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視角下的電影字幕翻譯

[摘 要]人類已經進入多媒體時代，語言作為一種單模態(tài)的表達手段已經不能理想的表達出交際的意義，因此人們需要利用另外一些模態(tài)，例如聲音、圖像、色彩等來強化、補充，從而盡量充分表達意義，達到交際的目的。所以多模態(tài)這一概念引起了語言學家們的興趣與關注，大家對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進行了大量的研究與探索。通過探討電影《哈利波特與混血王子》字幕翻譯中多模態(tài)的運用，可以為話語分析研究提供有意義的借鑒。

[關鍵詞]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哈利波特；字幕翻譯

[中圖分類號]H315.9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9 — 2234（2014）02 — 0110 — 02

[收稿日期]2014 — 01 — 22

[作者簡介]闞鳳（1987—），女，黑龍江克山人。 2011級英語語言文學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語言學和翻譯研究。

一、 多模態(tài)話語的產生與發(fā)展

伴隨著現(xiàn)代科學技術的發(fā)展與進步，我們已經生活在一個信息化與數(shù)字化的時代，單一的語言模式已經不能夠滿足人們的需要，語言也不是唯一的表達意義的方式，圖像符號、聲音、色彩、構圖與布局等都能夠成為表達的手段，共同構建意義。20世紀九十年代在西方開始興起的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慢慢引起了語言學家的興趣，一度成為熱點話題。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是以韓禮德的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為基礎，國外的Kress& van Leeuwen（ 2001）的多模態(tài)交際理論主要集中在交際的符號資源及其使用上，他們認為多模態(tài)性（Multimodality）是現(xiàn)代社會各式各樣語篇的一大特色，在數(shù)字化時代，這些不同的模態(tài)在意義再現(xiàn)層面上起著同樣的作用（Kress &Van Leeuwen， 2001： 2） 。國內張德祿教授發(fā)表了《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綜合理論框架探索》。張德祿教授指出多模態(tài)話語是指運用聽覺、視覺、觸覺等多種感覺，通過語言、圖像、聲音、動作等多種手段和符號資源進行交際的現(xiàn)象。但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一直沒有受到足夠重視，只是在現(xiàn)代語言學的研究當中，有些語言學家才注意到多模態(tài)，并且開始從非語言特征和伴隨語言特征的角度去研究它，但是也只是作為一種語言的輔助表達系統(tǒng)來研究，還沒有作為意義表達模態(tài)。隨著多媒體話語的產生，直到最近幾年人們才逐步認識到其重要性，將其作為一個獨立的學術領域進行研究。張德祿教授（2009：25）經過研究還總結出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由5個層面的系統(tǒng)組成，這五個層面分別是：（1）文化層面，包括作為文化的主要存在形式的意識形態(tài)和作為話語模式的選擇潛勢的體裁。（2）語境層面，包括由話語范圍、話語基調和話語方式組成的語境構型。（3）意義層面，包括由幾個部分組成的話語意義及概念意義、人際意義和謀篇意義。（4）形式層面，實現(xiàn)意義的不同形式系統(tǒng).（5）媒體層面，是話語最終在物質世界表現(xiàn)的物質形式，包括語言的和非語言的兩大類。

二、電影《哈利波特與混血王子》字幕翻譯中多模態(tài)的體現(xiàn)

哈利波特是兒童文學作品中一部成功的力作，深受廣大兒童甚至是青少年的喜愛，哈利波特第一部問世就受到了極大的關注，哈利·波特系列歷險小說憑著出奇的想象、層層迭出的懸念和吸引兒童閱讀的語言，幾乎是一夜之間征服了世界各地的少年讀者。作為一部成功的小說當然也被拍成電影，電影哈利波特成功的體現(xiàn)了多模態(tài)在多媒體中的完美運用。

本文將從哈利波特系列電影之一的《哈利波特與混血王子》為例來解讀多模態(tài)的體現(xiàn)，電影的多模態(tài)主要體現(xiàn)在字幕、圖像畫面和聲音等幾個方面。首先，李運興（2001：39）認為字幕的功能顯而易見：提供信息。但字幕的信息功能有兩個獨特之處：一是字幕所提供的語言信息是和視覺信息、聽覺信息密切配合的；二是字幕的語言信息呈遞進式推進。這就說明電影的字幕翻譯中必定也運用了多模態(tài)，而且各種模態(tài)之間是互相配合的，在互補或者非互補的關系中盡顯電影的意義與魅力。

1. 文化層面

電影《哈利波特》作為一部外語兒童文學作品，傳播到中國，中國兒童觀眾可以從中學習到外語，學習到異國文化，所以作為兒童文學小說體裁的《哈利波特》在電影的字幕翻譯中也必然會從多方面多角度來表現(xiàn)兒童文學中小說的特點。兒童小說是根據(jù)少年兒童的理解能力、欣賞能力和心里特點創(chuàng)作的，為他們所喜聞樂見的一種兒童文學體裁，兒童小說既有小說的共性也有其體現(xiàn)兒童特點的獨特的個性。例如，兒童小說特征之一是注重塑造生動、豐滿、可信的人物形象。凡是優(yōu)秀的兒童小說，其人物形象都是生動豐滿可信的，因而是令人難忘的。而且要塑造這樣的人物形象，應該注意典型人物與典型環(huán)境的關系（王曉玉，1999：135）。毫無置疑，哈利波特系列電影中這個生動、豐滿、可信的人物形象就是哈利波特。在電影《哈利波特與混血王子》中有如下描述；當凱蒂——哈利在魔法學校的同學遭到惡咒時，哈利與教授們有如下對話：

哈利波特： 是馬爾福干的。

麥格教授： 波特，這個指控非常嚴重。

斯內普教授：的確，你有什么證據(jù)？

哈利波特： 我就是知道。

斯內普教授：你就是……知道……，你的天賦可真了不起，波特，你的天賦，凡人做夢也別想有，多么偉大，你這救世主。

在這段對話中，斯內普教授語速緩慢，表現(xiàn)出對哈利波特這種超能力的出乎意料，同時斯內普教授面無表情，也表達出一種驚嘆。對話的最后甚至提到哈利波特是救世主，可見對他的評價之高，由此我們可以深刻體會到哈利波特這個生動、豐滿、可信的形象，他勇敢、有膽識、有氣魄、十分豪爽、機智。而哈利波特系列的主題就是愛，勇氣和成長。所以這部經典的電影可以包攬全美各大影院的票房冠軍。

2. 語境層面

翻譯的前提是理解，理解必須依靠語境。語境在很大程度上是一個語域問題。也就是什么人在什么情況下說什么話的問題（Peter Fawcett，2007：xvii）。在電影中有這樣一幕，哈利追趕貝拉特里克斯的過程中，字幕翻譯如下：

貝拉特里克斯：我殺了小天狼星布萊克

我殺了小天狼星布萊克

你來抓我??？

哈利，你抓得到我嗎？

貝拉特里克斯一邊奔跑一邊用極盡挑釁的口吻來激怒哈利，因為她的說話方式是用歌唱的方式說出她的每一句臺詞，而且因為她殺了哈利的教父小天狼星，所以哈利原本對她懷恨在心，再加上他對哈利的蔑視，哈利便不顧危險的蘆葦叢中追趕她。在這里貝拉的臺詞和她的聲音連同這種危險環(huán)境的畫面這幾種模態(tài)的運用將人物的性格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

3. 意義層面

語言是社會人的有意義的活動，是做事的手段，是動作，因此它的功能之一必然是反映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或是對話語的選擇做出規(guī)定，或是反映說話人與聽話人之間的社會地位和親疏關系，這個元功能稱為人際功能（胡壯麟，2009：12）。在電影中，羅恩中毒后住在醫(yī)院里，他的好朋友赫敏和他的女朋友拉文德有如下對話：

拉文德：她（赫敏）來這干嘛？

赫 敏：我還想問你那？

拉文德：我可是他女朋友。

赫 敏：我可是他…朋友。

就在此時，病重昏迷的羅恩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喊出了赫敏的名字。這一句昏迷中的“赫敏”就足以表達出這個語境下的話語意義與人際意義。反映出說話人羅恩和聽話人赫敏之前的親疏關系，他們是真正的朋友，患難與共的朋友，彼此放在心中的朋友。而拉文德傷心哭泣跑出去的畫面，赫敏轉悲傷為微笑的場景都是多模態(tài)的體現(xiàn)。

4. 形式層面

電影《哈利波特與混血王子》中有這樣一個場景，教授鄧布利多帶領哈利波特首次幻影移形的過程中，字幕翻譯如下：

鄧布利多：搭著我的手臂，照我說的做。

哈利波特：我剛剛是不是幻影移形了？

鄧布利多：是的，要我說，還很是成功，絕大多數(shù)人第一次都吐了。

在這一場景中，多模態(tài)的運用是顯而易見的。首先，圖覺方面，在兩人幻影移形的過程中，兩人的身體是變形扭曲的，這樣的視覺效果配合著幻影移形這個主題，讓觀看影片的兒童能夠感受到圖像的真實，同時幻想著幻影移形的親身感受，這樣的圖覺和電影字幕相結合，二者相互補充，更能讓觀眾體會到《哈利波特》中魔法的魅力。其次，聲覺方面，經歷人生中第一次幻影移形的哈利波特在穿越的整個過程中發(fā)出了恐懼的尖叫，同時配合著背景音樂的刺耳聲，淋漓盡致地表現(xiàn)出了魔法的奇妙和哈利波特經歷的這次穿越的新奇與驚險，這是觀眾所喜聞樂見的，最終，語言、圖覺與聲覺的完美結合，三者之間的互補與強化體現(xiàn)了多模態(tài)在電影哈利波特中的完美運用，使這部作品成為不可超越的經典，也成為觀眾最喜歡的兒童文學作品之一。

5. 媒體層面

媒體層面包括兩大類：（1）語言 （2）非語言。

在這部電影中鄧布利多去世的那一幕完美地展現(xiàn)了多模態(tài)中的媒體層面。在鄧布利多教授被殺的場景中，所有魔法學校的學生都集合在一起，哈利波特徐徐走到教授身旁。從媒體層面分析，第一，語言方面主要是伴語言起到了明顯的作用，整個場景的布局上，天空是陰暗的，大家圍在教授身旁，同時音調是低沉的，哈利的抽噎聲加上悲傷的背景音樂盡顯大家的哀痛。第二，非語言方面，在身體上的表現(xiàn)是大家的面容眉頭緊皺，淚水橫流，非身體上大家在麥格教授的帶領下紛紛拿出魔杖指向昏暗的天空，這也預示著最終魔杖的光亮必定會戰(zhàn)勝黑暗，獲取光明。

三、總結

隨著社會的發(fā)展，科學技術的進步，我們已經不只是生活在一個語言單模態(tài)的世界中，因為單模態(tài)已經不足以表達意義，也就是說意義不是由語言來單獨表現(xiàn)的。現(xiàn)在我們生活在多模態(tài)的社會里，話語分析也已經進入了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的階段。當然這不是偶然，卻是一種必然的現(xiàn)象。目前，國內外的語言學家們都對多模態(tài)產生了興趣并進行了大量的研究，將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應用到電影、廣告、音樂研究、教材、大學英語教學等各個領域，但是關于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的研究與探索現(xiàn)在還仍然處在起始階段，所以，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這個研究領域還有待專家學者繼續(xù)研究與探索，來推進話語分析乃至語言學的全面發(fā)展。

〔參 考 文 獻〕

〔1〕 Kress & van Leeuwen， T. Multimodal discourse：The modes andmedia of contemporary communication 〔M〕.2001.

〔2〕Peter Fawcett. 翻譯與語言：語言學理論解讀〔M〕.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7 .

〔3〕胡壯麟，等. 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概論〔M〕. 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

〔4〕李運興. 字幕翻譯的策略〔J〕. 中國翻譯，2001（7）.

〔5〕王曉玉. 兒童文學引論〔M〕. 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

〔6〕韋琴紅. 視覺環(huán)境下的多模態(tài)化與多模態(tài)話語研究〔M〕. 科學出版社，2009.

〔7〕張德祿. 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綜合理論框架探索〔J〕. 中國外語，2009（1）.〔責任編輯：譚 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