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jié) 人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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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敘的人稱，包括第一人稱（我、我們），即“我”稱；第二人稱（你、你們），即“你”稱；第三人稱（他、他們，她、她們），即“他”稱，文中直接以某人的名字進(jìn)行敘事，也屬于第三人稱。

在記敘、抒情類文章中，敘述人以作品中人物的身份出現(xiàn)，以“我”自稱的即第一人稱。文中的“我”可以是作者本人，或作品中的虛構(gòu)人物；也可以是文中的主要人物或次要人物。“我”必須和作品中其他人物發(fā)生種種關(guān)系，并對人物、事件等起說明和見證作用。這種敘述方式常給讀者以親切、真實(shí)之感，但筆觸所至，只能限制在“我”所經(jīng)歷或耳聞目見的范圍之內(nèi)。第一人稱是一種直接表達(dá)的方式，不論作者是否真的是作品中的人物，所敘述的都像是作者親身的經(jīng)歷或者是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事情。它的優(yōu)點(diǎn)是能使讀者產(chǎn)生一種親切、真實(shí)的感覺；從作者方面來說，它更便于直接表達(dá)作者自己的思想感情。

第二人稱，在言語活動中，指與說話人相對的聽話人。作者用“你”“你們”來敘述，是第二人稱敘述。實(shí)際寫作中很少用此人稱，因?yàn)榧热挥小澳恪保敲纯隙ㄓ小拔摇?，也可看做第一人稱。但第二人稱常出現(xiàn)在第一人稱和第三人稱的文章中，根據(jù)表達(dá)的需要，靈活地出現(xiàn)，使文章呈現(xiàn)出情感的跌宕起伏之美。有的抒情散文也運(yùn)用第二人稱，把某物擬人化，使全文產(chǎn)生一種當(dāng)面交談的語境，便于交流感情，增強(qiáng)文章的抒情性。

言語活動中，指稱說話人與聽話人以外第三方的，為第三人稱。如“他”“她”“它”“他們”等，在敘事性文學(xué)作品中運(yùn)用第三人稱是最常見的敘述方式。運(yùn)用第三人稱敘述的長處是不受時間、空間限制，寫作較自由、靈活，能把人和事直接展現(xiàn)在讀者眼前，因此第三人稱寫法被稱為“全知全能寫法”；運(yùn)用第三人稱敘述的短處是沒有運(yùn)用第一人稱敘述那樣親切自然，而且讀者掌握起來比較困難。為了避免第三人稱讓讀者產(chǎn)生距離感，同學(xué)們可以適當(dāng)?shù)亟栉恼轮腥宋锏目?，采用對話或?dú)白的形式，讓“他”講自己親身經(jīng)歷的事或展示“他”的心理活動，這樣也能給讀者以親切、真實(shí)的感覺。

寫作時到底是運(yùn)用第一個稱還是第三人稱或第二人稱敘述，同學(xué)們應(yīng)該從所要處理的材料、表現(xiàn)的主題方面來考慮。需注意的是不管采用哪一種人稱敘述，都必須事先確定并貫串文章的始終，做到人稱一致。否則，敘述人稱混亂，就會使文章條理不清，最終影響中心思想或主題的表達(d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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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走著走著，一瞬間，我忽然覺得天空又異樣起來。我們一起抬起頭，不由得發(fā)出了輕輕的呼聲。原來，太陽又出現(xiàn)了，在陽光的照耀中，每一朵烏云都被鑲上了亮閃閃的銀邊。它們煥發(fā)著奇異的光輝，這種光輝均勻而燦爛。在這種光輝里，每一朵怒氣沖沖的烏云，都變成了乖巧聽話的孩子。

真是美極了。

我們停下車，久久地看著這些被鑲了邊的烏云。我被深深地震驚了。以前，我從沒有注意到過這樣的景象。有烏云，就會下雨。太陽出來，云就散了。這是多么順理成章的事情。我從沒有想到，太陽和烏云可以這樣并存，而且，每一朵烏云都可以被太陽鑲上美麗絕倫的銀邊。

滿天的烏云是有力量的。比它更有力量的，是陽光的手臂。

我忽然想：也許，無論面對多么絕望的境遇，我們都不應(yīng)當(dāng)放棄用最大的努力去堅(jiān)持。因?yàn)?，烏云遮天也不一定意味著瓢潑大雨。也許，無論面對多么異己的事情，我們都不可以用個人的成見去排斥，就像，連陽光也沒有拒絕烏云。也許，無論面對多么可悲、可惡和可恨的人——甚至是我們的敵人，我們都不能夠只是遠(yuǎn)距離地觀望、嘆息和評論，而是應(yīng)該給予他最真切的友愛、最誠摯的理解和最博大的寬容，正如那些擁抱著烏云的陽光。

（選自喬葉《每一朵烏云都鑲有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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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段是文章的后半部分。此段中作者描繪的是郊外游玩回來的天色變化。太陽和烏云并存，每一朵烏云都被太陽鑲上美麗絕倫的銀邊，這一美麗的奇景讓“我”感慨萬分。文章通過第一人稱的敘述手法，寫“我”的所見所感，反映了一個深刻的人生哲理。本文采用第一人稱，給讀者的感覺是真實(shí)、親切的，也為作者直接表達(dá)自己的思想情感提供了方便。

二

嗯，你喜歡笑／雖然沒有醒／是找到了，板縫中／遺落的星星？／那僵硬的木癤／脫落著／變成花香和霧的涌泉／北風(fēng)，和東方海的潮汐／在你的銀項(xiàng)圈中／回旋，緩緩……／是父親綿長的故事？／是母親／不愿訴說的情感？

……／我知道了／我有兩次生命／一次還沒有結(jié)束／一次剛剛開始

在你短暫的夢里／我走了／我走向四面八方——／走向森林／踏入褐菌的部落／走向彎彎曲曲的枝條和路／躍過巧妙起伏的丘陵／走向沙洲／走向大江般寬闊的思想／走向荊條編成的詩／藏進(jìn)蜂窩、鳥巢／走向即將倒坍的古塔／煙囪、線架的觸角／滲入山岳／——勇士的內(nèi)心／潛入海洋／永不停息的吻……

在你醒來時／一切已經(jīng)改變／一切微小得令人吃驚／現(xiàn)實(shí)只是——／蛛網(wǎng)、青蝦的細(xì)鉗／還在捕捉夜雨的余滴／夢的漣漪……／我／將歸來／已經(jīng)歸來?。ど夏且患壖墸帥鰷?zé)岬氖A／踏上玄武巖琢成的／圓桌的柱基／在小竹門外，在小竹門外／作為一個世界／把你等待

一九八零年四月

于紹興、上海

（選自顧城《水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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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顧城題贈給謝燁（顧城的妻子）的一首非常美麗而獨(dú)特的情詩。他以某種方式（想象或現(xiàn)實(shí)）游歷了謝燁的故鄉(xiāng)紹興。這次旅行似乎給顧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使他閱讀到了只是浮現(xiàn)在他童話幻境里的真實(shí)意象：“蛛網(wǎng)”“青蝦”“夜雨”“玄武巖琢成的圓桌的柱基”等等。他沿著這樣的意象道路走進(jìn)了謝燁的童年，他多么渴望有一次這樣深切的進(jìn)入，去觸摸謝燁面容背后的一切：她的情感、她的靈魂及其她身后的歷史等等。詩歌用第二人稱面對面地深情交談，收到了最大限度的抒情效果，感人肺腑，撼動人心。

三

最使我難忘的，是我的女教師蔡蕓芝先生。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她那時只有十八九歲……是一個溫柔而美麗的人。

……

每逢放假的時候，我們就更不愿離開她。

我還記得，放假前我默默地站在她的身邊，看她收拾這樣那樣?xùn)|西的情景。蔡老師！我不知道你當(dāng)時是不是察覺，一個孩子站在那里，對你是多么的依戀！至于暑假，對于一個喜歡她的老師的孩子來說，又是多么漫長！記得在一個夏季的夜里，席子鋪在當(dāng)屋，旁邊熊著蚊香，我睡熟了。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夜里的什么時候，我忽然爬起來，迷迷糊糊地往外就走。

母親喊住我：“你要去干什么？”

“找蔡老師……”我模模糊糊地回答。

“不是放暑假了么？”

哦，我才醒了?？纯茨菈K席子，我已經(jīng)走出六七尺遠(yuǎn)。母親把我拉回來，勸了一會兒，我才睡熟了。

我是多么想念我的蔡老師??！至今回想起來，我還覺得這是我記憶中的珍寶之一。一個孩子的純真的心，就是那些在熱戀中的人們也難比??！……什么時候，我能再見一見我的蔡老師呢？

（選自魏巍《我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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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段中作者將三種人稱交替使用，巧妙生動地表達(dá)了自己對蔡老師的感情。開頭用第一稱敘述“我”忘不了蔡老師，接著用第三人稱敘述蔡老師如何關(guān)愛“我”，敘述到一定階段的時候改用第二人稱激情地?cái)⑹觯骸安汤蠋煟∥也恢滥惝?dāng)時是不是察覺，一個孩子站在那里，對你是多么的依戀！”至此，選段感情澎湃激昂，達(dá)到頂峰，結(jié)尾又回到第一人稱接著敘述，照應(yīng)開頭，以保證文章結(jié)構(gòu)的完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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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采用第二人稱，寫一個表現(xiàn)友情的片段。

示例：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開心。

可那個雨季，我隨父母離開了家鄉(xiāng)，離別時的迷離淚眼，訴說著你我間的深情厚誼。

以后的日子里，有多少個夜晚無眠，總想起你的笑容，想起你甜甜地喚我的神態(tài)，想起你一切的一切，朦朧中，依然和你在一起。

又是一個美妙的夢境！你我在那個見證著我們友誼的向陽崗上，大聲地唱起了《友誼地久天長》。你沒變，還是當(dāng)年的模樣，我們彼此注視著，注視著，開懷地笑著，笑得是那么幸福。我們又一起蕩起了秋千，悠悠地蕩啊，蕩??！春風(fēng)和煦地吹來，吹皺了一池春水……

二、寫一個片段，三種人稱交替使用，表達(dá)一個明確的主題。表達(dá)方式不限。

示例：我要做一個不屈不撓的人，像愛迪生一樣，經(jīng)歷無數(shù)次失敗，卻依舊堅(jiān)持不懈。他終于找到合適的燈絲成功了，他讓漆黑的夜晚變成了明亮的白晝。盲人作家海倫·凱勒，雖然眼前一片漆黑，但心靈卻明亮無比，她以常人所沒有的堅(jiān)強(qiáng)意志，勤奮學(xué)習(xí)，灑下艱辛的汗水成就了自己的作家夢。

只要你不屈不撓，灑下辛勤的汗水，就有甘甜的回報(bào)，就能讓貧瘠的土地開放出燦爛奪目的花朵，讓布滿亂石的小山丘，發(fā)出金色的光芒。

只要你有不屈不撓的精神，無論你天資如何，你都能駕駛著勝利的帆船到達(dá)成功的彼岸。

三、運(yùn)用第一人稱寫一個片段，給人以一種真實(shí)、親切的之感。

示例：好愜意！

一個涼爽的夏日周末，我靜靜地站在公園的一角，沐浴在陣陣清風(fēng)之中。風(fēng)兒輕輕地?fù)徇^我的發(fā)絲，頓時周身清爽。我靜靜地聆聽，不放過任何一點(diǎn)旋律。地面上一株茉莉以淡雅的清香吸引著我。我蹲下身，輕輕撫摸如玉的花瓣。那圓潤的手感讓人情不自禁地聯(lián)想到了初生嬰兒潤白的肌膚，如同被香醇的牛奶洗過一般，在光照下顯得嬌艷無比?！昂靡欢涿利惖能岳蚧ǎ曳济利悵M枝芽，又香又白人人愛……”我陶醉地哼了起來。

四、以一首古詩詞為基點(diǎn)，發(fā)揮自己的想象，用第三人稱描寫一個場景。

示例：雷雨后的第一束陽光，久久待在閨房之中，而心兒卻早已隨那陣夏雨遠(yuǎn)去。命人略備薄酒，獨(dú)自上了一葉小舟，開始劃行……船底是潺潺流水聲，隨木槳有節(jié)奏地蕩漾，傳來夏日少有的清涼。一抹素色的嬌影穿梭于綠肥紅瘦之間，她掛著少有的笑意，不時小酌上一杯酒。滋潤的雨把周圍的一切裝飾得透亮晶瑩?？諝庵袕浡﹃柕奈兜?，她竟沉醉不知朝夕，回舟誤入曲港橫塘、藕花深處，驚得一灘棲息的鷗鷺慌亂地飛起，“沉醉不知?dú)w路，誤入了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