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疑問代詞“哪里”語法意義的轉移

摘 要：現(xiàn)代漢語包羅萬象，隨著時間的推移，許多常用字詞的意義都發(fā)生了改變。本篇論文以研究疑問代詞“哪里”的意義為主，分別從單用、連用兩種不同的形式著手，討論其在不同語句中所表示的不同的句法功能和語法意義。

關鍵詞：疑問；代詞；哪里；語法；意義

作者簡介：潘路易（1993-），女，浙江省杭州市人，民族：漢，職稱：無，學歷：大學本科在讀。單位：浙江師范大學人文學院漢語言文學專業(yè)。

[中圖分類號]：H0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4）-23--01

語言是人類最重要的交際工具，是一種社會文化現(xiàn)象，更是一門藝術。它伴隨著社會的產(chǎn)生而產(chǎn)生，伴隨著社會的發(fā)展而發(fā)展。人類不能沒有語言，就如同人類不能沒有空氣，一旦失去語言，“社會就會停止生產(chǎn)，就會崩潰，就會無法作為社會而存在下去”。人們往往在交際過程中，使用不同的語言的表述形式來表達不同的意義。

一、“哪里”的單用形式

如前文所舉例可見，單用“哪里”一詞，可使“哪里”具有三種不同方面的語法意義和句法功能。在這方面“哪里”一詞語法語義的演變主要是受到了語法中的語序變化的影響。

首先，討論的是現(xiàn)代漢語在一個完整的句子中的“動+賓語”的結構類型，例如“陳老師去哪里了？”、“暑假你去哪里旅游了？”、“你要上哪里去呀？”中，“哪里”屬于疑問代詞，且這些句子都屬于疑問語句中的特指疑問句，一般為單句，也有復句的存在。例如“你竟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這樣的復句多表反問語氣，并不多見。

二、“哪里”的連用形式

“哪里哪里”的連用屬于疑問代詞同現(xiàn)的一種形式，同型疑問代詞連用同現(xiàn)。所謂的疑問代詞同現(xiàn)，即表示兩個或兩個以上的疑問代詞同時出現(xiàn)在同一個句子當中。一般而言，代詞是不能重疊的，但是我們也發(fā)現(xiàn)，代詞的重疊在現(xiàn)代漢語中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從句子的形式上說，無論是單用的“哪里”，亦或是連用的“哪里哪里”，這些詞語都作為一個獨立語或是獨立成句，且疑問語氣較之單用時弱化。從語義角度看，“哪里哪里”表示的是一種謙虛的態(tài)度，也可表示代詞的用法，表示一種泛指的意義。

就表示謙虛的否定語氣這一點，單用“哪里”其實也可以提現(xiàn)這層含義，但是語氣則顯得較為生硬和直接，聽話人的認同感較弱。而連用“哪里”，一般在后文也會跟有一些解釋的話語，會使聽話人在心理也感覺到說話人真誠的謙虛之意，使得說話雙方在說話時心理都較為舒服。

康偉業(yè)說：“哪里哪里，你們是稀客，平日請都請不到的，別客氣，吃一點水果吃一點水果?！?/p>

——池莉《來來往往》

“我妻子和女兒貴刊的忠實讀者。有時我也翻翻，很有意思。”“哪里哪里，”李東寶極表謙遜，要論良師益友，貴刊才是首屈一指?！?/p>

——王朔《懵然無知》

“我冒進寶府，唐突得很?！?/p>

“哪里哪里。只是我這寒舍，實在太小了。”

——汪曾祺《歲寒三友》

以上三句話中的“哪里哪里”都作為一個獨立的成分獨立成句，表示與對方談話時自謙的態(tài)度，婉轉得推辭、否定對方對自己的夸獎。因此，在一定意義上，“哪里哪里”在表示謙虛語氣的同時還間接地表示出了否定的語氣，由自謙的成分帶出一些表示出對對方語句的不同意的成分。

但對于是以謙虛語氣為主還是以否定語氣為主，這兩者之間的劃分我認為應該考慮說話人兩者之間的關系，將話語放在原文的語境中具體分析。如若說話人之間的關系式較為親密的，那么說話人的言語較偏向于直接，其中的“哪里”更側重的是否定語氣，而如若兩人并不熟識，那么所表達出來的則更傾向于自謙的態(tài)度。

至于第二種“你這個人真是福星，到哪里哪里就變好！”的應該斷句的用法，也是非常常見的。這里的“哪里”作為一個代詞存在，表示的意義為“每個地方”。此處的“哪里”與“哪里”實際上承指的是同一個地方，這里的指代是泛指，表示“你”去過的每個地方。斷句后，作為“到”的賓語與“就變好”的主語，“哪里”的句法功能實現(xiàn)了在一個小句子中的不被看見的轉變，這一點細微的轉變我認為是值得被關注的，也是值得被研究的。

“共產(chǎn)黨，像太陽，照到哪里哪里亮。哪里有了共產(chǎn)黨，哪里人民得解放?！?/p>

——《東方紅》

呼國慶覺得他抱著的簡直是一團火焰，一團肉艷艷的火焰，觸到哪里哪里就有火熱的回應……

——李佩甫《羊的門》

以上兩句話中的“哪里哪里”的用法都屬于連用的第二種代詞的用法，所在的語句一般而言是陳述句，“哪里哪里”起到了強調主語的作用。強調主語“共產(chǎn)黨”和“火焰”，并以利用下文展開的具體解釋來分析主語的重要性。

疑問代詞“哪里”的用法是即為廣泛的，無論是單用還是連用，“哪里”的用法不同都是由于各種方面的原因所引起的。自然的有受到語境的限制，還有對語義上對語氣的要求。與其他現(xiàn)代漢語語法不同，語義上對語氣的要求對于疑問代詞“哪里”的用法是較為顯著的?！澳睦铩奔瓤梢员硎疽蓡栒Z氣，也可以表示反問語氣，同時否定語氣的用法也不容忽視。而對于“哪里哪里”而言，則是以自謙語氣，否定語氣和強調語氣為主。這其中語氣的劃分又要與語境相聯(lián)系，因而這語義、語法、語氣、語境之間的聯(lián)系是相輔相成，密不可分的。

無論是單用還是連用，疑問代詞“哪里”在不同語句中的句法功能和語法意義都是十分復雜的，且“哪里”所具有的疑問語氣也被弱化。因此，對其的研究也將會緊跟著它的發(fā)展而不斷深入。

參考文獻：

[1]唐燕玲.疑問代詞同現(xiàn)研究[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11年.

[2]陳紅.疑問代詞“哪里”的分類及其非疑問用法[D].遼寧：渤海大學，2013年.

[3]陳紅麗.疑問代詞“哪里”的否定用法[J].《現(xiàn)代語文》（語言研究版）2007年，第四期.

[4]張尹瓊.疑問代詞的非疑問用法 [D]上海：復旦大學，2005年.

[5]文中例句均來自北京大學漢語語言學研究中心（語料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