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小說《妻妾成群》中的語境差現象

摘要：在小說語境參與過程中，存有語境各因素間的不平衡。這種不平衡，我們稱之為語境差。文學作品中的語境差表現在很多方面，而且會因為各要素之間的相互作用而化解，轉化為美學信息。本文嘗試從語境差的角度對小說《妻妾成群》進行解讀，分析作品在作品內各要素、作品人物與讀者等方面語境要素之間的差異關系，闡釋其中蘊含的審美價值。

關鍵詞： 《妻妾成群》；語境差；審美價值

在小說語境參與過程中，既有語境各因素間的平衡，也有語境各因素間的不平衡。這種不平衡，我們稱之為語境差，即各語境因素間表現出來的差異。語境差存在于作品中各語境因素之間，也可以存在于作品人物與讀者語境之間，還可以存在于創(chuàng)作語境與讀解語境之間。本文嘗試從語境差的角度對小說《妻妾成群》進行解讀，分析作品在作品內各要素、作品人物與讀者等方面語境要素之間的差異關系，闡釋其中蘊含的審美價值。

一、作品內的語境差

作品內的各語境要素既相互獨立，又相互聯系，形成一個語境整體。語境內的各要素有時是統一和諧的，有時卻存在著差異。表現內容、表現形式、時間、空間、對象、情景等語境因素有時會出現某種程度的錯位。詞語組合必須符合語法規(guī)范，符合語義搭配原則，符合人們的思維習慣，這是語言使用的基本要求。但是在小說《妻妾成群》中有時卻出現了有悖規(guī)范，與上下文語境不相吻合的言語代碼組合。比如第一段寫頌蓮嫁進陳家時的描寫：“她是傍晚時分由四個鄉(xiāng)下轎夫抬進花園西側后門的，仆人們正在井邊洗舊毛線 ，看見那頂轎子悄悄的從月亮門里擠進來，下來一個白衣黑裙的女學生。”結婚本來是很喜慶熱鬧的，但是小說中卻使用了諸如“傍晚”、“鄉(xiāng)下”、“后門”、“擠”等不適合結婚場景的詞語，尤其是“擠”很形象生動地表現出轎子偷偷溜進來的樣子，從而也就暗示了體現了頌蓮小妾的地位與陳家的敗落。再如“頌蓮說說這事多無聊，反正我都無所謂的，我就是不明白女人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女人到底算個什么東西，就像狗、像貓、像金魚、像老鼠，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人”。文中頌蓮將女人比作狗、貓、金魚，三者好像都是人們頭腦中比較喜歡的動物，而老鼠卻不是，最后更甚說什么都像，將這些東西放在一起做比較，乍看顯得不倫不類，而這卻真實的表現出頌蓮的困惑，她真的不知道女人到底是什么東西。

在表現內容與表現形式上，小說《妻妾成群》中也有表現的不協調地方，比如頌蓮結婚，本應是一個很熱鬧，很光明正大的事情，然而小說開頭只用簡短的幾句話帶過而已，而且偷偷摸摸的好像不希望很多的人知道一樣，宴席上的氣派竟然不如飛浦的接風宴，足見頌蓮小妾身份之低。

二、作品人物與讀者語境差

語境差有時候也存在于作品人物與讀者之間， 夏衍曾在電影創(chuàng)作理論方面的書中討論過一個問題：“一顆即將引爆的定時炸彈在桌下，而圍坐著的人們正在打牌或者說笑話。這炸彈是讓銀幕下的觀眾知道而桌上的人們不知道，還是讓下面的觀眾和上面的人們都不知道。”這兩種敘事策略究竟哪一種更揪心更具有藝術效果呢？小說《妻妾成群》中，作為讀者的我們和頌蓮一樣對貫穿始終的紫藤花下廢井的寓意一無所知，而作為陳家主人的陳佐遷和陳家的其他的一些人對它卻是知而不說，正是由于讀者和頌蓮對于這口井一無所知，所以才會隨著小說的進展在真相大白之后，對于舊社會女性的悲劇命運那口廢井給人以巨大的震撼，以至于頌蓮悲慘的瘋掉！

三、創(chuàng)作與讀解語境差

創(chuàng)作與讀解語境的差異有時會呈現出復雜的情況，讀解者與作品中的語境產生差異可能呈現積極態(tài)度，也可能呈現消極態(tài)度。俗話說的好“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對于《妻妾成群》這篇小說的解讀，不同的知識背景、解讀角度、文化素養(yǎng)等會使得人們有不同的理解。有的人認為這個小說在重復講述封建婚姻制度的悲??；有的人認為是講述了頌蓮遭受的婚姻悲劇以及終究挽救不了的小妾命運；也有人認為陳佐遷作為一種古舊文化的歷史記憶，他試圖從年輕女性身上獲取生命力的失敗不過象征性的表示古舊的中國歷史已經徹底喪失了延續(xù)的可能性。

語境系統內各因素相互關聯，相互作用，對語境因素間不平衡語境差起了調節(jié)作用，有了這一調解，語境差中的不平衡才能轉化為美學信息。小說《妻妾成群》由于諸多的語境差現象使得該小說的內涵與藝術價值具有更大的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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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李妮（1987.11-），女，漢族，山東泰安人，福建師范大學文學院漢語言文字學10級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音韻學。）