,劉少奇緊急召集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研究“文化大革命”問題。會上討論了準備向學校布置的“大字報要貼在校內”“游行不要上街”等八條要求。新改組的中共北京市委第一書記李雪峰最后提議:“有的學校領導癱瘓了,領導不起來,就派工作組進去領導。希望團中央、中組部組織人力幫助?!北本┦形鶕?jù)這次會議的精神,開始向各學校派出工作組。大學工作組成員由中央組織部從各部委抽調,中學工作組成員由團中央抽調。
中央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結束當天,團中央就召開了書記處緊急會議,傳達了政治局擴大會議的精神,成立了由3位書記組成的領導小組,抽調了60名干部和剛被改組的北京新市委一起,于6月3日晚至5日,派工作組進駐北京師大女附中、清華附中、北京四中等16所中學。6月7日至9日,團中央又從北京和全國各地抽調1800多名干部,組成了300多個工作組,陸續(xù)向北京市8個城區(qū)的中學派出。為便于對這些工作組的領導,6月7日團中央成立了“北京市中學文化大革命工作團”,團長和副團長分別由團中央書記處書記胡克實和惠庶昌擔任。同時,在北京8個城區(qū)成立中學“文化大革命”工作隊,由部分團中央書記處書記、常委或部長擔任隊長。
從6月9日到6月27日,胡克實多次傳達中央的指示,指導派往各中學的工作組開展工作。面對學校的混亂局面,胡克實傳達的指示有:試講一下“二十三條”中的某些內容,在支持革命前提下如何劃清界限。真正的左派是能夠接受我們的政策的。一定要很好地教育提高左派,革命左派不僅要敢于同牛鬼蛇神作斗爭,同時又最能夠團結大多數(shù)。階級陣營分清后,要恢復黨團組織生活,在工作組領導下恢復必要的行政職權。對于假左派,要堅決揭露,他們實際上是想奪權。免不了有些混戰(zhàn)的場面發(fā)生,這是幾種原因造成的。有從敵人來的,有從假左派來的,有的是從幼稚的左派來的。凡是混戰(zhàn)的地方,還是把假左派、真右派打退,才能向黑幫進攻。從這些指示可以看出,中央一線領導集體借鑒的是1957年反右派斗爭的經(jīng)驗,從加強黨的領導出發(fā),力圖把運動納入有秩序的軌道,穩(wěn)定局勢?!氨本┦兄袑W文化大革命工作團”堅決執(zhí)行這些指示。
7月13日,劉少奇主持召開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聽取共青團中央關于《北京市中學文化革命的初步規(guī)劃》的匯報。團中央在匯報中認為,運動分兩大階段:第一階段,放手發(fā)動群眾,組織革命隊伍,開展清政治、清經(jīng)濟、清組織、清思想的斗爭。第二階段,有計劃、有步驟地進行教育和學制改革。第一階段的工作可以通過三種辦法(校內斗爭、分批集訓、區(qū)校結合進行活動)進行。團中央提出:在運動中,黨團組織長期處于停頓和解體的狀態(tài)是很不利的。工作組應當把整頓黨團組織,恢復、健全和發(fā)揮黨團組織的作用,作為一項重要的工作任務。要采用邊斗爭、邊整頓、邊提高的方針,使黨組織成為這次運動中的領導力量,使團組織成為黨的有力助手。在運動中,學生離開黨團組織另外自發(fā)建立起來的一些左派組織,多數(shù)的在運動初期起過積極作用,但是長期下去后果不好,不利于鞏固無產(chǎn)階級專政和鞏固黨的絕對領導,應當用說服教育的辦法,把他們的活動逐步統(tǒng)一到黨團組織和文化革命委員會的活動里來。endprint
劉少奇聽取匯報后指出:我們的教育,是從資產(chǎn)階級的教育沿襲下來的,所以,不能對所有具有資產(chǎn)階級教育思想的人都批判,只是批判少數(shù)代表人物,大多數(shù)人從中受到教育,樹立無產(chǎn)階級的教育路線。建立、健全黨團組織生活,恢復和發(fā)揮黨支部的領導作用、團支部的助手作用。這應單列一條。不要把黨、團組織放在一邊,要在運動中觀察黨、團組織,看它能不能領導,同時也鍛煉黨、團組織。要明確地提出,把建立、整頓、健全黨、團組織,恢復黨支部的領導作用、團支部的助手作用,作為一條任務。清經(jīng)濟。政治清了,組織清了,思想也清了,趁這個機會把經(jīng)濟也清一下。劉少奇還提出:第一階段的工作,初中在八九月底搞完,爭取10月開學上課;高中在九十月搞完。
在派工作組問題上,團中央與中央一線領導集體是一致的,即都希望“文化大革命”有秩序地進行。因此,團中央在派工作組領導北京市中學的“文化大革命”時是比較得力的。7月22日,胡克實在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上匯報說“已經(jīng)走上正軌了”。
團中央被改組
1966年7月24日、25日,從南方回到北京不久的毛澤東連續(xù)召開會議批評工作組。28日,中共北京市委發(fā)出《關于撤銷各大專學校工作組的決定》,文件中說這一決定“也適用于中等學校”。29日,北京市委在人民大會堂召開北京市大專院校和中等學校師生文化革命積極分子大會,正式宣布了撤銷工作組的決定。當天晚上,石油學院附中等8所學校的紅衛(wèi)兵和學生,擁到團中央機關造反。次日下午,中央文革小組成員張春橋、王力、關鋒、戚本禹等來到團中央機關,對在團中央機關造反的紅衛(wèi)兵表示支持。
8月1日,中共八屆十一中全會在北京召開。當天下午,江青、陳伯達以中央文革小組的名義,與團中央書記處成員胡耀邦、胡克實、王照華、李淑錚等談話。在談話中,他們說:青年團成了老年團了,有好的青年你們看不見,只看見恭敬你們的、順從你們的,頭腦腐敗。中共八屆十一中全會召開期間,毛澤東仍然嚴厲批評工作組,同時也對團中央派工作組進駐學校的做法進行批評,認為這是鎮(zhèn)壓學生運動。
8月6日,康生在參加紅衛(wèi)兵組織的辯論會時說:“共青團有嚴重錯誤”,“團中央某些人不是站在無產(chǎn)階級文化大革命方面,而是站在資產(chǎn)階級鎮(zhèn)壓革命這一方面”。他還說,你們提出的“改組共青團”“這一要求是很正確的”,“紅衛(wèi)兵、紅旗戰(zhàn)斗小組應該成為我們改造共青團的主要骨干。過去團組織放松,我看有點像全民團,就是說,有的團組織階級路線不明顯”。
有了中央文革小組的表態(tài),團中央實際上已經(jīng)成為被公開批判的對象,處于癱瘓的狀態(tài)。從8月12日下午開始,數(shù)千名造反派沖進團中央機關,高呼“改組團中央”“不改組團中央決不撤離”等口號,有些人還手持皮帶、鐵棍、匕首等兇器,見到團中央的主要領導人就圍攻、抽打。
8月13日晚,北京市中學紅衛(wèi)兵和學生在工人體育場召開萬人大會,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李富春在會上宣布:團中央書記處書記胡耀邦、胡克實、王偉、張德華、胡啟立停職反省,改組共青團九屆中央委員會書記處,成立臨時書記處。散會后,立即有一批紅衛(wèi)兵擁到團中央機關連夜揪斗團中央書記處書記胡耀邦、胡克實等人。團中央機關大樓被一批批紅衛(wèi)兵和中學生占領,工作陷于停頓。
15日,在團中央機關禮堂正式召開了團中央系統(tǒng)工作人員大會,李富春在會上再次宣布了中央的決定:改組九屆團中央書記處,成立臨時書記處,其任務是負責總結團九大以來的工作,籌備召開團中央全會。李富春還說:改組團中央是各學校的革命學生的要求,團中央的幾個主要負責同志在文化革命中有錯誤,錯誤主要有三條:第一,團中央的主要負責同志沒有高舉毛澤東思想偉大紅旗。第二,無產(chǎn)階級立場不堅定。第三,沒有真正走群眾路線。會后,李富春臨走上車時還一再叮囑團中央機關文革籌委會(成立于1966年8月12日)主任周寶興說:你們要注意他們(指書記處成員)的安全,讓他們退出一線好好反省,要保護他們,他們是同志嘛,有什么事情隨時聯(lián)系。
隨著團中央書記處被改組,團中央機關工作人員也紛紛起來造反,表示支持紅衛(wèi)兵到團中央造反的行動。隨即,團中央機關內的部分人成立了“團中央機關造反軍團”,團中央機關的各工作部門也出現(xiàn)了名稱五花八門的群眾組織,并開始對團中央書記處書記和各部門負責人進行揪斗和批判。在一段時間里,胡耀邦、胡克實等團中央書記被關在辦公大樓二層的一間房子里,只要來團中央機關看大字報和造反的人站滿機關大院,就會有人喊口號,胡耀邦、胡克實等幾位書記也就會被從房間里押出來,站到二樓的陽臺上示眾。這個示眾的過程是,每個被示眾的人自報姓名和家庭出身,自述自己的“罪行”,到場群眾高呼口號,然后再把這些被示眾的人押回室內。
共青團組織得以保存
團中央被改組后,出現(xiàn)了諸如“團中央已經(jīng)修到了家”,共青團是“全民團”“生產(chǎn)團”“娛樂團”,要“徹底砸爛”的呼聲。一時間,社會上出現(xiàn)了砸團徽、撕團旗、燒團章、解散團組織的混亂現(xiàn)象。改組后的團中央機關每天要接待成百上千的來訪者,要回答有關共青團的各種問題。團中央機關文革籌委會將這些情況向李富春作了匯報。1966年8月23日,李富春作出明確指示:團徽、團旗、團的名稱是在全國團的代表大會上通過的,是經(jīng)中央批準的。各省、市團組織和工礦農(nóng)村團委的工作照常進行,現(xiàn)在仍要按團章辦事,不是取消團章。1966年9月10日,周恩來在首都大中學校紅衛(wèi)兵代表第二次座談會上講話時指出:共青團中央是揪出了一些犯錯誤的同志,但是不能說所有的共青團領導都爛了,不能因此解散共青團組織,不能說2000多萬共青團員都爛掉了。多數(shù)團員還是好的或比較好的。
1967年初,團中央臨時書記處被“團中央機關革命造反軍團”奪權。李富春出席奪權大會時談道:團中央“文化大革命”的領導權,造反派接收過來以后,這只是一個開始,還有許多工作要做。團中央的日常業(yè)務、行政工作、財政工作、對外聯(lián)絡工作,還有各級團委的請示、解答問題,這些都由你們來做。2月14日,李富春跟“團中央機關革命造反軍團”聯(lián)系人談話時說:共青團的前途中央沒有定,一個方案是紅衛(wèi)兵代替青年團,一個方案是紅衛(wèi)兵加入青年團。青年團不只是學生,工人有青年團,農(nóng)民有青年團,解放軍有青年團,他們不一定建立紅衛(wèi)兵。中央還沒有下決心,看工廠運動的發(fā)展,看農(nóng)村運動的發(fā)展,看解放軍運動的發(fā)展。3月25日,李富春對“團中央機關革命造反軍團”重申了上述意見。言下之意,就是共青團組織繼續(xù)存在,奪權后的團中央繼續(xù)領導全國共青團的工作。endprint
盡管如此,共青團前途未定的說法還是使團組織處于混亂狀態(tài),特別是“文化大革命”中成立的紅衛(wèi)兵組織勢力強大,有取共青團而代之的趨勢。1967年11月27日,中共中央、中央文革小組發(fā)出《關于征詢召開“九大”的意見的通報》,提到“不少同志很關心共青團的問題,希望‘九大就此作出決定”。
12月8日至21日,全國部分省、市、自治區(qū)“摧舊團聯(lián)絡站”座談會在西安地質學院召開,12個省、市及西安、寶雞、咸陽等29個地市40多個單位的97人參加了會議。會上交流了所謂“摧舊團”的經(jīng)驗,討論了“紅衛(wèi)兵代替共青團”“紅小兵代替少先隊”的問題,印發(fā)了《共青團向何處去?———關于紅衛(wèi)兵和共青團的關系及前途問題的調查報告》,通過了《會議紀要》,誣蔑“十幾年來,團的工作貫徹了一條又長又粗的修正主義路線”,“必須徹底砸爛”?!按菖f團座談會”結束后,組成7人“赴京匯報團”。
12月16日,政治上已經(jīng)失勢的戚本禹在謝富治的陪同下與北京部分大中學校的代表座談整頓紅衛(wèi)兵和共青團的問題。戚本禹總結了討論中的四種意見:一、共青團和紅衛(wèi)兵同時存在。二、取消共青團由紅衛(wèi)兵代替。三、用共青團取代紅衛(wèi)兵。四、學校用紅衛(wèi)兵,部隊、農(nóng)村用共青團。謝富治說:“紅衛(wèi)兵、共青團怎么整頓,由全國人民討論,最后由我們偉大領袖毛主席決定?!?/p>
《人民日報》、《紅旗》雜志、《解放軍報》在1968年的元旦社論中提出要整頓黨組織,同時提出“共青團、紅衛(wèi)兵、各革命群眾組織,都應當從思想上、組織上進行整頓,提高覺悟,純潔隊伍,肯定成績,克服缺點,加強無產(chǎn)階級黨性,打倒資產(chǎn)階級、小資產(chǎn)階級派性”。這里把共青團與紅衛(wèi)兵和其他群眾組織并列,說明中央并沒有取消共青團的想法。
1969年4月1日至24日,中共九大在北京舉行。28日,毛澤東在中共九屆一中全會上說:“還有一個團支部,整團的問題,也提出來了?!庇辛嗣珴蓶|的講話,取消團組織的論調逐漸消失。共青團雖然在“左”的路線下進行整頓,造成了許多混亂,但團組織畢竟被保留下來了。
在毛澤東批評工作組之前,團中央一方面組織青年學習毛澤東著作,參與文化批判;另一方面則努力把運動置于黨的領導下,試圖使運動有秩序地開展。團中央在這些工作中表現(xiàn)得十分積極,正是黨多年教育和領導的結果。應該說,團中央的工作也存在許多“左”的、片面的做法,這是由當時黨的路線決定的。團中央的命運,與其他許多部委機關類似,都是以毛澤東對工作組的嚴厲批評為轉折點的,由主動轉為被動,進而被打倒。工作組被撤銷后,團中央成為造反的對象,工作基本陷入癱瘓狀態(tài)。
“文化大革命”中,中央文革小組從“左”的方面對團中央進行批判,恰恰從反面證明團中央堅決執(zhí)行了黨多年來一以貫之的領導,是與極左路線相對抗的。雖然團中央經(jīng)歷了被改組、被奪權的磨難,但毛澤東只是談到要整頓共青團,一直沒有表示要取消共青團,因而共青團組織在“文化大革命”中得以一直存在。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