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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無麒甲,心有麟心9200

      2013-05-14 09:47:15張蕓欣
      飛魔幻B 2013年11期
      關(guān)鍵詞:帝君夜闌盔甲

      張蕓欣

      【夜闌】

      春水碧云天,畫船聽雨眠。

      此時剛下過一場春雨,莫宣城上空籠罩了一層薄荷色的祥云,我托著腮倚在窗欞上,將那一朵朵祥云,幻化出了白曦大人的模樣。

      晴空里驀然閃過一道白光,祥云從中間劃開一條裂痕,白曦大人的模樣在我眼前被無情地劈成兩半。

      正惱怒著哪個渾蛋破壞了我的幻境,夜闌從窗欞前端著紅豆糕緩緩飄過,我一把揪過他定格在我面前:“說,是不是你搗的鬼?”

      夜闌長發(fā)披垂,唇紅齒白的一張俊臉,卻露出事不關(guān)己的無害表情:“發(fā)生何事?”

      “為什么要破壞我的幻境?”我大聲質(zhì)問他。

      他轉(zhuǎn)了轉(zhuǎn)漆黑明亮的眼珠子,優(yōu)雅地甩了甩頭,邊咀嚼著紅豆糕邊說:“那不是幻境,是白日夢,主人?!?/p>

      我叫藍(lán)翎。

      到莫宣城已經(jīng)千年有余。經(jīng)營一間小小的打鐵鋪。鑄劍、打鐵、做盔甲。

      夜闌是我在弱水河中撿回來的水獸,道行高深,?;没擅滥心樱缘鼓窃S多良家小仙。

      我們相依為命了五百年,可是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他。

      你見過一只坐騎天天要你伺候他沐浴、起床、穿衣、喂糕點,還用盡他所有的詞語羞辱你的智商,摧毀你的意志,踐踏你的自尊這么喪心病狂的行為嗎?

      我不止一次地宣布:“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燒成一把灰?!?/p>

      他總是嬉皮笑臉地回答我:“就算是灰也是你家的灰?!?/p>

      沒臉沒皮的樣子掛在那張絕美出塵的臉上真是讓我抓狂極了。

      我雖然很討厭他,但是我知道,我離不開他。

      他是我麒麟鐵鋪的招牌萌寵,我收入的最大來源。許多顧客為了一睹他的容貌刻意來一趟麒麟鐵鋪,買一把沒人用的劍、刀、短兵什么的。

      沒有他我這五百年可能要去喝西北風(fēng)了,俗話說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軟,我們倆一直處于一種相愛相殺的境界中。

      每天我都會站在打鐵鋪門前,拿著我做的盔甲叫賣:“麒麟盔甲,十吊一件。童叟無欺,業(yè)界良心?!?/p>

      可是任我喊破嗓子都沒有人為我的麒麟盔甲駐足。

      夜闌悠哉地嗑著瓜子喝著玫瑰露說:“主人,別喊了,沒人買的?!?/p>

      “憑什么!憑什么他們不買我的麒麟盔甲?無論是上陣殺敵、抵御暗器、提防小三,無所不能,他們?yōu)槭裁床毁I?”我無比氣憤。

      “你見過誰脫盔甲,需要去求西王母碧瑤池的水澆上去淋褪一層皮才脫得下來的嗎?”

      這件事是有典故的。我剛做麒麟鎧甲的那會兒很多人慕名而來,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可是在打完戰(zhàn)之后才發(fā)現(xiàn)鎧甲像是和皮膚融為一體了一般,怎么脫也脫不下來,他們集體到帝君那里告我倒賣假貨,好在西王母碧瑤池的水幫我解了圍,帝君看我是麒麟的孤脈不忍怪罪,我才逃過一劫。

      “不就是難脫了一點兒嗎?有必要這么嫌棄我嗎?”我還在垂死掙扎。

      剛剛還充滿鄙夷的路人,都紛紛停下來忍不住點頭。

      麒麟盔甲的招牌是做臭了,我摸著那么多件我點燈夜做的盔甲,覺得自己是個好失敗的商人。

      反觀夜闌,他只需要在鐵鋪大門口坐著,悠哉地喝著玫瑰露偶爾扯扯藍(lán)色的衣領(lǐng)露出白皙晶瑩的肌膚,就把少女們迷得五迷三道的。紛紛過來付錢,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買的是何物,握在手里就是癡癡地笑。

      我認(rèn)得那種笑,每次見到白曦大人時,我也會露出那種笑。

      夜闌說這種人都有個統(tǒng)稱,叫做“花癡”。

      【少女的暗戀】

      我暗戀著上古戰(zhàn)神白曦近一千年,可是我卻從未透露給任何人知道。

      我對白曦的這份愛起源于一千年前我們麒麟家族的滅族慘案。那時我還是個沒有幻化成人形的小火麒麟。

      我記得那夜血光滔天,本是寂靜的月夜突然揚起了廝殺的聲音,整個部族鮮紅一片,腥紅的血漫過了整個族落,浸染了我居住的麒麟閣。

      所有的族人都被人剜去了心臟和雙目,那是一場可怕的屠殺,麒麟的心和雙目可改變星辰日月,轉(zhuǎn)換時空。

      我至今都記得屠殺我們的鮫人大軍可怕的模樣,他們周身全是藏青色的鱗片,身型巨大,成批成批地淹沒了整座麒麟城,他們手里攥著尖銳的刺刀,毫不留情地將我的族人剜心掏目。

      當(dāng)尖銳的刺刀割破我的皮囊將那顆金色的麒麟之心掏出來的時候,我以為我必死無疑。

      是白曦大人救了我。他穿著麒麟鎧甲,騎著神駒寶馬領(lǐng)著神兵而來,一把將奄奄一息的我抱起,才免我的雙目被剜。他英挺的鼻梁和眉眼,在那夜的月光下是我唯一的記憶。

      他帶我回靈仙宮,向帝君稟報了此事,帝君可憐我遭遇滅門,賜我寶石之心和人形樣貌我才得以存活,并放我在白曦大人管轄的莫宣城居住。

      我記得那日他將我放在莫宣城的鐵匠家中,見我驚魂未定地掛著淚珠。他蹲下身,幫我輕輕擦去眼角的淚,溫柔地哄我道:“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

      “死了,他們都死了?!蔽艺Z無倫次。

      “不要怕,還有我?!彼麥睾偷难劢?,如水的光,在那個剛見春意的莫宣城,一寸寸暖入我的心窩,我鉆在他的懷里,臉貼上他冰冷的鎧甲,覺得自己終于有了一個家。

      鐵匠在一百年之后歸西,將鐵匠鋪留了給我,我開始孜孜不倦地做麒麟盔甲,所有人以為那是我為了讓戰(zhàn)士們都記得我們麒麟家族才那么奮力做盔甲,可是他們不知道,我只不過是眷戀白曦大人將我抱在懷中時那冰冷的麒麟盔甲貼著我臉頰的觸覺。

      因為那是我們唯一的一次那么近距離的接觸。

      想來,能把一個人暗戀得這么卑微,在這齊荒大陸的異世界,只有我藍(lán)翎一人了吧。

      【一只變異的獸】

      夜涼如水,莫宣城像是染上了一層寂靜的霜白球。

      我站在小廚房里奮力地揉著面團(tuán),把棗泥、紅豆沙、蓮蓉、芋艿分批放好。像個老媽子一樣每天晚上要在廚房折騰兩個時辰為夜闌做甜食。

      不要問我為什么這么甘于受虐,那絕對是被夜闌這只水獸給逼的。

      剛撿回夜闌的時候他并不是現(xiàn)在這副欠扁的樣子,他乖巧聽話順從而可愛,時不時窩在我懷里撒嬌,只要我喂他吃甜食他就會開心地沖我笑。

      那時候他還只是一只有著尾巴的藍(lán)色水獸,沒有幻化成形,透明冰涼非常適合消暑,我夏夜里就抱著他睡,長達(dá)五百年失眠的毛病居然不治而愈了。

      他分外黏我,每次我給他做吃的,他就站在我旁邊,我做麒麟盔甲的時候他總會用他的涼氣吹一吹我做盔甲時受傷的手。

      這是多么貼心,多么溫暖!

      可是自從有一天他幻化成人,蛻變成一個絕世美男之后,那只可愛的小水獸就不見了。

      他變得毒舌、怪異,逼我給他穿衣、為他沐浴、給他做甜食。

      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要把他丟掉,可是他總能順利地回來,在我酣暢大睡的時候爬到我身邊,在我臉上畫大烏龜。

      這么多年,我似乎開始習(xí)慣他成為我的家人。一只瀕臨絕種的火麒麟實在是太孤獨了。尤其是我惦記的白曦大人從未來看我一眼。

      我這一千年來,每一天都會想,他是不是已經(jīng)把我忘了。

      每次這么想的時候我就很哀傷。

      這是屬于一個少女的心事,埋在心底深處,卻像莫宣城的菩提樹一樣枝繁葉茂地生長,幾乎快要戳破天際。

      【做你的仆人】

      其實我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地想要去見白曦大人一面。

      每一次他出戰(zhàn)凱旋歸來,我只能看到他銀色的盔甲和那雙冷漠如水的眼。

      所有人都在呼喊他的名字,我躲在人群里,覺得自己是那般微不足道的渺小。

      我的長老在我們麒麟沒有被滅族的時候教育我,作為一只火麒麟,它的使命是陪著戰(zhàn)神英勇殺敵,哪怕死在戰(zhàn)火中,也不辱使命。

      可是這千百年來我從未上過戰(zhàn)場,也從未站在白曦大人的身邊,和他一起拼搏奮斗過。

      我怕事膽小,只會打鐵鑄劍做盔甲,靠著我的水獸幫我鑄鐵為生,我真的覺得太丟臉了。

      這一次白曦大人又剿滅了東漓族的孽黨歸來,帝君說要給他選個妻子。

      過了幾日水云慕的告示欄貼出流轉(zhuǎn)公告,白曦大人尋妻,要驍勇善戰(zhàn)的女戰(zhàn)神,誰能在破曉前打敗占據(jù)弱水河多年的弱水惡獸,取回護(hù)靈寶珠,白曦大人就迎娶她。

      我在房中束發(fā)、穿衣,提著我打得最好的寶劍準(zhǔn)備出門。

      夜闌站在門口攔下我:“主人,你可知那弱水惡獸有多可怕?”

      “聽過?!蔽业鼗卮稹?/p>

      “那你還去?”

      “你管不著?!?/p>

      “我不許你去!”他用力地拽著我。

      “你放心,就算我死了,也會有人幫你做甜食,我已經(jīng)和隔壁的菊花小仙說好了。以后她每天會來幫你做甜食的?!蔽野参克?。

      “你以為我和你待了五百年,是為了你給我做甜食嗎?”他的臉難得露出氣憤的神色。

      “難不成是因為喜歡我???”我斜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

      他愣了愣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卻很快恢復(fù)了:“你別以為我會去救你!”

      “那里太危險了,你千萬別來。”我對他囑咐。

      弱水河是在這兩百年才變得不太平的,惡獸本是帝君坐下的一只蛟龍,趁帝君外出盜了護(hù)靈寶珠下凡,霸占著弱水河,一夕之間吃掉了所有的生靈,使得弱水河附近不得安寧。

      可是每次有天兵來收它的時候,它就筑起護(hù)靈寶珠,誰都無法靠近它分毫。

      帝君為此也頗頭疼,卻又無可奈何。

      我本來計劃是有人打頭陣,廝殺得差不多的時候我過去做總結(jié)性的一刀,這功勞就算到我頭上了。

      待我真到了弱水河上空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錯了。

      弱水河上沒有廝殺打斗,根本空無一人!

      平時那么多說愛白曦大人的女子,到顯示真愛的時候,都看不見人影了。

      可見真愛根本不值幾個錢。

      我正在醞釀是走還是留的時候,突然從弱水河里躥出一根水柱,像是一枚強(qiáng)大的磁場把我往下拉,我使出火球,水柱頓時化開,一只龐然大物從水中一躍而起——是一只銀光閃閃的蛟龍。

      我立馬化出真身和它在半空中廝殺。

      火麒麟真身雖然不比蛟龍小,可是蛟龍畢竟在帝君坐下侍奉多年受過仙氣,我完全無法與之抗衡。

      很快我的身上就被蛟龍咬出各種傷口。

      最后蛟龍把我牢牢鉗制住,走到我身邊笑著:“聽說火麒麟的心是神物,可扭轉(zhuǎn)乾坤,讓我來看看。”蛟龍的手伸過來的時候,我似乎看到那個可怕的血流成河的夜晚,藏青色的蛟人拿著尖刀掏出族人的心臟。

      我做好了迎接刺痛的準(zhǔn)備,突然制住我的手松開了,隨后我聽到了一聲慘叫。

      夜闌在蛟龍的身后狠狠地咬住他胛骨六寸的位置,獠牙細(xì)長而尖銳,刺破蛟龍粗厚的皮。蛟龍似受到了錐心之痛,怒吼著朝他飛過去。

      我震驚地站在原地,看著夜闌使用各種技能和蛟龍搏斗,時而靈巧,時而勇猛,一點都不輸給上陣殺敵的天兵們。

      在他最后一次咬住蛟龍的腰身的時候,用腹語喊我:“主人,快刺他心臟?!?/p>

      我提著劍用力地往蛟龍的心窩奮力一刺,蛟龍凄厲地慘叫一聲,用尾巴狠狠地在我臉上掃了一道,最后落到弱水河中斃命了。

      我們兩只獸傷亡慘重,尤其是夜闌,他倒在地上幾乎不會動彈,脫了水似的干癟。

      我背著他駕著云回莫宣城,他伏在我的身上像個空皮囊一般虛弱。

      “不是說不來救我嗎?”我問。

      “別人做的甜點不好吃?!?/p>

      “就知道吃,活該一輩子做仆人的命?!?/p>

      “那我也要做你的仆人。”

      那是他成形之后第一次沒有和我斗嘴,乖巧地趴在我的肩膀上,就如同五百年前他在我懷中溫柔可心的模樣。

      【我真是個蠢女人】

      夜闌一夕之間老了許多。白發(fā)、皺紋、粗糙的皮。像個中年男子一樣飽經(jīng)風(fēng)霜。

      我跑去城中書局里買了一本《神獸豢養(yǎng)手冊》。

      水獸篇里記載:化蛇,又名水獸,本體呈水藍(lán)色,身有翅膀,蛇尾??设T鐵,招大水。不喜甜食。就是沒有寫如何讓他恢復(fù)美貌。

      “這手冊一定是騙人的!水獸,怎么可能不愛吃甜食?!蔽抑钢改仙厦娴膬?nèi)容控訴。

      夜闌眨眨眼,不予置評。

      我把夜闌浸泡在水里,每日端著好吃好喝的喂養(yǎng)他。

      他每天問我最多的就是:“主人,我長得這么丑,你不會不要我吧?”

      我回他:“你長得好看的時候我也沒多想要你呀?!?/p>

      他眼含淚光地把腦袋蹭在我的手臂上說:“你可不能這么對你的救命恩人,可是要遭報應(yīng)的?!?/p>

      儼然忘了平時是怎么對待我這個曾經(jīng)的救命恩人的。

      在我的調(diào)理下,夜闌漸漸恢復(fù)了原來的樣貌,白發(fā)變黑、皺紋消失,皮膚又變得細(xì)膩白皙。我高興地在他身上摸來摸去說:“不錯,很滑很好?!?/p>

      “有沒有想要撲倒的欲望?”他沖我眨眨眼睛。

      “誰會對一只寵物有興趣?!?/p>

      “……”他難得一次被我頂?shù)谜f不出話。

      可是牙尖嘴利又有什么用,在我這廂才和夜闌斗完嘴,那廂流云告示就滾動著白曦大人要娶妻的消息。

      妻子的人選不是殺了蛟龍的我,而是帝君坐下的女弟子伏琴。

      流轉(zhuǎn)公告上寫著:伏琴取回了護(hù)靈寶珠,殺了蛟龍,帝君賜婚。

      我和夜闌拼了命把蛟龍消滅,卻單單忘了取走護(hù)靈寶珠,倒讓別人撿了個便宜。

      “這伏琴臉皮是有多厚,才好意思去領(lǐng)這個恩情啊?!币龟@在一旁感嘆。

      我若有所思地抬著頭看著那流云告示移動到別的區(qū)塊。

      “你不去帝君那兒戳穿她?”夜闌推推我。

      我有些苦澀地?fù)u了搖頭:“我本也沒有意要嫁給白曦大人?!?/p>

      “那你不要命地去弱水河是為了什么?”

      “我只是想為他努力一下。”我垂著眼。

      “就這么簡單?”他靠近我,眼里是不可置信。

      “是的。”

      “你這個蠢女人,把自己搞得差點兒沒命只是為了去努力一下!”

      “你不要那么大聲啦?!?/p>

      “我一定是瘋了,才會陪你一起去死……”夜闌尖銳的聲音傳遍麒麟鐵鋪。

      別說他對我失望,我自己也覺得自己悲催極了。我暗戀了白曦大人那么多年,為他不顧生死,他卻要娶一個冒名頂替的人,而我卻不想去戳穿她。

      我有什么資格去戳穿別人呢?

      作為一只早在一千年前已經(jīng)被人挖去心臟的火麒麟,她的心里面僅僅存著帝君賜予的一顆寶石才得以茍活,她不能繁衍,無法產(chǎn)子,連御雨施風(fēng)的本領(lǐng)都不具備,她怎么配得上上古戰(zhàn)神白曦大人。

      如果我嫁給白曦大人,他一定會被莫宣國的子民嘲笑的。

      【這一生,只有我能欺負(fù)你】

      我連續(xù)一個月不眠不休地做了一件完整的麒麟盔甲作為白曦大人的新婚賀禮。

      為了怕它穿上身又脫不下來,我打算找夜闌試穿。

      “你休想讓我試你這個破玩意兒!”他很無情地拒絕了我。

      我只好拿刀在手腕上割出一碗血,一點一點地涂抹在麒麟盔甲上。

      我記得小時候爹娘帶我去做麒麟盔甲的族長家中,他和我說過,最上等的麒麟盔甲,是用火麒麟的血涂遍盔甲的周身。那樣的盔甲堅硬牢固是盔甲中的上品。可是火麒麟的血太珍貴了,一件麒麟盔甲最多滴一滴兩滴就算不錯了。

      一碗血都抹在一件盔甲上的也只有我這種真愛才干得出來。

      第二天我就把麒麟盔甲裝在厚實的鹿皮之中,抱在手心里讓夜闌載我去白曦大人的住處。

      夜闌很不情愿地充當(dāng)著坐騎,中途一直打著呵欠。

      白曦大人住在莫宣城不遠(yuǎn)的蜃樓里,我剛到達(dá)的時候看到院中已經(jīng)擺滿了各種貴重的禮物,一個英氣逼人的女子正在院中點算。

      “你是給哪個星君送禮的?”那女子態(tài)度傲慢。

      “小民是莫宣城的子民?!蔽野驯Я擞行囟鹊镊梓肟走f了過去。

      “咦,什么東西,這么臭?”那女子捂住鼻子。

      “這是上好的麒麟盔甲?!蔽医忉?。她所謂的臭味是我血的腥氣。

      “就那個穿上之后要用碧瑤池的水才能脫下來的爛東西?”女子笑我,臉上的輕蔑之意那么明顯。

      我有些尷尬地把麒麟盔甲捧在手里,姿勢有些突兀。

      “你不會也傾慕白曦大人吧?”女子笑笑,“就憑你,一顆在千年前就沒了心的假麒麟也配得上白曦大人?回去照照鏡子,臉上那是什么印記,丑得嚇人?!?/p>

      我臉上的印記是刺死蛟龍之時被蛟龍的尾巴掃到的痕跡,橫掃了我半張臉頰,幾乎和毀容差不多。調(diào)養(yǎng)了一個多月,依然掛著傷痕。

      “那也比有些人冒了別人的功,搶了別人的夫婿好多了吧?!币龟@站在身后,好整以暇地說。

      女子臉色發(fā)白,剛剛倨傲的姿勢不見了。有些惶恐地看著夜闌。

      “做了虧心事,就應(yīng)該低調(diào),伏琴大人,您說呢?”夜闌笑著挑眉,俊臉甚是無害。我這才知道原來眼前的女子就是伏琴。

      “你不要亂說,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狈儆行┘拥亟泻捌饋?。

      “是嗎?”夜闌一把拉過我放到她的面前,“你看看這張被你唾棄的臉,這才是蛟龍的尾掃出來的傷痕,半個月過去都還能看見印記,而你,除了撿了一顆護(hù)靈寶珠,還做了什么?”

      “你信口雌黃,滿嘴胡言。看我不打死你?!狈俦蝗俗プ⊥刺帎佬叱膳兂鼍畔仪僖獙σ龟@發(fā)起進(jìn)攻,第一個音符還沒撥出,已經(jīng)被夜闌割斷了所有的琴弦,連人帶琴踩在地上揍了一頓。

      我站在旁邊目瞪口呆,這可是帝君最得寵的女弟子,上古女戰(zhàn)神伏琴啊,就這么兩下子被夜闌收拾得不會動彈了?

      回去的路上我抱著麒麟盔甲,仔細(xì)地聞了聞:“這個盔甲真的很臭嗎?”

      “哪有,香得很?!币龟@說。

      我知道夜闌這是在安慰我??墒切睦镞€是很感動。

      “你平時從不惹事,今天怎么這么張狂?”我問。

      “誰讓她欺負(fù)你的?!彼卮鸬美硭?dāng)然。

      “你不是天天都在欺負(fù)我,沒見你打你自己?!?/p>

      他停了停,變成人形,一把把我攬在懷里,目光熠熠道:“這世上,只有我一個人,可以欺負(fù)你。”

      我愣了片刻,仿佛被人戳中了心里的某個地方,怦怦怦跳得厲害。

      “少煽情了你?!蔽以谒亲由贤幢饬艘幌?,然后就從他的懷里逃開,頭也不回地跑回自己的廂房中。

      確定他沒有跟過來,我才摸摸我的臉,竟然像巖漿一般滾燙。

      該死的寵物,竟然敢勾引我!

      【愛一個人,連命都不顧】

      聽說夜闌打伏琴的事兒被帝君知道了,包括她冒領(lǐng)殺死蛟龍的功也一并抖摟出來了。

      夜闌一夕之間變成了名獸,不稍幾日就被帝君召喚去了靈仙宮。

      我以為帝君要對他施加懲罰,沒想到帝君很賞識他的勇氣,派他作為白曦大人的副將一同去北海剿滅鮫人族。

      我本以為他那么臭屁的性格肯定不會答應(yīng),可是他卻接了這個旨意。

      他那日是同白曦大人一起回來的,那是我第二次那么近距離地看到白曦大人,他依舊是那張英俊威武的臉龐,在我心中如同神明的樣子,他走到我面前,用手拂過我臉上的疤痕溫柔地問道:“真的是你殺了蛟龍嗎?”

      我有些心虛地點點頭。

      他微微笑了起來:“等我滅了鮫人就回來迎娶你?!?/p>

      “可是……”

      “就這么說好了?!卑钻卮笕宋兆∥业氖郑八{(lán)翎,如果不是夜闌告訴我,我不知道你喜歡了我這么多年?!?/p>

      我的腦袋完全不聽我自己的使喚,就像一句諺語說的,幸福來得太突然,總是能殺得你措手不及。

      白曦大人走后,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夜闌身邊,他背對著我,似乎在想心事。

      “謝謝你?!蔽夜钠鹩職庹f道。

      “終于知道我好了吧?!彼D(zhuǎn)過頭,還是一如既往的那張俊美笑臉。

      “說吧,要我怎么報答你?”

      “那以身相許吧。”

      “什么?”我在他腦袋上狠狠砸了一下,“說正經(jīng)的。”

      “把送給白曦大人的那件麒麟盔甲給我吧?!币龟@一本正經(jīng)地道,“我倒是挺想看看自己變成戰(zhàn)神是不是能迷倒你。”

      夜闌穿上麒麟盔甲之后整個人都不同了,平日里總是一襲藍(lán)色長袍的閑散人兒這會兒卻變成了驍勇善戰(zhàn)的模樣,他拿著帝君賜他的法器,站在房中,淡淡地沖我笑著說:“怎么樣?可迷倒你了嗎?”

      “少臭美了?!蔽覈K他一聲,他眼中有落寞的失望。

      “不過真的挺好看的?!蔽覐膽牙锾统鲆粋€平安符給他掛上,“這是火麒麟被滅族的時候唯一戴在我身上的東西,希望它能保佑你,夜闌,一定要活著回來?!?/p>

      他睜著一雙璀璨晶亮的大眼,幽幽地看著我說:“主人,我不想再做你的寵物了。”

      “這好辦,以后你就喊我藍(lán)翎?!?/p>

      “藍(lán)翎?!彼傲艘宦暎鹉佀周浀?。

      “乖。”我笑起來。

      “其實書本里說的是對的,水獸是不吃甜食的?!彼蝗徽f。

      “那你為什么喊我做了五百年!”我咆哮,感覺被欺騙了。

      “可是,你只會做甜食?!彼洁熘氨贿@么蠢的女人養(yǎng)著,我也只能變得一樣蠢了吧?!?/p>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他一把把我抱在他的懷里,冰冷的盔甲貼著我的肌膚,如同當(dāng)年白曦大人把我抱在懷中一模一樣。

      我突然變得很安靜,感到那顆寶石的心正在可怕地跳動。

      “原來愛一個人,是真的可以為他連生命都不顧的?!?/p>

      這是夜闌出征前和我說的最后一句話。

      他出征的時候碧空萬里,是這莫宣城最寒冷的冬天。

      我和所有莫宣城的子民一樣,在每一次戰(zhàn)神出征前跪在家中的院落中,給他們祈禱。

      可是我腦海里不再是白曦大人的模樣,那個占據(jù)了我腦海一千年的人,漸漸被夜闌那張俊美的臉龐所替代,我突然明白,白曦大人不過是我一千年以來做的一個夢,足以支撐著我孤苦的人生??墒俏也⒉皇钦娴膼鬯?。

      我愛的人是夜闌。那個陪著我生活了五百年,被我從小養(yǎng)到大的寵物,我竟然愛上他了。

      如果他知道,他一定會狠狠地嘲笑我終于被他迷惑了,可是這一次,我真的不怕他嘲笑我,等他們出征回來,我要拒絕白曦大人的求婚,并且大膽地告訴夜闌那家伙,你主人,愛上你了。

      【我沒有再見到夜闌】

      那一場戰(zhàn)役并不如以往的戰(zhàn)役那般輕松。

      鮫人族已經(jīng)利用了麒麟之心的巨大法力抓住了四海龍王做人質(zhì)。

      那一千年前的滅族屠殺是一場驚天陰謀,他們要收集火麒麟的心和雙目成為這個大陸的主宰。他們將那些火麒麟的心和雙目養(yǎng)在巨蚌之中等著千年之后的火圓時刻。

      白曦大人和一眾戰(zhàn)神是去阻止這場災(zāi)難的。

      莫宣城的上空由祥和的云變得烏云密布,雷電交加,就是不落雨。

      生意是做不下去了,我每天叼著兩塊饅頭坐在院中禱告,從未那么虔誠。

      沒有夜闌在我耳邊嘮叨,我竟有些不習(xí)慣,每天不用做甜點,我竟覺得無所事事。

      被奴役慣的人真是可怕。

      戰(zhàn)役維持了數(shù)月有余,每日都傳來天兵傷亡的消息,他們的尸體排布在莫宣城中,有的人會把自己的親人領(lǐng)走。

      我真怕里面有一個人是夜闌,每次我站在那些尸體面前沒有看到夜闌臉孔,我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又是一個初春了,這一年的初春有不經(jīng)意的寒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戰(zhàn)事的原因,到了三月,所有莫宣城的樹木都沒有發(fā)芽納新。烏云漸漸散去,天空恢復(fù)了一片純澈與透亮,終于在四月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雨,萬物似乎感受到了召喚,爭前恐后地開放出最美的姿態(tài)。

      而白曦大人,帶著他的神兵也返回了莫宣城。

      這一場戰(zhàn)役,他們到底是贏了。

      我在麒麟鐵鋪泡了夜闌最愛喝的玫瑰露,巴巴地等他回來。

      汗血神駒,麒麟盔甲,我聞到了我血液的熟悉氣味,歡騰地跑出去。

      卻只看到白曦大人騎在戰(zhàn)馬上,他的身旁沒有夜闌的影子。

      “夜闌呢?”我問道。

      “藍(lán)翎,夜闌他在南?;闪怂?,你不要太難過?!卑钻卮笕藦膽牙锾统鲆活w金光閃閃的心臟,“夜闌為了找回你的心,被巨蚌咬傷,中毒而亡?!?/p>

      “怎么可能?他怎么會死,我明明給他穿了麒麟盔甲?!蔽也恍牛l(fā)瘋似的抓著白曦大人的手腕。

      “麒麟盔甲遇水失效,他無非是想用你的麒麟盔甲上的氣味找到你的那顆心。每顆麒麟之心都放在毒蚌之中,每打開一個毒蚌就會被它咬一口,夜闌打開了幾百個巨蚌,必死無疑?!卑钻卮笕司従彽纴怼?/p>

      我不能想象夜闌忍著劇毒去打開那一個個毒蚌到底是需要忍受多大的疼痛,我只是突然明白他在臨行前的那個晚上,抱著我說的那句話的意思。

      “原來愛一個人,是真的可以為她連生命都不顧的。”

      他說的是他自己,如此卑微渺小不敢言說。卻義無反顧,誓死拼搏。

      我沒有接過白曦大人手中的那顆麒麟心,而是跑到馬車上,拿過那件我親手做的麒麟盔甲,我給夜闌的平安符整整齊齊地掛在麒麟盔甲的肩上,似乎沒有染上一絲塵埃。

      我想起夜闌說:“這世上,只有我一個人可以欺負(fù)你?!?/p>

      他總喊我蠢女人,那時覺得難聽極了,作勢總要打他,可是現(xiàn)在我才知道我有多蠢,蠢到夜闌在我身邊默默付出了這么多年,我卻并不知道。

      【我一定會找到夜闌】

      剿滅鮫人之后,四?;謴?fù)了平靜。

      我拿著一個玉瓶每日都在南海里尋找夜闌的珠魂。

      《豢養(yǎng)手冊》里說水獸死后化作七滴水珠,若收集齊全便能重修肉身。

      閑來無事的時候我喜歡躺在沙地上抬頭看水幕在天空的幻影。那里留著很多夜闌臨死前留在這里的幻境。

      我看到他每次在我做麒麟盔甲的時候他都默默地注視著我。

      我看到他在我去殺惡獸的時候他默默看著我離去的背影說:“誰稀罕你做的甜食啊,我又不愛吃,我還不是因為喜歡你嘛……”

      我看到他在我割腕取血后的那個晚上用自己的真氣為我療傷,一夜無眠。

      我看到他在帝君的靈仙宮里,他問帝君:“鮫人族里是否有著所有火麒麟的心?若是有,我拼死了也要去?!?/p>

      我看到他忍著劇痛打開那些毒蚌,雙手被蚌殼咬得深可見骨,卻忍著疼一個一個地打開。

      有些愛他不說,卻被刻在他腦海的幻境里,留在了這蜃樓一般的天幕之下。

      我把自己埋在沙地里,像一只貪戀陽光的蟹,心上緊緊貼著的是放著夜闌珠魄的凈瓶,仿佛他還在我身邊,從未離開。

      我相信我只要努力尋找,總能收集全這七顆珠魄,重新找回他,養(yǎng)大他,然后告訴他,我也曾像他愛我那樣,愛著他。

      并且是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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