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像老師：幸福地行走在路上

【個人檔案】

查人韻，小學高級教師，江蘇省太倉市實驗小學副校長。1979年出生的她，喜歡和女兒湊在一起看“芭比公主”系列動畫片，因為公主們在遇到困難和挫折時，那句淡定的“總會有辦法的！”最給她力量，讓她保持著善良、寬容與執(zhí)著。她曾獲得太倉市“身邊的感動”100人、太倉市優(yōu)秀共產(chǎn)黨員、蘇州市“雙十佳”青年教師、蘇州市小學數(shù)學學科帶頭人、蘇州市優(yōu)秀教育工作者、江蘇省教育學會先進個人、江蘇省優(yōu)秀青年教師等十多項榮譽稱號。

齊耳短發(fā)，紅色的小西裝，臉上雖仍有幾分稚氣，但自信的笑容中透著從容。翻開相冊，當我把目光定格在這張相片上時，那一天的情形立刻清晰地浮現(xiàn)在眼前。讀師范三年級時，教我們語文教材教法的俞老師，在實習前組織大家進微格教室模擬上課，想看看誰最像老師。那天，我就是穿著這件紅色的小西裝走上講臺的，老師和同學一致評價：“查人韻，最像老師！”那份激動、那份驕傲一直激勵著我在不同階段、不同環(huán)境中追求“最像老師”。

走在勤奮的幸福路上：走進學科

2000年8月，作為優(yōu)秀畢業(yè)生，我幸運地加入了江蘇省太倉市實驗小學這個大家庭，開啟了我的教師生涯。“新來的老師普通話很標準”“她的字很漂亮”“她很親切，像我們的大姐姐”……我很快俘獲了學生的心。學校有一個規(guī)定：新教師要向家長上開放課。我選了一節(jié)讀師范時研究過的《認識方程》，清新的語言、清晰的思路、有序的組織，讓前來聽課的家長放下了心。

一周后，與我同時入校的新教師都有同組的優(yōu)秀教師帶教，我很納悶：為什么我沒有？幾天后才知道，實習時我的一堂《認識公倍數(shù)》打動了學校分管教學的副校長，也就是我的第一任師父。過師父的關可就不那么容易了，不知道她哪天來，我每天都必須認真地備好課。那時，教導處為了讓教師獨立備課，只給教師提供教材和教參，沒有教案集，更沒有互聯(lián)網(wǎng)，這一招逼著我在備課本上寫下的都是自己的思考。有時候太累了，睡過去了，醒了就再繼續(xù)。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借同組骨干教師的教案參考，查找自己有無疏漏，尋找他們的優(yōu)點來完善自己的備課，我永遠感謝同事們給予的照顧。師父每次聽完課不僅會給我分析得失，還會親自演示——“這句話要這樣說”，“這個問題要這樣問”，語氣、語調(diào)、眼神一招一式地傳授。一堂堂課的積累，讓入校3個月的我獲得了學?！跋Ｍ痹u優(yōu)課的一等獎，這是我的“第一桶金”。6個月后，我獲得了太倉市評優(yōu)課二等獎。7個月后，承擔蘇州市公開課，在教研室的調(diào)研中，我是全校獲得“三優(yōu)”的4位教師之一。2年后，我被評為太倉市“教壇新秀”。2002年，我代表太倉參加蘇州市評優(yōu)課，眼看一次比一次成功，教研室龔主任高興地說：“今年我們有望拿一等獎了?！笨傻鹊秸缴险n時，第一個問題下去竟然沒有一只小手舉起來，我頓時就慌了，緊張得連板書都寫錯了字。雖然我的設計新穎，漸漸地把學生吸引了過來，取得了不錯的效果，但最終還是只得了二等獎，這對伴著鮮花和掌聲成長起來的我來說是一次不小的打擊?！白钕窭蠋煛钡奈以趺吹搅颂K州就不行了呢？我曾歸因于自己運氣太差，但慢慢地，我明白了：這兩年自己所謂的“最像老師”，僅僅是外在像，當課堂出現(xiàn)問題時我的調(diào)控能力便捉襟見肘了。蘇州的失利提醒我要好好修煉內(nèi)功。

2003年的一天，師父把我找過去，說教育局又幫我拜了一位名師做師父。從師父的一句感嘆，我猜出這位名師一定非同一般，但還是沒想到會是蘇教版小學數(shù)學教材的副主審沈重予老師。師父在南京，我就給師父寄去我的教案或錄像。沈老師每次都會用工整的字跡，給我回上兩大張紙：“能主動反思，是個好習慣”“……這些都是體現(xiàn)新課程理念的，要好好保持”……沈老師是教材的副主審，對教材了如指掌，只要我一報課題，他都會先說“是第幾頁到第幾頁上的，對嗎？”然后給我分析。沈老師告訴我：“分析數(shù)學教材要像分析語文課文一樣，多讀幾遍，然后看分為幾個部分，每部分講的是什么，相互之間是什么關系?！毕驇煾刚埥痰枚嗔耍覍滩牡睦斫饬β吞嵘恕?/p>

2004年，我幸運地成為了太倉市首屆高級研修班的學員，小學數(shù)學教師共6位，才工作4年就能成為其中之一，可見教育局和學校對我的厚愛。我們6個人，擁有一位共同的導師——上海市著名特級教師曹培英先生。曹老師對教材研究很深，有很多著作，第一次活動送給我們每人一本《空間與圖形》，讓我對空間與圖形領域的教材教法有了系統(tǒng)的認識。曹老師對課的本質(zhì)常常一語中的，如指導我上蘇教版二下的《確定位置》一課時說：“不就是一個第幾不夠了，要用兩個第幾嗎？”一句話就讓我明白了。后來，我設計課的時候，總會先自覺思考這節(jié)課最核心的是什么。高研班結(jié)業(yè)時我上了一堂課，課上曹老師向我投來了贊許的目光?！靶」媚铮蛐院芎?！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表現(xiàn)是非常滿意的?！边@句鼓勵的話，給在“最像老師”的路上不斷求索的我注入了無限希望。

站在大師的肩膀上，我幸福地成長著。短短幾年，我執(zhí)教了蘇州市公開課《搭配的規(guī)律》（教案被收錄在《備課手冊》）、《長方形、正方形的面積計算》以及《認識平行》等六節(jié)空間與圖形領域的課，有的獲得了蘇州市一等獎，有的在各級各類活動中展示。老師們對我的評價是：對教材的分析、對知識本質(zhì)的把握能有自己的獨到之處。一招一式雖然只是習得了大師的一點皮毛，但與師范畢業(yè)時那個“最像老師”的我相比，已然豐富了很多。

走在研究的幸福路上：形成風格

一次，聽完我的課，錢瀾校長留下一句話：“每次聽你的公開課，都能感覺到你在拔節(jié)，但名師不是上好一節(jié)課，而是要有自己的教學理念和教學風格。”緊接著，她又為我策劃了名師追隨與突破活動，讓我拜華應龍老師為師——幸福再一次降臨。

雖然華老師遠在北京，但我會時不時地收到他的關心：“人韻，最近看什么書？”“人韻，最近在上什么課？”“為什么要上這節(jié)課？別的老師上這節(jié)課有什么問題？看過幾位老師上這節(jié)課？你和別的老師有什么不同？”華老師每次都是這么追問我。漸漸地，我養(yǎng)成了課前慎思的習慣。遇到問題我也會一個電話打到北京：“師父，這節(jié)課怎么上？”師父的回答是：“哈哈！自己想！”我匯報之后，后面一般是好幾個“再想想”“不錯，這樣也可以，再想想”“嗯，比剛才更好一點，再想想”“哈哈哈！好好好！”

“自己想”“再想想”，師父很少直接告訴我答案。但我明白，師父不是不教而是大教，教我獨立行走的方法，并且耐心地等待著我成長，一路鼓勵我向前走自己的路。慢慢地，我感受到了力量，這股力量來自師父關鍵時刻有力的撐托，更因為走在自己的路上每一步的堅實感。師父是想讓我成為自己，“最像老師”也許最終就是要“做自己”。

原本覺得風格是名師的事，離我很遠，走著走著發(fā)現(xiàn)不是只有名師才可以談風格，只要有不同于別人的思考，帶著自己的教學觀點進課堂，教學自然就會有自己的風格。在這個階段，錢校長不斷地為我鋪路架橋，教育局尤培亞副局長、教培研中心苗長廣主任（時任）都非常關心我的成長，多次親臨我的課堂，幫我梳理教學風格。幾位領導還邀請了原江蘇省教育科學研究所成尚榮所長幫我做成長規(guī)劃。在專家、領導們的指導、幫助下，我慢慢找到了自己的成長路徑，明確了前進的方向。

2009年，我開始著迷于對學生學習起點的研究。成尚榮所長問過我：“這是你師父讓你研究的嗎？”我回答：“不是，也是?！薄捌瘘c”研究是學校的需求，但我的“起點”研究確實又和師父的“融錯教育”有關。師父能剎那間捕捉到學生最關鍵的錯誤資源，又能在談笑間不露痕跡地完成他的“融錯教育”。而我功力尚淺，又缺乏師父的智慧，只有笨鳥先飛，課前用功，去發(fā)現(xiàn)問題，去辨析原因，去思考如何引導與評價……在積累了一些研究經(jīng)驗之后，2011年，我正式申報課題《基于學生起點研究的教學行為改進》。2012年，正當我的研究進入瓶頸之時，錢校長告訴我一個消息，12月份我校要承辦《江蘇教育》編輯部關于“教在兒童‘學的起點上”的主題研討活動。我心中一陣竊喜，這活動仿佛是為我而來的。成尚榮所長、《江蘇教育》張俊平主編一次次來我校指導，他們的一個比喻“起點就像大海里的波浪，不斷地向前推，一個終點的到達就是一個新起點的開始”一下子把我的研究從課前推向了課中，并延伸到了課后。

對起點的認識有了新的突破之后，隨著我對一個個案例的研究，我對如何“教在兒童‘學的起點上”也逐漸有了比較清晰的認識。

1.學生素材——我的教材——教在學生的已有經(jīng)驗上。

要超越學生的原有經(jīng)驗，就必須從其已有經(jīng)驗出發(fā)，讓學生知道從哪里來、到哪里去?；趯W生已有的知識和經(jīng)驗，可以說：這已有的經(jīng)驗應當是教育鮮亮的“拱門”，為學生搭出了出發(fā)的平臺。如何搭建？我的經(jīng)驗就是讓學生的經(jīng)驗成為教材。以《平移與旋轉(zhuǎn)》一課的教學為例，上課前一天，我請學生回家尋找生活中的平移或旋轉(zhuǎn)現(xiàn)象，并畫下來和同學分享。第二天，學生大量鮮活的經(jīng)驗（如使用刷卡機、電梯、抽屜、窗簾、鑰匙、文具盒、削筆器等）涌入課堂。教材一般只有正向的例子，使得學生的問題被隱藏了起來。而來自學生的素材，不僅呈現(xiàn)了學生正確的經(jīng)驗，也呈現(xiàn)了他們認識中存在的問題，這是讓我們的教學能深入、有效的寶貴資源。而且，來自學生的素材更能吸引學生的眼球，讓他們產(chǎn)生濃厚的學習興趣。

2.扣住疑點、難點——教在學生新知識的生長點上。

有了學生的素材的補充，課堂便成了問題生長的地方。從學生的一個典型錯例中，我發(fā)現(xiàn)，學生對平移與旋轉(zhuǎn)的認知僅僅停留在直觀的感知層面：平移是平平地直著運動，旋轉(zhuǎn)是轉(zhuǎn)的。他們僅僅發(fā)現(xiàn)了運動前后產(chǎn)生變化的部分，而沒有感知到這兩種運動的本質(zhì)是一種剛體運動，是一種全等變形。于是，課堂上，我組織學生對窗子的運動和窗簾的運動進行對比，在對比中讓學生發(fā)現(xiàn)：平移運動的物體是整體在運動，每個地方平移的距離是相等的，物體的形狀是不變的；而窗簾只有一邊在動，每個地方動的不一樣多，且變形了。從而讓他們初步感受到了平移運動的本質(zhì)特征。

3.關注數(shù)學學習的核心價值——教在學生的自主建構(gòu)與發(fā)展上。

學習是自主建構(gòu)的，只有少量材料來自外部，那少量的外部材料是什么呢？這就需要我們跳出學生的經(jīng)驗，從他們的發(fā)展需求方面來思考。

首先，可以從學生數(shù)學學習的核心價值出發(fā)。數(shù)學學習的核心在于具備一些基本的數(shù)學思想、方法和知識，培養(yǎng)他們從數(shù)學的角度來觀察世界的能力。以《平移與旋轉(zhuǎn)》一課為例，從數(shù)學學習的價值出發(fā)，本課對學生最重要的貢獻，莫過于讓學生能從圖形變換的視角來認識、審視原有的世界，從而發(fā)展他們的空間觀念，同時讓他們充分地感受到數(shù)學與現(xiàn)實世界的聯(lián)系。

其次，還可以從幫助學生主動建構(gòu)的角度思考。讓學生在實現(xiàn)知識建構(gòu)的同時，找到新的探究空間。在《平移與旋轉(zhuǎn)》一課中，我讓學生猜想：一條線段旋轉(zhuǎn)一周形成什么？圓面向上平移又形成什么？這不僅能讓學生更好地理解平移與旋轉(zhuǎn)這兩種運動方式，也為學生今后學習平面和立體圖形的特征提供了一種運動學幾何方面的重要方法。

也許，我現(xiàn)在的教學能和錢瀾校長說的不是只會上一節(jié)課而是有自己的教學理念有一點接近了，《平移與旋轉(zhuǎn)》《認識圓柱》《認識千以內(nèi)的數(shù)》《認識百分數(shù)》……近三年我有8個課例在省內(nèi)外交流，即便走上“千課萬人”的舞臺，面對三千多位觀摩者我也能從容自若，原因是：我認為我有不同于別人的思考，我有我的理念，即便還不成熟，但至少我找到了自己。

走在感動的幸福路上：理解教育

隨著太倉市教育均衡化發(fā)展的不斷推進，我來到了一所農(nóng)村小學支教，分管學校的教學，并擔任六（2）班的數(shù)學老師。原以為這一年我專業(yè)發(fā)展的腳步會放慢些，沒想到竟讓我對教育有了更深切的理解。

記得第一次見面，學生告訴我：“你是我們的第7任數(shù)學老師！”教導主任告訴我：“這個班由于五年級時數(shù)學老師病假多，平均分比平行班低7～8分?！卑嘀魅胃嬖V我：“這個班有10位學生從不做作業(yè)，考試不及格?！泵鎸@樣的現(xiàn)狀，我也曾有過焦慮：分管教學，如果連自己帶的班都沒有起色，老師們能信任我嗎？只有一年，我能轉(zhuǎn)變六（2）班的現(xiàn)狀嗎？尤其是這10位學生，摸底測試都在20分以下，這都是我在之前的教學中從沒遇到過的難題。

無奈之下，我只有每天放學之后給這10位學生補課。一開始先從完成作業(yè)抓起，回家不做作業(yè)，就在學校完成。第一次補課，他們的臉上寫著無奈、寫著麻木。我知道了他們不做作業(yè)的最直接的原因——不會做。我把知識點一路下降，發(fā)現(xiàn)他們二年級的兩位數(shù)乘兩位數(shù)還有不會的，三年級的長方形面積、周長也沒弄清楚……知識漏洞看來不是一點點。第二天補課，我首先告訴他們：“你們不做作業(yè)，保持了誠實，如果你們做了作業(yè)，這份作業(yè)一定不是你們自己的?！?0位學生面面相覷?！敖酉聛碚埬銈兝^續(xù)保持誠實，不會的不做。”他們偷笑了?！暗銈円屠蠋熞黄鸶冻鲂袆樱刻煅a習，相信你們一定會有進步的?！?

面對他們，我每天都不斷地提醒自己：放低要求，不要著急，他們不逃避已經(jīng)是很好的狀態(tài)了。所以，每當我面對他們時我都保持心平氣和，每當他們?nèi)〉靡稽c一滴的進步時我都如獲至寶，并大加鼓勵。考慮到他們正處在生長發(fā)育期，我每天都給他們準備好點心。有一次，幾個學生休息時偷偷出去了一下，回來時推推搡搡走到我面前，放下一罐“王老吉”就迅速跑開了，靠在教室后墻天真地笑著。我很感動，雖然他們買的是涼茶，但我的心里暖暖的。每天補課結(jié)束我都會千叮嚀萬囑咐：“一心一意回家，騎車注意安全?！迸紶栐庥鰤奶鞖?，我會一個個和家長聯(lián)系，請家長來接他們。外地來打工的家長很忙，一般很少管孩子，但我一請都來了。記得一位學生的父親，當著我的面鄭重地和他孩子說：“要是查老師都讓你退學，你就不要讀書了。”最樸實的話語向我表達了最真誠的信任。

每天從農(nóng)村回到家已是萬家燈火，先生正準備牽著女兒的手外出散步，臨走時總是半開玩笑地和我說一聲：“直塘人民感謝你！”我笑了，這是對我最好的支持，讓我可以一天一天堅持著，因為我覺得這些學生不僅僅缺知識，更缺乏自信和堅韌的品質(zhì)，我想用自己的堅持去感染、激勵他們。畢業(yè)考試，10位學生全部及格，平均分也與平行班追平了，班主任對我這個第7任數(shù)學老師說：“查老師，我很佩服你，最后一篇題為《記一位老師》的作文，95%以上的學生寫的是你。”我再一次感動了，有什么能比學生的褒獎更可貴的呢？

也許是學生看到了我的堅持；也許是他們感謝我能在別的班為考試沖刺時，讓他們在走廊遠眺，嘻嘻哈哈地做游戲，讓他們擁有片刻的閑情；也許他們覺得我從沒沖他們發(fā)過怒，能理解他們?？墒撬麄儾恢溃谶@背后，我的愛沒有超越私心，更沒有超越功利。我反思：我到底給了這10位學生什么？及格，會讓他們有成功的感覺嗎？會讓他們對未來的生活有信心嗎？還是成了我引以為傲的資本？一年的補習，我確實關心他們，但遺憾的是除了知道他們學習很糟糕，關于他們的愛好、特長、生活經(jīng)歷，我都了解不深。也許除了補習我還能做點別的，比如引導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找尋屬于他們自己的成長路徑，讓他們真正建立起自信。

學生的愛如水晶般純凈，沒有一絲雜質(zhì)，我自愧不如。所有人都覺得我為這10位學生付出了很多，卻不知道他們?yōu)槲颐鎸逃械睦щy增添了多少勇氣?！尔溙锢锏睦蠋煛芬粫淖髡呃畛缃ㄔ谂惆橐粋€問題學生成長后寫下了這樣一段話：“目睹一個少年成長的歷程，我的教育視野更開闊，心靈也壯大了，這是老天爺送給我的功課與禮物，若沒有他的參與，也許我不會變成一個熱愛教育的人吧！”這句話特別能表達我的心聲。與這10位學生相處的歷程，除了給了我勇氣，還讓我領悟到了什么是教育：教育是為了彼此生命的成長。教師只有與學生相融在一起，才會有濃濃的“師味”——“最像老師”；只有學生的立場真正進入了教師的教育生命，“老師”二字才會更有味道。

目光再次定格在“齊耳短發(fā)，紅色的小西裝……”的那個我，也許只有那時，我才傻傻地認為自己真的“最像老師”。不過，也正是當時的天真，讓“最像老師”的夢伴我一路走來。只是，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這個夢和我的研究一樣，始終只有起點，沒有終點……■

（作者單位：江蘇省太倉市實驗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