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知道石鐘山老師名字,是因為他有《激情燃燒的歲月》《軍歌嘹亮》《幸福像花一樣》等當紅的影視作品。后來走近他時,他已不僅僅是個作家編劇,同時還是制片人了。
石老師幾年前就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做編劇、拍戲、做制片。當制片人的他,每天早出晚歸,最早出現在拍攝現場,又最晚一撥和工作人員收工,大部分時間和導演一起坐在監(jiān)視器后,話語并不多,偶爾和導演交流幾句什么。一場戲下來,演員們都會非常緊張地觀望著石老師的面部表情,而他總鼓勵般地沖演員笑,有時沖演員豎起拇指。一場新戲,他更多的時候,比導演還早一步地去看現場演員的服裝和道具的陳設,有時和工作人員交流一下,有時則什么也不說。
初次拍戲,我以為所有的制片人都應該和石老師一樣。后來我又拍過別的劇組的戲,制片人的角色卻換成了領導。開機時,制片人會在開機儀式上出現,講些很領導的話,真正拍戲了,制片人已不知去向。有此對比之后,我們更加喜愛制片人身份的石老師。石老師在劇組,不分工作人員職位高低,也不論演員的名氣大小,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點頭微笑打招呼,有什么困難,他都會盡力幫助去解決。更多的時候,他不像制片人,更像是劇組里的全能人,他忙碌的身影漫布在劇組的每一個角落。
石老師非常尊重演員們對劇本的建議,石老師一直在說,一部好戲是大家創(chuàng)作出來的,要充分調動所有人參與創(chuàng)作的積極性,這才會產生二度創(chuàng)作。在閑暇的時候,石老師房間里聚集的大都是演員,當然,以男演員居多,三句話不離本行。演員找石老師更多的是談自己的角色和對戲的一些想法,無論這想法成熟與否,石老師都會耐心地傾聽。他不停地點頭,默認,有時也會引領演員說幾句。在一部戲開始后的一段時間里,幾乎每天都有演員找石老師聊戲溝通,那又是石老師最繁忙的一段時間。他白天出現在嘈雜的現場,晚上便坐在房間里埋頭改戲,日出日落,那一張張熱乎乎的紙張交到我們演員手里時,我們感受到了溫暖,這溫暖是石老師對我們的信任,也是對一整部戲的責任。
石老師也有苦惱和糾結的時候,這種苦惱和糾結是對目前影視劇市場的苦惱。現在影視劇市場上出現了許多“神劇”“雷劇”“狗血劇”,沒有情懷,沒有生活,不講創(chuàng)作,只求重口味,這些劇反而收視火爆,把一些正劇和具有社會意義的劇淹沒了。電視臺購片也會依據以往的收視習慣選擇購片,嚴肅認真具有社會情懷的戲反而受到了冷漠。石老師面對著這樣的影視劇市場,在私下聚會里咒罵過,生氣過,但更多的時候是無奈。石老師在酒后也一次次說,放棄電視劇,重新去寫小說。罵過了,說過了,石老師又開始籌備開拍新戲。他經常和我們說,自己為什么拍戲,因為喜歡,割舍不下這份事業(yè),不管什么樣的路,總得有人去走。希望用自己的努力,挽回文化市場的良知和覺醒,社會需要正能量,更需要擔當和責任。
今年上半年,廣電總局出臺了一部新戲同時只能在黃金時間內有兩個衛(wèi)視臺播出的法令。這就意味著,投資要收緊,石老師正在籌備的一部年代情感戲,也不得不停下來。因為投資壓縮了,好多擬請的演員只能放棄了,演員片酬居高不下,讓制片方左右為難。石老師也處在陣痛與為難之中。他不肯迎合市場,只能在堅守中,糾結陣痛著。
這么多年過去了,石老師已經成功地轉型成為影視劇的制片人了,但他依舊沒有放棄最初的理想,沒有放棄對小說的追求。從完成一部戲到準備下一部戲的空檔期,他還會堅持寫小說。他說,只有在小說的世界里,才能找到文學的意境和感覺。這也是他畢生追求和熱愛的小說世界。
責任編輯 白連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