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禍(下)

酒簍停下了手，把紅鼻子扯到墻角，聽聽他有啥話可說。

原來這都是皮胖子一手策劃的，先由紅鼻子拿錢賄賂酒簍，等拿到酒廠的貨款再算賬分贓。紅鼻子上了當(dāng)，自掏腰包給了酒簍兩萬多，沒想到事成之后皮胖子人間蒸發(fā)，從此沒了蹤影。紅鼻子知道自己現(xiàn)在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他想起皮胖子曾在這里收購過啤酒花，才來這里碰碰運(yùn)氣，沒想到竟碰到了酒簍！

酒簍傻眼了，真是一場酒禍呀！眼下沒別的辦法，他們兩個商量一番，覺得皮胖子絕不會只干一錘子買賣，肯定還會另外找機(jī)會行騙。

他倆決定扮成中間商，在集市聯(lián)系出售啤酒花，借此打聽皮胖子的行蹤。紅鼻子從集市東邊向西查找，酒簍從西邊往東查找，約定晚飯前在十字路口會合。

兩個人分手后，紅鼻子來到集市東頭，一直打聽到太陽落山也沒有收獲，只好回十字路口跟酒簍會合。他剛剛拐上十字路口，一個戴墨鏡的女人突然擋住了去路。紅鼻子一愣，那人冷笑著摘下了墨鏡，原來是陶部長！

紅鼻子轉(zhuǎn)身就逃，一下撞在了一個男人的身上，再轉(zhuǎn)身又有一個男人擋住了去路。這兩個男人都是酒廠的保安，紅鼻子心想這下完了，想逃跑是沒門了。

陶部長冷笑道：“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做夢！快說，酒簍藏在哪兒？”看來陶部長還沒發(fā)現(xiàn)酒簍，紅鼻子裝傻充愣：“我怎么知道？我跑到這兒就是為了躲他的?！碧詹块L威脅：“你們可是上了通緝令的，不說實(shí)話沒你的好果子吃！”

紅鼻子心想：說了實(shí)話才沒好果子吃呢，就是自首也要找警察，你他媽的算老幾！陶部長看他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沖兩個保安一揮手：“把他帶走！”

陶部長他們前邊走，酒簍悄悄在后邊跟上了他們。

酒簍也是剛剛回到十字路口，恰好看到了剛才的那一幕。這個女人不尋常呀，竟能如此準(zhǔn)確地猜到自己和紅鼻子的去向。眼看陶部長他們帶著紅鼻子來到一條小巷，保安打開一個小院子的門，一起押著紅鼻子進(jìn)了院。

酒簍干著急沒辦法，只好躲在墻角盯著院門。大約過了一支煙的工夫，陶部長和兩個保安出來了，她又戴上了墨鏡，帶著保安向集市走去。酒簍明白，這是去找他的，抓齊了好帶回去請功。

待陶部長他們走遠(yuǎn)，酒簍圍著小院子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小院的圍墻只有一人多高，想點(diǎn)兒辦法就能翻進(jìn)去。酒簍扒著墻頭往院里一看，里面只有兩間房子，里間的房子掛著窗簾，外間的窗戶透亮，一個保安正在屋里看電視。

趁保安不注意，酒簍把拐杖立在墻邊，蹬著它爬上墻頭，又把拐杖拿到墻里踩著它爬下來，貓著腰溜到窗戶底下，他料到紅鼻子一定是被關(guān)在里間屋，只有制服保安才能救他出來。酒簍蹲在窗下眼珠子亂轉(zhuǎn)，一眼看到地下的沙土頓時有了主意。

酒簍抓起一把沙土，一揚(yáng)手扔到窗子上，玻璃嘩啦啦一響，保安大叫：“誰？”提著警棍剛跑出門，又是一把沙土迎面撒來，保安被迷了眼，呀呀叫著急忙揉，酒簍一拐杖敲在他的頭上，保安倒在了地上。

酒簍趕緊跑進(jìn)屋，撥開里間屋的插銷，只見紅鼻子被捆得像個大粽子，嘴被堵上了。酒簍忙替他掏出嘴里的抹布，邊松綁邊忍不住笑起來，紅鼻子罵道：“還他媽顧得上幸災(zāi)樂禍！那個保安呢？”酒簍說了剛才的杰作，紅鼻子也笑了起來，接著，兩個人把保安拖進(jìn)里間屋捆了起來。

兩個人剛把保安捆好，外面有人敲門，壞了，準(zhǔn)是陶部長回來了！紅鼻子拉著酒簍跑到院墻底下，一抱腿把他送上墻頭，自己也跟著爬上去，也顧不上看看墻外是啥地方，一骨碌都跳了下去。

墻那邊原來是個大倉庫，院門旁邊是值班室，一個老頭兒正在屋里打盹兒，他聽到院里有響動，睜開眼站了起來。正在這時，大鐵門外響了一長一短兩聲汽車?yán)?，老頭兒慌忙跑去開門，紅鼻子趁機(jī)拉著酒簍躲到角落里。再探頭看時，老頭兒打開了大門，一輛汽車開進(jìn)來，車門一開下來一個人，燈光下看得清楚，這人竟是皮胖子！

這也太巧了，皮胖子和陶部長兩個人的老窩竟然只隔了一道墻！只聽皮胖子問老頭兒：“貨準(zhǔn)備好了嗎？”老頭兒點(diǎn)點(diǎn)頭：“好了，您看看吧。”老頭兒帶著皮胖子進(jìn)了倉庫。紅鼻子沖酒簍一招手，兩個人趕緊溜到倉庫門邊，悄悄探頭一看，只見里面碼滿了一垛垛的大貨包，聞聞都是啤酒花味兒，這里原來是皮胖子的倉庫！

紅鼻子拉著酒簍溜進(jìn)倉庫，順著貨包之間的縫隙向說話聲接近，只聽皮胖子問老頭兒：“……每包里夾了多少？”老頭兒答：“一共一百包，每包里夾了十塊磚，夾這么多不會出事兒吧？”皮胖子笑道：“放心，我找人注冊了一家新公司，我弟弟替咱聯(lián)系送貨，酒廠收貨員也被我們收買了，驗(yàn)完貨把磚頭掏出來一扔，出了事也查不到咱頭上！你把貨看好，分紅少不了你的。”

正說著，皮胖子的電話響了起來。皮胖子聽了電話大吃一驚，馬上吩咐老頭兒：“情況不妙，你趕緊做好準(zhǔn)備，今天夜里就發(fā)貨！”說完就和老頭兒急匆匆出了倉庫。酒簍和紅鼻子只顧支棱著耳朵聽，沒等反應(yīng)過來，庫門“咔嚓”上了鎖。

兩個人慌了，趕緊在庫里找了一圈兒，可庫房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門上沒縫兒墻上沒窗，只有幾個通氣風(fēng)扇在嗡嗡地轉(zhuǎn)。酒簍埋怨起來，紅鼻子倒挺輕松：“別著急，咱們先驗(yàn)驗(yàn)貨?！?/p>

紅鼻子看了看貨包，拆開封口伸進(jìn)手去，從啤酒花里掏出一大塊磚頭，在手里掂了掂足有兩斤重。媽呀，整整一百包呀，這肯定是酒廠要補(bǔ)缺斤短兩的啤酒花，皮胖子不能再出面了，所以讓他弟弟裝成供貨商。酒簍沒有手機(jī)，他推推紅鼻子：“趕快打電話報(bào)警吧！”紅鼻子拍拍衣袋：“老子的手機(jī)被他們搶走了，等他發(fā)貨的時候咱們溜出去報(bào)警！”

既來之，則安之，兩個人便躺在貨包上養(yǎng)精蓄銳。大約半夜時分，兩輛大卡車轟隆隆地開進(jìn)了院子，庫房門一開，一個挺著啤酒肚的家伙帶著十幾個搬運(yùn)工進(jìn)來了，兩個人躲在貨包后面，看到啤酒肚朝庫房外面招呼：“大哥，開始裝車吧？”庫房外面答道：“好，你帶人裝車，我在門外點(diǎn)數(shù)。”聽聲音正是皮胖子，這個啤酒肚肯定就是皮胖子的弟弟了。

工人們扛起貨包出庫，這正是溜出去的好機(jī)會，兩個人趁亂鉆出來，混進(jìn)了扛包的工人里。酒簍扛起貨包，隨著工人來到門口，他看到皮胖子正站在大門左邊點(diǎn)數(shù)，忙用貨包擋住了臉。酒簍走一步一栽歪，皮胖子一看就火了：“真他媽扯淡！怎么找來個瘸子扛包？砸傷了算誰的？給我放下包滾出去！”說著就去攔酒簍。

跟在后面的紅鼻子見勢不妙，丟下包一步竄上去，抓住皮胖子大叫：“我可找到你了！”皮胖子大吃一驚：“你？你怎么藏到這里來了！”紅鼻子怒道：“我還要問你呢！你他媽的可把老子坑苦了！”皮胖子怕工人們聽到，慌忙說：“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回頭我再跟你解釋……”紅鼻子揪住不放：“回頭個屁，回頭你又跑了！”

工人們都站下來看熱鬧，酒簍想趁機(jī)溜出大門，可大門關(guān)上了，想跳出圍墻逃跑，可拐杖丟在了庫房里，他只好爬上卡車，在貨包中間扒個空兒藏了起來。

這邊紅鼻子為了給酒簍爭取時間報(bào)警，死死纏住皮胖子不放，皮胖子只好答應(yīng)給他二十萬，天亮后就去銀行取錢。紅鼻子跟著皮胖子寸步不離，拿到錢才算完，皮胖子沒辦法，只好讓啤酒肚帶車去送貨，自己留在倉庫陪著紅鼻子等天亮。

紅鼻子跟皮胖子來到值班室，看到值班的老頭兒正在吃飯。紅鼻子早就餓得不行了，肚子咕咕叫，老頭兒笑嘻嘻地拿出兩瓶二鍋頭讓他們先喝著，又忙著到街上去買吃的。

這一來正中下懷，其實(shí)紅鼻子并不是真想喝酒，他是怕酒簍找不到機(jī)會逃跑，正好值班室里有電話，便想用酒灌倒皮胖子，抓住機(jī)會趕快報(bào)警。

紅鼻子倒了兩碗酒要干杯，皮胖子要等啤酒肚送貨的消息，推脫著不肯喝，紅鼻子發(fā)了脾氣，提起當(dāng)替罪羊的事兒大罵皮胖子。皮胖子怕他驚了人，只好端起酒碗一飲而盡，紅鼻子這才停了罵，哄著皮胖子一碗對一碗地喝了起來。

皮胖子哪里是紅鼻子的對手，直喝得頭昏眼花，趴在桌上耍賴不肯喝了。紅鼻子裝作撒酒瘋，嘻嘻哈哈地捏住他的鼻子硬灌，又一碗酒灌下去，皮胖子出溜到了桌子底下。

紅鼻子拿起電話撥通了“110”，剛問了句：“是公安局嗎？”老頭兒正好買了吃的回來，慌忙按下電話：“你要干啥？”紅鼻子一把推開他，又開始撥電話。老頭兒伸手摘下墻上掛的警棍，“嘭”地打在紅鼻子手上， 疼得紅鼻子甩著手直叫，老頭兒喝道：“放下電話，再亂動老子敲死你！”紅鼻子警告老頭兒：“皮胖子是個詐騙犯，你包庇他早晚要倒霉！”老頭兒不理那套：“我不管他是啥，你在這里鬧事兒就不行！”

紅鼻子想逃出去報(bào)警，一步步向房門倒退，老頭兒拿著警棍逼過來，紅鼻子只顧后退，一下子撞到了爐子上。他一眼看到了地上的爐灰，馬上想起酒簍制服保安的辦法，抓起一把爐灰向老頭兒臉上撒去。老頭兒被迷了雙眼，一手揉眼一手拿警棍亂打，紅鼻子閃到他身后，伸腿將他絆倒在地，抽下他的腰帶捆住了雙手。這時皮胖子哼哼唧唧地要爬起來，紅鼻子一不做二不休，也照樣把他捆了起來。

現(xiàn)在可以安生打電話了，紅鼻子報(bào)完了警，一把扯斷電話線，拿鎖頭從外面把門鎖上，跑到大街上叫了輛出租車，向酒廠趕去。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再說酒簍隨車進(jìn)了酒廠，啤酒肚跟收貨員交代了幾句，回頭命令卸車。

搬運(yùn)工們把貨包往車下推，酒簍猝不及防，連人帶包被推下去，貨包正砸在瘸腿上，疼得差點(diǎn)叫出聲來。好在搬運(yùn)工們只顧在車上忙活，誰也沒注意車下，酒簍一骨碌滾到了卡車底下。

他趴在車底下四處看，啤酒肚就站在旁邊監(jiān)工，大門雖然沒上鎖，可門衛(wèi)室里坐著保安，不可能從他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眼看卡車上的貨快卸完了，車一開走自己就要暴露，急得他抓耳撓腮。

正在這時，監(jiān)工的啤酒肚犯了煙癮，點(diǎn)上煙吸起來，門衛(wèi)室里的保安看見了，跑出來吆喝：“喂喂！想抽煙到屋里來，庫區(qū)不許吸煙！”啤酒肚拿著煙去了門衛(wèi)室。這一聲喊倒提醒了酒簍：他媽的，就給他放把火！

另一輛卡車就在停車場里等著卸貨，四周空蕩蕩燒起來也不會殃及倉庫。就是它了！工人們都在卡車左面卸貨，酒簍看準(zhǔn)時機(jī)，從卡車的右面爬出來，一溜煙兒地跑到停車場，掀開苫布爬上卡車，掏出香煙和打火機(jī)，撕開煙盒點(diǎn)燃，塞進(jìn)貨包縫里又吹了吹。眼看著燒了起來，他趕緊跳下車躲進(jìn)墻角的廁所里。

卡車上漸漸冒出火苗來，先是像一朵花，忽閃忽閃漸漸變大，噼噼啪啪響一陣，“轟”地變成一團(tuán)熊熊大火，照得停車場如同白晝，正在卸貨的人們猛回頭，都驚呆了。啤酒肚從門衛(wèi)室跑出來大叫：“快救火！倉庫里有滅火器！”工人們紛紛提了滅火器沖了上去，保安要報(bào)警，啤酒肚趕緊攔住他：“這點(diǎn)兒小火不用報(bào)警！”

啤酒肚說得不錯，燃燒的只是苫布和包裝袋，啤酒花水分大，只冒青煙不燃燒。工人們爬上車一陣忙活，很快就熄了火，可是包里面的磚頭都被踩得露了出來，這樣的貨包怎么能入庫？啤酒肚急忙打起了電話。

躲在廁所里的酒簍唯恐天下不亂，見狀未免有些失望，正要趁亂溜出去報(bào)警，只見一個女人匆匆跑來，把啤酒肚拉到廁所旁邊，壓低聲音罵道：“笨蛋！你給我打電話管屁用？還不趕緊把車開回去重新包裝！”

酒簍聽出來了：那女人正是陶部長！他馬上就明白了，原來陶部長跟皮胖子是一伙的！真是沒有家賊引不來外鬼，他們里應(yīng)外合，收買收貨員幫他們搞鬼，事情敗露就拿別人當(dāng)替罪羊。幸好自己沒被她抓住，否則準(zhǔn)會被他們殺人滅口！

啤酒肚正在跟陶部長商量下次送貨的時間，外面突然響起了警笛聲，嚇得他一下子跳起來：“誰？誰他媽叫救火車了？”陶部長一愣，馬上反應(yīng)過來：“不是救火車，是警車！”說著轉(zhuǎn)身就要跑。

酒簍大喜，他料定這是紅鼻子找機(jī)會報(bào)了警，決不能讓這兩個狼狽為奸的壞蛋逃跑！酒簍急忙從廁所里竄出來，大叫一聲：“你跑不了！”趁陶部長一愣的工夫，酒簍撲上去抱住了她的腰。啤酒肚要去救，警察已經(jīng)從大門沖了進(jìn)來，急得他扒住墻頭就往上躥。人說狗急能跳墻，可惜他被自己的啤酒肚給坑了，往上一躥一出溜兒，活像馬戲團(tuán)里的笨狗熊。

酒簍顧不上他，只管死死抱住陶部長，陶部長掙不脫，一雙粉拳擂鼓似的在酒簍的身上亂捶。酒簍早就累得腰酸背痛，被她敲得渾身舒服，更是緊緊抱住不放……

“喂喂，你抱夠了沒有？”酒簍一回頭，紅鼻子一臉壞笑，帶著兩個警察站在他身后，酒簍臉紅了，趕緊放開了手。

警察們把陶部長和啤酒肚押上了警車，紅鼻子告訴酒簍：“皮胖子和那個老頭兒也給我抓住了。”酒簍不信：“你一個人抓的？”紅鼻子張嘴噴了口酒氣：“還有兩瓶二鍋頭和一把爐灰?！?/p>

這時，兩個警察走了過來，拿出通緝令指指上面的照片：“這是你們倆吧？”兩個人點(diǎn)點(diǎn)頭，警察上來就給他們戴手銬，紅鼻子嚇得直叫喚：“咋還逮捕呀？我們不是立功贖罪了嗎？”一個警察說：“我們是按程序辦事，通緝令現(xiàn)在還沒有取消，今天的事也需要調(diào)查核實(shí)，請上警車吧?！?/p>

紅鼻子哭喪著臉不肯上車，酒簍推了他一把：“快上車吧，別找不痛快，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罪犯們被一網(wǎng)打盡，經(jīng)過核實(shí)，酒簍和紅鼻子因立功免予起訴，酒廠被騙走的錢款也全部追回。結(jié)案時恰好趕上六十周年廠慶，酒廠決定隆隆重重地補(bǔ)上一回啤酒節(jié)，重開啤酒大賽。

在啤酒大賽比賽現(xiàn)場，酒簍和紅鼻子作為酒廠的特約嘉賓，一起參加了開幕式。

開幕式結(jié)束，紅鼻子首先表演了鼻子喝酒，贏得了一片叫好聲。正式比賽開始了，正所謂會家不忙，酒簍一副大將風(fēng)范，兩手各抓一杯啤酒嚴(yán)陣以待。聽得裁判員一聲令下，張開大嘴就往里倒，左手的喝進(jìn)去，右手的立刻接上，雙管齊下一氣呵成，看得人們都呆了。

五大杯啤酒進(jìn)肚，酒簍跳起來喝道：“多少時間？”裁判這才回過神兒來，按下秒表一看：兩分五十六秒！人們叫起好來，裁判也忍不住叫道：“簡直是下水道哇！”酒簍火了：“你那嘴才是下水道！”

幾輪比賽下來，勝利已成定局，啤酒廠廠長正在給酒簍頒發(fā)獲獎證書，紅鼻子一步跳上了領(lǐng)獎臺：“且慢，我有話說！”廠長笑了起來：“哈哈！你是不是想要個表演獎呀？”紅鼻子說：“要個獎管不了一輩子，我們哥兒倆想集資開個批發(fā)部，專門經(jīng)銷貴廠的啤酒，希望您支持?！?/p>

廠長大笑：“要得要得！你們現(xiàn)在都是名人了，我們廠也需要名人效應(yīng)嘛，我宣布聘請你們做我廠的代理商！”

紅鼻子大喜，得意洋洋地問酒簍：“你不是說咱們遭了酒禍嗎？現(xiàn)在是福是禍呀？”酒簍笑道：“你怎么還不明白？是福還是禍，看你怎么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