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海榮,李偉,李婕,周丹,衛(wèi)平民
(東南大學公共衛(wèi)生學院,江蘇南京 210091)
流感病毒(influenza virus)屬于正黏病毒科(Orthomyxoviridae),根據(jù)病毒核蛋白(NP)和基質蛋白(M)的基因特征,分為甲(A)型、乙(B)型和丙(C)3型。其中,甲型流感病毒(influenza A virus,IAV)在自然界中分布廣泛,可以感染多種禽類和哺乳動物,并在人群中不斷傳播而引發(fā)世界大流行[1]。
甲型流感病毒為單股負鏈RNA病毒,其基因組包括8 個獨立的片段,即 PB2、PB1、PA、HA、NP、NA、M、NS,其中,2001年 Chen等在對 A/Puerto Rico/8/34(H1N1)的研究中發(fā)現(xiàn)了一種不屬于流感病毒任何已知開放閱讀框(open reading frame,ORF)編碼的多肽,即PB1-F2[2]。該蛋白是導致甲型流感病毒致病性的關鍵蛋白之一,在1968、1957和1918年的3次流感大流行的流感病毒中均發(fā)現(xiàn)了這種蛋白。Gibbs等[3]研究發(fā)現(xiàn),PB1-F2可以誘導細胞凋亡和調節(jié)宿主細胞的免疫反應。此外,PB1-F2在某些流感病毒感染宿主過程中具有增強病毒聚合酶活性以及特異的抗原表位,通過加劇宿主的炎癥反應,提高病毒毒力[4-5]。
Bruns等[6]研究發(fā)現(xiàn),sPB1-F2受分別位于氨基末端和羧基末端的兩個結構域的寡聚蛋白調節(jié)。PB1-F2蛋白結構的穩(wěn)定性取決于溶劑的疏水性,其羧基末端不是一個完全兩性的分子,而是一個帶正電的、含有PB1-F2線粒體靶向序列的α螺旋結構,分子螺旋結構會隨著溶液的親水性增加而逐漸消失。研究者利用H-NMR光譜分析方法證明,羧基末端具有很強的α-螺旋的性質,氨基酸殘基位于Ile(55)到Lys(85)之間,并由不規(guī)則卷曲過渡到較弱的α-螺旋,氨基末端位于Trp(9)到Lys(20)之間。PB1-F2所具有的寡聚性以及α螺旋形的結構可以用由sPB1-F2與線粒體膜進行交互作用加以模擬[6-7]。Gibbs等[3]在 Hela 細胞中PB1-F2-EGFP融合蛋白的表達研究中發(fā)現(xiàn)了PR8的PB1-F2的羧基端的一段氨基酸序列,預測并證實這段序列可形成帶正電荷的兩親性α-螺旋。而帶有正電荷的兩親性螺旋結構一般被認為是幫助蛋白定位到線粒體的結構[8],也被認為是PB1-F2定位在線粒體內膜的必需結構。此外,研究者通過一系列實驗發(fā)現(xiàn),PB1-F2蛋白氨基端46~75位氨基酸殘基是PB1-F2定位在線粒體所必需的肽段。進一步研究發(fā)現(xiàn),氨基酸殘基63~75位和第73位賴氨酸(Lys)、第75位精氨酸(Arg)是PB1-F2蛋白的MTS定位于線粒體所必需的。在細胞中,PB1-F2的表達可以引起線粒體的分布和形態(tài)改變,導致線粒體跨膜電勢去極化,使線粒體失去膜電位。不同的流感病毒毒株的PB1-F2蛋白在病毒感染過程中因序列變化和線粒體定位的差異,其功能也有所不同。
Zell等[9]通過分析來自GenBank的甲型流感病毒1 864個樣本的PB1-F2基因序列發(fā)現(xiàn),編碼PB1-F2蛋白基因片段的同義突變與非同義突變的置換率高于編碼PB1蛋白的基因片段,并由此推斷,由于PB1-F2蛋白的表達,使甲型流感病毒的致病性增強,變異性亦增強。1918年西班牙流感野生型流感株是最早發(fā)現(xiàn)的含有至少87個氨基酸的完整型PB1-F2,1956年發(fā)現(xiàn)了第57位氨基酸殘基終止的斷裂型PB1-F2,2009年首次發(fā)現(xiàn)了含有12個氨基酸殘基的斷裂型PB1-F2[10]。Zell等[9]研究發(fā)現(xiàn),除 H5N2、H6N6、H9N2、H13N2之外,大多數(shù)禽流感病毒編碼完整型的PB1-F2,不同的宿主、不同的亞型病毒株的PB1-F2長度存在差異,而不同長度的PB1-F2的甲型流感病毒株的基因序列在宿主細胞中的定位以及在宿主細胞中的分子功能亦存在差異[5]。因此,PB1-F2蛋白存在不同長度、不同氨基酸序列、不同的分子定位、不同的功能,表現(xiàn)為毒株特異性致病性。
Zamarin等[11]通過用M30阻抗劑(切冬酶裂解細胞角蛋白)處理轉染了PB1-F2的293T細胞,發(fā)現(xiàn)轉染細胞易于被腫瘤壞死因子(tumor necrosis factor alpha,TNF-α)誘導凋亡;他們同時設立對照組并發(fā)現(xiàn)在無任何促凋亡因子存在的情況下,細胞發(fā)生了凋亡的現(xiàn)象,結果表明PB1-F2蛋白具有誘導細胞凋亡的作用,結論與用敲除PB1-F2的突變病毒感染小鼠的實驗數(shù)據(jù)[11]相一致。同時,研究還表明PB1-F2的誘導細胞凋亡作用是可以被Bcl-xl所阻抗。PB1-F2蛋白誘導細胞凋亡作用是通過破壞細胞線粒體結構并使線粒體內膜形成凋亡孔,導致宿主細胞通透性的改變從而促進細胞色素C的釋放而發(fā)揮作用,誘導線粒體促細胞凋亡因子tBid的促細胞凋亡的作用。然而,Bcl-xl的過度表達則不能抑制PB1-F2蛋白對線粒體破壞作用。進一步研究發(fā)現(xiàn),PB1-F2蛋白發(fā)生誘導凋亡的作用主要是通過線粒體內膜ANT3通道和線粒體外膜VDAC1通道發(fā)揮的,并且ANT3通道主要是通過與蛋白羧基端發(fā)生交互作用,而VDAC1通道與蛋白的羧基端與氨基端均可發(fā)生交互作用從而導致細胞的凋亡。同時,Zamarin等在使用ANT3阻抗劑使得線粒體內膜ANT3不能發(fā)揮作用的情況下,未發(fā)現(xiàn)凋亡現(xiàn)象,從而驗證線粒體內膜ANT3通道。然而,由于到目前為止未發(fā)現(xiàn)VDAC1通道阻抗劑,因此無法驗證VDAC1通道在促凋亡過程中的作用。根據(jù)一系列的研究分析推測,PB1-F2促凋亡作用的機制有三:第一,通過線粒體內膜ANT3通道和線粒體外膜VDAC1通道,PB1-F2蛋白僅僅是這兩個通道的中間橋梁,起增強作用;第二,PB1-F2蛋白通過作用于線粒體的細胞內膜與線粒體外膜,對ANT3和VDAC1通道起到鏈接的作用;第三,PB1-F2蛋白同時作用于線粒體的細胞內膜與線粒體外膜,直接導致細胞通透性的改變從而促使細胞的凋亡。最近的研究[13]結果表明,PB1-F2蛋白與Bcl-2家族促細胞凋亡因子的功能類似。
PB1-F2蛋白的促細胞凋亡作用是建立在PB1-F2蛋白含有線粒體靶向序列(MTS)的基礎上,而含有MTS的PB1-F2至少含有87個氨基酸[3],因此,促細胞凋亡的功能只局限于含有87個以上氨基酸的PB1-F2毒株。而且PB1-F2的促細胞凋亡是促進宿主的免疫細胞的凋亡,而并非上皮細胞[2]。
此外,對于PB1-F2對線粒體功能的研究一般都是局限于體外研究,PB1-F2在人體內流感病毒感染人體時所發(fā)揮的作用仍然有待進一步的探討。
聚合酶復合物由病毒蛋白PB2、PB1和PA組成,是決定病毒RNA合成過程的重要因子之一[14]。病毒聚合酶復合物與流感病毒NP蛋白組成核糖核蛋白復合體(vRNP),其中NP主要功能是促進其包裹的RNA片段被聚合酶復合物識別。
Mazur等[15]利用 PR8感染人肺腺癌上皮細胞A549,發(fā)現(xiàn)在病毒復制的初期階段PB1-F2蛋白的表達水平與病毒NP以及PB1相當,但經(jīng)過幾個復制周期之后,PB1-F2蛋白表達水平明顯下降,與此同時,在細胞質及細胞核中均發(fā)現(xiàn)PB1-F2蛋白的表達。由此得到結論:PB1-F2蛋白具有的功能不僅限于定位在線粒體誘導細胞凋亡,它還具有其他的功能。利用敲除PB1-F2的PR8病毒和PR8野生株分別感染MDCK細胞作空斑滴定實驗,結果顯示,敲除PB1-F2的PR8病毒形成的空斑直徑明顯小于PR8野生株在MDCK細胞上形成的空斑直徑。一般認為空斑滴定實驗是與聚合酶活性有著很大的關系[16]。Mazur等在進一步的實驗中發(fā)現(xiàn),在敲除PB1-F2的情況下,流感病毒的聚合酶活性顯著降低,意味著PB1-F2可能在病毒基因組的轉錄水平上發(fā)揮重要作用。
此外,有學者[17]還發(fā)現(xiàn),部分PB1-F2可以與流感病毒蛋白PB1結合,但并不結合其他聚合酶成分如NP或PB2蛋白。實驗表明,在敲除PB1-F2蛋白的情況下,流感病毒蛋白PB1的定位發(fā)生改變,主要定位在細胞質中。由此推測,PB1-F2可以通過結合PB1的方式將部分PB1滯留在細胞核中,其作用可能是通過阻止PB1過早地由細胞核中轉移到細胞質中,以此來延長聚合酶在細胞核中的時間,達到保證聚合酶活性的目的[16]。通過反向遺傳學和基因重排的方法可獲得表達全長PB1-F2的甲流病毒,并與其他一系列含有PB1-F2的毒株比較,系統(tǒng)分析PB1-F2的表達對病毒聚合酶活性的影響,研究包括PB1的合成和在細胞內的定位以及病毒在小鼠體內復制中的差異。結果顯示,PB1-F2蛋白的表達對聚合酶活性、PB1的合成和病毒復制的影響主要是依賴于感染宿主細胞的種類和毒株的種類。然而,在季節(jié)性流感病毒H3N2毒株中,通過敲除PB1-F2突變重組改變H3N2毒株的閱讀框架,結果發(fā)現(xiàn)敲除PB1-F2蛋白的H3N2病毒在感染宿主過程中,PB1的合成及聚合酶的活性均未發(fā)生顯著變化。研究表明PB1-F2對聚合酶的影響并不是其普遍的功能,僅與特定的毒株相關。在其他毒株上敲除PB1-F2或者在1918年或1957年大流行的H1N1病毒中表達全長PB1-F2蛋白,均對甲流病毒在小鼠肺部的復制沒有影響。因此,推測PB1-F2還可通過其他途徑影響病毒感染過程,提高流感病毒在哺乳類宿主中的毒力[18]。
近來研究[19]也發(fā)現(xiàn),PB1-F2蛋白通過結合PB1蛋白調控病毒RNA(vRNA)聚合酶活性。同時進一步證明,PB1-F2蛋白可以增加PB1的蛋白表達水平和宿主細胞中vRNA的表達水平。此外,更多的vRNA表達會引起其他病毒蛋白NP、Ml和NS1的表達增加。將PB1-F2蛋白的氨基端(1~50位)和羧基端(51~87位)分別在MDCK細胞中表達,然后感染敲除PB1-F2的PR8突變病毒,結果顯示PB1-F2的氨基端可以增加PB1的蛋白表達水平,而羧基端則沒有表現(xiàn)出該功能。因此,PB1-F2的氨基端對病毒的復制可能起著重要的正調控作用。此外,Mitzner等[19]在研究中發(fā)現(xiàn),在感染宿主細胞過程中,無論是PR8流感毒株PB1-F2,還是在體外合成的PB1-F2片段均可被純化的蛋白激酶(PKC)或細胞裂解物所磷酸化。通過酵母雙雜交實驗以及DNA突變分析發(fā)現(xiàn),PKCα與PB1-F2存在相互結合作用。PKC抑制劑預處理的細胞中PB1-F2的磷酸化被減弱,而PKC激活劑PMA預處理的細胞中PB1-F2的磷酸化有所增強。通過電噴霧質譜發(fā)現(xiàn),PB1-F2的35位絲氨酸(Ser-35)、27位蘇氨酸(Thr-27)均是PKC重要磷酸化位點,前者是最主要的磷酸化位點。如果把PB1-F2的27位和35位磷酸化位點突變,重組的PR8病毒的PB1-F2不再發(fā)生磷酸化,且感染過程中caspase-3的激活減弱,病毒的復制能力減弱,研究表明PB1-F2被識別的完整的磷酸化位點對PB1-F2在病毒復制過程中發(fā)揮功能起著重要作用[19]。
Andreansky等[20]對H1N1和H3N2流感病毒進行反向遺傳學研究,首先通過給予雌性B6小鼠腹腔注射甲型流感H1N1病毒的-NP-PA,然后改為通過鼻腔途徑給予甲型流感H3N2病毒的-NP-PA,結果發(fā)現(xiàn)在小鼠的脾臟存在大量的 CD8+KbPB1703+、CD8+KbNS2114+和CD8+DbPB1-F262+,支氣管肺泡中存在大量炎癥細胞。然而,當將初免-加強免疫的處理順序反過來,結果發(fā)現(xiàn)與之前的效應并不相一致。將被病毒所感染的細胞作為探針,用固相酶聯(lián)免疫斑點技術分析所有的反應,二次免疫應答所引起的免疫細胞大量地克隆增殖,研究表明初免-加強免疫策略暴露于含有-NP-NA的病毒所引起總的效應量不同于暴露于未加處理的病毒感染所引起的效應量。初免也得到同樣的結果。實驗表明,完整的PB1-F2蛋白上存在特異的抗原表位,能誘導宿主體內免疫T細胞的表達。實驗還顯示,小鼠感染表達完整PB1-F2的流感毒株后,小鼠脾臟和呼吸道中CD8 DbPB1-F262+T細胞高度表達,而這些發(fā)現(xiàn)將對自然感染和疫苗的研制有著重要的啟示。
Andreansky等還通過實驗推測,抗原濃度、抗原的活性、T細胞抗原受體限制譜、T細胞抗原受體活性可能影響二次免疫應答產(chǎn)生抗體的量,因此,可以通過研究對這些因素影響的大小,開發(fā)基于CD8T的細胞肽疫苗以對抗病毒的感染以及致瘤的過程。然而對于PB1-F2蛋白抗原性的研究相對較少,有待更進一步的研究。
Peltola等[21]讓幼年雪豹首先感染不同型別的流感病毒,然后感染肺炎鏈球菌,結果發(fā)現(xiàn)十分之九的感染H3N2流感病毒的幼雪豹發(fā)生了鼻竇炎或中耳炎,只有十一分之一的幼雪豹在感染H1N1或B型流感之后發(fā)生了鼻竇炎或中耳炎。研究結果表明,不同型別的流感病毒所引起的肺炎鏈球菌感染存在差異,由此推測流感病毒不同的亞型之間毒力因子存在差異。
PB1-F2蛋白作為新近被發(fā)現(xiàn)的流感病毒重要的毒力因子,對甲型流感病毒導致疾病發(fā)生起著重要的作用。PB1-F2蛋白在1918年甲流大流行時起到重要作用,研究[21]表明感染了甲型流感病毒的大鼠肺部出現(xiàn)了嚴重的病理學改變和致命的肺炎球菌感染。有記錄以來發(fā)生的最嚴重的人流感大流行是在1918年至1919年,這次的大流行導致了全球5 000萬人死亡[16],其中絕大多數(shù)患者的死亡原因都被認為是二次細菌性肺炎。二次細菌性肺炎在以往均被認為是由病毒感染所引起的,而Sethi等[22]的研究結果表明,二次細菌性肺炎是在甲型流感病毒的發(fā)生之后出現(xiàn)的,主要病原體是肺炎鏈球菌、金黃色葡萄球菌、流感嗜血桿菌。進一步研究發(fā)現(xiàn),PB1-F2蛋白是導致肺部二次感染的重要致病因子[23-24]。而PB1-F2蛋白致病性增強的主要原因是破壞肺泡巨噬細胞[23]。
研究者利用PB1-F2蛋白斷裂型的毒株與PB1-F2蛋白完整型的病毒分別感染小鼠,與感染斷裂型PB1-F2蛋白的PR8菌株的小鼠相比,感染完整型PB1-F2蛋白的小鼠肺部出現(xiàn)了由肺炎鏈球菌導致的損壞和大量的細胞因子聚集。這種差異表現(xiàn)為受病毒感染后的第7天,在小鼠支氣管肺泡灌洗液中發(fā)現(xiàn)有大量中性粒細胞、巨噬細胞和T細胞增加。研究表明并非所有的含PB1-F2蛋白菌株的甲型流感病毒都會引起二次細菌感染導致的肺損傷。實驗過程中PB1-F2蛋白可引起宿主血液炎癥細胞增加、血清細胞因子升高和肺組織細菌量的增加[25]。正常情況下呼吸道上皮細胞產(chǎn)生黏液,并清除入侵的病原體和顆粒物質。病毒感染后PB1-F2蛋白破壞了呼吸道上皮細胞,使其纖毛和產(chǎn)生的黏液減少,清除功能嚴重受損,細菌在肺中的停留時間增加,增加了肺炎鏈球菌、金黃色葡萄球菌和流感嗜血桿菌等的繼發(fā)感染機會,致使宿主死亡率升高。進一步研究發(fā)現(xiàn),PB1-F2蛋白中特定的氨基酸對病毒致病性的增加有著關鍵性作用。通過鼻腔途徑讓小鼠感染保留羧基端的PB1-F2蛋白的病毒株,小鼠肺中出現(xiàn)類似感染PR8野生型流感菌株的表現(xiàn),存在大量的巨噬細胞和嗜中粒細胞。而保留氨基端的PB1-F2蛋白卻未發(fā)現(xiàn)該現(xiàn)象。結果表明,PB1-F2蛋白主要通過羧基端作用使免疫細胞聚集在肺內,導致二次細菌性感染引起肺損傷。然而,到目前為止,尚無關于1918年的流感大流行的毒株所引起肺部巨噬細胞和嗜中粒細胞增加以及疾病發(fā)生的分子學機制的研究。
此外,最近研究[26]發(fā)現(xiàn),在香港(1997 年,H5N1)和Brevig Mission(1918年,H1N1)流感毒株中PB1-F2的第66位堿基發(fā)生點突變,產(chǎn)生氨基酸N66S,并證實其具可提升流感病毒的致病性。進一步研究發(fā)現(xiàn),N66S可能主要是通過延遲先天性免疫反應,抑制早期干擾素的作用,使病毒快速增長,并最終導致嚴重肺部免疫以及病理改變。而N66S對斷裂型及完整型PB1-F2蛋白流感毒株功能的影響有待進一步研究。
甲型流感病毒引起流感大流行的潛在威脅引起了廣泛關注,大量的研究表明PB1-F2蛋白為甲型流感病毒致病的重要毒力因子,PB1-F2蛋白與甲型流感病毒作用于不同宿主所產(chǎn)生的致病性強弱是否存在著必然聯(lián)系,以及PB1-F2蛋白影響流感病毒致病性的作用分子機制還需要更進一步的研究,為當前可能發(fā)生的人流感大流行提供應對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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