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鄉(xiāng)愁

李科

余光中先生的《鄉(xiāng)愁》早已膾炙人口，只有去過臺灣才明白：大陸是臺灣的鄉(xiāng)愁，臺灣更是大陸的鄉(xiāng)愁！那是文化的鄉(xiāng)愁，血脈的鄉(xiāng)愁，情感的鄉(xiāng)愁……鄉(xiāng)愁之外，一趟工藝之旅，亦是文化之旅、美食之旅。

三月是最好的季節(jié)。一路從北向南，從臺北到高雄，臺灣的風土人情，無不讓^如沐春風。原來去臺灣，就是回家！

其貌不揚的背后

從桃園機場到臺北市區(qū)，目光所及自然是公路兩旁的建筑。遠遠望去，除了高高在上的臺北地標101大廈，整個城市的高樓大廈并不太多。倘若稍待些時日，穿梭其中，你自會發(fā)現在略顯陳舊的容顏下，這座城市所散發(fā)的獨特氣質。可謂老派中不失創(chuàng)意，滄桑中盡顯活力。那不是僅靠鋼筋水泥能夠定義的。正如龍應臺所說，要靠文明的力量。我們從大陸各地跨海而來，不正是要尋求這種力量嗎？

于是，第一站我們選擇了法藍瓷。

在燦爛的陽光下，當車停在一棟不起眼的舊樓前時，這個享譽國際的陶瓷企業(yè)總部還是打破了人們的想象?；秀遍g，法藍瓷的鄭小姐已熱情迎出，帶我們上樓參觀。途經研發(fā)設計中心，在緊湊的格子間里，設計師與雕模師們正全神貫注地投入創(chuàng)作中。各種造型獨特的坯體正在他們手中精雕細琢。其專注的神情，嫻熟的技藝，如同藝術家對待正欲新生的作品！這一幕，再次印證了法藍瓷給予人們的一貫印象：它既是商品，更是藝術品。

在另一層的法藍瓷展廳，其更多的經典產品讓人目不暇接。不管是讓法藍瓷成名的“蝶舞”系列，為馬英九出訪定制的贈禮，還是與臺北故宮合作開發(fā)的瓷品，無不傳遞出蘊含東方哲理的生活美學。它所代表的文化與藝術之美，是讓法藍瓷深以為傲的。

交流間，鄭小姐遞給我們她的名片?！斑@張名片有什么不同？”她說，“這也是我應聘法藍瓷時考官的問題?！被卮鸶鳟?。答案是，這是一張沒有職銜，只有名字的名片。她進一步解釋說，在法藍瓷的管理哲學里，是團隊圓形管理。即每個部門都輪流由一個召集人負責，跟進不同的工作及項目。一張名片里的企業(yè)文化，足以引發(fā)眾人思考。

這個由禮品代工起家的陶瓷品牌，如今研發(fā)設計在臺北，生產在大陸，行銷在全球。其創(chuàng)始人陳立恒總愛說，陶瓷是中國人發(fā)明的，是中國人的驕傲?！癈hina isChina，From China back to China！”停留的時間雖然短暫，但我們仍然從各種細節(jié)里感受到法藍瓷為華人創(chuàng)造國際陶瓷品牌的自信與努力?；蛟S，一個品牌的成功，不在于企業(yè)外表如何華麗大氣，而在于其勤練內功——在于目標明確，合理布局，重視設計美學，獨到的管理哲學等。從中國制造到中國創(chuàng)造，法藍瓷給我們每個人都上了一課。

文化守望者

在臺北，因為寸土寸金，很多建筑空間都遵循實用主義的設計美學。臺灣文化地標之一的漢聲雜志社亦是如此。其外表同樣不起眼，可大門卻被頓有創(chuàng)意地設計成葫蘆造型。進去是一個玄關門廊，里面是兩個開間的書店。四周的展臺及書架上，放滿了漢聲歷年出版的雜志及書籍，以及一些文創(chuàng)生活品。

作為一間文化出版機構，漢聲自上世紀七十年代創(chuàng)辦以來，為中國傳統(tǒng)民間文化的傳承與普及做出了巨大貢獻，其出版的雜志及書籍影響了整整一代臺灣人。比如其中的《中國童話》系列，在臺灣家庭幾乎人手一套。

如今隨著兩岸交流的深入，漢聲在北京開設了公司。其創(chuàng)辦人黃永松老師也常常奔波于兩岸之間。這次因黃老師去了大陸，我們遺憾沒能見到他。不過，漢聲書店的鄭美玲店長及《漢聲》雜志的廖雪芬主編仍然熱情地接待了我們。此刻我們圍坐在長桌邊，品著香茗，聆聽廖主編介紹《漢聲》的發(fā)展歷程，同時也分享雜志的辦刊經驗。

相比本刊《中華手工》的幾載光陰，《漢聲》那是怎樣的四十載??？它伴隨臺灣民眾前行，推動民間文化發(fā)展與社會進步。臺灣社會的整體高素質，全憑如《漢聲》這般文化種子一粒一粒深耕發(fā)芽，乃至有今天的開花結果。文化事業(yè)從來都是寂寞的，也都是弱勢的。它需要時光的灌溉才能有所收獲。漢聲的堅守，讓人肅然起敬！為了表彰漢聲的貢獻，臺灣政府把漢聲所在的街巷，命名為“漢聲巷”。這之外，獲此殊榮的僅有云門舞集所在的“云門巷”。漢聲是一個標桿，激勵著所有熱愛傳統(tǒng)文化與民間工藝的人默默前行！它也是一個密碼，讓同行者心領神會，攜手奮進。對我們來講，走進漢聲，即是汲取精神養(yǎng)料。在浮躁功利的今天，對每一個人尤其重要。

對文化的傳承與堅守，如果說漢聲讓人敬佩，那么日星則讓人感動！這是臺灣最后一家活字印刷鑄字行，隱藏在臺北太原路一條更不起眼的小巷內。在電話中，依循店主張介冠先生的指引，我們終于找到日星鑄字行。平街及地下兩層鋪面，無疑就是幾十年的老字號。一排排活字字庫架占據了大部分空間，對于好奇的人第一反應就是去親密接觸字庫上的活字。有人不小心把活字掉落在地上，拾起正待放入架上，卻被張先生阻止了。他笑著說，我們這行有個規(guī)矩，掉在地上的字不能再放回去。經他解釋，我們才明白：原來這十幾萬字的字庫，其位置全靠腦子記。如果重新放入，一是怕放錯應置，二是怕鉛字損壞，由此會影響印刷時的撿字工作及印刷效果。

隨著時代的發(fā)展，激光制版代替了活字印刷，臺灣的鑄字行也從幾十家剩下日星一家。據張先生介紹，零星的一點業(yè)務不足以支撐所有的開銷。還好房子是自己的，不然這樣堅守“要被老婆罵啦！”問他為何要如此堅持？他說：“鑄字行是我父親開的，幾十年下來，到如今全臺灣只剩一家。我就是要把它傳承下去，好讓子孫后代能親眼看到、觸摸到什么是祖先的活字印刷！”正如張先生名片上所?。骸拔糇帧⑾ё?、習字”。短短六個字，背后蘊藏了多少的情感與敬意。只有在這一刻，你才能真正感受到什么是同文同種！正如龍應臺所說：“文化使人們明白了‘同胞的意義?！迸R走時，我們紛紛買下喜歡的鉛字當做紀念。文化就附著在這小小的鉛字上，實在令人感懷！

博物館之島

博物館的質量與數量，從來都是體現一個社會文明程度的標尺。在臺灣，不僅大學數量眾多，博物館也遍布全島。而逛博物館，也是工藝之旅考察的重要一環(huán)。

在臺北故宮博物院，共收藏了68萬件珍貴藏品。工藝涉及青銅、玉石、陶瓷、刺繡、漆器、書畫、牙雕等各種門類。雖然展出的只是一小部分，仍然讓我們大飽眼福。這分明就是一個中華文化寶庫！舉世聞名的《毛公鼎》、《翠玉白菜》等國寶自不待言，更讓我們激動的是祖先們凝結智慧與汗水的高超手藝在現代的重現。正如這把象牙編絲扇，用象牙抽絲編織而成。其技藝失傳已久，卻被大陸的工藝大師所恢復?？吹侥切v經風雨滄桑遷移來臺的國寶被細心珍藏，它們用自身的存在告訴世人中華文明的悠遠與偉大，深邃與智慧！身為炎黃子孫，應該驕傲！驕傲的不只是輝煌的歷史遺存，還有現代文明在寶島上的孜孜踐行。

帶著更多的期待，我們去鶯歌看陶瓷，去新竹看玻璃，去三義看木雕，每一個博物館都獨具特色，各有千秋。但相同的是，幾乎每一個博物館都有相應的工藝商店。店內的商品無論大小，從材質到工藝、設計，都跟文創(chuàng)與生活結合得非常緊密。反觀大陸的博物館，這方面還做得遠遠不夠。

鶯歌有臺灣的“景德鎮(zhèn)”之稱。走進鶯歌陶瓷博物館，無論是從空間設計、功能布局到體驗互動，都值得學習！特別是其功能的多元與民眾的互動，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除了常規(guī)的館藏展示教育等功能外，鶯歌陶瓷博物館還有可以使用的陶窯，他們會充分利用資源，在創(chuàng)作、展覽、產業(yè)等多方面與陶藝家、陶瓷業(yè)者合作。也有針對成人與兒童設計的，豐富的陶瓷體驗課程。我們參觀了陶藝DIY教室，不僅面積頗大，而且設計得有趣又實用。

由于歷史的沉淀，鶯歌逐漸發(fā)展成為臺灣人的“淘瓷地”。如今與旅游業(yè)相結合，鶯歌也成為喜歡陶瓷的游客的必游地。漫步在鶯歌老街，上百家以陶瓷經營為主的店鋪讓我們逛花了眼。其中既有名家風格強烈的藝術瓷品，也有日常的陶瓷用品。逛累了，盡可在老街上的富貴陶園大快朵頤。這家結合陶藝展售的特色餐廳，在設計與裝潢上都充滿藝術風格。其菜品與氛圍，都讓人贊不絕口。這樣美好的飲食體驗始終伴隨在我們每天的旅程中，也讓我們從另一個角度了解到臺灣的美食文化。

新竹是臺灣的高科技產業(yè)基地，是臺灣三大高校中的清華大學、交通大學所在地。新竹的工藝以玻璃聞名于世。在新竹玻璃工藝博物館，我們正巧趕上國際玻璃藝術節(jié)。除了臺灣本土的玻璃工藝，來自世界各國的著名玻璃藝術家作品更讓人大開眼界。這種高水；隹的玻璃藝術展在大陸還很少看到，臺灣玻璃工藝的水平在整個亞洲可謂名列前茅。博物館的玻璃工坊內，正有兩位工藝師在表演玻璃燒制。一旁的觀眾席上，有許多父母帶著小孩一同觀看。隨著工藝師將原料在火爐中幾次反復燒制、打造，一個紅色玻璃盤應運而生，引得人們陣陣歡呼。

離開博物館時，碰到門口值班的老伯，他問我從大陸哪里來？我說，各地都有，我是在重慶。我問他：“您是新竹人？”他的回答卻出人意料：“我是浙江人，1948年就過來了?！?/p>

大江大海幾十年，我不知道他此生是否還回過故鄉(xiāng)?？蓮倪@簡單的對話，我明顯意識到臺灣所謂的族群觀念。不管是哪里人，不都是中國人么？

工藝之家的啟示

臺灣最美的是人。從新竹開始，我們逐一拜訪了四位著名的工藝家。

黃安福老師是我們雜志的老朋友了，在安福玻雕工作室，黃老師現場給大家展示了精湛的玻雕技藝，令人折服不已！只一刻鐘的功夫，一匹矯健逼真的駿馬就在黃老師手中栩栩如生。除了勤于創(chuàng)作之外，黃老師還擔任臺灣工藝發(fā)展協(xié)會理事長，致力于臺灣工藝產業(yè)的推動與發(fā)展，包括推動兩岸工藝的文化交流。喝著香茶，吃著臺灣特色點心，我們與黃老師相談甚歡。特別是黃老師的一個觀點讓我印象深刻，他說，兩岸的工藝就是要互相學習，提高水平，一起去掙外國人的錢。

而在臺中，陶藝家李幸龍與我們分享了漆陶工藝的創(chuàng)作心得；在南投竹山，石雕藝術家陳培澤則與我們討論了工藝發(fā)展的傳承與創(chuàng)新之路；同在南投，竹藝大師、大禾竹藝工坊創(chuàng)始人劉文煌一來就用其設計的機關盒給我們出了難題，也引發(fā)大家濃厚的交流興趣。劉老師的幽默風趣，不時帶來陣陣歡聲笑語。聽說團員中來自西藏的著名詩人、設計師賀中嗜酒如命，劉老師打趣說要帶朋友去拉薩找老賀拼酒。性情中人，總是讓人開心！

這些工藝大師們，雖然工藝不同，風格迥異，但都在各自的領域引領風騷。他們溫厚的性情，專注的態(tài)度，執(zhí)著的工藝精神深深感染了我們！

他們無一例外都入選了“臺灣工藝之家”。這是由臺灣“文化部”指導，“國立臺灣工藝研究發(fā)展中心”主辦的權威評選計劃。迄今為止，全臺灣已有200余位在各個工藝領域獲得“臺灣工藝之家”殊榮的工藝家。獲得“臺灣工藝之家”之后，將獲得政府如下扶持：1.幫助改善門面、改善空間；2.與地方大學合作；3.組織到島外參展，在行銷上給予補助；4.給予設備補助等。這是從政府層面對工藝的推廣與扶持機制。一方面為工藝師提升技藝、創(chuàng)造品牌給予幫助，另一方面也讓工藝貼近生活與民眾。為此，工藝中心還編纂了《臺灣藝游趣》系列指南書籍，引領民眾接觸工藝文化。

讓傳統(tǒng)工藝點燃文創(chuàng)之光

要考察臺灣工藝，決不可錯過“國立臺灣工藝研究發(fā)展中心”。它從政府與戰(zhàn)略的層面給我們提供了一個觀察角度。

該中心位于南投縣草屯鎮(zhèn)，前身是于1954年1月8日成立的“南投縣工藝品產銷合作社”。同年7月被譽為“臺灣工藝之父”的顏水龍將其改制為南投縣工藝研究班，1959年改制為“南投縣工藝研習所”。之后又經多次改制，如今是臺灣“文化部”下轄機構之一。其主要目標在于：加強工藝文化研究、保存特有工藝技術、培育優(yōu)秀工藝人才，以及辦理工藝競賽與展覽。

完全與印象中的政府與研究機構不同，中心的整個氛圍讓人舒心愜意。因為這里就是一個工藝天堂！不僅有生活工藝館、工藝設計館、工藝資訊館，還有地方工藝館和“工藝的店”。在生活工藝館，每一個工藝門類都有一個工坊，集展覽、銷售、手作體驗為一體。黃安福老師的小女兒也在這里的玻璃工坊工作，她設計的玻璃飾品獨具風格，讓人喜愛不已。工藝設計館則集中展出了由工藝中心發(fā)起創(chuàng)立的“Yii易”品牌的代表作品。其中有創(chuàng)意十足的竹編繭形椅子，用水災漂流木創(chuàng)作的書法漆柜……這些充滿設計感與審美趣味、實用價值的工藝作品，曾在米蘭與北歐的設計大展上備受好評，為亞洲設計爭得榮光。難怪日本設計大師喜多俊之會說：“從參展的‘Yii易品牌產品中，我看見了亞洲之美。”

在隨后座談交流中，接待我們的林秀娟組長介紹了工藝中心的概況，以及臺灣文化事業(yè)的施政理念，主要是龍應臺提出的“四化”。即“泥土化”，是指整合村落文化資源，發(fā)展村落微型文化產業(yè)，讓村落人才回流，建構在地生活美學空間?！皣H化”是指增加11個境外文化據點，帶動臺灣文創(chuàng)產業(yè)和文化國際行銷的發(fā)展?！爱a值化”是指維持臺灣經濟競爭力，建立云端“文創(chuàng)咖啡廳”，促進文創(chuàng)內容的流通?！霸贫嘶笔侵附嬑乃囌闲袆踊蘸臀幕Y源庫。在此理念下，我們了解到更多工藝中心對工藝發(fā)展的政策支持與執(zhí)行計劃。包括之前提到的“臺灣工藝之家”、“Yii易”品牌計劃、各種工藝評獎、展覽展銷會，以及各種國際交流活動等。這一切都讓我們感到，工藝中心對臺灣工藝發(fā)展的推動明確而又實在，既有高度又有深度。

工藝中心只是一個縮影。通過這一行參訪，包括去華山文創(chuàng)園、廣興紙寮、卓也小屋、三和瓦窯、宜蘭傳統(tǒng)藝術中心等地，我們可以看到臺灣無處不在的文創(chuàng)氛圍。而顏水龍當年所強調的工藝的美與產業(yè)價值，如今在臺灣重獲重視。臺灣各界通過創(chuàng)作、產業(yè)及教育三個方向推動工藝發(fā)展。工藝與文創(chuàng)緊密相連，其根植傳統(tǒng)而不囿于傳統(tǒng)，從而在生活用品、裝飾藝術、貿易禮品、藝術創(chuàng)作等類型間生發(fā)出多元身份。這種多元方向產生的工藝活力，是令人羨慕的。這是此行給我們最大的感受。

[編者按]

2013年3月3日至12日，由中華手工雜志社主辦的第三期“臺灣工藝之旅”順利出行。從臺北出發(fā)，途經新北、新竹、苗栗、南投、嘉義、臺南、高雄、宜蘭等地，考察點涉及工藝企業(yè)、博物館、工作室、文創(chuàng)園區(qū)、政府機構等20余處。一行13人，9天行程，在考察工藝文化的同時，也體驗臺灣社會的人文風情。時間雖然短暫，卻讓團員獲益良多。

考察感言

李寶慶

（光彩年華（北京）科貿有限公司總經理）

此次臺灣之行收獲很多，也學習到了很多。從業(yè)務層面講，臺灣的手工藝從業(yè)者用一種執(zhí)著的精神保留、傳承著中華傳統(tǒng)的工藝、并不斷地發(fā)展和創(chuàng)新，這種精神值得“浮躁”的我們深思和學習，需要靜下心來踏實做事。

另外一方面，此行我們也深切的感受到：中華傳統(tǒng)文化在臺灣的積淀和傳承。臺灣的文明程度比我們要高，民眾心態(tài)平和淡定，舉止彬彬有禮，素質很高，環(huán)境干凈整潔，這種人文社會環(huán)境對我的沖擊很大。導游廣博的專業(yè)知識和精心細致的安排以及貼心的服務，讓我們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吳佳瑩

（凱里好花紅工藝品銷售有限公司設計總監(jiān)）

若用一句話來概括對臺灣手工藝產業(yè)的感受那就是：品牌營銷加專注，任何小產品都可以做成大產業(yè)。從我們參觀茶山房肥皂鋪、三和瓦窯、大禾竹業(yè)等都是以品牌經營的理念在經營小商品，但是加上專注的力量就可以使工匠變成大師，使產品變成作品；當商品上附著了品牌和文化的時候，它就不是單純的商品，就成為文化藝術的載體。俗話說：賣商品最高境界就是賣文化。這就是我要學習的。反觀貴州民族工藝品行業(yè)，擁有豐富的加工資源，文化資源，但尚處于產業(yè)發(fā)展的初級階段，依賴低端的價格競爭，欠缺品牌意識和創(chuàng)新意識，使得整個行業(yè)發(fā)展緩慢，層次偏低，如何從臺灣手工藝產業(yè)中借鑒經驗幫助自身發(fā)展，我認為：品牌打造，文化深挖，產業(yè)創(chuàng)新，模式創(chuàng)新是必由之路。

賀中

（詩人、設計師）

臺灣社會所體現的文明素質，可以歸結為幾點：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積淀；日本職人精神的影響；民主制度的洗禮。

劉廣玲

（山東臨沂設計師）

回想臺灣之行，收獲頗多。每一天都會拜訪一位文化傳承人，或參觀傳統(tǒng)文化工坊和博物館。驚訝于他們對傳統(tǒng)文化的傳承，以及與社會生活的密切接軌。隨處所散發(fā)的美感時刻引起大腦風暴，不斷被沖擊，不斷被震撼！這是一種堅持與心靈沉寂的力量。這是一種態(tài)度！

愛上臺灣，不如說是愛上了臺灣的文化，愛上了創(chuàng)造及發(fā)展臺灣文化的藝術者！根植于藝術者心中的文化信仰帶給了他們生活的樂趣與追求。是他們?yōu)樗囆g作品賦予了生命，令人愛不釋手。臺灣，令我們流連忘返，我一定會再來。祝福臺灣！

周虹

（成都古騎士商貿公司總經理）

去臺灣最大的感受就是要向他們學習把事情做到極致，這種極致包括到各個方面。以后的商業(yè)競爭就要看誰做得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