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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劫良緣(五)

      2014-05-14 09:54:30十里菱歌
      桃之夭夭A 2014年12期
      關(guān)鍵詞:帝君麒麟太子

      十里菱歌

      上期回顧:好不容易有機會出去散心,竟然遇到了自己前世的孽緣……再加上今生這個避不開的人,?世界真是敢不敢再混亂一點……紫朔也跟神秘女子在一起,敢情這才是他的真愛,那他偷偷親我是幾個意思,誰來給我解釋一下?

      女子走后,紫朔壓在我雙肩上的手終于放松地挪開了。我轉(zhuǎn)身后退兩步,皺著眉毛疑惑地瞅他:“太子殿下,你怎么會來這里?”問完后我發(fā)現(xiàn)其實我也不太好奇這個,便嘿嘿笑兩聲,直言不諱地問道,“難不成你是來會剛才那位美人的?真是好艷福,現(xiàn)在這么漂亮、氣質(zhì)又這么好的妹子已經(jīng)不多見了……”

      紫朔淡淡地瞟了我一眼:“你嘴里的那名漂亮的妹子,是風(fēng)巒帝君的女兒,風(fēng)破神君的親姐姐,芷歌玄女?!?/p>

      “???”

      我頓時在風(fēng)中凌亂了。

      說來慚愧,我雖然和麒麟丘的一家子都混得很熟,卻從來沒有見過芷歌玄女的真面目。一來是因為芷歌玄女五萬年前被邪皇擄去后,直到一萬年前才被風(fēng)破救回來,我想見也沒機會見。二來是因為她回來后一直深居簡出,閉門從不見客,麒麟丘里的人都很少見到她,更別說我這個只是偶爾來串門的外人。

      我很唏噓,原來我剛剛見到了傳說。

      我清咳了兩聲,不太自在地開口:“你早說嘛,我看你在她面前那么緊張,還以為你一顆堅守了八萬年的少男心終于被攻破了,嚇得我……”

      “我緊張那是因為……”說到一半紫朔驀地頓住,向前靠近一步,一雙眸子里笑意盈盈,“嗯,小滿,我怎么好像嗅到了酸酸的味道?”

      我仰頭望天,一副呆滯狀:“啊?有嗎?”我裝模作樣地嗅了一會兒,“沒有吧,太子殿下,你是不是聞錯了?”

      “沒有就好?!弊纤份p笑,“不然你剛剛的那種說法,我會以為你在吃醋。”

      我急忙擺出一副正直的模樣:“紫朔哥哥你真是愛說笑,都當(dāng)了五萬年的兄妹,我對你絕對不敢有半點非分之想,我心如此,天地可鑒,你不要隨隨便便就懷疑我的純潔?!?/p>

      也不知是我話里的哪個詞戳中了他,他臉色僵了一下,不再搭理我,甩袖就走。

      我心知他絕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生我的氣的,于是我屁顛屁顛地跟上去,扯著他的袖子賠笑問:“去哪兒呢?你還沒告訴我你來這里做什么?!?/p>

      “來找風(fēng)巒帝君談事情?!彼鸬?,“在園子里見到了你府中的小婢女,知道你也來了?!?/p>

      我點頭:“那你快去,我正好也有人要找……”啊,我猛地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么,急忙收住嘴,訕訕地摸鼻子。

      不知為何,紫朔他一直不太愿意看到我親近風(fēng)破。

      他頓住腳步,我站在他身后一邊摸鼻子一邊想著怎么解釋,想了半天,弱弱道:“我不是糾纏他,我是想來和他說清楚,你……別誤會。”

      “好?!彼D(zhuǎn)過身來揉了揉我的頭發(fā),輕聲道,“去吧,別讓自己受委屈?!?/p>

      和紫朔分開走,我依照記憶來到了一處杏花林。

      但凡是花,只要成片成片地大面積盛開,都會散發(fā)出讓人屏息的氣勢,更別說麒麟丘本來就是仙鄉(xiāng),植根于仙壤中,熏染在仙氣里,這里的杏花不僅開得自然,也要比別處熱鬧,花白似雪,一陣涼風(fēng)吹來,枝頭上的杏花紛紛揚揚如漫天飛雨般飄落在青翠的草地上,美得如詩如畫。

      清香裊裊的花雨中,我隱約看見林子深處有兩道身影正在比試。

      一道身影著青衣,一道身影著白衣。著青衣的劍法沉郁,一橫一掃間盡是沉穩(wěn)的大將風(fēng)范;著白衣的劍法流暢,出招收招舞得落花流水。但如果細看,便可發(fā)現(xiàn)白衣身影的劍法利落之中隱隱透露著謹慎,仿佛生怕傷了青衣之人,那氣定神閑的姿態(tài),竟比青衣之人還要略勝一籌。

      我瞇了瞇眼睛,杏花紛灑間我終于看清了,青衣的是風(fēng)巒帝君,白衣的是風(fēng)破。

      他們之間的比試我從小到大看了不下上百遍,但從來沒有哪一次,他們比試得像現(xiàn)在這般投入,以往只要我靠近這片林子,他們很快就會察覺,風(fēng)巒帝君會豪爽地哈哈直笑,說:“小初月又來看我家小子啦!”風(fēng)破則會沉默不語地站在一旁,仿佛沒看到我,沒看到開得妖冶的滿枝杏花。

      過了約莫半炷香的時間,勝負漸漸浮出水面,幾招來回,風(fēng)破的乾戌劍下一招就可以指向風(fēng)巒帝君的咽喉,然而在最后一刻,風(fēng)破的手腕卻遲疑地頓了一下,就在那一刻,風(fēng)巒帝君逮住時機反敗為勝,他一個轉(zhuǎn)手將劍柄重重地擊上風(fēng)破的胸口,橫眉怒目道:“千梧鄉(xiāng)的小丫頭為你掏心掏肺的,你視若無睹也就算了,人家至今流落凡間,生死未卜,你要是有半點愧疚之心就該去找人家,怎么還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狼心狗肺樣?”

      風(fēng)巒帝君這一番話吼得我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但他下一句話卻讓我果斷笑了出來。他又重重地捶了風(fēng)破的胸口一記,臉上的表情特別認真:“我忍你很久了,你以為長得帥就可以為所欲為?”

      我咬唇想忍住笑,忍了半天沒忍住,反而嗆得咳了起來。

      我這一咳,杏花林中的兩人同時轉(zhuǎn)頭看著我。

      風(fēng)巒帝君有些驚訝。

      風(fēng)破眼底似乎有什么一閃而過,我還沒來得及看真切,他就又恢復(fù)了千年不變的面無表情。

      風(fēng)巒帝君那一剎那的驚訝過后,便提步朝我走了過來。我止住笑,在心底深吸一口氣,嘴角仍是彎彎地迎了上去,行了個禮:“風(fēng)巒帝君,好久不見?!?/p>

      風(fēng)巒帝君開懷大笑,十分豪爽地一掌拍向我的后背:“小妮子客氣什么!”

      “咳、咳咳……”

      不客氣不客氣,風(fēng)巒帝君您老人家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客氣,這么不憐香惜玉的一拍,差點沒把我的內(nèi)臟拍成薄薄的一片。

      我掩唇咳嗽,風(fēng)巒帝君見狀關(guān)切地問道:“哎呀,怎么咳成這樣?莫非是見到叔叔我很激動?”他一臉動容地望著我,手又要往我背上貼,“叔叔替你順一順……”

      我驚恐萬分地一扭,閃過他的“化骨綿掌”。開玩笑,我的術(shù)法雖然練得不錯,但恐怕也經(jīng)不起你上古麒麟帝君這么不要命的一拍。我擋住他的手,看起來像是要乖順地去攙他,實際上是巧妙地用勁將他往外推:“叔叔,我在外面遇到了太子殿下,說是來找你議事,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是嗎,太子這么快就到了?”風(fēng)巒帝君笑容滿面,慈愛地端詳了我一陣,搖頭嘖嘖道,“瘦了,瘦了……好好一個姑娘家,學(xué)人家跑什么武莊……”

      我笑吟吟地不說話。

      風(fēng)巒帝君目光一掃不遠處的風(fēng)破,威嚴十足地道:“我現(xiàn)在要去和殿下談事情,你給我好好招呼你初月妹妹,知道嗎?”

      風(fēng)破在安靜地拭劍,掛滿枝頭的杏花簌簌落下,他大概是聽見了,卻不應(yīng)聲。

      風(fēng)巒帝君哼了一聲,嘀咕道:“什么臭小子,越大越?jīng)]分寸……”

      少了大嗓門的風(fēng)巒帝君,林子里只剩下風(fēng)吹落杏花的聲音,一時間安靜極了。

      我從來不認為風(fēng)破會好好招呼我。

      我保持著得體的微笑,風(fēng)破從來不待見我,我在他身后追了幾萬年他都是這種作風(fēng),現(xiàn)在我也沒有什么不自在。他靜靜地擦著那柄劍,仿佛那是天地間唯一值得他專注的事,我便也不出聲,怡然自得地欣賞風(fēng)景。

      許久,他終于擦拭完劍,掐了一個訣,劍在他的手心幻去。他抬步,朝我的方向走來。

      他只是要走出這片杏花林。

      他一步一步迎面而來,面容清逸,氣息冰冷得猶如最冷時的冰雪。在我眼里,他是一座會移動的冰雕,而在他眼里,我大約就是一棵會攔路的白菜。一個人小時候如果沒有被野豬踢過腦袋,那大概都不會主動和一棵白菜講話的。憑我對他的了解,如果我不主動和他打招呼,他就會視而不見地從我身邊走過去。

      我在心底默默地為自己鼓足勇氣,揚起自認為很燦爛迷人的笑容,等他走到我身前約莫一米時,我熱情道:“風(fēng)破君,好久不見,別來無恙?!?/p>

      他的步伐頓住,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笑了笑,故作輕松道:“聽說你很快就要成親了,恭喜恭喜……”

      就是那么一頓,我的話還沒說完,他就繼續(xù)抬步,然后越過我,走出了這片杏花林。

      我僵住了。

      好吧,我知道我說的是廢話,可是你也不用這么不給我面子吧……我嘆氣一聲,自嘲地彎了彎嘴角,眼角卻不知為什么有些發(fā)澀。我正想抬起手揉揉,鯉吹這時卻突然從一棵杏樹后跳了出來,我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看著她。鯉吹雙手叉腰,義憤填膺地磨牙道:“神上,原來這就是那啥風(fēng)破戰(zhàn)神,實在是太不識好歹了!跩得像個什么似的……”最后她小聲地補上一句,“雖然他長得的確很不錯……”

      我無力道:“你怎么躥到這里來了?”

      “走著走著就走來了……”鯉吹漫不經(jīng)心地解釋,忽然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驚一乍地湊到我面前,皺著眉毛問,“神上,你眼紅紅的,莫非……你想哭?”

      我摸了摸眼皮,只覺得很燙,禁不住就有些發(fā)怔。

      鯉吹的聲音低了下去:“神上,你是不是很難過?”

      難過嗎?

      我不出聲,靜靜地想了好一會兒,終于理清了自己此時是個什么感受:“難過大概是有一點點的,但不是因為他要娶別人,而是……我不知道他竟會如此漠視我,連一聲恭喜,都不給時間讓我好好說完?!?/p>

      麒麟丘一家四口我見了三個,只剩丁祭帝后。

      丁祭帝后正手忙腳亂地指揮仆人們布置婚宴,為風(fēng)破的大婚做準備,和我拉一句家常就要回答一個仆人的問題,忙得不可開交。我見狀,將兩壇神仙醉送去,委婉而又清楚地表示我已經(jīng)不再喜歡風(fēng)破,他們不用再顧及我,有什么千梧鄉(xiāng)幫得上忙的盡管開口。好不容易讓丁祭帝后信了我,我便心安理得地帶著鯉吹開溜了。

      最終,還是沒能蹭上他們家的飯。

      我和鯉吹走在麒麟丘開闊的庭院中,微風(fēng)徐徐,我心里已經(jīng)舒坦多了。然而我側(cè)首瞥了一眼鯉吹,她低著頭,神色有些懨懨的。我開解道:“我也不是什么自我糾結(jié)的人,看開了便覺得沒有什么,你也不用再為我打抱不平?!?/p>

      “神上誤會了,我也知道你是個什么性子,我不是在擔(dān)心你?!滨幋涤行┻z憾地開口,“我只是奇怪,怎么來這兒一整天了也沒見著新娘子?”

      鯉吹這么一說我便也有些疑惑,隨即告訴她:“你不用奇怪了,她就在你眼前。”

      “什么?”鯉吹吃驚地瞪著我,“神上,你果然還是放不下風(fēng)破神君,剛剛你在丁祭帝后面前說得那么大義凜然,難道全是騙人的嗎?”

      我頓時哭笑不得,她以為我說的“在你眼前”,指的是我自己。

      我拍拍她的肩膀,手指示意地指了指不遠處的水榭,那里,正有一名身穿淺黃色衣裙的女子迎面款款而來。

      相隔還有一段距離,女子的容貌尚不能夠辨認,但是只須一眼,我就能斷定她是風(fēng)破那名未過門的妻子。

      因為,她的周身縈繞著一股火麒麟的仙靈氣息。

      據(jù)我所知,在麒麟丘,身上有火麒麟氣息的女子原本只有兩個——一個是丁祭帝后,一個是芷歌玄女,現(xiàn)在卻多了一個。風(fēng)破將一半的修為渡給了他的凡人小娘子,在我們這些靈獸的鼻子嗅來,他小娘子身上的氣息就是火麒麟的氣息。

      不多時,小娘子便走到了我和鯉吹面前。

      小巧惹人憐的下巴,小鹿似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櫻桃般紅艷艷的嘴唇,我一直以為能讓冷漠寡情的風(fēng)破心動、闖地府鬧九重天折了一半修為也要護她周全的女子,該是如何如何的國色天香,然而,此刻見著了本尊我才發(fā)現(xiàn),這小娘子的姿容離“國色天香”還差好大一截,頂多只能算是“清秀可人”。

      我心中頓時百感交集。

      哎,真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啊。

      鯉吹悄悄地貼在我耳邊說了句:“神上,她沒有你萬分之一美。”

      我心里舒服多了。

      我們看見小娘子的同時小娘子也看見了我們,我心想以千梧鄉(xiāng)和麒麟丘的交情,她名義上也該算是我的嫂嫂,如今見著了,我也不好裝作不認識,便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禮貌的微笑,算是和她打過了招呼。

      見到我笑的一瞬間,小娘子的臉色驀地煞白,活像見了鬼似的。

      我摸摸下巴,這可真新鮮。我這張皮相好說歹說也是在“神族十大美女排行榜”占了個名次的,此時我的表情應(yīng)該還算和藹,就算不能讓小娘子一見如故,也不至于將她嚇著吧?

      小娘子走到我面前給我行禮,留心一看便可發(fā)現(xiàn)她的小身板有些哆嗦,明顯是在怕我。

      “奴給初月玄女請安?!彼Z諾道。

      我一愣,隨即脫口而出:“你認識我?”我能聞出她身上的麒麟氣息,然而論修為,她應(yīng)該聞不出我是只朱雀吧?

      小娘子點了點頭:“奴曾見過神上的畫像?!?/p>

      我嗯了一聲。我不是什么養(yǎng)在深閨的淑女,有人見過我,將我畫了下來也是可能的。想通這層,我揚起一個善意的微笑,示好道:“說來慚愧,你知道我是誰,我卻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介不介意告訴我?”

      小娘子猛地一哆嗦。

      奇了,這真是奇了,難道我在揚起“善意的微笑”時嘴角抽搐了嗎?不然她怎么活像我不是問她的名,而是想要她的命一樣?

      小娘子連頭也不敢抬起,可憐兮兮地哀求道:“奴……奴和唐澗大哥是真心相愛的,求神上不要為難奴。”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從她那一顫一顫的雙肩來判斷,這小娘子多半是哭了。

      我很莫名其妙。

      身旁的鯉吹應(yīng)該和我有同樣的感覺,詭異地安靜了一會兒,鯉吹撐著下巴,疑惑地低聲道:“我家神上只是問一下你的名字,關(guān)你愛不愛你唐澗大哥什么事?你不肯說就算了,怎么突然就哭了起來,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家神上欺負你了呢……”

      小娘子雙肩猛地一顫,下一刻,她竟然朝我直直跪了下去!

      “奴不是故意的,求神上不要怪罪……”

      小娘子一邊哭一邊磕頭,一邊磕頭一邊掉淚,不一會兒,麒麟丘那干燥的土壤就被她的淚珠濕得斑駁。

      我徹底驚呆了!

      好一會兒,我才記得要伸手去扶她。

      然而,我的手剛伸到半路,就有一只手比我更快地伸了過來,修長的指骨,分明的指節(jié),這樣的手握起劍來最是好看。這只手握住小娘子瘦弱的胳膊,微微用力將她從地上提起來,我的視線順著小娘子的起勢往上移,然后,我墜入了一雙冷漠如冰湖的眼睛。

      我的心猛地揪緊。

      竟是風(fēng)破。

      小娘子靠在風(fēng)破的懷里,眼角處猶有楚楚可憐的淚痕,仿佛是真的嚇壞了,她扭頭看風(fēng)破,紅唇顫抖地喚了一聲:“阿澗……”

      不知是錯覺還是怎么的,我感覺到風(fēng)破身上的氣息似乎更冷了。我雙手環(huán)住自己,搓了搓手臂,看著風(fēng)破抬起衣袖,他動作輕柔地替小娘子拭淚,等到小娘子終于停止哭泣,風(fēng)破語氣僵硬地開口:“你是我麒麟丘即將迎娶進門的少夫人,除了九重天上的天帝和天后,其他人都沒有資格讓你下跪?!?/p>

      風(fēng)破從頭到尾都沒有看我一眼,但我知道他這句話是對我說的。

      他果然是誤會了。

      我心底忽然一陣發(fā)冷,風(fēng)破連問都沒問,只看到小娘子跪在地上,就認為是我讓她跪的,人家常說“戀愛中的人智商為零”,這句話倒也不假。

      英雄救美固然是個好戲段,但我不甘心當(dāng)那被萬人唾棄的冤大頭。風(fēng)破心疼他的新娘子可以,但就這么不分青紅皂白地被冤枉,別指望我會悶不吭聲吞下去。

      我撇撇嘴,開口向風(fēng)破解釋:“風(fēng)破君,事情不是你看見的那樣……”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人打斷,來人有一副很好聽的嗓音,醇厚似美酒,低沉似弦鳴,還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威儀:“那,本太子又是否有資格讓麒麟丘的少夫人下跪?”

      我心里咯噔一下,回過頭,果不其然看見了紫朔。

      紫朔步態(tài)從容地走到我身側(cè),然后站定。風(fēng)破眼中只有他的小娘子,他不理我可以理解,但不知為何,紫朔竟也視我若無物,他一雙黝黑的眸子仿佛蒙上了夜霧,落在對面風(fēng)破和他的小娘子身上,無須說話,身為九重天帝儲的倨傲與尊貴便已顯露無遺。

      我心下一喜,伸手去拉他的袖子:“太子太子,你的正事談完了嗎?”

      一刻……兩刻……等了三刻,太子殿下還是沒理我。

      我頓時回到了現(xiàn)實。

      現(xiàn)在的氣氛,好像不太適合我和他閑話家常來著。

      對面的風(fēng)破擁著他的小娘子,小娘子肩膀一抖一抖的,風(fēng)破周身的氣息仿佛沉到了冰湖底,而我身旁的紫朔,不說話不笑的時候,委實也沒有多和藹可親,多讓人如沐春風(fēng)。

      我不由得便記起了紫朔接受萬仙朝拜時的情景,彼時他坐在終明殿的金玉臺階之上,居高臨下地睨著殿內(nèi)的眾仙,一雙眼睛似包容了天地萬物,又似空無一物,那凌駕于四海九州、超脫于凡世紅塵的姿態(tài),讓人不得不承認他就是未來的天地之主。

      那時紫朔的眼神,和現(xiàn)在的差不多。

      我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啊,現(xiàn)在的氣氛,好像似乎可能有那么一點劍拔弩張?

      空氣宛若凝結(jié)成一把緊繃的弓,仿佛有什么正無聲地慢慢醞釀。我眨了眨眼睛,覺得當(dāng)今太子和戰(zhàn)神真是不團結(jié),想著想著便記起了紫朔出場時說的那句話,這個……誤會是不是有點大了?

      我正想解釋,風(fēng)破已經(jīng)開了口,神情不卑不亢:“我明白了,但是內(nèi)人如今正懷著麒麟丘的子嗣,不便下跪,請?zhí)釉试S我代替她?!?/p>

      風(fēng)破的話猶如一個悶雷在我腦中炸開,把我的思緒炸得一片空白。

      小娘子懷孕了?

      小娘子竟然懷孕了?

      我瞬間忘了要說什么,目光怔怔地落在小娘子的腰腹間。經(jīng)風(fēng)破這么一提醒我才留意到,小娘子的腹部微微隆起,那里面正孕育著她和風(fēng)破的孩子。

      我的心里頓時五味雜陳。

      我無意識地揪緊了紫朔的衣袖,一直沒有動作的他突然反過來握住了我的手,對上他擔(dān)憂的目光,我仰起頭,沖他揚起一記“我沒事”的微笑。

      我抿了抿嘴唇,對小娘子道:“既然懷有身孕,就要照顧好自己,別動不動就給人下跪?!?/p>

      小娘子看我的眼神仍有些懼怕,怯怯地點了點頭。

      我轉(zhuǎn)頭看向風(fēng)破,毫不心虛地盯著他:“風(fēng)破神君,不是我讓尊夫人下跪的,我從來沒有為難她的意思。太子殿下也只是想幫我討個說法,本就是個誤會,你現(xiàn)在當(dāng)然也不用這么正經(jīng)地跪回來。”我自嘲地笑了笑,接著道,“不知道是我在麒麟丘惡名昭彰還是怎么的,她好像很怕我,我本來只是想問問她叫什么而已……”

      風(fēng)破眼底似乎有什么閃爍了一下。

      直到現(xiàn)在,他仍是沒有看我。

      靜默了半天,小娘子慢騰騰地離開風(fēng)破的懷抱,怯怯地瞄了我一眼后又急忙垂下眼瞼,聲如蚊蚋道:“奴家姓蘇,因在家里排行第七,取名為蘇小柒?!?/p>

      “小柒小柒,倒也是個可愛的名兒。”我微笑,有些無奈道,“如果一開始你就這么聽話,現(xiàn)在就不會惹出這么多麻煩了?!?/p>

      蘇小柒略微尷尬地垂下頭。

      我仰頭望著天,麒麟丘的天穹千萬年如一日的清澈湛藍,而很多事情在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悄然改變。我瞇著眼睛想了一會兒也想不出有什么需要說的,我勾著紫朔的手臂,笑吟吟道:“太子,你和風(fēng)巒帝君的正事談完了吧?我們一起回去吧?”

      紫朔默默地凝視我。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我掐訣招來了飛云,半挽半扯地和紫朔踏了上去。鯉吹見狀便要來蹭,我嫌棄地伸出一只手擋住,理直氣壯道:“你的招云術(shù)練了這么久還是那么差,快抓緊機會多練練。”

      鯉吹撇嘴:“這里離千梧鄉(xiāng)很遠的啊……”

      我才不理她,施施然挽著紫朔離開了。

      待麒麟丘的屋頂漸漸隱去,估計鯉吹追不上了,我才松開紫朔,顫顫巍巍地跌坐在飛云上。

      “太子啊太子,這個世界凌亂了啊,看不出斯斯文文、冷冷淡淡的那么一個人,居然會和人家姑娘搞未婚先孕,真是人面獸心啊,衣冠禽獸啊,敗絮其中啊……”我碎碎念地罵道。

      紫朔也隨我坐了下來,一只手隨意地搭在屈起的右膝上,他不看我,也不說話,目光悠遠地落在云端,那里一行白鷺正撲棱著潔白的翅膀乘風(fēng)直上,于夕陽里剪出幾抹優(yōu)雅的陰影。他發(fā)尾隨風(fēng)飄起,側(cè)臉的輪廓比世間的一切景色都要美好。

      忽然聽得他低低道:“小滿,我在這里?!?/p>

      我罵聲驟停,下一瞬,急忙舉起雙手捂住眼睛。

      他嘆息一聲,伸手摟過我的肩膀。我的嗓音有些哽?。骸拔沂遣皇呛軟]用?說真的,我真以為自己不在乎的……他不理我的時候我不覺得什么,他為蘇小柒出頭我也不覺得什么……”我抽了抽鼻子,“可是你現(xiàn)在這么一說,我突然就覺得鼻子酸酸的?!?/p>

      原來最催淚的,不是別人的冷眼,而是他的一句關(guān)懷。

      “小滿,你可否想過,這是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我放開手,眼淚沒能流出來,眼睛卻被我壓得一時眼前發(fā)黑。視線看過去,我只覺得紫朔的一雙眼深邃幽遠,如霧里看花,隔了紗看美人,隔了湖看天上的明月,怎么看也看不清,卻還是覺得美。

      我又抬手去揉眼。

      “好了,別揉壞了眼睛?!彼浦刮?,然后抓住了我的手,也許我瞪著眼睛看他的樣子有點蠢,他微微勾了勾唇,“想不到就想不到,以你這腦袋,我也沒指望你這么快就能想通……反正等了你這么久,也不心急這一兩天,你開心便好?!?/p>

      “我懂了?!?/p>

      我嚴肅地點頭。

      紫朔的神情有些驚異:“你……懂了?”

      “懂,當(dāng)然懂?!蔽夷ブ?,很不爽道,“太子殿下,我懂了你剛剛是在鄙視我的智商!”

      第四章??山市祭月

      風(fēng)破大婚將至,我又到了智商不夠用的時候——我不知道要送什么賀禮。

      本來這賀禮的事應(yīng)該由千梧鄉(xiāng)的主人操心,無奈我阿爹是一位十分忙碌的神仙,他不分晝夜地和六位阿娘在麻將桌上廝殺,實在分身乏術(shù)。我作為一個孝順的女兒,理所應(yīng)當(dāng)要替阿爹分憂。

      是日,我自告奮勇地跑到梧桐樹下的麻將桌旁,大義凜然地向阿爹稟明了我的來意。阿爹掀起眼皮懶懶地瞟了我一眼,很干脆地拉開麻將桌底下的抽屜,拿出一袋銀子塞給我,交代道:“別太寒磣了?!?/p>

      我笑呵呵地直應(yīng)了幾聲“好的”,接著轉(zhuǎn)過身先將部分銀子塞進了自己的衣兜,然后心滿意足地踏上了備禮之路。

      神族已經(jīng)將近有五百年沒舉行過婚禮,最近的一次是天帝的弟弟、紫朔的二叔杭白殿下迎娶雍州的一條小蛇精,那次千梧鄉(xiāng)送上的賀禮是我在山市尋得的,杭白殿下和小蛇精都很喜歡,于是,我掐準了山市開市的日子,又跑了山市一趟。

      下期預(yù)告:掐準山市開市的日子跑去山市,到底有什么神秘的發(fā)現(xiàn)呢?一向嘻嘻哈哈的初月又為何在山市突然爆發(fā)了起來?正當(dāng)自己尷尬不已的時候,人群中又出現(xiàn)了來拯救自己的人,那個人,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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