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璐潞
摘 要:海派作家筆下的都市想象是紛繁復雜的,有以張資平為代表的對都市愛情的向往渴望,里面的三角戀、四角戀都是個人精神欲望和物質(zhì)欲望的宣泄;有以施蟄存劉吶歐的對上海商業(yè)文化的慕求與都市節(jié)奏的追捧,街道,舞廳,劇院,酒吧,跑馬場都是他尋找刺激的重要場所;有以張愛玲為主導的個人世俗心態(tài)的刻畫,只關(guān)注自身發(fā)展的好壞,對整個社會冷眼旁觀,永遠都只是生活在自己的小時代,就在這繁華,浮躁,冷漠,空虛的都市里,都市想象一直在進行著,它重建與塑造著“上海文化”。
關(guān)鍵詞:都市空間;虛幻與想象;心態(tài);建筑文明
一、都市想象之繁華的都市文明
都市文明最具象征的便是其各種各樣的現(xiàn)代建筑,在海派作家筆下描寫到了許多繁華都市標志性的建筑場所,最多且最鮮明的要屬舞廳了,在舞廳里作者有著這樣的描寫“賣報的孩子張著藍色的嘴嘴里有藍色的牙齒和舌尖兒,他對面的那只藍霓虹燈的高跟鞋正在對沖著,他的嘴……霓虹燈跳躍著……霓虹燈的光潮,變化了的光潮,沒有色的光潮泛濫著光潮的天空,天空中有了酒,有了燈,有了高跟鞋,也有了鐘…….”舞廳對他們來說是個五彩斑斕的世界。紅的、黃的燈光倒映在每個參加舞會的人臉上,他們的視域里除了黑暗剩下的便是霓虹燈,濃墨重灑的一道紅一道綠的光束,燈光跳躍著,閃爍著,在舞廳里所有的內(nèi)心的空虛與頹廢都可以得到釋放,浮躁的都市人眼里黑白的世界也重新有了七彩的顏色,同樣的在劉吶歐的《都市風景線》里也曾有這樣的描寫“在這探戈宮里的一切都在一種旋律的動搖中一男一女的肢體,五彩的燈光,和光亮的酒杯,綠綠的液體以及纖細的指頭,石榴色,發(fā)焰的眼光,中央一片光滑的地板反映著四周的椅桌和人們錯雜的光景使人覺得好像進了魔宮一樣。”在他的筆下舞廳是一個魔宮,里面施展著神奇的魔法,使得人們僵硬的肢體在這個魔宮里面施展著神奇的魔法,使得人們僵硬的肢體在這個魔宮里得到舒展與釋放,“動搖”、“顫動”“搖晃”這是對舞廳里都市男女的修飾,在這里并不需要去理會白天里端莊優(yōu)雅的形象,更多的是肢體的解放,內(nèi)心情感的宣泄,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推動著肢體語言信息的傳遞。除了對舞廳的描寫外,讓人眼前一亮的就是劇院了,王安憶在其作品《小城之戀》里“黑暗與幽靜”便是劇院的最好代名詞,“這兒是黑漆漆的靜”影院里,唯有一塊屏幕光明著,也許正是在這個幽閉且有限的空間里,人們的心里才找到了這樣一塊憩息之地,唯有這樣一個角落,讓人們疲憊的身心得以暫時的依靠,看著屏幕里的人讀著如同自己的故事一般,《巴黎大戲院》里“電燈一齊熄了,影戲繼續(xù)了”同樣是在這樣陰暗的空間里,留給男主人公的會是無盡的想象,他開始了復雜的心里活動,思考著自己的每一個動作,這一切的思考活動都是在這樣黑暗的劇院里進行的,繁華的都市文明不僅僅局限在舞廳,劇院很多時候我們也可以注意到海派小說里邊還有酒吧,跑馬道,咖啡館,在當時的上海,這些無一不是其繁華都市面貌的外在表現(xiàn),而正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裝飾著上海獨特的一面。
二、都市想象之動感強烈的都市節(jié)奏
都市的步調(diào)是輕快而又急促的就像是一個永遠不停轉(zhuǎn)動的時鐘,滴答滴答的走動著,它沒有停下來或者放慢速度的那一刻,身處都市的人們都會感到強烈的都市感。那么強烈動感的都市節(jié)奏給人帶來的首先是動態(tài)與靜態(tài)的神秘感,“嘟的吼了一聲兒,一道弧燈光從水平線底伸了出來……電桿木顯了出來,馬上又隱沒在黑暗里邊……又張著嘴吼了一聲,一道黑煙直拖到尾巴那兒,孤燈的光線鉆到地平線下,一會兒便不見了?!痹凇渡虾5暮轿琛吩羞@樣的描述,如果說電桿是靜態(tài)的佇立在那,那么這列火車便是動態(tài)的張顯,它迅速的疾馳而過,如同一道弧光伸了出來,“嘟”“伸”都是其動感的展現(xiàn)。其次,便是一種色彩交疊的層次感,這種過快的都市節(jié)奏感壓得人直接喘不過氣來,就像身邊熟識的朋友,或者是身邊擦肩而過的路人,人們都來不及看清楚他們的面孔,留在腦海中的是那斑駁的色彩?!鞍椎呐_布旁邊坐著的穿禮服的男子:黑的和白的一堆;黑頭發(fā),白臉,黑眼珠子,白領(lǐng)子,黑領(lǐng)結(jié),白的漿褶皺襯衫,黑外褂,白背心”如果你曾經(jīng)認識某個人或者很久以前你認識某個人那么他或她給你的印象就可以用一道色彩去概括周邊的人忙得似乎不留得一刻鐘的時間去靜下來好好談一談,沒有語言及眼神的交流與溝通留下的記憶化為色彩一般凝結(jié)成塊,最后,動感強烈的都市節(jié)奏將化為一條條浮躁喧嘩的商業(yè)街道,給人一種靜不下來的喧鬧感,張愛玲的《中國的日夜》里“從菜市場回來的女傭”,“店內(nèi)里的學徒”,“爬在八仙桌旁邊的店內(nèi)的老板娘”,這一條條的商業(yè)街道,承載著百姓的日常,但是我們可以從小說更多的感受到其中的銅臭味一般喧鬧,雖然沒有聲音的描繪,但是強烈的畫面感,已將那幅清明上河圖般的街道的市井給讀者一個完整的呈現(xiàn)。
三、都市想象之夜下的虛幻與迷茫
如果一個人缺乏了信仰,那么他的內(nèi)心將是空虛的,如果一個人在浮躁的都市中失去了信念,那么他的內(nèi)心便將是迷茫的,“夜生活”這是上海文化的一個典型代表,缺乏了夜生活的上海是不完整的上海,而在海派作家作家筆下的主人公的夜生活又是虛幻與迷茫的,在王安憶的《長恨歌》中“夜是有侵蝕性的,侵蝕人的實感,取而代之的是幻覺”“伸出手,夜色從指縫中全漏了,篩子也篩不出個顆粒。”就是在這樣一個車水馬龍燈紅酒綠的夜里,都市男女感受到了浮華夢幻的外表下,內(nèi)心掩藏不住的無止境的寂寞與空虛。夜色在主人公的手中可以感受但是卻留不住,它似握不住的沙一般,化成顆粒就在某個不經(jīng)意間,悄悄溜走,陳丹妮在《上海的風花雪月》中這樣寫道:“他享受他們,炫耀他們讓在水邊的酒店夜夜笙歌,維也納來的咖啡,巴黎來的香水……”在上海的夜色中,我們可以看到一個享樂主義者正在物欲橫流的世界瘋狂的享樂,內(nèi)心空虛與迷茫的他們,只能將自己的空虛的內(nèi)心與浮夸的物質(zhì)生活緊密相連,試圖從這樣一種方式,實現(xiàn)從悅耳悅目到悅心悅意的轉(zhuǎn)化過程,如果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來理解,便是心靈空間與建筑空間一一對應(yīng)關(guān)系,把心靈的某個支點轉(zhuǎn)移到物質(zhì)上來,以尋找心靈安慰,因此,夜生活下的虛幻與迷茫給小說主人公產(chǎn)生的還有的便是無盡的聯(lián)想與想象,越是虛幻與迷茫,越是想找到高貴奢華的物質(zhì)依托,最好的便是高達時尚的進口產(chǎn)品,從而自己的思緒早已被自身的感性意識所操控,漂洋過海,到了世界各地,讓他們快樂的便是世界各國奢侈品的聚集,在這迷茫的夜色中,是幸福與滿足的。
四、都市想象之異化、世俗的心態(tài)
如果在上海這樣一個都市呆久了,那么當理想社會與現(xiàn)實世界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時,當冷漠的社會世俗早已將人孤立時,內(nèi)心的情感將會涌起很大的波瀾,積淀,壓抑,沉重的內(nèi)心感覺將會以異化的世俗的心態(tài)展現(xiàn)出來,施蟄存在他的作品《梅雨之夕》里下電車后自己看見了一位沒有撐傘的年輕的姑娘,便開始了自己的聯(lián)想,他認為自己不可以對姑娘產(chǎn)生非分之想,因為自己的妻子正在家里等著自己,同時又感覺到那個姑娘對自己不懷好意,最后又聯(lián)想到自己的初戀女友,這一系列的復雜的心理活動,都是小說主人公異化心態(tài)的表現(xiàn),這些看似不符合客觀實際的聯(lián)想只有一個在都市待得過長時間被都市壓抑的氛圍壓得喘不過起來的平凡的都市人才有體會,我們可以看到一種異化后的變態(tài)心理。同樣的在穆時英的《上海的狐步舞》里邊有這樣的描寫“上了白漆的街樹的腿,電桿木的腿,一切靜物的腿……”在作者眼里,看到的物象都不是客觀存在了更多的是一種抽象化的擬人的存在,電桿變成了女人的腿,樹也變成了女人的腿。把兩個風馬牛不及的東西聚在一起,構(gòu)成了一個異化后的圖畫,在這個世界里與物質(zhì)有關(guān)的變得擬人化,與人相關(guān)的又變得物質(zhì)化,除了異化的世界還有一類心里特征便是世俗化的內(nèi)心反映,而這一類世俗心態(tài)在海派作家張愛玲的小說中有著大量描寫,《傾城之戀》的白流蘇和范柳原的愛情并不是白流蘇對范柳原的真愛,而是一個離婚后的女人不想再遭受娘家白眼與閑話想要借助一個上層的貴族趕快的逃離自己所在的環(huán)境,而范柳原在香港遭到轟炸時返回原地去就白流蘇的時候,他的內(nèi)心渴望的是在在一座淪陷的城市里找到一位自己熟悉的人,他們兩都是因為內(nèi)心的需求去“愛”著對方,把生活看得過于世俗化,就像小說的結(jié)尾,白流蘇不確定嫁給范先生后的將來會怎樣,但她也不愿去想了,因為滿足眼前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又如蘇青小說《圍城內(nèi)外》后經(jīng)夏商周,盛行于春秋,成書于西漢。由淮南王劉安整理民間資料,成書《鴻烈》,中篇八卷為《鴻寶》,見于《漢書·淮南王傳》?!傍檶殹睘榈兰已幽暌鎵垧B(yǎng)身之根本,唐皇甫冉《故齊王贈承天皇帝挽歌》云:“《鴻寶》仙書秘,龍旗帝服尊。”
張魯:生卒年不詳,字公祺。祖籍沛國豐縣(今江蘇豐縣)。東漢末年割據(jù)漢中一帶,據(jù)傳是張良的十世孫、五斗米道教祖張陵之孫。其為五斗米道第三代天師,在殺張修后繼續(xù)在漢中傳播五斗米道,并自稱“師君”。雄據(jù)漢中近三十年,后投降曹操,官拜鎮(zhèn)南將軍并封閬中侯,食邑萬戶。謚號為“原”,葬于鄴城東。元武宗至大元年,追封為“正一系師太清昭化廣德真君”。
寇謙之:(365-448),名謙,字輔真,祖籍上谷昌平(今屬北京),后遷居馮翊萬年(今西安閻良區(qū)武屯鄉(xiāng)境內(nèi))。少奉五斗米道,后從成公興于嵩山修道。是封建史上第一位被皇帝承認的天師,稱奉太上老君之命,以去除“三張偽法”和禮教為原則對北朝道教進行改造,使其成為北魏國教,故北朝歷代皇帝都得臨壇受道家法箓,老氏之教大行于天下。
齋醮章咒:亦稱齋醮科儀,道教儀式?!端膸焯嵋獢⒅v疏》云:“齋醮,謂道士祀神時齋戒沐浴設(shè)壇祈禱也。又燒香焚化章表,口誦咒詞,以為消災除厄之法云?!?/p>
按:據(jù)《漢書·劉向傳》云:“上復興神仙方術(shù)之事,而淮南有枕中《鴻寶苑秘書》,書言神仙使鬼物為金之術(shù),及鄒衍重道延命方,世人莫見?!笨芍檶氈畷?,已記載燒煉之事。后世道家煉丹之術(shù),由來遠矣。至于“符箓”,張氏所言:“符者,屈曲作篆籀及星雷之文;箓者,素書記諸天曹官屬佐吏之名?!倍蔽嚎苤t之則是把原始道教改革成為具有完整的教義、教規(guī),從而使道教成為能與勢力興盛的佛教并列的一位關(guān)鍵性人物。
5.世所傳述,大抵多后附之文,非其本旨。彼教自不能別,今亦無事于區(qū)分。然觀其遺書源流遷變之故,尙一一可稽也
按:正如《四庫提要》所言,后世所傳述的道家之說,大多是后人附會,以訛傳訛,與最初道家清凈無為的宗旨相去甚遠。且由于流傳已久,已無法進行甄別,也無此必要。故僅收錄其可稽考之文,明其源流遷變、分并改隸之跡,以示后人。
綜上可為道家之流變作一簡單梳理,即最初道家宗旨在于清凈無為,堅忍自持。其后申子、韓子,流為刑名之學。再來道家衍為道教,附入長生之說與神仙家言,并且不斷分化,各有側(cè)重,如赤松子、魏伯陽主煉養(yǎng);盧生、李少君主服食;張道陵、寇謙之主符箓篆咒等。而到近世,則如林靈素等主醮祭上章、祈福禳罪,與清凈無為之旨已大相悖戾,末流之弊,不可勝言。(作者單位:西藏民族大學文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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