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權(quán)生,羅美潔
(1.三峽大學長江三峽發(fā)展研究院,湖北宜昌 443002;2.三峽大學機械與材料學院,湖北宜昌 443002)
清末宜昌川漢鐵路建設(shè)小考
黃權(quán)生1,羅美潔2
(1.三峽大學長江三峽發(fā)展研究院,湖北宜昌 443002;2.三峽大學機械與材料學院,湖北宜昌 443002)
首先,對百年前在宜昌開工的川漢鐵路建設(shè)概況,工程所完成通車里程給予簡單介紹;其次,對工程修建籌款金額、工程開支金額、停工所余金額給予探討;最后,對清政府處理余款不當造成的巨大影響進行了總結(jié)分析。
清末川漢鐵路; 通車里程; 建設(shè)經(jīng)費
對于清末川漢鐵路的學術(shù)研究,主要集中在保路運動和對辛亥革命的影響上面,而對具體商辦川漢鐵路修路工程本身的研究很少。辛亥革命百年以后,對于清末所修川漢鐵路遺址本身,目前為止,除了宜昌地方《三峽晚報》報道,以及地方文史工作者博客有所反應(yīng)外,沒有任何正式研究性學術(shù)文章出現(xiàn),本文所憑借文獻主要是詹天佑之子詹文琮所編《川漢鐵路過去及將來》一書以及主持修建該條鐵路的駐宜總理(總經(jīng)理)李稷勛所撰寫《四川商辦川漢鐵路宜昌工場志痛(并序)》(簡稱《血淚碑》)一文①。
1.修建原因
當清末帝國主義以路權(quán)控制中國的時候,整個中國各地“咸請自修干支等路,悉如所請。至是建造鐵路之說,風行全國,自朝廷以逮士庶,咸以鐵路為當務(wù)之急?!保?]《交通志》4436-4437當時主持修建該條鐵路的駐宜總理(總經(jīng)理)李稷勛撰寫《四川商辦川漢鐵路宜昌工場志痛(并序)》(簡稱《血淚碑》)指出當時四川總督錫良具體上疏自辦鐵路時間是光緒二十九年閏五月,“(四川總督錫良)疏請自辦川路,嚴杜外資,權(quán)輿漢皋,綰轂華陽之野,首尾四千里,依京漢粵漢先例,定名川漢,是為川漢鐵路,發(fā)名造端之始?!雹诙鞒中藿ㄔ撀返目偣こ處熓堑赂咄氐幕浫苏蔡煊?。當時詹天佑“時方為政府任筑官路。三十四年十月,(四川總督)迺請于朝,任詹天佑為川路宜萬段工程總工程師,顏德慶副之。宣統(tǒng)元年,詹天佑親赴工段,勘定路線。”當?shù)玫秸蔡煊拥闹С趾?,當時奔喪丁憂四川老家秀山的李稷勛被四川家鄉(xiāng)父老寄予厚望,其《血淚碑》)指出:“時余方以母喪在告,鄉(xiāng)人既請于總督,奏任余為駐宜總理,復(fù)以公誼相繩迫,函電紛集,敦促上道,力辭弗獲?!庇谑抢铕住八靻窝b之宜昌,查視工狀?!闭浇邮荞v宜總理一職務(wù)。作為四川的一員,也作為主持交通工作的官員,李稷勛當時也是躊躇滿志,對其開工的盛況給予了描寫?!?宣統(tǒng)元年,即1909年)是年十月,舉行正式開工禮,東西賓侶,聯(lián)袂來觀,詫為盛事,時方召集第一次正式股東會于成都,工作俶新,嘉謀如云,所在驩(歡)跂。于是攻金攻術(shù)攻石之工,鐵泥沙土竹木陶埴之材,汽電機體鞄革鋼鎳錢鎛之器,銀銅之貨,駢填咽塞,自夷陵達秭歸三百里間,同時興作,徙夫萬千,是為川路開工建筑之始。”②
2.修建情況總體概況
《血淚碑》指出:“大工初議自漢口始,旋改至宜昌,因金鐵大木機體之器,避峽潬險,冀省煩費,故工場懸寄鄂境。”②重慶到成都段沒有動工,漢口到宜昌段“除從事測量及在漢陽購地一片作為車站應(yīng)用外別無舉動,湖北鐵路公司無他紀錄。”②事實川漢鐵路就只動工宜昌到秭歸工段,《血淚碑》記載:“自東湖(今宜昌)、歷興山、抵歸州,越三百里,版鍤相屬,受役之夫,數(shù)逾三萬?!雹谝簿褪钦f川漢鐵路就只是在今宜昌市內(nèi)宜昌縣、興山縣、秭歸縣三縣動工過。光緒29年7月,四川總督錫良奏請自辦川漢鐵路,起湖北漢口,至于四川成都,定名川漢鐵路,經(jīng)興山縣境。宣統(tǒng)元年11月2日,川漢鐵路全線動工③。
《川漢鐵路商辦之經(jīng)過》記載:“宜昌第一段土基,大致成立,于宣統(tǒng)二年六月初七日,由新碼頭起鋪軌,用八五式鋼軌,規(guī)制四尺八寸半,逐次鋪至小溪塔止,計十五華里。其他設(shè)備,在宜昌方面者,工程總局,宜昌車站,材料廠,機車廠,庫房,皆已蓋好。機器廠動工未完,車輛設(shè)備項下,計有小號機車一輛,辦公車一輛,除第五工段境內(nèi),地名花梨樹,山洞長度計長六千余尺,不特工程艱險,且為宜昌至歸州間一大關(guān)鍵,亦已開辦外,其他各段,自小溪塔起,至黃家場,約三十余華里,路基橋溝,御水石堤等工,約完十分之五,張家口車站已全部竣工、七里峽山洞亦在開工轟鑿,自七里峽以西,系工務(wù)第四五六七八九十等段所轄,購地完成,土工、山洞、橋工、涵洞、房屋、改良路線,各項工程成績,結(jié)至(截止)辛亥年八月鼎革時,大約完成十分之三四,各具基礎(chǔ),各段電報電話工程,亦經(jīng)告竣,通訊無阻?!雹?/p>
3.停工廢棄原因
川漢鐵路被迫中止,原因很多,《川漢鐵路商辦之經(jīng)過》指出:“由于清廷將漢粵川幹路收歸國有,向四國銀行團大借洋款筑路,川鄂人民以政府既經(jīng)批準,成立有案之商辦鐵路,忽而推翻前案,殊背公道,于是設(shè)保路破約會,聲之所播,人心惶惶。辛亥八月十九,武漢義師一起,川之軍民,亦隨之響應(yīng),宜昌于是月反正,川漢大工,遂告中止?!雹凇堆獪I碑》也指出:“(清政府)詔收川漢粵漢兩干路,作為國有,取消商辦。十七日,廢除川路租股成案,廿一日,宣示回國借款簽字合同,飚(飆)疾雷厲,中外震愕。”②由于清政府將川漢鐵路收歸國有,造成“是時保路破約之聲,波蕩千里”。由于四川保路運動,清政府鎮(zhèn)壓,然后造成四川起義,周邊省份軍隊,尤其湖北軍隊調(diào)往四川,湖北軍事空虛,造成“武昌軍崛起,踞省城迫逐總督,人人狂走囂謼,爭攘臂,言革命。于是東南際海,西迄天山,南北所在軍屯,十九噭應(yīng),往往飈(飆)起云合,分據(jù)城邑,國疆四裂,清以忽亡?!雹谠凇堆獪I碑》看來確實是“一條路搞倒了一個王朝”。但《血淚碑》作者駐宜總理更關(guān)心的是革命造成了川漢鐵路的停工,《血淚碑》記載的邏輯是由于“鄂軍崛起,與蜀民相應(yīng)和,革命之旗,連城相彌望?!痹斐伞奥饭ね]z,役夫雨散,工材億千,淪于榛莽?!雹诋斎淮h鐵路的廢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從直接的邏輯關(guān)系看,當事人李稷勛的記載是比較中肯的。
4.川漢鐵路修建耗費時間
《血淚碑》記載:“自光緒廿九年閏五月,川督創(chuàng)議自修川路,奏請立案,至卅(三十)二年七月宜昌設(shè)局,規(guī)定川路工場初基,凡三年有三月。自宜昌開局,經(jīng)始測量,至宣統(tǒng)元年十月開工建筑,凡三年有四月。自開工至三年九月停工,凡二年。自宣統(tǒng)三年九月,四川商辦宜萬工程停辦,至民國二年六月,交通部正式接收,改設(shè)宜夔工程局,凡一年有八月。”②由此可見該路從動議到建設(shè)共八年零七個月,加之民國停工等待時間,共十年零三個月。而修建的時間不足整兩年,以兩年計算。但這里所耗費的十年,等其真正打通已經(jīng)是百年以后的事情了。進入21世紀,今宜昌到萬縣修建的宜萬鐵路已經(jīng)打通,加之以前打通的萬州到達州、成都到達州、達州到萬州、重慶到成都;湖北的宜昌到武漢,宜昌到襄陽等鐵路的開通,川漢鐵路才事實上真正開通,說清朝川漢修路兩年,準備到廢棄花去十年,等到今天開通花去百年,該路算世界修通耗費時間最長的鐵路毫不為過。
花了十年準備,修筑了兩年的川漢鐵路,當時到底修通了多少里程的道路,或能通工程車的道路,至今也是糊涂的,各種說法也不統(tǒng)一。
1.7.5 公里說
目前各種文獻所記載的當時在停工后,宜昌到底修通了多少公里或里的可以通車的鐵路,目前口徑也是不一的。如《川漢鐵路商辦之經(jīng)過》記載:“宜昌第一段土基,大致成立,于宣統(tǒng)二年六月初七日,由新碼頭起鋪軌,用八五式鋼軌,規(guī)制四尺八寸半,逐次鋪至小溪塔止,計十五華里?!雹谠撚涊d由于是當時跟隨川漢鐵路總工程師詹天佑一起修路的邱鼎汾所記載的里程,此里程為各文獻所引用。如《宜昌市志》“交通”記載:“宣統(tǒng)二年(1910年),宜昌(今宜昌市鐵路壩廣場)至曉溪塔段7.5公里線路鋪軌通車,可為筑路送料。”[2]610目前可以肯定的是當時,并且是宣統(tǒng)二年六月初七日修通了7.5公里,或15華里是無疑的。
2.15 公里說
但同為《宜昌市志》,其在“交通”記載是7.5公里,但其《大事記》記載“(宣統(tǒng)二年)1910年,宜昌碼頭至小溪塔15公里鐵路通車?!保?]12《宜昌市志》的“交通”和“大事記”記載的距離卻出現(xiàn)了差異,路程相差一倍?!兑瞬h志》“大事記”也記載宣統(tǒng)二年六月“已向西展筑30余公里,宜昌碼頭至小溪塔15公里通車?!保?]10《宜昌縣志》卷八“交通”開篇記載:“宣統(tǒng)年間,筑鐵路15公里,路軌前鋪后拆?!薄兑瞬h志》卷八“交通”具體記載是“至宣統(tǒng)三年四月,又宣布國有。九月停建,耗銀650萬兩,完成宜昌至小溪塔段,長15公里。民國2年6月,交通部派員接收,將所鋪枕木、鐵軌拆移至粵漢線。”[3]282都說完成15公里,這難道是將15華里,當成15公里之誤。筆者認為《宜昌市志》和《宜昌縣志》兩者的差異,只是修路截止時間統(tǒng)計造成的。而《宜昌百年大事記》以時間編年統(tǒng)計就避免了這個問題。1910年(宣統(tǒng)二年)7月30日“鐵路已由宜昌鐵路壩車站修至曉曦塔,共長15華里,已鋪軌和通車?!保?]691911年(宣統(tǒng)三年)5月9日:“清政府頒布鐵路國有政策,宣布收回商辦粵漢、川漢兩鐵路國有,并注銷商辦。至此,商辦川漢鐵路實收股本1670萬兩,鐵路僅完成宜昌東湖縣境內(nèi)30余里?!保?]71也就是說整個川漢鐵路通車里程由于宣統(tǒng)二年和宣統(tǒng)三年的統(tǒng)計口徑不同,造成了說法不同。也就是說川漢鐵路在宣統(tǒng)二年和宣統(tǒng)三年各修通了15華里或7.5公里。
3.1 7.3公里說
但是除了7.5公里和15公里的說法外,還有17.3公里的說法?!吨袊F路史》記載:“至1911年10月武昌起義爆發(fā),路工中輟,僅筑成可通行工程列車的線路17.3公里及連工程列車都不能開行的線路46公里,而川路的全長達1300多公里?!保?]140此種說法甚是疑惑,筆者認為出現(xiàn)這些差異的除了前面修路統(tǒng)計的時間差外,可能與統(tǒng)計修路的起始點有差異。
《川漢鐵路商辦之經(jīng)過》記載:“新碼頭起鋪軌,用八五式鋼軌,規(guī)制四尺八寸半,逐次鋪至小溪塔止,計十五華里?!雹凇洞h鐵路商辦之經(jīng)過》又記載:“自小溪塔起,至黃家場,約三十余華里,路基橋溝,御水石堤等工,約完十分之五?!雹邳S家場火車站至今保存完好,其中《川漢鐵路商辦之經(jīng)過》所說的該段路程解放后還被利用,如《宜昌縣志》記載:“1953年10月為解決分鄉(xiāng)、黃花場糧食外運,縣人民政府用‘民辦公助’辦法,興建宜昌至分鄉(xiāng)公路,1954年4月完工。其中利用舊川漢鐵路路基14.8公路(《宜昌縣志》誤將‘路’當為‘里’)皆沿丘陵山腳迂回而行,彎道較多?!保?]285這里14.8公里和30華里相差不大。由此可見《川漢鐵路商辦之經(jīng)過》的記載還是最為可信的。
這里所謂的15華里,即7.5公里筆者認為當時統(tǒng)計起點應(yīng)該不用懷疑,就是小溪塔的終端在哪里,按照一般原則推斷,筆者認為應(yīng)當是當時建好的小溪塔火車站。這段路程為15華里。而今天小溪塔范圍較大,聽聞村民講工程列車通到小溪塔到黃花場(原黃家場)之間的上風埡隧道,此地有駐宜總理李稷勛留下的墨寶。筆者和分鄉(xiāng)出租車司機劉師傅走今天原九碼頭(清末為新碼頭,今天為三碼頭)沿江公路到上風埡隧道路程約20到25公里之間(公路取道不同,里程差異大),車程計算22公里,火車道比汽車較為平直,即取直15公里較為合適,筆者認為從原小溪塔火車站到上風埡隧道口為約7.5公里,加之新碼頭到上風埡隧道為15公里。而火車通路里程從口傳和上風埡隧道打通的現(xiàn)實情況看,這里15公里是比較合理的,筆者走今天鐵路路程感覺也是如此。
也就是說從新碼頭到上風埡當時通車里程是15公里。《中國鐵路史》可通行工程列車的線路的17.3公里,是不是計算到黃家場,還是計算了隧道的長度,另外筆者步行從原新碼頭到鐵路壩,即今天夷陵廣場其路程也在2公里之間,而我們常說的15公里是從鐵路壩計算的,如加上碼頭到鐵路壩的距離,其也是具有合理性的,遺憾的是李稷勛《四川商辦川漢鐵路宜昌工場志痛之碑》沒有給出修通道路里程,其自然比《川漢鐵路商辦之經(jīng)過》更為可靠,但這些都是要科學測量才能得出的結(jié)論。
1.收入總額
《清史稿·交通》記載:“川省以租股為大宗,數(shù)達千馀萬元?!保?]《交通志》4442-4443《川漢鐵路商辦之經(jīng)過》記載:“后來集資僅到一千貳百萬元?!雹凇兑瞬兄尽酚涊d:“川漢鐵路總耗銀3000余萬元?!保?]611《宜昌市志》所記載的鐵路開支數(shù)據(jù),耗銀3000余萬,恐有誤?!兑瞬倌甏笫掠洝酚涊d1911年(宣統(tǒng)三年)5月9日:“清政府頒布鐵路國有政策,宣布收回商辦粵漢、川漢兩鐵路國有,并注銷商辦。至此,商辦川漢鐵路實收股本1670萬兩?!保?]71《宜昌百年大事記》記載所來源于《王人文呈內(nèi)閣并致度支部等報告清查川漢鐵路賬款困難情形電》,該電文記載:“就十六日以前所查,實收租股九百五十萬余,官、民購股二百六十余萬,土藥商、鹽茶商股一百廿(二十)余萬,燈捐、土厘,除抵補銅元局外,尚余十萬余,此外尚有生息及雜收入約三百三十余萬,大概入款為一千六百七十余萬?!雹芤簿褪钦f商辦川漢鐵路實收股本1670萬兩,目前學界口徑還是比較一致的。而《川漢鐵路商辦之經(jīng)過》記載“預(yù)定自宜昌修到萬縣,經(jīng)費七千萬元?!雹诖h鐵路收入和需要開支的差距還是很大的,故《清史稿》指出:宣統(tǒng)三年給事中石長信指出“至川漢集款,皆屬取諸田間,其款確有一千馀萬。紳士樹黨,各懷意見,上年始由宜昌開工至歸州以東,此五百里工程,尚不及十分之二三,不知何年方能告竣。”[1]《交通志》4444此說也是實情,這也是清收川漢路為國有的理由之一,也是清因此事而逐漸被各種力量和因子所左右,不得不退出歷史舞臺而倒下的第一塊多米羅骨牌。
2.開支總額
《王人文呈內(nèi)閣并致度支部等報告清查川漢鐵路賬款困難情形電》指出開支(時稱支款):“除上海倒帳、險帳二百萬,宜昌電報撥過四百四十萬余;其四百萬則自開辦至今支付省、渝、漢、滬、京并各州縣租股局費、建筑購置費、成都學堂費、出洋留學及調(diào)查費、勘路費、歷年付息費,一切皆出于此。非各埠、各州縣三月以前帳冊列齊,此四百萬之款,實難精確區(qū)別。即收款中之租股,亦非重慶及各州縣截清報齊,不能據(jù)總公司帳冊為定數(shù)。且收支之中,尚有重復(fù)糾葛,尤非合各處賬冊檔卷,互證參稽,斷難確定。”④而《清史稿·盛宣懷傳》載:“川路宜昌實用工料之款四百余萬(兩)?!薄肚迨犯濉房赡芨鶕?jù)該電文得出支出總數(shù)。而當時駐宜總理李稷勛《血淚碑》記載“都計川路宜萬工程,實支用股本合庫平銀六百五十萬零二千四百七十六兩有奇。”[1]《盛宣懷傳》12812《清史稿·盛宣懷傳》和《血淚碑》記載差異可能在于前者具體宜昌工場開支,后者是整個工程總的開支。另外由于四川官員王人文所說的:租股局費、建筑購置費、成都學堂費、出洋留學及調(diào)查費、勘路費、歷年付息費等等費用的開支?!兑瞬h志》記載:“九月停建,耗銀650萬兩?!保?]285《宜昌縣志》采用《血淚碑》總的工程開支數(shù)據(jù)和《血淚碑》來自同一書的《川漢鐵路商辦之經(jīng)過》記載:“預(yù)定自宜昌修到萬縣,經(jīng)費七千萬元,后來集資僅到一千貳百萬元。上項工程計花去八百零四萬元?!薄兑瞬兄尽酚涊d:“宜昌至萬縣耗804萬余元,最終成為廢墟。”[2]611而如以這里川漢鐵路耗804萬兩白銀,實收股本1670萬兩,余下就是近870萬兩。如工料之款用400余萬,實際修路就只有開支400萬。有一半費用在其他如租股局費、建筑購置費、成都學堂費、出洋留學及調(diào)查費、勘路費等費用上,但至少駐宜總理李稷勛《血淚碑》所說650萬為實際開支,有近150萬出現(xiàn)了問題。如考慮上海倒帳、險帳200萬兩,1670萬兩余下1470萬兩,以李稷勛《血淚碑》所說650萬兩計算,就余下820萬兩。可見川漢鐵路開支是一本糊涂賬,但以李稷勛《血淚碑》所說650萬兩更為可信。
3.結(jié)余總額
以川漢鐵路總收入1670萬兩計算,和目前最高開支804萬兩為準,當川漢鐵路停工后,應(yīng)當余下800萬兩。而《清史稿·交通》記載:“川路仍存七百馀萬(兩?)?!保?]《交通志》4447《清史稿·盛宣懷傳》也記載:“其現(xiàn)存七百余萬兩?!保?]《盛宣懷傳》12812就是說川漢鐵路在停工后還余有七百余萬兩,而不是七百余萬(銀)元,其中有近100萬兩不翼而飛,考慮川漢后續(xù)問題解決及其呆賬、倒賬等因素。余下700萬兩數(shù)據(jù)異議不大?!抖戎Р康戎峦跞宋恼埐閳蟠h鐵路收支分類賬目電》記載:“虞電所稱存款七百余萬,似已用之款較多,除倒帳外,別照所議全換給鐵路股票,一面裁示處分存款辦法。”④該電文體現(xiàn)了清政府急切知道川漢鐵路的余款,便于控制,清政府想用一紙股票就將700萬白銀控制,事實釀成大禍,埋下禍根。
4.數(shù)據(jù)差額原因
川漢鐵路收支總額差距較大,川漢鐵路開支出現(xiàn)這樣大的差異,除了銀元和銀兩的換算關(guān)系以及各種統(tǒng)計口徑差異外,主要還是財務(wù)混亂、貪污腐化以及停工后需要遣散工人開支統(tǒng)計口徑不同造成的。如宣統(tǒng)二年“川路司出納者,虧倒路股百九十馀萬,川人宦京者甘大璋等聞于上,查明飭追,徒讬空言而已?!保?]《交通志》4443《清史稿》在這里說一百九十萬,在不同的地方卻說“而施典章擅將川路租股之所入,倒帳竟至數(shù)百萬之多?!保?]4444就《清史稿》而言,說法也不一致。遣散費用之前是需要給工人工資,《血淚碑》記載:“始各弭伏受遣。都凡用銅幣一千四百九十四萬八千余枚,遺散夫役二萬七千有奇。至應(yīng)給大小包工工價,該銀幣一百一十余萬元,款巨猝無以應(yīng),人滋疑恐?!雹谶@些款項的具體情況,非今人能理順,但從歷史上看,就是這些款項處理思路不清晰,沒有照顧廣大四川股民的利益,導(dǎo)致了局勢的失控??此剖清X的問題,實則為民生、民權(quán)的事情?!肚迨犯濉氛撛?“辛亥革命,亂機久伏,特以鐵路國有為發(fā)端耳。”[1]《盛宣懷傳》12814學者也指出:“公利之股(川漢經(jīng)費)的300余萬兩虧損成了清王朝和立憲派互相揭短、反目為仇,進而引起保路運動的導(dǎo)火線。清王朝的滅亡,保路運動是導(dǎo)火線;而保路運動的發(fā)生,公利之股(既川漢鐵路的經(jīng)費問題)是導(dǎo)火線?!保?]而造成清朝覆亡,并非鐵路國有政策,而是宣布國有政策后,沒有合理處理遺留及其貪污虧空的川漢鐵路經(jīng)費問題,最后導(dǎo)致局勢失控。
1.對四川人民的影響
時人評價當時局勢“辛亥之秋,猝然國變,兵火洶皇,工徒囂訌,危機四伏?!雹凇堆獪I碑》開篇指出了川漢鐵路因停辦對人民的影響,“天弗康中國,媾孽于鐵路,而蜀先告災(zāi)。有清末季,政柄厖歧。初以鐵路許人民,得用私財趣興,繕號曰商辦公司。各省公司以什數(shù),糜損金錢,無慮千憶?!雹谑窀鏋?zāi),對于四川人民而言,除了700余萬款未能收回外,前期1670萬兩都打水漂了。
2.對宜昌當?shù)厝说挠绊?/p>
對于宜昌附近人民的影響在當時也是十分巨大的?!堆獪I碑》指出了三四萬工人,由于“公司財罄,人心尯臲?!苯o當?shù)刂伟矌砹穗[患,“嘩言路工且變,中西商旅,一日數(shù)驚,婦稚流離,聯(lián)艑東下。”筆者調(diào)查在霧渡河就有當?shù)孛癖娕c工人發(fā)生流血沖突,原因就是工人無錢無糧,搶劫造成的社會治安問題?!耙砸藲w距離遠,土石鐵冶錐鑿之傭。賃輸之夫,稂莠雜眾,闐咽數(shù)百里,大工同時報罷,遐爾汗悸,而暴夫滑(猾?)徒,方倚眾跳硠,意姿睢,圖煽結(jié),多方設(shè)詞要挾,勢尤洶洶?!瘪v宜總理李稷勛總理為之十分緊張,但忠于職守,“亟派員四出,分道撫慰,并請于宜昌軍司令,驟以兵襲(懾?)脅之,始各弭伏受遣。”穩(wěn)定局勢后“遺散夫役二萬七千有奇。至應(yīng)給大小包工工價,該銀幣一百一十余萬元……開誠譬解,約予抵保,定償期。”②最終解決了三四萬工人的回家安置問題,這樣才保證了當?shù)氐纳鐣伟矄栴}。
3.對承包商和建設(shè)者的影響
但四川數(shù)百萬銀兩不知所終,不少家庭當傾家蕩產(chǎn),不能考究。而四川省外當時承包、修建川漢鐵路的人員也有傾家蕩產(chǎn)者,如當陽縣雙蓮人宋伯階承包修筑川漢鐵路小溪塔至姜家灣路段,為解決資金問題,變賣全部家產(chǎn),并動員兩個表弟賣掉百余畝良田給予資助,當鐵路廢止后,宋伯階兩手空空,出走異鄉(xiāng)[7]7。而入宋伯階的承包和建設(shè)者當不在少數(shù),其也為川路停工,資金凍結(jié)的影響。
4.對李稷勛為代表的官員影響
李稷勛平息川漢工人問題后,再沒有回到四川秀山老家,不過數(shù)年,年不過五旬而客死宜昌,而頗有作為的趙爾豐和端方身首異處。其他人員不能一一列舉,但這些都是對個人和地方而言,而對當時的國家清王朝,則是亡國。
辛亥革命領(lǐng)袖孫中山說:“若沒有四川保路同志會的起義,武昌革命或者還要遲一年半載?!保?]國父的評價是非常中肯的,而當時四川保路同志會之所以起義,就是爭奪川漢鐵路的路權(quán),爭路權(quán)是保證四川人民路款回到四川人民手里的問題。但當時處理這件事情的清王朝盛宣懷是精明的商人,實業(yè)家,而非政治家?!捌湟越?jīng)濟手段處理政治事件的短視行為,終究使川漢鐵路成為大清傾覆的導(dǎo)火索?!保?]由于朝廷具體處理路款的盛宣懷引起眾怒,清朝御史陳善同上章,請罷斥郵傳大臣盛宣懷,以弭巨變。疏言:“川患且日以加劇者,則以郵傳大臣盛宣懷于此事之辦理實有未善也。各路商辦之局,其始皆歷奉先皇帝諭旨,根據(jù)大清商律。如欲改歸官辦,自應(yīng)統(tǒng)籌全局,劃定年限,分期分段,量力遞收,于國于民,方為兩利。今盛宣懷事前毫無預(yù)備,徒仰仗借款,突然將批準各案奏請一律取消。各路以十馀年之經(jīng)營,千數(shù)百萬之籌集,一旦盡取諸其懷而奪之。”[1]《交通志》4448盛宣懷為奪川漢鐵路余款是有電文為證的,如盛宣懷讓“護理四川總督”王人文“交旨著度支部、郵傳部、線路大臣妥速議奏,萬難再緩?!逼浼鼻兄?,躍然紙上。電文又連續(xù)用排比反問形式追問款項情況。“希即查明川省實收數(shù)目,是否共收一千六、七百萬兩?聞租股居多數(shù),其中究竟租股若干?土厘若干?官股若干?民股若干?必須分別清楚。其實支數(shù)目,是否只有宜昌支用四百四十余萬兩?聞成、渝、京局費甚少,其中究竟工料若干,局費若干?倒賬若干?現(xiàn)款除存交通銀行、漢陽鐵廠生息二百萬外,另存他處若干?務(wù)望迅速分別查明,詳細電復(fù),立待會議后奏,幸勿稍有遺漏,免致再有覆查?!雹?/p>
清政府如此急切地需要控制四川的經(jīng)費,而不聽地方官員奏告實情。甚至扣發(fā)地方電報,不讓信息傳達。王人文指出:“次日即奉部咨合同,各界遂多疑懼而議局及公司十六日通電各處,成都電局皆以奉郵部元電,不得收發(fā)關(guān)于鐵路電報,謝絕。群情于是大激,已發(fā)傳單。”④四川群情激動,王人文還是建議北京清政府“禁止通電,雖為預(yù)防煽亂,而群情異?;袒蟆?煞耧喼㈦娬粘J瞻l(fā)”,“如此變通辦法,庶弭隱患而安人心。是否之處,并候裁示!文肅叩。效?!雹艿逭€是置地方官員懇切忠告于不顧,更是置四川人民利益不顧。
如果清政府此時重視,還是有機會平息四川保路運動的。因為作為四川人民投入的血汗錢,清政府沒有處理妥當,當時四川人民,尤其立憲派領(lǐng)導(dǎo)者“只要政府承認和償還人民股款,提出‘爭款不爭路’的主張?!雹萑缢拇ā妒駡蟆分骶幩拇ǚ罟?jié)人鄧孝可檄文“賣國郵傳部!賣國盛宣懷!”指出:“此非將吾川人省衣縮食、忍痛節(jié)出造路現(xiàn)存之七、八百萬金,欲一并橫吞也哉!不然,則我未用之款,實有若干?現(xiàn)存何處?于卿底事而勞伊查!”④在鄧孝可寫該文之前曾著文盛贊鐵路國有政策。當然前提是返還四川人民的修路款項[10]837。
學者指出“1911年5月,清政府宣布鐵路國有政策后。四川遠沒有一向就對鐵路問題比較敏感的兩湘及廣東人民反對強烈,相反卻表現(xiàn)了極大的冷靜,甚至是默許了這一政策。之所以出現(xiàn)這種情況,是與川民那時所關(guān)心的只是路款問題關(guān)系極大。”⑥但按盛宣懷的理解“川漢鐵路的問題,實質(zhì)是那700多萬兩剩余資金歸四川還是歸中央的問題,是中央與地方政府爭權(quán)的問題?!保?]盛宣懷沒有考量川人省衣縮食、忍痛節(jié)約造路現(xiàn)存之七、八百萬金對川人之重要,其欲一并橫吞之,其不是捅破了五千萬四川人的容忍底線。《度支部等致王人文請查報川漢鐵路收支分類賬目電》記載:“虞電所稱存款七百余萬,似已用之款較多,除倒帳外,別照所議全換給鐵路股票,一面裁示處分存款辦法?!雹苁⑿麘押唵螌⑵甙偃f白銀換成一紙鐵路股票,這是不能被廣大四川股民所能接受的。更為重要的是在具體操作中,清政府出爾反爾,慰藉四川人們“一紙空文”鐵路股票也被四川人發(fā)現(xiàn)是空頭支票。因為盛宣懷“復(fù)不能審慎臨機,強令宜歸工程每月工項仍由川款開支,實與五月二十一日上諭‘川路仍存七百馀萬,原否入股,或辦實業(yè),并聽其便’等語大相違背?!保?]《交通志》4447
當時保路運動初期四川人民,尤其立憲派,還是維護清為正統(tǒng)的。如“各戶恭設(shè)先皇帝靈位,朝夕痛哭,人無樂生之心,士懷必死之志,愁慘蕭條,如經(jīng)大劫,至可憐念?!保?]4448民心關(guān)系國家危亡,陳善同上疏所言:“竊維國以民為本,自古未有得民心而國不興者,即未有失民心而不危者。傳曰:‘眾怒難犯?!瘯?‘民可近,不可下。’”[1]4447可惜清政府對陳善同上疏置之不理,“疏入不省?!贝藭r立憲派斗士鄧孝可由盛贊鐵路國有政,放棄“爭款不爭路”的主張,罵政府,寫出爭路檄文“賣國郵傳部!賣國盛宣懷!”⑤即使在此時爭路的目的還是路款。而清政府連安慰四川民心的罷免盛宣懷的小事都不愿意做,五千萬四川人徹底失望了。
當清政府對包括四川人民在內(nèi)的全國人民的訴求,置若罔聞之時,保路運動發(fā)生偏移,革命黨借機宣傳,四川爆發(fā)起義,清朝就速亡。如《清史稿》指出:“川省溫江等十馀州縣民團,每起數(shù)千或萬人,所至焚掠,勢極猖獗。大軍擊退之,旋據(jù)崇慶、新津、彭山,而嘉定、灌縣相繼失陷。邛州軍隊譁變,汶川縣署被毀,命湘、鄂、陜諸軍赴援。會鄂事起,川亂愈亟,以岑春煊為川督,而川省旋為民軍所據(jù),端方、趙爾豐均及于難。乃罷盛宣懷以謝川人,而國事已不可為矣。”[1]《交通志》4444《血淚碑》指出:“夫川路謀始既艱,耗財糜日,言之絕痛,茍歸國有,則應(yīng)先示大信,祛釋民疑。迺計度設(shè)施,至晻昧、不明白,不肯推誠心、以告吾民,況歲敝民財,為杜外資,今外資且輸入,蜀民方震驚悲駭。迺轉(zhuǎn)玩易其痛苦,日以空言相讋慴(懾),此尤背公道,傷人心?!雹诋斒У羧诵牡那逭?,面對因為川漢鐵路引起的保路運動,因保路運動造成的辛亥革命,只能接受“一夫瓦解,百城土崩”的結(jié)果了②。正如清朝皇帝詔遜國書曰“人心所向,天命可知?!雹?/p>
學者指出:“清王朝的滅亡,是近代以來中國政治、經(jīng)濟和社會諸種矛盾發(fā)展激化的綜合結(jié)果。但是,它的滅亡,卻是由收歸民間鐵路公司的權(quán)利,直接傷害了廣大民眾的切身利益引發(fā),須知,民間鐵路公司的股東,是由廣大的基層民眾組成,這種傷害,牽動的是千家萬戶,激起的反抗強度,一定也是晚清政府始料未及的?!保?1]而國以民為本,得民心國興,一個國家貪人民小利而亡國者,清為例證也。清朝廷在當時為何貪小利呢?絕非盛宣懷個人問題,清朝在庚子賠款4.5億兩白銀,年利息就高達2200萬兩,清末財政赤字高達7000萬兩,面對四川人民數(shù)百萬兩白銀,清政府饑不擇食,想控制甚至吞掉這筆經(jīng)費。但缺錢的清政府,缺德,更缺民心。這筆經(jīng)費就是啟動清王朝轟然倒下的多米羅骨牌的誘因,或倒下的那第一塊牌。
故當時有人說“一條路搞倒一個(清)王朝”,這話的背景是清朝政府貪戀于區(qū)區(qū)數(shù)百萬銀兩,不歸還四川人民,得到的是整個國家政權(quán)的丟失,正如清退位詔書所宣示中外那樣:“前因(川漢鐵路,后導(dǎo)致)民軍起義,各省響應(yīng),九夏沸騰,生靈涂炭。……豈不懿歟!”
注 釋:
① 《宜昌市志》記載:“民國4年(1915年)10月,川漢鐵路駐宜公司總理李稷勛刻石立碑,記述川漢鐵路從倡修到夭折的始末。碑名《四川商辦川漢鐵路宜昌工場志痛碑文(并序)》,人稱‘血淚碑’?!薄兑瞬倌甏笫掠洝酚涊d1918年12月:“前川漢鐵路宜昌總理、宜昌商務(wù)分會總理李稷勛去世葬于東山,宜昌縣商會在墓前建‘鐵英亭’和長廊,將其1915年撰寫的《四川商辦川漢鐵路宜昌工場志痛碑(并序)》勒石碑立于亭內(nèi),時人稱為‘血淚碑’?!?/p>
② 詹文琮、邱鼎汾編輯,鄧思溫校對:《川漢鐵路過去及將來》,《四川商辦川漢鐵路宜昌工場志痛(并序)》,湘鄂路局工程處發(fā)行,中華民國二十四年一月初版,第24頁。
③ 湖北省興山縣交通局編:《興山縣交通志》(大事記)1995年,宜昌新華印刷廠印刷,第5頁。(內(nèi)部發(fā)行)。
④ 戴執(zhí)禮編:《四川保路運動史料》,宣統(tǒng)三年五月一九日(1911,6,15)《王人文呈內(nèi)閣并致度支部等報告清查川漢鐵路賬款困難情形電》,科學出版社,1959年1月第1版,第171頁。
⑤ 政協(xié)四川省奉節(jié)縣委員會文史資料委員會編:《奉節(jié)文史資料》,第二輯,1991年2月,萬地文出字011號,75頁。
⑥ 參見張克宏《盛宣懷與四川保路運動》,《中山大學研究生學刊》,1994年第2期。
[1] 趙爾巽.清史稿:卷一百四十九[M].北京:中華書局,1977.
[2] 宜昌市地方志編纂委員會.宜昌市志[Z].合肥:黃山書社,1999.
[3] 湖北省宜昌縣地方志編制委員會.宜昌縣志[Z].北京:冶金工業(yè)出版社,1993.
[4] 政協(xié)宜昌市委員會文史資料委員會.宜昌百年大事記[M]//宜昌市文史資料總(第十五輯).北京:中國三峽出版社,1994.
[5] 李占才.中國鐵路史(1876-1949)[M].汕頭:汕頭大學出版社,1994.
[6] 劉會貴.試論川路公利之股——川漢鐵路公司的再投資[J].西南民族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98(5).
[7] 當陽市地方志編纂委員會.當陽縣志·大事記[Z].北京:中國城市出版社,1992:7.
[8] 馮玉祥.我所認識的蔣介石[M].哈爾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80:186.
[9] 文 曄.斷了大清朝龍脈的鐵路[J].中國新聞周刊,2011(29).
[10]奉節(jié)縣地方志編纂委員會.奉節(jié)縣志[Z].北京:方志出版社,1995:837.
[11]朱蔭貴.川漢鐵路:導(dǎo)致晚清王朝垮臺的股票[N].經(jīng)濟參考報,2007-07-13(12).
[責任編輯:劉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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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6219(2012)04-0001-07
2012-02-10
2011年宜昌市科學技術(shù)與開發(fā)項目“宜昌市交通文化與宜昌社會發(fā)展關(guān)系研究”(A2011-302-33);2011年國家社科基金青年項目“明清時期武陵民族走廊人口流動與生態(tài)變遷研究”(11CZS018)。
黃權(quán)生,男,三峽大學長江三峽發(fā)展研究院專職研究人員。羅美潔,女,三峽大學機械與材料學院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