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ola
每年的六月,校園中總是彌漫著一股傷感的離別氣息,猶記得畢業(yè)那年六月的某個夏夜,一個男生正撥弄著吉他把樸樹的《那些花兒》淺吟低唱: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為我開著,我曾以為我會永遠陪在他身旁,今天我們已經(jīng)離去,在人海茫?!?/p>
那歌聲直抵心底,我?guī)缀踉谀且豢塘鞒鰷I來。正如他在《生如夏花》的專輯封面上寫的那句話:在陽光下,獻給你我最好的年華。而我最風(fēng)華正茂的青春以及青春里那些挫敗與歡快、暗淡與閃耀,都是在他的歌聲的伴隨下走過的。
失敗沒關(guān)系,你還《在希望的田野上》
每一個經(jīng)歷過“高四”的學(xué)生必然不愿意回憶那生命中意外衍生出來的一年,我也是一樣,高考后,我把自己鎖在房間里,戴上耳機后,整個世界便與我隔絕開來。
在這樣荒蕪的日子里,樸樹這樣對我唱道:快些仰起你那蒼白的臉吧,快些松開你那緊皺的眉吧,你的生命她不長,不能用她來悲傷。
他的聲音是一劑藥,在一遍遍的反復(fù)播放中漸漸愈合了我的傷口,我重新打開那些復(fù)習(xí)了千萬遍的課本,踏上了高四的旅程,我告訴自己,我不過是錯過了一班列車,然而列車永遠準點開來,我只是需要再耐心等待一年而已。
失戀沒關(guān)系,你會有《New Boy》
大二那年,我和交往兩年的男友分開,我抑郁很久,覺得天要塌了,不想出門,不想上課,人也漸漸消瘦。我把自己藏起來,在角落里咀嚼愛情的傷痛。
在這樣慘淡的日子里,樸樹這樣對我唱道:明天一早,我猜陽光會好,我要把自己打掃,把廢舊的全部賣掉,哦,這樣多好,穿新衣吧剪新發(fā)型呀,輕松一下,打扮漂亮,18歲是天堂……向前走你的路,猜未來會給你什么禮物?
我在這樣的“勸誡”下,再次走到鏡子前,那是一張沒有神氣、頹廢的臉,我決定扔掉它。我剪了新發(fā)型,穿上最漂亮的裙子,拿起我的英語課本走向上課的教室。我仍然是漂亮而自信的,仍然會有好看的男生在半道攔住我說:同學(xué),我可以知道你的電話號碼嗎?
失去什么都沒關(guān)系,你還是《傲慢的上?!?/p>
從大學(xué)校園的象牙塔里出來,我開始面對社會帶給我的前所未有的強烈沖擊。
在這樣煎熬的日子里,樸樹這樣對我唱道:像早前的天真夢想,被時光損毀,再沒什么能讓我下跪,我們笑著灰飛煙滅,人如鴻毛,命若野草,不可救藥,卑賤又驕傲,無所期待,無所乞討,命運如刀,就讓我來領(lǐng)教。
我在他的歌聲里漸漸明白,成長的意味在于你必須放棄一些東西,這是這個社會教給我的第一堂課,也是樸樹用歌聲教給我的最深刻的無奈。
如今,青春已經(jīng)離我越來越遠,樸樹也在歲月的年輪里更加成熟,但他仍然那么害羞、靦腆、不善言辭,依然那么不喜歡宣傳,依然少有露面,但我感謝這個特立獨行的靈魂歌者,謝謝他教會我的事,謝謝他構(gòu)筑起我的整個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