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8月初,18歲的李玉剛收到了人生一份重要禮物,他被長春藝術(shù)學院戲劇文藝編導專業(yè)錄取,成為全省25名幸運兒之一??嘧x12年,如今付出收到回報,樸實的他臉上露出憨厚的微笑。但微笑緊緊保持了三秒鐘,就凝固在他的臉上。一年光學費就要4500元,這是自己這個農(nóng)民家庭三年的收入呀。那一刻,他的內(nèi)心就像打碎了五味瓶,酸甜夾雜。那天晚上,滿懷心事的他沒有吃晚飯,坐在自己小房子里發(fā)呆,幾許失落,幾許惆悵。百無聊賴中,他隨手翻開了一本書,看到了一個小故事,一個改變他人生軌跡的小故事。一個年輕人,覺得自己懷才不遇,有位老人聽了,隨即把一粒沙子扔在沙灘上,說:“請把它找回來?!薄斑@怎么可能!”年輕人瞪大了雙眼。老人微笑著,又把一顆珍珠扔到沙灘上,“那現(xiàn)在呢?如果你只是沙灘中的一粒沙,那你就不能苛求別人注意你,認可你。如果要別人認可你,那你就想辦法先讓自己變成一顆珍珠。”對呀,如果是珍珠,即使在黑夜也會灼灼發(fā)光;條條大道通北京,為什么要抱怨命運不公呢?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臉上,他緊握右手,朝自己的內(nèi)心大喊“加油!”決定逆流而上,勇敢接受人生的困境和挑戰(zhàn)。第二天,他燒掉了那張紅紅的大學錄取通知書,揣著15元車費,登上了前往長春打工的長途汽車。
初到長春,他在一家歌舞餐廳打工。他發(fā)現(xiàn)那里演員掙得最多,便開始暗記歌詞,偷偷地練習唱歌。練得差不多了,他開始和帶團人安冬套近乎:“安哥,我也想學唱歌,能不能給我個機會,我啥也不要?!薄靶?,客人少時,你可以上去唱,就當練一練。”聽他試唱后,安冬一口答應下來。他第一次登臺,看到臺下那么多觀眾盯著自己,緊張得熱汗直冒,可還是把《新鴛鴦蝴蝶夢》完整地唱了下來。一曲唱罷,有幾個觀眾竟給他送花,還有一位老板一下子給了他100元小費。當晚,他激動得一夜沒睡著,打電話把自己登臺唱歌的事告訴了母親。那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站在世界著名的悉尼歌劇院的舞臺上縱情放歌。醒來后,他在日記本上寫下這樣一行話:既然能做這樣的夢,就有實現(xiàn)的可能,就必須有追夢的信心和腳步。
在練習唱功時,他對自己的要求更嚴了,力求完美。他根據(jù)自己的聲色特點,將民歌、舞蹈、京劇有機地融為一體,唱腔高亢嘹亮,甜美悠揚。1998年,他迎來了命運的一次轉(zhuǎn)機。一個朋友從西安打來電話說那邊有場子價錢還不錯,他便拎起包踏上了西去的列車,繼續(xù)白天音像店晚上歌舞餐廳的打工生活。1998年的抗洪剛結(jié)束,有一首男女對唱的歌曲《為了誰》紅遍大江南北,他和一個女歌手搭檔演唱。一天,在登臺之前,沙袋、舞蹈都已經(jīng)準備就緒,女歌手突然不見了。老板如熱鍋上的螞蟻,李玉剛一咬牙說,我自己來。在所有人的疑問中,他登臺了。這是他的第一次反串嘗試,大獲成功。
俗話說藝多不壓人。深深懂得這個道理的他拜梅派藝術(shù)傳人馬洪才為師,學習梅派京劇藝術(shù),跟著名化妝師毛戈平學習世界一流的化妝技術(shù)。靜水深流,天道酬勤,命運終會垂青那些有準備的人。2006年,厚積薄發(fā)的他參加中央電視臺的星光大道比賽,連奪周冠軍、月冠軍。2006年9月30日,中央電視臺2006年星光大道總決賽,28歲的他以一曲《貴妃醉酒》,驚艷四座,一舉成名。男扮女裝的李玉剛天下誰人不識君?
后面的路就越來越順。2009年7月,他代表中國在澳大利亞悉尼歌劇院舉辦的個人獨唱音樂會,成為繼宋祖英2002年之后第二個登上悉尼歌劇院開個人演唱會的中國人。李玉剛以男扮女裝的表演再次驚艷有著38年歷史的悉尼歌劇院。這座聳立海邊像風帆像貝殼又像夢幻的建筑,那一夜因李玉剛而更加璀璨奪目,就像李玉剛夢想里的那顆大大的珍珠。舞臺上,他一會兒變成古典美女,載歌載舞,嫵媚撩人;一會兒又恢復了男兒本色,一身白色西裝,瀟灑時尚,不僅令自己的同胞,也令金發(fā)碧眼的老外們?nèi)肓嗣浴?/p>
現(xiàn)在,高中畢業(yè)的李玉剛,被中國歌劇舞劇院所作為特殊人才引進。接受采訪,樸實、倔犟、執(zhí)著、“草根”出身的李玉剛眼角濕潤:“貧窮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夢想,窮人的孩子也有追夢的權(quán)利。只要你堅信自己是一顆珍珠而不是沙子,那么,總有一天夢想會照進現(xiàn)實,終究會發(fā)出奪目的光彩?!?/p>
(選自《思維與智慧》2011年第9期)
靈犀一點
高中畢業(yè)的李玉剛因付不起學費而未能步入大學殿堂。然而他并沒有放棄夢想,而是吃盡苦頭也不言放棄,長期堅持,終于圓夢,登上悉尼歌劇院。李玉剛追夢的成功,在于他的信念,他堅信“只要你堅信自己是一顆珍珠而不是沙子,那么,總有一天夢想會照進現(xiàn)實,終究會發(fā)出奪目的光彩”。本文也啟示我們既要有實現(xiàn)夢想的信念和決心,也要有實現(xiàn)夢想的行動。
【傅望華/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