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贏家

“感謝雷蒙·普利多爾先生出席佐爾德勒自行車賽的閉幕式，您的到來讓本次賽事蓬蓽生輝?！痹趯儆诒壤麜r弗拉芒語區(qū)的佐爾德勒，主持人用法語說出了這句話。普利多爾登上領(lǐng)獎臺，向獲獎選手表示祝賀，并將冠軍獎杯頒給了馬修·范德波埃爾——他的外孫。還不滿19歲的范德波埃爾此前獲得過世界青年冬季自行車越野賽冠軍。永遠的第一得到了“永遠的亞軍”的祝福（注：普利多爾獲得過3次環(huán)法亞軍，5次季軍，但從未奪過冠），這一幕讓觀眾覺得頗為有趣。范德波埃爾在青年賽中表現(xiàn)耀眼，他的外公獲得榮譽也遠不像綽號形容得那樣不堪（曾獲環(huán)西班牙，MilanSan Remo、Fleche wallonne賽冠軍）。比賽過程中，77歲的普利多爾沿著比賽的路線，在各處補給站、陡坡的高處給他的外孫們加油鼓勁，因為馬修的哥哥戴維也參加了這次比賽，他作為荷蘭冠軍獲得了本次賽事的第6名。本賽季是范德波埃爾兄弟倆第一次在同一年齡組參加比賽，他們也得到了來自親人的相同的鼓勵。

孩子們的媽媽科里娜獨自注視著不遠處的終點線，尋找著戴維·范德波埃爾的身影，“我支持落后的孩子，這很正常……”經(jīng)常獲得冠軍馬修·范德波埃爾很少有這樣的待遇，“馬修是個戰(zhàn)士，戴維更安靜?！逼绽酄柨偨Y(jié)道，“但他倆關(guān)系很好！”

大約25年前，科里娜在瓜德魯普度假時遇到了阿德里，后者是荷蘭的當紅車手，曾獲得過環(huán)弗蘭德爾和列日-巴斯通-列日賽的冠軍。愛的引力將科里娜帶到了荷蘭，每年冬天普利多爾都會借冬季自行車越野賽的機會與女兒一家共度圣誕?！爱旕R修贏了的時候，大家都會向我祝賀，但我真沒給他什么幫助?！弊孕熊嚸詡儠绽酄栁帐?，合影，感謝他的到來。很簡單：馬修獲勝，祝賀普普（普利多爾的昵稱）“甚至埃迪·梅爾克斯（普利多爾的老對手、五屆環(huán)法冠軍獲得者）也會給我打電話祝賀。”普利多爾有些驚訝。

在外公給一個20多歲的自行車迷簽名時，父親阿德里回到卡車上，開始清理自行車，整理比賽裝備。這是阿德里的常規(guī)工作。回到家的馬修手里拿著花束，戴維則在家里的健身器械上放松，“每個彎道你都會領(lǐng)先我們一些，你確實有些與眾不同的東西。”戴維的臉上略過一絲羨慕的神情?！澳銈儾荒茏詽M?！逼绽酄栒f道，“你贏的越多，對自己的期待和要求就會越高?！迸τ?xùn)練是范德波埃爾家的信仰?！暗⒁猓　逼绽酄柼嵝训?，“不要盲目訓(xùn)練。我的孩子們還年輕，才剛上路。所以未來幾個冬天我都會來冬季越野賽看著他們，讓他們?yōu)榱藰啡け荣悺e忘了馬修只參加過33場比賽?！钡R修·范德波埃爾已經(jīng)是2013年世界青年錦標賽的冠軍了。

就像瓦隆人（比利時的法語區(qū)）說的那樣，冬季自行車越野賽是他們的文化、生活和欲望。馬修很好地詮釋了這一點。范德波埃爾家在比利時卡佩倫有一棟木質(zhì)別墅，那里混居著比利時和荷蘭人?！霸谶@里生活太幸福了，比賽節(jié)奏很快，講究技術(shù)，但我總能領(lǐng)先，我太喜歡這種感覺了?！瘪R修說。會不會像外公一樣，參加14次環(huán)法大賽？“我看過不少他的黑白比賽錄像……我很想?yún)⒓迎h(huán)法比賽，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地說：我希望能比外公做得更出色！”“那你就能贏得環(huán)法咯！”獲得過三屆環(huán)法亞軍的普利多爾笑著反擊道。但馬修參加環(huán)法賽還是很遙遠的事情，當外公專心致志地弄拼圖時，這個荷蘭的未來之星跨坐在山地車上：“我要來一個180度旋轉(zhuǎn)！”

“馬修的起點比他父親和我都高?！逼绽酄栒f道。在他的房間一角，眾多獎杯、獎牌與電子游戲光碟堆放在一起。阿德里對于兩個兒子的職業(yè)發(fā)展則相當謹慎：“我平等對待他們，試著把我的經(jīng)驗、戰(zhàn)術(shù)想法分享給他們，幫他們改正錯誤?！笨雌饋砥绽酄柡痛骶S更親近一些，他們倆有時都缺少點運氣，性格都很穩(wěn)重，戴維的法語也更好一些，喜歡和外公一起安靜地消磨時光。馬修更活躍一些，喜歡騎車或是打電游?！安贿^馬修給我準備了年夜飯?！逼绽酄栒f起時有些驕傲的神情?！拔医o外公做了我的拿手菜，香蒜醬意面。醬汁是我的專利，不能透露……”馬修笑著說。

這一晚普利多爾并沒有喋喋不休地給兩個外孫建議：“沒必要對他們耳提面命，我那個年代離現(xiàn)在太遠了，自行車運動也早已不同，我沒什么可以教給他們的?！钡绽酄柕故呛芟矚g給他們講以前的故事，回憶當年的光輝歲月，他甚至還贏得過冬季越野賽的冠軍！“是的，那是在1969年的尚特魯-維涅賽上，我領(lǐng)先了對手足足一圈?！瘪R修仔細地聽著，夢想著自己光榮時刻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