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侃
(浙江廣播電視大學,浙江 杭州 310030)
高校職稱評審權下放與學術期刊的堅守
——兼論個性化辦刊的路徑
陶侃
(浙江廣播電視大學,浙江 杭州 310030)
高校期刊是學術的重要陣地與制高點,具有無形的影響力。在高校職稱評審權下放的今天,期刊的這種服務與學術價值顯得越來越重要。除了及時發(fā)現(xiàn)、加工、傳播具有學術創(chuàng)新價值或應用價值的新觀點、新方法、新成果、新應用等外,需要對高校中存在某些不合理的科研評審機制,通過期刊的編輯、出版尋找建設性、可操作的改進措施。必須堅持學術質量標準,杜絕“注水文章”的發(fā)表,通過打造學術品牌等探索適合自己的個性化辦刊路徑。
高校;職稱評審;學術期刊;個性化辦刊
近年來,國內許多高校在重視“科研興?!钡耐瑫r,似乎也在重蹈經濟領域之覆轍,即片面追求“學術GDP”。目前,幾乎每一所高校都制定了相關的科研評價指標與論文發(fā)表的獎懲制度。雖然制定或完善這些科研考評機制,對推動高校教學與科研的發(fā)展與繁榮,確實發(fā)揮了一定的作用。但對這種科研評價制度,人們一直存在著不同看法和爭議。伴隨著這種爭議的,是高校期刊(本文主要是指高校主辦的學報或專業(yè)期刊,下同)的一種微妙處境。因為,無論是高校職稱申報、課題成果的評審,還是論文的發(fā)表或評獎等,許多科研活動及活動結果,都與高校期刊具有一定的關聯(lián)性。多年來,這種關聯(lián)性主要通過論文這一“中介”來實現(xiàn),并以文章的發(fā)表來達成。正因為如此,一些高校期刊,尤其是那些進入核心的期刊成為香餑餑,被“附加”了許多不應有的功能,比如,學術成果的評定等級功能、論文的質量等級功能、有關課題及評獎的鑒定功能等。
隨著教育體制與高等教育改革的深入,高校系統(tǒng)的職稱評審權正在逐步改革與下放中。比如,浙江省教育廳、浙江省人力資源與社會保障廳聯(lián)合出臺相關政策,明確從今年起,把一些職稱評審權下放高校,由有關高校自主評審與聘任。顯然,高校職稱評審權的下放,不僅會強化高校已有的科研評價體系與評價話語權,而且也給高校期刊帶來更多直接與間接的影響與不確定因素。筆者以為,這種影響或因素,表層突出表現(xiàn)在現(xiàn)實需要性與可能性之間的矛盾,深層則表現(xiàn)在期刊的辦刊質量與個性化發(fā)展能否順利實現(xiàn)與持續(xù)。因此,作為高校期刊的辦刊者與編輯人,有必要直面這一現(xiàn)實,對存在的各種相關問題進行探討,使得期刊與高校發(fā)展、改革的大環(huán)境相協(xié)調。
有關資料顯示,目前,我國高校主辦的期刊有兩千多家,約占全國期刊總數(shù)的1/4。[1]長期以來,存在著一種普遍認可的觀點,那就是高校期刊應該服務于學校與科研,這無可厚非。我國最早的學報東吳大學1906年創(chuàng)刊的《東吳月報》就開宗明義,其辦刊宗旨就是為了服務本校教職工的學術探討與交流。但隨著社會與科技的快速發(fā)展,學術探討與交流日益全球化、綜合化、專業(yè)化,所以,這種最初的服務所蘊涵的意義,在今天已發(fā)生著較大的變化。那么,高校期刊該如何服務?怎樣才算服務?對這一問題值得我們探究。
一般來說,作為學術觀點與成果探討、發(fā)表、傳播的載體,高校期刊也必須為學校與科研服務,但這種服務不能簡單與為本校教師發(fā)表多少文章劃等號。筆者以為,所謂服務,是一個多層次、動態(tài)變化的概念,它包括硬服務與軟服務兩個范疇:硬服務是指期刊在一定時間內(比如一年)所發(fā)表的、具有一定學術價值的文章總量(包括本校與外單位),體現(xiàn)在期刊編輯部從文章收取、審閱/外審、與作者聯(lián)系/交流、修改到編輯、排版、校對、出版這樣整個工作過程及出版物(紙質與電子版)本身。軟服務則是一個期刊在較長時期內所形成的學術特點、品牌等所帶來的社會影響力與輻射場,體現(xiàn)在期刊通過來稿要求、質量標準、選題指南、學術活動、培訓等對校內外作者/讀者的學術影響與引領,以及通過期刊編輯與出版活動對年輕教師/學者的培育等。通常,硬服務主要呈現(xiàn)為物質形態(tài),大多是看得見,可量化的;而軟服務呈現(xiàn)的是精神形態(tài),大多是潛在的、無形的,具有更多的動態(tài)變化性。但就高校期刊而言,硬服務與軟服務是一個統(tǒng)一的整體,不能簡單或人為地分割。
由此可見,我們在思考“高校期刊如何為高校與科研服務”這一命題時,必須要有一個辯證的整體觀、動態(tài)觀與發(fā)展觀:要善于透過簡單的表面物,認識到期刊的服務是“軟硬結合”,需要“兩手都要硬”,不能僅看發(fā)表的文章數(shù)量,更不能僅看發(fā)表了本校幾篇文章,解決了幾個教師的職稱。必須具有動態(tài)的、發(fā)展的眼光來審視。尤其需要我們放在如何引導學校的科研創(chuàng)新水平的提升與促進學校教育、教學質量提高等大視域下來看待。因為,期刊的許多服務是潛移默化的,精神傳遞與學術性影響一時是難以量化的,但恰恰是這種傳遞、影響,體現(xiàn)著期刊獨特的服務與學術價值。
高校期刊是學術的重要陣地與制高點,具有無形的影響力。在高校職稱評審權下放的今天,期刊的這種服務與學術價值顯得越來越重要。它賦予了期刊一種新的使命或責任:一是對期刊學術價值的堅守與追求,即及時發(fā)現(xiàn)、加工、傳播具有學術創(chuàng)新或應用價值的新觀點、新方法、新成果、新應用等;二是要敢于對高校中存在的某些不合理的科研評審機制提出質疑,并通過期刊的編輯、出版為這種質疑尋找建設性、可操作的改進措施。具體可在以下三方面踐行:
踐行之一:以內容策劃來矯正
目前,大多數(shù)高校的科研考評是以1年為周期,這樣做是否合理?這個“年”是千百年來人們生活、作息周期的計量單位,主要是依據(jù)天文與季節(jié)的變化而來,以此作為科研考評的時間計量單位并不合適。一方面,高校科研與一般的科學研究一樣,具有自身的運作規(guī)律與時間投入,具有相對復雜的內外部條件,從選題、醞釀到實施,其過程有長有短,并不完全與“年”對應,不少研究的時間周期可能更長。另一方面,作為高校科研主體的教師或管理人員,每個人都有自身的研究習慣,存在著類似于人體生物高潮與低谷。特別是一些高水平的研究,需要相當時間的積累,所謂“十年磨一劍”,就是真實的寫照。這個過程因人而異,但一般都不會與“年”很好地對應。按照中國科學院楊樂院士的觀點,希望優(yōu)秀的數(shù)學家每過3-4年考核一次。[2]三年作為一個周期考評,是否比單純的一年一評更為合理?對期刊來說,不妨通過有意識地策劃,精心組合欄目等,對2-3年內取得的某些重要文章集中推出與刊發(fā),可以視為對這種科研考評周期不合理的建設性矯正。
踐行之二:以“代表作”來示范
目前,一些高校的科研管理機構為了便于操作或出“政績”,過度迷信量化管理,量化手段存在著濫用傾向。比如,把著作/論文按出版單位分為不同級別進行打分,使得科研成果量化如同“養(yǎng)雞場”一般:只比誰下的蛋多,而不問蛋的大小與質量。雖然量化有其一定合理性,但它不是普適的,對主要探究自然與物質規(guī)律的一些數(shù)理化、技術或醫(yī)藥工程等的科研成果可能適合量化,但對一些人文社科類的學術研究,就并非適用。因為人文社科研究更多屬于一種精神范疇的思考、生產與產品加工,產出的數(shù)量并不重要,重要的在于其質量。它依賴研究者較長時間的知識儲備、信息整合與摸索創(chuàng)新,有時還需要輔之于靈感與激情。即積累很關鍵,這種積累如同蓄水池一般,需要一定時間的“蓄水”過程,厚積才能薄發(fā),才能取得具有高質量的研究成果。一篇高質量論文的“代表作”,往往勝過十篇甚至百篇垃圾文章。在學術史上,一些著名學者,其成果并不多。所以,應盡快改變機械的、不分學科/內容的量化評價,實行按學科/內容區(qū)分不同的權重,評價標準要動態(tài)修正,實行定性與定量的結合。期刊在這方面大可作為,可以通過定期開辟專欄,加“編者按”或重點推出高質量的研究“代表作”,來起示范或隱喻作用。
踐行之三:以多元并重來引導
一直以來,緣于認知習慣與考評制度的路徑依賴,紙質出版物(期刊、報紙公開發(fā)表,書籍出版)成為衡量學術成果的唯一標準與“硬通貨”。無論是科研考評、課題結題,還是評審職稱,若沒有紙質出版的成果,哪怕該項成果/文章的資料通過網絡、數(shù)據(jù)庫能搜索到,恐怕也不能算數(shù)。那么,高校的學術成果是否一定要以紙質發(fā)表為標準?這種“傳統(tǒng)”的成果形式評判標準是否合理?筆者以為,判斷一項成果是否具有價值,是否達到了相關學術要求,關鍵在于衡量該作者所呈現(xiàn)的研究成果是否具有學術性、真實性、原創(chuàng)性,這是質的、最根本的標準,而不論是紙質發(fā)表、電子發(fā)表或其他外在表現(xiàn)形式。換言之,成果的紙質發(fā)表、電子出版等在學術成果評價面前應該是平等的,我們不能重紙質成果而歧視其他形式。特別是在網絡已成為我們學習、工作、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網絡、電子形式的成果發(fā)表愈來愈普及的今天,學術成果形式的衡量完全也應該與時俱進,以客觀、平等、包容的原則去對待、去評價。這樣不僅符合“綠色”、低碳的社會發(fā)展需求,也有助于學術的繁榮與成果多元的涌現(xiàn)。就此而言,高校期刊可以作出表率,期刊的電子出版物與紙質出版物并重,文章的電子發(fā)表物(比如中國知網)與紙質發(fā)表物具有同等價值,以在成果形式的多元并重方面起引導作用。
這些年來,在盲目追求“學術GDP”的驅使下,在各種名目的科研考評機制“激勵”下,學術逐步變味,甚至“異化”為追逐名利的工具,一些高校似乎喪失了對真知與學術應有的敬畏。教師被無奈地逼上了“多出活、快出活”的“學術戰(zhàn)車”而欲罷不能。對他們來說,發(fā)表文章、申報課題、成果評獎才是晉升職稱的硬指標,如果沒有發(fā)表多少篇文章或承擔相應級別課題,就無法評上職稱。這就逼得教師把主要精力放在寫文章、報課題、評獎上。至于教學本身則成為應付,使得教學與科研的關系顛倒,本末倒置。原本比較神圣或嚴謹?shù)膶W術研究變得越來越“廉價”與低俗,出現(xiàn)了許多研究意義不大或干脆是低水平重復乃至抄襲的所謂論文。筆者稱之為“注水文章”,即從選題價值、內容論述、觀點呈現(xiàn)、方法應用到格式規(guī)范與參考文獻等都存在很多問題的文章。大致可分為三類:
1.應景式文章
這類文章之所以被稱為應景,是因為它從撰寫動機到過程,都是純粹為了評職稱、考評、結題的需要而寫,如同居室美化需要擺設一些花卉與盆景應景一般。由于功利性太明顯,必然帶來文章缺乏醞釀與思考,所以,應景文章選題價值通常很一般,要么題目老套陳舊,要么大而空泛。內容大多缺乏新意與看點,沒有什么自己的觀點,基本上是人云亦云的東西。還有一些應景文章的作者是“如夢初醒”者,突然發(fā)覺評職稱還缺文章,于是“臨時抱佛腳”,希望期刊就像路邊等待游客的黑車一樣,來了就發(fā)。為了趕時間,文章的前期準備、資料閱讀整合等都被省略,文章總體粗糙、質量平平,經不起推敲。這類應景文章就像候鳥一樣,具有一定的活動周期性,在每年特定時間(比如評職稱前幾個月)會大量出籠,給高校期刊帶來不少困擾。
2.拼湊式文章
這類文章根本沒有自己的觀點或想法,也缺乏相關的學術熏陶與積累,即作者的學術能力與水平還無法駕馭學術文章的撰寫,但為了外在的功利,只好趕鴨子上架。于是文章基本上是東拼西湊、東拉西扯,從選題到內容,從字句到邏輯,從觀點到方法,都存在著很多硬傷與漏洞。嚴格地說,這類文章基本談不上學術價值與學術規(guī)范,嚴謹?shù)钠诳庉嫴慷疾粫捎?。筆者發(fā)現(xiàn),拼湊式文章還與學術不端有很大的關聯(lián),一些學風不正,沒有學術修為的作者,為了達到目的,要么請人代勞(如網絡寫手),要么干脆就改頭換面,大量抄襲。如今,借助于網絡搜索引擎、數(shù)據(jù)庫等,也給抄襲、拼湊文章帶來極大的便利。這類文章沒有特定的周期,常年都有,耗費了期刊編輯部的大量時間、成本與精力。
3.半成品文章
這類文章的特點是文章選題、內容或方法、觀點等某些方面雖然具有一定可取之處,但文章總體上“缺胳膊少腿”,要么論述的邏輯性、因果關系不夠嚴謹,要么研究方法或數(shù)據(jù)分析存在問題,要么觀點或結論缺乏材料的支持,要么參考文獻的引用不規(guī)范,等等??傊?,文章屬于一種“半成品”,需要從框架到內容作進一步修改、完善。半成品文章的作者通常以年輕教師/研究生居多,他們有一定的進取心與學術基礎,但要么缺乏規(guī)范的學術熏陶,要么撰寫論文的“火候”欠缺,為了應付考評,造就了大量不成熟的半成品。這類文章常年都有,選題、內容五花八門,也是編輯部主要加工、修改與服務的對象。
上述三種“注水文章”雖然具體表現(xiàn)不同,但都屬于學術泡沫。隨著職稱評審權的下放,高校中待發(fā)表的各種論文數(shù)量日益增多,而刊物數(shù)量/容量則相對匱乏,僧多粥少愈來愈突出。即現(xiàn)有期刊的可供版面已無法滿足高校評審職稱、課題成果等文章發(fā)表的需求。而大量注水文章不斷涌現(xiàn),人為加劇著“供需矛盾”。這樣,高校期刊面臨著一個現(xiàn)實問題:如何最大程度地遴選優(yōu)質稿件,杜絕“注水文章”,以保證刊物的學術質量與聲譽。筆者認為,可從以下三個環(huán)節(jié)著手:
第一,注重對學術規(guī)范的引導。學術規(guī)范是寫好學術論文的基礎,也是提高學術造詣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學術規(guī)范需要有意識的訓練,而這種訓練的最好方式就是通過“文章”這個載體,貫穿在文章的修改、反思、再修改過程中,也體現(xiàn)在編輯與作者的不斷交流、探討中。比如,研究方法是論文寫作的核心之一,也是國內學術研究中相對缺失的環(huán)節(jié)。教育學研究常常使用兩種基本的研究方法:定性和定量。當兩種方法共同使用時,有人稱作混合法。到底使用哪種方法更合適?這要依賴于你所研究的問題。[3]無論是實證,還是思辨,都離不開方法與邏輯。這些都離不開編輯的引導。就此而言,注重對學術規(guī)范的引導不是一件可有可無的小事,它不僅是期刊服務于高校與科研的表現(xiàn)形式之一,也是杜絕“注水文章”的一道屏障。編輯部應該定期(比如一年)把來稿文章題目、摘要、研究方法到參考文獻引用等要求、細節(jié),一一作出詳盡的規(guī)定,通過多種方式廣而告知,從而引導廣大教師作者(尤其是青年教師)自覺遵守并做好。
第二,強化同行專家外審。對學術文章的質量審定,具有多種方式或標準。以往以編輯部“一錘定音”的審定方式,越來越被同行專家外審所替代。同行評審,是現(xiàn)代國際學術期刊出版工作中的一個重要質量控制機制。同行評審,根據(jù)是否向作者和專家提供對方相關信息,可以分為三種基本形式,即單盲評審、雙盲評審和公開評審。[4]但不管采用哪一種,都比單純由編輯部定稿更為科學。高校期刊的文章相對比較專業(yè),對一些文章的選題、觀點、數(shù)據(jù)及方法等把握,尤其需要同行專家來協(xié)助進行,這樣才能選優(yōu)劣汰。所以,高校期刊需要建立自己的同行專家?guī)?,定期聘請一些外審專家并動態(tài)更新。
第三,規(guī)范流程與三審制。高校期刊由于身處學校之中,除了“注水文章”,還需要時時提防各種人情稿、關系稿的沖擊。顯然,處理這些稿件往往比“注水文章”難度系數(shù)更大,因為前者還可以通過學術規(guī)范、同行評審等將其拒之門外,而后者則需要一定的處理技巧,這就需要期刊建立一套規(guī)范可行的編輯流程,嚴格三審制。輔之于編輯部定稿評議會,對一些具有爭議或需特殊處理的文章進行充分討論。最后也是至關重要的一環(huán),就是對每期擬發(fā)文章進行學術不端檢測,它如同登機前的“安檢”。對每篇文章的檢測結果還需要仔細甄別,對文章的文字重合度比例從嚴把關。只要嚴格執(zhí)行這些制度性流程,基本上可杜絕“注水文章”,并把人情稿、關系稿對期刊質量影響降到最低。
有關資料表明,我國已經成為論文大國,論文產量居世界第二,但質量不盡如人意。以SCI論文為例,我國SCI論文增長明顯,平均4.74年增長一倍。但單篇論文平均引文數(shù)卻只有3.01次,居世界第124位。[5]枯燥的數(shù)據(jù)背后,顯現(xiàn)了當前我國高校系統(tǒng)的學術生態(tài)正呈現(xiàn)一種尷尬、甚至日益惡化的境地:一方面是質量低劣的論文/成果越來越多。正如有關學者所指出的,目前國內一些學術期刊上發(fā)表的文章,約有40-50%發(fā)表以后沒有任何引用與學術影響。而另一方面,高質量的論文則嚴重外流,呈現(xiàn)一種“斯蒂格利茨怪圈”。[6]原因在于一些高校盲目追求國際前沿,比如,只認可在國外的SCI、EI等期刊上發(fā)表的論文等,人為造成高質量、高水平的學術論文/成果大量外流。
在這樣一種學術“生產”和評價大環(huán)境中,更顯現(xiàn)出高校期刊堅守學術價值的珍貴。筆者認為,高校期刊的這種堅守,除了強化軟服務,提升服務質量,最大程度地杜絕“注水文章”刊發(fā)之外,更重要的是要主動探索適合自己的辦刊路徑,形成自己獨特的辦刊風格與學術影響場。
何為個性化辦刊?所謂個性化辦刊,就是一家刊物不同于另一家刊物的獨特辦刊思路、風格以及所顯現(xiàn)的辦刊影響力。我們知道,個性化、差異化是這個世界豐富多彩的源泉,期刊的發(fā)展也需要個性化與差異化。目前,國內現(xiàn)有相類期刊的“趨同化”和“同質化”情況越來越明顯,不僅名稱、內容大同小異,甚至連欄目、排版、裝幀都趨同。這種狀況不利于高校期刊的學術繁榮,無形中也制約了期刊的個性化發(fā)展。筆者以為,探索個性化的辦刊路徑,重點不在于形式的區(qū)別,而在于質的、內涵的不同與差異:
1.打造學術品牌
如同一個產品需要打造自己的品牌一樣,期刊作為一種學術與精神產品,也同樣需要打造自己的品牌。期刊品牌,主要體現(xiàn)在期刊的學術質量、眼界、品味、實力以及它所輻射到的影響力。學術品牌的形成是一個艱苦而又比較漫長的過程,是期刊個性的升華,一旦期刊形成了品牌,其實就擁有了獨一無二的影響,會在廣大讀者中形成一個良好的傳播效應與關注度,并形成良性循環(huán):吸引更多的佳文與作者,期刊所發(fā)表的文章,所傳遞的發(fā)現(xiàn)、觀點、理論及風氣,也會得到更廣泛的認同。學術品牌具有潛在的無形資產,很難物質化衡量。因此,打造并形成自己的學術品牌,既是個性化辦刊的重要標志,也是辦刊人孜孜不倦的一種理想與境界。
2.形成核心競爭力
作為學術產品,高校期刊也具有自己的核心競爭力。筆者以為,期刊的核心競爭力主要體現(xiàn)在:(1)從內容到外表、從欄目設置到文章組合、從選題到文章編排、從字體到裝幀等所透逸出的獨特學術價值、風格與魅力;(2)期刊的學術傳播力與輻射力;(3)根據(jù)學術發(fā)展與前沿研究進展,主動進行選題/主題策劃,進行動態(tài)式約稿等;(4)善于把活的創(chuàng)意與編輯的日常工作有機融合,圍繞稿件內容或相關具體問題進行探討與非正式學習,打造學習型編輯部。期刊的這種核心競爭力,類似于《學術月刊》總編輯田衛(wèi)平所提出的期刊“附加值”。2012 年10 月,在中國人大等主辦的“學術期刊與學術評價論壇暨‘復印報刊資料’品牌創(chuàng)建50 周年慶典”上,田衛(wèi)平提出核心期刊可在學術研究、學術規(guī)范、學術評價、學術審美、學術人才、學術道德等六方面發(fā)揮引領作用,引導學術界推出高質量的學術成果,它把這些內容稱之期刊的“附加值”。[7]無論著眼核心競爭力,還是附加值,都是一種個性化辦刊路徑必不可缺的內容。
3.提升編輯學習力
無論是打造學術品牌,還是提升核心競爭力,都需要并依賴編輯的學習力。所謂編輯的學習力,是編輯所特有的一種動態(tài)、活化的認知結構,具有較強的信息/知識吸納、梳理、整合、加工能力等。[8]今天,我們處在網絡大數(shù)據(jù)、大連接、大交互時代,高校期刊的編輯工作所面對的,也是一種信息大數(shù)據(jù)(文章、數(shù)據(jù)分析、參考文獻等),離不開網絡聯(lián)系與交互。所以,信息時代的編輯應該與時俱進,善于利用各種網絡互動工具,郵件、微信、微博、QQ等,與外審專家、活躍的中青年學者及一般作者進行有效互動。這是編輯進行有效學習、拓展自己學習力的重要途徑。與此同時,編輯還要善于走出編輯部,參與各種重要的學術會議/活動,敏銳地捕捉與整合前沿信息,與學者進行對話,這對提高編輯的學習力,拓展編輯的人際社交網絡,具有很強的實際效果。通過這樣的路徑,還可以形成獨特的選題與策劃,有助于推進個性化辦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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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高校評職稱為何評不出好老師?[DB/OL].[2014-03-22]. http://roll.sohu.com/20120514/n343133189.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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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centralizationoftheTechnicalTitleEvaluationinUniversitiesandAdheringtoAcademicJournals:OnthePersonalizedRunningoftheJournal
TAO Kan
(Zhejiang Radio & TV University, Hangzhou, Zhejiang 310030, China)
Academic journals in universities have an important position and high ground with invisible influence. As evaluation authority of technical title is decentralized in universities, the value of such services of academic journals become increasingly important. In addition to timely finding, processing and disseminating those new ideas, new methods, new achievements and new applications with academic innovation or practical value, universities need, through journal editing and publishing, to find constructive, applicable measures to improve some irrational assessment mechanism for scientific research. It must adhere to standards of academic quality and eliminate publishing inferior papers, exploring their own personalized running path by creating academic brands.
universities; technical title evaluation; academic journal; personalized running of the journal
2014-03-25
全國高校文科學報研究會第七屆編輯學研究基金資助課題《高??蒲锌荚u機制對學術期刊的影響與對策研究》(2013ZC06)
陶侃(1962-),男,浙江湖州人,副研究員,《遠程教育雜志》副主編、編輯部主任,主要從事游戲化學習與編輯學研究。
G216
A
1008-469X(2014)04-009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