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佳將
幸福浙江的現(xiàn)實圖景與實現(xiàn)路徑
□ 姜佳將
如何縮小“幸福差距”,讓人民生活得更加幸福、更有尊嚴,讓社會更加公正、更加和諧,是實現(xiàn)浙江民眾幸福感和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前提條件。本文闡述了幸福感的現(xiàn)實內涵,認為幸福感是一個多維度、多層次的概念,是包含了物質幸福感、精神幸福感和社會幸福感這三方面幸福感的統(tǒng)一整體,并從個人與社會、相對與絕對、主觀與客觀這三對關系出發(fā),對幸福感的性質進行了不同視角的解讀。基于此,分析了當前最能影響浙江省民眾幸福感的三大關鍵原因,并在現(xiàn)實圖景描繪的基礎上,提出了如何提升浙江省民眾幸福感的三大路徑。
幸福感 物質富裕 精神富有 路徑
浙江省第十三次黨代會總結了過去五年科學發(fā)展的輝煌成就,提出了建設“物質富裕、精神富有”的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浙江的歷史使命,并明確強調要切實增強全省人民的生活幸福感、心靈歸屬感、社會認同感、發(fā)展自豪感。當前,浙江省既處于發(fā)展的重要戰(zhàn)略機遇期,又處于社會矛盾凸顯期,如何縮小“幸福差距”,讓人民生活得更加幸福、更有尊嚴,讓社會更加公正、更加和諧,是實現(xiàn)浙江民眾幸福感和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前提條件?!皟筛弧睉?zhàn)略在當前新形勢下提出,反映了科學發(fā)展觀下的社會發(fā)展應不再僅僅關注經(jīng)濟的增長,而是切實回歸以人為本的層面,關注民生問題和民眾感受,是我們黨以人為本、民生為上,關注民眾幸福感的生動體現(xiàn)。
早在20世紀70年代,不丹國王就提出“國民幸福指數(shù)”,以取代“國民生產總值”,認為政府施政應該以實現(xiàn)幸福為目標,注重物質和精神的平衡發(fā)展。近年來,法國、美國、英國、荷蘭、日本等發(fā)達國家都開展了幸福指數(shù)的研究,試圖將國民主觀幸福感納入衡量社會發(fā)展的指標。中國亦對幸福感的理論和實證研究傾注了極大的熱情,對幸福感的理論綜述、指標構建、產生機制、影響因素、測量方法等進行了大量的研究,形成了一個既關系到中國小康社會建設目標,也關系到廣大城鄉(xiāng)居民日常生活水平和滿意狀況的重要研究領域,取得了不少成就和進展。
關于幸福感的內涵,本研究認為,幸福感是一個多維度、多層次的概念,是人的生理、心理、社會需求得到滿足時的客觀狀態(tài)和主觀感受,是包含了物質幸福感、精神幸福感和社會幸福感這三方面幸福感的統(tǒng)一整體。其中,物質幸福感是指個體為了維護生存、發(fā)展和提升的需要而對客觀生活狀況的自我評估,主要源于生存條件、發(fā)展狀況和提升水平這三大維度;精神幸福感是指個體的精神需要得到滿足時的心理體驗,主要源于價值信仰、心理健康、情感積極和文化享受這四大維度;社會幸福感主要關注公共領域對個體的影響,是指個體對自己與他人、集體、社會之間的關系質量以及對其生活環(huán)境和社會功能的自我評估,主要源于社會整合、社會貢獻、社會實現(xiàn)和社會和諧這四大維度。物質幸福感、精神幸福感和社會幸福感之間互相依賴、相互補充、相互影響,缺一不可,共同發(fā)展。三者各自都具有內在的功能價值,前兩個方面主要以個體為中心,后一個方面反映的是個體和社會的聯(lián)系,任何一個方面的改善或犧牲都不會達到幸福感的全面改善。同時,這三個方面包含許多層次和次要方面,每個層次又相應地包含與之相關的更多次要方面或指標。(見圖1)
幸福感主要可以從個人與社會、相對與絕對、主觀與客觀這三對關系出發(fā),進行不同視角的解讀。
1.幸福感是個人幸福與社會幸福的聚合
馬克思主義認為,個人幸福不僅只有在社會中才能實現(xiàn),而且,只有為社會謀求幸福,才是最高意義的幸福。個人需要、目標的滿足與實現(xiàn),只是一般意義上的幸福;為整個社會、整個人類謀求幸福,才是幸福的最高境界。 個人是社會存在物,社會關系作為人的本質存在和實現(xiàn)形式,包含著人的存在和發(fā)展所需要的一切社會條件。其一,個人幸福需要依賴于社會的進步和共同體的發(fā)展。個體對社會潛能和社會發(fā)展軌跡的評估往往能影響其幸福感,有社會整合感、社會信任感和社會和諧感的個體往往對自己的生存環(huán)境充滿信任感和安全感,因而在面對不可預測的和災難性的社會事件時仍能保持心理穩(wěn)定和安全;其二,個體在社會關系中產生的社會歸屬感、自我效能感、社會貢獻感等,包括個體認可公平合理的社會環(huán)境、個體相信自己能夠為社會創(chuàng)造價值的信念,相信自己對社會的重要意義以及對社會的貢獻等等,可以進一步提升個人幸福感。因此,幸福感包含“個人”和“社會”兩個層面,是個人幸福與社會幸福的聚合,任何人在追求幸福的過程中,不能脫離社會關系,不能脫離為其創(chuàng)造條件的社會文化背景,一個良好的社會環(huán)境有助于讓公民感到幸福。
圖1 幸福感的內涵、維度及內容
進一步看兩者之間的關系,社會幸福感和個人幸福感均高,民眾會感到很幸福;個人幸福感高、社會幸福感低的人群大多會選擇順應,但也是潛在的主張變革的力量;社會幸福感高、個人幸福感低的人往往會感覺不平衡;而社會幸福感和個人幸福感均低,民眾則會感到很不幸福,是潛在的反抗社會的主要力量,社會政策的主要對象應集中于這一群體。
2.幸福感是相對幸福與絕對幸福的結合
1974年,美國南加州大學經(jīng)濟學教授理查德·伊斯特林提出,通常在一個國家內,富人報告的平均幸福和快樂水平高于窮人,但如果進行跨國比較,窮國的幸福水平與富國幾乎一樣高,即:當今社會的幸福危機主要表現(xiàn)為經(jīng)濟生活中日益顯著的 “幸福悖論”——絕對財富增加并不能導致幸福增加,又稱為“幸?!杖胫i”,在學界引起了強烈反響。世界上各個國家與地區(qū)有諸多事實和數(shù)據(jù)反復印證了它的科學性,調查顯示,在1946-2004年的近六十年間,美國人的平均幸福指數(shù)幾乎沒有大的波動,歐盟八國民眾的平均幸福水平也呈現(xiàn)出同樣的情形。 伊斯特林悖論的解釋存在各不相同的多種理論,其中一類理論較為注重“比較視角”,包括相對收入理論、參照組理論或攀比理論等。這些理論從收入本身出發(fā),認為個人效用與自己的收入水平正相關,但與社會的平均收入水平(攀比水平)負相關;當社會變得更富裕時,攀比水平隨之提高,導致收入—幸福曲線下移,從而使得總效用水平保持不變。
進一步看兩者的關系,相對標準維度隱含的假設是,絕對標準與幸福感之間只存在弱相關,因為比較標準因人而異,包括與相關他人的比較,與過去標準的比較,甚至與個人理想和期望的比較,不同的人面對相同的條件也會產生不同程度的幸福感體驗。但不可否認的是,絕對收入對幸福感仍然存在著一定的正面影響,如關于收入與幸福感關系的相關研究表明,絕對收入與相對收入均會影響個人的幸福感,但后者的影響程度更大。 因此,幸福感包含“相對”和“絕對”兩個層面,是相對幸福與絕對幸福的結合,但相對幸福的影響程度更大,社會政策的主要對象應集中于相對幸福感低的群體,力求均衡發(fā)展。
3.幸福感是主觀幸福與客觀幸福的整合
對于幸福感的主客觀關系,學界存在著三種不同的解讀 :第一種理解將幸福感定義為社會中人們客觀生活條件的綜合反映,第二種理解則定義為人們對于生活總體水平和各種客觀生活條件的主觀評價,第三種是將上面兩種理解結合起來進行考慮,認為幸福具有“主觀心理體驗與客觀的實際標準”的二重結構。本研究認為,幸福感是由反映人們生活狀況、精神追求、社會實現(xiàn)等的客觀條件和人們對上述情況的主觀感受兩部分組成的,包括人生目標實現(xiàn)的客觀標準和心理體驗的主觀形式兩個層面。所謂客觀標準,即可確定的客觀狀況,例如物質財富的多少、工作條件的好壞、健康狀況的優(yōu)劣、心理健康的狀況和社會關系的親疏等,主觀心理體驗則是對上述狀況的主觀評價,幸福感的評價與測量既要評價其客觀的功能狀況,也要考慮主觀的體驗狀況,以實現(xiàn)主觀與客觀的統(tǒng)一,這樣才能正確認識、理解與評價幸福感。因此,幸福感結構的主觀與客觀兩重性的劃分表明,幸福感包含“主觀”和“客觀”兩個層面,是主觀體驗與客觀狀況的統(tǒng)一,是受客觀條件影響的主觀體驗。
進一步看兩者之間的關系,主觀幸福感高、客觀狀況好的人群,往往會感到很幸福;主觀幸福感高、客觀狀況壞的人群大多會選擇適應社會生活,實際上是社會的落后狀態(tài);主觀幸福感低、客觀狀況好的人群,往往是潛在的主張變革的力量;而主觀幸福感低、客觀狀況差的人群,則會感到很不幸福,是潛在的反抗社會的主要力量,社會政策的主要對象應集中于這一群體。
影響幸福感的因子有很多,但在不同的歷史發(fā)展時期,一些關鍵性因素對幸福感具有特別重要的影響。從浙江省當前社會發(fā)展的實際來看,影響民眾幸福感的關鍵原因主要有三個:
1.收入水平和分配差距影響物質幸福感
浙江省城鄉(xiāng)居民收入水平仍滯后于經(jīng)濟發(fā)展,收入水平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居民的物質幸福感。浙江省人均GDP已超9000美元,但是,居民收入占GDP比重持續(xù)下降,改革開放初1982年我省居民收入占人均GDP比重為63.4%,到2001年為51.3%,至2010年僅為41.0%;城鄉(xiāng)居民收入增長遠低于財政收入與企業(yè)利潤增長,企業(yè)勞動者尤其是農民工收入偏低,農民收入增幅更低。在《浙江居民幸福指數(shù)調查》中,居于不幸福原因首位的依然是“經(jīng)濟和收入問題”,占28.0%。 可見,雖然收入的增加并不必然導致幸福感水平的提高,但是,當?shù)褪杖腚A層的生活條件受經(jīng)濟收入所羈絆時,收入還是能顯著影響幸福感的提升。
更為重要的是,分配差距、收入差距影響幸福感。對于人類社會而言,“不患寡而患不均”是舉世的通則。當前,浙江省收入差距拉大的趨勢依然明顯,財富分布不均的問題依然存在,城鄉(xiāng)之間、部門之間、壟斷行業(yè)與一般行業(yè)之間存在的分配差距,不同社會群體之間的利益分化和不均所產生的“相對剝奪感”,是影響民眾相對幸福感的重要原因。因此,建立和完善實現(xiàn)最大多數(shù)人最大幸福的利益調整機制,是宏觀決策中必須認真面對的問題。
2.社會保障和社會均衡水平影響社會幸福感
社會保障和均衡水平均會影響社會幸福感。當前,浙江環(huán)境污染事件依然不斷出現(xiàn),治理難度較大;中等收入者難以滿足購房需求;養(yǎng)老問題逐漸明顯化,公共醫(yī)療救助力量薄弱;城鄉(xiāng)一體化發(fā)展不足,食品安全問題突出;非公經(jīng)濟組織就業(yè)人員和非正規(guī)就業(yè)人員社保覆蓋面和有效性不足,城鄉(xiāng)之間、地區(qū)之間、人群之間社保水平差異仍然較大,不利于公共服務均等化的推進和社保普惠制的實施;社會縱向流動的通道日漸狹窄,下層社會向上流動阻力大,社會結構調整速度變慢。以上這些現(xiàn)代社會環(huán)境下引起的生存環(huán)境惡化、住房問題、醫(yī)療健康問題、社會保障不均衡、流動通道狹窄等現(xiàn)狀,使人們變得異常焦慮和不安。
3.價值訴求和精神供給影響精神幸福感
物質和財富并不能簡單地等同于幸福感。當一個社會財富積累達到一定程度時,如果沒有文化、精神、道德等領域的相應跟進,民眾幸福感的提升也不會預期而至。
隨著物質財富的增加,“豐裕的貧困”現(xiàn)象也不斷顯現(xiàn)。當前,我省“富二代飆車案”、“富豪賭博團”、“炫耀性消費”等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均是精神空虛的具體表現(xiàn),凸顯了部分民眾把物質的占有與消費作為人生價值觀來追求,從而導致了“豐裕的貧困”這一社會現(xiàn)象的產生,即“物質豐裕,精神貧困”。追求“過度的豐裕”無非是使人淪為物的奴隸,產生人本的異化,即所謂的“物質飽厭現(xiàn)象”。物質主義和消費主義只是短暫的歡愉,只有從物欲的泥沼中走出來,追求精神的快樂,才能能獲得更恒久、更穩(wěn)定的幸福感。物質貧乏不是社會主義,精神空虛更不是社會主義,因此,政府在政策制定和價值引導過程中,不能忽略社會精神供給和個體的自主滿足及自我調整對于幸福感獲得的作用。
同時,轉型社會的急劇變化和局部失序,使不少人價值觀迷茫,道德失范,自律不足?!靶湃挝C”、“社會冷漠”、“家庭剝離”等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凸顯了部分民眾的價值迷失。若價值觀迷失,很多社會準則與良知也會隨之紊亂。事實上,把“守信”、“向善”等詞納入到浙江人共同價值觀,實際上是一個最人性、最底線的道德訴求。共同的價值信仰可以讓我們在困頓時候自強不息,可以讓我們在誘惑面前堅守底線,可以讓我們在危難時刻生出援手。因此,構建共同價值觀,提升民眾的科學文化素養(yǎng)、民主法治素養(yǎng)、思想道德素養(yǎng)和生態(tài)文明素養(yǎng),顯得尤為迫切和重要。
幸福感是一個統(tǒng)一的有機整體,是個人與社會、相對與絕對、主觀與客觀的統(tǒng)一,只有處理好這三對關系,才能理清提升幸福感的思路和框架,通過生存條件、發(fā)展狀況和提升水平來提高物質幸福感,通過價值信仰、心理健康、情感積極和文化享受來提升精神幸福感,通過社會整合、社會貢獻、社會實現(xiàn)和社會和諧來提升社會幸福感,從而真正實現(xiàn)物質與精神同富、個人與社會共融,產生生活滿意感、心靈歸屬感、發(fā)展自豪感和社會認同感,最終實現(xiàn)民眾幸福和社會和諧(如圖2所示)。
而針對當前影響幸福感的三大關鍵原因,政府應針對當前的關鍵影響因素明確關鍵性政策干預節(jié)點,即尋求特定歷史發(fā)展階段影響幸福感的關鍵問題,作為政策干預的重點加以突破。具體說來,提升民眾幸福感的路徑為:
1.經(jīng)濟豐裕:進一步提高民眾收入,促進公平合理分配,實現(xiàn)均衡發(fā)展
圖2 浙江省提升民眾幸福感的思路和框架分析圖
收入分配的公平合理是影響幸福感的重要因素。在當前的社會經(jīng)濟條件下,調節(jié)社會成員收入差距處于合理范圍,避免兩極分化進一步加劇是提高社會幸福感的有效手段。雖然經(jīng)濟發(fā)展水平與幸福感之間并非簡單的線性關系,經(jīng)濟的發(fā)展并不能不斷升高人們的幸福感。但是,幸福感是以一定的經(jīng)濟發(fā)展水平為基礎的,社會的發(fā)展應該以社會均衡發(fā)展為目標,致力于提高經(jīng)濟欠發(fā)達地區(qū)人們的經(jīng)濟、生活狀況,提高相對幸福感。具體來說,可通過鼓勵勞動者通過技術、管理、資本等要素參與分配,鼓勵通過自主創(chuàng)業(yè)、技術創(chuàng)新等方式提高收入,逐步擴大中等收入者比重,建設橄欖型社會;強化收入分配中的政府調控力度,努力緩解地區(qū)之間和部分社會成員之間收入差距擴大的趨勢,避免貧富差距過大導致民眾心態(tài)不平衡而引起的相對幸福感的低下;注重提高中低收入者和弱勢群體的收入水平,切實落實最低生活保障制度等等來提升民眾的整體幸福感。
2.社會公平:加快推進民生建設,加強和創(chuàng)新社會管理,實現(xiàn)社會和諧
民眾的幸福感既來自民生改善的真實念想,更來自公平正義的心理平衡。一個穩(wěn)定幸福的社會,應該是中產階級占多數(shù)的橄欖型社會而不能是少數(shù)富人雄踞頂端的洋蔥型社會。政府在選擇公共政策提高居民的幸福感時,除了注重經(jīng)濟的增長以及收入的增加外,更要樹立公正、平等、正義的制度理念,進一步深化政府職能改革,努力實現(xiàn)由“經(jīng)濟建設型”政府向“社會管理型”政府的轉變,由“行政管控型”政府向“公共服務型”政府轉變。建立覆蓋全體居民、向貧困人口和弱勢群體傾斜的社會保障體系和福利體系,逐步擴大醫(yī)療、養(yǎng)老、失業(yè)保險以及住房保障的覆蓋面,進一步完善社會保障制度,促進基本社會公共服務均衡化;通過創(chuàng)新社會管理,包括協(xié)調社會關系、規(guī)范社會行為、解決社會問題、化解社會矛盾、促進社會公正、應對社會風險、保持社會穩(wěn)定等措施,將解決民眾基本生活和民生安全問題放在首位,進而防范生存型民生問題帶來的社會風險,化解生存型民生問題引發(fā)的社會矛盾,解決生存型民生問題導致的社會問題,關注CPI、高房價、教育、醫(yī)療、休閑等發(fā)展型民生問題和提升型民生問題,積極創(chuàng)造條件,擴寬社會縱向和橫向的流動通道,努力滿足民眾需求,使居民學有所教、勞有所得、病有所醫(yī)、老有所養(yǎng)、住有所居,最終提高民眾的整體幸福感。
3.文化包容:塑造地方認同的價值觀,豐富精神文化生活,實現(xiàn)社會凝聚
在當今價值裂變的時代,不同文化下的社會認知和個人社會化差別也反映在幸福感的認同上。首先,政府應通過共同價值觀導向引導“社會認同”,增強社會向心力和凝聚力。尤其應關注新媒體對價值觀的引導,通過新媒體聚合“地方認同”、“國家認同”等象征性資源,整合社會凝聚力和向心力;另一方面,也應該關注新媒體的負面導向,媒介的跨民族主義( transnationalism) 闡述與在地負面報道( local report)的兩重性框架,會引發(fā)幸福感的應激變化,被訪者通過大眾媒介感知的信任缺失、道德滑坡、階層板結等信息會增加社會疏離感,消解共同體的信心和情感依附,影響社會幸福感質量;同時,媒介通過“標簽渲染”某個社會群體特別是高階層生活體驗和階層分化提示信息,容易導致受訪者產生相對剝離感( relatively deprived situation), 降低社會幸福感體驗。 其次,應加強文化陣地建設,避免在物質財富迅速積累的同時,出現(xiàn)整體性的價值迷失和精神空虛。如豐富和活躍社區(qū)文化、網(wǎng)絡文化、休閑文化等大眾文化,從而使廣大市民真正擁有更加豐富多彩的精神生活空間和休閑娛樂空間。
總而言之,幸福感是和諧社會的主體動力、終極目標與深層戰(zhàn)略,是社會運行狀況和民眾生活狀態(tài)的晴雨表,也是社會發(fā)展和民心向背的風向標。 幸福感研究有助于消弭狹隘的GDP崇拜,有助于政策制定者更加關注民生,有助于有效追蹤人民快樂和幸福的變化,從而制定更合理更科學的公共政策。幸福感在結構上是相對與絕對、主觀與客觀、個人與社會的統(tǒng)一,是物質幸福感、精神幸福感與社會幸福感的綜合,物質貧困和精神貧乏都會影響幸福感,“物質富裕、精神富有”才是民眾的終極目標,也是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的最高目標。
作者姜佳將,女,浙江省社會科學院社會學所助理研究員(杭州 310007)。
①《鄧小平文選》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84頁。
責任編輯:徐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