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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宋城市化進程與城市類型分析

      2014-03-20 06:16:34柳平生1葛金芳
      關鍵詞:城市化人口

      柳平生1,葛金芳

      (1.集美大學 財經學院,福建 廈門 361021;2.北京師范大學 歷史學院,北京 100875)

      城市是歷史發(fā)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近代意義上的城市是在一定的區(qū)域范圍內,集中較多人口、生產和生活資料、政治權勢以及精神文化生活等因素,并由于這些因素交融匯合而成的多功能地域實體。因此,城市的興起及其性質的嬗變在經濟史研究中具有路標性意義。兩宋時期的城市化進程呈加速態(tài)勢,已是當下學界的共識,其實質性內涵是傳統(tǒng)的政治性城市向近世經濟性城市逐步轉變。在此過程中,作為地域性經濟中心的城市成批涌現,其中有少數城市開始從傳統(tǒng)的消費型城市向近代生產型城市過渡;到南宋中葉,城市人口占全部人口的比例即城市化率達到13%—14%之間,遠超明清時期。因此,我們認為,南宋時期的城市化進程在我國傳統(tǒng)古代社會中處于一個空前絕后的制高點上,值得予以深入研究。

      城市化進程的基礎首先是糧食剩余率的提高和農業(yè)生產結構的變化,特別是經濟作物種植面積的擴大為城市手工業(yè)提供了日益豐富的原料;其次是城市手工業(yè)和商業(yè)的發(fā)展為城市化進程提供了最重要的活力;第三是鄉(xiāng)村地區(qū)墟市場鎮(zhèn)的興起,這些基層市場既溝通了城鄉(xiāng)產品交換的渠道,又為城市經濟提供了源源不絕的糧食、商品和日趨擴大的市場;第四是日趨改善和擴大的交通網絡,則像血管一樣,為城市化進程輸送著必不可少的物資營養(yǎng)[1]268-292[2]463-507。這是首先需要說明的。

      一 南宋大中城市人口的膨脹與城市化率的估測

      南宋大中城市的人口規(guī)模和膨脹速度令人印象深刻,不僅超邁漢唐,且在不少方面為明清所不及。據林正秋先生考證,南宋孝宗乾道年間(1165—1173),杭州城區(qū)人口14萬人,郊區(qū)九縣有55萬人;到理宗淳祐年間(1241—1252),城區(qū)32萬人,郊區(qū)有76萬人;度宗咸淳年間(1265—1274)城區(qū)人口又增至43萬人,郊區(qū)124萬人[3]。據吳松弟推算,度宗咸淳年間(1265—1274),臨安城內外約有120~130萬人,其中城內80~90萬人,城外40~50萬人[4]148-149。以上是京城級特大城市,人口在百萬上下浮動,應是沒有疑問的。

      路級治所的城市人口亦有數十萬之多。據葉夢得(1077—1143)說,江東路首府建康(江蘇南京),在北宋晚期“民之籍于坊廓、以口計者十七萬有奇,流寓、商販、游手往來不與”[5]卷四。而建康城中以出賣勞動力為生的販夫走卒、流寓游手也為數不少。正如蘇轍說:“工商技巧之民與夫游閑無職之徒,常遍天下?!盵6]卷一〇四據此估計,建康府城內人口當在20萬以上。南宋時期,鎮(zhèn)江當長江、運河航運交通和南北軍事之要沖,是為浙西重鎮(zhèn),地位更加重要?!都味ㄦ?zhèn)江志》稱鎮(zhèn)江為:“國賦所貢,軍須所供,聘介所往來,與夫蠻商、蜀賈、荊湖閩廣江淮之舟,湊江津,入漕渠,而徑至行在所?!盵7]卷六,2366可見,鎮(zhèn)江確是當時賦稅、軍糧和商品轉運的樞紐,且有外國商人(“蠻商”)在此經商,鎮(zhèn)江府城的戶口因此大增。據《至順鎮(zhèn)江志》卷三《戶口》記載,鎮(zhèn)江府治丹徒縣的人口,從北宋神宗年間54,000余戶增加到理宗(1225—1264)時的108,000余戶,增幅約一倍;就連長江邊上新興的江口鎮(zhèn)也有居民1600余戶[8]卷三,86。鎮(zhèn)江市區(qū)也日益擴展,上引《嘉定鎮(zhèn)江志》卷六《地理志》丹徒縣條稱:“(漕)渠自江口行九里,而達于城之南門,民居商肆,夾渠而列,渠岸狹不盈咫。”[7]卷六又云:“自城南闉以抵江口,隨地勢曲折,為里者九。……齊民瀕渠而居,侵冒臨跨,日月滋甚?!盵7]卷六,2366可見城區(qū)從城外南門沿著江南運河兩岸向江邊發(fā)展。

      湖北鄂州(武昌)乃長江中游之重鎮(zhèn),到南宋時期也有10萬戶50萬口?!拔洳f家”[9]卷上,67,“江渚鱗差十萬家,淮楚荊湖一都會”[10]卷一,27,“鸚鵡州邊家十萬,曉來都在水晶宮”[11]卷十一,424等詩句,當屬可信。知漢陽軍黃榦在給京湖制置司的一份報告中說:“本軍城下并漢口共三千家”[12]卷三〇,334,而“鄂州人口繁夥,為漢陽三十余倍”[12]卷三〇,335。據此推算,鄂州當近10萬家,可見詩人所詠與實際情形相去不遠。

      此外,江陵府荊州、隆興府南昌、興元府漢中等都是盛極一時、名聞遐邇的繁華城市。南宋初年,陸游入蜀看到的成都府景象是“城中繁雄十萬戶,朱門甲第何崢嶸”[13]卷九,245-246。數十萬乃至上百萬人口的城市,就是今天看來也是中等規(guī)模以上的大城市。若考慮到宋代人口不到今天的1/10,那么上述這些城市人口規(guī)模就更為驚人了。

      而據臺灣宋史專家梁庚堯先生的勾稽,泉州在寧宗嘉定(1208—1224)以前就有10萬戶,吉州在開禧(1205—1207)以前有數萬家,潭州有12,800戶,鎮(zhèn)江有15,900戶,撫州有30,000余戶,溫州有“萬數千家”,臺州、潮州均有1萬余戶;按每戶六口計,這些城市的人口也在10萬上下,其中吉州、撫州更是接近20萬人[14][15]510-511。

      更為關鍵的是城市人口在總人口中所占的比重,這是衡量特定時期一個社會城市化率的核心指標。宋代的城市人口已從鄉(xiāng)村戶中分離出來,被稱為“坊郭戶”,且另行編制戶籍①[16][17],這個事實有力地說明了宋代城鄉(xiāng)分離的行程確實發(fā)展到了一個新的階段?!胺还鶓簟币辉~在唐代還是泛指城鎮(zhèn)人口,到宋代就成了戶籍制度的專門術語,不僅包括府州縣治等城居人口,而且把鎮(zhèn)、市居民亦攬入在內,所以有“縣坊廓”、“鎮(zhèn)坊廓”和“市戶”等不同稱謂。與鄉(xiāng)村地區(qū)依據有無田產將民戶劃分為主戶和客戶兩大集團,主戶依據田產多少再分成五等不同,城中是依據有無房產劃分主客,且分為十等。各地辦法不一,有的城鎮(zhèn)客戶不入十等戶;有的按家業(yè)物力分等,主客混通編制。大致而言,上等坊廓戶包括城居地主、豪賈巨富和行業(yè)總首等,中等坊廓戶由營運順利或手藝突出的小康人家組成,下等則包括從市井小民到極貧秀才的各色人等[18]。與此相應的是,在管理體制上,城鎮(zhèn)和鄉(xiāng)村也有很大不同。例如在行政體制上,城內有廂,城外設鎮(zhèn),分別以巡檢使和監(jiān)鎮(zhèn)官為負責官員;在軍事編制上,鎮(zhèn)市民兵與州縣民兵共同構成地方治安隊伍,“毋得附入鄉(xiāng)村都?!盵19]卷二五二,6177;在差役負擔上,鄉(xiāng)村有差徭,而城鎮(zhèn)只有科敷。凡此種種,說明宋代的鎮(zhèn)市城郭與鄉(xiāng)村地區(qū)確已拉開了距離,同時也為我們考察城市人口的比重提供了可能。

      南宋時期城市人口的比重,在北宋基礎上有明顯上升,是沒有疑問的,但其程度學界卻有不同的估計。按臺灣學者趙岡、陳鐘毅的研究,宋代是我國歷史上城市人口比例最高的一個朝代,尤其是南宋,城市人口比例從北宋的20.1%上升到22.4%[20],這個估計略微偏高了。漆俠估計:“宋代城鎮(zhèn)大約聚居二百萬以上民戶,占總戶數的百分之十二以上?!盵21]下冊,965梁庚堯認為:“大部分的城市戶口比率可能在百分之十三至百分之十四之間”[15]下冊,536。日本學者斯波義信通過對福建汀州、慶元府鄞縣、江東歙縣、浙西鎮(zhèn)江府等實例研究,認為“州治所在的縣大體上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的人集中在城市里”[22]335,且尚不包括鎮(zhèn)以下的坊廓戶和短工、游民等。吳松弟認為:“就全南宋地域而言,將城市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定在12%,或許更合理一些?!盵4]619筆者以為,南宋城市人口的比重有一個逐步上升的過程。例如都城臨安(含錢塘、仁和兩附郭縣),據吳自牧《夢粱錄》記載,孝宗乾道年間(1165—1173),有坊郭戶10萬余(104,669)戶,占總戶數26萬余(261,629)戶的40%;而到度宗咸淳年間(1265—1274),坊郭戶增至186,330戶,占總戶數391,259戶的47.6%[23]149[24]卷一八,149-150,上升近八個百分點。再如淮東揚州,紹熙年間(1190—1194),坊郭戶有4,226戶,占總戶數35,951戶的11.75%;但到寶祐四年(1256),坊郭戶增至7,975戶,占總戶數四萬三千余(43,892)戶的18.17%[25]卷八《戶口志》二,半個多世紀中上升了六個多百分點。為節(jié)省篇幅計,現將見于南宋文集、方志的相關記載列成表1,以見概況。

      表1.南宋部分州縣坊郭戶比例表

      荊門軍紹興年間(1131-1162)2,500(主戶)500(主戶)3,000(主戶)16.67洪適《盤洲文集》卷四九《荊門軍奏便民五事狀》潮州南宋末———1,000116,7438.60《永樂大典》卷五三四三引《三陽志》

      說明:此表依據梁庚堯《南宋城市的發(fā)展》表六(《宋代社會經濟史論集》第514頁)、梁庚堯《南宋的農村經濟》第7-11和32-33頁所載兩表、斯波義信《宋代商業(yè)史研究》第333-335頁所載實例和吳松弟《中國人口史》第三卷第615-616頁表13-2綜合制成。

      從表1我們看到,絕大多數州縣城市的坊郭戶比重均在10%以上,而都城臨安(40%—47.6%)、真州揚子縣(46%)、鎮(zhèn)江丹徒縣(37%—38%)和福建汀州(32%)的坊郭戶比重則高達三、四成。他如江西吉州城中“闤闠數十萬家,如在井底”[26]卷七十五,33。湖南潭州,據真德秀嘉定十七年(1224)所言:“某去歲以來,舉行賑濟。在城貧民,抄札一萬二千八百余戶?!盵27]卷十浙東溫州,據乾道初年(1166-1167)知溫州王之望言,“本州居民約計萬數千家”[28]卷七,756。臺州城,在乾道九年(1174)亦發(fā)生大火,“燔州獄、縣治、酒務及居民七千余家”[29]卷六十三,1381,全城居民當不下萬家;樓鑰詩稱:“頃年登臨赤城里,江遶城中萬家市”[30]卷三,48,應屬可信。這些州縣城中坊郭戶多在一、二萬家之間。

      綜合上述情況,筆者以為南宋初年的城市人口當在10%上下;紹興和議后,城市逐步繁盛,隨著城區(qū)人口密集度增高和城區(qū)向郊區(qū)的擴展,城市人口比重逐步攀升,半個世紀后到孝宗末年(即12世紀末)應在12%-13%上下;此后城市人口續(xù)有增長,但速度放慢,到理宗初年(即12世紀20年代)達于鼎盛,其比重可能在13%-14%之間;此后東南經濟發(fā)達的城市人口仍在增長之中;但經“丁亥之變”(1227)和“辛卯之變”(1231)蒙古鐵騎攻入四川,成都等蜀地城市受到戰(zhàn)火摧殘,與此同時社會經濟亦進入下降階段,城市人口比重遂停止增長。

      13%-14%這個城市人口比例,可能是鴉片戰(zhàn)爭(1840)甚至太平天國運動(1851—1864)之前我國城市人口所能達到的最高比例。因為根據美國學者施堅雅的估計,1843年人口密集特別是城市人口占比最高的長江下游地區(qū),人口在2000以上的城市總數為330個,城市人口為493萬,總人口為6700萬,城市化率為7.4%;甚至到1893年,該區(qū)域以270個城市中心地估計,城市人口為475萬,總人口為4,500萬,城市化率也只有10.7%[31]246。眾所周知,施堅雅所研究的長江下游區(qū)域正是當時經濟最為發(fā)達的已開發(fā)地區(qū)。也就是說,南宋中葉城市人口比重為13%,仍高出晚清時期的2.3%。這是一個不可小覷的歷史成就!

      二 郊區(qū)的擴展和衛(wèi)星城鎮(zhèn)的興起

      就城市演進軌跡而言,如果說北宋的歷史功績主要是在城墻之內突破了漢唐“坊市制”的限制,可以面街設店;那么南宋的歷史功績則是城區(qū)的擴展又突破了城墻的束縛,而使城郊與城內連成一體。

      南宋城市商業(yè)在空間上擴及整個城區(qū)以至城郊要道等處;在時間上打破晝夜限制,既可五更開門,亦可三更方休,御街等主要街道甚至“買賣晝夜不絕”。這兩大進步帶來了城市商業(yè)經濟意義的劇增、城市居民成分的演進(工商業(yè)階層的成長)以及在新的經濟格局中城市發(fā)揮更重要的作用等一系列重要影響,從而標志著傳統(tǒng)社會中的城市經濟和商品經濟確實發(fā)展到了一個新的階段。正如魏天安所說:“古典坊制以限制人的活動時間和空間自由為基本內容,而近代街巷制度則以便利居民的生活和經營為基本內容。”[24]9史料顯示,南宋時期隨著城市人口的持續(xù)增長,城市規(guī)模不斷擴大,于是城區(qū)開始沖破中古城墻的束縛,向四周近郊地區(qū)擴展。城市近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居民點,商業(yè)活動也隨之活躍起來,導致郊區(qū)的經濟功能和外表景觀與城墻之內的市內日趨接近。為了加強管理,政府或者構筑新的城墻,把近郊之地圍入城內,把城郊變成城區(qū);或者在城外設廂,作為一級新的行政管理機構。與此同時,在大中城市周圍,特別是交通干線兩旁,在商業(yè)繁盛的基礎上自然發(fā)育出一批草根市鎮(zhèn),猶如今天的衛(wèi)星城鎮(zhèn)。這種情況,在都城臨安(杭州)、經濟發(fā)達的兩浙路、四川成都府路周圍,以及江南運河沿線的交通干道等地,表現得最為明顯。

      前已述及,都城臨安是郊區(qū)城市化進程最為典型的地方。早在北宋中葉,當時的杭州已有八鎮(zhèn)二市環(huán)繞,即南場、北關、安溪、西溪、臨平、范浦、江漲橋、湯村八鎮(zhèn)和浙江、龍安二市[32]卷九,3435-3436,宋室南渡以后又新添崇新門外南土門市、東青門外北土門市,以及湖州、半道紅、赤山等市。高宗紹興十一年(1141),又在杭州城外南北分置左、右?guī)?,治所分設于江漲橋和浙江[33]卷二,22,將臨安郊區(qū)的八鎮(zhèn)八市正式納入城市管理體制。正如《都城紀勝》所言,南宋杭州“城之南、西、北三處,各數十里,人煙生聚。市井坊陌,數日經行不盡,各可比外路一小小州郡,足見行都繁盛?!盵34]15[23]卷十九,167這與唐代首都長安郊區(qū),除別墅、花園、墓地、道觀、寺廟外,其余全是耕地的景觀[35],形成鮮明對照。程郁曾指出,由于城市人口溢出郊外,城郊不斷興起新興工商業(yè)區(qū),因而城市與鄉(xiāng)村的界線已經模糊不清[36]。這個觀察對于臨安以外的蘇州、鎮(zhèn)江、鄂州、成都之類的大中城市而言,同樣也是適用的。

      就是一些地方州府,也在突破中古城墻,向外擴展新的生存空間。如江東路首府建康(治今南京),南門外的工商業(yè)區(qū)設有城南廂[27]卷六。鎮(zhèn)江城南九里外有個江口鎮(zhèn),從鎮(zhèn)江城到江口鎮(zhèn)長達九里的運河兩岸,“民居商肆夾渠而列,渠岸狹不盈尺”[7]卷六,2366。江陰城外的江下市,光宗紹熙年間(1190-1194),“商船倭舶歲常輻湊,故市大于城阓”[37]卷二。江西吉州,據歐陽守道作于景定元年(1260)的《籌安堂記》所說:“廬陵非江北比,城外居民,三倍城中。”[38]卷六

      還有一些城市,其生活在郊區(qū)的坊廓戶即城市人口,甚至超過城內人口。如福建汀州(長汀),城內只有三個坊,城外四周倒有二十來個坊,“郡枕山臨溪為城,周袤才五里,市廛居民多在關外,故城內坊才三,而城外余二十,阛阓繁阜,不減江浙中州”[39]卷七八九〇,3681。據此城郊人口占汀州人口的7/8。淮南真州(江蘇儀征),在寧宗嘉定年間(1208—1224)城外有4,700余丁,城內只1,300余丁[40]。據此推算,郊區(qū)人口占真州城內人口的近4/5上下,這同樣是城市人口膨脹、城市規(guī)模擴大所致。至于區(qū)域中心城市的衛(wèi)星城鎮(zhèn),前述距鎮(zhèn)江九里的江口鎮(zhèn),江陰城外因外貿而興起的江下市等,均是郊區(qū)人口超過城內人口的典型。此外,如長江中游鄂州城下的南草市、江陵城外的沙市等,更是城區(qū)向外擴展的產物。

      鄂州(武昌)南草市就在今武漢市武昌城外江邊,與江中鸚鵡洲夾江相望,其上方即是蛇山上的黃鶴樓,其市街沿江堤向西南延伸,長達數里。陸游于乾道六年(1170)八月二十三日到鄂州,泊舟江邊稅務亭。他見到的情景是:“(江中)賈船客舫,不可勝計,銜尾不絕者數里,自京口以西皆不及。……市邑雄富,列肆繁錯。城外南草市亦數里,雖錢塘、建康不能過,隱然一大都會也。”[41]卷四,2441可見,南草市是城郊大市,其繁盛原因一是地處江邊碼頭,正當吳蜀水上交通要道;二是依托鄂州這個華中重鎮(zhèn)。葉適作于光宗紹熙元年(1190)的《漢陽軍新修學記》稱:漢陽“岸南即鄂州,今之巨鎮(zhèn)。王師所屯,通阓大衢,商賈之會,物貨之交也。漢陽獨力漁勤稼,不以走集逐利相夸詡……其俗靜而樸?!盵42]卷九,141漢陽“力漁勤稼”的“靜樸”氣象,反而襯托出對岸鄂州南草市繁盛喧囂的商業(yè)氣氛。此前即淳熙四年(1177),范成大亦到過鄂州,其時南草市已簡稱“南市”,“草”字被省略了:“(八月辛巳)至鄂渚,泊鸚鵡洲前南市堤下。南市在城外,沿江數萬家。廛闬閘甚盛,列肆如櫛。酒壚樓欄尤壯麗,外郡未見其比。蓋川、廣、荊、襄、浙貿遷之會,貨物之至者無不售,且不問多少,一日可盡。其盛狀如此?!盵43]卷下,225-226可見南市緊鄰鄂州城外之江堤,已經發(fā)展成長江中游最重要的貿易港口。

      至于江陵郊外位于長江邊上的沙市,北宋中葉已有居民數千家。到南宋中葉,沙市人口激增,愈顯繁華。乾道二年(1166),戶部官員鄭人杰說:“年來豐熟,米價低平,荊門、襄陽、郢州之米,碩不過一千,所出亦多。荊門[南?]沙市、鄂州管下舟車輻輳,米價亦不過兩千?!盵44]《食貨》四〇之四四,5530沙市米價竟與長江中游商業(yè)都會鄂州一樣,高出鄰近州縣一倍,可見沙市人口眾多,工商業(yè)繁盛。乾道六年,陸游入蜀,途徑江陵,寫下一首《荊州歌》,其中有:“楚江鱗鱗綠如釀,銜尾江邊系朱舫?!薄耙袠桥畠盒τ?,清歌未盡干觴空。沙頭巷陌三千家,煙雨冥冥開橘花?!盵13]卷十九,558所以沙市在此前已升為鎮(zhèn)級建置。乾道四年(1168),荊湖北路安撫提刑轉運司上言:“荊南沙市鎮(zhèn)主管煙火及酒稅,元(原)差武臣類,多騷擾,乞改差經任文臣?!盵44]《方域》一九之二八,7639改差文臣經制,同樣表明沙市鎮(zhèn)地位重要。

      梁庚堯指出,城區(qū)向城墻以外的郊區(qū)擴展,說明城墻“作為分隔城市鄉(xiāng)村界線的意義已逐漸淡薄……這是一種本質上的改變,反映城市的商業(yè)性質不斷增強,突破了政治軍事性質所構成的限制。如果以坊制、市制的破壞是這種城市本質變化的第一階段,則城郭分割城鄉(xiāng)作用的消逝就是第二階段,也就是坊制、市制消失的進一步擴大”[15]578。此說甚是。

      三 城市類型及其經濟意義的增長

      當然并非所有的城市都已成為商業(yè)城市。大致而言,宋代城市可以分為三類。

      一類是政治、軍事中心,如都城臨安、駐軍重鎮(zhèn)和偏僻落后地區(qū)的府州縣治所在地。此類城市不是決策和行政中心,就是有重兵駐防,城中以官方建筑物為多,其物質供應主要靠國家租賦的調撥來維持。需要強調的是,隨著商品經濟的發(fā)展和城內官私手工業(yè)的興辦,臨安等大城市的經濟意義也在快速增長之中。12世紀初,宋室南遷,原在汴京的官營作坊隨之遷入杭州,遍布杭城內外,每一院、司、場、庫都相當于一個大型手工業(yè)作坊,工匠少則數百人,多則上千人。與此同時,私營作坊也有較大發(fā)展,杭州絲織、印刷、瓷器、造船、制扇及軍器制造,均在全國占有重要地位[45][46]。

      另一類是綜合性城市。這些城市原本也是各級政府所在地,但因處在經濟發(fā)達地區(qū)或交通孔道之旁,逐步成長為區(qū)域經濟中心和國內轉運貿易的中轉站,起著聯系各方區(qū)域市場的樞紐作用。例如江平府蘇州,唐代“繁雄固為浙右第一”,至宋被喻為江南“巨擘”[47]卷五十,660,成為太湖流域中心城市,手工業(yè)、商業(yè)都相當發(fā)達,梁庚堯《宋元時代的蘇州》一文有詳細介紹[15]上冊,334-480。四川成都平原,自漢代以來即是名揚天下的經濟發(fā)達地區(qū),至宋幾與兩浙路并駕齊驅,同樣需要一個城市作為該地區(qū)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這就是西川首府成都。同時,成都又是西川路的交通樞紐,與吐蕃、大理進行茶馬貿易的重要商埠,成都平原及其四周地區(qū)所產的糧食、紡織品、陶瓷、紙張、書籍的集散地。所以,《全蜀藝文志》卷三四稱成都是“萬井云錯,百貨川委,高車大馬決驟于通途,層樓復閣蕩摩乎半空”的“西南大都會”。處于長江、淮河、江南運河等水上交通網絡交匯之地的揚州,中唐時期即已商賈如織,百貨委積,“雄富甲天下”,入宋以后更加繁榮,稍后因水運干線改道,揚州地位略有下降;代之而起的是“當江淮之要會”的真州(江蘇儀征),樓鑰稱“維揚、楚、泗,俱稱繁盛,而以真為首”[30]卷五十四,750

      他如長江中游的鄂州(武昌),“市邑雄富,列肆繁錯”,沿江“賈船客舫不可勝計,銜尾不絕者數里”,也是一個當地沖會的商業(yè)重鎮(zhèn),“雖錢塘、建康不能過,隱然一大都會也”[41]卷四,2441。川東夔州(治今四川奉節(jié)),扼長江水路要沖,吳蜀百貨由此中轉,是川貨的外運港口。至于泉州、廣州等“持番舶以為命”的外貿港口,當然是當地的政治中心城市,但其經濟意義顯然更為奪目。換言之,無論是區(qū)域經濟中心,還是水陸碼頭等貨物集散地,此類城市與其說是政治中心,不如說是商業(yè)都會更為確切。

      第三類是生產性工商業(yè)城市。例如浙東金華“縣治城中,民以織作為生,號稱衣被天下”[48]卷五十一,621,可以認為是紡織城鎮(zhèn)。江西鉛山場、廣東岑水場,常有成百上千礦冶工匠聚集于此,可以視作冶金城鎮(zhèn)。四川陵州井研縣,雖是“山中小邑”,但自北宋中葉卓筒井興起后,數萬井鹽工人于此謀生,到神宗時“已謂要劇索治之處”[49]卷三十四,758,這是鹽業(yè)城鎮(zhèn)。前述涪江中游的遂寧府,則是當時糖霜的重要生產基地之一。東川梓州(三臺市)有“機織戶數千家”[44]《食貨》六四之二三,6111,井鹽產量為全川之冠,又是該地區(qū)的交通樞紐,顯然是個手工業(yè)城市兼商品集散地。此類城市的絕對數量雖還不多,但其意義不可小覷,因為正是此類生產性城市指示著古代城市向近代城市轉進的根本方向!

      進而言之,作為貨物集散地或區(qū)域經濟中心的城市以及上述生產性城市,其實均可歸入經濟都市一類,其共同特點是這些城市的物資供應結構均已開始擺脫單靠從外地調撥租賦來加以滿足的模式,轉而部分甚至大部分依靠本地的商品生產和市場流通來滿足自身的需要。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宋代城市可以分為政治堡壘和經濟都市這兩大類型。更重要的是,無論何種類型的城市,哪怕是作為政治中心的首都臨安,隨著社會經濟的逐步繁榮和商品貨幣關系的日趨發(fā)達,其經濟意義均在日漸增長之中,正如我們前面已經看到的那樣。

      美籍華裔學者趙岡指出,從世界史上看,正常的城市化進程,是小市鎮(zhèn)逐漸轉變發(fā)展成大中型城市,而市、鎮(zhèn)在整個城市人口中的比重越來越小。因為市鎮(zhèn)所具備的功能和任務,大中型城市也可以完成,而且大中型城市因具有更大的規(guī)模經濟而更顯優(yōu)越性。但是宋以后,特別是明清時期,由于人口過剩,農村剩余糧食率下降,中國城市化進程走上了一條非正常的道路。從宋到清,新增人口幾乎全部留在農村,城市人口的絕對量大體沒變,表現在大中型城市停止擴充,而市、鎮(zhèn)的數目大量增加,整個城市人口越來越向農村靠攏[50]。此說大體不誤。只是城市人口的農民化過程主要發(fā)生在元明清時期,宋代不應包括在內。由此可見,宋代,特別是南宋在城市化進程中的確處在一個空前絕后的制高點上。

      四 南宋城市化進程的特點、程度及其影響

      在最一般的意義上,城市化包括三個互相關聯的內容:一是城鎮(zhèn)數量和城市人口的持續(xù)增加;二是相鄰地域的一批城鎮(zhèn)在商業(yè)活動支持下形成互相聯系的市場網絡;三是城市生活方式向農村地區(qū)的擴散和滲透。如前所述,城市化的根本原因是社會生產力的提高以及城市工商業(yè)的發(fā)展,但其具體進程卻不能不受到環(huán)境和時代的影響和制約,因而必定帶有當時當地的獨具特點。

      具體到南宋時期,我們已經看到,真正作為生產中心的新型城鎮(zhèn)雖有成長但為數不多,而作為商業(yè)活動據點和貨物集散地的城鎮(zhèn)卻成批涌現。經濟學界通常用“都市化”來指稱前近代社會中城市人口逐步增長、城市經濟意義日趨增大這種現象。據此亦可將南宋的城市化稱為都市化進程,因為如前所述,南宋城市化的基本內容就是城市的商業(yè)化。

      促成其時城市化進程明顯加速的因素大要有三。一是城市政治地位的重要和經濟發(fā)展導致人口的增長,如臨安、建康、鄂州等地常常聚集數萬軍隊和官僚,為他們服務的各類工商業(yè)活動和雇傭勞動也隨之擴大,從而形成消費性城市的特色。如將南宋中葉城市人口的比重定在13%上下,則以江南經濟區(qū)為核心的南宋轄區(qū)之城市人口可達八、九百萬之眾②[51]135-140。二是在水陸交通孔道上,由于商品流通量的劇增,而導致城市作為區(qū)域市場網絡中心之作用日益突出,這類城市主要表現出貨物集散地的強烈色彩。三是以廣州、泉州為代表的外貿港口,這些城市的城市化雖說仍舊建立在當地及其周圍地區(qū)的經濟實力之基礎上,但其得益于海外貿易的刺激則是不可否認的事實,遠距離對外貿易積聚起來的財富不僅加速了港口本身的城市化進程,而且也促進了港口周圍地區(qū)產業(yè)的發(fā)展(例如瓷器生產)。

      由此看來,南宋時期的城市化進程具有如下幾個特點。一是部分城市的城市化進程與該城之政治地位呈正相關關系。城市地位無論上升還是下降都會對之發(fā)生強烈影響,12世紀初宋室南遷之后汴京開封的蕭條和臨安府杭州的繁盛就是極好的例證。二是新型商業(yè)城市,例如江南運河沿線的真、揚、楚、泗等州的興衰,又受到運河興衰的強烈制約。兩宋之交,運河因政治地圖的變動而斷為兩截,淮水以北的汴渠在數十年間大部堙廢,泗州、宿州等沿岸城市亦隨之衰落。而南宋時期的鎮(zhèn)江、常州、平江、嘉興等州府則因江南運河而更加繁盛。三是在空間分布上,城市化進程在經濟發(fā)達的東部地區(qū)和西川成都府路表現得比較明顯,其中尤以太湖流域的兩浙、成都平原和福建沿海地區(qū)最為典型,其余地區(qū)自然經濟的統(tǒng)治地位仍舊相當牢固。

      因此,從總體上來看,我們對兩宋城市化行程的程度不能估計過高。北宋三朝重臣張方平對宋神宗說,多數農戶納免役錢,“率三分其費而二分出于薪粒”,至于“窮鄉(xiāng)荒野下戶細民,各至節(jié)臘,荷薪芻入城市,往來數十里,得五七十錢,買蔥茹鹽醢,老稚以為甘美,平日何嘗識一錢”[52]卷二十五,26,這是多數農村地區(qū)還停留在自然經濟體系中的真實寫照。就是在經濟發(fā)達的西川地區(qū),據賈大泉先生的研究,在163個縣城中,還有78個未設商稅務[53],說明這些縣治仍是政治性城市,約占一半左右;而另一半設有稅務的縣城,多半是在原來區(qū)域統(tǒng)治中心的基礎上發(fā)展起來的,仍具一定的政治性。除前述義烏縣、井研縣和景德鎮(zhèn)、南潯鎮(zhèn)等少數生產性城市外,不少城市的商品經濟仍是為官僚、軍隊和城居地主服務的,具有很強的依賴性。部分縣城還設有官營手工業(yè)企業(yè),民間私營工商業(yè)雖在比重上已經占據優(yōu)勢地位,但在封建勢力的滲透、國家商稅的盤剝和官營工商業(yè)的擠壓下舉步維艱,難以得到獨立發(fā)展。

      如從世界范圍看問題,城市的產生與發(fā)展大致有兩種不同的道路:一是導源于直接生產者經營的工商業(yè)的發(fā)展,例如西歐各國在公元11世紀初相繼完成封建化過程,隨著工商業(yè)的發(fā)展,城市逐步興起,獨立的工商業(yè)階層成為自治城市的主體居民;二是導源于地主階級及其國家的工商業(yè)膨脹,例如我國自中唐以后所顯示的情況那樣[54]。宋代獨立的工商業(yè)者雖然占有相當分量,但他們一旦發(fā)達起來,卻又轉向土地投資,轉化為工商業(yè)者兼地主的雙重身份,無法形成具有共同經濟基礎的市民階層,這與西歐作為封建制度之對立面的城市大異其趣,不可同日而語。這是宋代城市化進程的最大局限。

      盡管如此,我們對于兩宋時期城市化進程的意義和影響,仍然不能低估。馬克思說過:“商業(yè)依賴于城市的發(fā)展,而城市的發(fā)展也要以商業(yè)為條件,這是不言而喻的?!盵55]371因此,沒有市場、貿易、商品交換和物資流通,多數城市是無法生存的。從這個意義上講,作為商品經濟生長據點的城市,是自然經濟的異化物和對立物。所以,馬克思又認為城市和鄉(xiāng)村的分離是最具有意義的社會分工。而鎮(zhèn)市的成長和城市的繁盛,反過來又會對農村地區(qū)的發(fā)展產生廣泛的影響。擇要而言,大致體現在以下四個方面。

      首先是加速了農民向小商品生產者轉化的進程。特別是鎮(zhèn)市周圍地區(qū)的鄉(xiāng)村農戶,其產品包括糧食、蠶桑、布帛、水果、蔬菜等等,有日益增多的部分被拋入市場。在這條道路上走下去,原來自給自足體制中的封閉型農民,必然會或快或慢地向小商品生產者轉化。此點留待另文論列。

      其次是兼營工商業(yè)的官僚、地主日見增多。官僚經商在宋代已經十分普遍,司空見慣,“白屋士人多是占戶為商,趨利過?!盵44]刑法二之五七,6524,“今則沿??たh寄居(官)不論大小,凡有勢力者則皆為之”[44]刑法二之一四四,6567。而市鎮(zhèn)的興起則為鄉(xiāng)居地主投資商業(yè)創(chuàng)造了有利條件,既提供了高額利潤的刺激,也提供了就近設店的方便,等到所獲工商業(yè)利潤足以維持其全家生活時,他們就會抵御不住城居生活的多方面誘惑,紛紛搬到城鎮(zhèn)居住。例如南方產茶州郡中就有不少地主既在城外擁有茶園,又在城中開設茶鋪。所以,宋代專有“遙佃戶”一詞來指稱日趨增多的城居地主?!端螘嫺濉贩Q:“民有物力在鄉(xiāng)村而居城郭,謂之遙佃戶。”[44]兵二之三○,6786而城居地主的日漸增多,反過來又會導致農村租佃關系的變化(例如實物租制的擴大),從而加速契約佃農的獨立化進程等。

      再次是農村人口加速向城市移動。城郭鎮(zhèn)市商業(yè)活動的擴大必然需要更多的店員和運夫,市鎮(zhèn)手工業(yè)的興起則推動著城市雇工群的擴大,城中商人、官僚以及城居地主的增多則刺激著對廚娘、女紅、樵夫的需求,凡此種種無一不在吸引著無地或少地農戶進城謀生。南宋成為我國歷史上城市人口比重最大的時期,其秘密就在這里。

      最后,商品經濟的繁華、城市化行程的加速也帶來了人們思想觀念上的變化。北宋學者李覯即表示反對歷來的官府禁榷政策,主張“今日之宜,亦莫如一切通商”[56]卷十六。司馬光亦曾充分肯定工商業(yè)的合理性,而與漢唐以來“農本商末”的主流觀點形成鮮明對照,“夫農、工、商賈者,財之所自來也。農盡力,則田善收而谷有余矣;功盡巧,則器斯堅而用有余矣;商賈流通,則有無交而貨有余矣。彼有余而我取之,雖多不病矣”[57]卷八,87。在司馬光眼里,手工業(yè)、商業(yè)和農業(yè)一樣,都是財富的重要來源,已無本末之分。此點南宋陳耆卿說得更為簡捷了當:“(士、農、工、商)此四者,皆百姓之本業(yè)。自生民以來,未有能易之者?!盵58]卷三七《風俗門·重本業(yè)》,7578商業(yè)與農業(yè)、手工業(yè)均是本業(yè)這一認識,在宋末元初人熊禾的五言詩中亦有明確表述:“耒耜既先聚,市易還貿遷。公私不交病,本末無倒懸?!盵59]卷七,824所有這些現象與城市化進程均有內在的邏輯聯系。或者說,上述這些現象,與城市數量激增特別是經濟性商業(yè)城鎮(zhèn)的崛起、城中坊市制的崩潰和農村草市的勃興、販運性商業(yè)向規(guī)模性商業(yè)的轉化等一道,構成了南宋城市化行程的絢麗風景線。

      注釋:

      ①郭正忠、王曾瑜先生幾乎同時論及城鎮(zhèn)坊廓戶另編戶籍這個意義深遠的現象。

      ②南宋中葉的總人口約在7000萬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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