笊籬姑姑的故事

張炳旭／ 搜集整理

笊籬姑姑，滿語為達(dá)博密超鹿皮媽媽。她原來是一位村姑，長得美麗動人，勤勞善良，聰明伶俐，純潔忠貞，深受鄉(xiāng)鄰村民的贊譽和喜愛。

一天，她在河邊用笊籬洗菜，猛抬頭一看，遠(yuǎn)處有一幫人馬，正追趕著一位美貌少年。少年被追得走投無路，突然發(fā)現(xiàn)有個姑娘，急忙上前，彎腰施禮，要求大姐相救。為了救人，此時的村姑急生一計，將紅頭繩拴在笊籬上，放在水里，這時笊籬已在水上變成了一葉扁舟。她讓少年上去，吹一口仙氣，笊籬真也聽話，載著少年駛到對岸，搭救了這位不速之客。追軍來到河邊，發(fā)現(xiàn)那個少年早已逃走，無奈返營。

后來人們才知道，被追趕的人竟是名聲顯赫的清太祖努爾哈赤，追兵是明朝李成梁的部隊。由于村姑長得漂亮動人，剛過盤頭之年，說媒的就登門提親，可是左一個提親，右一個說媒，簡直踏破了門檻，村姑就是不開口說同意二字，只推說，俺年歲尚小，不便成親。其實，她在等一個人。那個人是誰?那就是她曾經(jīng)幫助過的那位英俊少年。她相信這個人不能把她忘記，一定會來找她的。

再說，這時的努爾哈赤正領(lǐng)兵打仗，沒有余暇時間考慮其他事情。這樣一來二去，時間就拖了下來。話說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本來村姑長得楚楚動人，再加上這么一變，就跟含苞待放的一朵花似的。

不巧，這天村姑被鄰村惡霸家的一個少東家撞見，他上前攔住村姑，非要娶她為妾。村姑本來心中早有意中情人，哪能同意被這個惡少強娶，被她嚴(yán)詞拒絕。這個惡少不肯善罷甘休，欲意強行霸占。

于是，在這一年正月十五這一天，惡少糾集鄉(xiāng)里一伙惡棍上門搶親。村姑此時正在家中用笊籬撈飯。忽聽小院四周有嘈雜之聲，不由心中一驚，于是緊關(guān)院門躲避。由于院小，又被這伙惡棍團(tuán)團(tuán)圍住，再加上一陣緊似一陣的呼喊敲打聲，她知道在劫難逃，上天不能，入地?zé)o門，一急之下，便撞死在家中的門框上。當(dāng)人們發(fā)現(xiàn)時，她已經(jīng)香魂歸天，欲救無術(shù)了。

鄉(xiāng)親鄰里感到萬分婉惜，久久不能忘懷，為了紀(jì)念村姑，追思她平時愿意助人為樂的好品德，每年人們在她死去的這一天到她的墳上進(jìn)行祭祀。

努爾哈赤在赫圖阿拉建立了后金國，黃袍稱汗后，一天，他突然想起了曾經(jīng)用笊籬救自己的那個村姑。當(dāng)時由于時間倉促，未曾來得及求問姓名，只好賜她為笊籬姑姑了。后來努爾哈赤就學(xué)著漢族人的辦法把笊籬姑姑封做了神，尊稱她為笊籬姑姑女神。

在東北過元宵節(jié)前后，一些大姑娘將過年煮餃子用的柳條笊籬糊上白紙，畫上眼、鼻、口、耳，涂上紅臉蛋、紅嘴唇，頭上再貼上一只小花，在她們的心中，這就是笊籬姑姑了。她們叫小男孩拿著笊籬姑姑，到煙筒底下站一站，圍著茅廁轉(zhuǎn)一轉(zhuǎn)。大姑娘口中還叨念著“笊籬姑姑回家了，前后院看一看!”然后，他們再上南炕，令男孩擎著笊籬姑姑，圍著炕桌。左爬三圈，右爬三圈。然后讓男孩坐在炕桌南頭，面朝北舉著笊籬姑姑，開始做游戲。姑娘們數(shù)道：“戴上花，披上彩，笊籬姑姑下山來。姑姑靈!姑姑靈!俺姐妹卜問什么你可要答應(yīng)。”于是開始問卜，笊籬姑姑向前點頭，即為答應(yīng)，向后仰頭，即為不答應(yīng)。

在東北大秧歌和歌舞中都有笊籬姑姑舞。歌舞前，人們找來一把柳條或榆樹枝編的笊籬，糊上白紙，畫出村姑的臉蛋，然后選一位聰明、伶俐、漂亮的小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手里拿著笊籬姑姑走到人群里去，人們將高粱燒酒向小孩頭上澆，于是邊舞邊唱起來。

“笊籬姑姑下山來，十五、十六看燈來。梳的什么頭?燕尾頭。抹的什么油?桂花油。龍鳳簪，左右插，翠花、珠花、金銀花。坐的什么車?騾子駕轅花轎車。誰趕車?小阿哥。綠轎圍子紅轎頂，四個飄帶繡金龍，雙套馬，賽蛟龍。四蹄踏開一溜風(fēng)，干什么?下了山，跟著大伙看秧歌……”唱詞中充滿了對笊籬姑姑贊美和歌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