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語段計算框架的句法-韻律接口效應

張連文

(中國政法大學，北京102249)

1 引言

在最簡方案(MP)的強勢最簡論(SMT)的接口可讀性條件①(legibility)下，語段推導計算(Chomsky 2001，2004，2008 et seq.)緊密關(guān)聯(lián)到循環(huán)拼讀域(SOD)。在可讀性條件下，音系A(chǔ)P/SM接口系統(tǒng)施加了句法目標映射到該系統(tǒng)的線性化/時間順序PF接口條件(Chomsky 2000:94，2005:15;Reuland 2011:12)。參數(shù)化從限制到外化(Berwick＆Chomsky 2011:37)。句法-PF接口的多重拼讀(MSO)(Uriagereka 1999，2012)是語段理論(PT)循環(huán)拼讀(CSO)的前身，其推導循環(huán)的基本單位是統(tǒng)制單位(CUs)，語段是算式庫N中的詞項次陣列(LSA)和局部計算域。MP的主旨是把大量原則降低到接口條件，把形式原則降低到經(jīng)濟條件。語段推導是非線性多重拼讀模式的整合，即在語段不可穿透條件PIC制約下，推導完成的語段內(nèi)部域不可觸及到進一步計算，被循環(huán)轉(zhuǎn)移、拼讀到PF＆LF(C-I接口)(張連文2011)。計算輸出成分的線性順序在PF拼讀后確定(Inaba 2009:267)，語段韻律拼讀的基本原則是當語段拼讀到PF，強語段CP，vP中心語的拼讀域TP，VP可替代韻律域(prosodic domain)。MSO機制源自Uriagereka(1999)保留Kayne(1994)線性對應公理(LCA)②的基本步驟:若α不對稱成分統(tǒng)制β，則α先于β.Uriagereka(1999，2012)把映射句法等級結(jié)構(gòu)到線性序列以轉(zhuǎn)移到音系解釋的拼讀運算(SO)視為修補策略，旨在保留在推導的任何點上終端成分之間等級支配和線性居先性的嚴格一一對應，多次應用拼讀完全可以保持LCA基本步驟中統(tǒng)制和居先的關(guān)系。Uriagereka(2012)等在MP內(nèi)對線性化結(jié)構(gòu)、循環(huán)拼讀即推導的點斷本質(zhì)、局部性、語法依存等一系列核心問題的新探索都為研究奠定了堅實的基礎(chǔ)。接口條件和有效計算條件結(jié)合逼近了原則性解釋。

2 語段和韻律拼讀

首先分析句法-音系/PF的接口以及接口制約。根據(jù)Selkirk(1984)，句法-音系的映射涉及3個主要階段:a.表層句法結(jié)構(gòu)Sn;b.表層結(jié)構(gòu)加語調(diào)結(jié)構(gòu)即語調(diào)表層結(jié)構(gòu)Sn’(除指派語調(diào)短語外也指派自主音段表征的聲調(diào)輪廓等);c.語調(diào)和節(jié)奏表層結(jié)構(gòu)Sn”/P1，形成了語句底層音系表征，且由音系規(guī)則映射到表層語音表征 Pn。Sn→P1的這一映射理論就是生成音系學的經(jīng)典理論模式SPE(Chomsky＆Halle 1968)的修正，映射流程為(Selkirk 1984:34):

①Sn→P1線性映射:a.表層結(jié)構(gòu)Sn→指派語調(diào)結(jié)構(gòu)→b.語調(diào)表層結(jié)構(gòu)(ISS)Sn’(經(jīng)ISS/LF合格條件:焦點規(guī)則和意義單位條件推導出邏輯式＜LF＞)→循環(huán)音系解釋(節(jié)律格柵、非重音化)→c.底層(語句層)音系表征Sn”/P1(=語調(diào)、節(jié)奏表層結(jié)構(gòu))→音系規(guī)則(后循環(huán)音系)→d.語音表證Pn.值得指出的是，句法-音系映射模式是基于詞語法的輸出形成了Sn的一部分的假設。

韻律結(jié)構(gòu)假設來自定義等級性音系域結(jié)構(gòu)的制約在類型上是多樣的事實。包括韻律結(jié)構(gòu)標記性制約和句法韻律結(jié)構(gòu)接口制約。接口制約要求句法表征的特征映射在音系表征，而韻律標記性制約效應表明表層音系域結(jié)構(gòu)不是由句法嚴格決定，存在音系原則在接口制約句法表征的反向效應。小句邊界對應韻律結(jié)構(gòu)的語調(diào)短語IntP的邊界③(Selkirk 2001:4)。在英語中，韻律詞的最后音節(jié)的結(jié)尾升調(diào)輪廓(標記為L-H%;通常為連續(xù)聲調(diào))指示了IntP的右邊界:

數(shù)據(jù)顯示，IntP開始的底層/h/發(fā)音(即使不重讀)在音系主短語MaP開始的非重讀/h/可缺失。日語音高的升調(diào)(LH)位于音系次短語(MiP)的左邊界 (Poser 1984，Selkirk 2001):

③b顯示了雙次短語MiP的組合，以下④b的數(shù)據(jù)則顯示了所有詞都有重音，次短語MiP和初始降低(initial Lowering)數(shù)量與重音相當:

③和④韻律次要短語MiP的差異在于韻律標記性制約，這種制約補充了句法-音系接口制約④的效應。在MiP之上的MaP層次，定義了兩個聲調(diào)現(xiàn)象:變抑(catathesis↓)和向上音高重設↑。Selkirk＆Tateishi(1991)的實驗報告也支持了出現(xiàn)在主要句法短語左邊界的韻律MaP的左邊界是顯著的向上音高的重設場。僅同一MaP內(nèi)的音系成分發(fā)生變抑，而向上重設發(fā)生在MaP的左邊界。在③和④的次短語MiP中，韻律標記性制約與句法-音系接口制約互補，要求MiP在韻律詞PrW雙重組合的韻律制約產(chǎn)生了雙MiP.要求MiP最多包含一個重音的韻律制約MiPA-cent先于雙MiP制約，出現(xiàn)了優(yōu)選輪制約等級:MiP重音＞＞雙MiP.兩個句法-音系接口的同界制約(Align-L(XP，MaP)＆ Align-L(Xbr，MiP))超越了雙MiP制約:

⑤a，b分別出現(xiàn)了音系短語主/次短語MaP/MiP短語的中斷，這分別由接口制約的同界制約Align-L(XP，MaP)＆ Align-L(Xbr，MiP)的限制解釋⑤。Selkirk(2001)也發(fā)現(xiàn)句法-音系接口制約由于競爭的韻律標記性(顯著性)制約而消失，顯示了韻律制約等級高于接口制約。

我們在此基礎(chǔ)上提出vP語段的阻斷效應，即音系主短語MaP在vP語段的左邊界中斷是由vP語段阻斷，這得到TP中立焦點語句的MaP中斷數(shù)據(jù)及其結(jié)構(gòu)的支持:

PF:［［［NaH*ganoN-no］aniH*yome-ga］DP ［［［AoH*yama-no］yamaH*mori-o］yonda］vP］TP［［Nagano-GENsister-in-law-NOM］ ［［［Aoyama-GEN］mountain guard-ACC］called］］［TP［DPA sister-in-law from Nagano］［vPcalled a mountain guard who is in Aoyama］］.

然而，以下⑦中的DP主語包含對比焦點［F］，音系域結(jié)構(gòu)顯示vP語段邊界Spec-v缺乏期待的句法 MaP中斷(如［AoH*yama-no］yamaH*mori-o］處于同一韻律單位MaP內(nèi))，而焦點成分左邊界Spec-Foc出現(xiàn)了不期待的MaP中端(如［NaH*ganoN-no］［aniH*yome-ga］不處于同一韻律主短語Map內(nèi))(Poser 1984，Nagahara 1994):

PF:［［［NaH*ganoN-no］［aniH*yome-ga］F］DP ［［［AoH*yama-no］yamaH*mori-o］yonda］vP］TP

Truckenbrodt(1995)指出焦點語句中短語效應源自句法-音系接口制約，假定音系表征PR中的符號串對應于焦點支配的表層句法PF，此制約要求焦點比焦點域內(nèi)的任何其他成分在韻律上都顯著，即焦點顯著性。⑦的焦點域是整個語句，遵守焦點顯著性制約隱含著焦點成分及其支配它的所有韻律短語成為PR中對應于語句的語調(diào)短語IntP的中心語。焦點顯著性成分受到韻律標記性的制約必須與上位成分的左邊界同界 (Mc-Carthy＆Prince 1993)。違反了左邊界接口制約［Align-L(XP，MaP)要求VP左邊界有MaP邊界］的焦點顯著性制約由更高級的右邊界韻律制約Align-R(MaPhead，IntP)驅(qū)動，即支配焦點的語調(diào)短語IntP中的韻律主短語MaP須與語調(diào)短語右邊界同界(aligned)。因此，阻斷跟隨焦點的任何其他MaP產(chǎn)生了接口制約等級:

⑧焦點顯著性:Align-R(MaPhead，IntP)＞＞Align-L(XP，MaP)

句法-音系接口的輸入-輸出模式的關(guān)鍵假設是音系輸出表征的制約未必與表層句法表征的制約互動(Selkirk 2001:9)。句法-PF接口是單向輸入-輸出關(guān)系還是雙向通道有待進一步研究。Selkirk(2006)進一步探討了韻律(主)短語MaP的強拼讀。韻律主短語MaP對應語段拼讀域(SOD)的最高成分，即 MaP=XP.接下來，重點研究短語重音與語段拼讀域的關(guān)系以及短語重音的計算。

3 語段拼讀域與短語重音和TopP的語段地位

“強勢音系語段推導”(PDbP)為:拼讀域(SOD)是音系所需的唯一域(Samuels 2011a:583)。Ishihara(2004)以日語證據(jù)提出了韻律語段。Sato提出的拼讀域-韻律域(PD)映射假設(Sato 2009:239)與 Kratzer＆ Selkirk(2007)根據(jù)語段理論的拼讀域定義短語重音的韻律域(prosodic domain，簡稱 PD)吻合。

⑨韻律拼讀:語段的拼讀域(SOD)是短語重音的韻律域(PD)。(Kratzer＆Selkirk 2007:104)

默認的句法確定的短語重讀模式源自韻律拼讀，要求拼讀域的最高短語對應主要的韻律短語且攜帶主要短語重音。如此產(chǎn)生了語段的句法-音系(韻律)接口效應。

下面，在基于語段的拼讀方法指導下分析默認短語重音。Kahnemuyipour(2004)提出了根據(jù)韻律短語而非短語重音的韻律拼讀，Kratzer＆Selkirk在此基礎(chǔ)上提出了基于語段短語的韻律拼讀的“最高短語條件”(HPC)(Kratzer＆Selkirk 2007:104)，我們把HPC歸結(jié)為句法-韻律接口規(guī)則:

⑩語段拼讀域的最高短語對應音系表征中的韻律主短語MaP，并且被指派短語重音。

HPC是句法-韻律接口條件(規(guī)則)。解釋韻律成分內(nèi)的主重音(韻律中心語)位置的音系規(guī)則為短語重音模式提供了基礎(chǔ)。請看HPC對如下德語(V2)重音數(shù)據(jù)的語段解釋模式:

根據(jù)語段不可穿透條件PIC的制約，?中vP語段拼讀域為VP，把直接賓語(DO)分析為最高短語，句法-音系接口規(guī)則的高短語條件HPC正確預測了在DO指派短語重音，而動詞沒有獲得重音。基于語段的句法-韻律拼讀的HPC接口規(guī)則也正確預測了德語VP內(nèi)PP的短語重音模式。以下數(shù)據(jù)顯示:當vP語段拼讀域VP內(nèi)DP直接賓語/DPObj和動詞V之間存在方向或位置PP干預時，PP并沒有得到短語重音，DP得到短語重音，如?的德語數(shù)據(jù)顯示:

[12]中的dass是C標句詞引出CP語段，這里忽略CP與vP語段之間不產(chǎn)生音系效應的TP.當vP語段的拼讀域VP內(nèi)缺乏賓語DPObj時，PP自然得到短語重音，如[13]所示:

綜合以上VP內(nèi)PP重音和非重音的兩組語段推導數(shù)據(jù)，可歸納出PP是否拼讀為韻律主短語MaP并獲得短語重音要依存PP在vP語段拼讀域VP內(nèi)的位置，并且韻律主短語MaP的重音推導可進一步抽象分類表達為:

[14]a中v語段的拼讀域VP內(nèi)的DP賓語是最高短語;根據(jù)韻律拼讀的最高短語條件(HPC)，DP賓語獲得韻律主短語MaP地位和短語重音。而在[14]b中，v語段的拼讀域VP內(nèi)缺乏賓語;根據(jù)HPC，拼讀域VP內(nèi)PP處于最高短語位置，得到韻律主短語MaP地位和短語重音。

Kratzer＆Selkirk(2007)基于語段理論的HPC理論模式正確預測了較高語段拼讀域內(nèi)成分的韻律主短語MaP/短語重音。下面，繼續(xù)分析德語及物語句中的DP主語在語段拼讀域內(nèi)的韻律主短語MaP地位和短語重音。請看數(shù)據(jù):

[15]b有兩個拼讀域，即C語段的拼讀域TP，v語段的拼讀域VP.Kratzer＆Selkirk(2007)假定DPSubj主語占據(jù)TP邊界位置Spec-T(從v語段邊界Spec-v提升)，TP是C語段的拼讀域，DPSubj/María應是C語段拼讀域TP的最高短語，獲得了韻律主短語MaP的地位和短語重音。且v語段拼讀域VP最高短語的DP賓語die Gesétze也得到韻律主短語MaP地位和短語重音。韻律拼讀使兩個連續(xù)拼讀域 TP，VP內(nèi)的最高短語都得到MaP地位和短語重音。按照語段的多重拼讀(MSO)(Uriagereka 1999;Chomsky 2001，2008)，MaP和短語重音的數(shù)量與推導中語段拼讀域(SOD)最高短語的數(shù)量對等。下面，分析VP內(nèi)直接賓語DP雖然滿足最高短語條件(HPC)但得不到短語重音的無定代詞的案例。請看德語數(shù)據(jù)及其分析:

[16]a顯示韻律主短語MaP的主重音在動詞gekáuft上，而不定代詞(存在量詞)DP賓語 was缺乏短語重音。[16]b顯示跟隨無重音不定代詞直接DP賓語的較低介詞短語PP攜帶了短語重音。Kratzer＆Selkirk指出代詞無法獲得短語重音(按:MaP地位)必須在語法中規(guī)定(Kratzer＆Selkirk 2007:110)。請看[16]a，b 的 v 語段拼讀域 VP內(nèi)韻律主短語MaP和短語重音的推導:

[17]a，b中的不定代詞雖然位于語段拼讀域VP的最高短語位置，但短語重音不落在代詞上，不過這并不能使v語段拼讀域VP內(nèi)韻律拼讀失效。要合理解釋此類現(xiàn)象，必須假定韻律拼讀原則(最高短語條件，HPC)必須選擇拼讀域(SOD)的最高“合法短語”以拼讀為音系主短語MaP.在[16]b及其短語重音推導結(jié)構(gòu)[17]b中，韻律主短語MaP的短語重音出現(xiàn)在拼讀域VP內(nèi)的代詞DPObj/pro下一個最高短語 PP上，介詞短語［PPim Súpermarket］獲得短語重音。在[16]a 和推導結(jié)構(gòu)[17]a中，動詞拼讀域的重音不能通過最高短語條件(HPC)推導出。要解釋[16]a和[17]a動詞的短語重音，必須引出韻律拼讀的“額外/別處條件”⑥(elsewhere condition，簡稱為 EC):

[18]有合法重音成分的拼讀域必須包含韻律主短語MaP.(Kratzer＆Selkirk 2007:110)

針對[16]a和[17]a，由于 v語段拼讀域 VP 內(nèi)不定代詞賓語無資格作為最為合法短語得到短語重音;根據(jù)額外條件EC，動詞中心語Vgekáuft作為唯一合法的成分得到韻律拼讀域VP內(nèi)的主重音。再分析非賓格動詞和非作格動詞(unerga-tives)句式中的短語重音:

[19]和[20]的不及物動詞主語DPs都攜帶短語重音，但[20]的謂詞也攜帶短語重音。[19]a的嵌入動詞是非賓格動詞，而[19]b和[20]的動詞是非作格動詞。并且[19]的謂詞是事件謂詞，而[20]的謂詞是靜態(tài)謂詞。事件謂詞的非話題DP主語占據(jù)Spec-T位置，低于靜態(tài)謂詞的DP主語占據(jù)的功能中心語話題的投射TopP位置(Rizzi 1997，2004的邊界投射)。J?ger(2001)認為靜態(tài)謂詞的主語是話題，無法具有存在解讀。事件謂詞的非話題主語前面也存在未發(fā)聲的方位代詞(譬如in Bóchum/in Bochum)或時間代詞(譬如dann/then)表達的時空關(guān)系的隱性話題。[19]和 [20]統(tǒng)一到小句CP邊界的話題投射TopP下，[19]的DPs主語之前存在隱性話題，然而[20]的DP主語本身就是話題。Kratzer＆Selkirk(2007)論證了話題投射TopP的語段地位。這對解釋不及物動詞的短語重音具有重要作用。先請看非賓格動詞的拼讀:

[21]的非賓格動詞的主語DP如直接賓語DP，被視為動詞的內(nèi)論元(Perlmutter 1978)，[21]a的DP處于VP內(nèi)原位，并且假定動詞主語DP的結(jié)構(gòu)格特征和動詞的時態(tài)特征都通過一致性系統(tǒng)得到賦值，則動詞和主語都可處于原位。如此在v語段拼讀域VP內(nèi)[21]a得到[21]b的拼讀。話題位置由未發(fā)聲的方位代詞填充，存在3個連續(xù)拼讀域:C的補足語TopP，話題Top的補足語TP，v的補足語VP.在VP內(nèi)，DP主語der Rhéin是最高短語，得到韻律主短語MaP重音。動詞復雜體沒有重音。并且，Spec-Top和Spec-T的邊界成分都是音系空的成分，不具備顯性韻律拼讀主短語的地位。而只有VP拼讀域，才能成為重音計算的有效域。

然而，[22]的VP內(nèi)DP主語發(fā)生移動，按照嚴格循環(huán)(SC)和PIC先提升到vP邊界spec-v，再提升到Spec-T，最后到達C語段的拼讀域TopP內(nèi)獲取話語效應，在初始合并點留下未發(fā)聲復制(語跡)，因此處于TopP邊界Spec-Top的DP主語成為Top拼讀域內(nèi)的最高短語并獲得短語重音。如此，v語段拼讀域VP內(nèi)的復雜動詞ausgetrocknet/dried up在DP主語移動到Spec-Top后成為VP內(nèi)最高短語，在額外條件(EC)下也獲得了短語重音。[21]存在兩個有效的計算短語重音的拼讀域，即C語段的TopP和v語段的VP.再請看非賓格動詞句式中PP重讀:

根據(jù)嚴格循環(huán)和語段不可穿透條件(PIC)，[23]的非賓格動詞 DP主語ein Kind經(jīng)Spec-v和Spec-T循環(huán)提升到話題語段投射TopP邊界Spec-Top，即[23]b，成為C語段拼讀域TopP內(nèi)的最高短語，得到短語重音。這樣，在DP主語提升后，留下音系空成分(未發(fā)聲的復制/語跡)，v語段拼讀域VP內(nèi)的最高短語PP也得到短語重音[23]c.且[23]b也存在兩個有效的短語重音拼讀域TopP＆VP.下面，分析事件謂詞的非作格動詞DP主語的短語重音模式:

[24]中DP主語不是話題，仍然可位于TP內(nèi)。但是動詞是非作格動詞，其外論元DP主語初始合并點在Spec-v，處于v語段拼讀域VP之外。動詞復雜體缺乏短語重音的解釋是動詞復雜體gestreikt(動詞束，cluster)移動v-語段投射，因此位于v語段拼讀域之外。假定動詞移動留下的未發(fā)聲復制，這使跨越整個拼讀域成為可能，并符合拼讀經(jīng)濟的要求。指出跨越拼讀域，計算系統(tǒng)CHL必須能確定潛在拼讀域不必發(fā)送到音系解釋接口AP/SM(Kratzer＆Selkrik 2007:119)。計算系統(tǒng)CHL可以把拼讀域內(nèi)代詞、功能中心語和移動留下的未發(fā)聲動詞復制等識別為不必拼讀的成分。音系空成分取決于語義的可恢復性。計算系統(tǒng)CHL也受到跨越韻律拼讀(skipping prosodic spellout)經(jīng)濟原則的制約:

[25]僅由音系空成分組成的韻律拼讀域可以跨越。(Kratzer＆Selkrik 2007:120)

[24]的動詞gestreikt跨越了拼讀域到達v語段，省去了拼讀，失去了最高短語的地位和韻律主短語重音。而DP主語在T的EPP特征驅(qū)動下從Spec-v位移至Spec-T，成為TopP語段拼讀域TP內(nèi)的最高短語，獲得了韻律主短語MaP的地位以及短語重音。非賓格動詞和非作格動詞的主要差別也在VP包含的PP(譬如方向短語)重音。非作格動詞(如gestreikt/go on strike)的DP主語初始合并在Spec-v，且非作格動詞以及方位PP都可在VP最高位置初始合并，因此不同于非賓格動詞(如ausgetrocknet/dried up)和PP在DP主語從初始合并點VP邊界Spec-V移出之后才成為VP內(nèi)最高短語。請看數(shù)據(jù)分析:

在[26]b中，DP主語從 Spec-v顯性移動到Spec-T，成為話題語段TopP中心語Top的拼讀域TP內(nèi)最高短語，獲得韻律主短語地位和短語重音。而VP內(nèi)PP的出現(xiàn)使之不可能通過把V移出VP而跨越v語段的韻律拼讀域，PP是v語段拼讀域VP的最高短語，也獲得韻律主短語重音。因此，這一結(jié)構(gòu)含有兩個短語重音的有效計算域TP＆VP.最后，分析非賓格動詞結(jié)構(gòu)中短語重音在動詞V上的數(shù)據(jù)(Kratzer＆Selkrik 2007:121):

[27]的靜態(tài)謂詞是非作格動詞，DP主語強制性作為話題，從初始合并點Spec-v經(jīng)Spec-T移TopP的邊界Spec-Top，獲得話題解讀，且位于C語段拼讀域TopP的最高短語位置，獲得韻律主短語MaP地位和短語重音。動詞V spinnt也移出了VP到達v域，但是VP內(nèi)缺乏PP等其他成分，根據(jù)指派短語重音的額外條件(EC)，V是唯一能獲得短語重音的成分，也被指派韻律主短語重音。這一結(jié)構(gòu)也存在兩個計算韻律短語重音的有效拼讀域，即C語段的TopP和v語段的VP.

以上系統(tǒng)介紹了Kratzer＆Selkirk(2007)基于語段拼讀域的短語重音計算方法。總之，兩個限制條件，即最高短語條件(HPC)(Kahnemuyipour 2004)和額外條件(EC)，規(guī)定了語段的拼讀域包含一個韻律主短語，解釋了語段拼讀域內(nèi)哪個成分獲得MaP地位以及主短語重音，因此對基于語段的句法-音系接口的研究具有重要價值。

但系統(tǒng)研究發(fā)現(xiàn)，Kratzer＆Selkirk(2007)的韻律拼讀方法只是對韻律短語重音的預測，當語句中出現(xiàn)兩個或多個韻律主短語MaP和短語重音時，沒有提出確定相對重音即句子重音的解決方案。Kahnemuyipour(2009)在語段理論的多重拼讀域(MSO)(Uriagereka 1999，2012)機制下提出了句子重音的最新算法，其主旨是基于PIC制約的多重拼讀和強語段C，v中心語的拼讀域(SPELLEE)都是重音域的理論，提出默認句子重音規(guī)則:位于拼讀域(TP或內(nèi)部動詞域AspP)邊界Spec-T或Spec-Asp的最高短語被指派句子重音(Kahnemuyipour 2009:68)。內(nèi)論元DP賓語從VP補足語提升到v語段拼讀域AspP的邊界Spec-AsP獲得主重音，外論元DP主語從Spec-v提升到Spec-T獲得次重音(DP主語比動詞顯著)。

基于分析，進一步概括出:音系表征中的韻律主短語MaP對應語段拼讀域的一部分，重音取決于句法語段-韻律接口的最高短語條件(HPC)。此外，Ishihara(2007)也提出了基于語段的韻律拼讀方法，把韻律主短語指派給整個拼讀域。但是，在缺乏最高短語條件(HPC)下，無法解釋Kratzer＆Selkirk(2007)方法所覆蓋的事實。

4 語段推導與焦點語調(diào)和焦點重音

4.1 語段循環(huán)推導與焦點語調(diào)

信息焦點應屬語義信息，在有否定算子的信息結(jié)構(gòu)中語調(diào)和焦點重音可傳遞不同信息、改變相同命題的預設(Ramsay 2003)。Ishihara(2004)提出日語的“焦點語調(diào)FI=WH”是韻律循環(huán)計算的結(jié)果，而韻律即焦點語調(diào)(FI)的域在循環(huán)語段計算由Chomsky(2001，2004，2008)和Uriagereka(1999，2012)的多重拼讀(MSO)解釋:

[28]a.當句法推導到達語段(vP，CP)時，語段中心語的補足語域轉(zhuǎn)移到接口層次(Φ，∑)，轉(zhuǎn)移的音系部分被稱為拼讀。

Ishihara(2004)首先假定焦點語調(diào)(FI)由音系和語義成分解釋的焦點特征引發(fā)。焦點特征在句法成分F由C語段的準量詞/疑問Q算子指派給wh-短語:

[29]［CP［TP...WHFOC...］C］(日語焦點特征指派)

經(jīng)過拼讀運算的焦點特征進入Φ成分，在AP系統(tǒng)得到解釋。焦點特征引發(fā)了焦點短語的P(韻律)焦點化以及后焦點降低(PFR)⑦。并且，只有當C引入推導形成 CP語段時，焦點語調(diào)(FI)方可在Φ成分的AP接口獲得解讀。請看以下數(shù)據(jù)及其語段結(jié)構(gòu)的分析:

在[30]中，當vP語段生成時，其拼讀域VP包含wh-短語，但 wh-短語沒有被指派焦點特征［F］，在vP語段的拼讀域內(nèi)沒有焦點語調(diào)(FI)，如[31]a所示。當疑問Q算子no/の在CP語段并入推導時，Q給 wh-短語指派焦點特征［F］，這時C語段的拼讀域TP包含焦點特征，如[31]b所示。焦點語調(diào)(FI)韻律在拼讀循環(huán)得到計算。語段拼讀域也能解釋母句wh-句式和嵌入的間接wh-句式的焦點語調(diào)(FI)實現(xiàn)的差異，推導并證實焦點語調(diào)FI域?qū)獁h-短語的轄域，即FI=WH:

[32]a的FI在母句CP語段的拼讀域內(nèi)實現(xiàn)，[32]b的FI在嵌句CP語段的拼讀域內(nèi)實現(xiàn):

在?a 的母句wh-句式中，只有當CP語段中心語Q(no/の)并入推導時，母句拼讀域TP內(nèi)的嵌入wh-短語才能被指派焦點，即韻律P焦點化，PI在母句CP語段形成，CP的拼讀域TP作為焦點語調(diào)FI域;并且wh-短語的轄域為母句CP的拼讀域TP，獲得母句疑問解讀，wh-短語之后的“后焦點降低”PFR一直持續(xù)到語句結(jié)尾;焦點化wh-短語和C的中心語Q都被轉(zhuǎn)移到音系A(chǔ)P和語義接口CI獲得解讀。在[33]b中，wh-短語在嵌入CP語段的拼讀域TP內(nèi)就已經(jīng)由嵌句Q(ka/か)指派焦點，即韻律P焦點化，焦點語調(diào)FI在嵌入TP形成，嵌入TP拼讀到音系A(chǔ)P接口，嵌入CP語段之后的母句成分都位于FI域之外，且wh-短語的轄域是嵌句CP語段拼讀域TP，wh-短語獲得間接疑問解讀。FI域?qū)獁h-疑問句式的轄域得到證實，F(xiàn)I=WH是FI循環(huán)計算和語段循環(huán)拼讀的結(jié)果。

下面，分析基于語段循環(huán)多重拼讀(MSO)的韻律主短語(MaP)與轄域的對應計算。Ishihara(2007)在Kratzer＆Selkirk(2007)的基礎(chǔ)上進一步提出了MaP=MSO域的假設:

[34]語段拼讀域 SODs映射為韻律主短語MaPs。(Ishihara 2007:144)

尤其是，Ishihara(2007)在 Chomsky(2001，2004)的基礎(chǔ)上采用了Fox＆Pesetsky(20005)的拼讀域假設:語段與拼讀域SOD相同，vP＆CP語段的拼讀域就是vP＆CP語段本身(排除附接語和A’移動成分)，而不是 Chomsky(2001，2004，2008)的 VP ＆ TP.根據(jù) Miyagawa(2003)，在[35]a的SOV詞序中主語位置的全稱量詞可強制性采取寬于否定的轄域(all＞not);在[35]b的SVO詞序中，選擇性取窄域:

假定Ishihara(2007)的MaP=MSO，即MaP=SOD(韻律主短語MaP是把拼讀域SOD循環(huán)映射到韻律域形成MSO的結(jié)果)以及語段等于拼讀域(SOD)，那么推導出:語段α=MaP=SOD，則在VP邊界沒有MaP邊界⑧。在以下結(jié)構(gòu)中，位于vP語段邊界Spec-v基礎(chǔ)位置的主語DP與v拼讀域VP內(nèi)成分沒有額外MaP邊界:

在多重拼讀(MSO)模式下把韻律主短語MaP=SOD的分析應用到Miyagawa(2003)＆Ishihara(2007)的語句中，可得到與XP-對齊/同界方法預測的相同韻律主短語MaPs，請看以下數(shù)據(jù)[35]的韻律主短語MaP及其結(jié)構(gòu)和轄域分析:

在[37]a的SOV語序中，主語標記的DP形成韻律主短語 MaP，包含直接賓語 DO(テセト/test)和動詞V的vP語段的拼讀域(SOD)映射成另一主短語MaP.在[37]a的推導[37]b中，否定なか(なぃ的變體)位于動詞復雜體V-v-Neg-T內(nèi)，且處于T中心語內(nèi)，而包含全稱量詞(ぜぃん/all)的DP主語在T探針的EPP-特征驅(qū)動下，從Specv移動到Spec-T，滿足了T的未賦值EPP-特征和φ-特征，且從T獲得主格標記。DP主語成分統(tǒng)制否定標記Neg，獲得相對寬域。[37]b的OSV語序產(chǎn)生兩種推導結(jié)構(gòu)、兩種相對轄域解讀(歧義)以及韻律主短語MaPs，推導如下:

在[38]a的OSV結(jié)構(gòu)中，否定算子的轄域大于全稱量詞DP主語，且主語仍然處于Spec-v位置。因此，直接賓語DO(テセト/test)在語段不可穿透條件(PIC)下，從VP內(nèi)初始合并點先移動到vP語段外層邊界Spec-v，在vP語段拼讀域(SOD)內(nèi)(vP本身)與DP主語確立了線性順序，后在T探針的EPP-特征驅(qū)動下提升到Spec-T，滿足了T的EPP-特征，我們認為日語DP賓語攜帶固有格(賓格)，T沒有再給DP賓語賦格。[38]a的推導形成了vP拼讀域和T左邊界兩個韻律主短語MaPs.[38]b 相對復雜，可按照 Chomsky(2001，2004)的嚴格循環(huán)(SC)和制約一致性的最小搜索(MS)解釋。此推導與賓語轉(zhuǎn)移(OS)(Chomsky 2001)極為相似。在嚴格連續(xù)循環(huán)下，DP賓語(テセト/test)移動到Spec-C，且DP主語移動到Spec-T之后，局部性(最小搜索)評估合法。由于附接到語段的短語處于語段拼讀域之外(Ishihara 2007:146)，Spec-T的DP主語與Spec-C的DP賓語和vP內(nèi)動詞V形成了3個分離的韻律主短語。下面，給出[39]a，b 的表征推導圖式:

[39]a中否定算子Neg的轄域大于DP主語包含的全稱量詞。[39]b中全稱量詞的轄域大于否定算子。包含否定和量詞的原語句的歧義得到消解。事實上，根據(jù)多重拼讀(MSO)理論，指定語或附接語位置的邊界成分必須獨立拼讀，形成獨立的拼讀域(SOD)。因此，[39]a中Spec-T的直接賓語DP和[39]b中Spec-C的直接賓語DP，Spec-T的主語DP都得到獨立拼讀，形成了韻律主短語MaP.[38]a，b中的韻律主短語MaP的分布模式得到原則性解釋。另外，請參見Ishihara基于MSO模式對量詞和否定轄域互動歧義消解的解釋(Ishihara 2007:148-150)。我們進一步分析焦點語調(diào)FI與多重拼讀(MSO)的關(guān)系。

Ishihara(2007)的研究表明，焦點語調(diào)FI不等于韻律主短語FI≠MaP.首先，焦點語調(diào)僅在計算焦點語義的語段拼讀域確立，Truckenbrodt(1995)也認為焦點的語義域與計算焦點的音系結(jié)果相關(guān)。所不同的是Ishihara(2007)推導出這一對應而不是簡單規(guī)定語義-韻律接口。轄域-韻律對應(SPC)對主短語的組構(gòu)起作用。焦點語調(diào)FI可用于與Q-算子連接的wh-詞項以及與否定算子Neg連接的否定極性項(NPI)的轄域獲取策略。并且，wh-詞項總是展現(xiàn)焦點語調(diào)FI，但FI的域是wh-詞項的轄域，請看FI-wh轄域?qū)?

在[40]b 的母句 wh-問句中，F(xiàn)I從提升的 wh-詞項可觀察到直到語句結(jié)束點。而在[40]c中，F(xiàn)I始于wh-詞項，但是后焦點F0-遞減趨勢(downtrend)止于嵌句的結(jié)束點，在母句動詞前短語可觀察到音高重設(Ishihara 2007:159，實驗數(shù)據(jù)圖顯示)。如此可得出焦點語調(diào)(FI)域等于wh-詞項的轄域。Lee＆Tomioka(2001)和Hirotani(2004)采用了FI的MaP分析，即否定極性項(NPI)和否定詞項須處于相同的MaP內(nèi)，且基于NPI的這一韻律屬性解釋了LF-干擾效應(Hoji 1985)。

Ishihara(2007)的實驗研究表明，NPIs與wh-詞項相似，即確立了包含否定的焦點語調(diào)FI.實驗使用了與否定連接的NPI(しか/sika/only)刺激:

NPI附著的DP如同wh-詞項也是焦點化表達。由NPI引發(fā)的焦點語調(diào)FI包含了約束NPI的否定詞項(なぃ/nayi/not)。[41]b的NPI(sika/しか)在嵌句vP語段內(nèi)受到約束，對應的焦點語調(diào)FI域也是嵌句。而[41]c的NPI(sika/しか/only)附著到母句邊界，在母句受到約束，因此焦點語調(diào)FI域也覆蓋整個語句。

Ishihara(2004，2007)提出FI在語段的拼讀域循環(huán)確立。韻律主短語MaP在每個語段α(拼讀域)都可確立，但是FI僅在焦點功能語類與焦點化短語(wh-詞項)形成一致性(Agree)依存的語段拼讀域才能確立。FI將施加在主短語MaP上。因此，F(xiàn)I是包含焦點(wh-詞項或NPI附著的DP表達)及其算子的韻律域。請看語段MSO模式的FI計算:

循環(huán)拼讀確定韻律主短語MaP和焦點語調(diào)FI.假定存在一個間接wh-問句，主語是wh-詞項。在嵌入vP語段[42]a，沒有wh-Q一致性確立。唯一的默認MaP組構(gòu)在該vP語段的拼讀域確立。在下一個語段即嵌入 CP語段[42]b，wh-詞項與 Q-算子形成了WH-Q一致性關(guān)系。在此語段/拼讀域(SOD)，焦點語調(diào)FI施加在MaP組構(gòu)上部，形成了包含兩個MaPs的FI.在CP語段邊界Spec-C獨立拼讀的wh-詞項形成一個MaP，而嵌入VP形成另一個MaP.循環(huán)推導進入母句vP語段，此語段包含了嵌入CP語段和母句動詞V，由于FI已在前一語段由WH-Q一致性依存形成。因此，在母句vP語段不再確立新的FI，而拼讀僅生成一個新的MaP.最后，在母句CP語段邊界Spec-C的DP主語成分獨立拼讀，形成新的MaP[42]d.

Ishihara(2007)在基于語段多重拼讀(MSO)和語段等于拼讀域(Fox＆Pesetsky 2005)的假設下，對主短語MaP和焦點語調(diào)FI的計算方法可歸納為:MaP是映射語段拼讀域(SO)到韻律域的結(jié)果(MaP=SO);語段 =SOD=MaP;焦點語調(diào)(FI)和主短語(MaP)是不同的韻律域(FI MaP);韻律主短語和焦點語調(diào)都是由MSO機制在推導過程中循環(huán)形成(另外，請參見Ishihara 2003的語調(diào)和接口條件)。主短語MaP在每個拼讀域形成，且語段邊界成分獨立拼讀，形成MaP.而焦點語調(diào)FI在具體的可構(gòu)成焦點-算子一致性的拼讀域形成。尤其是，語義WH-Q依存和韻律FI在同一語段計算(母句wh-詞項引發(fā)FI域在母句形成，否則在嵌句形成)。這種分析也是合理的。

4.2 語段循環(huán)拼讀與焦點重音

焦點重音如同量詞提升QR在LF留下變量，但是可改變約束效應。這里，分析焦點核心重音(NS)指派的語段-PF推導。首先闡釋識別性非對比焦點的主語重音的語段推導。音系的韻律計算域如“核心重音規(guī)則”(NSR)(Chomsky＆Halle 1968:89-91)指派域是語段的拼讀域(Adger 2006，Kratzer＆Selkirk 2007)。應用于語段的NSR可表達為:

[43]NSR:當語段完成時核心重音格柵(grid)落在拼讀到PF的最深嵌入的成分上(代詞、助動詞和功能詞除外)(Cinque 1993，Reinhart 2006，Adger 2007)。

首先，在Chomsky(2004BEA)的基礎(chǔ)上假定CP，vP語段，請看焦點重音的PF推導計算:

當包含雙及物V的vP語段組裝后，結(jié)構(gòu)為[44]b.節(jié)律樹對應[44]c，所有進入詞項陣列(LA)的詞項得到一個重音格柵，移動成分的未發(fā)聲復制也出現(xiàn)在節(jié)律樹，且復制也指派重音格柵，而后在PF刪除。假定核心重音格柵(NSG)的重音指派在PF完成。在[44]c中，間接賓語和直接賓語DPs轉(zhuǎn)移到PF，由于［Nroses］是vP語段中最深嵌入的成分，根據(jù)語段核心重音指派規(guī)則，得到核心句子重音[44]d.而動詞V經(jīng)歷了V-v提升，在vP語段沒有被移交到PF.其余成分并入CP語段，形成了句法結(jié)構(gòu)[45]a和對應的節(jié)律樹[45]b，語段核心重音規(guī)則繼續(xù)應用到在CP語段轉(zhuǎn)移到PF的結(jié)構(gòu)，如此sent在CP語段被指派重音，產(chǎn)生了[45]c的節(jié)律格柵。然后，根據(jù)最后重音規(guī)則，Nroses得到顯著的主重音(Burzio 1994)。我們采用另一方法，假定DP是PF語段(Maru?iˇc 2009，Hicks 2009)，則DP內(nèi)成分［Nroses］最先拼讀到PF，獲得重音，而后vP語段的動詞［Vsent］轉(zhuǎn)移到 PF，獲得重音。因此，兩個成分分別在DP語段和vP語段拼讀到PF，且［Nroses］符合最后核心重音的要求，具有更高顯著性，被指派主重音。再以語段循環(huán)拼讀方法計算句子DP主語的重音，請看數(shù)據(jù)及其語段推導分析:

[46]［vPMary v［VPsaw the movie］］.

第一選擇是V-v移動延遲到PF.[46]表達了新信息效應。在焦點結(jié)構(gòu)和焦點重音的推導[47]中，預設部分［VPsaw the movie］整體移動到vP語段逃逸艙(SpecvP額外邊界)，導致中間推導[47]a.當vP語段組裝完成時，v的補足語域VP被拼讀到PF，主語DP(PF語段)(Maru?iˇc 2009)成為最深嵌入的短語，當CP語段并入時，DP主語提升到Spec-T，核查T的EPP-特征φ-特征，DP得到主格賦值，推導產(chǎn)生[47]b:

當推導到達[47]b的CP語段時，C補足語域TP拼讀到 PF，成為音系韻律域(prosodic domain)，循環(huán)拼讀應用直到CP被完全拼讀到PF，NSR把重音指派給CP音系域內(nèi)最深嵌入的［DPMary］上，非對比焦點重音在AP系統(tǒng)得到解釋。此外，最后推導階段是在PF接口的V-v和v-T移動以及DP主語在PF恢復S-V-O線性化序列的移動。若V-v移動在句法發(fā)生，則推導路徑不同:

[48]a是 V-v移動的結(jié)果，[48]b是 VP 整體移動到SpecvP邊界(PIC的制約)，無成分在vP語段拼讀;當C語段引入時，T探針搜索vP語段邊界的匹配［DPMary］移動到Spec-T核查T的EPP特征和 φ-特征，導致[48]c.C 語段組裝完成后，TP補足語域拼讀到PF，根據(jù)NSR，重音落在最深嵌入的動詞saw上，產(chǎn)生了錯誤的焦點指派預測，如此，V-v的句法移動被排除。

此外，對比焦點具有更高的短語韻律顯著性(重音)(Katz＆ Selkirk 2011:771)。最后，Tajsner對動詞焦點重音的語段推導分析(Tajsner 2008:269)以及Irurtzun(2008)在信息結(jié)構(gòu)的語段推導方法中闡述的核心重音問題和López信息結(jié)構(gòu)的語段特征推導(López 2009:153-155)都強有力證實了語段循環(huán)推導和計算對句法-音韻接口的重要意義，展開跨語言研究勢在必行。

5 討論

語段模式與MSO也移植了Bresnan(1971，1972)和Jackendoff(1972)的接口關(guān)系的推導本質(zhì)的思想(Freidin＆Lasnik 2011，Lasnik 2011:23)。Jackendoff(1987)就提出過韻律語調(diào)與句法的對應規(guī)則。MP僅保留了音系PF/AP＆語義C-I接口，基于MP的語段框架的接口研究發(fā)展迅猛，地位日益凸顯(Boeckx 2011，Gallego 2012)。在SMT下，必須從計算效率和語言官能FL與之互動的接口系統(tǒng)的屬性出發(fā)研究UG的經(jīng)濟條件。在語言優(yōu)選設計的3要素(Chomsky 2005:6)中，核心因素III包含數(shù)據(jù)處理原則和架構(gòu)/計算-發(fā)展制約，而后者又最直接符合有效計算和接口條件。在語段中，結(jié)構(gòu)從推導空間循環(huán)轉(zhuǎn)移到接口成分，而循環(huán)轉(zhuǎn)移到音系成分(多重拼讀，MSO)的效應是構(gòu)建結(jié)構(gòu)的詞項的不可解讀特征［uF］被去除，僅語段邊界進入下一推導循環(huán)(Ott 2011:184)。MSO 模式(Uriagereka 1999，2012)也解釋了語義轄域和韻律短語的互動。假定量詞是MaP敏感的，而焦點短語(wh-詞項和否定極性項NPI)對焦點語調(diào)(FI)敏感。轄域 -韻律對應(SPC)可獲取轄域和韻律短語的關(guān)系，SPC也是基于MSO的焦點語調(diào)(FI)計算結(jié)果。比較研究發(fā)現(xiàn)，Ishihara(2007)把主短語MaP界定為拼讀域(SO)，Kratzer＆Selkirk(2007)把韻律主短語MaP定義為語段拼讀域的最高短語，但是兩者的本質(zhì)思想都是基于拼讀域(SO)的循環(huán)韻律域推導。Kahnemuyipour(2010)則把語段拼讀域的左邊界最高音系非空成分指派為句子重音。

Féry等人(2011)在基于“自主音段節(jié)律”AM模型的比較研究表明，韻律短語在德、法語中都對應局部句法結(jié)構(gòu)。話題短語TopP的語段地位還需結(jié)合漢語等語言事實研究。

總之，基于 MSO的分析表明，語段拼讀域(SOD)對解釋句法-韻律映射具有相當重要的作用(Kratzer＆ Selkirk 2007，Grohmann＆ Putnam 2007，Selkirk 2011，Truckenbrodt 2007)，在語段是句法推導計算的嚴格局部域 (Svenonius 2001)、局部性制約是PIC的假設下，語段拼讀域(SOD)是韻律主短語和句子重音等音系計算和解釋句法-韻律映射機制的關(guān)鍵局部域。MSO也凸現(xiàn)了競爭推導(Kinsella 2009:165)。韻律拼讀對語段邊界敏感(Sato 2012)，也是循環(huán)推導所必須的(參見Boeckx 2010對Chomsky研究的語段邊界、詞項邊界和小句邊界3類邊界及其特征的分析)。語段及其經(jīng)濟局部性制約和邊界效應不僅應用到音系計算(Bo?kovic' 2012;Rizzi 2004;Shiobara 2009;Samuels 2011a，b，2012)也拓展到語義計算(譬如Chierchia 2004的Q-級差隱涵義，Ramchand 2011，Belletti 2004:10)。

注釋

①音-義關(guān)系來自可讀條件的優(yōu)選解決(Chomsky 2000b:20)，即光桿輸出條件(BOC)。PF線性化和區(qū)分條件(Richards 2010:5)(生成＜α，α＞序列的句法樹無法線性化，推導在拼讀時崩潰)都是AP接口條件。Jackendoff向筆者指出Chomsky的語段與他早期的循環(huán)都源自1960年代中期轉(zhuǎn)換循環(huán)，對音系也產(chǎn)生影響，在此深表感謝。

②根據(jù)LCA(Kayne 1994:6)，d(A)是T的線性終端序列。A是支配終端且構(gòu)成不對稱成分統(tǒng)制的非終端有序配對集。線性居先關(guān)系也以終端或非終端線性順序表達在L-樹(Postal 2010:10)。多重支配結(jié)構(gòu)解決的辦法是LCA應用于拼讀層，這符合Chomsky(1995a，b)的LCA一致于BPS理論的思想，使對稱結(jié)構(gòu)在拼讀前反對稱。若每個拼讀組塊遵循有限狀態(tài)限制，則線性化的循環(huán)拼讀是語法外化復雜結(jié)構(gòu)的自然方式(Uriagereka 2011:251)。語義雙重性(論元結(jié)構(gòu)和轄域?qū)傩?(Chomsky 2004)和共指一致性(consistency)條件等屬于語義C-I解釋接口條件。

③語調(diào)短語IntP是直接支配韻律等級Utt＞＞IntP＞＞MaP＞＞MiP＞＞PrW＞＞F＞＞σ中音系主短語(MaP)的韻律成分。Selkirk先前的研究(Selkirk 1991，Selkrik et al.2003)表明句法最大投射的左邊界在韻律結(jié)構(gòu)上也對應主短語MaP邊界。邊界效應在MaP也存在:

(i)a.(They are allowed to［t］graze thereL-)φ (by lawL-)φ b.(They’re allowed toL-［tuw］)φ (by lawL-)φ當在(ia)中處于MaP的中間位置的時候，to的表征為非重讀元音弱化形式［t］;僅當處于MaP的右邊界時，to的表征為重讀的強元音形式［tuw］。

④優(yōu)選論(OT)(Prince＆Smolensky 1993，2004;McCarthy

2009)的標記性制約與忠實性制約發(fā)生競爭。Selkirk(2001)指出，若表層句法表征(PF)和表層音系表征(PR)是輸入-輸出關(guān)系，且平行而非串行評估，則句法-音系接口制約可理解為忠實性制約。Chomsky指出，“若語言的原則是OT類制約，則參數(shù)是制約的等級排列”(Chomsky 2004b:166-167)。參見馬秋武(2008)對兩類制約交互作用的優(yōu)選分析。MP/PT+OT模式的優(yōu)勢在于為 OT-句法提供了明確的生成器(Gen)，給 MP提供了表達接口條件的一般格式(Broekhuis＆ Woolford 2013)。Selkirk(2011)結(jié)合 PT和OT，重申了拼讀域?qū)粝刀陶Z，提出了普遍性句法-韻律結(jié)構(gòu)對應制約的“匹配理論”(MT)包括了 l-域，φ-域和 ω-域。

⑤(i)a.Align-L(XP，MaP):句法表征(PF)最大投射的左邊界對應音系表征(PR)一個主短語的左邊界。

b.Align-L(Xbr，MiP):句法結(jié)構(gòu)的分支成分的左邊界對應韻律結(jié)構(gòu)一個次短語的左邊界。

⑥鄧思穎也富有洞見地發(fā)現(xiàn)，在事件結(jié)構(gòu)中受事和感事除了不能作為活動和終結(jié)體事件的發(fā)出者，其他情況(完結(jié)、達成等)都可參與，這符合音系的別處條件(除受制于具體制約外，分布自由)(鄧思穎2010:90)。

⑦焦點語調(diào):a.韻律P焦點化:焦點化短語的F0峰值提高;b.后焦點降低(PFR):在P-焦點化短語之后成分的F0峰值降低(Ishihara 2004:79)。

⑧這不同于Selkirk＆Tateishi(1991)提出的“XP-同界(alignment)分析”，即最大值投射XP的左邊界映射為韻律的MaP邊界:MaP?{Left，XP}。在這一制約下，只要存在最大投射，其左邊界就有MaP邊界。并且Ishihara(2007)的方法可忽略Hirotani(2004)提出的轄域-韻律對應(SPC)原則:算子詞項的轄域不應超越包含X的MaP.譬如[35]a的否定算子Neg在第二 MaP2內(nèi)，轄域不能大于第一MaP1內(nèi)的全稱量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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