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訓練系統(tǒng)性

摘要：在巴塞羅那第十五屆游泳世錦賽賽前，媒體曾多次報道，孫楊自己也說，訓練不系統(tǒng)，卻獲得了三項冠軍。同時，有些被認為訓練系統(tǒng)性良好的運動員，卻沒有表現(xiàn)出好成績。這是什么問題？值得研究。說明：在“訓練系統(tǒng)性良好”的認識中，包含了某些“累贅”；而孫楊的“訓練不系統(tǒng)”，恰恰是趨近了“訓練系統(tǒng)性”?！坝柧毾到y(tǒng)性”應該是追尋“熵減少”，避免“熵增加”。

關鍵詞：訓練系統(tǒng)性；整體設置；機運觀察

中圖分類號：G819.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6-2076（2014）02-0001-05

Abstract：Before the Fifteenth World Swimming Championships in Barcelona， the media have repeatedly reported， and Sun Yang also said that his training was not systematic， but he won three champions in that Game； while some other athletes with good systematic training did not performed well. This is a problem worth studying. The result showed that the “good systematic training” may include some “encumbrance”； and Sun Yangs “nonsystematic training” was precisely approached the “systematic training”.“Systematic training” should be pursuing “entropy decrease”， avoiding “entropy increases”.

Key words： systematic training； overall settings； opportunity observation

2013年7、8月間，孫楊在巴塞羅那第十五屆游泳世錦賽上，奪得男子自由泳400米、800米、1500米三項冠軍，9月初在沈陽十二屆全運會上，奪得5個項目的冠軍，成為唯一的五冠王。

然而在巴塞羅那賽前，媒體曾多次報道，孫楊自己也說，訓練不系統(tǒng)，比賽無把握。同時，有些被認為訓練系統(tǒng)性良好的運動員，卻沒有表現(xiàn)出好成績。這是什么問題值得研究。有可能“訓練系統(tǒng)性良好”的認識中，包括了某些“累贅”；而孫楊的“訓練不系統(tǒng)”，恰恰是趨近了“訓練系統(tǒng)性”?！坝柧毾到y(tǒng)性”應該是追尋“熵減少”，避免“熵增加”。

1“訓練系統(tǒng)性”認識中可能包含的“累贅”

1.1打好“全面身體素質”基礎

20世紀40年代，蘇聯(lián)生發(fā)出一整套體育運動訓練的“元理論”。在根本上，認為運動能力由“體能”和“技術”兩個“元因素”構成。體能是動力學元因素，技術是運動學元因素，兩者相較，體能更為根本。體能包括速度素質、力量素質、耐力素質、靈敏素質等等“全面身體素質”體系。

“全面身體素質”體系發(fā)育良好，這是“訓練系統(tǒng)性”的基礎。這個觀念被全世界普遍接受，普遍流行，似乎很有效。然而在實踐檢驗中，逐漸發(fā)現(xiàn)問題。例如：在五、六十年代，蘇聯(lián)的布魯梅爾在男子跳高項目上創(chuàng)造世界紀錄，布魯梅爾的“全面身體素質”表現(xiàn)非常出色。其后，中國的倪志欽跳高超越布魯梅爾，而倪志欽的“全面身體素質”指標，卻全部都落后于布魯梅爾。這樣的事例，越積越多。“全面身體素質”體系作為“訓練系統(tǒng)性”的標志，瀕臨瓦解，但并未完全退出歷史舞臺。

筆者經過研究，在50年代末得出結論：速度素質、力量素質等等“全面身體素質”體系，實屬主觀臆測，在生命軀體的客觀實際中是不存在的①。人體不是機器：機器是單純的機械固態(tài)裝置，人體是復雜適應系統(tǒng)。作為機器，其動力與技術是分離的，如汽車以汽油為動力，以內燃機為主要技術。而人體運動，動力與技術是“一體”的：“生命有序狀態(tài)”。首先是其大腦皮層神經回路結構，既決定人體運動的動力，同時又決定人體運動的技術。啟動訓練，必然同時啟動體能和技術這——“同一硬幣的正反兩面”。所以，對于人體的運動能力來說，“體能”與“技術”，是同一本質的不同指稱，是一回事。它們統(tǒng)一存在于具體的運動項目中。對于迎賽訓練來說，在運動提高過程中，需要促進“熵減少”，避免“熵增加”。對于專項來說，“全面身體素質”就是“雜項”；它對專項的“訓練系統(tǒng)性”，恰恰形成“干擾”，而非“基礎”；形成“熵增加”，而非“熵減少”。

1.2“體能儲備”充分

認為“體能儲備”充分，是“訓練系統(tǒng)性”的基礎。例如：“冬訓中若干千公里耐力素質儲備”，這樣的說法，好像很動人，其實這樣的說法，同樣是誤解。

“體能儲備”意味著，機體內可以有種種“功能儲備物質”的“獨立存在”。對“有機體”而言，這是虛假的、臆設的。如前所述，“耐力素質”等等“功能體”，原本就不存在，何談儲備？（它同有機體內部“代謝過程”中的彈性儲備機制，如肌糖元、肝糖元等等，是性質不同的，不可混淆。即使是代謝過程中的這些儲備機制，也不過是一天或更略多些的“極有限的量”，絕無供全年之需的巨量儲備的可能性。）長跑對于“有機體”，是會產生一些“影響”的，但這種“影響”是“過程性”的，并不能形成“儲備”（猶如四季涼熱不能形成“儲備”一樣）。長跑一開始的“數(shù)十公里”訓練，對機體就已經產生了“影響”；其后續(xù)的“若干千公里”的訓練，主要是重復，并沒有多少“增、減”這種“影響”的成分，何談“儲備”？而且在冬訓過后，接下去的后續(xù)訓練中，機體所接受的“影響狀況”，隨即隨同著而產生相應轉變；“冬訓”中曾經有過的“長跑影響”，又如何能繼續(xù)保留？[這都說明：“體能儲備”觀念，是“機械思維方式”（簡單固態(tài)系統(tǒng)）的產物，它同“生命有機體”（復雜適應系統(tǒng)）的本質是不符合的。它是臆想。]“體能”根本不能“儲備”（是不能使用“儲備”這樣的概念來處置的）。

中國足球隊曾經有過多少次的“體能儲備”訓練實踐（尤其是那位著名教練的那次“翻雪山、過草地”幾個月之久的艱苦訓練實踐），結果都證明，所謂的“體能儲備”，僅僅是、也只能是“一場空”。（勞而無功，白白浪費巨大的訓練投入，使爭取訓練進步的良好時機白白錯失。）

上文談到，人體運動的動力學機制與運動學機制是統(tǒng)一的（同一的）。因此，人體中并無“生命有序狀態(tài)”之外的動力學功能因素（像汽車中的汽油那樣）的獨立存在?！绑w能儲備”的說法，是不能成立的。若跌落進入這樣一種思維陷阱中，其結果便只能是落空。

1.3積累“超量恢復”

蘇聯(lián)體育理論認為，訓練產生運動成績進步，其根本原理，就是“超量恢復”。因此對“訓練系統(tǒng)性”有一種理解，便是把“超量恢復”大量地積累起來。簡單地認為：“練得多，就是‘訓練系統(tǒng)性良好?！睂嶋H上，這牽涉到“訓練勞動”能不能積累、儲備？

我們知道，生產勞動產生產品。在市場經濟社會里，生產勞動只有轉化為市場需要的“產品”，才可以投入交易，才有意義。不能反映在上述“產品”上的生產勞動，“積累”再多，也是沒有意義的（相反，會導致虧損、破產）。

“訓練勞動”同樣，只有導致符合專項需要之“生命有序狀態(tài)”的積極發(fā)展，才有意義。如果沒有推動“生命有序狀態(tài)”的發(fā)展，或者雖“發(fā)展”了、但對“專項”而言沒有積極的作用和效益，那么便是沒有意義的。絕不可能“練得多，就是‘訓練系統(tǒng)性良好”。

這個問題，實質上出在“超量恢復”本身，它本身就是錯誤的命題②。訓練作用的根本原理，不是“超量恢復”，是“整體調整”。機體內部不存在“生命有序狀態(tài)”之外的“獨立功能因素”，根本無從談“超量恢復”。機體活力使人體時刻能動地保持著“生命有序狀態(tài)”，對訓練的反應，就是“整體調整”。整個的訓練工作，應該是經由不斷漸進的“整體調整”，塑造運動能力“整體設置”的良好發(fā)展。對于“整體設置”而言，只有“狀態(tài)”，并無“積累”、“儲備”之可言。（猶如汽車的先進性，只有“狀態(tài)”，并無“積累”、“儲備”等問題。）

以“整體設置”來說，要考慮到“訓練手段”與“生命有序狀態(tài)”之間的關系。例如，舉重訓練中曾經出現(xiàn)過所謂的“厚實訓練法”。比方說，運動員有能力舉200公斤，訓練中就使用“180公斤”作為主要手段，反復多次地進行（積累、儲備）。認為這樣的方法，比較穩(wěn)健。其實，這種方法導向了與比賽需要不相同的另一種“運動能力波峰型狀”，導致“峰值”的自我矮化，不利于出成績。（機體的“實體信息系統(tǒng)”會帶領全身，對應于訓練，自動地將“水平”、“頻次”等等因素進行“綜合設置”；在“綜合設置”中，“整體”地表達其“正能量”。能“多次舉”，并不等于能“一次舉得多”；兩者的“整體設置”是不同的。訓練的意義在于“作用”，而非“積累、儲備”。）

有一種“有氧訓練儲備”的說法，同樣是模糊不清的?！坝醒跤柧殹敝皇怯^察訓練的一種方法，并不能藉此便具備了特殊身份。它如符合“訓練系統(tǒng)性”的需要，便是有益的；它如不符“訓練系統(tǒng)性”的需要，就不但無益，而且“累贅”。這種符不符合需要，是具有“對應時機”、“適量”等等的條件限制的。它是“服務”，而不是財富，談不上“儲備”問題。（譬如“飲食”之于身體是服務，是具有“對應時機”、“適量”等等的條件限制的，談不上積累、儲備等問題。）五、六十年代曾有位大洋洲的長跑家里地亞德提出了“中等強度大運動量”學說，認為“中等強度大運動量”就是長跑能力的“家底”，跑得越多，積累、儲備起來，效果越好。這個學說一開始在世界上很流行，后來在實踐的比較中被淘汰了。“有氧訓練儲備”的說法，與這個學說很相似。

2對于“訓練系統(tǒng)性”應該積極地理解

對“訓練系統(tǒng)性”，可以從人體“一生”的運動能力發(fā)展和“一個節(jié)段”的運動能力發(fā)展，這兩個視角來理解和研究。并且，追求“訓練系統(tǒng)性”，應該不斷地進行“機運觀察”。

2.1人體一生的“訓練系統(tǒng)性”

蘇聯(lián)體育訓練理論曾認為：人體一生的運動能力發(fā)展有兩大階段：童少年時期，須用“全面身體素質訓練”打“基礎”；從青年期起，才可以搞專項。

這恰恰與客觀規(guī)律不符。人體是在“體內矛盾統(tǒng)一”“機體與環(huán)境矛盾統(tǒng)一”這雙重的矛盾統(tǒng)一運動中成長的。以基因和神經體液構成的實體信息系統(tǒng)，是人體這個復雜適應系統(tǒng)的核心，也是運動能力的核心。無論是大腦皮層內部的神經回路結構，還是基因的表觀修飾、從而機體的全部資質，都是在生命史中發(fā)育發(fā)展的，都存在先天、后天雙重作用過程。而兒童期，是后天作用過程中的關鍵期（仰承先天啟跡后天之“旋轉門”的關鍵契機所在）。

原蘇式之兩大階段論，導致運動能力發(fā)展史的“失序”，是歪曲的，錯置的。專項極需從兒童練起，這是“得序”之根源和關鍵。

可以從一些細節(jié)考察專項從兒童練起之重要性和必要性。悍匪周克華的“通緝啟事”中，說到他右腿邁步“慢002秒”?！巴ň儐⑹隆焙贩俗约嚎梢钥吹剑瑸槭裁茨苓@樣寫？就是不怕他自己看到。因為即使看到了，也改不掉。自幼練起的（形成的）技術（動作軌跡），是很難改的。又如美國短跑名將邁·約翰遜，左腳和右腳落地時稍有不同，一只腳有些“外八字”?！巴獍俗帧笨隙ā胺莾?yōu)點”，為什么要保留呢？這肯定非屬“有意保留”，而是“難于改掉”。這說明，自幼練起的（形成的）技術（動作軌跡），是很難改的。

所以，人體一生的“訓練系統(tǒng)性”十分重要。需要“系統(tǒng)地”塑造“整體設置”的狀態(tài)，以追尋“正能量”的極致。

我國體操、跳水、乒乓等項之所以成為世界體壇突出的優(yōu)勢項目，“專項從小練起”，對之作出了莫大的貢獻。

我國三大球之所以沉淪，從“成熟前訓練區(qū)間”的運用來觀察，也可以找到重要原因：國外三大球訓練已經從兒童開始；而中國“甚至很多專業(yè)球員都是歲數(shù)很大以后才開始接觸足球”③。“歲數(shù)很大”相比于“從兒童開始”，差不多短缺了“近一半”。（林書豪3歲摸球，22歲進職業(yè)隊，“成熟前訓練區(qū)間”約20年。江蘇舜天隊孫可等運動員，自12歲開始練足球，已屬中國球員中的佼佼者了；對比林書豪，差不多短少了近一半。）所短缺的“近一半”，可不是無關緊要的“一半”，恰恰是最關鍵的“一半”。約等于在學文化的征途上掐除了“小學階段”，能夠培育出科學家嗎？（例如曾有位“豬孩”，十幾歲被發(fā)現(xiàn)后組織專家進行教育，智力始終未達常人水平。她之所以“智畸”，并非由于缺乏教育，而是由于在兒童期缺乏教育。仰承先天啟跡后天之“旋轉門”的關鍵契機，被關閉了。）

2.2運動員生命運動之“一個節(jié)段”的“訓練系統(tǒng)性”

運動員的生命運動并非是“平滑”的，而是分成“節(jié)段”的。這個“節(jié)段”，主要的就是“體力波”。

透過運動、飲食、睡眠等等“時相”，可以觀察到：運動員身體內部存在“運動能力運動”與“基本生命運動”的對立統(tǒng)一，表現(xiàn)出“波浪式”形態(tài)，這就是“體力波”。（運動能力既是確切的，又并非靜態(tài)、恒量；訓練安排應該尋跡辨蹤，由曲折致成功。）

運動成績就是“運動能力運動”的“爆發(fā)”，是“波峰”。“波峰”由于其“創(chuàng)造性破壞”，使“基本生命運動”轉向“亞健態(tài)”；緊隨“波峰”的“波谷”，必須扭轉“亞健態(tài)”，重建出“健康狀態(tài)”，創(chuàng)建出再造新“波峰”的條件。這樣，就鋪展出了完整的“體力波”。[“健康狀態(tài)”對應于“基本生命運動”（陰），“運動成績”對應于“運動能力運動”（陽），兩者對立統(tǒng)一、同位互補、陰陽平衡。兩者內在地構成訓練工作統(tǒng)一而并立的目標。（一體之正反兩面：觀察成績必須同時觀察健康，須正反兩面都看清。）“防止傷病”是持續(xù)訓練的必要條件。關鍵，就在于掌握好“體力波”。]

“體力波”就是運動員生命運動中的“整體性環(huán)節(jié)”，是“一整段”的完整結構。由于因項、因人、因時而不同的具體內涵，使“體力波”表現(xiàn)出“千姿百態(tài)”的具體樣式。要認識其內部過程的復雜、豐富、曲折，爭取整體結果的成功。掌握好“體力波”，才能夠掌握好訓練的“一個節(jié)段”，掌握好運動員生命運動之“一個節(jié)段”的“訓練系統(tǒng)性”。

訓練的“一個節(jié)段”，關鍵就在于“進步目標”。“進步目標”達到（而非“訓練量”達到），這就是“成功”?！斑M步目標”達不到，“訓練量”上去了，這不能叫“成功”。這樣，才是衡量“訓練系統(tǒng)性”的客觀標準?！笆欠襁M步著？”這就是觀察訓練過程的標準和工具。

有許多做法不是這樣。把“訓練量”上去，當作“訓練系統(tǒng)性”的實現(xiàn)，而不管“進步目標”是否達到。這就是說，“念經”就是成功（功德積累），而不管“佛性”有否有長進。注重“佛性”有長進，這就是“進步原則”，體現(xiàn)了“訓練系統(tǒng)性”。只管“念經”多，“功到自然成”，這就是歪曲了的“訓練系統(tǒng)性”（把“無進步”的訓練，認作“積累”和“儲備”，從而自我安慰，甚至洋洋自得）。

2008年北京奧運會上，劉子歌奪得女子200米蝶泳金牌，反映出“訓練系統(tǒng)性”掌握得相當好。后來幾年遭遇挫折，未能及時扭轉；反映出“訓練系統(tǒng)性”存在失誤，未能及時覺察、認識。2013年巴塞羅那世錦賽上，劉子歌重奪女子200米蝶泳金牌，說明邇來這一個時期，其對“訓練系統(tǒng)性”的掌握，基本上恢復到了良好的狀態(tài)。這個經驗非常寶貴，值得深入地、具體地總結。

把一屆比賽看作一個“長段落”（整體），如何處理好“基本生命運動”（陰）和“運動能力運動”（陽）的關系，這是如何趨近于掌握好“訓練系統(tǒng)性”的重要內容和關鍵。把劉子歌的經驗，一定程度地、相對地轉移傳給張琳，相信張琳同樣可以重獲起色。（起色，不等于非要再創(chuàng)世界紀錄。）

由于今天對人體客觀規(guī)律的認知有限，以及環(huán)境因素的多變可能，不能保證在訓練過程中，不存在一點點瑕疵。相反，這點、那點不一的瑕疵，是常?？赡艽嬖诘?。因此，為了使訓練長過程得以順利地持續(xù)發(fā)展，主動地穿插“調整階段”，可能是有益的。這樣做，可以放松身心，解放、活躍“基本生命運動”，使艱苦訓練中可能留下的某些“疙瘩”（即使未被明確地認識到），也可以得到消解。但如果是遭遇到了比較大的“疙瘩”，出現(xiàn)較大的倒退或僵持，則有可能需要“更充分的調整階段”（較長時間和較大幅度的調整）。要舍得足夠的“后退”，然后，再嘗試“從頭做起”。

在很順利的訓練發(fā)展形勢下，獲得了成功，并沒有出現(xiàn)不良苗頭；在這個“當口”，如果條件許可（并無比賽緊逼），主動地穿插一個“短程的調整階段”，也許是有益的。這樣，可藉以避免“被迫出現(xiàn)長過程僵持或后退”這種遭遇。這對于一個“長段落”而言，是維護“訓練系統(tǒng)性”的積極方法。

2.3“訓練系統(tǒng)性”“整體設置”和“機運觀察”

從上文知道：運動員的“基本生命運動”和“運動能力運動”，是對立統(tǒng)一，互補疊合在一起“運行”的?！坝柧毾到y(tǒng)性”應該就展現(xiàn)在這個“運行”中?！斑\行”應該是“系統(tǒng)”的（熵減少），而不應該是“拖泥帶水”的（熵增加）。

從先天而來的運動員的機體，是“運行”的內因；訓練和生活制度，是“運行”的外因；內外因緊密結合成完整的“整體設置”。運動成績，就是這個“整體設置”上開出來的“花朵”。

“整體設置”應該反映客觀需要，這就是“訓練系統(tǒng)性”的需要?？墒牵罢w設置”事實上是由“主觀”安排的，它不可能完全符合“訓練系統(tǒng)性”的客觀需要，這就是當前的訓練實際。分析哪些地方符合了“訓練系統(tǒng)性”的客觀需要，哪些地方不符合“訓練系統(tǒng)性”的客觀需要，這就是“機運觀察”。（發(fā)現(xiàn)“拖泥帶水”現(xiàn)象而加以“剔除”，促使“系統(tǒng)性”進入更高的境界。）在訓練工作的行進中，需要不斷地進行“機運觀察”。

“機運觀察”，需要以“是否進步著？”作為“標準”和“工具”?！皺C運觀察”需要面對全部的“基本生命運動和運動能力運動的疊合”，而不只是“主觀意識”所框定的某一或某些點。

運動員踏上了相當高的“臺階”，“機會”和“任務”就在前面不遠處“召喚”著?？墒?，一年、兩年、三年……過去了，總是“可望而不可及”（就是說，反復原地踏步而沒有進步）。需要意識到，這是“出了問題”了，而不應該只是重復地“進行努力”。（訓練的“整體設置”，已經與“成績水平”達成了“平衡”；重復地進行一整套完整的訓練努力，只能導致“原地踏步”。）問題出在哪里呢？需要進行仔細的觀察、推敲、思考、研究。就是說，解析它的各個環(huán)節(jié)、方面和“部件”，聯(lián)系于“整體發(fā)展”，進行研究。（分析有沒有重復、相互抵消、糾結、“扣死”、形成“累贅”的情況。）往往在某一個“不成問題”的地方，或許會挖出一個“寶貝”來。

例如：劉翔的運動量對比旁人，顯得特別小，這是否就是撬動“訓練系統(tǒng)性”的一個“機運”呢？胡鴻飛說，訓練朱建華使用的是“野路子”（例如專項訓練全年化），這是否就是一個撬動“訓練系統(tǒng)性”的“機運”呢？崔文華對比旁人，顯得腰很長，這是否是一個撬動“訓練系統(tǒng)性”的“機運”呢？李艷鳳把一堂課擲鐵餅的次數(shù)，從百多次縮減到十多次，這是否就是一個撬動“訓練系統(tǒng)性”的“機運”呢？188米的張培萌，百米跑的步數(shù)，比176米的胡凱還要多出兩步，這是否就是一個撬動“訓練系統(tǒng)性”的“機運”呢？孫楊的“訓練不系統(tǒng)”，這是否也是一個撬動“訓練系統(tǒng)性”的“機運”呢？李娜的“單飛”，這是否就是她躍上世界級的一個撬動“訓練系統(tǒng)性”的“機運”呢？以上這些，看起來似乎是“向后退”，有的時候，“退”恰恰可能就是“進”。（打破有色眼鏡。）總之，不要戴著固定的“眼鏡”來看，而是要“活”看，行進著看，試驗著看。（允許成功，也允許失敗，在比較中吸取教訓，能動地前進。）這些事，看起來無關“訓練系統(tǒng)性”，實際上卻可能正好是“訓練系統(tǒng)性”整體上的“關節(jié)”點。

注釋：

① 茅鵬：《身體素質論應當否定》，載《新體育》1964年6月號；又載茅鵬：《運動訓練新思路》，人民體育出版社1994年版，55-61.

② 茅鵬.論超量恢復[J].體育與科學，2013（4）：3-4.

③ 見《參考消息》2013年6月26日第9版，《卡馬喬“東方冒險”美夢變噩夢》一文，其中所引用的埃菲社北京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