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麗
作曲是音樂藝術的“一度創(chuàng)作”,是整個音樂藝術創(chuàng)作活動的基礎。樂譜如同建筑藝術的“設計圖紙”,它對于音樂表演(演唱或演奏)活動,具有指導性作用。也就是說,音樂表演活動作為“音樂建筑”的“施工過程”,必須以“設計圖紙”為準,不可以任意“私建濫造”。
然而,作曲本身又是一項全方位、系列化、深層次、高水準的復雜系統(tǒng)工程。本文以多元性、民族性、創(chuàng)新性為作曲的三大要務,分別進行研究與論述。
多元性是作曲的第一大要務,也是音樂藝術的第一大審美特征。
作曲的多元性,主要表現(xiàn)在音樂作品的思想內容與藝術形式的多元性上面。
音樂作品思想內容的多元性,主要包括作品的題材、主題、形象、情感、事件等。其中尤以情感為重中之重。音樂是抒情的藝術,情感是音樂作品的生命與靈魂。對此,古今中外的許多學者、藝術家早已達成共識。匈牙利鋼琴家、作曲家李斯特說:“音樂是不假任何外力,直接沁人心脾的最純的感情的火焰;它是從口吸入的空氣,它是生命的血管中流動著的血液。感情在音樂中獨立存在,放射光芒。”[1]
因此,作曲家首先要把自己真實、強烈的情感(包括愛國情、愛民情、同志情、朋友情、親人情、戀情等等)寫進作品中,然后才能使表演者通過情感體驗,將這種情感化為自己的情感,通過“以情帶聲,聲情并茂”的表演,把這種情感傳達給受眾(觀眾或聽眾),引起受眾的情感共鳴,最終收到“以情動情”的審美效果。
音樂作品藝術形式的多元化,主要包括作品的體裁、結構、手段、風格、語言等。其中重中之重是語言。音樂作品的語言又包括旋律、節(jié)奏、和聲、調式、調性、力度、速度等等,其中以旋律與節(jié)奏為兩大要點。旋律是音樂的靈魂,是音樂最主要的表現(xiàn)手段。節(jié)奏是旋律的骨干,也是樂曲結構的主要因素,它體現(xiàn)音樂的時間感,并能表現(xiàn)情感的波動起伏。
民族性是作曲的第二大要務,也是音樂藝術的第二大審美特征。
民族性是世界上一切國家、一切民族的一切藝術的最大亮點與支點。對此,人們也早已明確地認知。19世紀俄羅斯著名作家赫爾岑明確地指出:“詩人和藝術家們在他們的真正的作品中總是充滿民族性的。”[2]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作曲家聶耳創(chuàng)作的《義勇軍進行曲》,表達了偉大的中國人民奮勇前進的民族精神與愛國豪情,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冼星海作曲的《黃河大合唱》,也以中華民族的母親河——黃河的英雄形象和中華民族不可戰(zhàn)勝的豪情,激勵著中國人民永遠前進。汪立三創(chuàng)作的鋼琴曲《夢天》《蘭花花》《二人轉的回憶》;何占豪、陳鋼創(chuàng)作的小提琴協(xié)奏曲《梁山伯與祝英臺》,都以鮮明的民族性為最大的亮點與支點,并以此成為音樂藝術精品。
創(chuàng)新性是作曲的第三大要務,也是音樂藝術的第三大審美特征。
作曲,作為一種藝術創(chuàng)造活動,必須以創(chuàng)新作為智力支撐與動力之源。因此作曲同所有的藝術創(chuàng)造活動一樣,都必須遠離模仿,拒絕復制?!八囆g創(chuàng)作是人類一種高級的、特殊的、復雜的精神生產活動。藝術的生命就在于創(chuàng)造和創(chuàng)新。沒有創(chuàng)造,沒有創(chuàng)新,就沒有藝術。這就意味著藝術家必須不斷地超越前人,超越同時代人,以及不斷地超越自己。”[3]
許多音樂作品的成功,都緣于作曲家的藝術創(chuàng)新。仍以小提琴協(xié)奏曲《梁山伯與祝英臺》為例,何、陳兩位作曲家勇于創(chuàng)新,以同名民間愛情傳說為題材,以越劇唱腔的部分旋律為音樂素材,以西洋音樂中善于表現(xiàn)矛盾沖突的奏鳴曲式為結構的基本框架,把西洋音樂的陳述、發(fā)展的邏輯與規(guī)律,同民族藝術欣賞習慣上的情藝性要求有機結合,并將小提琴演奏的傳統(tǒng)技巧與越劇唱腔風格上的獨特要求和中國戲曲音樂對戲劇性內容處理上的獨到手法有機結合,做到了中西合璧,成為“洋為中用、古為今用”的創(chuàng)新樣板。
[1] 彭吉象.藝術學概論[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第183頁.
[2] 赫爾岑.往事與沉思[M].赫爾岑論文學[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1962.第27頁.
[3] 彭吉象.藝術學概論[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第250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