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湖下海,三城尋春記

山未青，草未綠，探春的心已經(jīng)遠(yuǎn)走高飛?？傆行┑胤?，在春日才能等到它最美的模樣?！肮律皆孪驴疵坊?。八卦田看菜花?；⑴苋囆虏?。保俶塔看曉山。西溪樓啖煨筍……”，這是高濂在《四時幽賞錄》里寫到杭州春景沒有一點奢華，那么，那些我們自認(rèn)已經(jīng)抓住的春光，到底還有多少，隱藏在小徑深處，湖畔岸旁。

大理、杭州、香港南丫島，每個城市我們都找到一個深入其中的人，獨辟蹊徑，跟他們?nèi)プ范Ｉ系陌自鹿?，城里的野茶香，島那端的異域腔。

【3天以上推薦地】

未知大理：

啖姜黃豆腐，追海上明月光

劉莉

聊大理前先講個發(fā)生在我身邊的故事。去年早春，我沖去麗江投奔在那兒開客棧的要好姐們，清明小長假前一天，她邀我，“逃去大理吧，麗江人都去那兒度假了，我正好沒去過?！?/p>

只三小時車程，“妙香佛國”的淡定就取代了麗江的聒噪，我分不清哪是游客，哪是當(dāng)?shù)厝恕Ｒ桓北嘲湍拥哪凶颖持窕@，里面的蔬菜和肉類足夠吃一周；迎面走來的北歐帥哥熟門熟路的站在我坐下來的豌豆粉攤邊上，掏2元出來，打包帶走。就像他們說的那樣，“我們不把大理當(dāng)烏托邦，只在這里過日子?！?/p>

我們在懶人書吧打一下午瞌睡，從不擔(dān)心被游客找背景拗造型的鏡頭閃瞎了眼；我們在一覺睡醒的凌晨1點跑去壞猴子酒吧要一杯自釀啤酒，聽聽不懂的某國樂隊演出。曲終人散，大家擺擺手，各自出門看水墨檐頭一輪彎月。月光下，姐們微醺的顏無比圣潔，她喃喃自語，“這兒真好，真干凈，我要留下來。”我當(dāng)是酒后昏話。哪知從大理回來一周后，接到她的電話，“春天再回來坐，我在洱海邊上開著咖啡館?！?/p>

這個曾被帝都煩透逃去麗江的女子，又再次被麗江困擾，逃至大理。因此，以下種種推介，皆是她1年來的生活心得。她在跟我講這些時，人依舊在喜洲鎮(zhèn)溜達(dá)。“云南最好的季節(jié)是春秋，但秋天人滿為患，春天閑適，大理尤甚?！?/p>

1、 在蒼山腳下排隊背一壺山泉水，別凈想著加塞，吹吹風(fēng)看看風(fēng)景，再不借助任何交通工具一點點把水挪回住處，水入柔腸，甜味加倍。

2、 睡個午覺，然后至少消磨兩個下午在人民路，大理最精華的小店和酒吧都濃縮在這條路上。每個小店的老板都愿意陪你聊天，不管你是好奇他到來的原因，還是打算偷師學(xué)藝，回去開個小面館。

3、 人民路上有個叫張蛟的人，不熟的人只知道他開土上文化的小店，玩泥巴，不久前還玩了場行為藝術(shù)。他的鄰居們都吃過他做的姜黃豆腐。藝術(shù)家四五天才裹上毛巾做一次，不用任何轉(zhuǎn)基因豆種，每次做70塊左右，除去豆腐攤和小店訂購的，其他散賣的寥寥無幾。

4、 隨便找個清吧要一壺新茶，聽怪咖講故事。聽完后你發(fā)現(xiàn)你所有的傷痛都不過爾爾，切記聽完后把自己拔出來，因為總有更精彩的故事、更有趣的人等你相識。

5、 無論你有無信仰，在黃昏時分，關(guān)上手機(jī)和iPad，隨路邊修佛的人一起念念經(jīng)。千萬別去琢磨他們在念些什么，放空大腦，諸事自在。

6、 如果你有個男人或是女人一同前往，那么選個晴天，半夜開車去雙廊的海上看白月光。不是海上落日的浪漫，卻有另一份滋味在其中。具體假想背景請參照金庸版《天龍八部》。

7、 腳板勤快的，一定看看大理的民居。但不在古城內(nèi)，而是喜洲鎮(zhèn)。收費的3處就免了吧，因為任何一處白族院落都美貌，只要你拿下墨鏡，對主人露出微笑，一般都進(jìn)出自如。如果是美女，也許還有人免費講解。

8、 你不一定吃得慣喜洲饃饃，但你一定會愛上喜洲的粗陶瓦罐。我們喊它泡菜瓶，我的咖啡館里用它做花瓶。你去買，價格還是3-5元，瓶上都是手繪的花紋。

9、 每逢公歷5號、10號，我都去三月街上的街子天集市。只要你有超過3天的閑，就去那兒買把青菜和洱海的小魚小蝦，再帶束山花，保證你立馬找到回家的感覺。但別貪心買好看的茶花和蘭草，因為“橘生淮北則為枳“。

10、 要想更清凈，還有才村。不過花120元坐船實在不好玩，倒是前往碼頭的公路邊有一家臺灣人開的茶室還不錯。如果你只是想看看對岸的村落，那另當(dāng)別論。才村走的是懷古調(diào)調(diào)，不喜歡的繞行。

11、 才村的洱海邊上，有幢存在感極強(qiáng)的白色建筑，喚作而居當(dāng)代美術(shù)館。設(shè)計者韓湘寧出生臺灣，曾是三毛的美術(shù)老師，后遠(yuǎn)游美國，人生的這一段在大理。他常開著哈雷摩托載著夫人逛集市，你若運氣好，說不定就有一場長談。

12、 廣武路上住著叫歡慶的男人，一頭長發(fā)扎起，眉眼干凈，話語極少。曾經(jīng)是大理最紅的酒吧九月的主人。而九月是國內(nèi)外樂隊到大理的首演地。但很快他厭倦喧囂，返回自家庭院，專心專意做起了非常小眾的樂器，譬如美索不達(dá)米亞的里拉琴。但你與他有緣得見，他一定是在做口弦。

13、 喜歡音樂的話，也不能錯過“里”咖啡。人民路、復(fù)興路、博愛路、紅龍井包起來的僻靜地方。法國人羅宏和中國女人施坦丁因為對民族音樂的共同喜歡相愛。所以，你白天來這兒喝咖啡，晚上來聽場不插電演唱會。剛好趕上周六，還有世界少數(shù)民族音樂展出。

[春游關(guān)懷]

交通：武漢至大理或麗江均無直飛，最佳方案是武漢直飛昆明，再從昆明坐夕發(fā)朝至的火車7小時左右到大理。往返要花費2天，至少留下4-5天。因為大理不是用來看景點，是用來晃的。大理內(nèi)部建議多走路，邊上的幾處租自行車勝過坐船。

住宿：來大理就完全打消住酒店的念頭，大理的特色客棧有800家，最有特點的基本集中在大理古城、雙廊洱海沿線和玉磯島上，都是走設(shè)計感的路線，150-400元不等。如果不是節(jié)假日來，我的建議是自己親自看完再做決定。喜洲鎮(zhèn)上的喜林苑客棧是美國人林登夫婦開來向老外們宣揚白族文化的特色五星級酒店，但中國人自己住感受更妙。有全球最棒的吸煙區(qū)，正對著大片稻田，夜里還能看星星。與其他五星級酒店不同，酒店建筑本身就是喜洲商幫楊品相府，酒店的圍墻之外，都是喜馬拉雅山脈丘陵作為背景的石頭蓋的房屋和鄉(xiāng)間小路。酒店內(nèi)還有圖書館、白族博物館、小禪房。

【2-3天推薦】

南丫深處：

蕉樹成群，灘涂里有小怪魚

劉莉

頭回去南丫，是為了索罟灣的天虹海鮮，招牌芝士焗龍蝦吃得過癮。再去時，它已與高端團(tuán)聯(lián)合，美味依舊，愜意減半。懊惱之際，被Karl拖著向島的北端走，走到模達(dá)新村附近。干凈的海灘上只有一群外國和中國孩子夾雜的拔河隊伍，仿佛已離開香港，到達(dá)另一地界。

這才明白，之前的南丫，只是第一眼的距離。南丫深處，有我從未遇見的人與事。在那些地方，不僅能看到人面蜘蛛、紅斑蛺蝶、小白鷺、招潮蟹和灘涂魚，還能見識不一樣的島上生活。

1、來南丫島一定要找到南丫公，這個瑞士人幾乎是南丫島的現(xiàn)場播報站，還制作了個人網(wǎng)頁：Lamma-zine。哪家來客，哪家易了屋主，哪塊區(qū)域又有了新故事，永遠(yuǎn)逃不過南丫公的眼。想了解島的角落，只管跟這個居住十年的南丫通聊天。

2、南丫島不通汽車，居民靠推車運貨，代步則靠自行車。3月的島上溫度已超過20度，滿眼綠草叢生，無名小花也攀藤蔓長。一片片旺盛的榕樹吹著海風(fēng)，走幾步就看到受保護(hù)的流浪小貓小狗依偎在屋旁。島上老外占了一半，島外的工作時間，島上可能會有老外們領(lǐng)著孩子在拔河。 備好一件針織長衫和一雙夾趾拖，上島后你就該是這副寫意模樣。

3、島上人氣最旺的地方是榕樹灣，有不少有意思的小店。南島書蟲的老板娘是素食主義者，一間店既是西餐廳，又是咖啡館與書屋，經(jīng)常淘淘，有不少經(jīng)典的中英文舊書，以人文和藝術(shù)為主。你也可以帶自己的書過來讀，讀完了就放在墻角的書架上，推薦給后來的游客。

4、 榕樹灣碼頭附近的海灣，駐扎著十余間棚屋，都有50年以上的歷史，偶爾見得到

有人往來其中，這是全島唯一的棚屋遺存。大街一帶售賣蝦醬和草藥，山上有各種度假小屋。狹窄街道可見兩旁商鋪的奇特組合：咸魚攤檔、雜貨店、新派餐廳和雅致商店并排而立。

5、 住宿也要去榕樹灣，那是全島最發(fā)達(dá)的區(qū)域，小店居多，各種好玩的好吃的。但沒有一間連鎖超市，唯一的取款途徑是匯豐的一臺自動柜員機(jī)。

6、島上另一處熱鬧的地方是索罟灣，有船往返中環(huán)。居住在索羅灣的人大都住在蘆須城，進(jìn)村的路兩邊長滿蘆草，像是開路先鋒。索罟灣上還有小小一間天后宮，極配島的樣子。

7、 索罟灣的蘆須城有別致院落一處，白墻紅瓦，門前一棵荔枝樹。這是劉國亮的個人展館，全是他的攝影作品。挨著主屋的小院落是個花棚，春天里飛來好多蝴蝶，甚至有昆蟲愛好者去湊熱鬧。

8、 島上有許多神奇的小生物。其中兩種受到嚴(yán)格保護(hù)，一是在索罟灣一帶發(fā)現(xiàn)的盧氏小樹蛙，身長只有一個一毫硬幣大小。另一種是在深灣，綠海龜在每年春末開始千里迢迢趕來產(chǎn)卵。但在香港政府指定的生態(tài)旅游徑，你可尋訪人面蜘蛛、紅斑蛺蝶、小白鷺、招潮蟹和灘涂魚，它們才是島上的原著民。

9、榕樹灣和南邊的索罟灣相距七八公里，舊時有山路連接，后來重修行山道，名為“南丫家樂徑”，許多香港市民行山鍛煉，走完全程需時一個半小時左右。沿南丫家樂徑前行，快抵達(dá)索罟灣時，索罟灣全貌便可眺望到，海景毫不遜色于榕樹灣，還少了破壞視線的住宅。

10、 從南丫島向北走，到達(dá)模達(dá)灣。有街渡往來香港仔。想坐船去中環(huán)，必須步行到索罟灣。模達(dá)灣的人都住在模達(dá)海灘后的模達(dá)新村，那里毗鄰自然，人氣卻很旺。

11、 模達(dá)舊村和小海灘，是很多島居客的最愛，我更喜歡菱角山。最美是春天，鳥聲、蟬鳴和植物的香氣會伴隨你整程。你想停下來，就去小海灘上曬會兒太陽。又會有小孩子跑來跟你踢球。

12、 由牙較灣出發(fā)，能到最北端的北角村。榕樹灣人氣極旺，北角村卻自成一景，村里農(nóng)地荒廢，是取景的絕佳地。靠海的碼頭有船往來香港仔，碼頭前有個不像廟的三山國王廟。在其中玩一天毫無問題，即使不帶干糧，也有一間小店，有簡餐和飲料出售。

13、 北角村還有大片的蕉樹，島上唯一的農(nóng)民是英國人David，他經(jīng)營著小區(qū)花園和微型農(nóng)場，閑暇時烤面包自己吃或者送給路過的你。

14、 南丫島的美食大都集中在榕樹灣和索罟灣。榕樹灣的吃食比較豐富，“興記”的咖哩魚蛋、魚肉燒賣和好味蒸腸粉是招牌，想吃辣就請他多加辣椒。老板“興伯”還自創(chuàng)了油鹽水雞腳和生煎蘿卜糕，自制的辣醬回頭客最多，不少香港人特意坐船過來買。從榕樹灣大街沿“花園徑”洪圣爺海灘走，拐過一個街角，就是“阿婆豆花”，嫩白的豆腐淋上姜汁或黃糖，潤滑中帶有姜香。只是價格已經(jīng)漲到10港幣。洪圣爺海灘右方山腰處的“閑樂園”餐館，規(guī)模不大，以燒乳鴿馳名。索罟灣則以海鮮食肆為主，只有一家茶餐廳。每家餐館都有賣的特色海鮮有辣椒炒螃蟹、蒜泥蒸蝦、酥炸鮮槍烏賊和姜蔥蒸魚。

【春游關(guān)懷】

大交通：武漢直通深圳的高鐵開通后，從武漢抵達(dá)深圳北站，只需在站外搭乘地鐵，40分鐘左右就可到達(dá)去香港的過關(guān)口岸。

小交通：在香港島的中環(huán)4號碼頭坐渡輪到南丫島的索罟灣或榕樹灣，早上6點至晚上12點，約半小時一班。普通渡輪船程35分鐘(港幣14元)，快速渡輪船程25分鐘(港幣20元)。

住宿：南丫島的住宿集中在榕樹灣，有不少村民自建的家庭旅館，非節(jié)假日400港幣能訂到面海的房間；千萬不要把家樂徑山頂大堂的南丫島青年營當(dāng)做青年旅館，那只是香港本島青年的戶外聚集地。

【周末推薦地】

杭州四月天：

西湖也好，茶園也罷，終須慢慢消磨

劉莉

每年三四兩月，我總要鉆出空子，溜去杭州。從初到杭州走馬燈式的掃景點，到這幾年，只會尋個西湖邊的住處待幾天，曾經(jīng)煙雨飄搖的城市在我心中日漸清晰。

的確，過客們才會興致勃勃的吟詩作賦。真正的杭州人，笑看外地人對西湖面積的不忿，對馬路寬窄的不屑，對杭州小炒的不適。他們的心里，終有一樣贏過你：悠閑。我無數(shù)次在細(xì)雨濛濛的西湖一角，看到某個衣著講究的爹爹帶一瓶小酒，消磨春光。我永不建議將杭州一次玩?zhèn)€遍，無論是匆忙一個周末，還是悠閑數(shù)日，偶遇春日最美的它。

1、繞過西湖，選看上去最樸素的浙大玉泉校區(qū)。爬一處緩坡，繞一段山林，一小片茶園就在眼前。主人逍遙的摘芽炒青，我湊在邊上看熱鬧，問她水漾橋、半道紅、啞巴弄的出處。杭州的野茶園分布甚多，你只管下車步行，總能遇見。

2、若是非要我推薦茶館，我不愿推薦太過矯情的店，離生活太遠(yuǎn)，離茶也太遠(yuǎn)。與浙大足球場一墻之隔的茶園吾舍（青芝塢石虎山1號）是個賞茶喝茶的好地方。它隱蔽到許多浙大人也未曾聽過。只見茶田中央，屋舍儼然，兩根房梁就是兩道筆畫，構(gòu)成一個抽象的“茶”字。有人當(dāng)它是茶舍，有人認(rèn)它為食舍，還有杭州人，帶著小背包，一住就是一周。三樓是客房，枕著山坡，貼著茶園，能聽到茶葉舒展的聲音。主人是設(shè)計師出身，理想是春天看茶葉生長，夏天自制冰鎮(zhèn)烏梅，秋天聞盡桂香，冬天在雪里烤火。

3、拖家?guī)Э诘南胍獙げ瑁撵o茶館和須跋涉的小路茶園自然不是佳選，那也別選已然成了旅行團(tuán)購物點的梅家塢。杭州人卷著餐布，一路你進(jìn)我退，躲到茅家埠。茅家埠有清潭一灣，岸上桃花開得正茂，岸邊青青的鵝卵石鋪地。正對著茅家埠的便是茶園，懂生活的杭州人帶著小酒和小菜，坐在邊上的草坪上。玩到興頭上，忍不住撩起袖子掐幾芽單葉，拈進(jìn)竹簍，滿手余香。

4、喝茶終究是飽腹后的優(yōu)雅事。那么搭配杭州的

春，推薦一家農(nóng)家菜館?？吹烬埦萏茫埦吠怆u籠山10號），才明了先前吃到的所有農(nóng)家菜都只是一個名頭。杭州人把人心的功課，做到極致。這兒訂餐需要提前3天，廚師按照人數(shù)和價格配菜。你只需翻看桌上的“購買日記”，就知道今天這桌菜的每份食材都是從哪個村子的哪戶人家收購來的，甚至清楚到農(nóng)家主人的姓名，因為采購每天帶著數(shù)碼相機(jī)去農(nóng)戶家收購最新鮮的食材。不放味精只是基礎(chǔ)門檻，用最原始的柴灶燒菜，自釀好酒，田園味道。

5、想吃的隆重，有漢舍·小雅。北京、上海均有店，起著硬生生的名字，漢舍中國菜館。這間是老板心中的女兒。所以熟客用餐完，偶爾會收到老板的禮物，比如一張CD，收錄著話劇《戀愛的犀牛》里的插曲《夢的碎片》，或是一封老板寫給食客的信，那是一首印在粉紅色紙張上的詩，摘自臺灣詩人江文瑜的詩集《阿媽的料理》。后院里碼滿棗木，果木烤鴨并非空穴來風(fēng)。嫌油膩，對面就是小雅茶舍，一個下午就能消磨過去。

6、消食的首選仍是西湖。但不建議任何景點，除了門庭冷落的西泠印社。從樓外樓向前，看到一個月洞門，白墻青瓦將印社圍成院落，讓這個封閉式的園林顯得更加精巧。我每次都是在夕陽落山前鉆進(jìn)去，西湖的喧鬧完全與這個小院落無關(guān)。它的布局像治印一樣，疏密有致。亭臺、廊榭、樓閣沿山勢、坡形而布設(shè)，處處都是金石雅韻。

7、南山路仍屬于西湖邊。法式家具店INSIDECO最襯它。老板是法國人，妻子是地道杭州姑娘。據(jù)說店里家具都由老板用最傳統(tǒng)的法國工藝制作，更新速度極快，幾乎趕得上法國當(dāng)?shù)刈钚碌募揖吡餍袝r尚。店子開得不張揚，推開門，望得見西湖水。

8、若是住桔子水晶，中國美院也是必去之地。門臉來得宏大，校園里卻建設(shè)得如同江南小巷，恬淡溫情。剛剛獲得建筑界諾貝爾獎的王澍，便是它的設(shè)計者。穿乖巧點，白天從側(cè)門（漢庭酒店旁）進(jìn)，保安不會盤查。油畫系有定期展覽，免費開放；小池塘里有錦鯉數(shù)尾，隨意調(diào)戲。

9、不要走急，距離中國美院一百米之內(nèi)，有間皮影博物館。我數(shù)次路過，數(shù)次錯過。只因為它的開張時間太苛刻，周五、周六 9：30-16：40。藏品卻異常豐富，河北唐山、陜西、山西、四川、湖北、甘肅、河南的皮影皆有收納。

10、依然是南山路，浙江美術(shù)館。本體建筑十分“克制”，所有的亮點都留給其中的展覽，雕塑和畫展見多。館中的文具店有上好的宣紙和扇面出售，細(xì)部十分用心。

11、彌陀寺弄的曉風(fēng)書屋（杭州最好的人文書店）旁，是彌陀寺的遺址，拐過一個小彎，就是彌陀經(jīng)的一面石墻，墻下的小院里還住著用木馬桶的老杭州人。

12、杭州南高峰下，有個煙霞洞。洞下有間小茶館，是當(dāng)年胡適隱居杭州時寫《山月集》的地方。杭州本地人也很少到，山澗中寧靜無比，只聽得到鳥叫。龍井30元一杯，足夠消磨一個下午。

【春游關(guān)懷】

交通：從武漢坐高鐵需從上海、南京、蘇州轉(zhuǎn)，好在城鐵很方便，1小時內(nèi)統(tǒng)統(tǒng)搞定。嫌麻煩，睡眠好的，Z45也是不錯選擇，夕發(fā)朝至（22：04開，翌日06：04到。）。完全不能忍受火車的，那就飛吧，只是蕭山機(jī)場到市區(qū)仍要1小時。杭州玩法無定勢，我花過一天時間，也蹲過一周。因為即便是西湖的一角，你隔一年再走，又有新鮮事兒發(fā)生。

住宿：圍著西湖住，一定沒錯，這幾乎是杭州的住宿準(zhǔn)則。從窮游到奢侈酒店，我一一道來。先說窮游玩法，首推下滿覺隴路的江南驛。小山坡上的青年旅舍，附設(shè)的餐廳早已名聲在外，坐在桂花樹下品嘗新鮮的有機(jī)農(nóng)家菜，再來一壺溫?zé)岬淖葬劽拙?，住的幸福不是一張床可以訴說。另一特色是榻榻米的床位，晚上睡覺，透過玻璃可以看到滿眼星星的天空。床位價35-40元（節(jié)假日有變），在國內(nèi)背包客棧不算便宜，但在杭州已是價廉物美。接下來，要說特色酒店。雖說有桔子酒店的城市不少，但這一間，卻充滿設(shè)計感，鑲嵌在西湖南山路邊，如水晶般閃閃發(fā)光。所以它叫桔子水晶，是桔子家的高端店，非節(jié)假日標(biāo)準(zhǔn)房每晚最低價格348元。部分帶有大露臺的豪華大床房正對著南山路，哪怕只是喝一杯速溶也好像泡在明媚春光的咖啡館里。然后是五星中的挑選，推薦杭州四子湖四季。杭州有設(shè)計感的五星酒店頗有幾間，但美系的四季是將園林庭院風(fēng)和服務(wù)結(jié)合的最好的一間。電視機(jī)可以升降；浴缸直接連接臥室陽臺，沐浴后可以和家人一起坐到陽臺的沙發(fā)上聊天；洗浴用品延續(xù)了四季的傳統(tǒng)，全部是歐舒丹……如果你趕在荔枝季去，香檳和滿盆荔枝是客房給你的第一個驚喜。最后出場的是法云安縵，黃土作墻，石頭堆砌房基，木窗木門黑瓦，乍看就是個古樸村落，卻是全球最奢華的酒店。如果你也準(zhǔn)備晉級為全球安縵癡，那來杭州就是最佳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