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英語在CMC中的本土化現(xiàn)象分析

李垂佳

(廣東農(nóng)工商職業(yè)技術(shù)學院 基礎(chǔ)部，廣州510507)

一、引言

近年來，英語本土化成為社會語言學研究的熱點。由于歷史原因，在香港的教育、行政、法律、商業(yè)、金融和大眾傳媒等領(lǐng)域中，英語是主要的媒介語言和強勢語言。1997年香港回歸祖國之后，香港特別行政區(qū)采用“兩文三語”的語言政策，粵語和普通話在香港的地位上升，英漢語之間有了大量接觸和交融的機會，基于這種特殊的語言環(huán)境，香港作為一個言語社區(qū)成為社會語言學界研究的對象。本文以從互聯(lián)網(wǎng)上收集到的香港大學生在計算機中介交流(Computer-Mediated Communication，以下縮寫為CMC)中撰寫的博客個人日志、即時信息、電子郵件等英文電子文本為研究語料，試圖以語言接觸的相關(guān)理論為基礎(chǔ)來描述和分析香港英語及其在CMC 中的本土化語言現(xiàn)象。

二、香港英語及其本土化特征

(一)香港英語

談到英語人們自然而然就會想到內(nèi)圈英語［1］①，如英國英語和美國英語，可是隨著經(jīng)濟全球化和國際互聯(lián)網(wǎng)的普遍使用，英語不再專屬英國人，甚至不再專屬西方人，英語已經(jīng)成為一門世界語言。本土化的新加坡英語、印度英語和菲律賓英語等外圈英語的合法性已經(jīng)被多數(shù)語言學界認可［2］6。然而在香港語境下，本土化的香港英語曾經(jīng)被視為一個“低標準”變體，但隨著香港逐漸成為國際化大都市，香港英語逐漸被香港人接受并且能夠輕松識別。根據(jù)一項調(diào)查，67.2%的香港人認為有一種獨一無二的香港式英語存在［3］。近二十年來，一大批有關(guān)香港英語的研究文獻不斷問世，“香港英語”這一詞匯在國際文獻中早就得到承認。它有別于英美的標準英語，與同屬外圈英語的印度英語和新加坡英語相比也有很大的區(qū)別。英語在香港的起源可回溯到17世紀早期第一批英國貿(mào)易船舶抵達澳門和廣州之時，在經(jīng)歷了“破英語”、“廣州混合語”、“中國皮欽英語”階段之后，從19世紀后期起，從去皮欽形式到變?yōu)楦印皹藴省狈N類。

(二)英語地方變體的標準

巴特勒提出了界定世界英語變體的五種重要標準:具有獨特的英語地方變體的口音、詞匯、歷史、文學創(chuàng)作和參考書籍［4］。香港英語作為一種新變體在很大程度上已經(jīng)能滿足巴特勒的標準。首先，就發(fā)音而言，香港英語有一種獨特的地方口音存在;其次，有獨特地反映當?shù)厣詈臀幕牡胤皆~匯，而且這種詞匯在詞典學中也得到認可;第三，英語在香港有著悠久的歷史，自17世紀早期開始，香港就與英語進行語言接觸;第四，香港本地作者用香港英語創(chuàng)作小說和詩歌，如許素細、梁秉鈞等;第五，目前雖然香港英語地方變體的詞典和香港英語風格指南等參考書籍不多，但此項標準在不久的將來有望實現(xiàn)［2］275。下面從地方口音和詞匯這兩個層面?zhèn)戎胤治鱿愀塾⒄Z的本土化特征。

1.香港英語的本土化口音

研究香港英語口音的學者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香港英語變體中存在一個自成體系的音系學，其元音和輔音系統(tǒng)的音位比其他本土化的音位系統(tǒng)更簡單［5］。雖然發(fā)音受到粵語發(fā)音的影響，但音位系統(tǒng)有別于粵語和英語。

首先，在元音系統(tǒng)方面與英國標準發(fā)音相比，香港英語具有以下特點:1)在［I］和［i］之間缺乏對比，且有一種用［i］替代以上兩種音素的趨勢;2)在［e］和［?］之間沒有比較，常用［ε］來表現(xiàn)這兩種音素;3)在［］和［］之間經(jīng)常沒有對比，因此傾向于把port 和pot 讀成［pt］;4)把boot、food等詞的［u］簡化成香港英語的短元音［u］;5)把［?］發(fā)成圓唇中元音［］;6)把雙元音［?u］發(fā)成圓唇雙元音［ou］;7)把非重讀音節(jié)的元音［?］重讀。

其次，在輔音系統(tǒng)方面，已經(jīng)查明有“替代”、“非除阻”、“省略”和“輔音叢簡化”等模式。典型的替代包括:1)用［f］替代英國標準發(fā)音的［］，如把thinks 發(fā)成［fiks］;2)用起始位置的［d］來代替［］，如把they 發(fā)成［dei］;3)用末位的［v］來代替［］，如把with 發(fā)成［wiv］;4)用［w］來代替［v］，如把divide 發(fā)成［diwai］;5)用［s］來代替［］，如把English發(fā)成［iglis］;6)用［r］來代替［l］，如把collect發(fā)成［kre］;7)用［n］代［l］，反之亦然，如把neat 和long 分別發(fā)成［lit］和［n］;8)把單詞尾部模糊的［l］發(fā)出聲來。非除阻和省略模式包括音尾［p］、［t］和［k］的非除阻，如把step 發(fā)成［ste］等;9)把音尾的［t］和［d］聲門化;10)再有就是把最后的輔音省略不發(fā)，如把divide 發(fā)成［diwai］，school發(fā)成［sku］;11)輔音叢簡化就是將輔音叢中的某個輔音不發(fā)音，如把［kts］簡化成［ks］，把［ft］簡化成［f］等［2］259－260。

2.香港英語中的本土化詞匯

本土化詞匯的意義和用法離不開本地的社會文化背景和語言環(huán)境。香港英語本土化詞匯都限于在香港使用，表達當?shù)厣詈臀幕牡湫吞卣?，而在其他英語變體中的流通性卻很有限，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它們可以被視為香港詞匯條目。香港本土化英語詞匯共分為五種基本類型［2］266。

(1)生造詞

香港英語中的生造詞包含類比造詞、剪裁詞、全翻新詞、前綴復(fù)合詞等。香港英語中的“floormate”，“groupmate”，“hallmate”三個詞都是根據(jù)“classmate”一詞類比而生成的，分別譯作“同樓”、“同組”和“同堂”?！癿ini-hall”、“miniflat”兩個詞是根據(jù)“mini-bus”、“mini-hifi”等詞匯類比而來的造詞，可譯為“微型公寓”和“微型廳堂”。

香港英語中的“aircon”、“autopay”、“O'camp”是由“airconditioner”、“automatic payment”和“orientation camp”裁剪而來。在香港英語中縮略詞很常見，如“ABC”，“BBC”和“HKSAR”分別指“美國出生的華人”、“英國出生的華人”和“香港特別行政區(qū)”。

全翻新詞使用模擬和剪裁造詞，新詞富有創(chuàng)意和創(chuàng)新精神。如“ancestral home”(祖屋)，“dough stick”(油條)，“foodstall”(路邊攤)，“street hawkers”(無照經(jīng)營的街頭小販)和“typhoon shelter”(避風塘)等本土化詞匯都是有香港地域、文化特色的英語表達式。

前綴復(fù)合詞類別中最多產(chǎn)的前綴就是“Chinese”、“China”和“dragon”。用這幾個詞可與其他詞匯組合成大量與中國文化相關(guān)的詞語，如“Chinese banquet”(喜筵)、“Chinese broccoli”(芥藍)、“Chinese chess”(象棋)、“China doll”(中國娃娃)、“China hand”(中國通)、“dragon boat”(龍舟)、“dragon throne”(龍座)。

(2)借詞

香港英語中的第二大類本土化詞語是來自中文和其他語言的借詞和翻譯借詞。其中來自中文的借詞有很多，如放在姓前用于稱呼的“Ah”(阿)，表示吃驚的“ai ya”(哎呀)，跟食物有關(guān)的“baak choy”(白菜)、“cha siu”(叉燒)和“choi sum”(菜心)。來自其他語言的借詞有“chit”(便條或賬單等)，“congee”(粥)。翻譯借詞的例子有:“astronaut”，指那些在東道國和香港之間飛來飛去的人;“banana”的詞意生動形象，把西化了的中國人比喻成“香蕉人”;“black society”指香港的黑社會或“三合會”和“Buddha's delight”(羅漢齋)。

(3)從英國或美國英語詞匯中改造過來的詞

這類詞的特點是改變內(nèi)圈英語中原有的詞義，使之具有香港本地特色的意義，如aunty、cheeky、chop、harsh、scold 和uncle。在成人的語境下，“cheeky”一詞與其說是嬉笑無度、厚顏無恥，不如說是有意挑起暴力或造成暴力行為。當“harsh”一詞用在人身上時，表示“要求高，提出很高的標準”，因此香港大學生常用該詞來評價老師，說“他是個好老師，但是對人太harsh 了”。

(4)改造語法形式的詞

由于英語和粵語的頻繁接觸，香港英語名詞的數(shù)也受到粵語的影響，最常見的例子是把標準英國英語的不可數(shù)名詞當作可數(shù)名詞，如“aircrafts”、“equipments”、“furnitures”、“staffs”和“alphabets”。這種情況在大學生的作文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還有一種情況是把動詞轉(zhuǎn)換成了動詞短語結(jié)構(gòu)，而這些用法在內(nèi)圈英語中一般是見不到的。如“discuss about”、“l(fā)ist out”、“return back”和“stress on”。

(5)古風猶存用法的詞

這種類別的詞相對較少，值得關(guān)注的詞有“conservancy”、“Madam”、“subvent”和“teddy boy”。“conservancy”被用作“conservation”的替代詞?！癕adam”用來指有權(quán)有勢的女性，如“Madam Lee”，而且還以全稱形式而不是用縮略的“ma'am”來稱呼女警官?！皊ubvent”常用來作及物動詞和形容詞，而不用“subsidise”(補助)和“subsidised”(已補助的)?！皌eddy boy”則指與“三合會”有關(guān)的街頭匪徒成員。

三、在CMC 中香港英語的本土化

在香港，英語常用于華人與外國人之間的交流，大部分操中英文雙語的華人之間都不約而同地遵守一條不成文但卻有約束力的規(guī)定，都不愿意用英文作為相互溝通的語言。但是隨著英特網(wǎng)的普及，CMC 為他們提供了一個輕松隨意的交流氛圍和平臺，英語成為香港年輕人尤其是大學生網(wǎng)絡(luò)交流的主要語言。他們喜愛用英語在線聊天，撰寫個人日志、即時信息和電子郵件。通過對香港20 多位大學生的博客英文個人日志的分析和研究，筆者發(fā)現(xiàn)香港英語的本土化特征主要表現(xiàn)在香港粵語與英語的語碼轉(zhuǎn)換、由粵語逐字翻譯而來的英文、主語缺省等方面。

(一)香港粵語與英語的語碼轉(zhuǎn)換

在社會語言學中，“中英夾雜”的現(xiàn)象又被進一步區(qū)分為“語碼轉(zhuǎn)換”和“語碼混合”。前者指句際的轉(zhuǎn)換，后者指句內(nèi)轉(zhuǎn)換，但界限并不分明，加上“語碼混合”具有貶意，所以傾向于用“語碼轉(zhuǎn)換”來涵蓋句際和句內(nèi)的語碼轉(zhuǎn)換。此處的香港粵語與英語的語碼轉(zhuǎn)換主要指在英語句內(nèi)插入羅馬拼音化的粵語詞語現(xiàn)象，這種現(xiàn)象大概跟香港華人之間交流時在語言選擇上的取向，與他們無意識、無法控制的中英語碼轉(zhuǎn)換現(xiàn)象有關(guān)。這種現(xiàn)象在教育程度較高的大學生中間尤為普遍［6］。香港大學生的博客個人日志中插入的香港粵語表達式有別于標準中文，具有香港地方特色，其使用范圍局限于香港本地。請看下面例句:

(1)Afternoon，ate tsui wah together hohohohoho mei ～～～love the soup.

(2)The other day I heard some C LAI gossiping in the sauna room.

低年級學生想象力豐富，處于形象思維的最佳時期。微課把抽象的漢字變成故事性的動畫幫助學生識記，久而久之，學生也具備了聯(lián)想識字的能力。在“清、情、蜻”的學習過程中，學生編了這樣一個故事：小青去找朋友，遇到了三點水，他倆拉拉手，就看到了清清的河水；他又看到了蟲字旁，他倆拉拉手，河面上就飛來了一只紅蜻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微課幫助學生識記了生字，更重要的是激發(fā)學生形成了聯(lián)想識字的能力。

(3)went yam cha yesterday w/ my yesterday.

(4)I have got about $700‘lei si’there...

例(1)中的“ho mei”(好美)是香港粵語，香港人常用這個詞來形容食物好吃、味美，不是標準中文中的“漂亮”的意思;再如例(2)中“C LAI”(師奶)在香港粵語中指教育程度不高，愛說人是非，專在家照看孩子的家庭主婦，標準中文中沒有這一詞語。例(3)中的“yam cha”(飲茶)指一邊喝茶聊天一邊吃點心;例(4)中“l(fā)ei si”(利是)在粵語中指春節(jié)時收到的紅包。

通過對語料檢索發(fā)現(xiàn)，在香港大學生的個人日志中還出現(xiàn)一種特殊的語碼轉(zhuǎn)換現(xiàn)象。他們把粵語中常用的語氣詞創(chuàng)造性地通過拼音轉(zhuǎn)換插入英語句內(nèi)或者句尾，表達說話人的語氣、語調(diào)、情感和態(tài)度等。例如:

(5)Went to Macau again...lost money ah this time.

(6)Reli wanted to cry，I felted very very tired ar...give me a break.

(7)Well I use the rainbow lucky draw in other classes as well ga!Not especially for 4D ga!

例(5)中的“ah”是粵語“呀”的拼音，表示不贊同或吃驚的語氣;例(6)中的“ar”是粵語的“啊”的拼音，用以表示肯定或感嘆語氣;例(7)中“ga”(架)表示肯定語氣。

在博客日志中，香港粵語詞語之所以被轉(zhuǎn)換成羅馬拼音是因為作者輸入的文本是純英文，為了省力的緣故而將其改為拼音。分析發(fā)現(xiàn)年齡較大的人往往會規(guī)避使用這種語言遷移現(xiàn)象，他們把這種語言遷移視為“Chinglish”(中式英語)或者“Hong Kong English”(港式英語)，認為這種語言形式偏離了標準英語，是不規(guī)范的，因而對這種英語本土化變體持消極態(tài)度并加以排斥。

(二)粵語逐字翻譯成英語

在CMC 語境下，把粵語表達式逐字翻譯成英語是英語香港本土化的另一個特征。在博客中這種直譯雖不普遍，但有趣的是博客主人常常給這些直譯過來的英語表達式添加上引號，可見博客主人顯然知道香港英語和內(nèi)圈英語的區(qū)別。這些直譯過來的表達式是典型的香港詞匯，需要那些具有香港社會背景知識的人才能理解。例如:

(8)I went to TST yesterday full of rude‘free travelers’.

(9)Tried the‘jump building machine’the whole process was so fast.

(10)Drove quite well today，at least not even any‘die fire’.

例(8)中的“free travelers”是粵語“自由行”的直譯，指來自大陸的居民被允許赴港旅游，可以自由安排行程，不用跟隨旅行團出入香港;例(9)中的“jump building machine”是粵語“跳樓機”的字面意義的直譯，指一種讓游客體驗高度極限的速降游樂設(shè)施。例(10)中的“die fire”是漢語“死火”的字面意義的英語直譯，意思是汽車引擎死火。

(三)主語缺省

英語是主語突出型語言，除祈使句外，要求每一個句子都要有主語，充當施事，引出句子的話題。在韓理德的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理論中，主語常常就是主位。相比之下，漢語是主題突出型語言，更喜歡無主句，往往隱含或者省略主語。英漢語這種語法差異的根本原因在于思維方式的差異:主體思維和客體思維。漢語民族推崇“萬物與我為一”，這種主客體統(tǒng)一的認識論在心理語言上的反映，就是施事主體可以蘊含在行為事件之中，故而遣詞造句時，并不把主語看作必需的成分。與之相反，英語民族推崇“人為萬物尺度”，強調(diào)主客體對立，物我分明，反映在句法結(jié)構(gòu)上，就是所有的句子(祈使句除外)必須主謂兩分。即使沒有明顯的施事，也要想方設(shè)法尋找一個虛擬的主語來頂替［7］。例如:

(11)It is raining all day.

(12)刮風了。

(13)是我沒說清楚，不是你沒聽清楚。

香港大學生博客中的個人日志里的英語句子中常見一連串的以動詞開頭，省略主語的句子。這種現(xiàn)象除了受到母語思維方式的影響外，還因為在漢語中，當說話者在表達本人情感時，或者表達的內(nèi)容話題明確，或者一連串的句子主題相同時，那么這些句子的主語常被省略。然而這種現(xiàn)象在標準英語中被視為不完整句或者病句。例如:

“Going to another cso interview next morning....feeling a bit lost as I only focus on sending out applications...so that I keep myself busy for doing sth.”

四、結(jié)語

香港英語在CMC 中的表現(xiàn)形式復(fù)雜多樣，但是一個共同特征是這些用于網(wǎng)上交流的香港英語語言范式和語言表達式在“音響”、“詞匯”、“說法”、“句子結(jié)構(gòu)”等層面具有香港本土化的語言特點和語言學證據(jù)，體現(xiàn)香港地域、文化特征，為標準英語注入了生機與活力，正是這些豐富多彩、多姿多態(tài)的本土化表現(xiàn)形式使標準英語自身發(fā)展成為可能。在中國香港這一特殊語言社區(qū)中出現(xiàn)的本土化的英語語言變體是社會語言學的一個重要課題，值得深入研究。

注釋:

①源自于Kachru(1992)提出的三圈模式。

［1］Kachru，B.B.Teaching World Englishes［A］.In B.B.Kachru(ed.).The Other Tongue:English across Cultures(2nded.)［C］.Urbana: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1992:355－366.

［2］金斯利·博爾頓.中國式英語——一部社會語言學史［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2011.

［3］Bacon-Shone，John ＆ Bolton，Kingsley.Charting multilingualism:Language censuses and language surveys in Hong Kong.In M.C.Pennington.Language in Hong Kong at Century's End［C］.Hong Kong:Hong Kong University，43－90.

［4］Butler，Susan.Corpus of English in Southeast Asia:Implications for a regional dictionary［J］.Asian Pacific Communication，1997，(12):63－76.

［5］Hung，Tony T.N.Towards a Phonology of Hong Kong English［J］.World English，2000，(19):337－356.

［6］李楚成.香港粵語與英語的語碼轉(zhuǎn)換［J］.外語教學與研究，2003，(1):13－19.

［7］何南林.漢英語言思維模式對比研究［M］.濟南:齊魯書社，2008:450－4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