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的缺失與表征
——從《八月之光》看?？思{

章艷萍，施應鳳

（文山學院 外國語學院，云南 文山 663000）

欲望的缺失與表征
——從《八月之光》看?？思{

章艷萍，施應鳳

（文山學院 外國語學院，云南 文山 663000）

《八月之光》所展現(xiàn)出的黑暗、對宗教的狂熱、種族迫害、暴力等社會現(xiàn)象，實質是作家潛意識中積極欲望缺失的一種表征。文章從社會現(xiàn)象入手，分析作家對南方的各種潛在欲望，以便更深層次地解讀作家對南方的復雜情感。

缺失；表征；光；宗教自由；種族主義

?？思{的小說《八月之光》以多角度的模式，最為廣泛地涉及到了美國重建時期南方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作品中所反映出的種族、宗教、歷史等問題將南方社會的腐朽全然呈現(xiàn)在讀者面前。該小說在?？思{的創(chuàng)作發(fā)展史上具有“里程碑”［1］216式的意義。除了對腐朽社會的批判，?？思{對南方社會的熾熱情感同樣也交織在字里行間。除此之外，在這部小說里，?？思{還將筆鋒轉向了“專制主義問題”［2］320。對南方社會的批判與贊揚共存的態(tài)度，強烈地反映了?？思{矛盾的內心。他內心對宗教自由的向往、對徹底廢除奴隸制的強烈愿望，以及對新南方的排斥及憧憬都在小說中得以表征。

一、光的缺失與表征

陰暗的人生?；恼Q、絕望的人生是小說《八月之光》中人物生活的主基調。?？思{筆下的大多數(shù)人，甚至可以說重建時期南方的大多數(shù)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們堅守著舊南方的榮耀，恪守著舊南方的道德準則及教義條規(guī)，對于無法阻擋的現(xiàn)代工商業(yè)的沖擊視而不見，但又無可避免地受到影響。

從道德準則和教義條規(guī)上看，南方人普遍信仰的加爾文主義馴化了一批又一批狂熱的教徒。他們將自己甚至于別人的生活限制于條條框框之內，古板、機械地度過自己的人生。小說中的海因斯和麥克伊琴就是典型的代表；歷史的根源造就了奴隸制的長存，加爾文主義的盛行更助長了種族主義的蔓延。黑人在社會中毫無地位可言，他們往往與暴力邪惡聯(lián)系在一起。因此，像克里斯莫斯這樣身上有黑人血液（只是可能）的人毫無疑問會遭到社會的排擠與迫害；美國內戰(zhàn)以前，南方種植園經(jīng)濟的繁榮使得南方人過著一種簡單、固定、寧靜的生活，從而形成了“共同的價值觀念”，“逐漸發(fā)展起比較強烈的社區(qū)觀念”［3］52。南方成了社會的集合體。對于北方自由散漫的個人主義，南方人向來嗤之以鼻。他們排斥北方的任何事物，甚至排斥像喬安娜這樣自小生活在南方的北方人。喬安娜因此被排擠出南方人的生活，孤獨壓抑地生活在遠離人們視線的大房子里；南方人對騎士精神的頂禮膜拜，終日沉浸于南方同盟軍昔日所取得的輝煌中，以海托華為代表的很多人將時間和空間都定格在馬背上，甚至他所宣講的教義里“充滿了奔馳的騎兵，先輩的光榮與失敗”［4］42。

陳舊腐爛的地理環(huán)境。盡管小說對南方地理環(huán)境的描寫不多，但讀者從中可以對南方人的生存環(huán)境有個大概而深刻的了解。在北方工商業(yè)的沖擊下，南方在地理環(huán)境上也失去了往日的祥和與安寧。土地面積越來越少，森林資源遭到機器的過度開采。小說中多次提到伐木廠，“再過七年就會把周圍一帶的松木砍伐殆盡”［4］2；這里到處都是“蕭殺肅靜而又荒涼的田野”，經(jīng)過雨水的沖刷，成了“一條條紅色的堵塞的滿滿的溝壑”［4］2；這兒還有條鐵路（工業(yè)的象征），“發(fā)出尖利刺耳的聲音飛馳而過”，“總是像個幽靈似的突然從滿目荒涼的山中鉆出來，像個預報噩耗的女巫尖聲哭喊著”［4］2；人們生活用具和居住的房子也顯得陳舊、腐爛：年久失修的馬車、油漆剝落的招牌、陳舊的大房子（喬安娜的住處）、沒有漆過不起眼的平房（海托華的住處）、幽暗陷塌的地面……所有的這一切都表明南方人不僅生活過得暗淡無光，就連居住環(huán)境也晦暗無光。

光的表征。在陰暗無光的生活中，南方人找不到前進的方向。作為一位土生土長的南方人，福克納在描述、反映現(xiàn)實的同時，也用手上的筆表達了對光的向往。他將這樣一部充滿暴力、極端思想與行為的小說命名為“八月之光”，是希望從天空降下一絲光亮，照亮杰弗生鎮(zhèn)（南方）的每一個角落。另外，他設計了莉娜這個角色，一個生活積極向上，不受任何因素阻礙的待產母親。她為著似有非有的目標永遠處于行走的狀態(tài)，從來都不覺得累。她如同一絲光亮穿行在杰弗生的每一條街道，驅逐了四周的黑暗。她未出生的孩子同樣代表著新生的希望。?？思{自己也希望能抱著嘗試的態(tài)度，像新生兒一樣用全新的目光看待和迎接新南方社會。

二、宗教自由的缺失與表征

宗教強權?！澳戏奖环Q為美國的‘圣經(jīng)地帶’，以加爾文主義為核心的新教在南方宗教中占據(jù)了主導地位?！保?］34由于長期處于清教教條的影響與控制下，整個南方社會彌漫著濃厚的宗教氛圍，南方人形成了宗教意義上的集體，以嚴苛的教條規(guī)范著自己和他人的行為。其中禁欲和女性的貞潔尤為重要。未婚先孕或偷情之類的行為更是讓眾人鄙視和唾罵。小說中的莉娜雖然受到鄉(xiāng)親們的幫助，但也免不了遭受鄉(xiāng)親們的非議。清教主義教條壓抑了南方人的欲望，抹滅了人性。以海因斯、麥克伊琴為代表的狂熱清教信徒自以為是上帝意志的執(zhí)行者，不僅自己過著單調乏味的生活，也以同樣的要求控制著親人的行為。海因斯惡毒地咒罵自己的女兒為“娼婦”“浪蕩的女人”，在女兒難產時他拒絕請醫(yī)生，眼睜睜地看著女兒在分娩中死去；麥克伊琴對養(yǎng)子的教育遵循清教教義，要求8歲的孩子背誦《教義問答手冊》，背不出就以鞭打和不給飯吃的方式懲罰他。他用盡一切方法讓孩子明白“懶惰和胡思亂想是兩大惡行，而干活和敬畏上帝則是兩大美德”，盡管年幼的孩子“還不曾干活，也沒有敬畏過上帝”［4］96。成年后的孩子賣掉麥克伊琴給他的小母牛為自己添置了一套新衣服，這在普通人看來再自然不過的事卻讓麥克伊琴將“懶惰”“忘恩負義”“傲慢無禮”“褻瀆神明”“撒謊”“好色”等一連串罪名加在他身上。他抑制孩子青春期對愛情的萌動，阻止他出入有女人的場合，甚至跟蹤他去舞會現(xiàn)場；麥克伊琴夫人在丈夫的管制下形同一個沒有性格的木偶，丈夫是他的操縱桿。她不敢干涉丈夫對養(yǎng)子的訓教，只能傻到單純地用謊言來庇護養(yǎng)子，偷偷給養(yǎng)子送飯吃。丈夫發(fā)現(xiàn)后，斥責她跪下請求上帝的寬恕。作為夫妻，麥克伊琴夫婦毫無感情，只是按照上帝的安排必須由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組成一個家庭，然后女人必須聽從丈夫的管制。此外，牧師海托華的妻子也是清教教條的犧牲品。受到丈夫冷落的她承受不了心中的寂寞而選擇偷情甚至自殺，因而受到人們的非議，海托華也因此被人們認為玷污了牧師的名譽而被趕出教堂。嚴苛死板的清教教條讓人變得沒有性格，“它要求生活其中的每個人都按它的規(guī)范行事，任何偏離其準則的言論舉止都會遭到公眾的輿論或譴責。這樣的社會必然保守封閉、對外排斥，成為產生社會偏見和種族歧視的溫床”［4］15。由此，人們對克里斯莫斯的排斥也變得不難理解了。

表征：對宗教博愛、人性自由的渴望。?？思{自己并不排斥宗教，他相信上帝，認為每個人都有一個靈魂仰望著上帝。?？思{所生活的奧克斯福鎮(zhèn)也有濃厚的宗教氛圍，“除了參加教堂活動外，對《圣經(jīng)》的習讀也是?？思{童年時代的必修課，他談到他的曾祖父曾經(jīng)要求家里的每一個人都必須在飯前先背誦一段《圣經(jīng)》經(jīng)文”［5］34。這樣的生活在小說中也有體現(xiàn)：克里斯莫斯被要求背誦《教義問答手冊》；喬安娜的祖父在兒子一出生便向孩子灌輸祖先們所奉行的宗教，剛學會走路便要求孩子用西班牙語誦讀《圣經(jīng)》。

雖然?？思{信仰上帝，但他希望人們不要拘泥于形式上的條條框框。他渴望上帝將人間都灑滿愛，渴望萬物皆平等的精神。而現(xiàn)在的清教主義教條是規(guī)范、指導、訓誡人們生活的僵化教條，很少關注人性?！案？思{始終強調一個夢想，就是人類不分種族、階級、性別、宗教結成一個共同體，這個共同體不是靠歷史構建物維系的，而是靠對上帝的信仰，靠精神，靠人類對自由、博愛的追求相維系。”［5］36對于清教主義博愛、自由思想的向往（缺失），?？思{借克里斯莫斯、拜倫、莉娜幾個角色作出了反抗?？死锼鼓咕芙^背《教義問答手冊》，甚至將書放在馬廄地面，也從不禱告，更不用說上教堂了；在女性貞潔如此被看重的舊南方，拜倫竟然不顧海托華的勸阻和人們的非議，毅然決然地愛上了莉娜這個未婚先孕的媽媽；莉娜更是不顧人們的鄙視挺著大肚子行走在人們的目光下。這些行為在被清教主義馴化過的集體南方人看來有悖天理，但實際上表達了?？思{內心的吶喊與愿望。

三、種族無歧視的缺失與表征

在清教主義的縱容下，種族主義一直以來是美國根深蒂固的問題。它“超越了某一個階段的社會形態(tài)和階級制度，成為一種牢固的觀念散播在人們心中”［5］62。內戰(zhàn)雖然廢除了奴隸制，但并未從根本上改善黑人奴隸的政治、經(jīng)濟、生活面貌?！敖夥判缘陌l(fā)表，解放了黑人奴隸三百萬人。但這不過是一種‘戰(zhàn)時措施’，從法律上來說，奴隸制仍未廢除”。［6］202南方地主階級為了維護私有財產（奴隸）而掀起了“白人優(yōu)越論”運動，采用恐怖手段迫害黑人。南方各州的民兵也任意對黑人行兇。迫害黑人的公開和秘密組織蜂擁而現(xiàn)，其中以“三K黨”最為出名。他們在窮白人中大力散播仇恨黑人的思想，威脅那些幫助黑人的人。黑人犯罪通常被蓋烙印、剪耳朵、閹割或處死。小說中的克里斯莫斯最終被種族主義者閹割致死。在人們的意識里，任何暴行都與黑人有關。小說里兇殺案發(fā)生后，人們“個個都相信這是樁黑人干的匿名兇殺案”［4］193。在調查時警察隨手就抓黑人審問，并任意用鞭子抽打黑人。他們還對黑人實施種族隔離制度，迫使黑人在學校、教堂、醫(yī)院、飯店、商店等公共場合與白人分開，甚至連公共汽車、火車、電車都設有黑人專座。許多城市都有黑人區(qū)，如小說中的杰弗生鎮(zhèn)弗曼雷區(qū)。政治上，黑人沒有選舉權，經(jīng)濟上，黑人奴隸依然沒有擁有土地，沒有任何的生產和生活資料，還被迫向前種植園主租借土地和勞動工具。很多黑人奴隸由于承受不起租金和利息而選擇繼續(xù)為奴。

回歸到小說，主人公克里斯莫斯生活在這樣的社會中，必然會受到人們的排擠。他從生下來就被外祖父遺棄在孤兒院門口，并一直生活在外祖父的監(jiān)視下。外祖父這個狂熱的清教徒教唆其他孩子稱克里斯莫斯為“黑鬼”，處處遭到排擠的克里斯莫斯最終被送出孤兒院由麥克伊琴夫婦收養(yǎng)?？墒撬仔〉男撵`已經(jīng)埋下了黑色的種子。他想追尋自己的身份，卻永遠無法擺脫世俗的目光。因此他一生都處于黑與白的糾結中。最終由于他無法承受情人喬安娜對他黑人身份的定位，而殺死了喬安娜，被種族主義者閹割致死?？死锼鼓沟谋瘎∈钦麄€南方社會甚至是美國社會黑人處境的真實寫照。

表征：對種族主義的批判。在小說中，作家對克里斯莫斯身份不確定的設置明確地表明了?？思{對種族主義的仇恨與批判。福克納研究者肖明翰先生認為“這種身份的‘不確定性’正是?？思{的神來之筆，它表明問題的實質不在于一個人身上是否有黑人血統(tǒng)，而在于種族主義的傳統(tǒng)觀念對人的毒害與摧殘”［7］335?？梢?，?？思{對克里斯莫斯這個人物的創(chuàng)造表明他內心反種族主義的強烈呼聲。

四、新生活的缺失與表征

內戰(zhàn)過后，南方人一直在其頭腦中保持著昔日的榮耀?！膀T士的翩翩風度與貴婦人的純潔美麗組成了南方人的夢幻般的神話圖景，南方白人以高度的榮譽感、強烈的種族和家庭的自豪感圣化了他們的生活?！保?］150南方人頭腦中的非現(xiàn)實成分讓他們保持著對舊時代社會的依戀，他們認為“生活中最美好的東西不是現(xiàn)存的事物，而是那些應該存在，或據(jù)說過去曾經(jīng)存在過的事物”［8］454。

海托華（Hightower），名字寓意為高塔。?？思{給予此人物的特殊名字，隱射出該人物的生活特征——將自己封閉在深深的高塔中，不見塔外的光明。海托華是一位過分沉湎于祖先事跡的牧師。當他還在神學院的時候就一心向往到杰弗生鎮(zhèn)工作，為了回到祖父英勇善戰(zhàn)的地方，他動用了所有關系。遺憾的是，他辜負了牧師這一身份。他并不關心教眾。他的生命一直停留在祖父的馬背上，就連布道時他的教義也總是同奔馳的騎兵和光榮的戰(zhàn)績混合在一起。所有的人都認為“站在上帝的圣殿上所宣講的這一切，簡直近乎褻瀆神明”［4］42。他對妻子也漠不關心，全然忘記自己已經(jīng)結婚。無法忍受的妻子只好到孟菲斯去尋找歡樂。后來妻子從旅館的窗戶跳下自殺，偷情的丑聞也為眾人所知。人們再也無法容忍褻瀆圣職的人繼續(xù)當牧師，迫使海托華離開教堂，離開杰弗生鎮(zhèn)（他還受到“三K黨”的武力威脅），但他拒絕離開，用自己多年攢下的積蓄在后街買了一幢小住宅，目的就是為了繼續(xù)留在杰弗生鎮(zhèn)，繼續(xù)回味祖先的榮耀。

喬安娜，小說中另外一個從小生活在杰弗生鎮(zhèn)的外來者。她繼承了先輩拯救黑人的偉大使命，整日從事著黑人事務。盡管黑人接受她的幫助，但他們不愿意接近她，她獨自生活在遠離人們視線的大房子里。她把父輩的事業(yè)當成人生的全部，全然不在意自己是一個待嫁的需要關愛的女人。她不修邊幅，打扮得像個鄉(xiāng)村婦女，“穿著整潔寬大的印花便服，這種家用衣服她多的不可勝數(shù)”［4］156。另一方面，自小生活在杰弗生鎮(zhèn)的喬安娜，無可避免地受到南方文化的熏陶，因此也具有南方女性的高傲、矜持的貴婦品性，到40多歲還呆在閨中，過著節(jié)儉禁欲的生活。后來，克里斯莫斯的出現(xiàn)激發(fā)了她的愛，但也未能使他倆心靈交融，喬安娜自始至終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除了這兩個典型人物，南方居民以集體形式呈現(xiàn)給讀者的精神面貌也是瘋瘋癲癲的。他們以呆滯、毫不在意的目光觀望著發(fā)生在周圍的事。鎮(zhèn)上的人們“特有的磨磨蹭蹭，不慌不忙的勁頭，繞著彎子聊天……對時間毫不在意”［4］6。在圍觀殺人現(xiàn)場時，“這些人帶著呆滯的孩子般的驚訝神色”，像在“端詳自己的不可更改的攝像”［4］193。尸體被抬走后，人們觀看大火，“帶著同樣呆滯驚駭?shù)哪暷抗?，這目光仿佛直接來自知識起源的古老發(fā)臭的洞穴”［4］193。所有的人夢游般地過著現(xiàn)在的生活，頭腦里都是過去的影子。

表征：對新生活的向往與躍躍欲試。作為土生土長的南方人，?？思{能清醒地認識到南方所存在的弊端，他深知歷史的潮流不可逆擋。因此，他希望南方人能試著接受新的價值觀。與此同時，深愛著這片故土的他對外來者所帶來的一切感到擔憂，害怕它們會毀掉舊南方的一切。在小說中喬安娜為愛情所做的努力；克里斯莫斯在臨死前對黑人身份的默認（只想簡單地成為某一種人），以及他對自己所犯罪惡勇敢地接受懲罰；海托華為莉娜的孩子接生而自己獲得了新生，肯出去呼吸大自然的新鮮空氣，愿意幫助克里斯莫斯；拜倫不顧鄉(xiāng)親們的勸告和面對莉娜的拒絕而義無反顧地追尋自己的愛情。所有這些行為都表達了?？思{對人們試著去改變舊價值觀，接受新生活的愿望。與此同時，喬安娜與克里斯莫斯的愛情失敗、克里斯莫斯的死亡以及拜倫不知結果的愛情嘗試則反映出?？思{內心的擔憂以及產生的猶豫不決。

福克納所成長的年代是南方正處在社會發(fā)展轉折的年代，作為一個南方衰敗貴族家庭的后代，他目睹了內戰(zhàn)給南方人所造成的物質及心靈創(chuàng)傷。他對南方的情感極其矛盾，既深愛著這片曾經(jīng)充滿祥和與榮耀的故土，又對南方社會的敗落深感痛苦和同情，害怕所熱愛的南方會毀于南方人的偏執(zhí)與冥頑不化。他渴望南方是一個充滿愛，沒有宗教壓迫，沒有種族迫害，人人平等的社會。?？思{所有潛意識欲望的缺失在《八月之光》里得到極好的表征。

［1］ 肖明翰.威廉·福克納：騷動的靈魂［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9.

［2］ 楊敬仁.20世紀美國文學史［M］.青島：青島出版社，1999.

［3］ 李楊.美國南方文學后現(xiàn)代時期的嬗變［M］. 濟南：山東大學出版社，2006.

［4］ ［美］威廉·?？思{. 八月之光［M］.藍仁哲.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8.

［5］ 蔡勇慶.生態(tài)神學視野下的?？思{研究［M］. 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2.

［6］ 唐陶華.美國歷史上的黑人奴隸制［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

［7］ 肖明翰.威廉·?？思{研究［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1997.

［8］ ［美］羅德·霍頓，赫伯特·愛德華茲.美國文學思想背景［M］.房煒，孟昭慶.譯.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91.

The Missing Desires and Superficial Characteristics:An Overview of Faulkner from Light in August

ZHANG Yan-ping，SHI Ying-fe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Wenshan University, Wenshan 663000, China)

Social phenomena that reflected in Light in August, such as darkness, craze for Puritanism, racial persecution, and violence are factually a kind of superficial characteristics of William Faulkner’s subconscious desires. The article analyzes the author’s subconscious desires for Southern America form the aspect of social phenomena, with the aim of getting a further interpretation of author’s complex feelings for Southern America.

Missing; superficial characteristics; light; freedom for religions; racialism

I712.074

A

1674-9200（2014）02-0075-04

（責任編輯 田景春）

2013-09-13

章艷萍（1983-），女，湖北宜昌人，文山學院外國語學院講師，碩士，主要從事英美文學研究；施應鳳（1977-），女，云南硯山人，文山學院外國語學院講師，主要從事英語教法、基礎英語教學和大學英語教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