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代農民工存在的問題與思考
——以湖北省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B縣Y鎮(zhèn)為例

范才成,杜 雨

(1.中南民族大學 民社院,湖北 武漢 430074； 2.武漢大學 經濟與管理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4)

我國新農村建設已經被確立為黨和政府在未來相當長時期內農村工作方向。這一戰(zhàn)略目標不僅迅速出現在各級政府的工作議程以及社會新聞媒體的討論之中，而且已成為學術理論界關注和研究的熱點。在新農村建設的實踐中，政府毫無疑義地成為新農村建設的關鍵“推動者”，其基本手段是在減少農民負擔的同時，增加對農村建設和民生的財政投入。新農村建設是近幾年以來提得較多的農村發(fā)展語境。隨著農民工的代際更替，相對于老一代農民工而言，年輕一代進城打工的農村青年，已漸次成為農民工的主力軍，本該亟需他們建設的新農村反而成了不愿回去的故鄉(xiāng)。本文以湖北省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B縣Y鎮(zhèn)的調查出發(fā)，就相關現狀和存在問題進行探討。

一、新生代農民工界定

“新生代農民工”主要是指80后、90后，他們出生以后，從幼兒時期就開始上學，上完學以后就進城打工。較之父輩，他們對農業(yè)、農村、農民、土地等并不熟悉。他們渴望進入、融入城市社會，而城市在很多方面還沒有完全做好接納他們的準備[1]。后金融危機，中國經濟進入轉型時期，勞動力市場也在進行相應轉型。據相關機構調查，新一輪的用工結構中新生代農民工居多，在全國1.6億的農民工中新生代農民工占60%。新生代農民可以作為相對的概念，指沒有外出打工的農村年輕人，但這類人生活在農村的很少。新生代農民工已經成為外出打工的主流，他們有城市生存的執(zhí)著、困惑和就業(yè)艱難的無奈[2]。隨著我國經濟的快速發(fā)展對于技能工人的需求增加，對農民工的技術和知識水平也隨之提高。因擁有“一技之長”后，可以謀求更廣闊的發(fā)展空間，他們有一定培訓的需求。農民工進城是城市適應和個人角色轉換的過程，農民工為城市建設和經濟發(fā)展、鄉(xiāng)村都市化作出了巨大貢獻。[3]4

新生代農民工具有相對性特點。一是受教育程度低，許多只有初中文化程度，極少數上高中和大學，與大中城市年輕一代許多上過大學形成較大差距；二是期望值低，就業(yè)領域以體力勞動為主，許多農民工知道融入不了城市主流社會，大多干那些城里人不愿干的活；三是社會價值訴求低，只與在農村的貨幣收入作比較，認為少了日曬雨淋的勞苦，能夠生存下來就愿留在城市。

新生代農民工也具有絕對性特點。2004年，在全國第二產業(yè)就業(yè)的農民工占57.6%，其中加工制造業(yè)中農民工人數占68%，建筑業(yè)農民工人數占80%，電子裝配工中農民工人數占68.2%，礦業(yè)中的采掘農民工人數占52.5%，在第三產業(yè)中，農民工人數占52%，其中社會服務與居民服務中農民工人數占55.9%，餐飲旅游業(yè)中農民工人數占58.4%，經銷人員中農民工人數占58.3%。[4]126一是數量上的絕對值大，上億人成為城市建設的主力軍，并在各行各業(yè)占有一席之地，但以建筑業(yè)、旅館和餐飲業(yè)、批發(fā)與零售業(yè)、制造業(yè)、居民服務業(yè)的就業(yè)比例最高。二是現代性的影響極大，科技的進步讓城市生活越來越方便，手機的大眾化讓異地聯(lián)系更為緊密，市場的國際化讓對外聯(lián)系不再神秘。

新生代農民工還具有復雜性特點。一是農民工社會地位尷尬，二元分立的戶籍制度限制了農民工的身份，雖然是產業(yè)工人的一部分，但其身份依然是農民，因而在子女入學上有高價的寄讀費等；二是就業(yè)歧視的長期性，許多企業(yè)正式工臨時工分立，正式工多為城市居民，臨時工多為使用季節(jié)性農民工，就業(yè)無保障，工作沒有安全感和穩(wěn)定感；三是文化屬性和身份定位的復雜性，農民工常被貼上邊緣人的標簽，一旦出現金融危機等重大事項時，農民工往往是首先被排擠的對象。

二、民族地區(qū)B縣Y鎮(zhèn)新生代農民工基本情況

湖北省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B縣Y鎮(zhèn)，面積491.5平方公里，耕地面積69226畝，轄56個村，451個村民小組。少數民族以土家族為主。2010年該鎮(zhèn)總戶數15006戶，總人口51523人，農村人口48138人(其中男性25586人)，農村勞動力從業(yè)人員25238人，其中常年在外打工人員9111人，占農村勞動力的36.10%。

(一)年齡結構

該鎮(zhèn)外出男性農民工5629人，占外出人員61.78%，呈男多女少現象。從年齡狀況看，20歲以下人員1464人，占外出人員的16.07%；21～30歲人員3824人，占外出人員41.97%；31歲～49歲人員2845人，占外出人員31.22%；50歲以上人員878人，占外出人員9.64%(見表1)。分析農民工年齡結構，30歲以下人員已占整個外出人員58.04%，這類群體就是本文關注的對象，說明新生代農民工已占外出農民工的主流。特別一提的是20歲以下1464人，反應出本該在高中或大學讀書的一批人，卻已走上漫漫打工路。這應是少數民族教育落后的一個直觀反映。31歲以上的3723人多已成家且在外打工，一部分整戶外出以便于子女讀書，涉及2000余戶整戶在外生活為主，這是農村空戶現象的直接原因。一部分上有年長的父母而不能完全離土的打工者，常把子女留在本地讀書而夫妻常年在外，是出現留守兒童現象的直接原因。

表1 農村勞動力轉移文化程度及年齡結構調查表*數據源于Y鎮(zhèn)2010年統(tǒng)計資料。

(二)受教育程度

該鎮(zhèn)在外出人員的文化程度構成上，小學及以下1321人，占外出人員14.50%；初中6077人，占外出人員66.70%；高中及以上文化程度1713人，占外出人員的18.80%(見表1)。該鎮(zhèn)外出人員文化程度呈兩端少中間多的紡錘型(初中文化程度多)，這說明國家普及九年制義務教育頗見成效。*該鎮(zhèn)教育上2005年實行“兩免一補”政策，2007年才實現完全意義上的九年制義務教育。但由于交通、經濟、教育等條件遠遠落后于大中城市和發(fā)達地區(qū)，農民受高等教育的期望和機會明顯偏少。統(tǒng)計口徑中的高中及以上學歷相對以前增多，得益于高中、職業(yè)中學及大學的擴招，加上成教、自考、高職高專等學歷教育，這讓農村學生多了一些上學的機會。筆者在一個954人的D村調查，只有9個大專生7個本科生，而且多是近十年的學生。問及父輩們對子女獲取高學歷的愿望，較多的回答是順其自然，讀得怎樣靠學生自己，而年輕人對學習的興趣也不太濃厚，因為讀出來不一定好就業(yè)。

筆者選擇L、G兩村進行重點調查，所得結果大致相似。但G村同比外出務工人員偏少，只占勞動力的8.79%，明顯低于全鎮(zhèn)平均水平30.61%，這主要在于該村交通便利,上級各方面政策性投入相對較大,農民可支配收入較鄉(xiāng)鎮(zhèn)平均水平高些。L村交通不便，農業(yè)經濟發(fā)展差些，很多人傾向于外出打工。

(三)外出渠道

從該鎮(zhèn)外出渠道來看，自發(fā)外出務工的7280人，占外出人員79.90%，占比較大；通過政府部門(如鎮(zhèn)勞動保障所)組織的501人，占外出人員5.50%；通過中介組織介紹的797人，占外出人員8.75%；企業(yè)直接招收人員533人，占外出人員5.85%(見表2)。反映出自發(fā)外出務工是農民工的主要方式，這大都是以前干熟悉了直接去做，也包括跟隨親戚朋友新去的。到了一地找當地的中介組織就業(yè)也有一部分(占8.75%)，但以前上當受騙的多，所以此種選擇的人不多。

據調查新生代農民工愿意上人才市場與企業(yè)直接銜接，不愿意去中介公司謀職。一些企業(yè)直接到鄉(xiāng)鎮(zhèn)來招工也占一定比重(占5.85%)，這主要是勞動就業(yè)部門進行一定的勞動技能短期培訓，銜接相應的企業(yè)來招工而達成協(xié)議，或者與外面聯(lián)系送員工上崗。企業(yè)直招和政府外送只達到11.35%，說明當地政府在勞務輸出上還沒有多少影響力。

重點調查的兩村，412人外出人員只有14人通過中介組織，沒有地主政府部門組織和企業(yè)直接招工的，差不多都是自發(fā)外出務工，這與兩地離集鎮(zhèn)這種地方文化政治中心較遠、與集鎮(zhèn)聯(lián)系偏少有一定關聯(lián)。

表2 農村勞動力轉移外出方式調查表

(四)外出時間和地點

從該鎮(zhèn)外出務工時間來看，3個月以內2161人，占外出人員23.72%；4～6個月5629人，占外出人員61.78%；外出6個月以上人員1321人，占外出人員14.50%(見表2)。6個月以內外出務工人員共計7790人，占85.50%。說明安土戀家、 故土難離的情結一直是該地農民工的生活常態(tài)。為了增加經濟收入，大部分中年人會出去打工，一般時間不長，既兼顧了家庭和農業(yè)生產，又外出增加了家庭經濟收入。由于20歲以上40歲以內的年輕人，正處于談婚論嫁階段，其中一部分人已經結婚生子，有子女了多留給父母看管，夫妻一般在外長年打工。40歲以上的人一般須上贍老下養(yǎng)小，出去打工的時間以短期為主。而那些還沒有結婚打算的新生代農民工，多選擇長年在外務工。

從打工的外出遠近的地域分布來看，常年在縣內鄉(xiāng)外打工1240人，占外出人員13.61%；在省內縣外打工1870人，占外出人員20.52%；在省外打工5996人，占外出人員65.81%；另外尚有港澳臺打工4 人，國外打工1人(見表2)。在外省打工達65.81%，說明經濟條件發(fā)達地區(qū)對農民工有較大的吸引力。據調查，一些新生代農民工就以在外省大城市打工為榮。

三、新農村建設中新生代農民工問題與困惑

目前在以“農村勞動力轉移與農村城市化”為主導的發(fā)展范式影響下，農業(yè)文化貶值，土地不再是農民的依賴，農業(yè)、農村已經失去了往昔的吸引力。具有深厚文化傳統(tǒng)和穩(wěn)定社會結構的少數民族農村，日益失去以前的活力。筆者在調查過程中鮮有遇到二三十歲的年輕人，田間地頭更看不到他們的身影。有許多房屋很久沒人住了，農村留守人員以五十歲以上的中老年人為多。遇到喜事特別是喪事，常常缺乏勞動力抬棺材，須到鄰近村組請人。通過調查，筆者認為農村存在的問題有：

(一) 村落虛空和田園荒蕪，新生代農民工未來尷尬

現在農村較缺乏生氣，一些村民的房屋因無人居住和年久失修而坍塌，呈現破敗景象。D村8組52戶村民中，目前有35戶舉家外出到城鎮(zhèn)。全組238人如今只剩下45人在家，其中絕大多數是老人、婦女和小孩。交通偏遠一點的F村6組有39戶163人，留守7戶16人，其中4個中年人(1男3女)，9個老年人(5男4女)，3個小孩(1個上初中，1個上小學，1個幼兒)。老年人中年齡最小的61歲，最大的85歲。該組有耕地176.4畝，實際種地55.2畝，拋荒121.2畝，拋荒率達 68.71%。由于農村勞力被城市 “吸走”，留下這些老弱病殘的人，有的老人在附近的地方(一般都是在房前屋后)種幾畝田土。

新生代農民工主觀上向往城里的生活條件，但客觀上融入不了城市；內心有留在城市的強烈愿望，現實卻有留不下來的無奈。既使是受過高等教育的農村人，通過努力奮斗在城里置業(yè)安家，成為家鄉(xiāng)羨慕的“城里人”，但他們的根和魂還在農村，需贍養(yǎng)的老人、親戚朋友在農村，因而可能成為城市和農村之間的邊緣人。新生代農民沒有受過農業(yè)勞作的鍛煉，而且外出打工遠比做農活效益好，所以也可能形成農業(yè)生存技能失去的一代，值得人們深思。少數民族生活的山區(qū)，既不適合大面積農業(yè)機械化種植，又沒有充足勞動力的農村，傳承幾千年的區(qū)域農業(yè)文化，就會出現文化斷裂、農作斷層的現象。大到國家的糧食安全，小到山區(qū)農村的自我發(fā)展，其持續(xù)令人擔憂。

(二) 家庭分裂和教育斷裂需要關注

由于大量青壯年勞動力外出打工，大量“空巢”家庭、隔代家庭出現，一個家庭分裂成幾個小家過?，F在農村村級小學被撤銷，農村家庭不得不把孩子送到城鎮(zhèn)去上學。為照顧小孩上學而發(fā)生家庭再“分裂”， 許多家長(一般是孩子的爺爺或奶奶)到城鎮(zhèn)租房子照顧小孩生活。于是就出現一個家庭的日子被分成三塊來過——外出打工的年輕父母、在農村老家留守的單個老人、在鎮(zhèn)上或縣城租房暫居的小孩與老人。村級小學撤銷的直接后果是山區(qū)農村子女讀書不方便，沒有條件的或子女厭學的，就會出現一些小學、初中都沒上完的青少年，造成普九實效降低，正規(guī)教育難以繼續(xù)。

教育的斷裂包括家庭教育的斷裂、正規(guī)教育的斷裂和民族文化傳承的斷裂。農村個人品行和感恩教育因家長外出打工流動而漸趨弱化。傳統(tǒng)的倫理教育被忽視，鄉(xiāng)村其樂融融的親情不再，一些層出不窮的“失孝”和“失養(yǎng)”等養(yǎng)老問題接連出現?，F在農村青少年出現暴力、吸毒等犯罪有增多的趨勢，農村新生的一代年輕人缺失了應有的敬畏心，也值得人們反思和關注。民族地區(qū)豐富的民俗文化，中年人不愿學，小孩沒空也不想學，懂民俗文化的老年人相繼去世，許多非物質文化將失傳，一些物質文化也受現代商品沖擊，逐漸被人遺忘或損毀了。*筆者見過存在300多年的村寨城堡，前幾年僅存的老窗雕被作柴燒，院墻被拆除以修通公路。

(三)農村環(huán)境保護令人擔憂

現在交通條件改善，真正為農民帶來生活實惠。但能夠下鄉(xiāng)的農業(yè)技術人員少了，農民極少接觸到無償技術指導的農技員。傳統(tǒng)的農作方式如牛耕、種子自留、施農家肥等被機耕、雜交種子、施化肥取代，以前糞池積肥的傳統(tǒng)方式也沒用了，許多土壤耕層變薄，酸化嚴重，影響作物產量和品質。反之一些家庭的糞池外溢，給農村的環(huán)境造成污染，給農戶日常衛(wèi)生帶來麻煩。那些一次性生活用品和包裝材料，正成為農村積累垃圾的來源，不可降解的衍生物正在形成危害，敲醒人們對環(huán)境保護的警鐘。

(四)民族文化傳承值得擔憂

文化對于一個民族來說，是根植于其內心深處的精神家園，是一個民族生存和依賴的載體，是區(qū)別于其他民族的符號象征。[5]三十年以前的土家族農村，河邊的喊號子，山上的唱山歌，許多文化事項靠口口相傳得以傳承?，F在的農村，只有極少數上了年紀的愛好者自娛自樂，或辦喪事唱夜歌子、“撒葉兒嗬”。新生代農民工從小上公辦學校，走向社會也多在城市生活。電視、網絡、KTV等，讓年輕一代的“現代”文化生活很豐富。但自己本有的多彩而且“很土”的民族文化，沒有什么人愿意去學。這些與生活地域相伴相生的民族文化，正處瀕危的邊緣，其傳承出現后繼無人的現象。

四、新農村建設語境下的對策和建議

我們常說農民是弱者，農村是弱勢，農業(yè)是弱質，在自然風險和市場風險雙重疊加的情況下，農業(yè)就變成了一個弱質部門。[6]19新生代農民工有著“三低一高”的群體特征：受教育程度低(極少受過普通高校教育)，職業(yè)期望值低(只要有事做給工資)，物質和精神享受要求低(外出打工的租住房生活條件差)，工作耐受力高(常工作10多小時而得不到勞動保障)。這種不合理現象應該引起社會各界的重視與關注。

(一)加強民族地區(qū)農村深層次研究

國家連續(xù)多年把“三農”工作重要性定位很高，“新農村建設”也提得生動具體。但一些政策性的調查研究欠缺真實的農村考察，特別是官場生態(tài)上的形式主義很難規(guī)避。少數民族農村由于交通條件差、信息較為封閉，一些地方語言不懂和難于溝通，更有其特殊性。除了更多專家學者參與到少數民族農村研究中來，還需要做農村調查時不走馬觀花、聽聽匯報了事，應該想辦法住上一段時間，與農民打成一片，讓資料更真實。*張延慶等在鄂倫春定居地訪談時，當地政府官員陪同下問及現實生活狀態(tài)是否滿意時，得到的答案出奇的一致，村民都夸黨的政策好，而很少涉及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

(二)重視農村基礎教育

由于民族地區(qū)新生代農民工大多只接受九年制義務教育，就走向社會外出打工，這只是淺層次的基礎教育，缺失一些專門的技能教育。外出務工人員的社會適應多是盲目的、被動的。教育資源向大中城市富集是不爭的事實，這也是偏遠農村特別是少數民族邊遠農村教育事實上的不公正。我們雖然看到基層政府部門在務工指導、技能培訓上取得一定成效，影響力也從集鎮(zhèn)向邊遠村組擴散。但教育工作是一項長期的百年大計，少數民族地區(qū)教育更值得關照。一些不符合山區(qū)教學特點的撤點并校的教育行政行為，若只以師生比等指標來確定學校布局，有可能讓很多農村人享受不到接受教育的權利，從而放棄讀書。建議不要輕易撤并農村中小學，讓民族地區(qū)下一代受教育的權利得到充分保障。

(三)加強本土文化的挖掘、宣傳和傳承

現在是不斷變革、變化的年代，科技的進步使世界成為地球村，各種文化相互影響，并使一些弱質文化瀕臨消亡。建議相應主管部門組織專門隊伍對民族地區(qū)的鄉(xiāng)土知識進行編撰并納入課堂。加大非物質文化傳承人的培養(yǎng)和財政支持力度。那些拋荒較多和農業(yè)開發(fā)潛力較大的地方，積極鼓勵新生代農民工回鄉(xiāng)創(chuàng)業(yè)，扎根家鄉(xiāng)，并開展傳統(tǒng)節(jié)慶活動增強農村活力。大力扶持適合民族地區(qū)發(fā)展的特色產業(yè)，力爭有企業(yè)作帶動，有農戶作參與，形成共利互惠的良性循環(huán)。

(四)加強新生代農民的技能培訓

我國的政策制定者不僅將輸出農村勞動力視為農村生計多樣化的途徑，更看作不發(fā)達地區(qū)積累高素質人力資源和資本的一個重要過程。[7]51不發(fā)達地區(qū)新生代農民工通過外出打工的磨練，會產生一些“讀書還是好”、“城鄉(xiāng)差別太大”等觀念，并在經歷豐富的積累中提高自己的綜合素質，但畢竟在大中城市同質化競爭中處于弱勢地位，很少有人能在大中城市買屋定居并結婚生活，絕大多數還是要回到熟悉的鄉(xiāng)土。建議涉農的大學、職業(yè)院校堅持面向農村調整實用的專業(yè)方向，并且適度降分錄取民族地區(qū)定向考生，那些適合農村的實用農業(yè)技術培訓應該長期堅持。這是形塑農村精英的長期戰(zhàn)略。

總之，新生代農民工主觀上不愿意留在農村，客觀上融入不了城市，心里又向往城市，成為逃離農村不了的一代。希望通過專家學者加強農村國情的實證研究，政府部門加大對農村新生代農民工的關注和支持，科研院所加入形塑農村精英的培養(yǎng)行動，我們有理由相信新農村建設和發(fā)展大有可為。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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