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刊記者 沈海晨
華鳥風華
文/本刊記者 沈海晨
華鳥的繪畫世界,使人體悟到一種詩意與符號的抽象之美。她是一位對當代繪畫藝術創(chuàng)新充滿渴望并具有突破的畫家。與她的見面是巧合,也是緣分,她身上有種莫名的親和力,且知書達理,才貌雙全。她自幼習字,因懷揣對中國書畫的喜愛,跟隨海上畫派的曹簡樓先生學習國畫。她在老師的教導下,掌握了海派繪畫的精髓,但是,她之后的藝術生涯中卻極少發(fā)表過海上畫風的作品,為此,她強調(diào):更多的是感悟到一種創(chuàng)新的精神。
如果花兒在水中盛開時(國畫系列)
圓——銀圓倒了 (油畫)
她對繪畫藝術有著一份韌勁與執(zhí)拗。她似乎是一位注定為藝術而生的女子,她的青春都奉獻在了藝術上,旁無雜物,一心為畫。2006年,她創(chuàng)作了《如果花兒在水中盛開時》系列的作品,發(fā)揚了國畫技法和色彩,在構(gòu)圖上運用超現(xiàn)實的,于是便有了水草、魚兒和盛開的鮮花出現(xiàn)在同一畫面的結(jié)果,打破了傳統(tǒng)國畫的布局,既表現(xiàn)水草與魚兒的動態(tài),又能在畫面上感受到和諧的靜態(tài),給人以清新的遐想。這也是她關心生態(tài)以及人類居住環(huán)境在藝術上的一種表現(xiàn)。
她的藝術創(chuàng)作也引用了莊子與惠子的哲理:魚兒在水中漫游,莊子認為魚兒很快樂自由。但是,惠子就問:“你不是魚兒,怎知其快樂?”莊子反過來說:“你不是我,你怎知我不知魚兒的快樂?”我們清楚這種思辨和爭論如果不加以停止,可以無止境地延續(xù)。不過,最終莊子還是請惠子回到開始時看魚兒的橋上,看到水中漫游的魚兒,他們開始時都覺得魚兒是快樂的,這樣就可以了。這正是華鳥作畫心境。
不過,她的藝術經(jīng)歷是十分坎坷的,早年,當她還在疑惑如何確立自己的藝術風格時,不等猶豫,她便漂洋過海,來到日本。在一個陌生的國度,繼續(xù)深造,這次她專修新聞專業(yè)。我覺得詫異,難道是她想放棄自己熱愛的繪畫藝術。答案顯然不是,她認為新聞專業(yè)和藝術都屬于傳媒,新聞專業(yè)包羅萬象,藝術同樣如此,不管從事繪畫、書法、文學,都需要扎實的理論功底來完善,提高自己的思想境界。她崇尚博學,喜歡在自己的作品中表達綜合性的現(xiàn)象。這種“現(xiàn)象”應該是由外在因素和內(nèi)在因素之間相互作用所產(chǎn)生的。
《圓》系列的作品——我能感覺到與哲學思想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中國人的骨子里崇尚過諸子百家的各種思想,何況中華民族是個熱愛文化傳承的大家族,當我們手捧四書五經(jīng)等,讀懂歷史背景下的分分合合,由弱而強的邦國文化,便能在詩情里變得親近、開朗,這種人文的化成和藝術揉搓在一起,一般都能將人之向往化為力量,使人勇敢嘗試。華鳥的創(chuàng)作在吸取東西方文化要素的同時,又不違背中國傳統(tǒng)理念中的精髓,因此,作品在不同層面上傳達了國學和哲理。
著名哲學教授楊宏聲先生看到華鳥的《圓》,說了自己的看法:第一幅《圓》是表達“金和鐵”的兩種元素,金色收斂,鐵色呈紫。畫面靜止,甚至顯得有點刻板。第二幅是“翡翠和水”,晶瑩透綠之水橫溢畫面;水光則上射下落,呈垂直狀,構(gòu)成一個動態(tài)的十字。水流濺起,激起水花,如珠如泡影,似寫空幻之變,又寫其質(zhì)地:讓人想起翡翠在生成時的模樣。因此,第二幅《圓》的“翡翠和水”之流動,與第一幅《圓》的“金和鐵” 質(zhì)感之穩(wěn)定,形成對照。 第三幅《圓》是用“銀元倒了”這個命題,從其俗諦解,其句式猶如“福倒了”,圓與圓字,筆畫糾纏,呈其亂象而猶有亂秩,亂而不亂也。從其真諦就是說,此幅《圓》或可命名為“銀元帝國”:表達此畫隱喻性的含義。
人們在崇尚金錢的同時,固守著道德守望,古人早說“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治其家;欲治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蹦敲纯上攵?,格物讓人明事理,明知事物的道理何在。因此,畫面中的圓字,道出了一種物質(zhì)背后的期盼,用銀色古舊讓人回想起世界史上銀本位的經(jīng)濟體制一度亨通天下的情形。華鳥說:今日之情形根本亦同舊時,拜金、拜銀,其理一也。
《圓》系列的作品,無論金、鐵、翡翠、水、銀,都是資源,既是經(jīng)濟資源、生活資源;也是文化資源、藝術資源。凡事皆不可因為無窮無盡的資源而鋪張過度,造成浪費。這畫里的圓相,正是表達了作者借畫抒情,又提醒人們生存狀態(tài)是否平衡、圓滿,向上而富有流變。因此,作為財富生成之圓,與作為物象之本圓,以及作為社會和諧之根本,確實是有聯(lián)系的。
人類對宇宙的探索始終孜孜不倦,西方人把“宇宙”作為實體看待,認為宇宙有開始也有結(jié)束。中國哲人對此以“道”而論,大道無形而顯。華鳥用其獨特個性的抽象符號表達宇宙和生命的“由生而滅、由現(xiàn)而失”的時空關系。抽象是所有概念形成的基礎。無論這種概念多么復雜、或多么簡單,也無論這種概念是語言的、圖像的、或是形式的。她善用藝術,但不依傳統(tǒng)的束縛,亦不墨守成規(guī),她求神韻之變,于中國當代繪畫藝術中賦予生命力的內(nèi)涵。
奏之篇——輕快地躍動
華鳥創(chuàng)作《宇宙系列》,用心構(gòu)思了多年。在材料的選擇和使用上,以夾宣、國畫顏料、水墨、明膠等材料相伴,裱裝后,托置于油畫布上完成。我們回頭來看中國畫,其實就是注重筆墨和意境。華鳥也強調(diào)了線、墨、韻。線,代表繪畫的基本,簡單而根深蒂固;墨分五色,色分三元,要強調(diào)的是色彩的豐富性和變化的無限性,是表達內(nèi)心的語言;韻,自然用筆用色形成的一份渾然天成的旋律和情趣。她將《宇宙系列》的作品中加以視覺性的分類,以七個篇章:誕之篇、交之篇、奏之篇、升之篇、合之篇、護之篇、再生篇,分別以黑、白、紅、綠、紫、藍、黃為背景,將外在表象和內(nèi)心世界進行有機結(jié)合,并進行當代性的藝術敘事。其意圖在于國畫中求得突破和創(chuàng)新。
升之篇——消除降落的雜念
當我們看到這些作品時,就可以使我們想起宇宙間那些不知名的“泡泡”狀物體,它們交融在宇宙間天體間,不知為何物,卻有著一種能量在噴發(fā),生命的誕生和滅亡、結(jié)合和分離等等現(xiàn)象。關于創(chuàng)作,華鳥在接受采訪時還提到了一分為二的理論和《易經(jīng)》的兩極論。比如“易”字由“日”與“勿”組成,代表著替代與改變,它顯示著宇宙的規(guī)律。她的創(chuàng)作靈感來自于科學成果、也源于霍金對宇宙的猜想和推測。提示我們——我們通過科學將掌握未來的什么。隱形的黑洞將如何改變我們的未來?這或許是華鳥對宇宙神秘力量以及其真諦進行繪畫性探索后給我們帶來的印象以及想象力所就。這似乎與即將歸來的“天宮一號”有著一絲思想的交匯。為了探索生命、物質(zhì)的真相,人類總在嘗試尋找新的答案。
誠如華鳥所言:“繪畫藝術和藝術家的思維、心理、個人經(jīng)驗、感情、經(jīng)歷是相關的。如果沒有意識到從美學上、美術價值上、理論上的諸類問題深思過,那也談不上創(chuàng)作《宇宙系列》。我所關注的事物、我所經(jīng)歷的事情在我的潛意識里支配我,讓我去思考一些不僅僅是本民族的以及其他民族之間的問題,而是事物輪替運轉(zhuǎn)的本質(zhì)和規(guī)律?!?/p>
確實,華鳥通過色彩、線條、構(gòu)圖等諸多要素盡情地進行了各種藝術效果上的處理,表達了對于物質(zhì)世界時空變幻的審美思考和態(tài)度,同時也使觀者在此感受畫面所演示的變幻莫測,給予人們愉悅和深思。華鳥的“宇宙”表達了寬闊的視野和大自然的智慧,其作品宛如一部交響曲。
華鳥,生于上海,1992年畢業(yè)于日本上智大學新聞系,獲文學碩士。2004-2007年任日本東京都太陽城文化中心繪畫講師。現(xiàn)居上海。
1988-1994年,入選日本外務省等舉辦的《國際書道展》(東京都美術館)。2000年起,在日本多次舉辦個展。2006-2008年,入駐上海 M50藝術園區(qū)設立工作室。2007年舉辦新春沙龍展 (上海大學第一視覺99創(chuàng)意中心)。2008年融合中外藝術10人展(上海G ALER I E ARTENOO)。2009年舉辦常規(guī)展(上海大庫畫廊)。2010年華鳥宇宙系列·楊宏聲詩畫展在第十三屆世界易經(jīng)大會上,獲世界易經(jīng)大會學術導師獎(無錫梵宮)。2011年華鳥個展 (日本東京)。2011年入選《中國當代藝術年鑒2011》收藏家提名展 (廣州)。2012年風華絕代——華鳥展 (無錫博物院)。2012年舉辦亞洲藝術博覽會——中日韓畫廊精品展(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