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養(yǎng)子傾家蕩產(chǎn)反落得老無所依

文/李 辰

為養(yǎng)子傾家蕩產(chǎn)反落得老無所依

文/李 辰

她領(lǐng)養(yǎng)孩子30年，在養(yǎng)子的游說和謊言下，她傾盡財產(chǎn)，賣掉僅有的兩套住房為養(yǎng)子買車買房，先后花掉了250萬元。但是養(yǎng)子在結(jié)婚當天就將房屋過戶到妻子名下，并簽署了“無償贈與協(xié)議”。此后，由于家庭矛盾，養(yǎng)子夫婦倆欲賣掉房子將她趕出家門。雖然她手握養(yǎng)子寫下的借款欠條，法院最終判決養(yǎng)子按欠條歸還她200萬元，并撤銷了養(yǎng)子夫婦間的“無償轉(zhuǎn)讓房屋協(xié)議”，但是她卻在古稀之年不僅失去了棲身之所，而且與養(yǎng)子成了陌路、失去了這份親情！

雖非親生 數(shù)十載養(yǎng)育不求回報

高淑敏夫婦相識在1970年，由于丈夫常柏生長期在試驗基地一線工作，因受輻射影響而失去生育能力。1975年，二人辦理領(lǐng)養(yǎng)手續(xù)，將養(yǎng)子“常磊”抱回家，并將全部的心思放在了孩子身上。剛接回家時常磊因為早產(chǎn)身子羸弱，經(jīng)常發(fā)燒生病，高淑敏每每陪在孩子身邊，整夜不合眼地照顧。

高淑敏夫婦是標準的工薪階層，兩人收入不多，而且她們每月的大部分工資還要寄回老家，贍養(yǎng)家中的老人。但即便在最困難的時候，高淑敏也從沒讓常磊受過窮，只要孩子張口，高淑敏節(jié)衣縮食也要滿足孩子的愿望。新玩具、新衣服，在親戚朋友眼里，常磊就是蜜罐里長大的孩子。

由于年輕時受輻射落下了病根，1993年，就在常磊18歲那年，常柏生因癌癥去世。臨終前，常柏生緊緊握住守在病榻前的高淑敏的手說：“孩子馬上就上大學了，學費不是小數(shù)字，以后就全靠你一個人了……”

看著臨終前還擔心著兒子上大學的學費而遲遲不肯瞑目的丈夫，高淑敏一邊摸著常磊的額頭，一邊在心里暗暗下定決心，后半輩子無論如何都要把兒子照顧好。常柏生去世后不久，常磊很爭氣考進了一所重點大學，喜出望外的高淑敏帶著常磊出國旅游，對常磊生活上的要求更是竭盡全力滿足。

1997年常磊大學畢業(yè)后進了一家大公司工作，此后的幾年，高淑敏家的生活也慢慢變好。高淑敏將單位分配的兩套公房用夫妻倆存下的工齡折抵了部分購房款，加上少量現(xiàn)金買了下來。還有父母多少留下的一點遺產(chǎn)，高淑敏也開始有了一些積蓄。

2006年，常磊帶著一個女孩回家，女孩名叫呂慧。常磊告訴高淑敏他和呂慧認識3年了，要正式把女朋友介紹給家里人認識，希望得到母親和家人的祝福。雖然消息很突然，高淑敏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一聽到兒子要結(jié)婚娶媳婦，高淑敏便將呂慧當成親閨女一般，帶著她又是買衣服又是買項鏈，每次見到呂慧都笑得合不攏嘴。

把呂慧帶回家沒多久，常磊就在家庭聚會上，當著家人的面兒提出了想要換輛大一點兒車的想法，說以后呂慧有了孩子，一家人出去方便。高淑敏問他需要多少錢，常磊不假思索地答道：“我在銀行上班這么多年，同事都開上了好車，怎么的我也得買輛寶馬吧?！?/p>

聽到常磊的話，家里人都不太支持，大家都勸常磊說買車不如先買房。但是常磊執(zhí)意要換車。由于手頭沒有那么多錢，常磊幾次找高淑敏借錢。起初，高淑敏也不支持，說有錢應該攢下來買房。但是后來呂慧也幫著常磊游說，還說以后自己懷孕有了孩子，有輛大車一家人都舒服些。

高淑敏最終沒有拗過常磊和呂慧，常磊如愿以償?shù)負Q了輛寶馬越野車，各項費用加在一起花了40多萬，其中一大半都是高淑敏出的。看著兒子和準兒媳開著新車出雙入對的幸福勁兒，高淑敏反而開始擔心兩人結(jié)婚后的房子問題，她心里清楚兒子買了車就沒錢買房了。

2006年下半年，常磊和呂慧準備登記領(lǐng)證，兩人找高淑敏說起買房子的事情。常磊說他打算貸款買個地段好、面積大的房子，帶著媳婦和母親一塊兒住。起初高淑敏害怕常磊說一塊兒住呂慧會不高興，沒想到呂慧很贊同，還說以后會和常磊一起照顧高淑敏?？吹胶⒆觽兌己苄㈨槪呤缑粢惨晃逡皇馗嬖V了他們自己的經(jīng)濟狀況。她說常磊換車后，她除了兩套房和一些定期存款外，手邊沒什么錢了。聽到這里，常磊和呂慧面面相覷，沒再央求她便離開了。

“媽，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沒過幾天，高淑敏接到常磊打來的電話，常磊在電話里告訴高淑敏，他和呂慧看上一處房子，地點和朝向都特別好，正好趕上售樓處最后優(yōu)惠，他倆沒來得及征求母親的意見，便自作主張交了定金。高淑敏覺得孩子看上合適的房是好事，沒和自己商量也不要緊。

“可我倆的錢不夠付首付，繳了訂金之后如果不履行合同會有罰款”，常磊的話一下子讓高淑敏眉頭緊鎖?！皨寧湍銈兿朕k法吧！”猶豫良久，高淑敏還是安慰了兒子。

為了給兒子湊錢付新房子的首付款，高淑敏找來親戚朋友商量，她說想賣掉自己的兩套房子中比較小的那一套。當時家里人雖然有些反對，但是想到反正兩套老房子只賣一套，賣就賣了吧，繳納了新房的首付，剩下還有貸款，給常磊點兒壓力，讓他好好去努力奮斗，也是件好事。

于是，高淑敏找到中介公司，匆匆忙忙賣掉了一套房子，由于急于出手壓價出售，房子很快售出。高淑敏把賣房款45萬元存到一張銀行卡上交給常磊，連卡的密碼設的都是常磊的生日。很多親戚聽說這事，都笑著逗她：“你可真是一個當媽媽的！這是把心都掏給兒子了。”

由于常磊催得急，母子二人在賣完房第二天便一起去了售樓處，繳了首付33萬元。付款時，高淑敏奇怪常磊怎么拿了他自己的卡，而不是前一天她剛給他的那張用他生日當密碼的卡。常磊說，刷自己的卡繳房子首付款，以后房產(chǎn)證上就是自己的名字，房子就是自己和母親的。高淑敏聽完這話非常欣慰，她告訴兒子剩下的11萬多元就不用還給她了，作為以后還房貸用吧。

買了房子，可常磊和呂慧并沒有著急辦喜事，反而是天南地北的到處玩，有時候幾個月都不來看高淑敏一眼。每次母子倆見了面，常磊都說他工資不夠還貸款，說自己在外面做了生意。雖然高淑敏有些擔心，但是看到兒子這么上進還是挺欣慰的，她還時不時拿出些積蓄給兒子貼補家用。

為救養(yǎng)子 傾盡所有賣房還債

“媽，你得救救我！”2008年初快過年的時候，常磊一天深夜敲響了母親家的門。剛一進門，常磊就一頭跪在高淑敏面前，哭著說自己在南方投資加油站生意虧了大錢，他已經(jīng)用車去頂債，但是根本不夠，債主追到北京來說不還錢的話他就別想過年了。看到兒子從未如此驚慌失措，高淑敏當時腦子里一下閃過自己在丈夫常柏生臨終前許下的要照顧好兒子的承諾。

“別怕，媽幫你還債！”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常磊終于安心睡下，高淑敏卻一夜未眠，她打算賣掉第二套老房子，但心中始終有些忐忑，很難下決心。聽說了高淑敏的想法，身邊的親戚都極力反對她的主張，說這套老房子那可是她晚年生活最后的“安樂窩”，沒了房子以后她住哪兒？！但是高淑敏怕常磊出事，更怕他因債務太大而蹲監(jiān)獄。她對親戚們說：“我得趕緊救兒子！只要兒子沒事，我晚年生活就能有個保障。沒了兒子，我就全沒了！”

此后，高淑敏賣掉了第二套老房，把全部的賣房款用于幫常磊還債。在接下來將近兩年時間內(nèi)，高淑敏又先后把自己所有的定期存款全都取出來交給常磊，讓他去還外債、還房貸。每次還完錢，常磊都說要給母親寫借條，說以后賺回錢就還給母親，但高淑敏都沒讓寫，她說她相信自己的兒子。

從換新車開始，前后短短三四年時間，高淑敏為了常磊，先后拿出了超過250萬元。她從“兩套住房、幾十萬存款、晚年生活無憂”的狀態(tài)，變得一貧如洗，寄人籬下。2008年底，看著高淑敏一點兒財產(chǎn)都沒有給自己留下，親戚們便督促著常磊給高淑敏寫下了一張200萬的借條。

2008年底，高淑敏應聘到一家技術(shù)研究院去授課。將近七旬的她又每天不辭辛勞地工作，她心里只想全家人齊心協(xié)力盡快幫常磊還完外債和房貸，過上平靜的生活。一晃3年過去了，高淑敏從未向常磊開口提過還錢的事情，那張200萬元的欠條更是壓在箱底，似乎連她自己都忘了它的存在。

這幾年里，高淑敏就住在常磊那套大房子里，幫著常磊兩人收拾屋子、買菜做飯不說，有時候房子的水電煤氣的付款單到了，她一聲不吭就去給交了。對于母親無微不至的照料，常磊二人似乎也習以為常，對家里的雜事越發(fā)不聞不問。

由于債臺高筑，常磊一年到頭四處躲債，不敢回家，倒是準媳婦呂慧變得越來越像家里的主人，她老家的親戚朋友來北京，都讓住在家里。人多的時候，呂慧甚至讓婆婆高淑敏去親戚家住兩天。高淑敏有時候覺得自己成了外人，雖然心里不情愿，但想著自己今后還得靠常磊、呂慧他倆照顧，也只好忍了。

2011年，常磊難得有幾個月踏實地待在北京，天天回家不說，還經(jīng)常陪在高淑敏身邊。他說和呂慧領(lǐng)證幾年，一直沒有辦婚禮，想熱熱鬧鬧把喜事辦了。高淑敏滿心歡喜，她覺得自己期盼的安定生活終于要來了。

“媽，我打算把房子賣了，給您150萬，婚禮后我想和呂慧單獨住。”常磊突然的一番話，讓高淑敏呆住了！“我欠的外債就差200多萬了，房子能賣400萬，給媽150萬，我和呂慧還能剩下點錢，在外面租個房子也可以先湊合幾年。”

比起擔心自己以后的住處，想著孩子們終于可以一口氣還清外債，高淑敏還是心軟了。雖然親戚朋友都極力反對，高淑敏最終還是同意了常磊的方案。常磊給房子拍了照片，掛在了中介網(wǎng)站上。

由于房子開價不低，雖然陸陸續(xù)續(xù)有人來看房，但是房子始終沒有賣出?？沙＠趨s開始催促高淑敏收拾東西先去親戚家住，高淑敏舍不得，遲遲沒有同意。面對高淑敏的遲疑，常磊一反常態(tài)對母親大發(fā)脾氣。他說母親不搬家，房子遲遲不能賣出，那150萬的方案就不兌現(xiàn)了。漸漸地，高淑敏家里開始出現(xiàn)摩擦。

謊言敗露官司雖贏卻終無家可歸

2011年10月，呂慧開始天天帶著一大群朋友回家又是喝酒又是唱歌。被吵了幾天，實在頭疼難忍的高淑敏當著兒子的面數(shù)落了呂慧幾句。豈料呂慧不但沒有認錯，還徑直拋出一句：“我辭職了，心情不好，我愛怎么玩就怎么玩，你管不著！”

高淑敏起初還安慰呂慧幾句，讓她踏實再找個工作。但是隨后的一個多月，呂慧天天在家里瘋玩，高淑敏實在忍無可忍，開始抱怨呂慧不顧家里的經(jīng)濟困難。此后婆媳間的矛盾逐步升級，爭吵中兩人常有過激言語。為此，居委會幾次上門調(diào)解。

“這房子早就是我一個人的了，跟你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你滾蛋!”在一次劇烈的爭吵中，呂慧對高淑敏大放厥詞！高淑敏當時以為這只是呂慧的一句氣話，沒承想?yún)位勰贸隽朔慨a(chǎn)證，只見上面赫然只有呂慧一個人的名字！

高淑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拉著常磊進了里屋詢問究竟?！皨?，房子我送給呂慧了?！边€沒聽完常磊的話，高淑敏頓時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一下昏了過去。這一氣一驚，高淑敏一病不起，在醫(yī)院里躺著大半個月。

躺在病床上，高淑敏托親戚打聽才知道，3年前常磊和呂慧登記結(jié)婚當天，便將房屋過戶到呂慧名下，更讓高淑敏吃驚的是，她得知常磊的外債其實早在2009年就還清了，那輛寶馬車也從未被用去抵債，而她一直被蒙在鼓里。時隔這么多年房子是要不回來了，這時高淑敏想起自己手中還有一張欠條，但是每次打電話跟常磊說起還錢的事，常磊都支支吾吾，之后也不再來看望高淑敏，最后連電話也不接了。出院沒幾天，高淑敏來到社區(qū)的法律援助中心，經(jīng)過咨詢，她決心拿起法律武器，以訴訟來保護自己的權(quán)益——她將常磊和呂慧起訴到法院，要求他們連帶返還給她200萬元借款。

“我們幾個月前就協(xié)議離婚了！”當高淑敏在法庭上從呂慧口中聽到“離婚”二字時不禁大吃一驚，她完全不知道常磊、呂慧二人是何時離的婚，她更不明白幾個月前就離婚的二人為何至今還住在一起？她驚訝地看到常磊拿出的離婚協(xié)議上面約定，高淑敏出錢幫常磊換的那輛寶馬車、傾盡所有為常磊購置的房屋全都歸在了呂慧名下，包括家電和存款。而歸在常磊名下的，只有房貸、欠債。

讓高淑敏難以接受的是，法庭上呂慧竟稱常磊從未提過存在200萬借款之事，她還說如果在婚前就知道欠款的事，或者高淑敏將借款之事明確告知她的話，她絕對不會同意嫁給一個欠母親200萬元的男人，也就沒有現(xiàn)在的糾紛了。而常磊表示房子早就贈與呂慧，屬于呂慧的個人財產(chǎn)，自己現(xiàn)在一無所有。而呂慧強調(diào)說那200萬元是常磊的婚前借款，與自己無關(guān)。

高淑敏當時驚呆了！她無法相信兩人已離婚的事實，更無法接受“贈與協(xié)議”的內(nèi)容。她發(fā)現(xiàn)常磊制造了在自己“名下無任何財產(chǎn)可執(zhí)行”的局面，假離婚的二人，將全部財產(chǎn)轉(zhuǎn)移到了呂慧名下，官司勝敗對常磊已然全無所謂?；氐郊抑?，高淑敏癱坐在沙發(fā)上，回想起當初常磊和呂慧勸說自己賣房時的甜言蜜語和現(xiàn)在所有錢物全都變成呂慧個人所有后的冷言冷語，高淑敏意識到，照自己目前的處境，如果常磊不還錢，呂慧再賣了房，自己將面臨“無處容身”的滅頂之災！

就在借款官司進行中，高淑敏家中到訪了幾位“不速之客”，他們跟著常磊、呂慧進屋到處看不說，還比比劃劃。呂慧拿出一份賣房合同告訴高淑敏，囂張地叫囂說已經(jīng)將房子賣了，要是高淑敏不騰房，不能按時過戶，所有賣房違約損失都由高淑敏承擔，要賠數(shù)十萬、上百萬!

看著賣房合同上簽的日期，高淑敏清楚地記得那個時間段呂慧因父親做手術(shù)回娘家，自己還拿了錢給她，那幾周呂慧根本不在北京，怎么就有了這么一份合同？看著常磊在一旁冷冷的表情，高淑敏發(fā)現(xiàn)他們這是不但要讓她凈身出戶，甚至還要返回頭來再“補咬”她一口！回想起當初她和丈夫把他一個孤兒抱回家含辛茹苦撫養(yǎng)大，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傾盡自己所有的一切去幫他還債…… 一幕幕情景閃回讓高淑敏頓時心灰意冷，幾經(jīng)咨詢，她再次將常磊和呂慧訴至法院，要求撤銷常、呂兩人之間的“贈與合同”。

在法庭上，高淑敏認為養(yǎng)子常磊在離婚中惡意放棄自己的財產(chǎn)，為的就是躲避債務。根據(jù)《合同法》第74條規(guī)定，作為債務人的常磊在自己有巨額債務情況下無償轉(zhuǎn)讓財產(chǎn)，是惡意躲避債務。他和呂慧的行為不符合法律規(guī)定，也不符合倫理道德。

庭審中，面對常磊所謂的“房產(chǎn)證和戶口本都在高淑敏處保管，母親知道我把房子贈與了呂慧”的“信口雌黃”；面對呂慧堅稱“轉(zhuǎn)讓時常磊是所有權(quán)人，他有權(quán)利處理其名下的財產(chǎn)，轉(zhuǎn)讓過程也是合法的，若不能及時按合同交房就讓高淑敏承擔違約責任”的冷漠威逼……高淑敏已然有些麻木。

最終，法院經(jīng)審理分別認定：在民間借貸一案中，高淑敏與常磊之間的借貸關(guān)系發(fā)生在常磊與呂慧結(jié)婚前，高淑敏并未證明借款與呂慧有關(guān)，故200萬元借款的償還責任由常磊承擔，呂慧并不共同承擔；而在債權(quán)人撤銷權(quán)糾紛一案中，常磊與呂慧于結(jié)婚當日變更房屋產(chǎn)權(quán)人登記在呂慧名下的行為以及此后的“贈與”行為，客觀上造成了高淑敏的債權(quán)難以實現(xiàn)，因此法院最終判決，撤銷常磊將房屋無償轉(zhuǎn)讓給呂慧的行為。

高淑敏雖然贏了一審官司，但房子一直掛在網(wǎng)上出售不說，呂慧還多次更換門鎖，常磊則天天對他人說高淑敏逼他還錢，兩人已經(jīng)恩斷義絕……

高淑敏含辛茹苦幾十年將養(yǎng)子撫養(yǎng)成人，為兒子賣房還債傾盡所有，孰料卻在古稀之年不僅與養(yǎng)子成為陌路，還落得無房可住，如今的她不知該何去何從。

責任編輯/萬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