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唐敖一行來到了黑齒國。當?shù)厝瞬坏珳喩砟?,而且牙齒也黑,再和那通紅的嘴唇、兩道紅眼眉、一身紅衣服一搭配,黑得不能再黑。
2.城里熙熙攘攘的,挺熱鬧。城中間有條大街,行走時,男右女左,來來往往,男女之間并不交談,都是低著頭走,眼睛不往兩邊看。
3.正談論著,唐敖和多九公走到了十字路口,旁邊有一條小胡同。兩人信步走進了小胡同,看見有一家的大門上貼著一張紅紙,紙上寫著“女私塾”三個大字。
4.這時,門里走出一位老者,把兩個人打量了一下,見他們的裝束與眾不同,知道是從國外來的,便請他們進去喝茶。
5.唐敖拉了多九公,一起走進門去。屋里有兩個女學生,大約十四五歲。一個穿著紅裙,一個穿著紫裙,面貌雖然黑,但紅眉彎彎,雙眸秀麗,櫻桃小嘴,滿頭黑發(fā),裙子底下露出三寸金蓮。
6.那位老人姓盧,是本地的老秀才,以教幾個女學生為業(yè)。他介紹,每過十幾年,皇太后就召開隆重的觀風活動:凡是能寫文章的姑娘,都可以參加考試,根據(jù)文章的好壞,定出等級。
7.皇太后已經(jīng)定于明年春天觀風。老人叫兩位女學生向多九公和唐敖請教學問,唐敖謙虛了一陣,可多九公鼻子里卻哼了一聲,心想沒必要高估兩個小丫頭。
8.紫衣少女請教了“敦”字的讀音問題,多九公說出了十個,就表示再也沒有其他讀音了,紫衣少女卻又說出了另外兩個,多九公只好辯解說,那是小孩子們才學的玩藝兒。
9.兩個少女一連提出不少問題,全都問得有道理,駁得有根據(jù),弄得多九公非常心虛。但多九公仍仗著自己有些見識,倚老賣老地同她們對論,又拿外國基本見不到的《易經(jīng)》考兩個姑娘。
10.紫衣少女把當時各地流傳的注解《易經(jīng)》的九十三種書及其作者和所解卷數(shù),由漢至隋說了一遍。
11.多九公原本信口說有一百多種注解《易經(jīng)》的書,當被紫衣少女問起其他書名的時候,只能推托自己年老忘事,不記得了。
12.多九公被兩個少女用冷言冷語一個勁兒地催逼著,羞得恨不得有地縫可以鉆進去。
13.那位姓盧的老秀才看見多九公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滿頭大汗,以為他熱了,順手拿過來一把扇子,請他保重身體。
14.多九公更加臉紅了,滿臉是汗,走又走不得,坐又坐不得,覺得自己真是啞巴吃黃連。
15.正為難之際,外面有人叫賣胭脂粉。此人正是林之洋,多九公趁機站起來,拉著唐敖就向老人作揖告別,逃離了那個尷尬的境地。
多九公本想在兩位小姑娘面前賣弄一番,誰知道到頭來只是自取其辱。須知,一山還有一山高,切勿妄自尊大。另外,人真的不可以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