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視域下中英養(yǎng)生諺語對比及其對翻譯的啟示*

郭先英，孫俊芳

(河南中醫(yī)學(xué)院外語學(xué)院， 鄭州 450046)

本文擬從文化的視域來審視中英養(yǎng)生諺語之異同，并探討這些異同對翻譯的啟示。

1 中英養(yǎng)生諺語的契合

中英養(yǎng)生諺語無論在語言表現(xiàn)形式上還是內(nèi)容上，兩相契合之處顯而易見。一方面，某些英漢諺語傳遞了相似的健康和養(yǎng)生觀念；另一方面，英漢養(yǎng)生諺語運用了類似的藝術(shù)表現(xiàn)手法。

1.1 內(nèi)容契合

在內(nèi)容方面，中英諺語反映出來的觀念非常接近，有的如此對等，人們常常彼此套譯，以至于很難分辨哪些是英語諺語，哪些是中國諺語。

1.1.1 飲食有節(jié) 英諺中有Digging your grave with your own teeth(暴飲暴食，自掘墳?zāi)?、Always rise from the table with an appetite and you will never sit down without one(飯吃七分飽，胃口才能好)、A closed mouth catches no flies(病從口入)、After the dinner comes the reckoning(要享樂就要付出代價)等。中國此類養(yǎng)生諺語可謂非常豐富，如“饑不暴食、渴不狂飲”、“已饑方食，未飽先止”等。

1.1.2 注重健康 英諺中有Good health is above wealth(健康勝于財富)、Health and understanding are the two great blessings of life(健康和融洽是人生兩大幸事)、Health is happiness(健康就是幸福)、Health is not valued till sickness comes(有病方知無病樂)、He lives long that lives well(活得好等于活得長)、Neglect of health is doctor’s wealth(忽視健康，醫(yī)生財旺)等。

1.1.3 加強鍛煉 Early to bed and early to rise makes a man healthy, wealthy and wise(早睡又早起，健康、聰明又富裕)、A little labor，much health(適量勞動，增進健康)、Use legs and have legs(雙腿越走越有勁)等。中國諺語中有“飯后散散步，不用進藥鋪”、“飯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等。

1.1.4 形神相關(guān) Happiness lies in contentment(知足常樂)、A light heart lives long(心胸開闊，延年益壽)、Anger punishes itself(氣大傷身)、Sound in body, sound in mind(有健全的身體才有健全的精神)、It is not work that kills, but worry(勞動不傷身，憂慮才傷人)。漢語中有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頭。

1.1.5 起居習(xí)慣 Sleeping is the best cure for waking troubles(一睡解千愁)、Dry feet，warm head，bring safe to bed(腳干頭暖睡得安)、Diet cures more than doctors(自己飲食有節(jié)，勝過上門求醫(yī))、Bed is a medicine(睡好覺如服藥)、Nature, time, and patience are the three great physicians(自然、時間和耐心是三個偉大的醫(yī)生)。中國諺語中還有“夜臥早起，廣步于庭”、“藥補不如食補，食補不如覺補”等。

1.1.6 勞逸相宜 英語中有All work and no play, makes Johnny a dull boy(只工作，不玩耍，聰明小孩也變傻)。中國諺語有“百憂感其心，百事勞其形”、“神大用則竭，形大勞則蔽”、“躺好病， 睡好眼”等。

1.2 語言表現(xiàn)形式的契合

在表達形式方面,中英養(yǎng)生諺語均使用了豐富的修辭手法，且很多藝術(shù)手法是兩者共用的。

1.2.1 比喻 英諺中如Exercise，temperance，fresh air and necessary rest are the best of all physicians(鍛煉、節(jié)制、清新空氣和必要的休息是最好的醫(yī)生)。漢語中有“窗戶風(fēng)，后娘心”、“隔夜茶，毒如蛇”、“酒色禍之媒”、“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

1.2.2 對偶 英語中有As rust eats iron，so care eats heart(銹能蝕鐵，憂能傷人)。漢語中有“藥不治假病，酒不解真愁”、“無病休嫌瘦，身安莫怨貧”。

1.2.3 押韻 英諺中如He that goes to bed thirsty rises healthy(忍渴上床，晨起健康)、Care brings grey hair(憂郁催人老)、Measure is treasure(適度是寶)等。漢語中有“膏粱厚味生毒瘡，粗茶淡飯壽命長”、“吃飯不要鬧，飯后不要跳”、“好飯莫飽，飯后莫跑”等。

1.2.4 因果 Laugh at your ills, and save doctor’s bills(生病不憂慮，節(jié)省醫(yī)藥費)。漢語中有“蘿卜上市,藥店關(guān)門”、“若要不失眠，煮粥加白蓮”、“白菜吃半年，醫(yī)生享清閑”、“若要身體安、常帶三分饑和寒”、“笑口常開，百病不來”等。

1.2.5 排比 Go to bed with the lamb and rise with the lark(早睡早起)。漢語中有“食之無言，飲之勿語；臥之勿思，睡之無慮”。

1.2.6 借代 英諺中如Better pay the butcher than the doctor，此處用butcher代表飲食，用 doctor表示看病，意思是寧肯把錢花在飲食上，而不是花在看病上，有食療勝于醫(yī)療之意；Better wear out shoes than sheets(寧可穿破鞋子，也不要睡爛床單)，用shoes代表運動，sheets代表生病臥床。No pillow is softer than a clear conscience(無愧的良心是最柔軟的枕頭)，用soft pillow表示良好的睡眠。中國諺語中“上床蘿卜下床姜，不勞醫(yī)生開藥方”，“上床”表示晚餐，“下床”代指“早餐”。

1.2.7 吊詭(paradox) 英諺中如He that eats least eats most(吃得最少的人吃得最多)。中文諺語中如過益則傷，太盛則損；內(nèi)疾不生，外患不入。

1.2.8 擬人 Feed a cold and starve a fever(傷風(fēng)宜吃，發(fā)熱宜餓)、Care kills a cat(憂慮傷身)、The best physicians are Dr. Diet, Dr. Quiet, and Dr. Merryman(節(jié)食、靜心和快樂才是最好的醫(yī)生)。

1.3 中英諺語都帶有各自獨特的文化色彩

英諺中如A clown into town is worth more than a dozen doctors(一個小丑進城，勝過一打醫(yī)生)。 其中，clown、dozen等概念帶著鮮明的西方文化色彩。其他諺語如Work is father of appetite, grandfather of digestion, and great-grandfather of health(勞動是食欲的父親，是消化的祖父，是健康的曾祖父)，在表現(xiàn)手法上也帶有鮮明的西方文化色彩。

中國養(yǎng)生諺語的文化色彩尤為突出，有的來自草根文化，如同蘿卜白菜平平淡淡，帶著濃厚的民間色彩。如“晚餐少一口，活到九十九”、“人要長壽安，要減夜來餐”、“桃飽杏傷人，李子樹下埋死人”、“邁開腿，管住嘴”等。而有的則格調(diào)高雅，文辭優(yōu)美。如對中醫(yī)養(yǎng)生方式的描述：“談書論字，學(xué)畫臨??；澄心靜坐，聽琴玩鶴；種竹澆花，煮酒煎茶；益友清談，登城觀山；垂釣悅志，弈棋益智”、“寧使食無肉，不可居無竹”、“心底無私天地寬，名也不貪，利也不貪；恬淡寡欲心身健，行也安然，坐也安然；粗茶淡飯飽三餐，粗也香甜，細也香甜”等。這些諺語句式工整，讀來朗朗上口，回味無窮。

中醫(yī)是植根于中國傳統(tǒng)哲學(xué)土壤中的，所以在養(yǎng)生諺語中呈現(xiàn)出濃厚的哲學(xué)色彩。如“三分治病，七分調(diào)養(yǎng)”、“調(diào)藥性易，調(diào)自性難”、“養(yǎng)生當(dāng)論食補，治病當(dāng)論藥攻”、“養(yǎng)老之要，心中無妄”。

2 中西方養(yǎng)生諺語的差異

由于中英兩國在地域氣候、風(fēng)俗習(xí)慣、宗教傳統(tǒng)、飲食特點、醫(yī)藥文化等方面的差異，對客觀事物的認識自然也有所差別，而這種差別必然生動地反映在諺語上。

2.1 地域文化的差異及其對諺語的影響

英國是個島國，屬海洋性季風(fēng)氣候。西風(fēng)吹起，往往預(yù)示著春天的來臨，這一點與中國的地域文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中國屬于大陸氣候，從東海岸吹來的和煦東風(fēng)恰恰是春天來臨的標志，文學(xué)作品中常有“嫁與東風(fēng)春不管，憑爾去，忍淹留”、“等閑識得東風(fēng)面，萬紫千紅總是春”、“盼望著，盼望著，東風(fēng)來了，春天的腳步近了”等描述。反映在養(yǎng)生諺語上，英語中有When the wind is in the east, it’s neither good for man nor beast. When the wind is in the west, the weather is at the best。而中文諺語中則有“南風(fēng)暖來北風(fēng)寒，東風(fēng)濕來西風(fēng)干”之說。

2.2 飲食習(xí)俗的差異及其對諺語的影響

中醫(yī)比較講究食療，所以與此相關(guān)的諺語非常豐富，英諺在這方面則稍遜一籌。從這些諺語中也可以看出中西方在飲食文化上的差異。

2.2.1 對健康食品的界定不同 英諺對蘋果的健康價值給予了充分肯定：An apple a day keeps the doctor away(一天一蘋果，醫(yī)生遠離我)。而中國的諺語中卻幾乎沒有對蘋果的描述，反倒對棗和桃情有獨鐘。如“一天三顆棗，終生不顯老”、“干姜有棗，越老越好”、“王母仙桃，食之解勞”等。還有一些食物在中國飲食中非常重要，但在英語中卻很少提及。如中國諺語中對蔥姜蒜的偏愛：“冬吃蘿卜夏吃姜，醫(yī)生不用開藥方”、“吃好蔥姜蒜，病痛少一半”、“蒜解百毒”、“蒜治百病”、“大蔥蘸醬，越吃越壯”、“三片生姜一根蔥，不怕感冒和傷風(fēng)”、“四季吃生姜，百病一掃光”、“早晨三片姜，勝過人參湯”等。

2.2.2 飲食結(jié)構(gòu)的不同 中國飲食結(jié)構(gòu)中五谷、豆類占比重很大，對粗糧的重要性也一再強調(diào)如“寧可無肉，不可無豆”、“人參一斤，比不上糙米一升”、“粗飯養(yǎng)人，粗活益身”等。西方飲食習(xí)慣中甜食很多,中國卻忌諱過多的甜食，如 “甜言奪志，甜食壞齒”。西方的早午晚餐似乎沒有太分明的界限，但中國很講究三餐的區(qū)別對待，如“早吃好，午吃飽，晚吃少”。

2.2.3 對飲食描述的精細度不同 中國自古以來就講究“食不厭精，膾不厭細”，諺語中對食物的描述可謂淋漓盡致。如描述哪些肉類更好吃“會跑的不如會飛的，會飛的不如會游的”、“四條腿不如兩條腿，兩條腿不如沒有腿”、“寧吃飛禽四兩，不吃走獸半斤”等。描述什么樣的食料更有味：“生姜老的辣，甘蔗老的甜”、“三斤子姜，不如一斤老姜”、 “姜是老的辣，醋是陳的酸”等。甚至對不同的辣味都有描述：“蔥辣眼，蒜辣心，韭菜專辣舌頭根，辣椒辣的是上嘴唇，芥末辣斷鼻梁筋?！?/p>

2.2.4 對飲食季節(jié)性的重視程度不同 中國大部分地區(qū)都具有四季分明的氣候特征，而不同季節(jié)出產(chǎn)的食物也相異，因此關(guān)于各種食物適宜在什么季節(jié)食用也能在養(yǎng)生諺語中找到答案。如“不時不食”、“冬至餛飩夏至面”、“春鰱夏鯉，秋鱖冬鳊”、“霜蟹雪螺，什么味也比不過”、“七月菱角八月藕”、“霜打過的柿子才好吃”、“到了三月三，芥菜可以當(dāng)靈丹”等[1]。

相比之下，西方人則對飲食的重視程度要比中國遜色得多，因此英諺中與飲食有關(guān)的諺語不多，也遠不如中國諺語表達豐富，僅有的幾個也是泛泛而論：Leave off with an appetite(吃得七分飽，就該離餐桌)、Diet cures more than doctors(自己飲食有節(jié)，勝過上門求醫(yī))等。

2.3 醫(yī)學(xué)理念的差異及對諺語的影響

英語養(yǎng)生諺語和中國養(yǎng)生諺語或多或少代表了西醫(yī)和中醫(yī)的醫(yī)學(xué)理念，所以其差異性也在諺語中表現(xiàn)出來。

2.3.1 男女養(yǎng)生 中醫(yī)養(yǎng)生講究因時因人因地而異，所以諺語中對男女養(yǎng)生往往有不同的建議，如“男不可百日無姜，女不可百日無糖”、“男不離韭，女不離藕”，而西方醫(yī)學(xué)中很少提及男女養(yǎng)生的差異。

2.3.2 四時養(yǎng)生 中醫(yī)講究天人相應(yīng)，信奉人與天地相和的理念，所以對于四時飲食起居也有不同講究。如“春生夏長秋收冬藏”講的不僅僅是四時的變化，更是人在季節(jié)更替中的活動要與此相應(yīng)，正所謂“春溫生之，夏熱長之，秋涼收之，冬冷藏之”。其他如“悖于時宜，災(zāi)難至矣。此天之道，此人之理。順之則生，逆之則病”、“夏天一碗綠豆湯，解毒去暑賽仙方”、“夏不睡石，秋不睡板，春不露臍，冬不蒙頭”、“春夏養(yǎng)陽，秋冬養(yǎng)陰”等反映的都是這一理念。

2.3.3 順應(yīng)自然 中醫(yī)講究人對自然氣候的適應(yīng)，冬不可過暖，夏不可貪涼。中文諺語如“食不過飽，衣不過暖”、“七分飽三分寒”、“春不忙減衣，秋不忙加帽”、“春捂秋凍，到老無病”。相比之下，英語諺語對穿衣不可過暖從未提及。西方文化往往對人適應(yīng)自然不太關(guān)注，冬天室內(nèi)暖氣開到可以穿短袖，夏天室內(nèi)空調(diào)開到可以穿西服，所以僅從室內(nèi)生活看四季并不分明。

2.3.4 時段養(yǎng)生 除四時的不同，一天的不同時間也有不同的養(yǎng)生方式。如“清晨三宜，一宜腹吸，二宜遠眺，三宜凈便”、“早飯吃飽、中飯吃好、晚飯吃少”，甚至有“過午不食”之說。

2.3.5 性愛養(yǎng)生 中國古代對于男女性愛的興趣從來沒有停止過，可謂又愛又怕。一方面認為“男女居室，人之大倫”，另一方面，認為“精者身之本也”，所以要謹慎為之，“樂而有節(jié)”。諺語中常常告誡人們“酒是燒身硝焰，色為刮骨鋼刀”。 但是西醫(yī)對性愛的危害卻很少提及，英諺中也沒有此方面的描述，僅有的幾個表示節(jié)制的諺語也比較寬泛，如Diseases are the price of ill p1easures(疾病是縱欲的代價)。

3 對翻譯的啟示

在翻譯中如何能夠忠實地傳遞原文的思想，又能保持原文的文化特點，一向是譯界廣受關(guān)注的問題。李照國老師說，上乘譯作追求“形意俱佳”[2]。但是對于諺語這一帶有鮮明民族文化特點的語言，在翻譯中做到“形意俱佳”并非易事。筆者借用蔣驍華[3]在《文化翻譯與文化生態(tài)平衡》一文中提到的概念， 將諺語的翻譯策略歸結(jié)為以下5種。

3.1 文化融合

即原語文化表達形式與譯語表達形式融合，以一種新的語言形式進入譯語。如對于中西方契合的養(yǎng)生諺語，最好用套譯的方法，一來給人們熟悉親切之感，二來選擇目的語讀者耳熟能詳?shù)闹V語更容易為人接受。如“一天三顆棗，終生不顯老”。英語中有An apple a day keeps the doctor away，雖然描述的是不同的食品，卻不妨借用英語的表達方式，將之譯為Three dates a day keeps wrinkles away。另外英諺“Laugh and grow fat”對應(yīng)漢語的“心寬體胖”，“Hunger finds no fault with the cookery”對應(yīng)“饑不擇食”，“Hide nothing from thy physician”對應(yīng)“切莫諱疾忌醫(yī)”。

3.2 文化詮釋

文化詮釋為原語文化表達形式提供文化語境信息。如英諺中When the wind is in the east, it’s neither good for man nor beast. When the wind is in the west, the weather is at the best。如果譯為“風(fēng)起東方，人畜不安；風(fēng)起西方，氣候最佳”，對中國的讀者來說便很難接受，所以比較穩(wěn)妥的方式是在翻譯后面加上注解。

3.3 文化直入

文化直入是為原語文化表達形式直接進入譯文。對于在目的語中很難找到對等物的養(yǎng)生諺語而言，不妨采用異化的方法來翻譯，讓人們能從諺語中領(lǐng)略異域文化和不同的醫(yī)學(xué)理念。如“魚生火，肉生痰，青菜蘿卜保平安”，可以譯為Fish brings inflammation and meat brings phlegm, but vegetables

and radish bring you peace；“竹從葉上枯，人從腳上老， 天天千步走， 藥鋪不用找”， 可以譯為Bamboos wither from the leaves, and people age from the feet. Keep walking every day, and you never need the pharmacy。

英諺“A clown into town is worth more than a dozen doctors”則直接譯為“一個小丑進城，勝過一打醫(yī)生”。以下諺語均可采用這種譯法：Sloth, like rust, consumes faster than labor wears.懶惰猶如鐵銹,其腐蝕之快，比勞作更甚。Hunger is the best sauce，饑餓是最好的調(diào)料。房寬地寬，不如心寬: A broad mind is better than a broad house.

3.4 文化阻斷

文化阻斷為原語文化表達形式消失，文化意義未進入譯文。李照國說過：“無論譯者如何防微杜漸，信息在轉(zhuǎn)換過程中的丟失似乎是難免的。[4]”因此，他將“熵化理論”引入譯學(xué)，旨在說明在翻譯過程中信息的消亡與丟失幾乎是必然的。因此對于有些諺語，只能求其基本信息的翻譯而舍棄其文化意義。如四條腿不如兩條腿，兩條腿不如沒有腿，譯為Chicken is better than meat, and fish is the best of all， 原文的形象性丟失。上床蘿卜下床姜，不勞醫(yī)生開藥方，譯為Radish is good for supper and ginger is good for breakfast， 原文的借代手法丟失。窗戶風(fēng)，后娘心，譯為Wind through windows can be pathogenic yet undetected，原文的比喻丟失。

3.5 文化歸化

文化歸化為原語表達形式略去，代之以譯語表達形式，原語文化意義消失。如Always rise from the table with an appetite and you will never sit down without one， 飯吃七分飽，胃口才能好； Go to bed with the lamb and rise with the lark， 早睡早起；A closed mouth catches no flies，病從口入，禍從口出。

4 結(jié)語

通過中英養(yǎng)生諺語對比不難看出，中國的養(yǎng)生諺語在豐富程度、細微程度上要遠遠超過英語養(yǎng)生諺語，這也與中國歷史傳統(tǒng)一向注重養(yǎng)生有關(guān)。中醫(yī)養(yǎng)生中的中庸思想如順應(yīng)四時、陰陽和諧、飲食有節(jié)、起居有常、勞逸適度、房事適當(dāng)、動靜適宜、形神共養(yǎng)等在養(yǎng)生諺語中處處得到體現(xiàn)。中英養(yǎng)生諺語既有內(nèi)容和語言表現(xiàn)形式上的契合之處，又有文化、習(xí)俗和養(yǎng)生理念方面的差異，這為諺語的翻譯留下了很多可以探討的空間。

由于中國養(yǎng)生諺語的極度豐富以及其鮮明的民族文化色彩，加之有些諺語與西方文化理念相差甚遠，所以很多諺語尚未被西方人所知。隨著中醫(yī)思想的國際傳播，東風(fēng)西漸的逐步深化，如何把這些攜帶著豐富民族智慧的養(yǎng)生諺語翻譯為英文，為更多的西方人所熟知并接受，是譯界一個很有意義的課題。

[1] 劉鵬. 中華飲食諺語、成語中的食育思想述析[J]. 經(jīng)濟研究導(dǎo)刊，2011，34：254.

[2] 李照國. 中醫(yī)常用語句英譯探析(三)[J].中西醫(yī)結(jié)合學(xué)報， 2008，6：323.

[3] 羅選民. 結(jié)構(gòu)·解構(gòu)·建構(gòu)——翻譯理論研究[M]. 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9:354.

[4] 李照國.門外譯談[M].蘇州：蘇州大學(xué)出版社， 2012：76-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