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變中的英國19世紀慈善話語

龍瑞翠，李 丹

(1.燕山大學 外國語學院，河北 秦皇島 066004;2.長春大學 外國語學院，長春 130022)

劇變中的英國19世紀慈善話語

龍瑞翠1，李 丹2

(1.燕山大學 外國語學院，河北 秦皇島 066004;2.長春大學 外國語學院，長春 130022)

慈善話語作為19世紀英國社會論爭的重要焦點，近年來一直是學者關注的焦點。但這些研究大多僅關注慈善之為文化域的次主題，未能從整一、獨立視角關注英國19世紀城市化語境下慈善話語的變遷及其表現(xiàn)特征。事實上，隨著城市化進程的不斷推進，英國19世紀慈善話語呈現(xiàn)出群體性、階段性、動態(tài)性的急劇變遷過程，而且在這一變遷過程中，社會中各種慈善話語都試圖展示自己的聲音，并積極爭奪自己的話語權。

19世紀英國;城市化;慈善話語;變遷性

作為確認人們道德、社會身份的重要標準［1］12的慈善話語是19世紀英國社會論爭的重要焦點。這一時期出現(xiàn)梅修(Mayhew，H.)等眾多社會調查家對社會問題進行調查，并發(fā)表大量反映社會現(xiàn)狀尤其是下層勞工生活的調查報告，促使社會各界關注下層階級的生活狀態(tài)，使慈善話語成為19世紀英國社會的關注焦點，并促成注重教區(qū)救濟的傳統(tǒng)慈善向把慈善當成調解階級關系的現(xiàn)代慈善事業(yè)轉變。然而直到1990年代后，這一時期慈善文化才頻繁成為學者的研究對象，如《慈善的用途》(Mandler，1990)對19世紀城市化貧困救濟的狀況及其問題的闡釋，《社會體制的形成》(Poovey，1995)對維多利亞中期社會文化變革的研究，以及《維多利亞時期的道德與市場經(jīng)濟》(Searle，1998)和《英國濟貧法改革與貧困問題》(Englander，1998)等。進入21世紀，受各種“后學”思想影響，學者開始關注私語化慈善話語，尤其對這一時期最強力的文化代表與成果——小說慈善話語進行研究，如《同情的情景》(Jaffe，2000)，《家之外的天使》(Elliot，2002)及《英美小說中的慈善》(Christianson，2007)等。這些成果為我們理解英國19世紀慈善話語變遷的歷史語境，展現(xiàn)出來的樣態(tài)、走向等提供了極大幫助，但它們大多僅關注慈善之為文化域的次主題，或某階段慈善話語的表征，未能從整一視角對英國19世紀城市化語境下慈善話語的變遷及其表征進行獨立性研究。

1 慈善話語中心的變遷

所謂慈善話語由“慈善”和“話語”組成。慈善一詞源于希臘語“philanthropia”，即“對人之愛”。柏拉圖在《理想國》中將它定義為最高理念，是理想國家的原則。但隨著社會的變化，尤其是到了19世紀，慈善一詞的意義越來越模糊、復雜。19世紀英國人廣為接受的慈善概念界定源自貝恩(Bain，1859):“慈善源于對不幸的強烈同情，但對于遭受痛苦者并不存在多少真正的愛”［2］當代著名慈善學家馬丁(Martin，1994)對慈善進行概念明晰化，認為慈善即“所有為公眾目的的、自愿的、私人贈予的形式”［3］?！霸捳Z”一詞源于拉丁文“discursus”，意為“夸夸其談”，1950年前后成為語言研究的重要概念。按照利奇(Leech，G)的界定，話語是說話者與聽話者通過語言實現(xiàn)的思想交流，是人與人之間有社會目的的活動。?？抡J為，話語從根本上說是一種以言語或書寫方式展現(xiàn)出來的意識形態(tài)，即話語發(fā)出者把自己的信仰、價值或看待世界的特定方式強加給話語參與者，以促使現(xiàn)狀合法化。綜合以上對“慈善”和“話語”的理解，筆者認為慈善話語具有橫縱兩個維度:橫向維度上主要指人們就如何幫助窮人、弱者所發(fā)出的言語和書寫，以及這些言語、書寫體現(xiàn)出的信仰、價值、世界觀等;縱向維度上，隨著社會意識形態(tài)的變化，社會慈善話語所體現(xiàn)出的信仰、價值、世界觀等也發(fā)生相應變化，從而體現(xiàn)出慈善話語的多元性及話語權的變更。

以城市化作為社會發(fā)展關鍵詞的19世紀英國社會，生動活潑地展現(xiàn)了這一慈善話語權的變更。我們知道，作為一個基督教國家，英國的慈善傳統(tǒng)淵遠流長。19世紀之前，英國社會慈善話語主要發(fā)生在鄉(xiāng)村世界，且主要基于《伊麗莎白濟貧法》(1601)和《斯品漢姆萊法》(1796)的封建家長制式話語模式。然而自19世紀初開始，城市化進程以全速之力前進，封建莊園不斷衰落，大量農村人口，尤其是青年一代涌入城市，導致人們的活動中心發(fā)生革命性變革:以鄉(xiāng)村為國民活動中心轉向以城市生活為中心;而在城市生活中，城市中心也由原來的教堂轉變?yōu)榉珊蜕虡I(yè)活動場所。公共權力從鄉(xiāng)村轉移到城市促生19世紀英國“文化上的深刻變遷”［4］48。城市化這一“社會集體主義的現(xiàn)代形式”［5］既是城市化的產(chǎn)物又進一步促進城市化進程。它不僅使原本散居的人群，尤其是勞工階級高度密集，產(chǎn)生出新的階級、新的生活方式，促進城市的繁榮發(fā)展，而且也帶來了慘不忍睹的貧民窟。然而，貧困人口的密集化卻遭遇了商業(yè)社會對物質實利的過度重視，人們心腸冷硬，人際關系冷漠。因而才有了喬(《荒涼山莊》)永恒的“被”流浪，有了馬格維奇(《遠大前程》)成為小偷慣犯，簡(《簡·愛》)流浪歲月中風雨飄搖的遭遇。人們渴望尋求一種能溫暖、減輕現(xiàn)實苦難的物事，從而“把世界重新帶回到以人為價值本位的境地”［4］9。最終，人們找到了慈善。然而卻發(fā)現(xiàn)，原有以鄉(xiāng)村為中心的、封建家長制式、松散低效的慈善(charity)話語模式日益不適應社會發(fā)展的需要，乃至出現(xiàn)前所未有的危機。在很多小說家的作品中都能看到這一城市化語境下貧困、可憐、暴力、渴望救贖的城市生存狀態(tài)。社會對于慈善內容、樣式的變革呼聲日高，《濟貧法》(1832)及《新濟貧法》(1834)對濟貧對象及濟貧方式的明晰化就是這一呼聲的結果。

正是在這一變革呼聲中，一種以緩解貧困、救濟貧民為首要目標，具有高度機構化的中產(chǎn)階級性質慈善事業(yè)應時而生并蓬勃發(fā)展起來。這與中產(chǎn)階級對慈善話語權力的爭取有必然關聯(lián)。這一時期，新興中產(chǎn)階級開始真正從社會邊緣階級向主流階級轉變:不僅包括經(jīng)濟、政治身份已真正成為主流階級，也包括了文化身份的確認及其逐漸取代貴族階級。而慈善是中產(chǎn)階級獲取社會身份、社會主流文化身份的重要手段。他們以自助、節(jié)儉的自由主義價值，市場經(jīng)濟互惠原則，追求科學量化管理的慈善事業(yè)，取代傳統(tǒng)強調貴族為彰顯其仁慈的品性與身份對窮人贈與禮物的松散慈善文化，積極爭取慈善話語權，以獲取、確認自己的社會主流文化身份。由此必然出現(xiàn)傳統(tǒng)以鄉(xiāng)村為主的貴族、宗教慈善文化開始越來越快地向以城市施為為主的中產(chǎn)階級慈善文化的轉變，而慈善話語權也必然從傳統(tǒng)貴族階級和教會轉向中產(chǎn)階級。

由于這一轉變過程中涉及到多種慈善話語，而且因為這是一個多階級參與競爭的過程，任何一個階級的慈善意識形態(tài)都無法成為絕對、持久、唯一的社會主流，因而這一時期的慈善意識形態(tài)必然是多個階級、階層的結盟，而且這一“結盟形式是多樣的、動態(tài)的”［1］12，正是基于此，我們很難說哪個慈善話語占據(jù)絕對、持續(xù)的主流位置，而是處于話語中心不斷變遷，尤其是從貴族向中產(chǎn)階級話語中心變遷的過程之中。

2 慈善話語變遷的群體性特征

慈善話語中心的變遷，促使慈善話語主導權的變遷，即由封建家長式貴族慈善話語為中心向功利主義為核心的中產(chǎn)階級慈善話語轉變。具體而言，這一轉變具有以下幾個群體性特征。

首先，源自基督教以及資產(chǎn)階級信條“自助”理念的《新濟貧法》反對盲目救濟。認為不分青紅皂白地實行慈善救濟是非理性、非正義的，因此他們認為行慈善就要教會受惠者手藝，使他們能夠通過自己的技藝回報行慈善者，回報社會，使之從阻礙經(jīng)濟發(fā)展的因素變成促進經(jīng)濟發(fā)展的力量，并從根本上減少救濟對象的數(shù)量。這是一種完全符合中產(chǎn)階級自助原則的，集物質救濟與道德說教、生活指導為一體的貧困救濟。由此，慈善行為被植入了市場經(jīng)濟的語境之中，變成一種效益行為。然而事實上，這種所謂的效益行為僅是對于中產(chǎn)階級而言的，它從根本上忽視了婦女、兒童、老人等社會弱者的利益，并不能真正改變受慈善者的命運，因而常常為人們尤其是敏感的小說家們所質疑、否定。狄更斯的《荒涼山莊》中被迫永遠“向前走”的喬就是被濟貧法忽略了的社會弱者的典型代表。

其次，中產(chǎn)階級把慈善行為當成效益行為的做法，是其功利主義主流思想影響的結果。中產(chǎn)階級認為自己是社會轉型時期最大的受益者，為了維護自身利益、鞏固現(xiàn)有制度，他們必須安撫窮人，把社會貧困控制在一個不致引起動亂的度上，因而致力于慈善事業(yè)并當作是自己對社會的責任，因為慈善事業(yè)是維持秩序、確保服從的一種溫和、有效的社會控制方式。他們尤其篤信通過印發(fā)小冊子既可以提高窮人的閱讀能力，又能對其進行道德教育。而且他們還把這一具有嚴重階級色彩的利他主義慈善行為擴延為超越階級、民族界限的慈善文化，由此使自己和其他階級關聯(lián)起來，從而確立本階級的社會身份。正是基于此，與傳統(tǒng)基督教施恩莫望報的思想相反，對慈善回報的渴求是中產(chǎn)階級慈善活動的主要因素之一。

第三，中產(chǎn)階級對效益性的追求必然導致慈善的事業(yè)化。城市化帶來的人口尤其是貧困人口的密集化使原來松散的慈善話語、行為不再滿足社會需求。社會各界廣泛批判傳統(tǒng)慈善施行的浪費與低效，由此促使慈善事業(yè)和社會福利政策的改革，即一種高度機構化的慈善事業(yè)應時而生。由于這一慈善事業(yè)高度強調理性、科學化、職業(yè)化，到19世紀七八十年代，英國社會形成了被稱為“科學慈善事業(yè)”(scientific philanthropy)的嚴格按照科學行政理念進行一切慈善活動的慈善機構體系。

第四，如果說對效益的追求是中產(chǎn)階級積極發(fā)展慈善事業(yè)的根本原因，那么，封建父權制傳統(tǒng)和感知文化的發(fā)展則是促進中產(chǎn)階級慈善事業(yè)發(fā)展的歷史文化因素。英國傳統(tǒng)社會中，為數(shù)不多的貴族階級在社會中發(fā)揮著與其人數(shù)極不相稱的深遠影響。慈善成為一種身份性義務。因而為了緩解社會矛盾，同時也為彰顯自己比封建貴族階級仁慈，中產(chǎn)階級極力模仿貴族慈善話語以贏得社會身份的認可，因而出現(xiàn)了各種中產(chǎn)階級出身的偽貴族參與慈善救濟、義賣會的狂熱風潮。

最后，受英國海外殖民飛速發(fā)展的影響，海外慈善日益進入人們的視域，并由維多利亞早中期的“望遠鏡里”的慈善事業(yè)發(fā)展成為與英國國人生活密切相關的事業(yè)，由此把遙遠地方的事務帶進人們的視野。雖然海外慈善及其所表征出來的話語本身是中性的，但由于這一海外慈善的施為與殖民活動是同步進行的，其重要職能之一就是為英國在海外的殖民活動服務，因而它所表征出來的話語必然也具有文化霸權的性質。

3 慈善話語變遷的階段性特征

城市化進程飛速推進，使人們的生活方式從基于土地轉向基于商業(yè)與制造業(yè)的現(xiàn)代城市經(jīng)濟。這一現(xiàn)代城市經(jīng)濟的發(fā)展，既是城市人口密集化的結果，又進一步促使城市人口尤其是勞工人口進一步密集化，使社會不得不正視他們的悲慘生存狀態(tài)。原有封建家長制式松散低效的慈善文化越來越不適應社會發(fā)展的需要，開始向中產(chǎn)階級高度強調理性、科學化、職業(yè)化、機構化的現(xiàn)代慈善事業(yè)轉型。由此而呈現(xiàn)出一種動態(tài)的群體性變更狀態(tài)來。具體而言，這一變化又可以分為三個時期:前維多利亞時期、維多利亞早中期、維多利亞晚期。

前維多利亞時期，即1800－1832年間。由于3/4人口還居住在農村(1831年統(tǒng)計數(shù)據(jù))，這一時期的慈善施為范疇主要為本教區(qū)內，即慈善話語大多發(fā)生在美麗的鄉(xiāng)村世界。在話語模式上主要還是傳統(tǒng)封建家長制式慈善話語模式，即施行慈善的主要是地主貴族和教會，受惠的通常都是下層階級，尤其是農民，話語權主要由地主貴族階級和教會共同主導。施行慈善的方式具有明顯的松散性，實現(xiàn)慈善施為的途徑不僅涵括金錢援助，更有精神上的勸導。施行慈善者無論是貴族為彰顯其仁慈品性與身份對窮人的恩惠施與還是教會行善的目的都不是為了對方的回報——尤其是物質層面的回報。

維多利亞早中期，即1832－1872年經(jīng)濟大蕭條之前。這一時期城市人口急劇變化，到1851年，英國倫敦已經(jīng)成為世界上第一個工業(yè)城市，城市人口超過全國人口的半數(shù)，此外還有8個城市人口也超過百萬。這一急劇變化導致住房、空間使用、公眾衛(wèi)生、供水等問題突出。這是一個全新規(guī)則或完全沒有規(guī)則的年代，“人性獲得了最完全的發(fā)展，同時也是最野蠻的，文明成就著奇跡，然而，文明人卻返祖幾成野蠻人”［6］。據(jù)拉斯金的《最后一個》(1862)所說，這個時代正在制造一個新的，更加沒有感情，更非人性的人類。正是由于道德、人性的淪喪，這一時期社會亟亟呼吁呵護弱者的慈善文化。由于絕大部分社會弱者已經(jīng)由農村轉向了城市，慈善話語及其施為開始了真正的從農村向城市大轉移，雖然很多中產(chǎn)階級人士崇尚貴族封建家長制式慈善遺風，且其慈善活動也多以宗教為名，但從實質上，他們開始日益取代貴族、宗教機構成為慈善話語的中心，施行以宗教名義實現(xiàn)互惠原則的慈善活動，并隨著城市化進程的發(fā)展，慈善話語范疇也由教區(qū)內部延擴到全國;與此同時，人們開始初步接觸海外慈善問題。因此，這一時期慈善話語具有鮮明的多元性特點，但在多元并存中，封建家長式慈善話語已日漸被中產(chǎn)階級功利主義慈善話語所取代。

維多利亞晚期，即1872－1903年間。這一時期中產(chǎn)階級真正掌握了慈善話語權，并將其具有明顯中產(chǎn)階級文化特質的慈善話語延擴到社會的方方面面。人們不再質疑中產(chǎn)階級慈善話語的主流性地位，但與早中期的積極樂觀不同，這一時期社會中流溢著一股源自達爾文進化論的無限被隔離、孤立感，以及由此而產(chǎn)生的深刻質疑——自己曾一度堅信的通過科學慈善事業(yè)能否拯救弱者，實現(xiàn)建基于工具理性之上的伊甸園?因而這一時期，一方面主流慈善話語體現(xiàn)出濃重的中產(chǎn)階級功利主義色彩，另一方面又出現(xiàn)對這一主流慈善話語的質疑與否定之聲。

隨著英帝國主義擴張不斷加深，慈善話語范疇由英國本土延擴到海外世界，慈善話語越來越國際化、殖民化。對于普通國民尤其是牧師群體而言，帝國擴張是一種道德責任，是為了保護貧窮的土著人，促進其文明化進程。因而，很多慈善團體興起，以傳播福音、道德教化的方式進入印度、亞洲、非洲世界。但與在英國本土慈善施為主要依賴傳統(tǒng)基督教仁愛理念，為了減緩、消解國內的貧窮、社會矛盾不同，海外慈善話語與血腥蠻橫的殖民體制相結合，形成了具有帝國強權色彩的話語。但與槍林彈雨式帝國強權的表現(xiàn)樣態(tài)不同，它“以從屬集團的自愿、贊同為基礎，潛移默化出一套世界觀，既包含差異，又被普遍接受”［7］，尤其通過施行教育慈善以灌輸英國文化、價值、世界觀等，以協(xié)助英國獲取更多財富、世界權力、影響力等，從而體現(xiàn)出濃郁的、“溫情脈脈的”文化霸權特征。

正如涂爾干所說，每一種城市都創(chuàng)造一種心靈狀態(tài)。這種心靈狀態(tài)其實就是我們所說的文化。正是通過文化，城市獲得了調解人們行為的準則。慈善文化作為城市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所表征出來的由傳統(tǒng)封建家長制式話語模式向中產(chǎn)階級話語模式轉變的狀態(tài)及其群體性與階段性的變遷特征，既是英國城市化進程的產(chǎn)物，又以其溫和、有效的社會控制方式參與了城市化進程:通過彌補城市化進程中貧富兩極分化、社會公平和倫理道德缺失等問題，緩和了階級、階層利益調整過程中的對峙矛盾，促進了社會轉型的順利完成及福利國家制度的起步;而且海外慈善這一望遠鏡里的事業(yè)還使國內民眾視線得到轉移，并成為英殖民帝國政策的開路先鋒?；诖宋覀冋f，英國19世紀城市化進程與慈善話語的變遷有著密切關聯(lián)。一旦解讀城市化語境中慈善話語的變遷與表征，我們也就解讀了英國19世紀城市文化的變遷與特征，解讀了城市化進程中急劇變遷的英國。

［1］Christianson Frank.Philanthropy in British and American Fiction［M］.Edinburgh:Edinburgh University Press Ltd，2007.

［2］Bain Alexander.The Emotions and the Will［M］.Washington DC:University Publications of America，1977:218.

［3］Martin Mike.Virtuous Giving:Philanthropy，Voluntary Service，and Caring［M］.Bloomington:Indiana University Press，1994:8.

［4］ 查理德·利罕.文學中的城市:知識與文化的歷史［M］.吳子楓，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

［5］Armstrong Nancy.Fiction in the Age of Photography［M］.Cambridge，MA:Harvard University Press，2000:11.

［6］Tocqueville de Alex.Journeys to England and Ireland(1835)［M］.UK:Faber and Faber Ltd.，1958:107.

［7］ 周興杰.文化霸權［C］∥趙一凡，張中載，李德恩.西方文論關鍵詞.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7:540.

Transitional Attribute and Tokens of Philanthropic Discourse in the Context of 19thCentury English Urbanization

LONG Rui-cui1，LI Dan2
(1.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Yanshan University，Qinhuangdao 066004，China;2.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Changchun University，Changchun 130022，China)

As a hot issue of 19thcentury England，philanthropic discourse gains plenty of scholarship concerns.However，these concerns mainly set philanthropic discourse as the sub range of cultural domain，seldom pay attention to the transitional attribute and tokens of it in the context of 19thcentury English urbanization.In fact，as the pushing-in of urbanization，the philanthropic discourse of 19thcentury England shifted collectively，furiously，and phase by phase.During the process，various philanthropic discourses tried to display their own voices and seized the dominant voice of that time.

19thcentury England;urbanization;philanthropic discourse;transitional attribute

I561.074

A

1009－3907(2012)01－0036－04

2011－07－14

2011年度河北省社會科學發(fā)展研究課題(201103162)

龍瑞翠(1981－)，女(壯族)，廣西梧州人，副教授，博士，主要從事西方文論與英國文學研究。

責任編輯:柳 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