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嶺西人考

郭榮剛 張恩強

（福建師范大學 福建福州 350007）

鼓嶺西人考

郭榮剛 張恩強

（福建師范大學 福建福州 350007）

福州鼓嶺是近代中西方民間互利合作的一個極好的縮影。這些友好人士對近代福州的教育、醫(yī)療衛(wèi)生事業(yè)都做出了貢獻。他們辦學校，引進英文教學；創(chuàng)辦醫(yī)院，救治中國病人。他們也與中國人結(jié)成了良好情誼。他們也受了中國文化的影響，將中國情結(jié)帶回到世界各地。

鼓嶺西人；中西交流

福州鼓嶺是近代中西方民間互利合作的一個極好的縮影。這些友好人士對近代福州的教育、醫(yī)療衛(wèi)生事業(yè)都做出了貢獻。

一、鼓嶺西人與福建的教育

習近平所述“鼓嶺故事”加德納的父親嘉高美（Milton Eugene Gardner，鼓嶺住址：No.63，）是一位教育家。他1889年來榕，負責美國公理會在邵武的學校，他娶了Mary Dewey Gardner為妻，育有五子。其中長子R.E.Gardner任格致書院英文教師。嘉高美在中國從事教育工作之余，也寫文章，還著有《官話經(jīng)濟課》。

萬拔文（Pakenham Walsh,W.S.，1868-1960，M.A.,鼓嶺別墅第70號) 1897年來華，在福州南臺的三一學校任校長。該校培養(yǎng)了陳景潤等中國人才。為表彰萬拔文對福州教育的貢獻，福州至今屹立著紀念他的“思萬樓”。另外兩人是格致書院的校長弼履仁與裨益知。他們引進英文教學，并修筑了許多校舍，強調(diào)獨立鉆研，嚴謹對待科學文化，培養(yǎng)不少人才，使書院的水準雄冠全閩。

福建協(xié)和大學首任校長為莊才偉（Edwin Chester Jones，1880～1924，鼓嶺住址No.66）出生于紐約州長島。他博士畢業(yè)于耶魯大學。1915年莊才偉當選福建協(xié)和大學第一任校長。他說“那一刻自己創(chuàng)建大學的騷動的夢想成為了真實”。為創(chuàng)建協(xié)和大學永久校址而四處奔走，莊才偉籌集資金、選擇魁岐校址、雇傭工人、監(jiān)督施工，幾乎耗盡了他全部的精力，為福建協(xié)和大學早期的創(chuàng)業(yè)，立下了汗馬功勞。他治校有方，使協(xié)大成為后起之秀，成為福建高等教育事業(yè)的發(fā)展樹立了歷史性的典范，培養(yǎng)了林蘭英、唐仲璋、黃維垣等一大批中科院院士。協(xié)大遷到新校址兩年后，莊才偉就盍然長辭了。協(xié)大為了紀念他，特別將理學樓命名為Jones Memorial Hall。

二、鼓嶺西人與近代福建的醫(yī)療事業(yè)

一般人的印象中，唯利是圖的西方人給中國人帶來了鴉片與災難，但歷史的真實還有另外一面，還有些西方人對中國人抱有同情，甚至幫助中國人戒除鴉片毒癮。1908年8月H.M.Churchill博士（鼓嶺別墅第1號）寫有一篇《建寧鴉片的改革過程》(The Process of opium reform in Kienning ），記錄了當?shù)匕l(fā)起的對鴉片的消滅運動，對這些遭遇鴉片疾患的中國人流露相當同情。另一個位對中國人戒除鴉片有貢獻的人是惠亨通博士（Dr. H. T. Whitney，?-1924，鼓嶺別墅：第24號)?；菔?877年與妻子Lewrie S.Whitney來榕，先在邵武與福益華一起教授中國人醫(yī)學。1880年到福州接替柯為院長擔任婆奶山醫(yī)院，并任福州戒煙館院長。他在華從事醫(yī)務工作共42年，為幫助中國人解除鴉片的痛苦做出了貢獻。

1892年福益華（Bliss,E.L.,M.D,1892，鼓嶺別墅：第52號，他名字意思是裨益中華）從耶魯大學取得博士學位，隨即于抵華，在福建邵武開設醫(yī)院、藥房長達40年之久。在華40年中，他形容自己是“孤獨”的西醫(yī)。然而，他對鄉(xiāng)民十分同情，僅在1894年1-3月，福益華就探視了473家次的病人。當個人無法滿足當?shù)夭∪说男枰?，他就將自己的醫(yī)療知識教授中國人。由于當時牛瘟十分嚴重，大批牲畜死去，而進口的疫苗又十分昂貴。他就開始潛心研究廉價的替代疫苗，供給農(nóng)民，從一個 “人醫(yī)”變作了“獸醫(yī)”。

良志芳醫(yī)生（Lyon，Miss Ellen M，1856.11.4-1919.7.2，鼓嶺別墅的第34號）出生于美國佛蒙特州，后在西北大學學習醫(yī)學，獲得博士學位。畢業(yè)后，她立刻來到中國（1891年1月1日）擔任馬高愛醫(yī)院院長長達28年之久。1891年馬高愛醫(yī)院病人總數(shù)達6215人，處方量6975張，出診1088次。1919年7月，長時間疲憊的工作令她感覺身體不適，但還是一直堅持工作到最后。她最后的話是：“我累了，我要睡了，我不能作（救治中國病人）得更多了……我要回家”。身邊的人知道她所說的“家”，就是在鼓嶺山上自己的房子。在她臨終前，護士們手忙腳亂的把她送回鼓嶺。這位救治無數(shù)婦女，將生命的希望帶給困苦的中國人的天使，沒能挽救自己的生命，當晚病逝于鼓嶺。第二天清晨，鼓嶺上的領事、傳教士、醫(yī)生、護士、病人、鄉(xiāng)民都趕來參加良志芳醫(yī)生的追悼儀式。

三、鼓嶺西人與中西交流

西方人還將鼓嶺的生活方式帶回西方。嘉高美的小兒子、后來成為加州大學的物理學教授加德納（1901-1992）在福州度過9年快樂的童年時光。他返美后幾乎每天依舊要吃一頓中國餐，他還自學學會了作福州菜荔枝肉，甚至從中國菜糖醋魚受到啟發(fā)，發(fā)明了“糖醋蝦”。加德納先生的家里也布置得中國風味十足，客廳擺有中國的扇畫、中國壽山石刻的印章、福州的脫胎漆器等等。

盡管中西方具有著巨大的互利和合作的民意，但由于東西方文化上仍舊存在許多差異，互利與合作需要付出努力和代價，正如有其兩個女兒在“古田事件”（1895年）中喪生的澳大利亞人桑德斯（Saunders，中文名不詳，鼓嶺別墅第22號），當人問及是否她對中國“懷恨在心”，她的回答卻是：“如果我還有兩個女兒，我依舊會把她們獻給中國?！?“If I had two more daughters I would give them to China.”)。 21世紀中國領導人倡導“和諧世界”，鼓嶺所代表的中西友好互利合作精神必將得到更豐厚的培植。

注釋：

①官話經(jīng)濟課，福州：美華書局，1893年。參見《歷史文獻》，第8期，上海圖書館。轉(zhuǎn)引自www.douban.com/group/ topic/18776003/。

②莊才偉，近代外國來華人名卡片，陳增輝編，福建師范大學中國基督教研究中心館藏。 參耶魯大學圖書館網(wǎng)站：www.library. yale.edu/div/college/wesleyan/bios/jones edwin.html

③Mercy and Truth, CMS Achives, Vol.12,pp245-249.

④惠亨通，近代外國來華人名卡片，陳增輝編，福建師范大學中國基督教研究中心館藏。

⑤福益華，近代外國來華人名卡片，陳增輝編，福建師范大學中國基督教研究中心館藏。

⑥參見《超越障礙—一個美國醫(yī)生在中國的經(jīng)歷（1892-1932）》，引言，2001。

⑦福益華，近代外國來華人名卡片，陳增輝編，福建師范大學中國基督教研究中心館藏。

⑧參見《超越障礙—一個美國醫(yī)生在中國的經(jīng)歷（1892-1932）》，引言，2001。

⑨Chinese Recorder,vol.50.(1919)：692.

⑩根據(jù)其父親、兄弟的中文譯名，似乎譯為嘉德納更加合適，且據(jù)伊麗莎白介紹在他家里有一個印章刻著中文“嘉”字，人民日報的譯法有欠妥當。根據(jù)2012年3月15中央電視臺采訪福州晚報社高級編輯喬梅（習近平邀請伊麗莎白來榕時，陪同伊麗莎白，寫過關(guān)于此時的多篇報道）介紹，筆者在場記錄。

Guling Westerners research

Guo Rong-gang Zhang En-qiang

(Fujian Normal University, Fuzhou Fujian, 350007, China)

Fuzhou Guling is a microcosm of excellent modern western civilcooperation of mutual benefit. The friendly people have made a contribution for modern Fuzhou education, medical and health undertakings . They run the school, introduct of English teaching; establish hospital treatment Chinese patients. They also formed a good friendship with Chinese . They are also influenced byChina culture, will Chinese complex back to the world.

Guling Westerners exchange between the East and the West

G127

A

1000-9795（2014）06-0015-02

［責任編輯：董 維］

2014-03-04

郭榮剛（1976-），男，福建沙縣人，從事中國基督教史研究。

張恩強（1987-），男，福建泉州人，從事閩臺及東南亞社會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